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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清朝的太监-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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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清楚的意识到了历史的走向,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惺惺相惜的意味。唯一不同的是,萧然是回头去看一段历史,而曾国藩却是完全在黑暗中探寻将来。

问了皇后,关于开办安庆军械所的奏折果然早就由内奏事处呈上来了,所以留中未发,原因大抵有两个。其一。曾国藩是汉人,多少总有些忌惮;其二,曾国藩是肃顺一手栽培的,把开办军械所这样地大事交给他,只怕会给其他人造成错误的判断。萧然琢磨了一下,简单的把回承德路上遇见曾国藩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关于他跟恭王暗通款曲,还有林清儿的那些事情都是要敷衍过去的。关键是要让皇后明白。曾国藩在心理上,已经有脱离肃顺掌控地打算了。

皇后对萧然说的话从来都是指东往东,指西往西,唯命是从。当即将奏折批了。交军机处拟一纸上谕。争取在曾国藩动身前发下来就最好不过,无疑相当于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办妥了这件大事,剩下的就是等待恭王的到来了。

这些事情交代已毕,萧然带着林清儿跟宝禄,抽空去杨柳巷看了一眼。本以为上回抄家之后,一定是一片狼藉,满目凄凉,谁知肃顺竟使人前来收拾过了,还新添了不少的家具摆设,到处焕然一新。早先的下人都跑没了影儿,肃顺又重新安排了一批,那两个美女也送过来了,盼萧然正跟盼星星盼月亮似的。萧然是那种头一号经不起勾引的人,见了惹火地身材,姣好的脸蛋儿,魂魄先自没了半边,吓得林清儿脸儿都白了,寸步不离的看在他身边,生怕一个不留神给那两个美女捞了去。

在府里虚晃了一枪,宝禄找了个机会溜到戏园子去听戏。当然是事先安排好的,在那里跟段兴年顺利接上了头。按照萧然地布置,留下马超在行宫潜伏下来,方便联络;段兴年连夜赶回大兴山,除了一个中队留守,其余两个中队的四百人秘密开往阳,准备伏击回程的恭王队伍。

平衡的局面就要被彻底打破了!

另外一边,批准恭王赴行在的上谕四百里加急,飞抵京城。三天之后,宗人府转递和硕恭亲王府长史的咨文送抵行宫,通知恭亲王自京启程的日期,太常寺接到王府司仪长的咨文,以恭亲王叩谒梓宫,通知预备祭典。

内务府接到咨文,要求为恭亲王及随从人员,代办公军统领衙门,接到咨文,通知恭王行程,须派兵警卫。

这种种动作,分明就是有心摆谱,给人的印象,仿佛恭亲王有意要炫耀他的身分。京中和行在共有十个亲王,礼、睿、豫、郑、肃五亲王,是开国八个铁帽子王中的五个,庄亲王为顺治时所封,怡亲王为雍正时所封,这七个亲王都由承袭而来,老五太爷惠亲王和五爷惇亲王,则是由郡王晋封,只有和硕恭亲王奕诉,是宣宗朱笔亲封,特显尊贵。

这么一闹腾,军机处的一帮人便先行不满。载垣跟端华两个更是侧目,觉得这个排场实在太过。但不管怎样,先驱的声势已经轻易地造成了,文武大小官员甚至是宫内地太监。宫女,都在谈着恭亲王,也在盼着恭亲王,要一瞻他的威仪丰采。

咨文发出,当日便从京城动身。按着驿程一站一站毫无耽搁地行来,五月二十五日。避暑山庄所在地的承德府衙门,接到前站的滚单,说是恭亲王已到了六十里外的栾平县。行宫这边无论是恭党还是肃党,沉寂了许久的虫蛹们终于开始蠢蠢欲动了。

恭王一行,半夜里就从栾平县动身,先驱地护卫,一拨一拨地赶到避暑山庄大宫门前。这一路是由平北上,经双塔山。过三岔口,到广仁岭,再有十里就是承德府,但由府城到行宫,还有半个时辰的途程。王公亲贵,文武大员,都在行宫附近等着迎接的。按着爵位品级,列班立。辰正将到,只见一对缡素车驾远远行来,也不理会这些脖子都挺酸了官儿。竟照直的奔了过去。好在还有王府长史随后来知会,告之恭王急着哭灵,不敢耽搁,于是大臣们又乱哄哄跟头把式的赶回行宫。

这一头内务府的一些司员,正等着照料恭王前来哭灵。灵堂设在澹泊敬诚正殿中,这时早就陈设妥当。灵前供列馔筵二十一器,酒尊十一个,羊九只,纸钱九万,内外白漫漫一片缡素,清香飘渺,素烛荧然。太常寺的“赞礼郎”司仪、“读祝官”读祭文,正在澹泊敬诚殷殿前伺立。一个个表情肃穆,心里都在不停的背诵着规矩、顺次,生怕出一点岔子。毕竟这大丧地当儿,只怕一个不留神就要砸了饭碗。正暗自祷告。忽然听的宫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然后就瞧见一条颀长的白影子,直扑了进来,一路踉跄奔趋,一路泪下如雨,正是那半夜从栾平动身赶来的恭亲王。

这时的奕见皇帝,奔上丹陛,踏入殿门,门槛太高,走得太急,一绊跌入殿内,就此扑倒,放声大哭!事出突然,把所有御前的王公大臣都搞的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些什么,事实上也无可措手。恭王那一哭,声震殿屋,悲痛出自肺腑,旁人无从劝阻,也不忍劝阻,只心里酸酸地陪着他垂泪。君臣之义,手足之情,生死恩怨,委屈失意,都付之一恸,所以恭王越哭越伤心,哭声甚至传到烟波致爽殿。

两宫太后都在东暖阁闲坐,隐隐听见前面举哀的声音有异,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怎么了?”早有太监来报:“六爷到了!”

两宫太后,连同站在身后的萧然,这时才终于彻彻底底的长出了一口气。先使安德海去打探了一遍,回话说恭王正在哭灵,肃顺等一帮大臣也都在。一直等到一个时辰之后,哭声渐渐小了,皇后转头询问地撇了萧然一眼,萧然冲她点了点头。皇后这才对懿妃道:“咱们倒是什么时候,可以跟六爷见个面啊?”

“这会儿就可以。”懿妃显得胸有成竹。萧然就暗暗的皱了一下眉头,尽管祖制中后妃等闲不得于亲王见面,但是瞧着懿妃这模样,倒象是与恭王早有默契一样,这不禁让他微微的有些疑惑。

那边安德海承了意旨,一路小跑着去澹泊敬诚殿宣恭王晋见。但是这一去竟耽搁了半天,众人心里都犯起了嘀咕,正要让萧然再去瞧瞧,却见安德海哭丧个脸儿回来了。进门便跪下回道:“肃中堂说,大哀新举,叔嫂都还年轻,总要避嫌!”

这话一出,皇后、懿妃顿时楞住了。显然没有料到肃顺还会来这一手,面面相觑,都没了主意。萧然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儿,辫子几乎竖了起来。妈的,想不到肃六这个王八蛋,居然还阴险留了这么一手花枪!

肃顺的心思,也正是要让恭王这一趟无功而返。萧然真的能把他拿掉固然是件好事,但是恭王一向城府极深,懿妃又颇为精明,这两个人凑在一处,谁能保生不出什么事端来?更何况还有个诡计多端地假太监,这却不能不防。因此想出了这么个主

实狡猾得紧。

按照家法,这样的口实一时无法驳回,皇后不住眼的瞄着萧然,只盼他能拿出个主意来。可惜萧然毕竟不是神仙,也同样是一筹莫展。气氛一下子就沉闷了下来。小皇帝载淳也明显感觉不对劲儿,不敢跟张文亮放肆地说笑耍闹了。

“怎么办?”皇后明显的有些沮丧。懿妃脸色沉的跟死水潭一样,几乎是咬着牙道:“肃六这是费尽了心机了!再这么下去,还有咱们娘们儿立足之地了么?”

尽管是咬牙切齿,大家也只能干瞪眼。不经意间,就看安德海用一种旁人几乎看不见的动作。飞快的朝懿妃眨了眨眼,摸了下耳朵。暗号?萧然心里一动,果然没多大一会儿,懿妃起身道:“姐姐,今儿六爷怕是见不到了。咱们也不成在这儿干耗着,反正六爷还要待个三两天才走,咱们也好好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想想折。”

皇后不甘心地看了萧然一眼。却见他跟没听到似地不动声色,也就不好再挽留。等懿妃领着安德海走了,小皇帝也由张文亮抱了下去,萧然这才道:“懿妃这是已经有了主意了!”

“什么主意?”

“不知道。不过我猜一定是关于垂帘听政的,而且,她无论如何都会跟恭王见面!”萧然沉吟了一下,道:“姐姐,从前在紫禁城,你可留心观察过懿妃是否跟恭王有什么往来么?”

“要死!”皇后吓了一跳,明知道屋子里再没有旁人。还是下意识的四下看了看,“你这个大胆地,这话儿也是可以乱说的么?你,你真真儿的是想吓死我啊!”

萧然看她脸色发白,也知道这话确实让她一时难以接受,便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但脑子里却闪过另外一些事情:在后世的一些电影里,都曾描述过懿妃跟恭王有着一段不清不楚的纠葛,记得直到辛酉政变之后,肃顺被砍头地时候还在一个劲儿的嚷嚷着什么“兰儿,你个贱淫妇”、“叔嫂狼狈为奸,干的好事”,如此种种,这就更加令人浮想联翩了。

不管这两人是不是暗通款曲。眼下要紧的,是一定要摸清他们的底细。琢磨了一会儿,萧然把林清儿找了来,道:“我琢磨着晚上懿妃那边就会有动静。清儿。你能不能想法子潜进西暖阁去,暗中监视她?”

林清儿道:“这两天宫里的侍卫、巡夜太监换班跟路线,我已经大致摸清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盯紧懿妃,不必跟的太近,一定不要打草惊蛇。”

“这……能成么?”皇后也在一旁听着。她知道林清儿会功夫,但是想想这大内禁宫戒备森严,尤其是这个当口,宫里的侍卫几乎比平时多添了一倍。毕竟是一个女孩子,难免有些不放心。再加上林清儿乖巧懂事,极有眼色,岁只是短短几天的接触,对她却有一种格外的喜欢。想了一下,取过一只朱笔,写了一道懿旨:驾前贴身侍女一命,奉旨行事,各司各处不得阻挠。加盖了印玺,交给林清儿。

“成,有它就放心吧!”林清儿郑重地点了点头,把懿旨小心的收入怀里,贴身藏好。萧然知道她素来谨慎细心,再加上懿旨,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天一擦黑,林清儿便换上了夜行装束,抓扎停当,避开侍卫,潜入西暖阁去了。萧然跟皇后两个坐在灯前,你看我我看你,心里多少都有些紧张。越是这当儿,越觉得时间难熬,一直等到四更天,林清儿终于回来了,摘去面巾,第一句话便是:“懿妃出宫了!”

尽管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萧然还是有些吃惊。听林清儿详细说了一遍,才知道这其中果有隐情。原来傍晚的时候,懿妃的妹妹醇王福晋来到宫中,看望姐姐。本来醇王的婚事就是当年懿妃得宠之时一手撮合地,只是醇王年少,而且性弱,公认的不能担当大事。说白了就是大家多少都有些看不起他,空挂着个名头罢了。这一回来到行宫,挂的也是个闲差。

醇王福晋却是沾了懿妃的光,才随侍来到承德行宫。这时正怀着身孕,平日里跟姐姐来往的不疏不密。到了西暖阁,姐儿俩一聊便是两个来时辰,林清儿伏在暗中,也不敢轻动。直到亥时末了,忽然嚷了起来,说福晋肚子疼的厉害,太医来瞧了一回,隐隐听说是什么动了胎气,又是一贯的毛病,不晓得以前用的什么药,不敢乱开方子。无奈之下,只好用一乘小轿出宫送回醇王府。林清儿才还从窗影儿里瞧她好好地,顿时起了疑心,跟着小轿走角门溜出行宫,一路跟到醇王府里。

上墙头,打眼一瞧,便发现院子里密布了层层的岗哨非平常巡夜的看家护卫。好在这时已经是月末,天上残月低垂,昏暗无光,林清儿仗着艺高人大胆,竟冒险跟着那轿子一路潜进后宅。

这边却是一个独门的小套院,单院门就有三拨侍卫值哨,无论如何是再也进不去的。可巧旁边有一株高大的梧桐树,悄无声息的摸上树去,越过院墙一瞧,屋子里正迎出一个人来。借着灯笼光一看,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恭亲王奕但她心思细密,趁白天恭王在澹泊敬诚殿哭灵的当儿,也没用萧然吩咐,自己换了太监的服色,偷偷的混进去瞧了一回。灯光下那张脸棱角分明,透出几分英俊,却又似隐隐带着一股子阴骛的模样,不正是鬼子六么!

奕妥当,呈报两宫奏准的,林清儿也知道。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能不叫人疑惑。而轿子里的女子一下来,更是让林清儿吃了一惊。大凡练武之人,眼力都极好,林清儿只是一打眼,从那女子的身材举止中已然看出,虽然穿着醇王福晋的装束,但决不是她本人!可惜始终瞧了个背影,不免暗暗着急。奕帘子。一手扶着那女子进屋去。只在进门地一瞬,女子下意识的侧脸儿一瞥。虽只露出半张脸,但林清儿立刻就认出她来——赫然就是懿妃!

这一段时间在宫里,随侍在萧然跟皇后身边,跟懿妃也先后见了好几次面,林清儿确信自己绝不会认错。有心进去探个究竟。但是瞧这小院的守备,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只好放弃。屋子的灯只亮了那么一会儿,便即熄灭了。约摸等了一个更次,趁府中侍卫换班,林清儿担心被发觉,偷偷的溜了出来。在前门一直到四更天,只见小轿又匆匆抬了出来。回到行宫。

这一切真地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若非林清儿武功高绝,别人谁能发现?萧然喃喃的道:“啊……原来真的是这样啊,这两个家伙早就有一腿!……”皇后也在一旁听着,又是恼怒,又是羞愧,俏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不管怎样,懿妃跟恭王搭上了线,这件事就好办了。萧然跟皇后自然计议一番。而肃顺那边也是全神戒备。一早宫里的眼线来报,说昨个醇王福晋傍晚进宫,半夜出宫,自然也引起了这条老狐狸的警觉。通过内务府秘密查探,却又没能探出什么蛛丝马迹。

恭王在承德一共待了三天,除了哭灵。还叩见了小皇帝,当然没有两宫太后,只有顾命八大臣陪驾。剩下的时间基本就是在行馆里清坐下棋,连宾朋也不见。载跟端华等人甚至都有一种错觉,鬼子六这一次承德之行,没能如愿,看来是虎头蛇尾了。甚至连肃顺也隐隐觉得,这一招釜底抽薪。真的是打到了他地七寸上。

连肃顺这些人都这么认为,更不用说其他的官员了。原先对恭王寄予的种种厚望,这时都变成了捕风捉影的揣测,包括恭党自己人内部也有了某种程度上的动摇。除了曹、许庚身这几个恭王的心腹。N多人都不免惶惶起来。三天之后,恭王“怅然若失”,打道回府。

这个时候,盛左、段兴年已经带着队伍秘密潜入阳境内。四百人的队伍目标也不算小,但对于特种部队来说,夜行和潜伏属于基本科目,一切都悄无声息。萧然让马超把消息加急送了出去。他相信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对付恭王的部队应该是绰绰有余。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或者说,那根本就是一种过度的激动跟兴奋!

重生到现在,一直生存在夹缝之中,肃顺地跋扈专擅、恭王的阴狠毒辣,时刻令他芒刺在背,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现在,自己手中的力量终于可以跟这两位权臣放手一搏了。扳倒恭王跟肃顺,懿妃又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从此以后,摆在自己面前的就将是一马平川,不会有任何人能够阻挡!

但是对于铲除恭王的大计,肃顺却着实地捏了一把汗。他的担心来自于对恭王的忌惮,毕竟阳是人家的地盘,并且重兵密布,这种虎口拔牙的疯狂举动也只有萧然这样的疯子才干得出来。在肃顺看来,成功的机会实在是微乎其微。

恭王离开承德当晚,他便急着找来萧然探底。此时的萧然却象个没事人一样,谈笑风声,吃喝两不误,肃顺也就越发地没底。惴惴中一直等到第六天,忽然有跟踪恭王的眼线飞骑赶回承德,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恭王遇刺!

恭王一行显然早有防备,回驾速度很快。直到抵达阳,胜保率两千兵马前来迎接,这才算完全放下心来。这一晚就在阳城歇驾,不料到了半夜,城外忽然响起了震天的枪炮声,也不知使用地什么武器,居然把东边一带城墙轰出了四五个缺口!

恭王跟胜保都是那种谨慎小心的人,一直提防着肃顺在半路设伏,却无论如何也料不到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大张旗鼓的攻城!此时天黑,不知道对方虚实,也不敢贸然出城,只能调集兵力,全力防御。

哪知外围攻城的不过是个声东击西的幌子,就在胜保部奋力防守的当儿,戒备森严的行馆忽然遭到一支身份不明的队伍袭击。显然这些人是早就埋伏在城里地。使用的清一色新式步枪跟手掷开花弹,强悍无比,锐不可当,把守备行馆的侍卫杀得七零八落、死伤无数。等到胜保发现上当,慌忙回救,这伙人早已从西门一路杀出城去了。偌大的行馆化作一片火海。除了恭王的那顶裹着缡素的大帽子,什么也没剩下。

现场到是遗留了少量地军刀跟衣物,胜保见过这是英国部队的装束。而且从对方使用的火

,绝对不会是大清的部队,必是英国人搞的鬼。本情都是由恭王处理的,难道是他哪里不小心,得罪了这些洋祖宗?这样的大事,胜保便是有天大地胆子也不敢定夺。只好将详情拟了折子,飞报承德。京里那边,自有恭王的老丈人桂良先与英国人交涉。

听到这个消息,端华、载垣等人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是萧然做的手脚,这一点铁定无疑的。但是这个假太监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居然连洋人的部队都调动了?!

肃顺心里则喜忧参半,喜的是除掉了恭王,这就扫除了他朝中最大的一个对手;忧的是这萧然手段太狠,假以时日地话。放眼天下又有谁还是他的对手?

前思后想,只有趁着还未回銮,先把萧然除掉,才能真正的永除后患。想法一说,载跟端华立刻反对,毕竟妻儿还在人手上。投鼠总须忌器。一时各执己见,正吵得不可开交,忽然有人来报,萧然竟亲自送上门来了!

“恭喜中堂,贺喜中堂!”一进门,萧然便笑容可掬的拱手道,“如今恭王已然除去,中堂大人总算是可以高枕无忧了!不知咱们上回的约定。可还算数?”

肃顺嘿嘿一声冷笑,道:“回銮总归是大事,时间仓促,我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哦。中堂大人这是想卸磨杀驴了?应该,应该。驴子拉完了磨,本就该宰来吃肉的。”萧然仍旧是笑眯眯地道,“不过……中堂确定恭王真的是死翘翘了?”

“什么?……”不单是肃顺,所有人都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谁知道这假太监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恩,这个……”肃顺的脸上飞快的掠过N种表情,有惊讶,愤怒,沮丧,最后在一丝硬挤出来的笑容上定了格,“萧公公何必如此?我是跟你开玩笑呢!回銮之事早已着手准备了,单是大车就备了一百辆……”

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朝站在一旁地兰轻卓挤了挤眼睛,兰轻卓连忙吭吭哧哧的接过话头来:“还有……仪仗卤簿,这个,辇辂伞盖……那个,歌大乐……”

每说一句,端华跟载垣就跟着说:“对对对!”萧然笑道:“恩,都是大人们为主子尽心呐!忠臣,大大的忠臣!”

天南地北的胡侃了一会儿,萧然便要告辞。肃顺连忙拉住,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低声道:“恭王,到底怎样了?”

“等等吧,再等一等就知道了。三天,中堂要是真地有什么决定,一定要耐心的等过这三天才成啊。”说完萧然学着京戏腔调摇头晃脑的唱道:“莫要空欢喜,追悔莫及……呛嘁呛嘁!”拉了个花架,直如秦叔宝一般摇头晃脑、扬长而去。

“完了,完了!这个王八蛋果然留了一手!”端华、载垣又是气氛又是懊丧。兰轻卓道:“中堂,你说会不会是这家伙故弄玄虚?咱们怎么办?”

“等!”肃顺咬着牙吐出这样一个字。

果然,第四天下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山东道督察御史薰元醇呈来了一道奏折,原以为是纠弹失职官员,谁也没有在意,由焦祐拿过来一目十行的阅览一遍。刚看了个开头,便“啊呀”一嗓子,这厮本是天津人,嗓门历来就大,吓的正在打瞌睡的肃顺几乎一屁股做到地上去。正要发火,焦祐已经跟头把式的跑了过来,把奏折递到肃顺案头,伸出两个手指哆嗦着指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肃顺虎躯不免一震,展开奏折,只见那上面写到:“窃以事贵从权,理宜守经。何谓从权?现值天下多事之秋,皇帝陛下以冲龄践,所赖一切政务,皇太后宵肝思虑,斟酌尽善,此诚国家之福也!臣以为即宜明降谕旨,宣示中外,使海内咸知皇上圣躬虽幼,皇太后暂时权理朝政,左右不能干预,庶人心益知敬畏,而文武臣工,俱不敢肆其蒙蔽之术。俟数年后,皇上能亲裁庶务,再躬理万机,以天下养,不亦善乎?虽我朝向无太后垂帘之仪,而审时度势,不得不为此通权达变之举,此所谓事贵从权也!何谓守经?自古帝王,莫不以亲亲尊贤为急务,此千古不易之经也,现时赞襄政务,虽有王公大臣军机大臣诸人,臣以为更当于亲王中简派一二人,令其同心辅弼一切事务,俾各尽心筹划,再求皇太后皇上裁断施行,庶亲贤并用,既无专擅之患,亦无偏任之嫌。至朝夕纳诲,辅翼圣德,则当于大臣中择其治理素优者一二人,俾充师傅之任,逐日进讲经典,以扩充圣聪,庶于古今治乱兴衰之道,可以详悉,而圣德日增其高深,此所谓理宜守经也!”

好容易看完,肃顺忍不住虎躯剧震。这一道奏折,分明就是与顾命八大臣作对,“于亲王中简派一二人”那句,说的不就是恭王么?虽然看上折子的日期是五月三十日,也就是说,在恭王遇刺之前,但是从山东加急回承德,必然要先路过京城,这么一道不亚于原子弹、氢弹的折子,焉能不过恭王的法眼?!

更何况明目张胆的建议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这种违背祖宗家法的悖逆举动,若非有大人物力挺,一个小小的山东道督察御史长了几颗脑袋敢这么干?而这个所谓的大人物,除了恭王,谁又有这么大的实力?

这轻飘飘的一道奏折,至少说明了三件事:第一,恭王一定没死;第二,非但没死,还能在暗中操纵时局;第三,一场政变就要发动了!

弄到这个地步,萧然的意图已经再清楚不过。留下恭王,对他自己也不会有任何好处。唯一的可能,就是把恭王握在手里,藉此来威胁肃顺不要妄想着图谋不轨,轻举妄动!“妈的,这个假太监!”肃顺浑身直颤,铁青着脸骂出这一句。

第7卷 绝地反击

→第084章 … 再起波澜←

此同时,大兴山某座石室内。恭亲王奕虎,微弓着腰,焦躁的走来走去。石室连天窗都没有,除了巨大的牛油烛熊熊燃烧着,完全不见天日。但是他的待遇却还算不错,石室里摆着桌椅锦榻,还有一桌子风声的酒菜。可惜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即便是山珍海味也难以下咽。

门忽然被推开了,奕他自由跟随大内侍卫习武,功夫端的不错,这全力的一撞,自信就算是匹马也能撞翻个跟头。但是来人无疑比马聪明的多,稍一侧身让过来势,一手扳住他肩头,一手穿过肋下,轻轻一托,将奕地。不过这人似乎没打算对他动武,只是手臂往前一送,奕落在了椅子上。

“又是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把本王弄到这里来,想做什么?!”奕一张颇有几分英武的脸此刻涨得通红。

“不是回过王爷了么?奴才姓段,段兴年,是宫里的太监,如假包换。王爷要是不信,要不要奴才脱了裤子给您瞧瞧?”来人——段兴年笑嘻嘻的说道,并且礼数周到,还不忘了请了个单腿安。“至于做什么,王爷恕罪,我家主子吩咐过,只要王爷不走出这间石屋子,想做什么都成。呃,包括女人,嘿嘿。”

“你……又是这一套!你家主子到底是谁?肃六?老五?老七?懿妃?……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家主子既不是神。也不是圣,至于是谁么,现在还是不能说。反正不会害您就是了,王爷您想想,要是想害您,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地力气么?”段兴年一边笑着。一边取出一沓信件,一件件的搁在桌子上,“这一封,是军机大臣文祥文大人给您捎来的;这一封,是内务府大臣宝洌ПΥ笕说模徽飧鍪悄脑栏福鹆脊鸫笕说摹

“不看!滚!通通给我滚蛋!”奕根根了起来。抬手划拉,把那书信全都拨到了地上。段兴年也不生气。笑道:“成啊,我家主子吩咐了,王爷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一切随意。不过肃中堂那边说话儿可就杀回京城来了,内务府的第一批铜也已经采购齐备,连‘祥淇重宝’的钱样子都铸出来了。王爷要是不急,我个太监急什么呐?”

奕化为无奈,沉默了好一会儿。重重的叹了口气。段兴年道:“王爷何必跟自己个过不去,我家主子其实这是在帮您呢。给您透露个内部消息,大约再有个十天半月的,反正在肃六回到京城之前,主子一定送您完好无损的回去,连汗毛都不会少一根的。有句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虽然这石屋子不必恭王府宽敞气派,但是无论您想做什么,联系什么人,都绝不会耽搁您就是了。您瞧这两天让奴才帮您送地信,哪一件不是平平安安的送到?”

“你……我为什么要信你们?”奕在段兴年的脸上。

“很简单,”段兴年无声的笑了,笑容就象小孩子一样的天真无邪。“因为,你跟本没有选择!”

恭王恨恨的一捶大腿,猛的低下头去。段兴年笑道:“王爷想开些,尽管这里是委屈了您一些。但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奴才我给您做了首曲子,特地的给您解解闷儿,您听着啊!”

挺胸叠肚的拉了个架势,段兴年用他那特有地发育不全、连五音也不怎么全的嗓子唱道: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进风雨!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挚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滚!”奕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

“滚!!!”

……

承德行宫,东暖阁。萧然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抽着水烟袋,皇后却是一脸的焦急。

“等?我们真的就这么等下去么?说话就要回銮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偏弄出这么一道折子,不是明摆着跟肃顺他们八大臣作对么?他们肯这样乖乖的就范?”皇后全没了往日的雍容沉稳,连珠炮似的道,“死太监,你倒是说句话啊,咱们,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姐姐慌什么,懿妃自然有办法的。喛,给我倒杯茶来。”萧然满不在乎的对皇后道。皇后气得很想一茶杯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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