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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学姐的清纯时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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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我停下脚步,问路的车子也停了下来,紧接着四个车门打开,跟着钻出六个人:沈雅彤、张娟、王若南、付小诺、安娜还有林璇。
  我鼻子一酸,但嘴上吼了一句:“谁他大爷的让你们来的!”说完我扭头就走,因为我不想让这帮家伙看到我落泪时丢人的样子。
  才走出去两步我又停住脚步,转回身看着愣在身后的七个人,拿手指着张娟,说道:“他大爷的,张娟,谁让你穿红色外套过来的?”
  娟妹子眼都没眨,直接扯去外套,抬手扔进了一边的路沟里。


第81章 子欲孝而亲不在
  这样痛骂了张娟一句,我转回身就走,一心想的是尽快回到家,实在没精力浪费在别的事情上,就听到身后大嗓门的张娟叫道:“彤姐,你是大姐,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跟上去呀!安娜,你负责开车,其他人步行,跟上队伍!”可以想见沈雅彤话音未落就已经迈步跟了上来,娟妹子却很固执,又问了一句,“彤姐,涵哥再赶我们走怎么办?”
  “娟姐,涵哥都同意了,快走吧!”说话的是杨饰怡。
  “是啊,涵哥都同意了!”正当我感叹豪放的娟妹子虽然总是慢半拍,但不至于智商着急的时候,听到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这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我童年生活的小村庄走去了。期间我回头看了一眼,付小诺衣着很正式,看起来颇像个秘书,跟在我的右后方,左后方是沈雅彤,再往后是张娟、王若南、杨饰怡和林璇,排成一排,最后跟着的是安娜的白色座驾,看起来好风光的样子。
  “汪总,还有多远的路?”说话的是沈雅彤,我回头瞪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另一边的付小诺接了话,说道:“彤姐,根据我的经验,最多有五分钟的路程。”我这才记起来,付小诺是来过我家的,难得这小子还记得路,这才顺利地把一众人领了来。
  如此强大的阵容,果然引起了众乡亲的侧目,三五人聚堆闲聊的大婶大娘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偷瞄的举动掩饰得很渣,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谈话的内容刚好能够听到一些:
  “这不是小涵涵吗?一晃都这么大了?这孩子从小就聪明,奖状糊了有一面墙,当初我就说是‘大学生的料’,可不就猜中了吗?估计是当了大官了,你看秘书都有两个!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后面那四个姑娘肯定是保镖,还有那车,多气派!”
  “再大的官也是咱汪寨走出去的人,小时候还吃过我的奶哩,当然前提是得喊‘娘’,可好玩了!”
  “还别说,小时候跟‘瘦猴’一个模样,长大了也是这么俊,不过跟他老子年轻的时候差老远了,他老子可是方圆几个村姑娘的‘梦中情人’,信不信我那时候真托媒人提过亲哩!他老子眼瞎,没看上我。不过涵涵妈也不错,是我们那的第二朵‘村花’。我当然是第一。”
  ……
  沈雅彤他们肯定也能听到,张娟把持不住的偷笑声就是佐证,我估计再这样下去能把我的老底全给揭穿了,就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最后又听到了一句“估计是赶回来见他爷最后一面的”,脑袋止不住嗡地一声,差点没当场落下泪来。
  像付小诺说的一样,三五分钟后已经能看到我家的房子了,忍不住一阵激动,倍感亲切,同时又矛盾地想这条路永远走不完,害怕那样一个让人心痛的噩耗被证实,如果不是这次回来的目的,一定是温馨的探亲路。
  离家门口有百十米距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开门出来了,风风火火地往爷爷奶奶居住的院子走去,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老妈!
  没错,那就是我朝思暮想的老妈!老妈听到我的呼唤条件反射地转回身,见到她日夜思念的“臭儿子”,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瞬间绽放起笑意,快步走到我跟前,一把抓起了我的手,第一句话便是:臭儿子,你怎么瘦了!
  我仔细打量了许久没见的老妈,第一反应是老妈头上什么时间开始有了白发了?我讨厌这匆匆流逝的时间!伤感油然而生。我清楚此情此景不能流露出半点的哀伤,怕感染了老妈,于是强打精神耍起了贫嘴。
  “这哪是瘦,这是精壮好不好?你难道没听过最近流行‘型男’吗!”我一边展示着隐藏在袖子里的‘二头肌’,一边继续说道,“这不是在家里,不然还可以给你展示一下我强大的胸肌和腹肌!”我当然知道后面几个家伙内心里肯定充满了鄙视,但只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把恶心咽进肚子里。
  “伯母,你真偏心,眼里只有你那宝贝儿子,对我们几个姑娘视而不见!”不用问,说话的是张娟妹子无疑。
  老妈听到这话才放开我,把我拨到一边,扫视了一下几个姑娘,开口说出的话差点没让我当场吐出血来:我想问一下,这六个漂亮姑娘,哪一个是我儿媳啊?
  几个姑娘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都是!
  老妈被瞬间逗乐了,笑得合不拢嘴,说道:“真好,伯母实在是太高兴了!臭儿子,干得不错!我这以后得有多少大孙子啊?!”
  我去,老妈大人想得也太远了吧!这让我忍不住又汗了一把。
  “伯母,其实这个才是您儿媳妇,你看看喜不喜欢!”说话的是张娟,拉着傻掉了的沈雅彤交给到了老妈手里。沈雅彤完全没有了大姐大的做派,脸羞成了红苹果,张了几下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窘迫的样子很轻易地激起了我笑意。
  “闺女,你叫什么名字呀?”不知道老妈有没有信以为真,总之是乐开了花,拉着“儿媳妇”的手,比亲儿子还亲。
  “伯母好,我叫沈雅彤。”我去,我原本想着沈雅彤会先澄清一下事实,难道这就默认了?
  “好好,好闺女,身高、长相老妈都很满意!成熟、稳重,又大气,将来能好好管着我那臭儿子,这个儿媳妇老妈要定了!”我心说,老妈一定是想儿媳妇想疯了,这才见面几分钟,就收人家做儿媳妇了,也不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见,再说我还没点头认同呢!
  “伯母,我也要应征,你看行不行?”说话的竟然是王若南,故意搅浑水的吧?这是唱的哪出戏!
  “好,好闺女,身高我满意,有旺夫相,品性温和,收了!这个儿媳妇我也要了!”王若南走上前来说要应征,张娟就一脸的不满,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见老妈给了肯定,也凑上来凑热闹,趁机把王若南挤到了一边。
  “又一个好闺女,这身高得加分,性格火辣,敢做敢为,不做作,非常好!当我们老汪家的儿媳妇完全没有问题!”老妈拉住张娟的手,脸上乐开了花。
  “伯母,还有我呢!”杨饰怡也不甘示弱,张娟虽然十分地不乐意,还是退到了一边。
  “好闺女,这身段跟伯母年轻的时候有一拼!”老妈拉着杨饰怡的手很诡异地凑到对方耳朵边,说出了一句很没下限的话,“都说屁股大能生儿子!”估计杨饰怡听完这话瞬间就凌乱了,脸上的红晕一下子蔓延到耳根,老妈乐呵呵地接着说,“收了,收了,这儿媳妇我很满意!”
  “还有我,伯母!”林璇小丫头也来凑热闹,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我真想说,老妈,请矜持,你这是违犯政策的,现如今不允许娶二房,何况是三房甚至更多房!
  轮到安娜的时候,付小诺自然是一脸的不乐意,我自然早有预料,赶紧叫道:“老妈,你老见好就收吧,这个是付小诺的未婚妻,你把她也收了,小诺会跟我拼命的!”
  老妈回过头瞪了我一眼,说道:“小诺是我干儿子,怎么了?一样是儿媳妇!小诺,什么时候办事,一定跟干妈说,干妈给个大大的红包!”听完这话,付小诺打了结的眉头总算是解开了,跑上前去跟干妈套近乎,不知道是不是冲着那一个“大大的红包”。
  “老妈,我有个建议,是不是该请你的儿媳妇和干儿子们进屋歇歇脚,大老远的跑过来多不容易!”这一路三四个小时的确是够辛苦,大家对我的建议自然是很赞同,老妈也表示了认可,马上招呼大家走入院子,进了客厅。
  进了客厅又闲聊了许多,大家心照不宣,都不去牵扯关于爷爷的话题,但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不多时终于有一个同族的大婶闯进来,特地招呼老妈赶紧过去忙事。
  闯进来的大婶身上有几处显眼的白色,被称为“孝”,刺到了我的眼,让我忍不住转过头去,不愿直视,然后面对着一旁的沈雅彤,泪水刷地一下便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沈雅彤抬手在我的脸上擦拭着,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握得紧紧的,脸上写满了心疼,同时也是眼角含泪。其他人也都面色凝重,不擅掩饰如张娟,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人死不能复生,没有了病痛的折磨,也是一种解脱!”老妈说着站了起来,语气里全是哀伤,“去看看你奶奶吧,在大伯家的院子里,她老人家为了照顾你爷爷,这五年里,真是替我们这一群儿女受了不少的苦。”
  “尽孝需尽早,子欲孝而亲不在是最大的悲哀!”我知道老妈又触景生情想起了仙去的姥姥和姥爷。
  子欲孝而亲不在是最大的悲哀!老妈这话是说给自己的,也是说给每一个人的。


第82章 一朝错失悔终生
  没能及时给姥姥和姥爷尽孝,一直是老妈内心难以抹去的伤痛。
  姥爷去世得很突然,那年才刚刚65岁,按道理说正是该操的心操完,等着享福的年纪。时间是麦收季节,秋季的粮食已经播种,收获的麦子也已经晾干,刚刚入囤。那天正午的时候,姥爷像往常一样依着门框抽了一支烟,对正在择菜准备做饭的姥姥说,想去睡个舒服的午觉,不曾想这一睡便没再起来。
  记得这之前有一次闲聊,姥姥和姥爷说起“谁先走”的话题,姥爷说他要先走,最好是身体不太差的时候一觉睡过去,免得等到大病卧床时间遭罪受。姥姥就笑骂说:“你怕啥?早晚我都伺候你!你先走了倒是痛快,留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类似的谈话虽是玩笑,让做儿女的听起来却是异常地伤感,没有料到竟然应验了。
  姥姥每年都要给姥爷烧纸钱,一次是我陪她,姥姥在姥爷的坟前用从未听过的温柔语调说道:“老头子,你放心,我一定等到小四妮儿结完婚有了孩子再来陪你。”小四姨常年在外地上学,甚至寒暑假都要做兼职,为家里节省些费用,一年到头在家的天数屈指可数,大学四年上完又读了研究生,工作三四年之后才结的婚。
  姥姥又等了十年,一直到小四姨家的小外甥女三岁大,享年75岁。姥姥重病卧床都是由大姨和二姨轮流看护的,临终前的愿望是“能再见三妮儿和四妮儿最后一面”,老妈排行第三,“四妮儿”说的是四姨。
  姥姥临终前几天对大姨和二姨说,她怕姥爷一个人孤单,天又冷,想早些过去陪他,又怕三妮儿和四妮儿没有见她最后一面日后懊悔。据说姥姥最后的时日是很苦的,除了神志清醒,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况且姥姥原本是一个很讲究的人。
  那个时间正是四姨工作的上升期,说忙完手里的工作就请假回来。老妈和老爸也在外地打工,眼看到了结算工资的时间,也说再等一等,就这样造成了终身的遗憾。老妈每每回忆起此事都要姗姗落泪,懊悔自己没能在爸妈床前尽孝,没有喂过一口饭,擦过一次身子。
  老妈先让我去看奶奶,而不是去见爷爷,我明白她的意图。哀思再怎么真切,于故人都无意义,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只是在世者用以消解自身愧疚的伎俩。
  老妈和同族的大婶离去之后,我也站起身,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各位,目光落在沈雅彤身上,交待说:“沈雅彤,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实在没时间招待你们,茶水、零食你们自便吧,我要先去看看奶奶。”
  “不行,涵哥,我们也要去!”凡是出头鸟,就一定有张娟妹子的份。
  “娟姐,你是我亲姐,我真的没有时间陪你瞎扯,你老人家当这是旅游吗?”对于张娟这样的活宝,我只能报以苦笑。
  “涵哥,我说的是真的,你去看奶奶不带我们,凭什么啊?是不是,姐妹们?”娟妹子竟然拉起了票,振臂一呼,剩下的姑娘们马上表示了赞同。好吧,我承认我的眼角已经开始有些湿润了。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涵涵?俺们家小涵涵回来了吗?快过来让奶奶看看!”话音落时我许久不见的亲爱的奶奶,已经出现在门口了,由四叔家的婷妹妹搀着,眼看身体已经不再硬朗,步履都有些蹒跚了,让我忍不住一阵的心疼。
  “列队!”张娟突然吼了一嗓子,其他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于是一众人排成两列,很郑重地一个九十度的深躬,齐声叫道“奶奶好”,这样的举动虽然狗血,但其实还是令我非常感动的。
  “好,好,真好!”如此“盛大”的欢迎仪式,奶奶也是乐开了花,还未等我介绍就已经开口询问说,“小涵涵,我想知道这里面哪个是我孙媳妇啊?”
  奶奶问出这样的话让我瞬间很是纠结,却见到沈雅彤很淡定地迎了上去,亲昵地拉住奶奶的手,先甜甜地叫了一声“奶奶”,接着说道,“我是,我叫彤彤,奶奶。”
  奶奶握住“孙媳妇”的手,脸上乐开了花,上下仔细打量着沈雅彤,不用问是十分的满意,不多时果然听到奶奶夸赞道:“好,真好!这个头儿,这长相,这身段,奶奶满意得很,我们老汪家的祖坟是冒了烟了!”
  奶奶夸完沈雅彤,腾出一只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正当我十分不解的时候,就见到她老人家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说是给孙媳妇的见面礼,沈雅彤说什么也不肯收,奶奶就以规矩如此为名硬塞过去,搞的沈雅彤也是哭笑不得。
  “奶奶,光孙媳妇有见面礼,我们这些‘干孙女’就没有吗?”有娟妹子的地方肯定消停不了,上前凑起来热闹。
  “有,肯定有!”奶奶又摸向口袋的时候,被张娟笑嘻嘻地制止了。
  “安娜,快组织小伙伴们,把给奶奶准备的礼物从车上搬下来!”沈雅彤发号施令,一众人齐动手,不一会便从院门口安娜的车上搬下来小山似的一堆,包括各种饮料和补品。这期间我没有下手帮忙,而是借口去了一趟厕所,最主要的目的是平复一下情绪,不想让这帮家伙看到我失态的样子。
  等到我出了厕所,发现一众人已经进了客厅,在沙发上排开,簇拥着奶奶,有说有笑,气氛非常地温馨和谐,如果忽略此行回来的目的,一定让人非常愉悦。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想到大家都还没有吃饭,便招呼命苦的付小诺给我打下手,做了一顿家常便饭。至于饭菜得到众人的赞誉,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奶奶还因此对她的孙媳妇沈雅彤说,日后有口福了。
  管饱众人,我和付小诺又把餐具和厨房收拾妥当,回到客厅,奶奶招呼我过去她身边坐,看样子是要和我唠一些家常。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避开关于爷爷的任何话题,但终于还是躲不过,被奶奶自己提到了。
  “你爷爷好强一辈子,等到老了还是落在我这个小老太太手里!”奶奶在回忆起爷爷的时候,虽然用了淡然的口吻,但还是轻易戳中了我的泪点,其他人脸上也没有了笑意,感觉气温好像都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度。
  其实爷爷年轻的时候“大男子主义”很盛,甚至不顺心的时候便对奶奶恶语相向,尤其对奶奶的厨艺百般挑剔,让一众儿孙不敢苟同,“丈夫便是天”,这在奶奶那一代家庭妇女心中是根深蒂固的思想。
  爷爷奶奶有七个儿女,儿孙自然有一小群,一份爱分到我这个三儿子家的孙子身上,便不那么明显了。爷爷的去世令我很悲伤,这种悲伤来自于纯粹的血缘亲情,真正牵涉到具体的感触并不多。
  “小涵涵,你爷爷有一个腿痛的毛病,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奶奶突然发问了,虽然用了疑问句,其实是知道我一定是记得的。
  “你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吃鱼,那个时候家里穷,吃不起,你爷爷专门为此买了渔网,去河里捞鱼,捞到了便给你送过去,看到你吃得起劲便很开心。那一年天冷得早,加上年纪又大了,深秋的时节又在凉水里泡,便落下了腿疼的毛病,从此以后每到阴冷的天气就疼得死去活来的。”
  爷爷的腿疼病我是知道的,不过不知道是因我而起,只为了让他的孙子能够吃到鱼,这是多么让人不可接受的理由,如果我那时足够懂得世事,知道此节,宁肯这辈子都不吃鱼。
  “你小的时候,咱们家不富裕,就没什么零花钱,但只要你张口,你爷爷总是会给的,哪怕十天半月没有盐吃,用你爷爷的话说,‘不能苦了孩子’。”
  奶奶补充的类似回忆的细节还有好多,大部分是我未曾注意过的,或者是闻所未闻的,爷爷的形象在脑海中一点一点丰满起来,尤其想到再也不能在爷爷面前尽孝了,泪水便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
  这期间老妈一共回来两次,每次都是风风火火地取了东西便走,所以晚饭依旧是我包揽的,付小诺自然又是打下手的命。晚饭之后又闲聊了两句,一晃到了晚间睡觉的时间。
  婷妹妹被安排陪着奶奶睡,剩下8个人,一共有四张床,也就是说要两个人挤一张。安娜要找其余的姐妹拼床的时候,大家都识趣地表示拒绝,这把付小诺乐开了花,林璇和杨饰怡成功组队,张娟硬拉了王若南,虽然对方很不情愿的样子,也就是说我又要跟沈雅彤挤在一张床上了。
  “怎么,涵哥,看你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沈雅彤竟然敢公然调戏我,这有什么情愿不情愿的,反正本帅又不会吃什么亏,悉听尊便!


第83章 关于年华的记忆
  叔伯姑姑们沉浸在哀伤之中,又被丧葬相关的事务所累,无暇顾及其他,特意把照顾奶奶这样一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甚至把我给爷爷守灵的权利都给剥夺了。爷爷的去世给儿孙们最大的触动就是一定要把奶奶看护好,尽可能多尽一些孝道,免得日后心生懊悔。
  奶奶被安排在了一间放有两张床的卧室,这样方便有人在一旁守护。我本来是要跟奶奶睡在一间卧室的,不料张娟妹子死皮赖脸地非要跟我争,最后干脆爬上了床,威胁我如果再坚持就要跟她睡在一起,其实我清楚她的诡计,无非是想让我跟沈雅彤睡在一间卧室里,我实在无力,也无心跟她缠斗,就只能妥协了。
  我作为东道主,沈雅彤作为大姐大,有义务把大家都安置好才睡,每到说“晚安”的时候,都会收到小伙伴狡诈的眼神,以及一句“你跟彤姐早点去睡吧”,我和沈雅彤就装出很淡定的样子,回道“做个好梦”。
  终于把所有人都安置好,我和沈雅彤也回了卧室。同睡在一个房间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并没有什么新鲜的。我是抱着席子进的卧室,进门之后先把席子铺在了地上,意思是要打地铺,亮明不会占沈雅彤的“便宜”,让对方放心。
  随便捣鼓了一下床铺,我便准备睡觉了,没打算跟沈雅彤闲扯,实在是太疲乏了,另一个原因是入睡之后便不会再胡思乱想,不会因为那些悲痛的事而伤心难过。
  “痞子涵,你的床铺硬不硬?”在我酝酿睡意的时候,沈雅彤说了一句关切的话,我随便回应了一下,侧了一下身,继续努力入睡。
  “痞子涵,地上那么凉,你不会着凉吧?”沈雅彤真不识相,又问了一句,我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控制住尽量用比较平和的语调说道,“没事,铺了被子了,隔凉。”
  “痞子涵,你有没有滚床的习惯,会不会半夜睡到地上去?”我开始确定沈雅彤是故意的,难道是要秀她的优越感吗?于是不耐烦地训斥说,“赶紧睡吧!”
  沈雅彤是故意找茬,非要搞毛我,继续挑逗说:“痞子涵,你想不想到床上来睡?”
  “沈雅彤,我警告你多少次了!我心理素质不一定过硬,但生理素质绝对健全!”我心说,彤姐,你是我亲姐,放过我吧,我今天真的没有精力跟你斗嘴。
  “是吗?痞子涵,你要是男人,就到床上来睡!”沈雅彤不顾我的言辞警告,竟然变本加厉,加上我被打扰不能安心入睡,心中瞬间腾起了怒火,一骨碌便爬了起来,两步跨到床边上,翻身挤了上去,估计把沈雅彤吓了一跳。
  上了沈雅彤的床之后,我其实是有一些后悔的,但骑虎难下,绝没有再下去的道理,于是把身体挺得直直的,加上真的很困,不一会便又收回了精力,眼看就要沉入梦乡。过了不知多大一会,感觉沈雅彤朝我靠了靠,紧接着小心翼翼地把手臂搭在了我的胸口上,试探我的反应。我没有阻止她。
  “子涵,我好心疼你,你知道吗?”沈雅彤在我的耳边呢喃着,让我的心口一暖。
  “彤彤,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真的谢谢你!”说这话的时候,我无疑是发自肺腑的。
  “地上那么凉,我怎么舍得让你睡?”沈雅彤流露了少见的柔情,让我怀疑她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在流泪,只是没去验证,我用了温柔的语调接道:“我这不是上来睡了吗?赶紧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最主要的是要把奶奶照顾好。”
  “照顾奶奶的事你就放心好了!”沈雅彤停了一下,用羞涩的语调继续说,“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你不是已经在抱了吗?”沈雅彤得到我的许可,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像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偶。这之后我和沈雅彤都是睡意上头,不一会便沉沉入睡了。
  那一晚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沈雅彤的踪影,后来知道她一大早便起床了,先去看了奶奶,又去厨房准备早餐,这让我很是感动。等到大家都起床的时候,早饭已经准备妥当,沈雅彤的厨艺真心不怎么样,但也足以对付简单的早餐。老妈早起回来吃到儿媳妇做的早餐,大加赞赏,夸赞她的儿媳妇真是贤惠,惹得沈雅彤脸上泛起少见的羞红。
  早饭过后,我出门去给小伙伴们采购日用品,期间遇到了一些久未谋面的乡亲,其中就有我儿时最好的玩伴年华的奶奶,我们简单聊了两句,见到老太太身体很健康,我很是欣慰。道别的时候忍不住有些伤感,因为我记起了关于年华的一些事。
  年华姓年,名华,就叫年华,是村里不多的“外姓人”,并且姓也很少见。
  关于年华最早的记忆是玩泥巴,时间、地点、情节都模糊了,我不记得怎么砸了年华的手,年华就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声动四野。年华哭的时候嘴咧得很大,有点傻,我当时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想把手里的砖头塞进去,只是想试一试塞不塞得下。这个画面很诡异地保留在我的记忆里,没有被锋利的时间磨灭。
  小时候经常和年华一起在村里的小水塘捉鱼,捉鱼的方法很独特。要有一个玻璃罐头瓶,或者随便别的什么瓶子,瓶身要足够大,瓶口不能太小。首先在瓶口对称拴上两根足够长的绳子,尼龙绳最好,又细又结实,绳子的另一头拴在短的木棍上,木棍很轻,会浮在水面上。然后要在瓶子里放一些馒头做鱼饵,馒头要泡在水里用手捏一下,这样不至于放到水里会浮出来。准备就绪,捉鱼的过程很简单,只要用长竿挑着短棒把瓶子放到水里,隔一段时间捞上来,剩下的就是瓶中捉鱼了。捉到的当然都是些小鱼,叫不上名字的。
  到了夏天,能捉爬猴,就是蝉的幼虫。黄昏的时候,爬猴从地洞里爬出来,爬到很高的树上,或者别的高的地方,脱去猴皮,就变成了蝉。爬猴行动缓慢,在爬到高处之前很容易被捉到。我一直很奇怪爬猴为什么不把洞挖得大一些,在洞里变成蝉之后再飞到很高很高的树上。后来爬猴成了城里人餐桌上的一道菜,爬猴便能拿来换钱,但是蝉却不被看好,大概是因为蝉脱了衣服,便下贱了。
  记得小时候小伙伴们会分成不同的“帮派”,“咱们都不跟他玩了!”是一句很有杀伤力的威胁的话。事情的缘由早已模糊,只记得江湖又起纷争,我被推到了“道德”边缘,是选择以一个年长者为首的多数派,名门正道,还是携手年华沦落“魔教”。
  我立在场中,盟主用很有内涵的眼神看着我,我突然转向年华,年华有些激动,却听到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年华,几点了?”年华一愣,看了看表,没好气地回答,“五点二十八!”我于是咬了咬牙,突然说,“年华,咱们走!”年华咧开大嘴冲我笑,我没有来得及想砖头的事情,因为马上五点半,《动画城》就要开播了。
  关于年华的记忆,初中是一个分水岭。那时候一个年级的班级有十数个之多,因为不在一个班,平日里也难得相见。有一天我在课间偶遇了年华,年华告诉我他不想上学了。我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上课铃便响了,年华被淹没在了熙攘的人群里。
  记得年华对我说过,他的梦想是周游世界,我后来很想找机会问他,他的梦想还在不在。
  关于年华的记忆跳转到高中。高中的时光是按月过的,不多的休息日唯一的区别是做习题的地方不一样。有一次月休,到家的时间是下午五六点钟,我对着试卷苦思冥的时候没有发现身后的老妈,直到老妈递过来一盒热过的牛奶。
  “年华要结婚了,喜酒定在了晚上。”我知道老妈的这个陈述句,是询问我要不要去道贺。
  “是真的吗?”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有些不知所措,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被时光丢弃了。
  我那时内心里想去道贺,又有些怕,毫无来由的怕。时光飞转,流年已逝,我们从同一个起点出发,去往不同的方向,彼此距离渐行渐远,我不知道相见时能聊些什么,有些慌恐。
  “我还要抓紧时间复习——要不,就不去了吧?”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我这样宽慰自己。
  最后一次见到年华是在回县城学校的汽车上。年华还是笑,微笑。我莫名其妙地想说,年华,你怎么不咧开嘴笑了?我还没试过你咧开大嘴傻笑的时候,嘴巴里能不能塞得下砖头呢。
  年华说要去一个遥远的城市,为城里人盖房子。
  年华说他的妻子很贤惠,刚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年华还说,子涵,好好上学,将来有出息。
  我关小了车窗,借口说窗外的风沙迷了眼睛。
  再次得到年华的消息是一个深秋,秋风割下的黄叶落得满地都是。月休回家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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