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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清朝的太监-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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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箭射出,只听两边山梁上一阵弓弦疾响。密密麻麻如飞蝗一般的箭雨铺天盖地地射到。一片鬼哭狼嚎声中,冲在前面的士兵纷纷倒地,身上几乎被射成了刺猬。盛左挺枪喝道:“虎枪营的弟兄,何必为叛军卖命,跟着盛左,保大伙个出身!”

虎枪营士兵这一次造反,除了明贞一个,其余都是老大的不情愿。又连番的吃了几场败仗,早已是人心涣散。听了盛左这一声喊,倒有一大半登时犹豫起来。那虎枪营佐领明贞本来正穿了小兵的装束。也不敢骑马,步行混在队伍里面,这时见自己的这点家底怕是要操蛋,情急也顾不得了,从亲兵手中夺过缰绳,翻身上马提刀喝道:“休听盛左那厮煽惑!冲出山谷就能活命。哪个敢临阵叛逃,定斩不饶!”

盛左哈哈大笑道:“临阵叛逃,盛左就是第一个!明将军,你又能奈我何?”弯弓便是一箭射去,明贞慌忙伏在马背上,大气也不敢出。几个领头的弟兄大叫:“信他鸟!弟兄们反了吧!”这一下一呼百应,虎枪营弟兄纷纷倒转了刀枪,震天价鼓噪起来:“跟盛将军干啊!”早有二三百人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明贞见不是头。拨转马头便跑,但乱军之中那马乱踢乱踏,哪里跑得出去?盛左抬手又是一箭,将他射落马下。登时被踏做肉泥。周遭的兵士见了,更是潮水一般纷纷跑过阵,连骁骑营跟瑞林部也有不少撇了刀枪,站到盛左那边去了。

虎枪营因为多为弓箭手,行军中作为合后部队。这一哗变,消息传到前边去,瑞林气得几乎吐血,立刻调集了残余的鸟枪兵,向后猛扑。盛左抵挡不住,率人撤到两边山梁上,只是不断的放箭。鸟枪的装填时间太长,远没有弓箭灵活机动,几轮箭雨过去,横七竖八的留下了一地的尸体。瑞林的一千多人最后竟只剩下数百人死命冲了过去,仓皇逃往大青沟方向去了。

战斗过后,整个山谷彻底便成了一个巨大的停尸场,层层叠叠的铺满了无数尸体,硝烟中也带着一股浓浓地血腥味儿,令人闻之欲呕。萧然率领队伍跟盛左会合,盛左撇了弓箭,叫声惭愧,纳头便拜,哗变过来的士兵总数有五六百人之多,也纷纷跪了一地。程通等人这时才知道,原来萧然早上潜入大青沟去,做的却是这一件大事!

萧然连忙扶起盛左,将这些兵士仍旧交给他来率领,打扫了战场,把瑞林劫掠来的粮草装上大车,缘路杀向大青沟。

大青沟镇依山而建,进出全靠呈东西走向的一条栈道。因为这里曾经是重要驿站,所以周围筑有青石的围墙。萧然并不急于攻城,命令部队就镇外扎住,派出一个小队地兵力封锁了西面山谷,并密密麻麻的埋下了地雷。剩下的人手在东门外一字排开,枪炮弓箭包围的密不透风,苍蝇也飞不过来。

却说瑞林仓皇撤到镇子里,本以为敌人要趁势攻城的,调集所有的兵士在城墙上布防,但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对方有什么动静。心里纳闷,思来想去只能望山海关求老爹派兵救兵来,亲手写了书信,连夜派人从北面翻上山梁去。一共派出八个人去,不成想天没亮就都回来了,一半是走回来的,一半却是被背回来的。一问才知道夜里刚爬上山梁就碰见了埋伏地侦查小队,杀了四个,让另外四人把尸体背回来给瑞林过目。

瑞林又气又爬,龟缩在镇子里不敢露头。第二天一早,东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锣鼓喧天,还不时有阵阵哄笑,跑到城头一瞧,只见五六名大汉脱得赤条条的,正抓着一名女子追逐调戏。那女子劈头散发,拼命的挣扎反抗,但终究势孤力单,随着衣裙一片片被扯碎,不断的发出尖叫。周遭围了上百兵士,齐声叫道:“强奸公主!强奸公主!”

瑞林大叫一声,一口血哇地喷了出来,五内倶焚。也顾不得细想,火急的集合队伍,大开城门驱兵杀出。对面的士兵见了,掳过公主掉头就跑,追了不到一里多地,看看就要追上,发一声,丢下公主四下跑散了。瑞林大喜,匹马单枪来救公主,不料公主却忽然噌的跳了起来,一溜烟儿的窜上山梁去了。瑞林骑着马上不去,急得大叫道:“公主!快下来!是我,我是瑞林!”

那公主猛回过头来,尖着嗓子嘎嘎大笑道:“我的儿,我不是什么公主,是你老祖宗是也!”

瑞林眼前一黑,气的浑身发抖,差点一头撞下马来。只见那人身材干瘦,神情猥琐,分明的是个男人,哪是什么公主?暗叫一声:中计了!拨转马头没命的望回跑,大叫道:“有埋伏,快撤!”

一声炮响,伏兵四起,子弹、炮弹冰雹一般丢了过来。数百人顿时成了活靶子,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萧然似乎铁了心要慢慢的把瑞林折磨死,并不赶尽杀绝。几百号人剩了大约有三分之二连滚带爬的逃了回去,瑞林这一次可就没这么运气了,虽然逃得性命,但肩膀挨了一弹片,鲜血几乎浸透了半边身子。

大青沟镇只剩下不足六百士兵,给萧然连番的折磨,弄的好生心惊肉跳,做梦都怕。想打打不起,想逃逃不掉,一时间人心惶惶。萧然不知从哪里弄来个大喇叭,离城一箭之地,叫手下的弟兄喊话,只要放下武器出来投降的一律免死。到了晚上果然有不少士兵偷摸逃了出来,还有一些在逃跑时被汶罕发现了,就地处死。这样一来,人数又去了百十号。

瑞林这厮倒也诡计多端,情急之下,倒真急出个点子。派亲信士兵假扮成百姓,混在逃难的人群中,趁夜驱赶出城去,分别向建昌跟山海关去求援。如果快的话,六七天之后就会有救兵到了。打定主意只要闭门不出,估计坚持一阵子应该问题不大。

第二天早上,萧然估计重施,又派了一堆士兵在城门外调戏“公主”。汶罕不敢定夺,派人把受伤的瑞林抬上城楼,向下看去,百十号兵正在那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瑞林心说我他妈再上当,我就是头猪!索性叫士兵整顿了酒菜,也在城楼上筛起锣来,一边远远的看热闹,还下令士兵一起叫好加油。只见人丛中一个穿着花里胡哨地家伙施施然走上前来。摇头叹道:“瑞额附果然够牛逼,眼看老婆遭调戏,竟能谈笑自若,岿然不动,佩服佩服!更难得竟有兴致一同欣赏,此诚雅人高量也。我萧然自愧不如啊!古往今来的驸马爷中,瑞额附堪称个中翘楚,首屈一指!”

瑞林一怔,只见公主挣脱了众军士,跑上前来,直指城头大声哭叫道:“瑞林,你,你好!……”

一听这声音。瑞林险些昏了过去。这却是如假包换的宁薇公主!一时气的五脏六腑片片碎裂,恨不能一口水吞了萧然。急取弓箭要射时,奈何肩膀着伤拉不开弓,便交给汶罕,颤声道:“射,给我射死那王八蛋!”

汶罕战战兢兢的在箭垛刚拉开弓,只听砰的一声脆响,撒缨凉帽忽然飞了起来,脑袋上爆出一大蓬血花,一头载到城下去了。萧然哈哈大笑。一把拉过宁薇,搂在怀里道:“瑞额附既然有这种特殊地嗜好,我便索性吃一点亏,成全了你吧!来,公主,咱们亲个嘴来让瑞额附瞧瞧!”

宁薇本就病的厉害。折腾的一番之后,身子更是虚弱极了。听了萧然这话,顿时急得晕了过去,软软的倒在萧然的怀里。瑞林在城头望下去,一时头发尽竖,眼睛里几乎滴出血来,连声嚎叫,操起鸟枪就要开枪。亲兵慌忙抱住:“小将军。小心公主!”

瑞林狂吼一声,气急败坏的抽出腰刀冲下城楼,出城径去找萧然死磕。周围的亲兵也有二三十个一拥跟了出来,刚出城门。迎头就是一阵狙击子弹飞了过来,顿时卧倒一片,只剩七八个侥幸逃了回去。萧然早哈哈大笑,抱起公主去得远了,剩下瑞林一个人站在城下,喊天不应喊地不灵,茫然呆立良久,忽然晃了一晃,口里连喷鲜血,栽倒在地。

却说萧然这一番大大的刺激了瑞林,按说心情应该十分舒畅才对。但是看到宁薇脸色苍白如纸,呼吸若有若无,却怎样也高兴不起来。这丫头这一回可病得着实不轻,看着她昏睡不醒,萧然很有些愧疚。弟兄们把叛军丢弃地营帐拣了回来,在山谷中扎了营,过来请他歇息。萧然让手下把公主抬了进去,自己信步闲走。

转过一座营帐,只听里面隐隐有人在说话。凑过去一听,却是程通跟花和尚的声音。

“大人这一招,可真是够绝的。你才没瞧见,瑞林那厮当场就吐了血,倒在地上都爬不起来了。也是,老婆给别人这么羞辱,自己却在一边看戏,要是换上是我,非他娘的找棵树吊死不行。”

“活该,那厮罪有应得。要说祸及妻儿,那也是瑞林先开的头。哼,怎么办他都不嫌过分!”

“那倒是!只是换上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么馊的主意。顶多也就是把他老婆给上了,然后一刀杀掉!”

“切,你说那是禽兽,把咱大人当什么了?不过话说回来,大人对宁薇公主,好像……”

“好像什么?”

“大人一看见公主就有些愣神呢。公主这一病,他连着几天都愁眉不展的,你说他会不会是心里喜欢上她了?”

“喜欢?你别说,还真是保不齐。那小妞儿可真是个大美人儿呢,生的水灵,但凡是个爷们瞧见她,有几个不动心的?”

“和尚,要不咱们去给大人说媒怎样?反正公主还没有下嫁,直接跟了咱大人,那才叫郎才女貌,天生地设的一对儿呢!只怕那公主性烈不从啊。”

“为什么不从?咱们大人英雄盖世,况且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可是宁薇公主,好像对那瑞林很是死心塌地地,可别到头来让咱们大人白惦记一回。”

“那有什么!我看也用不着说什么媒,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么!要我说,衣服一脱,把事一办,生米著成熟饭,管她是什么贞洁烈女,还怕不从么?哈哈,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么!”

“去你娘的!你说那还是禽兽!”

萧然忍无可忍,撩开营帐冲了进去。

“啊,那个,我去巡视。”

“我,我去陪他。”

……

下午,忽然有瑞林的亲信来到大营,抓住一问,原来是替瑞林下战书的。萧然有些纳闷,不知这家伙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耍些什么花招出来?拆开书信一瞧,写的倒也简单,寥寥数句,大意是说:男人的恩仇,就要在刀枪上一较高下。是条汉子,来日一对一武将单挑,一决胜负!

武将单挑,这在冷兵器时代是一种比较流行的战法,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确实比较男人。两军对垒,立马横刀,举手之间斩对手于马下,然后挥兵掩杀……这样的场景想想都叫人热血沸腾。不过对于已经拥有了新式步枪的萧然来说,这个提议就显得过于白痴了。

花和尚第一个跳了起来:“去你妈的!回去问问瑞林那王八蛋,是不是脑袋让母猪啃了耗子嗑了,***,小命随时捏在老子们的手上,武将单挑?***白日做梦!”

一边说着,叉开巴掌就要把那信使煽了出去。萧然皱眉道:“素质!注意素质!有道是成人之美,君子所为。既然瑞额附有这样白痴的要求,我们怎么好拒绝呢?回去告诉他,明日一早,战场上见!”

其实那信使也根本没料到萧然会答应,而且答应的这么痛快,一时竟有些发蒙,追问了好几遍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欢天喜地的回去复命了。程通担心的道:“大人,尽管瑞林那厮受了伤,但毕竟是侍卫出身,单挑的话,只怕你……”

盛左也哭笑不得的道:“是啊,有道是诸葛亮三气周瑜,哪有拎着鹅毛扇跟周瑜单挑的道理!”

“靠,小样儿!”萧然轻蔑一笑,“还怕他会翻天不成!弟兄们,明儿看我怎么折腾他!”

第二天,辰时二刻,人马饱餐。城下列阵。三通鼓响,旗开处,两边各捧出一员大将。但见西首那将军,正是原六品蓝翎侍卫、山海关统兵熙拉布之子、准额附瑞林,头顶烂银精铁盔,身披连环镔铁铠。前后铜镜护心,披一领猩红团绣战袍。坐下点花胭脂马,迎风长嘶;手横走水绿沉枪,寒光迸射。

东首出战,正是原坤宁宫重生小太监、官至大内副总管、自封特种军校校长萧然。破布缠头,身穿花里胡哨一件半长不短地布袍,坐下长耳瘦脊小毛驴儿,蔫头耷脑;手擎老大一只鸡腿。张口便嚼。

这一身打扮,堪称单挑武将第一人。古往今来,无出其右。两边助威军校见了,扑通通晕倒一片。

瑞林一瞧见萧然,两眼冒出火来,霹雳般大喝一声,挺枪骤马,飞也似赶来。萧然呵呵一笑,顺手从怀里摸出一件物事,当头掷出。瑞林这几天吃了手雷的大亏。以为这厮耍诈,竟然用手掷开花弹,不禁吃了一惊。急躲时,那东西扑通掉在地上,定睛一瞧,还是个鸡腿。

盛怒之下。瑞林打马抢来,萧然见一鸡腿没有砸中,拨转驴头便跑。奈何这毛驴又瘦又瘸跑不快,看看转过山嘴,就要被追上。瑞林恨不能一枪戳他个透明窟窿,没命的踢那马腹。眼看就要够着了,忽然坐下一轻,轰隆一声连人带马掉在老大一个陷坑里。头盔也跌没了,额角磕了老大个青包。

萧然拨转驴头,靠近陷坑笑嘻嘻的道:“瑞额附何必心急,单挑而已。干嘛这么拼命?有道是刀枪无眼,何必打打杀杀的跟耍猴一样。我看这样吧,咱们来划拳定输赢,石头剪刀布,你说好不好?”

“你,你这卑鄙小人,竟敢使诈!”瑞林气的浑身发抖,也不知哪里来地力气,连蹬带爬的竟然从陷坑里跳了出来。萧然摇头叹道:“可惜了我一番好意!来人呐,姑娘们伺候着!”

话音未落,只听哇呀呀一阵怪叫,两边不知从哪里钻出一群十来个粗壮村妇,哪里是什么姑娘,一个个腰似水桶,赘肉横生,容貌粗蠢,眼露凶光,张开两臂恶狠狠的朝瑞林扑了过来。瑞林哪见过这场面,吓得腿都软了,刚要纵身跳回陷坑,早被一名悍妇拦腰抱住。众妇人齐齐涌上,将其按到在地,卸了甲冑,就开始七手八脚的撕衣服剥裤子。可怜瑞林一声自诩文韬武略、风流倜傥,此时纵有通天彻底的本事也挣扎不得,连声惨叫中,眼睁睁瞧着一帮悍妇肆意凌虐,不一时便被剥的赤条条的。

这里被山嘴挡住了,手下的兵也看不见,瑞林又气又怕,险些晕了过去。偏着些个村妇根本不鸟什么妇道,全无羞臊,兀自身手在他身上乱捏乱摸,七嘴八舌地嚷着:

“好白!”

“好嫩!”

“好小喔!”

……

瑞林再也忍不住,眼泪登时滚了出来,连叫救命。便在这时,只听山嘴那边忽然响起一连串的枪炮声,爆豆一般,震耳欲聋。瑞林两眼一黑,心里拔凉拔凉的,情知手下士兵也遭了算计,大哭道:“你这卑鄙小人,说好单挑的,呜呜,你不守信用!”

“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萧然跳下驴来,拍拍他脸蛋儿道,“这位小朋友,叔叔告诉你:第一,跟你这种人,根本就用不着讲什么信用;第二,你跟我单挑,无非就是缓兵之计,对不对?我在去建昌跟山海关的路上,连设十二道哨卡,所有经过的百姓一律搜查。如果我没说错,你一共派出四个送信的,对不对?”

瑞林听了,眼前一黑,只觉万念俱灰。却听萧然接着笑道:“第三,我承认我很卑鄙,但我不是小人。因为,我哪里都比你大。”

瑞林的残部一共五百人不到,不过盏茶时分,战斗便结束了。这次一个活口也没留,全部杀死掩埋。赤身裸体的瑞林被一帮村妇押着回到营帐,一路跟展览一样,这时真的巴望着天上掉下块石头砸死,可惜却不能够。

把瑞林绑在木桩上,大伙就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商量着怎么摧残这个可怜的家伙。萧然笑道:“瑞额附当日意气风发,对我是穷追猛打,还下毒来害我妻儿,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瑞林这时已是披头散发,面无人色,嘶声叫道:“你若有种,快快一刀杀了我!”眼见没有了生路,索性把心一横,破口大骂。萧然道:“好样的,看来你身上还真是有两块硬骨头。什么时候把你这硬骨头磨没了,咱们在杀你不迟。”

花和尚嚷道:“大人何必费这脑筋?瞅这厮细皮嫩肉的像个兔爷,让弟兄们轮流操他一回,操得他屁股开花,看他还敢嘴硬!”

瑞林听了,骇的差点昏过去。萧然也迟疑着道:“这样做不好吧?”

呼~!还好这假太监还不算太禽兽!瑞然又道:“我是说,咱们现在也有六七百号兄弟,一人轮一遍,肯定是轮不过来的。那么没捞到地不就吃亏了么?这样有欠公平。怎么能想个办法让每个人都轮上一遍,这是关键问题。”

瑞林狂叫一声,口喷鲜血,登时晕了过去。

不用吩咐,刘涛早拎了桶冷水,兜头浇了下去,瑞林猛的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想想自己堂堂的准额附,举止风度文采武功哪一样不是出类拔萃,一生自命不凡,到头来却要沦为这一帮蠢汉的娈童,端的是痛不欲生。

花和尚却偏不肯放过他,叫道:“来啊,弟兄们把他给我架起来!”没等弟兄们动手,那帮村妇先嘻嘻哈哈的把瑞林按倒在一方大石上,脑袋死死按住,两腿劈的老高,怕他嚼舌自尽,还在嘴里塞了老大一团秽布。瑞林这时已经半疯了,案板上的鱼肉,挣扎不得,只能听凭肆虐。

正在这时,有弟兄叫道:“大人!公……公主来了!”

原来萧然特意吩咐过手下,只准好生看守公主,不准用粗,所以弟兄们都不敢动手阻拦。宁薇听到营里闹起来,硬撑着病怏怏的身子,径来找萧然,劈头怒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既然擒住了他,杀便杀了,干么这么糟践人?”

萧然哼了一声,沉着脸不言语。程通道:“公主,凡事都讲个因果报应。这厮前儿是怎么害大人的,您也不是没瞧见,差一点就是一尸两命!今儿大人这么着对他,还算是客气的呢!”

宁薇扶着营帐,喘息着朝程通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扶我。”程通心说这婆娘要发飙。但是瞅瞅萧然,又不敢拒绝。只好走上前去扶她。不料她突然伸出手去,噌地一下把他腰上的猎刀拔了出来,手腕一翻,抵在自己脖子上,冲萧然道:“既然瑞林害你老婆在先,我用这条命替他还你。够不够?”

其实按照程通的身手,当时夺下她的刀倒也不难,只是事出突然,一愣神儿的功夫刀尖儿已经抵到喉咙了,哪里还敢乱动?眼看着雪亮的刀尖儿刺破肌肤,鲜血一丝丝地渗了出来,急道:“这,这怎么话儿说的呢?有话好说。你先把刀子放下。”

宁薇也不理他,脸色惨白,凄然一笑道:“萧然,你原不就说过要杀我的么?我给你这般羞辱,也不想再活了。只希望你能放过瑞林一马,但凡有什么仇恨,由我来还你便了。我知道你是个假太监,我妹妹馨儿跟你之间,怕不只是奴才主子的关系吧?我今天便叫你一声妹夫,咱们也算是亲戚了。即便不念皇兄在世的时候对你不错,也希望能看在馨儿的份儿上,成全一二。”

萧然看着她美丽而憔悴的脸上满是坚决,心里便像给大锤狠狠的敲了一计。心说她这份心思要是对我,宁可立时死了,便也值了!随即又暗自骂道:贱骨头。见了女人可什么都忘了,连似海深仇也不顾了么?再说打蛇须打死,真地为了一个女人把瑞林放了,那可是放虎归山,以后指不定会给自己招来什么祸端呢。

但是眼前这个美人儿,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眼看她自尽的。单是瞧在宁馨的面子上,也不能置她性命与不顾。萧然眼珠一转,笑道:“听说爱新觉罗氏从来都是一诺千金的。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出尔反尔,宁薇公主,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提起家族,宁薇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骄傲的神色。道:“当然。我爱新觉罗宁薇说的话,从不反悔!”

萧然哈哈大笑,道:“也未可知。记得当日公主曾经对我许下诺言,到现在也还没有兑现,叫我如何相信你?”

这话可说的有些孟浪了,尤其旁边还有个瑞林,宁薇不觉有些脸红,愠声道:“胡说,我堂堂的公主,几时会对你一个奴才许过诺言

萧然摇头叹道:“你瞧么,女孩子大抵如此,说过地话,转头就忘的。大年初一夜,闻香阁赏灯,公主真的就不记得了么?”

宁薇稍一回忆,顿时低低的啊了一声,想起那日赛灯谜,瑞林输了,自己曾求他放过瑞林,的确是说过要答应他一个条件的。当时也是一时情急,竟口不择言,心里甭提有多后悔了。她自来冰雪聪明,怎能瞧不出萧然心怀鬼胎?想想每次这厮瞧着自己那色迷迷地眼神,都像恨不能把衣服扒光了一样。以前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阉人,也还罢了,现在知道了他是个假太监的身份,心里更是慌了起来。若是这厮说要自己做他老婆,那可如何是好?

迟疑了半晌,低声却坚决的道:“话虽如此,但是违背良心道义的事,我是宁死也不会答应你的。若是要我眼看瑞林送死,那也决计不能。”

萧然笑嘻嘻的道:“公主这话说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真是的。这样吧,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便立刻放了瑞林,你看如何?”

“真地?”宁薇先是一喜,转念想起这家伙一向是诡计多端的,不由得狐疑的道:“你先说是什么事情。”

“不难。不过却不能在这里说,公主请随我来。”

萧然转身走入营帐,宁薇犹豫了一会,也跟着进去了,手里的刀子兀自不肯松开。瑞林在那边把这一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说这个色鬼投胎地假太监,哪里会有什么好事?一时急得眼珠子都突了出来,呜呜的乱叫。花和尚劈头就是一巴掌煽了过去:“叫你娘的叫!***,再叫小心老子骟了你!”

程通心里也跟着着急,心说放了瑞林这家伙,回头要是不报复才怪。连忙把花和尚、刘涛、盛左几个人叫到一边,低声道:“你们说,大人真的会放了瑞林那小子么?”

“不会吧?”花和尚挠了挠头,“这一回把这厮收拾的够呛,斩草不除根,那咱们岂不操蛋?大人多高的智谋,会想不到么?”

刘涛沉吟着道:“我看悬。英雄难过美人关么,我看大人这回是十有八九招架不住公主了。”

“妈的!真要是这样,和尚拼着脑袋不要,也要偷摸的把这厮弄死!左右我这颗脑袋也是寄存在脖子上的。”花和尚恶狠狠的道。

几个人一番计议,不一时,萧然跟宁薇从帐子里走了出来。萧然道:“来人呐,给瑞将军更衣,送出大营!”

几个身强力壮的悍妇这才松开手臂。瑞林一骨碌爬起来,扯掉嘴里的破布,大叫道:“公主,薇儿,你答应这王八蛋什么了?啊?你答应他什么了?”

这厮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自己光着屁股,径来拉扯公主。宁薇本是抱了必死的心硬着头皮来的,这时瞧见他当着众人的面,一丝不挂的就扑了上来,又羞又急,一跺脚扭身便走。萧然丢了个眼色过去,花和尚一把住他辫子按翻在地,喝道:“妈的,大人放了你,还不快谢恩?不知好歹的东西!”

瑞林两眼几乎喷出火来,死死的盯着萧然,疯了一般大吼:“我不走!我不走!王八蛋,有种你就杀了我!说,你到底让她答应什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哈哈!告诉你你又能把我怎样?”萧然极为猥亵的一笑,“瑞额附,这种事情可就由不得你了!”

人为刀俎,根本就没有瑞林说话的权利。萧然这一次简直不是一般的大度。不单给瑞林拿了衣服,还留了一匹马,然后一堆弟兄拳打脚踢“热情”的送出大营。

马是好马,膘肥体壮,鞍绺鲜明。可惜的是衣服实在是小的可怜,事实上,那不过是一个女人的大红肚兜。瑞林气得几乎吐血,出身贵冑的他活了二十来年,几曾受过这等待遇?想起老婆如今又落在那个色眯眯的假太监手里,简直是奇耻大辱,一时恨不能用缰绳把自己勒死了干净。就山坡上大哭了一场,暗道留得青山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老子回到山海关,搬来大军,非把这假太监碎尸万段不可。

瑞林骑上马去了,花和尚几个连忙来找萧然,都道:“这样放他走了,岂不是纵虎归山么?他日必然领兵来报复,奈何?”

萧然没有回答,却笑了笑,道:“你们说,要是想彻底征服一个女人,需要怎么做?”

“引诱她。”

“威胁她。”

“占有她。”

“滚!”萧然把花和尚一脚踹飞,接着道:“要想征服一个女人,首先要征服她的心。瑞林我所欲也,公主亦我所欲也。嘿嘿,就算瑞林这杂碎是孙猴子,那老子就是如来佛。我倒要看看他怎么飞出我这五指山去!”

且不说萧然等人如何计议。单说瑞林离了大青沟,赤身露体地又不敢走大路,只奔那小路走了小半天。日已西斜,还没有见到有人家,又渴又累不说,大腿更是钻心的疼了起来。您想啊。这么光着屁股骑在硬革缝制的马鞍上,一路颠簸下来,两个大腿根儿磨出一大片的血泡,红的发亮,不疼才怪。

咬牙切齿的骂了萧然一通,小心翼翼地翻下马背,找了片草地歇脚。又不敢坐,只能爬着。那马自己正悠闲的吃草。突然不知从哪里远远的传来一声呼哨,那马听了,顿时来了精神,扬起脖子嘶叫着要跑。瑞林吓得大叫着爬了起来,也顾不得屁股疼痛,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马尾巴奋力拉扯。不提防那马抬起后蹄就是一记无影脚,踹得他身子腾云驾雾一般直飞了出去。

这一跤跌的七荤八素,半晌才挣扎起来,那马早跑的无影无踪了。瑞林情知又被萧然算计了,看看身上除了件女人的肚兜。再无长物,不禁欲哭无泪。一瘸一拐,咬着牙硬挺着望前走了一程,饿的头晕眼花。正是春季,虽然遇到了几片农田,但地里头都是青青的秧苗。野果子也还未结,到哪里去找吃地?

看看天色将晚,巧巧儿的前边山坳里竟飘出一阵炊烟。瑞林欢喜的几乎跳了起来,这可正是天无绝人之路!当下连蹦带跳的翻过山头一瞧,果然是一座小小村庄,大约二三十户人家。瞅瞅自己这模样,又不敢径直进村去,只能在树丛里藏起。左等右等,好容易盼到天黑了,悄悄摸进村子去找吃的。

小山村的夜晚格外宁静,鸡鸭歇架。偶尔有两声犬吠。瑞林在村子里蹑手蹑脚的寻摸了一通,大部分人家都有男人在家,也不敢进去,寻了半天,总算看到村西头一户人家静悄悄的。翻篱笆摸了进去,一路嗅着味道摸到灶房,还没等下手,只听得呜呜两声,一前一后竟窜出两条黑影。就灯影看去,吓得妈呀一声,魂飞魄散。原来竟是两条壮的小牛犊一样的土狗!

山里地狗天性与狼斗狠,不大爱叫,只知道下死口。这两条畜生着实的不客气,一通狂嘶乱咬,瑞林哪里招架的住?开始还乱踢乱打、大叫救命,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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