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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豪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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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军队出征还有三天。夜晚,伯英独自一人在凉亭里小酌。就要赴战场了,伯英也是头一次,紧张的心情随着时间的临近也越发频繁。他不想让卓瑄看到自己紧张的样子,所以躲到了这里。
“大哥,一个人喝酒多没劲啊?”仲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伯英回头一看,是仲雄和叔豪。他笑了笑,道:“坐吧。”说着也替他们斟上了两杯酒。
“大哥,你看来有些心事哦?”叔豪喝了口酒问道。
伯英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自己面对沙场会毫无畏惧,可是......”他苦笑道:“原来我也怕。唉~~我真觉得对不起父亲。”说着喝下了一杯酒。
仲雄拍了拍伯英的肩,道:“那是因为你心里有了牵挂的人,你怕那个人为你担忧。”
听了仲雄的话,叔豪看了他一眼。顿时能完全领悟他言语中的意境。
伯英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嗯,可能你说得对。卓瑄她......”说着他忽然会心的笑了。
“哎哟哟,斗大的一个‘甜’字写在你的脸上了。”仲雄笑呵呵的说道。
“你也不差啊?想容对你也是关怀备至呀!”伯英笑眯眯的看着仲雄,问道:“怎么样?我们这位小辣椒般的表小姐没有让你受委屈啊?”
仲雄被大哥说得脸红起来,道:“大哥,你打趣我!”
“哈哈哈哈~~你也长大喽!”伯英的心情也开朗起来。他转向叔豪,笑道:“接下来就是我们的豪少爷了,怎么样?有心仪的女孩子了吗?”
“我......”叔豪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羞涩的摇了摇头。
兄弟四人喝了会儿酒后,伯英就道:“我该回去了,吃过饭就在这里,已经一个时辰了。”
仲雄笑了笑道:“是赶着去见大嫂吧?”
伯英站起身来,笑了笑道:“你们自便吧。”说着就带着轻松的心情走了。
仲雄看了看叔豪,道:“你有事吗?”
“没事啊,我陪你。”叔豪说道。
“呵呵,我有事。”仲雄站起身来,道:“想容又突发奇想要学武了,我只好尽量应付她。”
叔豪瞟了她一眼,道:“那你还不快去?要这位大小姐等,你可惨了。”
“好啦!你自便吧。”仲雄拍了拍叔豪的肩膀,笑着走开了。
留下了叔豪一个人,他把玩着手里的酒盅,想起了眠玉。就要离开了,不知她是否对我有一丝留恋呢?忽然,叔豪自嘲的笑了笑,心道:叔豪啊叔豪,你也太自作多情了,你和眠玉统共见面没有几次,你对她情根深种,而她说不定对你只是泛泛之交。其实能与眠玉一起合奏一曲,已经很满足了。孙叔豪,你就不要再苛求什么了,人要懂得知足。
想到这里,叔豪兀自笑了笑。喝尽了手中的那盅酒,他也起身回了房。他从枕下拿出了那把纱扇,这把扇子是买给眠玉的,还是在走之前把它送给它的主人吧。于是他写了张帖子,然后叫来了明恩。
明恩拿着豪少爷的扇子和帖子一路小跑来到温柔乡。找到了燕三娘,将少爷给他的帖子和一百两银子交给了她,然后就说要亲手将东西交到眠玉的手中。燕三娘不用看帖子就知道这个侍童是孙公子的人,而且也得了银子,于是便帮着他通报了一声。不一会儿,眠玉就让燕三娘将明恩带去。到了绣楼,明恩很恭敬的站在外屋,然后将苏绣纱扇交给了巧儿,让巧儿转递给里屋的眠玉。
眠玉接过纱扇,被上面写着的《爱莲说》所吸引。虽然只是一篇人人都能诵读的词,但是她却能看到些下这些字的人心中的爱意。想起叔豪俊朗的样子和温文儒雅的举止,眠玉会心的笑了。对了,他似乎要远行?而且那天隔着珠帘看到他的样子,似是有心事一般。
“这位小哥,你家公子是否要远行啊?”眠玉问道。
明恩说道:“是的,我家公子三日后就要随我家老爷出征了,所以公子才让小的连夜将此物送来。”
“出征?”眠玉只是听燕三娘说孙叔豪是个商贾之子,所谓的远行可能也是为了去外乡做生意,丝毫没有同官场和沙场牵扯到一起。“你家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不是说是经商的吗?我是听说朝廷要出征边疆,但为什么他也要跟着去?”眠玉突然很想知道一切。
明恩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少爷不让小的说的,但是小的深知我家少爷对姑娘的情义,不忍少爷再受相思之苦。不瞒姑娘,我家公子就是镇威大将军的三公子。”
第二十四章
饯英雄眠玉相邀绣楼一聚,悉心事想容缓解仲雄压力
“他是镇威将军的公子?”眠玉不由得向捏在手中的那份拜贴看去。
明恩回答道:“小的不敢欺瞒姑娘。”
眠玉站起身来,走到内室与外室交界的门廊边,细声问道:“那......那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商人?”
“这个......”明恩摇了摇头道:“这个小的也不知晓。姑娘若无吩咐,小的还要回去向少爷复命,先行告辞了。”
“等一下!”还没等明恩走出大门眠玉就叫住了他,明恩转过身来等待着眠玉的吩咐。“小哥,劳烦你带个口讯给你家公子,就说我明晚相约他绣楼一聚,为他饯行。”
“是!小的一定将口讯带到。”说着明恩就离开了温柔乡。
巧儿为眠玉斟上一杯茶,道:“姑娘,原来那个孙公子也是官宦子弟啊。”
眠玉坐在桌前,轻柔的拿起那封叔豪亲手写的拜贴,道:“可是我感觉他同普通的官宦子弟有所不同。”看着拜贴上端正的字迹,她能看得出叔豪并不是一个轻浮的纨绔子弟,他每次来这里的目的似乎很明确,就是为了自己。
巧儿见眠玉兀自出神,笑了笑道:“看来姑娘对这位孙公子另眼相看哦。”
眠玉抬眼看了看巧儿,淡淡的说道:“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虽是女儿之身又沦落风尘,但是也钦佩为国征战沙场的铮铮男儿。他们为了国家安宁不惜自己的安危披甲上阵,冒死杀敌。”眠玉又细细看了看手中的拜贴,微笑着说道:“就算他是个普通的士兵,只要他喜欢我也会在出征之前为他弹奏一曲以示珍重。”
“哦~~”巧儿笑嘻嘻的说道:“原来如此啊。”
巧儿的口气显然是觉得姑娘对孙公子有着别样的情谊,眠玉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叔豪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中西周姜子牙所著的《六韬》兀自认真,到了战场重要的就是出奇制胜,现在叔豪正在仔细研究着《武经七书》中的各种战略布阵。灯光忽忽悠悠的晃动,叔豪已经完全沉浸在古代的战场策略精要之中。
“三少爷。”明恩轻轻的推门进来。
“回来啦?”叔豪头都没抬,问道:“亲自送到眠玉姑娘手中了吗?”
明恩道:“送到了。眠玉姑娘还让我给少爷带个口讯。”
“哦?”叔豪放下了手中的书,道:“她让你带口讯给我?她说了什么?”叔豪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眠玉对自己说的话。
“姑娘说,她想邀公子明晚绣楼一聚,为公子饯行。”明恩如实地说道。
“饯行?”叔豪感觉眠玉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于是问道:“明恩,你同姑娘说了些什么?”
“嗯~~”明恩支支吾吾的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跪了下来,道:“少爷,小的斗胆将少爷的身分告诉了眠玉姑娘......”
“什么?你把我的身分告诉她啦?眠玉已经知道我是......”叔豪猛地站了起来,手边的《六韬》也被他碰掉在地上。
明恩忙磕头道:“少爷!小的知道是自作主张,但是小的见少爷对眠玉姑娘朝思暮想,难以释怀。如今少爷又要远征,您与眠玉姑娘两地相隔,少爷一定会更加相似难耐,所以小的就大着胆子告诉了姑娘。”
“唉~~你先起来吧。”叔豪摇了摇头道:“算了,她知道了也好,我也不比瞒得那么辛苦。我唯一担心的是我经常出入温柔乡,会给将军府蒙羞。”
明恩站起身来,问道:“少爷,那您明晚还去不去赴约啊?”
叔豪抬头看了看他,道:“去。既然姑娘相邀,岂有爽约之理?”说着他望着朗朗的夜空,心想:不知眠玉邀我一聚所为何事?他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憧憬。
“二表哥。”想容端着酒酿圆子来到仲雄的书房。推开房门就看见仲雄的书桌上凌乱的堆满了书,而仲雄就把头埋在这些书里。“我刚学会做的酒酿圆子,有没有兴趣捧个场?”
仲雄抬起来来,笑道:“能尝到我们大小姐亲自做的酒酿圆子,是我的荣幸啊!”说着他放下了手里的书,走了过来。
想容舀上一碗酒酿圆子端给仲雄。这些日子二表哥似乎清瘦了不少。她看了一眼桌上的书,道:“你已经把自己埋在这些书里好些日子了,有没有想出什么练兵的方法?”
仲雄咽下口中的酒酿汤圆,道:“有些头绪了,明天我再同文广兄商榷商榷。”他笑着频频点头道:“不错,不错!看来你的做的酒酿圆子得到了我娘的真传啦!”
“我知道你喜欢吃,所以央求姨妈教我做的。”想容边说边为仲雄整理着书桌,“我看你这些天都要在书房呆很久,担心你饿着。你也知道你自己一旦做事入了神就什么都不顾了。”
仲雄已经把一小碗的点心吃完了。他放下了碗走到想容身边,感激地说道:“想容,谢谢你那么关心我。”
想容转头微笑着看着他,道:“你是个认真的人,我知道这次姨父没有带你去前线,你心里总有些失落。所以对姨父嘱托的练兵一事格外的投入。”
提到这次不能随父出征,仲雄的确有些失望,但是他告诉自己父亲的安排肯定有其深意,父亲选择自己驻守后方是因为相较伯英自己更加熟悉军营中的各种事项;而相较叔豪自己更添一份持重。父亲是相信自己才会做出如此的安排,但是作为武将不能出征心中总有些芥蒂。仲雄一直以为自己在人前将自己心中这些情绪掩饰得很好,但没想到还是让想容看了出来。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的心事自以为不为人知,但还是逃不过你的慧眼。”书房的正中安放着一个案几,上面的剑架上放着仲雄的宝剑。他轻抚过自己的宝剑,道:“它是爹爹在我十二岁时特意命人铸造送给我的,爹说我的剑法有着一种难言的飘逸。但是它至今为止还没有发挥过它的剑气威力。”他从剑架上把宝剑拿了下来,轻轻一拔,一阵寒光晃动,仲雄的脸庞映在了剑身上。
想容握住了仲雄握着剑柄的手,轻轻地将剑身推进剑鞘,道:“我倒是希望它永远都不要发挥它的威力,就这么静静的躺着。”
仲雄抬眼看着想容,微笑道:“对,如果太平盛世那它根本就没有机会出鞘。”他转身把剑放回剑架上,道:“那我们就祈求上苍,让这场冲突尽快平息。”
想容不再提起这个沉重的话题,她又为仲雄舀上一碗酒酿圆子,道:“再吃一碗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仲雄接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有劳表妹了,日后谁若是娶了你,那真是他这辈子的福分哪!”
想容瞪了他一眼,道:“你取笑我!”说着她就要把仲雄手里的那碗酒酿圆子拿走。
仲雄忙把碗护在怀里,笑道:“别生气嘛!”说着他靠近想容的身边,在她的耳边嬉笑道:“我相信我是个有福分的人,一定会抱得美人归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啦?”想容的脸红了起来,骂道:“一定是跟叔豪学坏了!”
仲雄笑道:“别生气啦!对了,这些日子我忙于公务,所以就没有什么时间来陪你了。”
“我知道。你不用管我,忙你的事情要紧。”想容体谅的说道:“男子汉理当以事业为重,我已经不是小女孩儿了,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仲雄将吃过的碗放在托盘里面,道:“这些日子你可以跟娘多学学厨艺,我不介意来当你的试吃。”说着便对想容笑了笑。
这时,有人敲门,是季杰的声音。“二哥,你在吗?”季杰推门进来看到想容也在,便笑了笑道:“咦?表姐也在啊?”他看到桌上的酒酿圆子,冲着仲雄笑道:“二哥好口福啊!”他又对想容说道:“表姐偏心,为什么只给二哥吃?”
仲雄见想容脸上一阵绯红,忙把一大碗酒酿圆子端给季杰道:“谁说没你的份啦?这些都给你!趁热快吃吧!”
季杰笑了笑道:“我听厨房的小丫头说,我们大小姐今天下午在厨房呆了大半天,央求着我娘教做点心,原来就是为了做二哥最喜欢的酒酿圆子啊?”他朝想容看了一眼道:“让我也来尝尝看。”说着就喝了一口,只见他皱了皱眉头道:“咦?怎么一点也不甜啊?”
“不会啊!我刚才还喝过,挺甜的呀!”仲雄也喝了一口,道:“是甜的呀!”
季杰笑呵呵的说道:“二哥,我看就算不放糖你也喝得甜滋滋的吧?”说着他俏皮的看着想容说道:“是吧?表姐?以后记得不要浪费糖了。”
“好啊!连你也来取笑我!”想容又气又羞得揪着季杰的耳朵说道:“你们哪!怎么都跟叔豪一样,都是他把你们带坏了!”
“阿嚏!”身在另一个院子里的叔豪重重的打了个喷嚏,自语道:“是谁在骂我呢?”
第二日,伯英同叔豪随父亲前去军营察看出行前的准备,仲雄则前去天波府找杨文广商议如何强兵的方法,季杰就整天呆在中书省里协助相关官员调配前线粮草的事项。
叔豪跟随在父亲和大哥的身后,努力学习着行军的要点,例如:如何安排行军的速度;如何安置行军中的安营扎寨;如何让后勤的部队配合作战的部队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叔豪突然觉得原来做一个将军不只是要冲锋陷阵,还要学会如何治理自己的军队,做到有条不紊、井然有序。他看着父亲认真听军中的司务汇报各种情况,然后适时地做出安排,就感到自己离父亲的距离还很远很远,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很多。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的申时,叔豪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担心今晚是否能准时回家,因为今晚对他来说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约会。看父亲还忙于军务迟迟不回去,他不免开始担心起来。正当他兀自忧心的时候,家里的家丁来了,说母亲让他们父子三人回家吃饭。于是孙廷敬才下令回将军府。
从京郊的军营回到将军府需要一个多时辰,等孙廷敬父子回到家已经是酉时末刻了,匆匆的吃过晚饭,叔豪赶紧回房换了件衣服就带着明恩往外跑。刚到大门口就和孙廷敬撞个正着,叔豪忙收起匆忙的神色,慢慢走到父亲身边。
孙廷敬看他换了衣服便道:“怎么?要出去?”
“是,几位同窗听说孩儿要出征,便为孩儿饯行。”叔豪迫不得已只好说谎了。
“哦。”孙廷敬点了点头道:“那你早去早回,明天一早还要去营中处理军务。”
叔豪点头道:“是,孩儿记下了。”见父亲渐渐走远,他立刻一路小跑往温柔乡去了。
已经戌时二刻,眠玉应该已经奏完曲子退场了,叔豪刚进温柔乡的大门燕三娘就看见了他,于是便摇着扇子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孙公子您怎么才来啊?我们姑娘都已经退场了。”
叔豪看了看空落落的花台,皱了皱眉头。这时巧儿走了过来,她对叔豪说道:“孙少爷,我家姑娘见您没来,所以让我在此守候,您随我来吧。”
“有劳姑娘!”叔豪作揖道。
叔豪刚要随巧儿离去,就听到燕三娘说道:“等等!我怎么不知道眠玉有此安排?”
巧儿驻足说道:“妈妈,这是姑娘的意思,您可别在此声张,免得麻烦。”
被巧儿一说,燕三娘马上不再提及此事,如若让别人知道可以亲见眠玉,那可有的烦了。燕三娘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叔豪随巧儿往后院走去。三娘心道:真不知道这个姓孙的有什么好的?只不过是模样俊了些但也只是个商贾而已,这里出入的王孙公子多的是,眠玉怎么偏偏对这个姓孙的另眼相看?眠玉因为只卖艺不卖身,而且琴艺非凡,平日里燕三娘把她当成摇钱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所以对眠玉一些任性的举动也只好哑忍。
“噔噔噔......”叔豪走在绣楼木制的楼梯上,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眠玉的闺房门口。巧儿推开房门道:“姑娘,孙少爷来了。”然后她就将叔豪让进了屋里。
叔豪进了屋,就闻到了一阵清幽的檀香。“在下孙叔豪,见过眠玉姑娘。”
第二十五章
赠玉箫绣楼话别情意绵长,笼人心君臣会见以示圣恩
叔豪抬眼看着那一串微微晃动着的珠帘,只听见眠玉清朗的声音说道:“孙公子,您今日来晚了。”
“姑娘,实在是抱歉!在下今日有要事缠身,紧赶慢赶过来,姑娘已经演奏完毕。”说着又作了个揖道:“望姑娘恕罪。”
只听见珠帘一阵响动,一个身穿淡蓝色衣衫的清秀女子从珠帘后面走了出来,站在了叔豪的面前。“临出征还有两天,孙督尉自然是公务繁忙。”
“孙督尉?”叔豪心道。他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眠玉。那如玉般的脸庞让叔豪心醉,一时间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孙督尉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赴我的约,真是眠玉的荣幸!”眠玉缓缓地走到桌边。
叔豪的身子顺着她移动。“在下能得到姑娘的厚爱,二上绣楼,这才是在下的荣幸。”叔豪很礼貌的站在那里,面带着甜蜜的微笑。
眠玉命巧儿摆上一桌简单的酒菜,然后伸手请叔豪坐下。两人相对而坐,巧儿为二人斟上酒后侍立在一旁。眠玉端起酒杯道:“昔日不知公子身份,还将公子视为那些狂蜂浪蝶,实在有愧。这一杯就算是小女子向公子赔罪的。”说着浅浅的喝了杯中酒。
叔豪笑了笑道:“是在下冒犯在先,如要赔罪理当是在下赔罪!”说着也将杯中酒饮尽。
眠玉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他皮肤偏黑,有着健壮的身体,显得英武非凡。再加上叔豪面目英朗,不由得让眠玉心生几分好感。“公子在过两日就要出征了吗?”
“是。”叔豪点头道:“再过两日我就要同父兄一起远赴锦州。”
“我虽是女儿之身,但及其钦佩那些个铮铮男儿。”眠玉抬头柔和的看着叔豪,道:“你们为国征战,将生死置之度外,此等豪情让人肃然起敬。”叔豪认真地看着眠玉,仔细倾听着她的话。“孙廷敬将军的英勇事迹我也听闻不少,没想到你......”眠玉看了叔豪一眼,然后羞涩的将目光转向他处,道:“没想到你竟然是孙将军的公子。其实想想你我见过的寥寥数面,公子的举止谈吐,就能看出公子是出自名门。”
叔豪惭愧的说道:“在下实在不敢与家父相提并论。身为将门之子,保家卫国是分内之事!当年杨公继业,七子去一子还,此等忠义正是是我等武将效法之例。叔豪不才,不敢与杨公的几位哲嗣相较,只盼能在前线不负圣上厚望,不辱孙家名声,以在下的热血证明孙家对朝廷的忠勇。”
叔豪的豪言让眠玉钦佩,所谓美人爱英雄,更何况这个英雄是个俊朗的翩翩少年。眠玉在赞赏之余,也担心眼前人的安危。毕竟这是去战场,是生是死谁都不能知晓。她微微抬眼,望着叔豪,道:“不知公子此去,何日能还?”
叔豪感应到了眠玉担忧的眼神,两人四目相交,心潮澎湃。“辽人退兵之日,便是我孙氏父子还京之时。”
眠玉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端起酒杯道:“公子在外要保重身体,望公子能平安归来。”
叔豪也端起酒杯与眠玉的酒杯轻碰,道:“多谢姑娘厚爱!”他仰头喝尽杯中酒,缓缓地放下杯子,想了想道:“姑娘在京师,也要保重身体......”
眠玉微笑着,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两人对视许久,似乎在用眼神诉说着一些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情感。只见叔豪自斟了杯酒后轻叹了口气走到了窗口。眠玉问道:“公子为何神色堪忧?”
叔豪回头,淡笑道:“不瞒姑娘,我此次是有生以来初次出征。壮志豪情固然有,但在夜深人静之时,也颇有担忧。”他看了看眠玉,自嘲道:“你没想到我也有胆怯的时候吧?”
眠玉会心的一笑道:“面对生死,谁都会有胆怯,公子无需自责。”
“哈哈哈哈~~”叔豪似乎得到知己般释怀的笑了起来。“人都言,镇威将军一门四杰。长子仁孝、次子持重、三子英勇、四子睿智,然不知人非圣贤,我敢断言就算是武圣关云长出征之时也有怯懦之时!”叔豪摇了摇头道:“背负着孙叔豪的名字,我告诉自己,一旦战事四起你的命就不是自己的,幸者得胜还朝,悲者马革裹尸。”
见叔豪有些动情,眠玉便开解道:“公子武艺精湛,相信公子一定能吉人天相。”
叔豪看着眠玉,惨然一笑,道:“吉人天相?这只不过是用来安慰自己的话。其实论生死,我孙叔豪毫不畏惧。但是一想到家中父母,我就心又不忍。如果我不幸战死沙场,那就难尽为人子的孝道。”说着他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眠玉,道:“也不能再听到姑娘琴下的天籁之音了。”
眠玉自然能感觉到他言语中的那丝爱慕之意,她微笑着低下头道:“公子多虑了。”
“唉~~”叔豪摇了摇头,道:“那次与姑娘琴箫合奏一曲,宛如昨日。不知此等殊荣何日才能复有?”
“公子若想,今日大可合奏一番。”说着她便命巧儿取来了那天叔豪用的那支玉箫。
叔豪接过玉箫道:“姑娘为我几次三番破了姑娘在此所定的规矩,在下实在是受宠若惊。”
眠玉含笑问道:“不知公子今日想奏哪首曲子?”
“不如奏一曲《卧看云起》如何?”叔豪提议道。
“好。”眠玉熟练的将双手按在琴弦上......
舒缓的曲调中带有一丝微弱的压抑,压抑中又不乏行云流水般的柔美。奏着奏着两人就仿佛看到了一幅山水间的画面,一个少年同红颜知己一起在山间游历,百无聊赖于是便躺在地上看天空,如深的看着天空,看着那云一会儿汇聚,一会儿展开,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看着看着就各自睡去了,等醒来时可能已经是夕阳斜照。
一曲奏毕,叔豪轻轻的将玉箫移开自己的唇边,柔情似水的看着眠玉,有些情不自禁。“眠玉,不知待我还朝后,你是否愿意与我去山间一同卧看云起?”此语一出,叔豪就万分懊悔!可能是曲子的柔情让他有些难以自控,但是他如此唐突的提问,不知是否会让眠玉感到突然,他担心“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若是这样恐怕他与眠玉就连这琴箫合奏的朋友的做不成了。
正当叔豪兀自后悔的时候,只见眠玉先是有些震惊的愣了一愣,然后两腮略带微红的说道:“若公子能平安还京,眠玉愿与公子山间一游。”
叔豪怔怔的看着眠玉,心里默念着刚才眠玉的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半晌,他才兴奋的说道:“真的吗?”他高兴得想去拉住眠玉的手,但还是让理智占了上峰。他深深地作了个揖道:“多谢姑娘!”
见到叔豪如孩童般的纯真,眠玉不由得掩面而笑起来。她拿起放在一旁的玉箫,道:“这支玉箫就赠与公子吧。”
叔豪双手接过玉箫,道:“多谢姑娘赠箫,在下定将此箫随身携带,以铭记姑娘的厚爱。”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叔豪惦记着明日的公务,便起身告辞。眠玉命巧儿送叔豪除了温柔乡的门口。
“巧儿姑娘不必送了。”叔豪回头对巧儿说道。
巧儿微笑着说道:“孙公子真是好福气,能得到我家姑娘的青睐。”
“嗯?”叔豪有些不太明白。
巧儿指了指叔豪手中的玉箫,道:“此物是姑娘的心爱之物,姑娘将它赠与公子,可见公子在我家姑娘心中已非一般的听客了。”
叔豪虽然知道眠玉对他不是对待一般听客一样简单,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玉箫是眠玉的心爱之物,这分明已经将眠玉的心事表露的很清楚了。受宠若惊的他突然显得有些木讷了。
巧儿笑了笑后,突然严肃的说道:“孙公子,望你不要辜负我家姑娘,不要以为她是青楼女子就将她的感情当做玩物。我家姑娘虽然身在浊渠,但身心却是冰清玉洁的。”
叔豪忙点头道:“是!是!在下倾慕姑娘,又怎会将她的情谊当成儿戏?”
“嗯!你知道就好!”巧儿说道:“那孙公子,你走好,我回去了。”
送走了巧儿,叔豪兀自站在温柔乡的大门口发呆。等候已久的明恩走到他身边之时他都没有意识到。明恩先是叫了几声,见没有反应,便推了推叔豪。这时叔豪才缓过神来。
“少爷,您没事吧?”明恩问道。
叔豪面带着桃花般的笑容,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第二日,孙廷敬同伯英、叔豪一起去军营中巡视后,便奉命来同仲雄、季杰去皇宫面圣。
御书房内,头风初愈的英宗靠在龙椅上,面色还有些苍白。离出征没多少时间了,今天他召见孙氏父子第一是要向孙廷敬授意此次出征的意义,万一遇到非战不可的情况,他可以做些什么;第二是要激励一番孙家的几个儿子,毕竟他们是目前为止最有希望将来能成帅为将的人才!
英宗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孙氏父子,道:“孙卿家,平身。”父子五人起身站立在两侧。英宗说道:“孙将军,此去锦州意义重大!朕虽然不主交战,但是也不能容忍任何有辱国体之事!将军此去一来要缓和宋辽两国的战事,二来也不能有任何妥协!”
“是!”孙廷敬说道:“臣一定以大宋的荣辱为重!不负陛下重托!”
英宗点点头道:“朕知道,有很多人在议论此事。都认为朕的决定太过忍让,纵容了辽国的气焰。”英宗叹了口气道:“朕在国内实施新政,如今刚略见成效就发生了这等事情。朕不想国力分散,所以想以缓兵之计暂时将辽国稳住,先安内后定外。但倘若此番辽国欺人太甚,将军大可向其宣战,以撼国体!”
孙廷敬抱拳道:“微臣谨遵圣命!定将边疆之事每日上报朝廷,辅佐陛下平定此番战事。”
“嗯!”英宗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他看了看孙家的四个儿子,道:“此番是孙伯英同孙叔豪随将军远征。你们都是朝廷未来的栋梁,一定要在前线多学多看,将来大宋就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来保卫了。”
伯英说道:“陛下对臣等的厚望,臣等一定铭记于心!”
英宗看着伯英,有些愧疚的说道:“伯英啊,朕真的有些对你不起啊!当初你欲与杭州将军的女儿成亲,但适逢国丧,不得不将婚期暂延。如今却又要你远征边疆......朕真的有些过意不去了。”
“身为臣子,理当为陛下排忧解难!况且臣也想在功成名就之时,迎娶楚家小姐!”伯英说道。
“好!有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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