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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之工匠大师-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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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哚哚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跟沈曼歌对视一眼,有些迟疑地站了起来:“呃,你好。”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白木由贵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非常诚恳地道:“我只是太惊讶了……请问,能不能借您的漆盒一观?”
  漆盒?
  顺着他的目光,瞿哚哚看向手中的口脂盒:“……这个?曼曼……”
  沈曼歌抽出张纸擦了擦嘴唇,点点头:“给他看吧。”
  毕竟是客人,也不好直接拒绝了。
  白木由贵小心翼翼地接过漆盒,细细地观赏着。
  风华绝代。
  大美无言。
  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如此精美的莳绘,竟然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小姑娘手里。
  漆盒本身的雕琢极为简约,一枝寒梅傲雪凌霜,风姿高雅,枝干苍劲有力。
  雪白的花瓣极为润泽,漆料涂得不厚,隐约还能看到花瓣上的细细纹路,每朵花都不一样,晶莹剔透得像琥珀或玉石雕成。
  当你看着它的时候,会从心里感受到它那种未诉诸于口却已经写在脸上心间的情绪。
  仿佛拖着曳地长裙缓缓前行的女王,傲慢,矜傲,贵不可言。
  极美。
  但这又与他平时所见到的莳绘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白木由贵放轻呼吸,仔仔细细地观赏一番。
  那花朵太过逼真,花瓣层层反复,很有点玉洁冰清的韵致。
  他微微闭上眼睛细细地闻,仿佛真能闻到淡淡的、清冽的梅香。
  对,这种不一样,就在于这漆盒的真。
  这梅花太过真实,像是琥珀将时光定格,这梅花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将一支真正的梅花镶嵌在了这漆盒上一样。
  欣赏完毕,白木由贵感慨万千:“如此技艺,实在是巧夺天工,这种设计又极具美感,当真是匠心独运……请问这是出自傀国哪位莳绘大师的手笔?我竟然从未见过这般独特的技艺。”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是镂雕和透雕吧?
  哪位莳绘大师竟然掌握了这般技艺,他怎么都没听说过呢?
  越看越是心喜,不等她们回复,又问道:“这是装什么宝石的?或者是用来装名贵手表的吧?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莳绘大师?那是什么。
  虽然沈曼歌不知道什么是莳绘,但是他说的傀国莳绘大师她还是听懂了。
  她想起昨天陆叔叔有说过今天会有傀国人来作客,略微打量一眼便明白了。
  沈曼歌微微一笑,矜持而低调地指了指侧边一个小机关:“按下这里,盒子就能打开了……”
  根据她的指点,白木由贵轻轻一按,果然盒子就打开了。
  而沈曼歌还在继续说着:“这个是子安……哦,也就是陆大师为我做的口脂盒,也就是说里面装的是口红。”
  口红?
  口脂盒!
  如此奢丽华贵的莳绘漆盒……竟然用来装口红!
  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陆大师竟然也会莳绘,而且远胜他所见过的所有大师!
  白木由贵完全呆住了,死死盯着漆盒里的口红犹自不敢置信。
  以为他不相信这是口红,沈曼歌很自然地从他手上取过漆盒,动作优雅自然地对着镜子补了下唇妆。
  “看,这真的是口红。”
  她白玉般的脸蛋儿泛着天然的轻微的红晕,薄唇轻抿,真正的艳若桃李。
  是啊,这真的装的是口红。
  如果能将这般精美的漆盒带回国内,绝对能在莳绘界掀起一阵巨浪。
  它会被小心地请进博物馆,放在华丽的展台上,高傲地隔着玻璃蔑视着前来观赏它的游人。
  可是在华夏,这漆盒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口脂盒。
  它真正地发挥了自己的用处,而不是只是拿来取悦视觉的玩物。
  光是这种态度,就已经胜出他们许多。
  白木由贵失魂落魄地最后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漆盒,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他第一次忘了礼仪,连道谢和道别都忘记了,身形僵硬地走了回去。
  慢慢地走回去,与他同来的友人还在详说。
  “莳绘是一种艺术,讲究雕琢之功,装饰细腻,倾向于对自然景色的描绘,山川、千鸟、藤、樱等事物无不体现着我傀国特有的审美情趣。”他带着一种崇敬而向往的神情,细细地与陆子安分享着他曾经见过的许多莳绘作品。
  陆子安很认真地倾听着,并不打断,偶尔会点点头表示认同。
  不要再说了……
  白木由贵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个漆盒,恨不能捂住友人的嘴。
  可是他的教育不允许他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他只能慢慢地在旁边坐了下来。
  友人面带微笑,言语间却又带着一分恰到好处的自豪,详细地为陆子安解说着:“莳绘将装饰效果推到了华美的极致,较于普通漆艺更为绚丽斑斓,这也充分说明了国人骨子里对浪漫执念的极致追逐……”
  可是,陆大师做的更好看……
  之前的消息不是说,陆大师是个木雕大师?
  为什么《月魄》是玉做的?
  为什么他又会漆艺?还会莳绘?
  白木由贵整个人已经完全傻掉了,看着友人嘴一张一阖,心中又羞又惭愧。
  如果陆大师露出一点点不屑或者嘲讽的表情,他兴许还能好受点。
  偏偏陆大师全程都非常从容,礼仪周到,仿佛听得饶有兴致。
  这般气度让白木由贵感到深深的折服,更为自己之前的那点子不明显的小心思而感到惭愧不已。
  “这次送您的礼物,出自高冈千明大师之手,千明大师潜心钻研莳绘已经二十余年,技艺冠绝同辈,他的作品极富美感……”
  实在听不下去了。
  再继续下去,就不是吹捧,而是将千明大师也拖进来遭受自己人带来的羞辱了。
  白木由贵猛然站了起来:“陆大师,非常抱歉!”
  他猛的一鞠躬,震惊了所有人。
  连原本滔滔不绝的友人也停止了讲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发什么疯呢?
  “我们实在没能研究出玉楼的榫卯结构的拼装,所以这次来是特地来请教您的,请您帮忙指点一下!”白木由贵深深地弯着腰。
  陆子安挑了挑眉,有些不解为什么他会突然插话。
  不过这种讶异也只在心中转了一瞬,随即便淡然地点点头:“可以的,玉楼带来了吗?”
  “带来了……”白木由贵没去看友人瞪大的眼睛,径直将木箱抱到了茶几上。
  木箱打开,辗转几个国度的《月魄》又重新回到了陆子安面前。
  这一刻,陆子安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受。
  无怪乎许多大师将作品售往海外后,到了老年又都费尽心思想将其买回来。
  因为这种失而复得的感动,实在太令人动容。
  他轻轻触摸着玉楼冰冷的楼阁,当初创作它的情景历历在目。
  白木由贵默然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没有催陆子安,而是认真地思索着。
  也不过十来秒钟,陆子安便已经回过了神来。
  他接过白木由贵递过来的纸,略微翻了翻,发现他们将每块玉块都标了记号,按照各种不同的方法排列,足足做了一本厚厚的说明。
  只是……
  列出了这么多种方法,却没一个行得通的。
  陆子安只扫了一眼,就摇了摇头:“方法弄错了。”
  “嗯?”白木由贵来了精神,无比信任地看着他:“请陆大师……赐教!”
  身后跟着的众人也跟着一鞠躬。
  “不必如此,很简单的。”陆子安在玉楼顶端轻轻一敲。
  手指将楼阁顶尖的飞檐微微往里推进,然后两手握紧两边的栏杆,轻轻分别往边上一拉。
  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眼神里,所有玉块极为温顺地在他掌心化为了绕指柔。
  一块一块地拆卸下来,最难得的是,哪怕拆得中间凹了一大块,玉楼依然坚挺。
  他们想象中摔一地的场景并没有发生,也没有出现玉料断裂的事情。
  “斯过矣!”众人惊呆。
  陆子安拆得差不多了,以右手抵住玉楼,然后将其轻轻侧倒。
  当平放到桌面以后,他抽出中间的轴心,玉块纷纷散落在桌面。
  事实说明,只要轴心好好的,不管他们怎么拆也没关系。
  “这,我不明白……”白木由贵努力回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感觉像在做梦。
  这么简单的吗?
  身侧的友人也连连点头:“陆大师,能不能请您再来一次?我,我拍下来!”
  陆子安淡淡扫了他一眼,弯了弯唇声音轻而缓:“拍下来啊……”
  没拒绝,却也没答应,好像只是在思考。
  众人的心高高提起,随着他手中无意识把玩着的一块玉料而上下起伏。
  白木由贵认真地思考一番,才慎重地道:“您放心,我们绝不外传,您这种榫卯结构在我国也有申请专利,我们一定会严格遵守规则的。”
  “这个……”
  “拜托了!”所有人一鞠躬。
  陆子安真是服了,他指了下旁边的座位:“你们不必紧张,坐下来慢慢看吧。”
  看在高大师的那堂门的份上,他还是愿意提供一下售后服务的。
  只是,这玉楼结构挺简单的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般严阵以待。
  要是他们知道后边正在建一座更复杂,更实用、榫卯结构更严谨的楼阁,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第308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现在玉楼这种简单的他们就这样,那到时楼阁建出来,他们总不至于也让他拆了建建了拆吧?
  陆子安默默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他们到后院去。
  当然,他还是很好说话的,把所有玉块都拢到一边后,准备亲自为他们演示一番如何搭建。
  “准备好了吗?”他看向白木由贵。
  “好了……”众人目不转睛,旁边摄像的友人更是紧张得不行。
  陆子安是完全没有心理压力的,手指翻飞,还详细地讲解着:“要这样,一层一层搭建,中间是轴心,一圈一圈地摞上去,每个榫卯卡紧,不留间隙……”
  明明他的速度也不快,但是玉块就是这么悄无声息地一块块消失了。
  玉楼重新被建立了起来,每块玉料中间真的一点间隙都没有。
  随着最后一块玉料放进去,陆子安的双手抵在玉楼两侧,轻轻一推。
  玉块紧紧贴合,又恢复了曾经美如画的面貌。
  每个人都沉默了,仔细回味着刚才那一幕。
  “这样推,这样拉开,没关系吗?”白木由贵有些狐疑地看着玉楼:“这是软玉,太脆弱了,这样用力……哈哈,我都担心会把它捏碎了……”
  “不会碎的,用指腹去推,不要用指尖,指尖会对表面的玉雕造成破坏。”陆子安示意了一下,指腹在玉楼上轻轻一点。
  “明白了……”旁边与白木由贵同来的圣良皱着眉头靠近了些,也试探地用指腹试了试:“但是拆开的时候我曾经有试过,太用力感觉它要裂了……”
  怎么会裂呢?
  陆子安表示不能理解,正准备说话,却见他掏出来一把尺子和一个称量的小挂称。
  挂称?干嘛用的?
  总不至于拿这个称玉楼的总重吧?
  正在他一脸莫名的时候,圣良量了一下他之前握住玉楼边缘时的宽度,然后将挂称对准他:“陆大师,您之前用了几分力?你现在再试试。”
  “……”
  陆子安也是很服气的,任他折腾来折腾去。
  抄好了数据,圣良打开电脑开始做模型分析。
  他们几个嘀嘀咕咕,白木由贵却没有动,暗暗打量着陆子安,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陆大师学莳绘多少年了?”
  那口脂盒上的莳绘那般精美,金粉灵动花枝逼真,一定是练了很多年吧……
  “学?”陆子安想了想,比较委婉地道:“我其实没有学过莳绘。”
  白木由贵皱着眉头道:“我刚才有幸见过您的莳绘作品,非常美,我曾经见过很多莳绘作品,但您的这件作品虽然简约,却真的展现了莳绘的精髓,所以我想,您一定是从小就打好了基础吧?”
  “从小?没有。”陆子安摇了摇头:“我其实不会做莳绘,我只是将描金漆技艺和雕漆技艺相结合,在这个基础上根据配色的变化进行了一种新的技艺升级。”
  嗯……
  白木由贵仔细地思索了一下,非常认真地道:“对不起,我没听懂。”
  “……”
  还真是实在。
  见他们还围着视频在反复演练,没讨论出个结果,陆子安便跟白木由贵详细地讲解了一下:“描金漆技艺的别名是泥金画漆,在漆器表面,用金色描绘花纹的装饰方法,常以黑漆作底,也有少数以朱漆为底,也有把描金称做“描金银漆装饰法”的,只是名称不一样。”
  白木由贵若有所思:“金色描绘花纹……但是和你做的漆盒不一样。”
  “对,这么说吧,燕京八绝,听说过吗?”
  燕京八绝……
  白木由贵眼睛一亮:“这个我知道,景泰蓝、玉雕、牙雕、雕漆、金漆镶嵌、花丝镶嵌、宫毯、京绣八大工艺,对吧?”
  这还真是难得,如果不是认真了解过,想一口气直接把八类说全也没那么容易。
  陆子安来了兴致,微笑道:“对,这其中的金漆镶嵌在元代就已经颇为成熟,还开创了软螺钿新工艺,漆器主要品种有雕漆、戗金和螺钿镶嵌等。”
  “螺钿镶嵌?”白木由贵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词,以螺钿、银丝嵌出花鸟草虫或吉祥图案,这分明是莳绘中的一道工序啊。
  “是,这些工艺既可以单独使用,又可以综合运用,像我做的那个漆盒,融合了各家之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其实本源还是一致的,区别只在于艺术表现手法丰富多彩。”
  白木由贵听得晕乎乎的,半知不解,只费力地将这些记下来,准备过后再查证。
  他思索了一番,才迟疑地道:“所以这些工艺融合以后,就和莳绘差不多?”
  “唔……”陆子安非常低调,非常委婉地道:“事实上,莳绘是京都的京漆器受到唐风影响,衍生出特有的漆金工艺……后面通过改良进化而成。”
  前面的话白木由贵听得一知半解,但最后这句话他听懂了!
  他真的听明白了!
  难怪他们之前那么夸莳绘,陆大师一点都不着急,而且还非常愉快地听着,原来是这个原因!
  莳绘是从华夏传过去的?
  所以他们夸莳绘,其实是在夸华夏!
  看了眼陆子安,发现他的态度自然随意,也没有什么夸耀的成分在里面,白木由贵倒也不觉得尴尬。
  只是,囧还是有一点点的……
  他想了想:“那我想知道,这些技艺陆大师您都会吗?”
  “哪些?”
  为了缓和下气氛,白木由贵哈哈一笑:“就……木雕啊,玉雕啊,漆艺什么的,啊,既然要会这些的话,基础的绘画什么的应该都有吧?”
  说是这么说,但他并不觉得陆子安真的能全会。
  如果真的能全都会还全都精,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谁知道,陆子安认真地点点头:“嗯,都会一点点的。”
  都……会一点点……
  白木由贵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惊恐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嘿……呵,哈……陆大师您真谦虚……”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白木由贵看着他诚恳的脸,深深地绝望了。
  我很好,Im fine,我没有受到打击……
  他精神恍惚地回忆着那个精美的漆盒,那还只是会一点点……
  话题就这么被愉快地聊死了。
  好在队友们已经讨论出了结果,根据各种规则运算,他们最后派出了圣良出来尝试。
  “我觉得我可以的。”圣良很自信,自信到膨胀:“根据我的运算,只要力道不超过XXX,角度维持着XXX,就一定能完美地将其拆开并组装……”
  陆子安微笑脸:“请开始吧。”请开始你的表演。
  圣良果然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他端坐在沙发上,慎重地看着玉楼。
  然后伸出手,轻轻在玉楼上摸了几下,速度很慢,目光悠远。
  众人也非常严肃地看着他,严阵以待。
  这架势倒不像是要拆玉楼的,像是要拆了他们家一样。
  凝重,很凝重。
  搞嘛呢?陆子安一脸莫名,怎么觉得这姿势有点眼熟……
  然后圣良忽然退后一点,摇了摇头,再凑近,伸出手。
  一根手指,非常具有仪式感和神圣感地,在玉楼顶端轻轻一敲。
  陆子安忽然就明白了他在干什么。
  这位圣良先生在完全复制他之前拆玉楼时做过的所有事情……精确到摇头和当时的情绪。
  ……陆子安哭笑不得。
  然后圣良的手指将楼阁顶尖的飞檐微微往里推进,角度力道分毫不差。
  玉楼没有一点异常。
  众人爆发出惊喜的目光,兴奋不已,脸上写满了【斯过矣】。
  然后圣良先生两手握紧玉楼两边的栏杆,轻轻地分别往边上一拉。
  “咔”。
  刺耳的响声,将圣良先生的笑容定格了。
  他动都不敢动,惊恐地看着玉楼。
  虽然内心各种祈祷,但是手上握着的玉块表面,已经出现了一条裂纹。
  圣良动都不敢动,惊恐地看向陆子安:“陆大师,救救我!”
  为什么会这样?
  陆子安表示不能理解。
  之前有示范过一次,而且刚才他们还研究了这么久。
  连他的每个动作都复制了过来,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失误?
  见他没什么表情,其他人都以为他生气了,大气都不敢出。
  陆子安伸手抵在玉楼两端,朝他微一抬下颚:“你先松开手。”
  圣良吓懵了,撒手跌坐回沙发上,面色惨白。
  仔细检查了一下,陆子安也看不出问题,他握紧玉楼两边的栏杆,在众人惊恐的目光里,轻轻一拉。
  玉楼再次被轻巧地拆开,全部卸掉后,陆子安拿起裂开的这两块玉料,沉吟道:“我可能需要再研究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白木由贵连忙起身:“非常抱歉,我们改日再专程前来跟您忏悔。”
  现在嘛,当然得回去打报告陈述自己的罪过了。
  陆子安没拦他们,送走了他们以后,折回来仔细研究。
  手法是对的,为什么玉料会裂?
  仔细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陆子安顺手打开他们拍摄的录相。
  握紧栏杆,往边上一拉。
  圣良是一个典型的傀国人,较真是刻在骨子里的,别的地方应该不会出错。
  陆子安反复查看一番,发现是圣良将飞檐推进的左右力道不一致。
  左侧榫卯没有完全打开,所以拉开的时候就卡住了,一用力,玉就裂了。
  清楚了问题在哪里后,陆子安便放下了心。
  拿起这两块裂掉的玉块,他决定上楼找找玉料,看能不能再复制出来。
  而白木由贵一行回到宾馆后,他经过慎重思考,将这件事情完整地上报后,直接提出应该将玉楼修复好后还给陆子安。
  这个决定顿时就将圣良给惊住了,他一脸懵逼地看着白木由贵,喃喃道:“我是罪人!我对不起帝国!这么大的损失是我造成的,我该……切腹自尽!”


第309章 一腔感动向东流
  这番话掷地有声,加上他神情严肃,把白木由贵都吓了一跳。
  毕竟圣良这人极为较真,别一冲动真这么干了,那就坏事儿了。
  他连忙温言安抚一番:“陆大师才华横溢,尤其他对莳绘的理解更是远甚于许多莳绘大师,所以我们务必事事谨慎,这于我国于华夏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口都说干了,好容易才让圣良打消了个这念头。
  圣良感动不已地道:“谢谢白木君的开导,我明白了。”
  “嗯,你明白就好。”白木由贵诚恳地道:“毕竟,你死在这里,不吉利。”
  “……”
  一腔感动向东流,一路走,不回头!
  对于他们的决定,陆子安毫不知情,他将拆下来的玉块带上楼,仔细地寻找了一下玉料。
  好在马大师送来的玉料很多,而且品质极好,倒是很合适。
  他没有开直播,而是直接拿起昆吾刀开始进行雕琢。
  毕竟虽然对方不是故意的,但是一旦传扬开去,加上两国本就微妙的关系,肯定会掀起巨浪。
  仔细地将两块玉料完完整整地重新雕刻出来,陆子安想了想,顺便用浅浮雕雕琢了新的花纹,使得整体更为协调。
  重新组装的时候,他搭了几块,忽然停了下来。
  他当时设计的时候,没考虑太多,想着自己怎么顺手怎么来的。
  必须保证两侧推入的榫卯刚好相同,才能够直接解开玉楼。
  这也是为了避免玉楼被不小心动了机关摔一地。
  可是刚才圣良推进的时候,他并不能保证两手力道一样。
  陆子安琢磨着,这明明很简单啊,为什么他做不到……
  为了免除再次发生这种事情,他索性将机关拆了下来,重新设计。
  依然是三角结构的榫卯,但是方法却简便了许多。
  只要按下顶端的轴心,两玉块便会被推出来些许,然后将其拆卸就简单多了。
  将玉楼重新组装好,陆子安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总没得说了吧?
  放好玉楼后,他去了后院。
  所有木料都已经切割完毕,众徒弟们正在分别拿着木块做雕琢。
  却看陆子安原来做好的榫卯的木块,竟然已经只剩了五六块没被拿走了。
  陆子安活动了一下手腕,拎着刻刀走了过去。
  连续两天,所有的木块终于都做好了榫卯。
  陆子安自己也开始着手雕琢花纹,外界的探访尽数推了。
  正月十五之前,他必须把这楼搭成,毕竟后面他就要忙峰会的事宜了……
  应轩雕琢的那一根木料才将将成型,他看了看自己的,再看了看陆阿惠的,有些纠结。
  想了想,他还是找上了陆子安:“师父,我有个想法……”
  “嗯?什么想法。”陆子安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雕琢着。
  “就是那个……我感觉我的和阿惠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啊。”应轩苦着脸很是纠结:“但是师父您之前说,最后要放到一起做一个整体,我就在想着……差距太大,会不会很奇怪啊……”
  没想到他竟然能以小观大,看到这一点。
  陆子安颇为欣喜地看了他一眼,很满意:“嗯,不错,你能够跳出自己的思维,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哇,师父夸他了呢!师父夸他了!
  应轩眼睛噌地亮了,笑容不自觉扩散,嘴角都咧开了。
  旁边的师弟们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应轩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嘿嘿……我,我就是瞎想的……”
  “但是这并没有关系。”陆子安温和地看向他们手里的半成品,每个人刻画的内容都不一样,但是无一例外的是,都非常精细。
  陆子安不禁满意地露出一抹笑意,镇定从容地道:“你们尽管放手做,我会根据你们刻画的内容来排列,不用担心结果,我会是最后一道防线。”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怔住了。
  平时虽然也有做很多东西,练各种技艺,但是正儿八经做这么大的木雕,他们真的都是第一次。
  所以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做砸了会丢了陆子安的人。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陆子安竟然会这么说。
  最后一道防线。
  放开手做。
  他就是他们的底气。
  这样霸气的话,却被陆子安以正常的语气说出来,更让人感受到话语里的诚意。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想的。
  众人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有心思敏感的当即眼圈红了。
  他们想起了曾经跟着人做小工,任劳任怨却一不小心就会挨打挨骂的日子。
  甚至有时候,师父只是心情不好,他们没做错事也会被骂。
  两厢对比,更觉得陆子安很是亲近。
  带着这样感动并感激的情绪,所有人都做得更认真了。
  终于,正月初五的傍晚,所有的雕刻都已经完成。
  陆子安开车去买了油漆桶回来,拒绝了任何人的陪伴。
  众人虽然莫名,但还是听他的只帮忙从车上搬下来。
  因为陆子安买的是空桶子,他消耗了所有功勋值,全部用来兑换了生漆。
  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
  楼阁自然要上色的,有什么比精美的描金漆工艺更适合的呢?
  黑色调浅,红色加艳,再加入些许金色。
  漆桶没盖严,搁置一晚后,打开时油漆便已微干。
  刷到木块上便会发现,颜色红色偏棕,尤其是当干了以后,阳光折射,能看到其中隐隐约约的金光点点。
  细腻的雕刻技法,加上变幻莫测的色彩效果,才能达到这般真正的流光溢彩。
  因为人太多,为了不打扰他们,邹凯特地选在二楼阳台进行俯视直播。
  只是这一根木料,便已足够让人感动万分。
  【好美啊……感觉像琉璃。】
  【但是琉璃是透明的啊……我觉得像……嗯,硅化木!】
  【硅化木?像玻璃一样的木头吗?】
  【对吖,很美的,光木料本身就已经很美了,很难雕,不过大师一定可以的!】
  【哇哇哇,你说的我都心动了,期待ING……】
  一块块木料经过陆子安的修整后,抛光打磨,再刷以生漆。
  这种生漆就是urushi,耐磨耐损,非常昂贵,要不是可以从系统兑换,他还真没办法这么奢侈。
  干后做推光处理,然后陆子安再以描金手法将所有花纹都轻轻勾勒出来。
  这个步骤他专程叫了所有人过来观看,却没让他们动手。
  “都仔细看好,有不懂的就问,这是描金漆技艺和雕漆技艺结合的结果。”陆子安一边画,一边淡然地道:“技巧就在于对色泽的掌控和绘画的技巧,有感兴趣的可以学一下,剩下的漆料你们随便折腾。”
  当然感兴趣!
  所有人目露兴奋,暗挫挫瞄着漆桶。
  哇,还剩了好多呢!真期待!
  等到初八这天,所有木块都已经完成。
  陆子安伸了个懒腰,慢慢地洗着手:“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是个好日子,可以开工了。”


第310章 燕贺新禧、莺歌阳春
  正月初九,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这也是陆建伟早就叫人看好的时间,也就是农村中说的“黄道吉日”。
  一大早,古宅帮忙做工的匠师们也都赶了过来。
  古宅和这边榫卯楼两边同一天开工,加上傀国的参与,话题性十足,吸引了无数目光。
  一众记者更是早早就挑好了好位置,冯小荀仗着和陆子安关系好,直接到了二楼守着,气得一众记者牙痒痒。
  “原来他上回说和陆大师认识,还真不是吹牛啊?”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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