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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之工匠大师-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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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沈曼歌听到动静,一边打着手机,一边拉开门:“咦?哚哚?”
  “……嗨!”瞿哚哚立刻道歉忏悔:“对不起我错了,曼曼你打我吧!我没能拉住他!”
  “打你什么?”沈曼歌一脸莫名其妙。
  邹凯惊讶地看着她:“咦?你怎么是在打电话?”
  “我本来就是在打电话啊。”沈曼歌理直气壮,嫌弃地瞪着他:“那不然你觉得我是在干啥?”
  一番讨论,才知道闹出了多大的误会。
  原来是在收视频啊……
  原来是在讨论一项古老的技艺啊……
  沈曼歌更加嫌弃了:“噫,邹凯你给我奏凯!”
  邹凯灰熘熘地下了楼,结果一听说是陆子安找到的古老技艺,众人全都呆不住了,一窝蜂跑上了楼。
  留下邹凯目瞪口呆地举着尔康手:“你们给我回来……”
  但是哪里还有人回应他。
  众人上了楼以后,沈曼歌总算是收完了一个视频。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里,她慎重地点开了。
  没有任何音乐,也没有任何剪辑,入目便是一片苍绿山水画,偏偏这画还有声有色,分外清晰。
  一道苍老瘦削,步履蹒跚的身影走进画面,笑容满面地冲镜头打了声招呼:“陆先生,那我们开始吧?”


第559章 古老的技艺(中)
  虽然看上去年纪有了六十来岁,但难得的是身体康健,很快就走到了跟前。
  “嗯,好,等我把摄像头放好就来。”陆子安笑着应了一声:“这是叶老,已经六十七岁了,但是很精神呢!”
  伴随着镜头的一阵轻微晃动,最终定格在了前坪的一处空地上。
  陆子安一边调整着镜头,一边噙着笑意道:“为了今天的拍摄,我其实已经在这里等了几天了,前期准备工作基本完成,今天我会和叶老合作,做一样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说完,他退后半步,冲着镜头笑了笑:“希望不会让大家失望。”
  他走进屋里,跟着叶老一起抬了好几趟,才算是把零件都抬出来了。
  趁着叶老休息的当口,陆子安擦了把汗,小心地拎着几块皮子走到镜头前。
  转动着这皮子,让众人能够看得更加清晰:“看,这是上好的黄牛皮,经过刮毛、刮脂,好几道工序,再晾晒,却没有一点伤痕!”
  镜头前的牛皮,被晒得有些半透明,细腻的肌理,映衬着夏日初升的阳光,泛着细密的光泽。
  “牛皮对黄牛也有要求,不仅牛毛要有光泽、均匀、多而密,而且内层还不可以有屠宰时造成的刀伤。”陆子安两手抓了两块牛皮轻轻甩了甩,笑容轻松而愉快:“看得出来吗?这里头有一块是我做的。”
  两块皮子质地一样,大小也相似,尤其都没有刀痕损伤,除了形状略有差异,根本看不出什么差别。
  不过陆子安本来也没想过会有人回答,他噙着笑意暗示地扬了扬右手的牛皮,转身把牛皮放下:“不过我的才刚阴干,不能用,我们要用的,泡在清水里呢,要把皮子泡得又软又有弹性,才能够使用。”
  叶老就歪坐在老藤椅上,笑眯眯地看着他折腾,眼里既有对摄影机的好奇,又有一丝淡淡的宠溺。
  像是看着自家的孩子一般的,温暖的感觉。
  “抓紧时间啊,我抽完烟就做咧!”叶老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句。
  “好嘞!”陆子安也扯着嗓门回,朝着镜头继续介绍着。
  “相信大家也看出来啦,我们是准备制鼓。”陆子安随手拿起一个小鼓,指尖轻轻一敲。
  清脆隆咚响。
  “制鼓呢,最先就是选牛皮啦,当然这步我们已经做好了。”陆子安拿起旁边的木块:“这是锯好的板材整出来的桶形木片,每个弧度都不一样,上好的椿木,都是这边山林里面有的,就地取材。”
  他特意拿近一些:“椿木下山后,得趁生湿的时候用弯凿破开成坯,晾干后再用不同的工具将其制成桶形木片,看着简单,但难得的是,这弧形用尺子可是量不出的。”
  画一个圆简单,削一个球也不难,但难就难在,每块木片宽度得一致,弧度各不相同,偏偏拼合起来却是一个完整的圆。
  这其间蕴藏了多少年的功底,自是不为人知。
  介绍完这些,叶老的烟也抽完了,陆子安笑眯眯冲镜头摆摆手走了过去。
  从墙边拿出两个一米高的鼓圈,将其隔开一定的距离,再固定在地上。
  其间叶老只是站在一边看,偶尔帮把手,其他事情全是陆子安亲力亲为,显然,他对这些已经非常熟练了。
  旁边他们之前拖出来的各种材料铺了一地,陆子安拿起几块桶形木片,想都不想直接并排放在一起。
  然后拎过一旁的桶子,拿刷子沾了些胶,均匀而细致地将两块木块胶合在一起。
  叶老乐呵呵地看着,心情甚好。
  尤其是看着陆子安就这么一边刷一边拿木块,甚至都不需要仔细翻找,心里头感慨万千。
  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啊,他在心里头这么想。
  陆子安用鼓圈将这些桶形木片全部箍到一起,最终成为一个没盖没顶的桶形。
  他箍出来的鼓桶,完整精巧,难得的是,这么大,他又是第一次实操,却一点也没有要绷的迹象。
  粘出来的圆形,没有一丝空隙,甚至不知道陆子安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边缘都很是一致。
  要知道,就算是叶老自己,也难免会有细微的错漏,箍完桶后,总是得锯一锯的。
  叶老特地上前仔细看了看,手指摩挲着平滑的横截面,心里头沉吟着:看来,还能省下一道锯边的工序了……
  他心里甚是满意,嘴里却说着:“还行吧。”
  这几天的相处,陆子安也知道他的脾气了,并不在意,仔细检查一番,拿抹布细细把溢出来的胶给擦干净了,才沉吟着:“这天气,胶要干起来也快,我下午再打磨吧。”
  “嗯。”
  等叶老走了,陆子安才拍了拍箍出来的鼓桶,神采飞扬:“别看是用的胶,一定很结实的,之所以不能用钉子或者别的方法,是因为会影响音质,下午再拍。”
  画面停止在了他伸手的一幕,沈曼歌一脸不郁:“怎么就没啦?”
  “就是,这不是吊我胃口嘛!”邹凯很郁闷,站在最后边的椅子上嚷嚷着:“有朝一日刀在手,杀……”
  “杀杀杀,我第一个就杀了你!”瞿哚哚踹了他椅子一脚,瞪着他:“你怎么又上来了?”
  一屋子人默默回头瞅着他,邹凯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这不是,那啥,我想安哥了……对!”
  他理不直,气也壮地挺胸抬头:“我想安哥了!”
  瞿哚哚正准备说他两句,沈曼歌却惊喜地道:“啊,又收到了一个呢。”
  连卓鹏都忍不住有些激动:“快点开!”
  第二个视频显然是到了下午了,因为陆子安开了镜头后,擦了把汗:“太阳有点晒啊,我们到屋檐下边做。”
  他先上前查看了一番,确定胶水干了以后,才小心翼翼地跟叶老一起抬鼓圈卸了下来。
  这么大的鼓桶,打磨自然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好在他们二人都是熟手,一人守一边,倒也还算轻松。
  “咦。”叶老打磨着,发现了些奇怪的地方,忍不住抬头看了陆子安一眼:“你这用的什么刀?怎么都……”
  切面细腻光滑,甚至都没留下什么刀痕,仿佛经过了细腻的打磨一般,大大地减少了工作量,他甚至只需要打磨一下拼合处的细节。
  “哦,用的清刀刀法。”陆子安不以为意,笑着道:“我以前是木匠嘛,顺手就用了老办法,不影响吧?”
  “这个……自然是不影响的。”叶老粗糙的手摩挲着鼓桶表面,神情似惊似喜。
  其实做鼓工序并不太复杂,除了皮有些难处理之外,甚至其他工序都算得上轻松。
  但是他们做一面鼓却并不快,因为做这一行,对刀技要求不是特别高,也就导致了他们在制作木片的时候并不是特别在意刀法。
  除了用刀以外,叶老用得更多的,其实是刨子和锯子。
  但是刨子刨得再好,那也是有切面的。
  于是打磨的时间甚至比其他所有的工序加起来还要多,要是他也有这种刀法……
  叶老眼里现出一抹精光:那岂不是工时可以大大缩短了?
  陆子安却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转动着鼓桶全部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了便轻轻一拍:“行,我把它转到正面,开始蒙皮。”
  随着轰隆一声,两人把鼓桶扶正,这便要开始蒙皮了。
  经过冷水浸泡的牛皮,已经变得柔软而有弹性,细细拭干后,趁着柔软,用麻绳穿过牛皮边缘的开孔,固定、拉伸、绷紧。
  将牛皮固定好、绷紧之后,便到了最关键的环节。
  定鼓音。
  民间有句俗语是“响鼓不要勤槌打”,一面鼓的声音好坏,关键就在于蒙皮的时候,是否有找准鼓音。
  “定鼓音我用的是一个老法子。”叶老瞟了陆子安一眼:“把箱子打开。”
  陆子安依言上前,把旁边的木箱子打开。
  但是却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两个非常光滑的圆石,看那体积,应该有数十公斤重。
  见叶老伸手,陆子安连忙道:“我来搬吧。”
  叶老年纪毕竟大了,可别闪着了腰。
  叶老倒也不和他争,任他把两石头都搬到了鼓面上。
  圆石落到鼓面,却并没有凹下去太多,得扶着才没有掉下来。
  “看好了。”叶老把圆石往下压了些,让它更加贴紧鼓面,双手却开始慢慢地把两个石头转动起来。
  奇怪的是,他每转一会,就会敲敲鼓面,侧耳倾听着。
  原本就已经很柔软的牛皮,在经过圆石来回的辗压过后,变得更加柔软又富有弹性。
  叶老转了好一会,再敲的时候,眉目舒展:“你听。”
  此时的牛皮已经变得有绵劲,又松透,轻轻敲击,音质更加圆润,回声也更加宽广。
  “成了,搬吧。”等陆子安把圆石搬下来之后,叶老才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声:“这一招,叫双龙滚珠,我师父教我的。”
  外边很多人制鼓,都只会使死办法,用力地拉抻,但再怎么拉抻到底还是有限的,哪有这办法来得妥当。
  有些甚至就那么蒙上去,鼓声再怎么做,也没他的动听。
  陆子安目光在圆石上顿了顿,笑着点点头:“这法子倒挺有意思的,等会另一面我来试试。”
  “嗯。”叶老本就打着栽培他的主意,自然不会拒绝:“竹箾子呢?”
  “在这呢。”陆子安端过一边的竹撮箕,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削制好的竹箾子。
  叶老看了他一眼,伸手拈起一颗,放在眼底下仔细看了看。


第560章 古老的技艺(下)
  一寸长的竹箾子,很细,但很硬,有着竹子独有的纹理,却比打磨光滑的木纹更加细腻,在阳光下泛着微黄的色泽。
  连着抽查了十几根,根根如此,粗细均匀,难得的是硬度够,叶老满意地点了点头。
  陆子安唇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这竹箾子看似简单,其实做起来也不容易。
  它不仅每颗都不能有竹皮,更不能有竹节,厚薄要一致,不能头粗尾细。
  削制好后,还需要拿茶油翻炒硬化,时间、火候都颇为严苛。
  不能是嫩竹,那太软,定不住。
  也不能太老了,得挑着三四年生的竹子,削干净表皮,每根竹子只能削几十根。
  而陆子安端着的这簸箕,略微估算,少说也有六百来根。
  “我钉一根,剩下的你来。”叶老拿了几根竹箾子,伸手拿过旁边的锤子。
  “成。”陆子安把簸箕放下,也顺手拿了个铁锤。
  想将牛皮完全固定住,需要三道齐整的竹箾子。
  叶老大略地比划了一下,眼疾手快,锤下了第一颗。
  “交给你了。”他到底是年纪大了,外边太热,有些受不住,忍不住端了茶,坐到藤椅上,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瞅着他做。
  这么大的鼓,他每年只做一面。
  去年还请了三个工,帮着整整做了半个月,没想到今年这么快就快做好了。
  想到这,叶老忍不住眯着眼睛盯着陆子安瞧。
  哎,不知道谁家的后生,怎么就这么厉害,他师父可真是有福气!
  陆子安钉竹箾子,也是非常干净利落的。
  他甚至不需要借助任何辅助工具,一锤一根,难得的是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每根竹箾子都是钉到刚刚好露出一个头的样子。
  他左手抓一把竹箾子,右手拿着锤子。
  拇指和食指匀一根出来,右手就是一锤子。
  这一根钉完了,他微微侧移相同的距离,再匀一根。
  每根竹箾子钉下去的距离,都是相同的,钉出来非常整齐好看。
  最可怕的是,哪怕从叶老这个位置望过去,这些竹箾子也是完全平行的。
  叶老连烟都忘了抽,瞪着眼睛望着他。
  但陆子安却做得入了神,初时仿佛还有些生涩,后来越做越顺手,他甚至不需要多看,钉第二轮的时候,中间甚至都不需要停顿。
  一路丁丁当当锤下来,动作潇洒闲适,仿佛在画画一般。
  叶老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感觉你这倒像是在画画一样。”
  “画画?”陆子安挑了挑眉,扫了眼手里的竹箾子,竟然还认真地想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这个钉下去,可以根据它的深浅和远近作为光线明暗的调配,确实是可以作画的。”
  “你就瞎说大话,竹箾子怎么可能能拿来画画。”叶老叭嗒叭嗒抽了口烟:“你又不会画画。”
  陆子安笑笑,倒也不辩解:“等会我试试看。”
  哪怕在聊着天,他手里的动作也不见丝毫停顿。
  三百来颗竹箾子钉下去,他面不改色,仿佛不费吹灰之力一般轻松。
  叶老本来是想敲打敲打他的,让他好歹谦虚点,却没想到完全没难住他,沉着脸过去帮他把鼓桶翻了过来。
  结果,没等他开口,陆子安已经说了:“叶老,这边的双龙滚珠我来吧。”
  “行。”叶老乐得清闲。
  看着陆子安一个人把皮子绷好,再有模有样地跟着滚石头,他感觉这后生再闹什么动静,他也不觉得稀奇了。
  尤其是陆子安定好音,他过去轻轻一拍。
  得,和他之前调的另一半鼓皮不相上下。
  老天爷赏饭吃啊,怪不得怪不得。
  陆子安拿着锤子一路锤下去,别说砸到手了,连汗都没掉几滴。
  又是三百颗竹箾子锤进去了,他甚至还有些遗憾:“啊,砸完了。”
  不仅不觉得累,甚至感觉还可以再来六百!
  把竹箾子全给削了尖,再打磨光滑,这鼓也就制成了。
  陆子安美滋滋地拍了拍鼓,声音很动听,他满意地回头看向叶老:“叶……咦?”
  叶老从里间走了出来,倚着门框一抬头:“我跟村里人打了声招呼。”
  远远的,有几道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是?
  看着陆子安眼里的疑惑,叶老笑了:“你不是明天就要下山?这鼓是你做的,总得让你见见。”
  见什么呢?陆子安更加奇怪了。
  “喛!”叶老叫了他一声。
  陆子安抬头,迎面扔来两棒槌,他下意识接了:“叶老……”
  “鼓槌。”叶老依然是慢悠悠的样子,那几个青年走近了,大声地喊了他一声,他也就点点头:“做成了,搬下去吧。”
  “好的嘞!”来的四个青年笑容憨厚,朝陆子安也打了声招呼,目光是质朴而良善的,其中自然也不乏好奇。
  陆子安与他们点点头,拿起一边的烟递过去,他们接了却是不抽,只笑着摆摆手:“我们得赶紧把鼓搬下去呢,都已经换好衣裳啦!”
  陆子安这才发现,他们今天好像还是打扮了一番来的。
  四个青年,都穿了一身粗布的短打,各挂了条大红的汗巾,笑得一脸喜气。
  他本就被叶老勾得一头雾水,此时忍不住问道:“村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对头!”青年们欢快地笑了起来:“你可有眼福啦,我们今天举行立秋祭呢!”
  立秋祭?陆子安这才恍然,是啊,立秋了呢!
  他连忙把鼓槌放到一边,帮着他们把鼓连同着鼓架一起往外头搬。
  下了楼梯后,他们就已经不需要他帮把手了,四个人喊着号子,一路喜气洋洋地往山下去了。
  充满阳刚气息的号子声,回荡在山林里,惊起数只鸟鹊。
  “嘿!呦!”
  远处的山里,遥遥传来应喝之声。
  “走吧!”叶老依然是老神在在的模样,含笑梭了他一眼:“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庆丰祭比这还热闹!”
  陆子安拿了鼓槌和一些零碎东西,赶紧跟了上去。
  大约是被声音震的,树上飘落下来些许叶子,空气里仿佛也有了一丝凉意。
  好像,秋天到了呢!
  叶老住得比较高,但是大约是平常经常要运些材料什么的,路倒是还算平整。
  几个人搬着这么大的鼓下去,却也没出什么差错。
  转了三两个弯,就听得前边一阵水声潺潺。
  陆子安闻声望去,却看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平时晒谷子的坪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架起了一个高台,大红的绸带看着有些年头了,但往上头一挂,依然很是喜气。
  “哎,等等!”有个小姑娘迅速跑过来,给鼓上缠上长长的红绸,顺手扎了个漂亮的花结。
  扎完她眼睛一梭,目光就定在了陆子安手里的鼓槌上。
  看得出,她有些害羞,但还是落落大方地走过来:“陆先生,这个可以给我吗?”
  “可以的。”陆子安看着她手里头的红绸,也明白她是要做什么,连忙递了过去。
  鼓槌上果然照样扎了两个漂亮的结,尾边还垂了一长条。
  村民们来得无比的齐,恍惚看着,衣服竟然还分了几个花色。
  身旁的叶老看出他的疑惑,烟斗点了点:“都是附近几个村儿的,都在这一起整。”
  他正说着,小姑娘已经飞快地拿着鼓槌跑了回去交给了壮年男子。
  四下俱寂,那四人抬着的鼓却还没放下来。
  壮年男子一手拿一鼓槌,忽地高举:“风调雨顺!”
  所有人兴高采烈地举起手,跟着他一起喊:“呼!嘿!风调雨顺!”
  伴随着他们的吆喝声,大鼓一步步走到台前。
  壮年男子再举槌:“五谷丰登!”
  “呼!嘿!五谷丰登!”
  大鼓轰然落地。


第561章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
  鼓架落地的瞬间,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高举鼓槌的壮年男子大声地吼叫着:“请鼓!”
  请鼓是什么意思呢?陆子安眼见着人们动起来,担心拍不到全面的,眼睛四下里望了一眼,索性爬到了上头的大石头上。
  然后他就看到,原来在人群后,还有一排小鼓,和之前抬鼓的青年们穿着一样衣服的男子们排着整齐的队,绕行一圈,拿到自己的鼓便是轻轻一拍。
  “咚!”走一个。
  “咚!咚!”两人同拍。
  随着鼓声越来越多,那堆小鼓也逐渐减了下去。
  “喔……”人们一起哼唱着,声音悠扬,一口气仿佛要提到半空去。
  飙到最高峰,鼓槌猛然拍在大鼓上:“嘿!阴阳相半!”
  所有人一起拍鼓:“嘿喝!寒暑平!”
  身着黑色长裙的姑娘,露出纤细的腰肢,伴随着鼓声歌声缓缓上台阶。
  咚咚的鼓声是她们的乐曲,十六个姑娘依次从两侧跳上舞台。
  大鼓嘭地一声响,舞台前排开长队,光着膀子的青年们举起牛角号,随着一声令下吹响。
  “呜……”
  绵延不断的号角声,回荡在山林里。
  有鸟雀惊飞,有凉风拂过村庄。
  叶老在石头边磕了磕烟灰,抬手一指:“看啊,雨来了。”
  那一瞬间,陆子安说不清这是他心理作用,还是真是这神奇的祭祀导致的结果。
  山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吹得他浑身舒适。
  依稀间,仿佛真的感觉到,山雨就要来了呢!
  十六个姑娘踩着鼓点,拍手相和。
  每次她们举手,台下的所有村民也跟着举手。
  “拍!”
  “拍——”
  拍下去的瞬间,鼓声隆隆。
  明明也就百来个人,却偏偏闹出了惊天动地的声响。
  “招啊……”姑娘们大笑着抬起左手。
  村民们喜笑颜开,跟着抬左手:“招啊……”
  “咚咚咚!”
  山风呼地一下,吹得树梢都往一边偏,仿佛也在跟着招手。
  “摆呀!”姑娘们一起歪向右边,手跟着一摆。
  村民们跟着一起摆,小鼓大鼓一起敲:“摆呀……”
  节奏越来越快,姑娘们三鼓点一招,五鼓点一摆。
  乱中有序,看似很快的鼓点,但偏偏所有人都跟上了。
  整场祭祀都由这密集而丝毫不乱的鼓点掌控,那一声声鼓响,仿佛是捶在了人们的心上。
  “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号角鼓点同时响起,大鼓隆隆,仿佛是在耳边响起的炸雷声。
  “看……下雨了。”
  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喜的笑容。
  陆子安抬起头,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正正打在他脸上。
  凉。
  但是真高兴呀!
  所有人都很欢喜,因为这雨下下来了,就说明他们的祭祀成功了。
  每个从石头边跑过的人,都会大声吆喝着跟叶老打招呼。
  “叶老爹!鼓做得真好哇!”
  “叶老爹!来我家吃晚饭呐!”
  “……”
  叶老冲他们摆摆手,笑着大声道:“不呢,我家这有后生!”
  “一起来哇!”
  到底是雨太大,人们不敢久留,只远远吆喝一声就各自跑散了。
  “赶紧回吧!等会雨大了迷了眼,怕是得摸黑回去了。”
  “嗯,好。”陆子安应了一声,从一边的袋子里,摸了摸,掏出来一把伞:“叶老,给。”
  叶老爷子瞅了一眼,乐滋滋接了过来:“嘿,这伞还能缩这么小的哇。”
  “是啊。”陆子安笑眯眯地收了东西,冲镜头笑了笑:“下雨啦,今天就拍到这好了。”
  伴随着轻微的一声响,画面一片黑暗。
  屋子里不知道是谁轻轻地吁了口气,打破了寂静。
  沈曼歌口干舌燥,目光犹自顿在屏幕无法收回:“春祀秋尝……”
  “啥意思?”邹凯看得倒是挺高兴的,但却没听过这个成语:“其实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跳舞的只有十六个妹子?”
  其他人其实也有不懂的,倒没人说话,只拿眼睛看着沈曼歌。
  “春分秋分祭祀,春祭称祀,秋祭称尝。”沈曼歌凝神思索片刻,才慢慢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人数应该是有特指的,比如说……秋分是一年中的第十六个节气。”
  “……嘶。”邹凯没想到她连这都知道,不禁咂舌:“曼曼你厉害了,记性是真的好。”
  卓鹏也不禁点点头:“确实难得,如今很多人都记不清有哪些节气了。”
  “有首节气歌呀!”沈曼歌笑容清浅,沉吟着道:“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简单的文字,却仿佛有了一种神奇的韵律。
  说起二十四节气,大家都来了兴致。
  聊到兴起,不知是谁嘀咕一声:“我说,师父收了我们二十四个徒弟,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呀?”
  众人面面相觑,仔细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呢。
  沈曼歌忍不住发微信问陆子安:【子安哥,我们在猜你为什么只收了二十四个徒弟,是和二十四节气有关吗?】
  很快,陆子安回了。
  临渊:【是,而且,我准备提名二十四节气申遗。】
  节气也能申遗?
  卓鹏皱了皱眉,看向屏幕:“你问他是准备远程操作还是直接回来?这事我恐怕办不妥。”
  如果是生意上的事,他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倒也没什么难题。
  但是申遗……事关重大,如果没有陆子安坐镇,他真的不敢肯定啊。
  其他人都暗自提起了心,目光炯炯地盯着屏幕。
  这一次的信息,回得有点慢。
  临渊:【我正在编写提纲,订了明天的机票。】
  “哇!”所有人都高兴坏了,一个个击掌:“师父要回来辣!开心!”
  倒是某个小徒弟想起来了,弱弱地问:“那……师父的车呢?”
  “车好说,找代驾开回来或者想别的法子弄回来就行,这个没事。”卓鹏对这种小事完全没放心上:“实在不行直接原地卖了也没事。”
  “……”壕无人性。
  为了迎接陆子安的回归,所有人临时开了个紧急会议。
  关于二十四节气的申遗和后续的跟进,卓鹏大概做出了一下划分。
  “我说句实话。”卓鹏一脸沉静,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划过:“近来因为子安不在,加上确实你们都在研究各种技艺,所以我也没给你们分摊什么任务,但实际上,各种采访和拜访请求都是我这边给你们挡了,可是如果子安回来,我肯定有一部分会拦不住,到时你们各帮着分担一下压力。”
  “可以的可以的,没问题。”
  陆阿惠更是把胸膛拍得嘭嘭响:“实在不行我顶上,应该能顶一两回事!”
  趁着他们聊得嗨,这话题瞿哚哚也加入不了,索性起身下了楼。
  感觉有点热,大概是刚才房间挤太多人了。
  瞿哚哚想了想,打开冰箱,拿了个可爱多。
  正吃着呢,邹凯也下来了,就盯着她:“上次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瞥了他一眼,瞿哚哚理直气壮:“什么问题,不记得了!”
  “……卧槽你不能这样啊哥。”邹凯简直给跪了:“说好的考虑考虑给我转正的呢?你不能提了裤子不认人啊,你这是拔……”
  后边的话,在瞿哚哚的怒瞪之下,勉强缩了回去。
  “我说了!”瞿哚哚气极败坏简直要气傻了:“上次的事情是意外,意外你懂伐!?”
  “但是我的清白也是你毁的。”邹凯一脸委屈。
  “清白?”瞿哚哚嗤了一声,打量他两眼:“你泡妞撩妹样样精通,你跟我说你清白?”
  邹凯顿时就生气了:“我告诉你,虽然我泡妞我撩妹,但是我还是个好男人!我……不行,你得对我负责!”
  “噗!”准备下楼倒水的沈曼歌当时就惊了:“你们……”
  “不是你想的那样!”瞿哚哚急了,可爱多都忘了吃:“曼曼,等会我再跟你说,邹凯,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行,我避一避。”沈曼歌掉头又上了楼。
  邹凯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我怎么胡说了,本来就是啊……”
  瞿哚哚被他怼得无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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