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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当为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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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摇摇晃晃到樟木头车站,前面还有好多车,不知道为什么都堵住不走。
美女弟弟站起来朝着窗外看了几眼,叽里咕噜说了什么,美女哦了一声,侧头对我道:“我弟弟说前面有警察和医生,可能出了车祸。”
我是坐在中间的夹位上,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点头应和。心里却转过无数个念头,应该怎么和这位温州姐姐搭上亲密关系呢?
打架我可以说的头头是道,但在和美女沟通这方面,我纯粹是一张白纸。
前面司机忽然站起,跟售票员用白话商量一下,然后用喇叭喊:“不好意思大家,前面有事故,车子暂时过不去,大家就在这里下车吧。”
车上的人听了就开始起身,移动。我也抓起自己的背包,跟随人流下车。
往下走的时候,还有意的卡位,以确保自己身后就是温州美女,美女背后当然是她弟弟,这样一前一后两个男人保护,绝对没有人能揩到她的油。
可惜的是,这种想法只是我一厢情愿,等下了这趟车,她和我就各奔东西,以后再也难以相见。再以后,她会嫁人,生子。
想到这里我的心就隐隐的痛,总觉得这样的女人嫁给谁都亏,只有嫁给我最好。
踏出车门的一瞬间,阳光刺眼,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我先前跟她说话会紧张,因为她的气质相貌非常像一个人,像一个我从小到大都暗恋的女神。
她像赵雅芝!
这是樟木头车站外,距离车站还有五百多米,乘客下车无一例外地朝着一个方向走。我停下脚步回头看,“赵雅芝”和她弟弟站在不远处,她弟弟在用手机打电话,“赵雅芝”则在原地静静站立,见我看她,就微微一笑,轻轻挥手。
她真的太美了,以至于我挪不动脚步。
可是看看她的衣着打扮,再看看她弟弟身上的cd手机,我就知道,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我们永远都无法交集。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她也静静的看着我,眼神很独特,似乎在期待什么。
实际上她这时在期待我过去问她要联系方式,但没想到我硬是傻呆在原地,哪怕我向她多走一步,她也会向我走来。以上是她的原话,但对当时的我来讲,是不可能领悟到的。
就在我期盼奇迹的时候,奇迹终于出现。
一辆嘉陵125从她弟弟后方袭来,上面有两个人,前面的负责开车,后面的负责抢手机。
在2000年,大部分人还在使用拷机的年代,一部手机的价格不菲。
她弟弟穿着哈韩的大裆裤,戴着一顶白色棒球帽,耳朵里带着上千块的高音质耳机,挎包里还揣着三千多块的索尼高音质cd,这样的打扮不被飞车党盯上才是见鬼。
几乎是一瞬间,嘉陵125后面的人就抢走了她弟弟正在通话的手机,她弟弟措不及防,被拉着扑倒在地。
嘉陵车手张着嘴大笑,目光很是不屑。
这种情况在那时的东莞稀松平常,几乎是十分钟就发生一起,警察根本管不过来。
若按平常这种情况飞车党肯定是赚了一笔,但在今天,他们却遇见了我。
准确来讲,是遇见了“赵雅芝”,如果不是“赵雅芝”的存在,有飞车党抢劫,我顶多在心里鄙视一番,绝不会出手干预。
中午被六七个叼毛追的像狗一样逃窜的一幕还记忆犹新,哪敢再多生事端。
但在“赵雅芝”的目光注视下,我就像打了鸡血般的勇敢,根本不用考虑,抄起旁边水果摊上的榴莲就砸了过去。
不要问我准不准,反正我在学校从来没打过篮球。
榴莲是否砸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骑车的人慌了,他想驾驶车子躲避,结果转弯过急,车子摔倒在地,两个倒霉的家伙被甩出去滚了好几圈。
那个榴莲离车头有十万八千里远,都不知道被我扔到哪里去了。但这个时候不是计较榴莲的时候,眼见飞车党倒地,我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趁他病要他命是我一向奉行的优良传统,现在不上难道还等着他们爬起来捅我?
飞车党跟运猪仔的不同,那可是真敢拼命的。
我过去一脚踢在车手脸上,确保让他产生脑震荡,暂时不能反击。后面的抢劫者已经从爬起来,看着我面目凶狠,很自然的丢掉手机,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但他忘了致命的一点,速度太慢。
我们之所以害怕罪犯坏人,是因为他们比我们凶狠,并不是因为他们比我们更会武功。就像眼前这个飞车党,我猜他以前在老家也是个普通农民,他连打架最基本的要素都不懂,就知道握着弹簧刀扮狠。
没等他用吼叫声攒满怒气值,我就一脚将他踹翻,同时四面响起联防治安队的哨子。
第七章 张氏姐弟
联防治安队是东莞当地的一道特色,因为外来人口多,人口流量大,恶性事件更是层出不穷,本地正规警力管不过来,那怎么办?各个镇村自己解决,于是就产生了联防治安队。
担任治安队队员的一般都是本地人,那些水田变成高楼大厦的农民,没有其他工作可干,壮丁青年进治安队就是最好的选择。
此时的治安队隶属村镇领导,管理制度还不完善,人员装备也不齐全,连身像样的制服都没有,基本上就是一套迷彩服,穿一套交警的荧光马甲,上面用红字写上治安队就算完事。
平时骑着摩托拉客,有事一声哨子就化为惩恶锄奸的正义力量。
虽然顶不上大用,但平时对付几个蟊贼还是绰绰有余。
这边一有人看见飞车党抢劫,立马就去通知治安队,车站门口更是重兵把守,一时间哨子大作,只见其声,不见其人。
躺在地上的飞车党听见哨子心慌,不敢恋战,就近去扶摩托想走。
我有昨天见义勇为的经验,心说今天又能有五千块入账,因此斗志昂扬,上去又是一番连环脚,车手被我踹的睡到,躺在地上用屁股磨着向后退。
另一个负责抢劫的也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朝着我冲来,这次要是被他撞到,身上肯定多一个刀口。
我不敢大意,转着圈跑,毕竟他手里有弹簧刀,我赤手空拳恐怕吃亏。
说到底还是农民,只会握着刀子吼叫,我转到水果摊跟前他也追过来,根本不在乎我手里拿的是芒果还是榴莲。
这次是近距离接战,那么大一个脑袋我再砸不准真可以去死了。
一颗榴莲少说五斤重,又是浑身布满尖刺,那汉子又追的飞快,直接就被砸的不省人事。
四周联防治安队的哨子依然在吹,并且越来越犀利,似乎是在召唤千军万马一般。
但就是不见人影出现。
那边车手再次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扶摩托车,点火发动。
我盯着眼前的劫匪,心里焦急地期盼,希望治安队的人快点现身,因为我看到那劫匪满脸的血,如果他再攻击我,我恐怕没办法应对。
再打下去,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这两种结果都不好。
万幸,劫匪起来只是看了我一眼,摩托车就开了过来,他恶狠狠地嘟囔了一句,然后跨上摩托车后座,两人扬长而去。
治安队员们适时出现,他们吹着凌冽的哨子,喊着听不懂的方言,凶神恶煞一般的围堵追赶。但还是让飞车党跑了。
年少懵懂的我茫然地站在水果摊前,不明白眼前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麻痹的我都看见你们站在人群里面,但就是不出来抓人,非要等他们骑上摩托走了才大呼小叫的出来,拍电影咩?
一个像是头目模样的治安队员在我面前出现,他身高只比我矮一点,但块头很硬,气势很凶,后面跟着同样凶狠的治安队员,大摇大摆地走到我面前。
头目喊了一句什么我听不懂,但旁边一个家伙的回答让我心里一惊。
头目似乎在问,怎么回事?
旁边的队员回答,打架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队员发音是:打糕!
打架和打劫是两种概念,打劫的话我就是见义勇为,打架的话我就是扰乱社会治安,差一个字结果截然不同。
我预感到不好,举起手说我不是打架,我是见义勇为。
结果我就被人踹了一脚,那一脚很重,踹的是我的胸口,直接踹的我向后飞到水果摊上。
我想踹我的人心眼不坏,他如果想害我的话就会踹我肚子,以这种力道我直接就起不了身啦。
我躺在水果摊上正蒙,远处又传来男人的大声吼叫,吼叫的内容我同样听不懂,只是感觉到原本准备扑上来打我的人忽然停手。
看来,是有人救了我。
我从水果摊上下来,看见一个穿西装的汉子气呼呼地往这边走,表情不善,他盯着联防队员大声叱喝。
联防队的头目似乎并不怕他,也大声叱喝他。
两个人叽哩哇啦吵了几句,然后又都不说话。
等了几秒,西装汉子忽然笑了,拍着联防队的肩膀说了什么。联防队的头目表情这才有点改善,伸手接过西装汉子的烟,让汉子替他点上,然后俩人又笑了几句。
接着,那汉子笑眯眯地朝我招手,我赶紧过去,无论对方是谁,跟在他身边都比在治安队身边好。
汉子回头跟治安队摆摆手,然后揽着我肩膀,向着远处的黑色轿车走去。
“赵雅芝”也在轿车跟前站着,看到我过来就一脸欣喜,几乎是跳跃着奔来,柔声问我,“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有点不自在。
西装汉子拉开车门,示意“赵雅芝”上车,她却拉着我,一起到了后座。
临上车前,我余光瞥见,西装汉子的表情很鄙夷。
轿车里面很凉快,后座也很宽敞,“赵雅芝”的弟弟已经坐在里面,看到我进来友好地点头,伸手出来道:“你好,张敬德。”
我也伸出手去:“周发。”
我想,他从对我不屑到主动跟我握手,刚才勇斗飞车党那一幕起了很大作用。
“赵雅芝”这时也摸着自己胸口自我介绍,“我是张雅婷。”
“张雅婷……”我轻声念叨这个名字,然后点头道:“真好听。”
张雅婷就抿嘴笑,笑完问我,“你没事吧。”
我点头微笑,“不碍事。”
张雅婷显然不信,“我看你都飞到后面去了。”
我活动一下肩膀,举起双手给她看,“我这么壮,偶尔飞一下没事。”
车子往前开,具体去哪里我不知道,我很想开口说我有同学在车站等我,又怕我现在回去被治安队那帮人抓。此时我已经大概猜出,飞车党和治安队之间恐怕有联系。
但看张氏姐弟都闭口不语,我也就不好开口,就这样静静坐着,看着车子驶进一处林荫小道,拐进一家宅院。
那宅子外围都是石墙,铁门是自动开关,进去后门口有两条大苏牧,摇着尾巴前扑后跳。里面是一幢三层小洋楼,外观古朴,墙上挂满了爬山虎,门庭前更是绿树成荫,显然年头不短。
车子在前院停下,我们先后出门,张氏姐弟感觉都很欢喜,唯独我有点胆怯,总觉得自己和眼前这画面格格不入,是我玷污了这诗一般的美好画卷。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宅子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产物,是一个国民党少将的老宅,现今估价四亿。
我跟随西装进了大厅等候,有白衣阿婆过来送茶,那茶具都是琥珀色的瓷器,三根茶叶浮在上面,犹如一叶一叶的扁舟。
我的心情莫名其妙紧张,有意识地把双脚往后藏,生怕我那三十块一双的回力鞋弄脏了那白绒绒的地毯。
没等我喝第一口茶,一个略胖的西装眼镜男从大门进来,就听张雅婷一声欢呼,雀跃地奔过去眼镜男的怀里,极尽撒娇。
难道是小三?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因为张敬德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阿爸!”尽管发音略有不同,但我也猜到,那个胖胖的眼镜男是他们的爸爸。
三个人用温州话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很是亲热。我就在一旁静静的喝茶,等候。
余光看见,张敬德对眼镜男说了什么,还用手指我,又比了几个打人的动作,看上去他很激动。
眼镜男微微皱眉,点头,然后笑着看我一眼,但没有过来和我说话的意思。
稍后,眼镜男招招手,一个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西装青年快步奔来,站在眼镜男跟前毕恭毕敬。也不知道眼镜男对他交代了什么,就见他侧面频频看我,张雅婷却一脸紧张,似乎要阻拦。张敬德则面红耳赤,和张雅婷争论。
我有点忐忑,同时很气愤,你们为什么要讲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啊啊啊啊!
不多时,那个大高个西装男就向我走来,很客气地一伸手,看那意思,是要我出去。
我不明所以,呆呆地起身,跟他向外走。
到了门口,我还回头看一眼,张雅婷低头不语,似乎是生闷气。张敬德则对我笑笑,比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加油?加什么油?
我跟大高个到了外面,大高个对我点点头,道:“比划一下,点到为止。”
我就日了,谁告诉他我是来比武的?我摇头道:“我打不过你,不用比了。”
大高个就笑,没有丝毫恶意的那种,他说,“少爷要求的,玩玩而已,对你有好处。”
我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侮辱,是你们带我来这里,我根本没想来好不?谁允许你们替我做决定了?我几时在你面前表示过我很能打了?
我觉得这些人很没劲,尤其是那个张敬德,煞笔一个。我抱歉地对大高个笑笑,“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我就向外走,步伐坚定,打定主意,头都不回。
背后传来张敬德的喊声,他说周发?周发?
大高个追上来,低声跟我商量,“打一场吧,就玩玩而已。”
我回:“要玩你陪他们玩,我不是玩具。”
就快到大门口,大高个叹口气,然后对我道:小心!
我刚回头看他,他就一拳打过来。
在我飞向大铁门的一瞬间,我很想骂一句:操你妈,爷还没准备好。
第八章 醉眼迷乱
大高个的力道很足,一拳过来把我打飞,还好他打的是我脸颊硬骨,要是打我下颌,我肯定会当场休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货绝对是个专业拳手,要不就是特种兵退伍。
我从地上爬起来,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赶紧用手揉捏。
大高个很尴尬,摊手对我表示他无恶意,他说,“我以为你肯定会轻易躲过去。”
躲你妈,我内心如此说,拳速那么快那么狠,鬼能躲过去。
台阶上,张敬德一脸失望,眼镜男却看着我微笑,似乎觉得我有意思。张雅婷已经快步向我走来,眼睛里面红红的。
她说,“去医院看看吧。”
我说:“不用,皮外伤,过两天自己就好。”说完我就向外走,这里我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妈的那个大高个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在我的女神面前出丑。
眼见我推大门,张雅婷急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依然摇头,“不用了,真的,我没事。”心里说,草,这门怎么推不开?
大高个忽然上前,按下墙上一个按钮,铁门嗡的一声,缓缓打开。
我看看大高个,看看大铁门,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不起啊。”张雅婷如是说。
我站在铁门外,恶作剧心理忽起,“说对不起没用的。”
“那你要怎样?”
“我要你亲我一下。”我笑着对她说,并挑衅地看着她。
张雅婷没料到我会这样讲,口型半张着不知道该如何接茬。
我又笑笑,“不给亲算了,拜拜。”
说完,我立即转身,不带任何拖沓。
从进那道大铁门的一刻我就知道,我和我心目中的女神距离太远,远到我永远都触摸不到。
穷小子和富家女的故事永远只活在童话或者电影里,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发生。
林荫路很长,路两边都是老宅子,我按记忆往外走,同时用手按摩脸颊,哪里已经不可避免的肿起一大块,疼痛蔓延到嘴唇,如果不尽快想办法我估计下午吃饭都困难。
后面忽然响起张雅婷的声音,她远远地喊着:“周发,周发。”
我停下脚步,回头,等候张雅婷跑到我身边。
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睛里也亮晶晶,然而我的目光却主要锁定她的胸脯,心说女人胸大了也不好,跑起来颤的晃。
她跑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张纸,“有空打给我。”
我接过纸,上面是一窜手机号码。
我问,“那我可以亲你吗?”
她脸红了,看的出很不好意思,又有些恼怒,“你怎么老是这样啊,我们才刚认识。”
我咧嘴笑笑,扯动脸颊上的肉,生疼。
“再见!”我向外走去,心里说,再也不见。
……
我回到了樟木头车站,当然,此时的我换了一身衣服,还买了顶帽子遮住我的脸,我怕被治安队的人认出来,更怕被飞车党认出来。
车站前面依然在堵,很多治安队员在周围看,我不想进去,就在外面找了个电话亭呼叫同学,很快,电话回过来,是个手机号。
“哈喽。”电话那头说,“请问是周发周总吗?”
听到这声音我就不由自主的笑,回答道:“是的,我是周总,请问你是马飞马总吗?”
那边哈哈一笑,“不,请叫我马董。”
马飞,我从小到大的死党,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可惜这小子志向不在学习,整日里就喜欢看那些花里胡哨的小说,高一那年因意外退学,然后跟随他表哥来到广东,眼下两年未见,也不知道有没有变样。
我在电话亭里耐心等候,不多时,就看到一个牛高马大的黑胖子向我飘来,远远的张开双臂大笑,多少年的铁哥们终于又聚在一起。
……
“这玩意以后就归你了。”马飞大咧咧地把一个摩托罗拉汉显放在餐桌的玻璃上,缓缓推给我。
我有些惊讶,“那你呢?”
“我用这个。”马飞在自己跟前放下一块砖头,哦不,是菲利普移动电话,并很得意地用牙齿叼着天线往外一抽,“以后咱们随时随地都能联系了。”
我羡慕地看着那台黑色菲利普,并在心里幻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一台。
马飞看出我的意思,朗声说道:“既然到了这,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咱们弟兄好好干,早晚能混出一番天地,这手机算什么?车子,房子,女人,咱都要有。”
两年不见,马飞说话的神态都变了,俨然一副社会大哥的姿态。
“那你现在在这作什么?电话里问了那么多回你都不说。”
“哼哼。”马飞一脸得意,“说出来你想不到,我现在是一名光荣的后勤管理人员,全厂数千名员工的生命安全都在我手里掌握。”
“说人话!”我很不客气地拍桌子。
马飞就蔫了,闷闷地道:“还能干啥,厨子呗!”
一句话说的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撒谎,忍不住嘿嘿笑,真看不出,五大三粗的马飞居然也能当厨子,也难怪他这两年死活不愿意给家人说他在外面干的什么工作。这小子向来志气大,如果被人知道他是厨子,恐怕别人会笑话。
我给他倒了一杯啤酒道,“厨子就厨子,也没什么丢人的,还不好意思给家里说。”
马飞瞬间眼亮了,凑近我跟前道:“我不是嫌厨子丢人,我只是嫌赚不到钱丢人,现在你来了就好,咱们弟兄合伙,狠狠的赚他一票。”
我闻言也上了心,我们出来打工,为的不就是个钱吗?
马飞说,他干活的那个工厂有上千人,每天光吃饭都要花一万块,他仔细算过一笔账,老板给厨房的规定是每人每天十元标准,而厨房做出的真正成本才是每人五元,转手就赚了一半。这生意很划算,一天赚五千,十天就是五万,一个月就是十五万,一年就是一百八十万,一年咱哥俩就能飞黄腾达。
马飞这么一说,我也动心了,的确利润很大,我来的时候心里有个目标,每个月能赚两千块我就心满意足,现在每个月能赚十万,那还不美到天上去?
但问题是,事情真的有马飞说的那么好赚吗?
要知道,2000年的东莞,普通工人月薪能到八百都是很不错了,大部分工人累死累活也不过四五百。
马飞说,“我已经做好了计划,明天先带你到厨房报道,等你熟悉一段时间,咱就在饭菜里面做手脚,逼得现在这个老板没法继续承包,然后咱们接手,把那食堂给承包了。”
这话说的我头皮一麻,“人家能老老实实把口里的肉吐出来吗?换做你是现在的老板你会这么老实?还有,咱两凭什么接人家的摊子,工厂老板又怎么会相信咱?”
马飞哈哈大笑,“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都已打点好,就等合适时机了。”
这顿饭吃的时间略长,不一会就到七点,马飞的菲利普嗡嗡地震起来,他醉眼朦胧地接电话,“阿玉啊,我现在回不去,哎呀不都跟你说过了,我来接我的好哥们,对,我现在在广州火车站,就这样了。”说完挂电话,丝毫不在意我震惊的眼神。
我说:“马飞,你个狗日的,当初在电话里说你忙,不能到广州接我。”
马飞闻言就贼兮兮地笑,“那倒是没骗你,真忙。”
我指着手机道:“那电话里又是怎么回事?”
马飞道:“阿玉,我老婆,但是我今天不想带你见她,我另有安排。”
我指着自己的脸道:“草,你个王八蛋,你要是去广州接我,我也不至于落个这种地步。”
马飞就笑,“好了好了,算我错了,是我不对,这不,现在给你补偿一下,走。”
马飞说的补偿,是带我去粉巷,这时的樟木头,遍地是发廊,晚上夜色微黑,各个发廊门口都亮起彩虹灯,各式各样的妹仔立在店门口,冲着来往男人发骚。
我看着那些衣着暴露的妹仔,不由得想起阿莲,于是对马飞道:“今天算了,我有点累。”
马飞哈哈大笑,“就是因为你坐车累,我才拉你到这里,让你好好放松一下,别说哥们不照顾,这才是真正的接风洗尘。”
说完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拉着我向前走,“为了欢迎你,我今天一早就给你准备了一个妹子,绝对水色,过了今天之后,咱们哥们关系就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我反问道,“咱们现在的关系还不够铁?”
马飞眯着眼睛笑,“现在的关系算什么?只有在同一个战壕中一起放过炮的关系那才叫铁。”
见我还是不理解,马飞就直白地对我吼:“我要让你睡我媳妇,这关系铁不铁?”
我一下子愣了,面有难色,“马飞,你醉了。”
马飞手里夹着烟乱舞,“我没醉,听我的,跟我走,我让你看看我媳妇,咱老家十里八乡都没有那么美的女娃,绝对水色,绝对够劲。”
我越听越觉得马飞是醉了,扶着他向外走,“好好,我知道,那咱先找个地方洗洗澡好不?”
没成想马飞反过来又拉我,嘿嘿的笑,“好我的哥哥,我没醉,你跟我走就是了,有的是地方让你洗澡。”
最终,我还是没犟过马飞,他驴脾气一犯,谁都劝不住。不多时就拉着我来到一处台球室门口,笑嘻嘻地指着门口对我道:“看,这就是我老丈人家。”
第九章 奇葩夫妇
这是一所五开间的白色平房,门前一大片空地,上面用彩条布遮挡起来,下面放了六张台球桌,几个赤身男子正在玩台球。
平房的门口摆了两台冰柜,上面放有啤酒饮料,后面一排木板则是香烟。
一个穿着粉红睡衣身材丰满女人坐在冰柜后面,听见马飞说话就笑吟吟地站起招呼,“小飞来啦。”
马飞得意地拍着我肩膀,对丰满女人道:“丈母娘,他就是我早上说过的好哥们,今天刚下火车,丽丽准备好了吗?”
丰满女人闻言神色不变,依然是笑吟吟的,只是把目光转向我,惊了一下,“哟,脸上那是怎么了?”
马飞嘿嘿笑,“他一下火车就遇到打劫,他火爆脾气上来,三拳五脚就把人打进医院,他自己也负了伤。”
马飞吹的这牛逼有点过,让我不自在。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逼装的太大。
但看丰满女人的表情似乎信了马飞的话,她还凑近我的脸看,啧啧叹气,一脸惋惜,“多帅的小伙,咋那么不小心呢。”
我余光瞥见,旁边打台球的几个小子都在看我,目光不善。
马飞继续嘿嘿笑,丝毫不在意,“丽丽呢?叫她出来嘛,我这哥们憋了二十年,早就等不及了。”
丰满女人就笑,“着什么急啊,丽丽怕是还没起床。”
马飞就急头急脑地要往里冲,“我去喊她起床,都几点了还在睡。”
结果刚进门就被人顶出来,是一个端着不锈钢饭盆的中年大叔。
马飞看到大叔就两眼放光,速度麻利地翻出他的软白沙,抽出一根递上,毕恭毕敬地道:“老丈人,抽烟。”
中年大叔摆手笑着推辞,“正准备吃饭。”说话的时候眼睛却在看我,并对我友好地点头。
这关系给我整蒙了,这两口子真的是马飞的丈人丈母娘?
门口塑料帘子又是一掀,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端着饭盆出现,很随意地瞟我一眼,然后把饭盆放在丰满女人面前,“吃饭。”
马飞则傻兮兮地招呼,“大老婆好。”
美女闻言回头笑笑,又进去屋里。
我再次懵逼,大老婆是什么鬼?
丰满女人看着饭盆里的饭却不动筷子,而是转头朝屋里喊,“丽丽,煮熟的鸡蛋还有没有?”
里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回答,“没有啦!”
丰满女人又道:“那你赶紧煮几个,等下要用。”说完,她拿起筷子吃饭,眼睛却看着我笑。
我把丰满女人和刚才出来的美女面孔做了个比较,得出结论,那绝对是亲生的。
难道说,这丰满女人开店,亲生女儿接客?
却听旁边马飞聒噪,“丽丽醒了啊。”
丰满女人笑道:“你让她吃饭先,你们在那边玩玩。”
马飞闻言叹气,“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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