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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妻谜-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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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有子弹向老万这边射来。车玻璃已被打碎,老万从相反的一侧跳下了车,借着车体的掩护,也开枪向龙刀这边射击。
  车体掩护的范围终究是有限的,而子弹却突然多得像是用不完,一声一声,在清冷的空气中燃放着毫不喜庆的血色鞭炮。
  雨在下,而子弹就如同横向飞行的雨滴,浑水摸鱼地夹杂在雨水中乱飞,所谓枪林弹雨,正是眼前写照。
  有人正瞄向别人时,自己却突然额头一热,仿佛不是被一颗子弹击中头颅,而只是被一滴过于坚硬的雨水击中一般,仰面倒地,张大着嘴,望向湿漉漉的天空。
  有人才刚刚一枪射中昔日同伙的额头,突然自己肋骨一酸,一颗花生般的金属从旁边追着赶着,钻进了腰子。
  雨天。废矿区。人迹绝。
  这是一部被浓缩成短短几分钟的生死大片,冷清得连观众都没有。
  同伙的死与伤并没有给侥幸完好者带来任何警醒与顿悟,余下的人没有停下开枪,相反,他们继续追逐着,仿佛在子弹间跳着奇怪的舞。他们各方都认为倒下的人越多,自己就离胜利越近了。他们各方都觉得再坚持一会儿,自己注定是活到最后的赢家。


第524章 床头
  他们并不知道,其实他们谁也不是赢家。他们甚至也并非互为敌人。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贪婪。
  雨落到地上有了暗淡的红色;风吹到面前有了陌生的腥味。
  大多数人终究只是受伤而没有惨死,一来是因为这帮人中,枪法精准的毕竟只在少数,所以枪下毙命的人数也就有限。二来,是因为老万明白了真正的胜负取决于龙刀的死活,终于,老万在连中几枪之后,成功击毙了龙刀。
  看到龙刀被击毙,从半开的车门中慢慢滑了出来,滑落在水汪汪的路面,老万总算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然而,这笑容仅保持了几秒终而已。还没有完全死透的龙刀居然从湿淋淋的路面吃力的抬起手来,一颗带着闪亮雨水的子弹飞进了老万的胸口,就像一滴煮沸的水,令老万的心脏传来一阵烧灼感。
  老万用力支着双腿,不愿让自己倒下,只想让已经被破坏掉的心脏再多运转一会儿。但,他还是倒下了。
  两个人就那么隔着路面的水洼,相互望着,渐渐闭眼,渐渐无声,渐渐气绝。
  龙刀、老万二人一死,双方也就全都停止了反抗与挣扎。枪声终于停了下来。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也更现实的原因是:双方的枪都没子弹了。
  他们所带的都是平时用来防身的最普通手枪而已,没多少备用的子弹,在迷蒙的雨幕中射中了一些,但浪费掉的更多。
  双方都没有子弹了,继续拼的便是最简单的武力。龙刀、老万已死,现场老万的手下人数占绝对优势,因此,他们赢了。
  他们赢了,却赢得不知所措。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接着该怎么办。
  他们只能本能地制服龙刀手下那仅存的一两个懵懵然的小角色,押上他们,却完全不知该去往何方。平时,他们都只接受某个看不见的隐形大脑的指挥,现在,那个大脑消失了,没有了大脑的他们,压根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们想到了逃。事态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与控制,那么他们就必须以超出常规的速度赶紧逃跑。
  然而,自从龙刀开了第一枪起,事情就注定已经无法如愿以偿地发展下去了。
  当这群人头脑发蒙而又纷乱、拖沓地准备着撤离,警笛声却呼啸传来。
  龙刀从开出第一枪时就只顾胜负而没顾及更大的后果。太过密集的枪声到底惊动了一里多外的村落,第一时间便有人报了警。
  当警车闻讯而来时,发现自己五六个警察面对的居然是十几个亡命之徒,连民警们自己都不敢相信。
  好在,由于报警人提到有密集的枪声,所以除了冲在前面的五六个民警外,紧随其后的,立马就有更多公安增援了过来。
  老万、龙刀两个头领已死,而手下这些人又已经消耗完了最后一发子弹,而且大多都受了枪伤,面对大批而至的警察,面对大量的枪支,他们知道袭警已不可行,就算自杀也没了子弹。
  大批公安荷枪实弹重重包围了十几个人,除了躺在地上或死或重任昏迷的一部分人被抬上救护车之外,余下十多个人全部被押上了警车。
  对于公安来说,每想破获一起盗墓案是多么困难重重的事情,每要捣毁一个盗墓团伙更是如何的难上加难,挫折连连。然而,这一次,这批出警的公安却是想都没想到,就这么捣毁了一个最神秘的盗墓团伙。
  严格来说,不是捣毁,而是盗墓团伙自己送上了门。
  监狱之中,宁雪没有听到哪怕一声枪响,她只是那么长久地闭目,感受到一度疯狂激越的思绪总算从那几天的状态中平复了下来。
  一平复下来,人也就重新变得敏感多疑。她突然无奈地长叹一声,耳边仿佛响起阵阵枪声。
  原本,以她的聪慧,她早该提前想到,万一她有任何的三长两短,龙刀是否会甘听老万的安排,整个团伙会否刀枪相见。
  只是,听到夜鹰现身的那一刻,她根本不愿意让自己的心智运转,根本不愿意让自己安静下来哪怕十来分钟,去思虑长远、盘算周全。
  她一向自信最懂人心,然而最终的那一瞬,她最没能看懂,也是人心。
  一念之差,便是覆灭。关键是,宁雪这么聪明的人,到最后甚至却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念,导致了她的顾此失彼、丢盔卸甲?
  是因为太急于替父亲铲除死仇么?是因为太急于替父亲铲除死仇么?是因为太急于替父亲铲除死仇么?
  是的!是的!是的!
  宁雪这样肯定地回答着自己。
  没有半点原因是因为担心那个人么?
  没有!没有!没有!
  宁雪如此坚定地否认着。
  跟雷宇天半分钱关系都没有!就是因为自己恨夜鹰,恨了十年!
  宁雪这样反复地暗示自己。或许,越是难以相信的答案,越需要一再的暗示。
  砚市人民医院。青叶柔用医院标有编号的开水壶打来开水,又用杯子倒了一杯放在床头柜子上冷着。
  自然而然地做着这些,却感觉到有一道贼亮贼亮的光在瞄向自己。青叶柔侧转婀娜的腰身,回头一看,却见丈夫雷宇天不知啥时醒了,睁眼看着她即便忙碌起来依然如风景浮动的身影。
  丈夫眼睛依然青肿得不像话,双眼像熊猫,额头却因为肿着包包而像犀牛……总之不像个正常人,更像是山里放出来的受伤兽类。
  如此不忍多看的一张脸,唯有目光却放着亮,透过肿胀的眼皮望向她,就像太阳拔开乌云照向她,有着炙热。
  “干吗呀老公,”毕竟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和家属,青叶柔被丈夫这目不转睛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瞪得吓我一跳。醒了也不说一声!”
  “我现在有那么丑吗,都能吓着你?”雷宇天知道妻子在撒娇,便顺着她的话说。已经过去几天了,其实比起一开始,已经消肿了很多,但整体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大对得住观众。
  “是呀,尤其是这双眼,这眼圈,丑成国宝了。你说我是不是捡着宝了?”青叶柔习惯地拢了拢耳边秀发,然后弯腰帮丈夫摇着病床,将平坦的床摇成四十五度,让丈夫斜坐起来。
  丈夫一坐起,青叶柔便将双腿一并,坐在了他的病床边缘,然后一只手臂已伸过去,环住丈夫的头,另一只手端起开水杯子,准备送给丈夫喝。
  这样看去,青叶柔就好似在用自己的手臂港湾泊着一个大小孩,喂着他。一切那么的细腻馨香,却又自然而然,连她自己都没太留意这散发着宁静温馨的画面。


第525章 相拥而眠
  青叶柔并没有直接将开水送到雷宇天嘴边,而是自己先喝了两口。
  “水也要跟我抢喝呵?”雷宇天伸长了脖子来接,却接了个空。
  “你才知道?想想看,以前你在树上摘那些野果子,哪一个不是你先尝了,咬了两口再给我吃的?等着,以后天天跟你抢吃的!”青叶柔边说边咽下一口开水,吐吐舌头。明明十三年前在山里,是雷宇天摘了好果子给她吃她不要,雷宇天自己的果子咬了两口她又要来抢,雷宇天当年都被她奇怪的心思弄得一头雾水,现在倒好,她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说是雷宇天跟她抢东西吃。
  喝了两口,又吹了几口气,青叶柔这才将水杯送到丈夫嘴边。
  结果,她如此纤细的动作,换来的却是雷宇天咕噜咕噜两大口,就将一杯水喝了个底朝天。那样子,真是有点牛嚼牡丹。
  “刚刚睡一小觉,头痛好些了不?”青叶柔放开杯子,轻声问雷宇天。
  在安蓝的三年里,雷宇天的头痛本已好了一些,只是未痊愈而已。如今经历了痛苦记忆的唤醒、青叶柔的失踪,再加上最近被夜鹰他们暴揍,头痛比起在安蓝时严重了不少。
  “轻松多了。”雷宇天那张青青肿肿乌云密布的脸上有了暖阳般的一笑,只是,额角却渗着一层细密汗水,显然是刚刚睡觉时出了汗。
  青叶柔从自己包包里翻出纸巾,铺开在她白皙的手掌上,然后印在了丈夫的脸上,替他吸着汗水。
  就像当年在山里头,她和他互相捧着清洌的泉水为对方洗脸,两个像山间小兽般的人儿,互相用手指感触着对方每一个五官的细节。
  就像在安蓝时,他睡在床上,额头上有了汗,她也会这样轻轻地帮他拭去。
  一切就像是注定了的动作,从十几年前开始做着,还会一直这样做下去。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直到垂垂老矣的那一年、那一天,她这白皙胜雪莹洁如玉的妙手上会有了褶皱、添了黄斑,仍颤巍巍地轻拭他的脸。那时,丈夫这张方方正正还颇有几分姿色的臭脸也一定是老眼昏花、皮肤松弛皱皱巴巴。
  她只盼,到时这双昏花的老眼中却依然透出一如今日的贼亮光芒,看到她挨过来,就贼心不死,青春常在。
  他和她从来就没怎么坦途过,一直皱皱巴巴活到现在。所以,两个人一定要皱巴地活,活到爱不动的年龄,依然皱皱巴巴地粘在一起,皱皱巴巴地分不开你我。
  到那时候,他是她皱巴巴的天空;而她,是他皱巴巴的女神。
  拭了汗,雷宇天抬头望了眼高处的吊瓶。
  “说,你是不是想尿尿了呀?”青叶柔还没等雷宇天开口,却已经猜出他的意图,附在他耳边,娇笑着轻问他。
  “这你都知道?”雷宇天无语。
  “你呀,刚喝了水就要上小厕,是不是太直来直去了?”青叶柔才不放过取笑他的机会。
  雷宇天伸出手,要去摘取高处的吊瓶,他显然是想自己一手举着吊瓶,去往病房里自带的洗手间。
  青叶柔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然后站起来替他取下吊瓶,给他举着,随他去洗手间。
  “老婆你还去呵?”雷宇天偷瞄一眼其他病床,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去谁去?你以为恢复彻底了呀,呆会要是摔跤呢?”青叶柔却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忸怩,挽住丈夫胳膊,另一只手高举着吊瓶,就随他一起进了洗手间,掩上门。
  雷宇天被艾瑶薇砍了三刀的那只手依然绕着纱布,并且仍痛着,他的另一只手又插着输液针头,双手都不是特别方便。
  青叶柔将吊瓶挂在洗手间的挂钩上,然后修长的娇躯转了过来,什么也不说,白玉般的纤手伸向雷宇天裤子前,有点不得要领地帮他解着病号服的裤子。
  好不容易解开了,然后替他轻轻托着。听到瀑布般的声音,她仰面飞望了丈夫一眼,却又猛低下头去。虽然是自己丈夫,她却还是白皙脸蛋上浸出一片红来。
  重新替丈夫穿好裤子后,青叶柔才举着吊瓶,将丈夫送回床上。
  夜晚降临,青叶柔当然不会离开。医院有十元一晚的小床可租,专门给家属陪伴用的,但有些病人家属并没有用,而是夫妻俩挨着睡下。人生有生老病死,而在病的这一关头,有情的两个人会发现原来彼此的生命连接得那么紧,眷恋有那么深。
  青叶柔也像那些夫妻一样,她没有用医院发租的小床,而是紧挨着雷宇天,挤在了他的病床上。
  不过,她并不像其他的妻子那么轻松,只因雷宇天太高大了,不只费布、费饭,还费床,一张不宽的病床被他占领了大半。
  就算这样,青叶柔依然喜孜孜地,满意地从身后抱住了雷宇天的腰,脸蛋紧挨着他的肩背。这样是最省地方的睡法,比两个人正面相对要省地方一些。
  她喜欢这样蹭着他的肩背。那宽阔的肩背像有质感的天空,又像有血有肉的山。她这样贴着他,便没有了任何的阴霾,只感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有天有地。
  还在十几年前只是少女的时候,当他光着膀子用上衣为她挡雨撑起一方晴空,她就已经迷上了他这闪着雨水与汗水的肩背。那时起,能够有一天从后边抱着他,紧贴着他的肩背,便是她夜里出现过好几回的少女梦。现在,她觉得梦都照进了现实,虽然有过太多的苦,至少现在一切却不负她的芳心,一切刚刚好。
  住院期间,柳言柳枫也经常过来看雷宇天。直到风头已过,大小盗墓团伙已纷纷从望凉镇撤离,雷宇天与柳言叔侄道谢过后,蓝春丽又特意宴请了柳言一行人,此后柳枫柳言带人离开砚市,返回了天滨。大家约好了,过段时间雷宇天专程去天滨看青月,再与柳枫他们相聚。
  又过了几天后,雷宇天总算恢复得差不多了,办了出院手续回家。
  他们要回的家,自然并不是此前余生海给他们小俩口居住的那套住宅。在砚市,他们还有另外的家,那就是蓝春丽三年多前在砚市的住房。
  从孟怜儿当年刚刚住进来,一直到现在,这套房子十几年都没怎么变化过,属于那种不算豪华也不算太差的小区,房子有点旧了,那些一如三年前的陈设却处处透着温馨气息。


第526章 善解她衣
  蓝春丽见到这一对人儿进门,高兴劲写在了脸上。
  “妈!”青叶柔刚一开口,却听到同样的一个声音,与她完全同时叫了出来。那是雷宇天在叫岳母。
  雷宇天不只是叫妈,而且直接双腿一矮,令蓝春丽和青叶柔都没反应过来,便已跪在了地上。
  雷宇天没有跪过谁。夜鹰想将他打跪在地上,他也没有服软过。
  然而,现在他却才叫了一个字,就跪在了地板上。
  蓝春丽正炒了菜、煲了汤在桌上迎接女儿女婿回家,腰上还系着围裙,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她也有些蒙了,慌忙将沾有水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两下,过来拉住雷宇天。
  “妈,您就让他跪着说声谢吧。他这人您不知道,这么大的恩,要是憋着不说出来,比打他还难受呢。”青叶柔连忙搂住了母亲。其实他何尝不想对着蓝春丽长跪谢恩。只是,她一直都知道,那样做蓝春丽只是怪她、骂她。这么多年的母女,她们之间早已不需要这些表达。
  “唉……”蓝春丽搓搓手。
  “妈,我说过,我要领着娜娜一起来见您,来向您道声谢。感谢您给了娜娜第二条命,感谢您重新生了她,生了个这么好的女儿,让我三生有幸,能够与她永远在一起。”雷宇天动容道。
  听着丈夫的话,青叶柔却心都快要化了,泪水流出来,淌到母亲头发上。
  “你个傻丫头,今天是好日子,哭什么,还不快把你男人拉起来。他要跪,你还真让他一直跪呀?!”蓝春丽推着女儿,硬是推到雷宇天跟前。
  话是这样说,蓝春丽说到后面几个字却有些哽咽。不只是因为这一幕太动情,更因为这动情的一幕来得太迟,也来得太不易、太千辛万苦、千山万水。
  把人间的苦楚磨难都走了一遭,才终于有了今天这相聚的一幕。
  住下来的日子里,青叶柔又像小时候那样,把做饭做菜的事全争着揽了下来。她煲汤给雷宇天帮助彻底修复伤痛,同时也变着法儿做母亲最爱的菜。这只是一些太简单的事情,就像她少女时期那样,常常会因为这些简单的举动,却令蓝春丽欣喜到骨子里。
  除了这些简单的举动,青叶柔并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来报答蓝春丽的恩情、补偿对于蓝春丽的亏欠。
  蓝春丽并不缺什么。钱对她来说至少目前是不缺的,吃穿用度方面她也从不是什么挥霍的人。她最需要的,或许是青叶柔能继续像少女时期那样,多陪在她身边,让她沉溺于母女俩的温馨天伦。
  然而,这三年来,偏偏青叶柔最无法给到她的就是这个。自从重逢了雷宇天,尤其自从带着雷宇天决然跑去了安蓝,别说陪伴,青叶柔就算想见上蓝春丽几面的机会都变得非常少。这才是青叶柔内心深处觉得对母亲最大的亏欠。
  蓝春丽好好享受了几天女儿的手艺,因为不会在砚市继续长期呆下去,蓝春丽便开始出去见昔日单位的那些老同事去了。
  雷宇天二人却能感觉得出,蓝春丽是知道他们小俩口分别得太久,虽然她也很想跟女儿继续呆在一起,但她却借故找老同事玩,将时间和空间留给小夫妻俩。
  “老公,给你看些东西!”青叶柔牵起雷宇天的手,将他拉到小卧室里。
  这是蓝春丽家里的客卧,也是青叶柔的闺房。现在青叶柔都长到这么大了,房间里却粉粉的,还贴着可爱的卡通墙纸,完全停留在十二三年前的少女闺房装饰氛围。
  这些天,雷宇天便是睡在这么粉粉的闺房里,那张床也是小小的,他和妻子挤在上面睡。
  雷宇天看着闺房中粉粉的陈设,无处不透着可爱甜美的装饰,总是会遐想,当年妻子是怎样在这儿长大,度过一年又一年。是怎样多才多艺地学着很多东西,又是怎样在熄灯后的夜里暗暗想他,祈祷着与他重逢。
  青叶柔将丈夫一直牵到衣柜前。那个衣柜却不是粉红,而是乳白色,不过形状依然非常可爱,非常少女。
  青叶柔拉开衣柜,里面的衣服有十二三年前穿的,也有她三四年前从英国回到砚市时穿的。
  雷宇天一眼便注意到,里面的衣服并不缤纷,多半都是以白色为主。
  “其实我爱穿白衣服的毛病,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只是后来去了安蓝,在你面前努力克制着不穿白色衣裤。你看,这些裙子、裤子,多半都是白色的。”青叶柔翻给雷宇天看。
  “是不是现在想穿给老公看呵?”雷宇天宠溺地望着她,懂得了她的心思。
  “那你还愣着,帮我拉后背的拉链呀,你个呆子!”青叶柔又甜又羞地一笑,将一个玲珑纤美的背部让给丈夫。只是一转身,一回眸,也是那样的百媚丛生。
  雷宇天闻言,当然是从善如流、言听计从。他伸向妻子身上的碎花裙子,在背部轻轻一拉。三年来这曾是他最熟悉的动作,如今再做起来却平添一些遐思与感慨。
  拉链一路向下,花裙子像是在剥落最嫩的春笋,抖露出里面皎洁雪白的香肩、玉背,以及两块精致如艺术品的调皮背骨。
  明明是帮妻子脱花裙子,雷宇天的动作却停顿了,忘记继续往下脱,而是眼中流露出心旷神怡来,陶醉地望着妻子优美的背影与形体,双手离开了裙子拉链,而是向那美玉般的肩背轻轻抚去。
  手指点在玉背的时候,犹如手捧玫瑰,美在指头,却心中生出一片明月般的洁丽与馨香来。
  是的,这是一束只属于他雷宇天一个人的、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白色玫瑰。
  这束白玫瑰,自从假扮分道扬镳前的那个晚上沉溺、缠绵以来,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去拥有,去浇灌,去交融。
  他用手珍惜地触摸着。别人视亿万财富为珍宝,而他的珍宝,却注定是眼前这个女人,这个由小小人儿一直出落到今天、风姿卓绝摇曳生香的女孩。
  由指尖到整只手掌,覆盖在她俏皮的背骨上。不只他在轻抖,妻子也随着他的动作,猛颤栗了一下。
  雷宇天似乎觉得双手不足以宣读他的珍爱,于是将头伸了过去,吻在如蝴蝶翅膀般精致俏皮的背骨,吻着淡淡香气的肩,又吻向背部最中间那道纤巧养眼的脊椎线条。


第527章 爱缠绵
  “哧哧!”青叶柔一直忍着,任丈夫亲吻,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丈夫的胡碴比在安蓝时更粗更密了些,仿佛这大半年的生死挣扎沉浮让这个男人变得更成熟了一些,脸部也多了更多成熟雄性的味道。胡碴扎得她背部痒痒的,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喝到十三年陈蜜一般的甜,有沉醉,有芳心乱,有三年夫妻生活依然未能完全退却的羞。最后,这一切情窦变成她的咯咯直笑,笑得花枝乱颤,玉背抖动。
  现在她终于可以展颜一笑,笑得无拘无束,笑得发自心肺。
  雷宇天的嘴唇一路沿着脊背向下时遇到了阻挡,那当然是粉红色文胸的带子。雷宇天立即就动手去解开文胸的钢扣。
  青叶柔终于花枝乱颤地转过身来,眼中尽是多情的春水。
  “坏蛋坏蛋,叫你拉下拉链而已,没叫你脱这个!”青叶柔嘻笑着捉住雷宇天的手。
  “可你身上文胸是粉红色的呀!你以为我没看到,你衣柜里不只有白色裤子,还有白色的文胸放着呢。你以前爱穿的是白色文胸对不对?”雷宇天理由堂皇得很。
  妻子刚好转过了身来面对着他,于是雷宇天便面对面地搂住她。青叶柔虽也很高挑,但站在丈夫面前,相较于丈夫格外高大的身躯,她却依然只够用鼻子磨蹭着他的下巴。她踮起脚尖来,才满目含情地将自己樱唇对上了他的嘴唇,飞快地亲了一下。
  雷宇天环抱着妻子,将她完全拥入怀中,双手却依然没闲着,飞快便解开了她的粉文胸。与此同时,花裙子也完全滑落,妻子如芙蓉出水,出落面前。
  雪雕般美到窒息的人儿,况且雷宇天已经几个月没有与她在一起,怎么还能平静得了?抱紧妻子,他的吻由和风细雨而暴风骤雨,渐至狂野。
  回应丈夫的,是青叶柔同样渴望被爱的热切与温存。然而,一阵互吻之后,青叶柔还是捶打着,娇笑着挣脱了雷宇天的怀抱。
  “臭家伙,你怎么忘了正事了!我要穿上以前的衣服,是我最爱的衣服,也是你最喜欢看的衣服!”青叶柔吃吃地笑,笑得痴痴,弯腰从衣柜中取出三年多前她的白色裤子、白色上衣,当然,还有白色文胸。
  穿上这些,雷宇天眼前一片恍然。不只是因为美轮美奂,更因为一切似曾相识。仿佛时光在这小小少女风闺房中倒流。
  “喜不喜欢我一直做你的白蝴蝶?”青叶柔见丈夫发呆地望着,她双目如初绽的桃花,用眼神轻咬了他一口,向着客厅跑去。
  她想这一幕想了太久。在安蓝的三年里,她就一直想要有一天,如少女时那样身穿白裤子,在丈夫面前一路飞跑,而丈夫满足地看着她蹁跹。眼中只有这一只蝶,却一瞬间阅尽了人间芳菲。
  可雷宇天并没有让她跑到客厅里去,便一把拉住了她。
  这次他没有再让她挣脱。这次她也没有想再挣脱。
  他只轻轻一拉,她便投入了他的怀抱。这一幕,如落花突然重回枝头,如飞鸟投林,如破镜在此重圆。
  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那是她少女时期便一直独睡的闺床,现在,这个大男人却拥着她,包围着她,陷入粉色的床单。
  才刚刚换上的白色裤子,却在拥抱中不知不觉又被他褪下了。
  “怜儿……”这次丈夫没有叫她叶子,而是呼唤着她最开始的名字,用初心唤着初始。
  “小天,我的小天!”青叶柔爱惜地捧着丈夫的脸。一切的伤痕在这张脸上终已退却,转成了沧桑与味道。就如同生活中所受过的一切难,所走过的一切逆境,终究只会成为倔强者身上的味道与气息而已。
  “小天,其实……丁煜并没有欺负到我,因为,因为……我当时初潮……哎呀不跟你说了,反正,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我唯一的一个男人。怜儿喜欢小天,一辈子都要粘着小天!”青叶柔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羞得一个劲往雷宇天怀里钻。
  “知道,我知道。我已经想起在安蓝,我发烧的那个晚上了!怜儿,小天也很爱你,从此只会像十三年前那样,有你一个在心里,就什么都不缺了!”雷宇天只听妻子含羞地提了几个字,自然便彻底的明白过来十三年前是怎么样的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其实,他该说的话,十三年前在砖房外那个小山坡上就已经都说过,不管怎么样,怜儿都是他心中完美无缺的爱,值得他一生去疼。现在,发现十三年前是一场有惊无险的误会,也只是在完美之上有了更多的花好月圆。也只是让彼此更加相信,这个世界惊涛骇浪与凶险黑暗一向遍布,但好在剥开黑暗,这世界依然有一颗温柔心。
  如果你自己都不惧伤痛,这世界又怎舍得一直伤害你?
  “小天,呜呜……你身上还痛吗?”当雷宇天时隔好几个月,在这粉粉的闺房中与妻子浑然交融,青叶柔紧搂丈夫的同时,软软的咬着他的耳朵问。
  “不痛了。”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雷宇天将妻子压倒在了身下,一张小床支呀起来,如同一叶小舟差点就经不起席卷的沧海。
  之前的几天虽然夫妻俩也一直同睡在这闺房中,相拥而眠。但一来担心雷宇天动静起来触痛伤口,二来怕被睡在主卧中的岳母听到声响,所以这相爱的一对人儿一直都只是拥抱着却没法有更多动作,没法一解久别后的相思。如今这成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就像一处并不耀眼的伊甸园,却因为他们相爱的乐曲而生出朴素光华。
  以前的每一次,是雷宇天与青叶柔的相爱。这一次,是田一天与孟怜儿的相爱。他们一边相爱着,一边吻遍了对方的身躯。
  小床的摇荡终于停歇下来。白色衣服早已被放到一边,雷宇天同样也被青叶柔除去了衣服,带着伤痕的肌肤上闪烁着一层汗水。
  青叶柔将光洁的自己微微蜷着,以便适应这闺床的小,也为了将自己包裹进丈夫的身躯里。她的右手不知何时起又扣住了他的左手,十指相缠,互相编织进对方手掌里。


第528章 爱缠绵2
  青叶柔双目亮晶晶地看着他肩头的疤痕。那是她十三年前用牙咬出来的。每次同丈夫一起泡在浴缸时,她都会深深地望着那道牙痕很久很久,只是,以前她从来不敢承认那是她咬的。
  现在,那道牙痕却被打破了。精巧的牙痕上,多出三道口子般的白色疤痕。那是前些日子艾瑶薇用刀砍出来的。
  青叶柔凝了凝杏目,将樱唇又向丈夫肩头湊了过去。
  “你干什么,还来,咬上瘾了?!再咬我也咬你了,这叫以牙还牙!”雷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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