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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妻谜-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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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冲洗着她的眉、她的眼、她如画笔勾勒般细致而挺直的瑶鼻,她柔和动人的双颊,她不圆满也不尖锐恰到好处的下巴。最后,这所有的人间苦水都在她玉雕般的喉结处汇聚,流向她饱满胸部间的那道深沟……
她就那么看着他,连一双美目中,都弥漫着幽幽的水汽。
“你怎么来了?”雷宇天没有斥骂,没有将太多的疑问和盘托出,只是淡淡一问。他那样平静,就仿佛在积聚着、按捺着所有的痛与怒,所有的不解与愤恨,以等到不久之后的那一刻。
那一刻不会再久。崔英明在继续查,父亲也说要追查十几天前八万款项被挪走的终极去向。但愿他们不会查得太慢、太漫长;那样子,自己只怕等不到那么久,便再也堵不住心中的怒火,拔开塞子,倾泄、喷发。
“预感呵。看到窗户外变了天,我心里乱,总觉得你在某个地方,孤伶伶的淋着雨。我到处找,在楼梯间,我感到有风夹着雨汽,从上边往底下灌。我就想,是不是你开了楼上的门,去了楼顶。”青叶柔望着他道。
“……所以你就来了?”
“……所以我就来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这同一句话来。说完后,两人都错愕了一下。青叶柔更是痴望着他,笑了。因为满脸满头雨水的缘故,这张娇花胜柳的脸,笑得迷蒙。
“哪有你这样打伞的。伞举着,人在伞外。你湿身了。”雷宇天声音不高不低,字字恍然。
“为你湿身。”妻子听到这句,偏了偏头,笑得很甜。看起来,仿佛那些落在她眉眼与面容上的,不是雨水,而是薄薄的一层花蜜。
“过来。”雷宇天让妻子把脸伸过来。他伸出大手,慢慢覆盖到她娇美的脸庞。五指一动,从她的脸上抚出一把水来,甩掉。
他又伸手到她头发上,那些一开始还能够勉强飞扬的发丝,如今全部被雨水淋得七零八落,有些湿湿发丝贴在她嘴角,显出几分本不属于她的妖娆来。
手指所至之处,水珠沿着手指被捋出,竟如同屋檐之水,呈线形流落。
“本来想找把大伞的,可惜又找不到。谁叫你长成傻大个,这把伞根本都遮不到你一半。”就在雷宇天伸出手去捋妻子秀发上雨水的同时,妻子也伸出纤手来,几乎不约而同,触摸到他的面孔。
她的手幼滑,更兼雨中的湿润,然而落到他眉目上时,他却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温热。
她一一扫去他脸上、头上的水珠,又去拂拭他淋湿的宽阔肩膀。
“抱我。”青叶柔说出简单的两个音节,听起来像温柔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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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特别的约饭
雷宇天的手犹疑了一秒,便伸过来,揽在她圆润精巧的香肩,将她揽入怀中。同时,另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伞,撑在两人上方。
“老公你看,只要抱得够紧,再小的伞,也能遮住我们两个人。”妻子的声音渐至呢喃,湿湿的头颅靠在了他肩上。
“嗯。”雷宇天应了一声。
“老公,你这两天很不开心,对吗?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董事长他怪你、骂你了?”妻子猜测。
雷宇天摇了摇头:“工作上的事而已,没什么。我就是好久没淋雨了,在楼顶淋场雨,舒服。”
“这样呵?那我早知道才不给你撑伞。哼,陪你一起淋,这样好不好。咯咯。”青叶柔说干就干,趁其不备,一把抢过丈夫手中伞,往一旁一丢。无数的雨点像密集的拳脚,瞬间便将紫色蕾丝小伞揍翻在地。风又赶来找事,把小雨伞在楼顶拖行出一段距离。
青叶柔张开双臂,搂住了丈夫的腰。拥着他,就这样一无所凭,暴露在天空之下,任由风吹雨打。雨水对他们两个拳脚相加,但是,青叶柔却“咯咯”直笑。
“疯婆娘。”雷宇天终于被妻子的笑声感染了,即使在如此愁苦的雨水浸泡中,也不由得失声一笑,又恨又恼又好笑地骂她。
“你才知道呀?”她被骂得骄傲,被骂得甘之如饴。双手紧搂着他,就是不放手。
“可惜你呀,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晚上,也是因为雨,你从后边跑来,打算给我送雨伞。想不到,却因为那一把伞,你把我从货车底下救了出来。”妻子喃喃着,将脸贴在他的脸颊。雨水像很努力的胶水,想要把他的脸和她的脸粘在一起,却终于宣告无效。
“老公,你笑了。”青叶柔指指丈夫的脸。
“哪有?”雷宇天一脸木然。
“还装!刚刚明明就是笑了,又憋回去了!”妻子愤然,像在指责一个耍赖的男人。
“老公,我真喜欢看到你笑。自从来到砚市,来到余韵园,你的笑少了好多。我真希望我们还是呆在安蓝,或者,能够另外找个什么地方,一起藏起来多好。可惜,天地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偏偏就藏不住咱们两个!”青叶柔喃喃着,满是遗憾的样子。
“你不爱说,那就拉倒。但是老公,不管是董事长骂了你也好,还是别的谁惹了你也好,都不过是一场雨,很快也就下完了。下回不准偷偷跑来淋雨了,好不好?”
见丈夫不作声,不回答,青叶柔便笑着,掰过他的脸,硬让他对着她,看着她。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她一连串地问他,扯他的耳朵,揉他的脸膛。
“我是说,要淋雨的话,一定得叫上我。两个人一起淋,多好!”妻子说着说着,却不知雨何时已停了。
接下来的几天,雷宇天等待着崔英明的消息。有一点可以相信,崔英明既然劝他先按兵不动,承诺尽快帮他进一步摸清神秘的汤姆。摩尔,那么,他就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不会食言。
崔英明的电话迟迟未来,三天后,雷宇天正在公司外面办事,却接到父亲的电话。
“俊天啊。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余生海语气里比平时多了一丝温情。
“今天?”雷宇天想了半天,不知父亲打的什么哑谜。
“好好想想。今天是你和叶子回到余家刚好两个月。你看你,你不记得,爸可记得清楚。这对于爸来说,是特别重要的日子。这样吧,上次给你们接风是在爸的别墅里,今天就去你们家里吧,让叶子先回去做几个菜,都放轻松点,像个家的气氛。叶子一周多前挪用钱的事,我准备也就在一家人的晚餐上,顺嘴说了。”余生海安排道。
“爸您是说,她挪用那笔钱的去向,查出下落了?”雷宇天揣测父亲的意思。因为上次他听父亲说过,等几天他查清楚了,再一家人坐到一起好好说说。
“哪有那么快。算了,也不拖了。乐观点想,或许是我当时多虑了。女孩子挪个几万块钱,兴许就是看中什么国外的化妆品之类的。重要的是,我今天得好好正告她几句,让她端正心态,下不为例。尤其,我得提醒他,在感情上,她必须对你全情投入、没有二心。我也希望你们俩不要再节外生枝,能够好好过日子。另外,也是我疏忽了,晚上我会给你们一张卡,里面有些钱,你到时给到叶子用。随便她怎么爱花钱,还能把我一个这么大家底给花掉不成?”余生海似乎真不想为这件事折腾下去了,感慨道,“一家人和和美美,不容易。”
“爸,看您说的……我们哪有那么缺钱?我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挪用公司的钱。”
“所以,这才是我今天要正告、要点醒她的地方。如果她是想试试水,看看公司的财务有没有可乘之机,以便往后搞什么动作的话,那我必须警告她悬崖勒马。当然喽,我都说了,我相信叶子不是那样一个孩子。”余生海话题一收,“行了,就这么决定了。我也确实有段时间没跟你们好好聚聚了。你现在就让叶子回去准备,炒几个拿手菜吧。我也好见识见识这个儿媳的手艺。”
余生海并不觉得这个小提议有什么好商量的,吩咐完便结束了通话。
雷宇天并没有马上就按父亲所说,打电话给妻子。他坐在车上,皱眉想了几分钟,这才拨通青叶柔的手机。
“老公,在外边事都办完了吗?”才响了几声,青叶柔便很快接了电话,主动问。
“听起来你不在办公室?”雷宇天听出妻子那头有人走动说话的声音。
“对呀,在公司楼下,领个快递。”青叶柔似乎一边在给快递签字,一边回答。
“你行呵。上班时间不是上淘宝,就是取快递。”
“哼,怎么样?等你知道我都买了什么,你就不会这样说了。”青叶柔理直气壮的。
“难道是帮我买什么不成?要不先透露看,什么宝贝?”雷宇天好奇。
第266章 妻子挥刀
“现在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买了双份,在你办公室放一份,还有一份呆会我提家里去,让你在家用。哎呀好沉呵。还挺重呢。”青叶柔挺神秘的。
“好吧。”雷宇天也不想去猜她的小心思,“这样子,你把东西放回办公室就提前下班,赶紧买几个好菜,回家做做。”
“有什么大好事?”这下轮到青叶柔不解了。
“今天刚好咱们回来两个月,爸说要上我们那聚聚,一家人吃个晚饭。他还说要尝尝你的手艺,你就先去准备吧。一会我和爸也就来了。”雷宇天把父亲的提议说了出来,当然他并未说父亲要就挪用钱款一事告诫青叶柔的事。
“是吗?就今晚吗?”青叶柔的语气凝了凝。
“是的,就今晚。”雷宇天的语气宛若呼应着她,同样凝了一凝。
“我知道了。”
“还有呵,以后,上淘宝、买东西都没关系,但是别忘了接下来要做的事。”雷宇天又叮嘱一句。
“怎么会?该做的事,我当然不会忘……”青叶柔回应着丈夫。似乎后面还有很多想说的未尽之语,又似乎什么也不用再多说。
“那好,老婆……”雷宇天同样似乎又着太多想说的未尽之语,却同样又似乎什么也不需要再多说半句。
青叶柔挂了电话,利索地将手机放入口袋,提起两包淘宝购买的东西,大步往楼上走去。
雷宇天加快着速度,总算是尽快办完了事,自然也不再回公司,而是急着往家里开。
刚到自家小区的楼下,车停下没一会儿,便看见父亲的古思特也开进了车库。
“爸,咱们这时间掐得够准的!”雷宇天跑过去主动帮父亲开了车门,迎父亲下车。
父子俩闲话着,从电梯上到家门外。
“爸!老公!你们回来了?”青叶柔开了门,身上系着围裙,依然那样俏美。
因为雷宇天跟余生海都来得挺早,青叶柔还只来得及煲汤,菜却还在泡着,没来得及做。
汤香从厨房的燃气灶飘出,余生海顺口夸赞儿媳的汤煲得真香,雷宇天却从那香气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以前在安蓝时,妻子三年来经常都会给他煲的,清神养脑的汤料。
“不好意思爸,您看我菜一个都还没做出来。要不我给您开电视,您先看会儿,菜很快就好。”青叶柔很贤惠地将公公迎至沙发,顺手按动遥控器。
“不急不急,你们俩忙你们的。我看看电视挺好的。”余生海坐了下来,习惯性地调到了文化频道。然而,电视里播放着什么,余生海显然并无多大心思关注。他端坐在沙发上,手指却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沙发,似乎在思忖着,对于青叶柔的那番告诫,要在什么时候说比较合适。
青叶柔与雷宇天转身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青叶柔复又转出厨房,手中却多了一个果盘。盘中有洗得清亮晶莹的提子,有同样洗得干干净净却鲜红如血的樱桃,还有红润如大姑娘脸色的大苹果。
“爸,先吃点水果。”青叶柔笑盈盈地,将果盘放到茶几上。
“行,放这儿。”余生海让儿媳放下水果,手指继续敲了敲沙发,似乎在决定要不要开口。
“爸,苹果要不我帮您削好放这。”青叶柔去冲了冲水果刀,也放在果盘边。
“也好,不用太大,削个小点的就好。”出其不意的是,余生海竟然并未客套,并未拒绝,“那个……叶子啊,趁俊天在厨房忙,爸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说。”
余生海到底还是开口了。
“爸,您说,我听着。”青叶柔稍稍怔了怔,似乎不明白公公有什么话还得趁俊天不在时说。
“跟自己儿媳说话,我也就不绕什么弯子了。是这样……”余生海开始说了起来。
厨房里,雷宇天正帮着忙,切着菜,扭头看向客厅,透过玻璃推拉门的阻隔,他看见妻子半蹲着在削苹果,父亲则向她说着什么。
隔着玻璃门,雷宇天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一定是跟一周多前的钱款挪用有关。这事,吃饭前父亲就说了,不一定最合适,但是想想,迟说早说都得说,其实也都是一个样。
既然父亲有自己的告诫方式和处理办法,雷宇天也就不出去掺合了,专心在厨房中继续切菜。
“啊!”直到一声女人的尖叫突兀地穿透了厨房推拉门的阻隔,刺进雷宇天的耳朵。雷宇天切菜的刀都跟着忐忑了一下。
“怎么了?”雷宇天连忙停下切菜,拉开门,三两步跑往客厅。
“爸,爸他……老公,快去拿止血的绷带,快去找!”青叶柔尖声吩咐着。
“家里哪有止血绷带!”雷宇天急得直跺脚。因为他一眼便看见了客厅里触目惊心的一幕:
一把带血的水果刀扔在锃亮反光的地板砖上,余生海弯着腰,整个身体都向前倾,就仿佛不愿意坐在沙发上,而要往地上滑似的。
他左手紧紧按压在右手小臂上。雷宇天定睛一看,沿着他左手的指缝,有鲜红的液体渗出,手指被染红了,裤子上滴落了两滴,如同鲜血寒梅。
“找啊!爸割伤手了,快去找别的什么也行!”青叶柔急得花容失色,秀美的额角都渗出汗珠来。
“够了!少跟我假惺惺的了!青叶柔啊青叶柔,你真行,我说到你什么秘密了?你竟然对我动刀子!”余生海对青叶柔那番着急上火的模样真是目眦欲裂,突然爆发出一声暴喝。
“爸,您说什么呀?什么秘密,我刚刚不就是削着苹果,然后您伸手去拿樱桃,一不小心就把手碰在我水果刀上了?”青叶柔惊讶地看看余生海,又睁大眼睛望向丈夫。
“碰到刀子?俊天你看,这一刀有多长,这是能碰得出来的吗?”余生海见雷宇天找了几块纱布跑过来,愤愤地将右手伸给他看。
右手小臂的背部位置,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水正从里面不停地渗出来。看起来,似乎有一条小血管被割到了。
第267章 奸情败露的妻子谋杀?
还好不是像手腕处那条大动脉那么粗,血液也未像割腕那样四处喷溅,但比起一般的磕磕碰碰,血明显要多一些。父亲将按压的手指一松开,血便如一道小血泉一般,丝丝往外渗。
“爸,别松手!”雷宇天立即冲上去,用厚厚纱布压住父亲伤口,手掌也用力压在纱布上,试图止住血继续流出。
“怎么回事?这么长的口子,真是拿水果时碰到的?”雷宇天一边按压,一边侧头问青叶柔。
“我真是……”青叶柔动了动嘴皮。
“别听她一派胡言!俊天,我本来还想好好告诫她一番,没想到她是这么可怕的一个女人!你要是不信我,我现在就走,血流光也不用你这儿子管。你要是信,我就一五一十说给你听!”余生海已是怒不可遏。
“爸您说,我当然信您的。”雷宇天眼见父亲一动怒,好不容易按住的血便又往外冒,纱布上已有了红色。
“我其实也不知她那笔钱到底卷给谁,一下子哪有那么好查。我刚刚就想诈一诈她,我说我已经查清楚了,她在偷偷卷钱给外边的人,而且是男人。她听了这个,脸色马上就变了。”
“我见一句就给说中了,就想继续诈她几句。我说她接近你,留在你身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男人。我记得我早就警告过她,她有野心、有图谋都没什么问题,唯一一点,她必须一心一意爱俊天!如果有一天让我发现她是跟别的男人有勾结,我一定会逼你离开她!所以我警告她,她心里根本没有你,我要把她的阴谋,把她和那个男人的事告诉你!”
“她开始是不停地否认,装无辜,说让我听她解释。我给她一个机会,答应好好听她说出来。结果没想到她什么也没说,直接挥起手中的水果刀就向我的脖子划过来!我想,她的目标一定是我颈部大动脉吧?要不是我反应快,直接就被她划到了。到时候我肯定还没到医院就失血死了,她一定会跟你解释是给我送苹果时,我的头自己不小心挨了上去,就像她现在解释的一样!”
“还好,我眼看不对,连忙伸手去挡,结果这一刀划在手臂上。儿子你看,这一刀划得多长,这是不小心碰到的样子吗?这是要你爸的命啊!我不能留这个女人在你身边!我话说在这里,她继续呆在你身边,这个公司最终一定不姓余,而会属于那个男人,属于她背后那个不敢见光的男人!青叶柔你说,你这个比蛇还毒的女人,我有没有说错你?!”余生海咬着牙,狠瞪向青叶柔,那目光,几乎将面前的她撕碎。
仿佛为了证明伤口不浅,雷宇天按压在伤口上的一整块纱布渐渐已红了近半。雷宇天不得不又掏出另一块厚厚纱布,压住伤口。
“不是的,不是的……老公,我怎么可能挪用得动公司的钱?我又怎么可能故意刺他?我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胡说八道的不是我,是他!”青叶柔用那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看余生海,站起来,又艰难地望向雷宇天。那目光中似有乞怜,乞求丈夫信她。
“胡说八道,是他胡说八道!”青叶柔摇着头,手指指向余生海。
然而,她的摇头很快便嘎然而止。一记响亮的耳光结束了一切。
雷宇天就像生出另外的一双眼睛,静静地,像个观众一般看着尘世中挣扎的自己:
他看见自己从父亲的手臂上抬起头来。他看见自己那只染血的大手离开了父亲的伤口,离开了纱布,屈肘,抬腕。他的手掌像一只可笑的船桨,划动着空气中无形的水纹、无声的波浪,向着妻子那比天使还纯美的脸蛋划去。
整个客厅是那样安静,除了各执一词的一家人,除了电视中不知所云的文化节目,就只有雷宇天这只手切开空气、奔向她面容的声音。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个手势,就好像不是要去打她,而是伸出手,却摘取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某颗星辰。
所过之处,无波无澜,却又惊涛骇浪。
他的动作那样果决,又那样犹豫;那样迅速,又那样迟缓。快到,转瞬便是两重天;慢到,比三年还漫长,比安蓝市那温柔相守、耳鬓厮磨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加起来还要冗长。
他的手掌那样大,显得她的脸那样小,一巴掌打在上面,一整张脸都不够迎接他的手掌。
他的怒气那样大,仿佛不只是这一刻的盛怒,更承载了长久以来所有的不满,所有的忍耐,倾巢而出。以至于,掌心所落处,青叶柔没能够站稳,整个人都被脸上猛烈的力度狠推了一把。
一步踉跄,二步趔趄,三步摇摇欲坠,第四步,整个娇躯终于轰然坠落,摔在柜子的一只小金鱼缸上。金鱼缸晃了晃,猛然落地,一声尖锐的脆响,玻璃碎片四飞,一对原本成双成对的金鱼失了水,如同飞鸟没有了天空,在地上无望地垂死,就此一拍两散,就此各自零落。
青叶柔好不容易用胳膊撑着柜子,才费劲地站了起来。她清淡如百合的脸上,如今却妖艳如玫瑰。他那五个粗大的手指印,不是停留在她面容的表面,而是由于太过猛烈,陷入了她的骨肉里面去。
看起来,那个怪异的五指手印,不像是从外部强加上去的,而是犹如从她的脸部自然生长了出来,一朵此生再也开不败的五指花。
五指印上红红的,不是掌印的红,是鲜血的红。那应当是雷宇天手指上沾满了父亲手臂的鲜血,再打在妻子脸上,留下的斑斑血痕。但,似乎又不是这样,似乎就是青叶柔自己的脸中渗出了血来。
青叶柔伸出手背揩了揩嘴角,一缕血从她的樱唇中流出,出现在手背。
~~~~~3章已连续发出。大伙这两天澎湃的打赏与精彩点赞持续不断,诚谢。一切都在揭开,真相纷至沓来,便反而是一种扑朔迷离的新精彩。痛也好,温柔也好,你们的慧眼将透过迷雾,沿着苦海无间道,望穿彼岸。
第268章 妻子的凄与艳
这一巴掌,打得青叶柔嘴中渗出了血丝,慢慢,流过嘴角。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耳光?!”她惊讶地、不可思议地抬起脸,望向雷宇天。
“好!你狠!没有人打过我耳光,真没想到,打我耳光的会是你!好笑,真是好笑!”青叶柔如同被那一巴掌打坏了脑中的某个部件一般,居然不哭不泣,也不去捂那火辣辣的脸颊,反倒露出凄凉的一笑。因为太凄,所以太艳,比她任何的时候都更加美艳。
“滚!你真当我傻吗?!我已经忍了你很久!”雷宇天哪会听她絮语。掌声初歇,犹有回音缭绕。紧接着,雷宇天的怒吼声便咆哮而起。
她听着那个粗暴的词从丈夫嘴中飞出,直奔她心脏射击而来。
“滚!你滚!你滚!你滚!”声音如一连串的子弹,向她点射,扫射,横与竖,线与面,扫得她一片狼藉。
“你真是叫我滚吗?”青叶柔摇晃着,双眼迷离,眼泪一直忍着,刚强着,却终究还是流落出来。仅仅只有两滴,左右眼一边一滴,像透明胶水一般,挂在她好看的弯弯睫毛上。
“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雷宇天不再去看她,而去看父亲手臂上的纱布。
“……你,决定了?”青叶柔那张委屈、凄艳的脸上有痛楚大作。
“还用我说几遍?”雷宇天冷冷道,“你已经骗了我太多。毫无疑问,你这次还在继续骗我。我只会信我爸的。”
“就是说,真的完全无可挽回了?行,我明白了!雷宇天,那么,请你也再听我说最后几句。”所有的凄艳,所有的痛楚,都渐渐从她脸上消失。不像是向外逸散而去,而像是向内,渗入了她皮肉之内。
转而,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铿锵的恨意来。仿佛一个青叶柔在隐去,另一个青叶柔在站立出来。那个刚强、绝决、不顾一切的青叶柔站了出来。那个身为弱草一株却足以推翻磐石的青叶柔站了出来。
“我爱你,但是爱不成,便是恨。我青叶柔做事,要么黑,要么白,没有中间地带。”
“我和你,做不成夫妻,那么就只能是死敌。从今天起,我跟你们父子俩的恨,解不开了。”
“我青叶柔对天起誓,你今天给我的这一巴掌,这份痛,我十倍奉还!”
“从现在起,我和你没有情义,只有怨恨。我依然不会放过你,但是,不是爱你、缠你,是要你坐立不安、惶惶不可终日!你等着后悔吧。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就是从今之后的你和我。”
“奉陪!”雷宇天看着那张曾经捧在手心里的俏脸,渐渐冷酷,冷艳到离他很远很远,远若天边,远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
“还有,这个。”青叶柔走近桌子旁放着的一个淘宝大纸箱。那个看起来很重的纸箱,她却轻轻便提了起来。
她高高地拎起它,再重重地摔在地上。一些被打碎的物件冲破纸箱,散落出来,是一些瓷质与塑胶组合成的部件。
“你不是问我上班时间上淘宝,在做些什么吗?你不是问我帮你买了什么东西吗?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你头痛,这个是绑在座椅上的按摩器。抱歉,一直不告诉你,本是想今晚给你一个惊喜来着。现在看来,真是太惊喜了!当然喽,你那么想要我滚,我的东西就算留着想必你也不会用。”
说完,青叶柔踢了踢地上的碎片,拍拍一双白净的小手,默默地转身进屋。她取了自己的包,取了手机,以及最贴身的两件衣,拖起皮箱。只是半分钟的事情,她没有任何的拖沓与犹豫,拉开大门,怦地一声巨响。她就这么甩门而去。
留下一股风夹杂着她身上好闻的、最后的气息,猛然倒灌进屋子里。一阵脚步声,她走了。
“你……不会怪爸吧?”余生海脸色变得有些白,仿佛青叶柔最后那绝决的举止与言行连他都被震撼了一番。
“为什么要怪?从她争着要当总裁那会儿我就看不懂她了。谢谢你才对,让我今天总算看穿她。”雷宇天继续按着纱布,尽量平静地回答。
“可……”
“没什么。是会痛。但是,迟早都要痛,迟痛不如早痛。”雷宇天知道父亲要说什么。他一定说他是个太性情的人,把情义看得重,也就会伤得很重。但是,雷宇天想告诉父亲,他不是一个因为痛,就怕痛的人。痛和怕痛,是两回事。
“别说她了。”雷宇天像在回避,又像是在担心父亲,“您这伤口都压了这么一会儿,到现在还有血丝在冒。怕感染,咱们还是赶紧上医院吧。我去提包!”
雷宇天说着飞快捡起血纱布,一边跑往里屋去找包。
一会儿,找来包,雷宇天提着,过来吩咐父亲自己按着手上伤口,他则扶着父亲出门,下楼,进车库开车,赶往医院。
余生海躺在了医院病床上,雷宇天飞速地交了费,看着医生帮父亲处理伤口。他静静地看着,什么也没说,脸色却是一片恍惚。
“孩子,你说得对,迟痛不如早痛。实在难受,就找个地方哭一下吧。哭过之后,就把她彻底忘了,再也不要去想。”余生海从医生的胳膊上方抬起眼来,似乎看穿了儿子的心绪。
“那……医生你们帮我照顾着。我一个人出去走走?”雷宇天也不再强作掩饰,有些哽咽地道。
“去吧去吧!男人嘛,一生总会痛一两回的。”余生海用那只未受伤的手向他挥了挥。
雷宇天提起包,踟躅着,徘徊着,如丢失了魂魄的孤影,缓缓走出医院。一直向外走去,孤清落寞地向远处走去。
他每走一步,所行之处,夜幕便被他的身躯撕开一点点。但,他一旦走远,夜幕便重又弥合,如同黑沉沉、坚不可破的铁幕。
一处健身房,于白驹却正在对着沙袋挥动着拳头,暴雨般的拳,点点倾泻在沙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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