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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之工匠大师-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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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车马的零部件很多,有长有短、有大有小、有厚有薄、有空有实、有圆有方,因此对制作工艺的要求很高。”姚馆长神色慎重,沉声吟道:“《后汉书·舆服志》中记载:“一器而群工致巧者,车最多。”《周礼·考工记》也云:‘一器而工聚焉者车最多。’”
  这时,陆子安拿起了铜车马的脖圈。
  姚馆长激动起来,神色颇有些雀跃地道:“这个,别看它就是一脖圈,这可是真正的金镶银!价值不菲不说,最重要的是,金和银的熔点不一样,标准大气压下,黄金的为1337。43℃,白银为960。8℃!”
  这又有什么稀奇的?金银熔点不一样不是常识吗?
  有人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情。
  “两种熔点不一样的物质,但是两千多年前的工匠却把它们拼接在了一起,并且其间接缝极小极细!”姚馆长目露赞叹,语气无比感慨:“很多人试图仿制,但是哪怕他们是用先进设备进行各种实验,却也没有一件能达到原物的接缝之小。”
  开什么玩笑!
  这怎么可能呢?
  就连西安市市长都有些惊疑不定,这种如此详细的数据,他以前是没有仔细看过的:“那时候古人怎么可能有这么精细的仪器?”
  仪器?
  姚馆长唇角泛出苦笑,摇了摇头叹道:“他们没有仪器,他们用的,是肉眼,是双手。”
  正因为没有任何外界借助的先进仪器及工具,才让他们的这种成就为世人所惊叹。
  众人仿佛看到,一盏盏油灯下,有人眯着眼睛,仔细地将金银塑造成自己需要的形状。
  纤细如丝,薄如纸片。
  达不到要求便熔掉,再重新塑造。
  一遍一遍的尝试,直到最终达到自己的要求为止。
  而那个身影,也慢慢在脑海中,与眼前、与场中的那名青年重叠。
  一举手,一投足,陆子安每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只用最短的时间、最省力的操作进行组装。
  明明没有任何美感,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在这一刻,陆子安仿佛在发光。
  他仿佛是一位傀儡师,完美地操纵着这十五个人。
  动作如行云流水,他们十六个人的搭配无比精妙,所有人一举一动都没有一丝累赘。
  “那陆大师现在在装的这个,是缨络吧?”有人啧啧称赞:“感觉很细,像真的线一样。”
  姚馆长捋了捋胡须,点点头:“是,这是铜丝,铜车马上很多地方用了铜丝,直径一般在0。25~0。8毫米之间,但车上的缨络和右骖马上的铜丝,其直径仅0。25~0。3毫米。”
  在缺少放大镜的年代,他们是如何把铜丝制作得如此之细的?
  通过金相组织观察,发现其制作工艺是:先铸成铜板,经锤打成零点几毫米的薄板,然后裁切再经加工而成。
  “49。”
  左侧的人伸手拿起两个零件,递了过去。
  “这就是锥度配合连接!”姚馆长适时提高声音:“这是车上的铜伞的22根弓和银质盖弓帽的连接!”
  弓和弓幅的连接配合紧密牢固,出土的时候基本上原位不动,可见其构造有多严谨。
  而它们被拆开后,此时重新组合。
  在陆子安的手中缓缓接洽,咔嚓一声,弓末和帽的内侧均带有一定的锥度,套在一起。
  这类的金属连接方法,正是铜车马的灵魂所在。
  随着陆子安将其逐渐组装完成,一辆铜车马终于出现在世人面前。
  高104。2厘米,全长328。4厘米,马高92厘米,总重约1200公斤!
  这样的巨物,哪怕它根本没有动,只这般静静矗立在那里,就已经是一种极致的视觉享受。
  车为伞盖,驭手呈站立姿势,其伞盖为圆型,车厢为方型,取天圆地方之意。
  铜车结构十分精密,镂雕成菱形花纹格的车窗启闭自如。
  金属鞍辔上雕有精美的花纹装饰,辔绳婉转灵活。
  整个车通体彩绘,工艺精湛,气魄恢宏。
  尤其难得的是,驭手戴冠佩剑,衣纹稠叠,十分富有质感。
  远远望去,竟仿佛感觉其眉宇生动,恍若生人。
  跨越了千年的岁月,其气势竟丝毫不减。
  车子对男人的吸引力,究其原因,都是因为他们渴望拥有自己可控制的强大力量。
  面对同一部铜车马,美术家看到了美术发展史,将军看到了兵法和战阵,冶金学家看到了冶金术。
  虽然好奇的角度各有不同,但他们对铜车马的敬慕之心是无比一致的。
  如果有机会,谁会不想拥有一辆如铜车马这般的座驾呢?
  很多人都跃跃欲试,但终因为心中的珍惜而不得不压抑着激动之情,目露期待地看向场中。
  就连众高官也不能免俗。
  市长秘书是个人精,这种场合自然不需要领导发话了。
  他径直找了姚馆长到一边说了几句话,指了指场中。
  擦干净手中的痕迹,陆子安确定万无一失后,回到了后面的休息室。
  沈曼歌立刻迎了上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子安,你好厉害!”
  接过她手里的茶,陆子安慢慢地喝完了,回头看着场中气势磅礴的铜车马,心中的万丈豪情油然而生。
  “你看,右骖马上座。”陆子安抬了抬下巴。
  “嗯?”沈曼歌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有些疑惑地道:“那个半球形的?”
  “对。”陆子安点了点头:“上面除绘有菱格式的图案花纹外,还镶嵌了16颗明亮的金珠。还有车的伞杆上,也有错金银的图案,非常精美。”
  其他人只会觉得它很美,但沈曼歌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未尽之语:“错金银……也是金银镶嵌吗?”
  “没错。”陆子安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轻轻放下杯子:“秦代的青铜冶铸工艺是对商周青铜铸造艺术的继承,但有了长足的发展。其冶铸技术已达到非常高的水平,是华夏古代冶金史上的一个集大成期。无论在青铜冶铸技术上,还是在焊接、金属冷加工和装配技术上都已达到令人无比惊叹的程度,表明秦始皇统一全国后科学技术有了很大的进步……”
  他顿了顿,指腹轻轻相互摩挲着,仿佛在回味刚才经手的那些零件的手感:“我在想,或许我有了一些浅显的思路。”
  比如说出书什么的,他虽然不能将铜车马的构造细节都写出来,但是,有关于一些制作方面的精细步骤,他写出来,或许可以对当代的工匠们有所帮助。
  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的戴专家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您会写出来是吗?”
  “……对。”陆子安笑了笑:“虽然不足为奇……”
  “怎么会!”戴专家握了握拳,朝他挥了挥:“您可能永远不会明白,当您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对未来的华夏将造成多么可怕的影响!”
  无论什么时候,这样的信任,都会让人感到很开心的。
  陆子安微微一笑,与戴专家详细地讨论起出书的细节起来。
  正在此时,姚馆长走了进来,见戴专家也在,他略迟疑了一秒,还是走了过来:“陆大师。”
  “嗯?”百忙之中的陆子安抽了一秒看了他一眼,与戴专家的聊天也暂时停止了。
  “是这样……”姚馆长搓了搓手,憨厚地笑道:“嗯,您的组装非常成功,但是外形上和以前的结果还是没有太大的区别……就,市长他们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成功了……”
  话说得甚为委婉,但是陆子安还是敏锐地听明白了。
  “哦,他们想看看?”陆子安挑了挑眉。
  “……是。”姚馆长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您很忙的话,或许可以……”
  让别人试试也行。
  “当然可以的。”陆子安本来就想试一试,只是担心铜车马零件年代久远,万一弄坏了要他赔就完蛋了。
  既然人家主动提出,他哪会拒绝?
  众目睽睽之下,陆子安身着一袭墨青长衫缓缓走了出来。
  他走向铜车马的时候,铜车马原本慑人的气势为之一顿。


第462章 神乎其技
  陆子安走向铜车马,铜车马原本慑人的气势为之一顿。
  仿佛真正的主人靠近以后,它主动收敛了自身的凌厉一般。
  陆子安手指轻轻搭在马车边沿,微一用力,身形翻转,转眼便立于车马之上。
  身长玉立,真正的玉树临风。
  他的气质无比适合这般打扮,在铜车马的衬托下,又多了一分肃杀的气势。
  他缓缓拔出御者所佩长剑,长剑在手,陆子安浑身气质为之一变。
  你有没有见过,一驾车马完美地运转的情形?
  伞即盾,杆为剑。
  气势如虹,甚至随手按在伞杆上的动作,也能在不明显的地方弹出一柄匕首。
  随着陆子安的动作越来越快,众人甚至都已经眼花缭乱。
  这般看着或许只觉得神奇,但是如果此时此刻,自己是这驾车马所针对的敌人呢?
  想到这一点,所有人的心仿佛都被冻住了。
  各种机关,精妙绝伦,将整驾车马护得密不透风。
  看似不经意的布置,却是暗藏杀机。
  只要运用得当,别说刺客,恐怕连一只蚊子都无法穿透这般防卫。
  陆子安这般的灵动,御者定然也能做到,甚至会比他更强更熟练。
  不难想象,千年前,这样的战车是如何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噌!”
  巨大的响声响起,陆子安右手握紧长剑,左脚脚尖挑起一暗处隐藏得极为巧妙的长长锁链。
  一个小巧的弯钉连接,将长剑与锁链两个构件之间设置环形纽用以套连。
  这般采用金丝制成的纽环相套,扣接成链条的方法,结构简单,制作方便,活动自如。
  在所有人惊讶惊恐不敢置信的眼神里,陆子安深吸一口气,沉喝一声:“去!”
  长剑破空而来,带着无人敢摄其锋芒的凛然气势。
  所有人感觉它来势汹汹,一动不敢动。
  心想着要是这剑虽然年代久远,但是看这动静,要是真被扎中,就算是运气好没扎进去,砸也能砸死一两个人啊!
  刚好在这长剑范围内的人无不感觉后背冷汗涔涔,有胆子小的更是默默往下滑了滑。
  但是长剑原本迅猛的势头,突然顿住了。
  这时众人才看到,原来扣在长剑尾端的锁链,已经绷成了一根直线。
  下一秒,长剑便要落下。
  所有人惊呼出声,不少人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哎呀!”
  这可是文物啊!
  要是摔地上,摔掉一点点锈都得心疼死!
  陆子安微微扬眉,仿佛无意间瞥了前方一眼,不急不忙地拉动锁链。
  轻而巧的力道,往后一甩,长剑骤然飞起,刚刚好落入他手中。
  有人喃喃道:“难道,这陆大师,有内力吗?”
  脑洞真大。
  “什么内力。”戴专家哼了一声,沉声道:“那锁链,知道什么做的吗?金银相扣!重量与长剑一致,陆大师露的这一手,就好比拿着长剑扎了一下又收了回去,要什么内力?”
  就连之前陆子安的展示,诀窍都在一个巧字上。
  之所以灵动之余又有力量的感觉,是因为整辆铜车马在陆子安脑海里已经无数次拆分重组。
  每个机关在他心中都了如指掌,操作起来自然极为轻松。
  就好像你会因为开了车子出去转了一圈,停了一个漂亮的倒车入库就沾沾自喜吗?
  不会。
  因为习惯成自然,只是熟练而已。
  但是要做到陆子安这般熟谙于心,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戴专家正思考着,陆子安却已经握住长剑,轻巧地卸下锁链。
  “噌”的一声,长剑归鞘。
  掌声雷动,所有人都站起身来。
  戴专家向来镇定而冷静,但是在这一刻,他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一种激荡的情绪,像电流一般通过全身,他就觉得从来没有这样兴奋过,也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过去的日日夜夜,或勤勉,或疲惫,或恼怒自身能力不足,不能完全将铜车马的细节研究透彻。
  但在这一刻,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肯定。
  一切都是值得的。
  从未有过的满足,像是热浪一般袭卷了所有人。
  曾经并肩作战过的专家们,彼此对视间,都看到了一丝满足。
  如果说曾经有人鼓掌,是因为敷衍,是为了迎合。
  但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是发自内心地被陆子安的风采折服。
  陆子安已经不仅仅是一名工匠,他是所有人心目中传统技艺的代表。
  在此刻,在此地,恍若神之降临。
  如此才华横溢,光彩夺目,根本无人能与之匹敌。
  他真的让铜车马活了过来!
  这是真正的神乎其技!
  雷鸣般的掌声,如潮水,如海啸。
  涌向正中央的陆子安,而他依然如故,眉眼淡然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直到他落到地面,重新走进休息室,掌声经久不息。
  市长身边的一名官员更是直言:“有如此才华卓绝的大师,是我华夏之大幸!”
  “那,之前约的陆大师的采访……”市长迟疑了两秒,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我觉得陆大师可能不会接受……”
  “不用了。”那名官员摆了摆手,目送陆子安离开,神情舒缓:“像你说的,他为了肩上的担子,已经舍弃太多,我们不该逼他。”
  陆子安曾经接受过新闻联播的采访,如今开口要他接受他们市的采访,或许他会接受,但是于他而言,却是一点益处也无。
  因此,也难怪市长会说这是逼陆子安了。
  或许谈不上逼,但也算是道德绑架吧。
  以前这种事他们也没少做过,但是第一次,他们下不了手,也开不了口。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陆子安。
  虽然现场的消息都被严格封锁,但是前些天泄露出去的消息,已经足够让业内人士警醒。
  尤其此时众人虽然三缄其口,但眉宇间掩都掩不住的笑意,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不少人便开始惊疑不定:难道,陆子安这个怪才,真的做到了?
  他们这边的消息传不过去,长偃的消息却一直有送过来。
  邹凯到凤家的时候,悲催地发现自己扑了个空。
  “人呢?”
  有人路过,听到他崩溃的疑问,好心地回答道:“都去薛家啦!你不知道?听说要对质呢,哎呀,好多人都去瞧咧!”
  说完骑着摩托车,轰轰地就走了。
  去了薛家?邹凯瞪大眼睛,哎?那岂不是跑小轩轩地盘上儿去了?
  找死咩?
  他乐滋滋地给卓鹏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最新进展,然后才哼哧哼哧地问道:“鹏哥,你上回说的什么分析……你咋分析出来的?要不,你给分析分析,哚哚这小妮子到底咋回事?”
  卓鹏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上回你和哚哚表白的时候,我在你们后边的一桌。”
  当时气氛很严肃,他本想上前打招呼的,却不想见到了有史以来最惊悚也最搞笑的一幕。
  他反正是没见过有人像邹凯这样表白的:“我觉得你好像挺喜欢我的,我也挺喜欢你,要不咱就在一起呗?”
  问的吊儿郎当,回答的人也心不在焉:“那你先说说,你有过多少个前女友?”
  要知道陆子安才一个,都闹的风风雨雨的。
  邹凯这个傻缺,想了想,默默伸出了左手。
  然后瞿哚哚脸就是一红,瞪了他一眼:“流氓!恶心!”
  说完就跑了,都不带回下头的。
  卓鹏目瞪口呆的同时,看着邹凯深深地怀疑自我:“五个,也算多吗?我还虚报了呢!”
  “……另外。”卓鹏从回忆里抽回思绪,沉声道:“我觉得,哚哚可能误会了你的意思,她……可能并没在数数,而是……你懂的。”
  邹凯脑袋当机了几秒,才想到某个可能性,龇了龇牙:“卧槽!?”
  有时候,女孩子还是要纯洁一点啊!
  车开得太快,真的很影响男孩子告白的好吗?
  “恕我直言。”邹凯第一次如此诚恳而悲伤:“我他娘的好歹也是一列车长,但真没开过这么新颖独特的车。”
  “别贫了。”卓鹏强抑住笑意:“赶紧滚去薛家,看看情况,有什么问题及时反馈回来。”
  “行嘞!”邹凯解决了心头一大难题,走路都轻了几斤:“这就去!”
  带着轻快的脚步,他冲进薛家时,正堂里的所有人才将将落座。


第463章 对峙VS对质(上)
  出乎邹凯意料的是,现场竟然一片详和。
  没有吵架,没有骂仗,甚至看到他进来,不少人还微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
  WTF?
  莫非,小轩轩这不是来搞事的,是来请客吃饭喝酒的?
  如果是按计划行事的,那这些人怕不是都有猫饼。
  不过当应轩一开口,他就知道了,哦,原来事情还没开始。
  应轩等邹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才气度从容地道:“好了,人到齐了,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眉宇轩昂,于众多人前坐于首位,却口齿清晰,不露一丝怯意,挺直的嵴背昭显着他内心的坚定。
  这样的应轩,是人们从未见过的。
  他们平时看到的应轩,都是直播间里安静的小徒弟,抑或百工门里温和善良的大师兄。
  但也恰恰是应轩的改变,让凤家和薛家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如果应轩担不起事,那么这次谈话也就没有了继续的必要。
  凤老爷子点点头,伸手一指:“就先由凤钰说吧,这件事情一开始也是他发现疑点的。”
  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于是凤钰便起身,走到正堂中间,侃侃而谈:“这件事情其实有很多细节都自相矛盾,比如说薛珊收到的那条信息,并不是我发出的,比如为什么对方能够肯定,薛家不会来质问我们。”
  整个事件里,构思最精妙的一点,就在于,这人对薛凤两家的关系了如指掌。
  不仅知道凤钰和薛珊的关系,也知道薛珊是个绣花枕头。
  甚至还清楚薛凤两家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更是把出事后,薛凤两家会有的反应都算得极准。
  如果不是出了丁浥尘这个意外,恐怕还真让他得逞了。
  “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虽然不是我做的,但也因为我让薛家蒙受了损失,我深感抱歉。”凤钰的态度非常诚恳,甚至直接说了不少补救措施,薛家人脸色顿时都和缓了许多。
  自家女儿不成器不要紧,只要夫家会做人,事情就不会闹得太难看。
  而很显然,凤家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有了凤钰的表态,薛欧站起来的时候神色也放松了很多:“我拿了我姐姐的手机看了,这条信息的确来自凤钰……并且有意思的是,这个号码改的名称,是我姐对凤钰的备注。”
  这是一个不那么新奇的招数,但是运用得这么有意思还真是头回见。
  得益于薛珊一贯大大咧咧,从不删信息的习惯,这个号码还能查出来。
  打过去后,显示是北亰的号码。
  “好,现在综合所有的信息。”应轩言简意捷地道:“这个人,首先对我百工门持敌对立场,然后他还和薛凤两家熟识,不仅非常了解两家的关系,甚至连凤钰薛珊私下的小称呼都知道——请问,你们有没有大概的思路?”
  所有人都在脑海里飞快地搜索,尤其是凤钰,更是连数年前认识的人都回忆了一遍。
  薛欧则严肃地盯着薛珊:“姐,你好好想一下,你对凤钰的备注是什么时候改的?又都有谁知道?这个号码有没有印象?”
  “这,我怎么记得……”薛珊咬着手指甲,一下一下地啃着,眉头紧皱,一脸纠结。
  “你必须得记起来,姐,这很重要。”薛欧不允许她退缩,拉着她各种核对:“你前同事?以前的朋友?牌友?”
  但是这些人也碰不到她手机啊,手机有密码的……
  而且这人还得和玉雕行业有点儿联系……
  为了自己的婚姻和未来,薛珊从未像现在这么努力过。
  她恨不能把脑袋剖开,仔细翻捡一遍,生怕漏了点什么。
  薛珊想着想着,灵光一闪,眼睛瞪得熘圆:“哎?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在众人聚精会神的凝视之中,她又萎了,弱弱地道:“不过我不确定,她那次是跟我借手机打电话来着,都有两个来月了……我就觉得这号码有点印象……”
  “谁!?”薛欧和凤钰异口同声。
  “……就,那个什么静……啊,龚静!”薛珊迅速打开手机的微信,翻了一下,一脸纠结:“她好像,把我删了。”
  那就是说,线索又断了。
  空口白牙的,没点证据,他们如果轻易信了,或许又是一桩冤假错案。
  应轩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龚静我认识,她是纪大师的徒弟,只是她后来另投了名师。”
  叛出师门!?
  只此一项,就足以让龚静在业内永世不得翻身。
  原本有些怀疑的人,都开始动摇。
  一个本性就不好的人,叛师都做得出来,耍些诡计坑害和自己关系不怎么样的薛珊,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应轩和邹凯,则想的更多。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心里对这个龚静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应轩不会忘记,那次龚静还和她师兄来找过师父。
  当时她怎么说的来着?说想拜他师父为师,但是被赶走了,师父根本没见她。
  在这样的前提下,她恨上百工门也是有可能的。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答案基本成定局的时候,丁浥尘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随手列举了几点:“龚静既然能做得出叛师的举动,就说明她本身不是什么有长远眼光的人,那么,她是如何做到如果精准地挑到最恰当的时间进行离间?要知道,这中间但凡一个步骤出了差错,她就不可能成功。”
  这么说,倒也有道理!
  但也有坚持认为龚静刚好是北亰的,这号码很有可能是她的,就算不是她的,她也逃脱不了干系。
  众人各执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
  “稍等一下。”应轩皱着眉头,打断了所有人的争吵,他掏出手机,直接打了个电话给钱天:“有件事和你说一下。”
  他旁若无人地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客观地说了一遍:“我想听一下你的意见,你觉得这件事情,是龚静手笔吗?”
  这简直是天降横祸!
  钱天都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抱,抱歉,这件事情,我得思考一下,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好吗?”
  “好,我等你回复。”应轩利索地挂了电话。
  目光环视场内,他平静地道:“龚静毕竟曾经师从纪大师,这件事情的真实与否,相信熟悉她的人更加清楚,还请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他的声音冷静而从容,让原本激动愤怒的众人不由自主地慢慢镇定下来。
  而钱天也没有耽搁,本来准备出门的,掉头回了屋内。
  自从上次古茂亲自去长偃找了陆子安以后,他和马征的关系已经缓和很多。
  从前说不了几句话便会吵起来的两人,如今也经常能像现在这般,安静地坐下来,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看到钱天进来,古茂笑着道:“怎么了?忘拿东西了?”
  “不是……”钱天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声音艰涩地将这事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
  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好歹要紧的地方还是说清楚了。
  “师父,马师叔,你们怎么看?”
  其他人或许不明白,但是古茂和马征却是清楚的知道,龚静当初叛师的实情是怎样的。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端着杯子陷入了沉默。
  虽然很不想怀疑,但是,这件事情,光凭龚静一个,还真做不到。
  “师兄!”一道宏亮的声音传来,音未落人已至,正是纪延面带笑容大步走了进来:“顾杰这小子,嘿,他昨晚又有了新的突破!看!0。88毫米的玉壁!”
  他献宝一般,将一个金银错的玉胚放到桌面,身后跟着一脸喜意的顾杰。
  但是古茂和马征的脸色却更加阴沉了些。
  马征看了一眼玉胚,不动声色地道:“龚静呢?”
  面上的笑意淡了些许,纪延的脸色有些晦暗,但还是勉强笑着道:“她身体不舒服,回家去了!别管她了,过些时候她就会回来了,来,师兄我们看……”
  “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马征并没有瞒着他的意思,一抬手:“钱天,你再说一遍。”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兮兮的。”纪延被扫了兴致,有些不高兴的在旁边坐了下来。
  钱天看了眼顾杰,口齿更清晰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不仅纪延面色难看,就连顾杰都是一脸菜色。
  “现在我再问你。”马征盯着纪延,一字一顿:“龚静在哪?”
  纪延瞅了他一眼,眼神竟然有些委屈。
  他忿忿地道:“她在哪,我怎么知道!这臭丫头,上回明明我说的是假装,假装不懂吗?就是说她还得回来的!”
  就好像顾杰一样,当时虽然说是叛师了,但是并没张扬。
  陆子安又不是什么爱八卦的人,这事只要纪延不大张旗鼓地发申明,他们就不会有事。
  看看顾杰,现在不还是好好儿的。
  结果没想到的是,龚静竟然弄假成真了……
  “也就是说,龚静真的叛师了,而且你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马征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是这样吧?”
  “……嗯。”纪延脸色铁青。
  古茂可没这么好煳弄,他若有所思地道:“那你为什么一直替她掩护?刚才都还在给她开脱,这事你真没参与?”


第464章 对峙VS对质(中)
  如果不是关系好,古茂绝对会委婉一点。
  但是纪延在他面前,并没有过多少秘密一类的东西。
  被慧眼如炬的古茂盯着,纪延感觉自己已经无所遁形。
  他恼火地站起身来:“我说了她会回来的!她现在只是一时想不开!走错了路没关系,等她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但是这事确实是我挑起来的,教不严,师之惰,她犯了错,我去给陆大师道歉!”
  “你道歉?有用吗你觉得。”古茂毫不客气地点点桌面,冷冷地道:“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卷进来不少人,你以为你道歉就单单是给陆大师道歉?”
  “那,那不然呢?”纪延皱着眉头,总不至于让他给应轩他们道歉吧?
  马征眼睛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怜悯,平静地道:“凤家和薛家,虽然都不起眼,但蚁多咬死象,你确定要冒着得罪百工门的危险,去顶这无妄之灾吗?”
  “换句话说。”古茂冷冰冰地看着他:“你顶得起吗?要不是有师父的名头,你比之凤家薛家,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话当真是毫不留情面,简直将纪延的外皮都给扒下来了。
  纪延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心沉坠得像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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