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男儿当为王-第1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从晚上九点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她才哇地一声哭出来,将几个月的委屈和心酸全部发泄。

    她问我:“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天,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说我知道。

    她就说你知道个屁!

    我说我也一样,我很想你!

    她就哭的更凶了。

    “你想我,为什么一回来不先见我?”

    我回:“我的确是先见你的。”

    她就连咬带掐,指甲都陷进我的肉里,疼的我喊出声来,她都不罢休。实在无奈,只好先将她嘴巴推开,那肩膀上,深深凹下去一大片,已经发紫。

    她低垂着眼,抽噎着,满是怨恨。

    我明白过来问题在哪,洪三水莫名其妙的死后,我在樟木头露面过,就是救下洪小姐那一次。

    圈子这么小,那几个烂仔早就把周发回来的消息传遍,别人不知道,但酒吧的人一定知道。

    我去拉她,她却撅着性子不理,怨气极大。

    我道:“我回来的第一天,就去看你了,我还对酒吧人说过,我只要你陪。”

    话说完,她就更气,哇地一声哭出来,双拳来回打,“你为什么不明说?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你知不知道我都快疯了?你为什么要沾大胡子骗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等她彻底撒完气,恢复正常,外面已经天光。

    我被折腾的没有半点力气,躺在床上挺尸。

    莎莎趴在我身上,仔细看那刀疤,问:“这么说,明年,你还得把这里拉开,再把钉子取出来。”

    我说是的,不过有打麻醉,不疼的。

    莎莎说:如果我有特异功能就好了,我可以把你受的伤,转移到我身体上来。

    我闻言笑,说莎莎净说孩子话。目光转移间,看到莎莎脖颈上有血痂,就问:“脖子怎么烂的?”

    莎莎说:三基。

    我立时就呼吸急促了,怎么回事?

    莎莎说:你的死讯传回来第一天,三基就来了,前来奔丧,其实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心里不愿接受他。后来,洪爷死了,就有人传言说是你做的,他就开始疯狂。

    说到这里,莎莎低头,情绪不佳。

    我问:他得手了?

    莎莎摇头,他跑了,不过云清受伤了,被三基捅了一刀。

    这是个悲剧,我说。但我不明白,三基图什么?江湖上传言,他不是很讲义气?

    莎莎笑:是啊,他把你的牌位供奉在酒吧,天天烧香,好让我知道,你已经死了。

    我沉默不语,良久,问:你知道三基跑哪去了?

    莎莎摇头:三基在做白粉生意,他变了,不是以前那个傻小子。说着,莎莎靠在我胸口,轻声叹:以后你遇见他,也要小心些。

    三基!我在心里默默念,往事又浮出,心好烦。

    我们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一点,太阳刺眼。起身冲凉,莎莎叫外卖。

    她说:回来就好,你以前答应过的,要跟我结婚。

    我问:你知道阿妹的消息吗?她不见了。

    莎莎怔了下,眼睛眨了眨:这个我没听说,六月份我还去看过,她在医院。

    我一声闷哼,帮个忙吧,帮我找找,是死是活,让我心里有个数。

    吃完饭,我想出去,莎莎跟随,大街上人来人往,我却迷茫,不知道出来干嘛。

    哦,我其实是想去看看何若男,可是莎莎跟着。

    我对莎莎说:“我的户口被销了,我要回家补办。”

    莎莎说好,“我陪你。”见我发愣,又补充一句:“天涯海角,我都跟随你。”

    我不言语,我不知道,我是喜欢这个人的外表,还是喜欢这个人的性格。明明很想她,真正见了,亲热过了,我又觉得她烦,太粘人。

    这是博爱导致的,我已经吃过博爱的亏。

    我道:“莎莎,你能做好一个好母亲吗?”

    她郑重点头,“放心好了,我会把你儿子照顾的跟猪一样壮。”

    我被逗笑了,拿起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告诉家里,我活着回来了。

    那边是父亲接电话,拿着话筒半天不语,最后才问:“你真的是狗子?”

    我说是,再三肯定,我没死,我活着回来了。

    那边就淡淡的一句:活着就好,那你赶紧回来一趟,让你妈看看你。

    话没说完,那边换人接了,是老娘的声音,中气十足地问,你几月生?身上那个地方有胎记?你儿子叫个啥,你媳妇叫个啥?

    我一个个回答,前面的都正确,唯独回答最后一个时,卡住了。

    我说叫李晓梅,结果她说:“不是第一个媳妇,是第二个媳妇。”

    第二个媳妇?这还真给我问住了,莎莎还在旁边站着,让我怎么回答?

    再说,我印象中也没第二个媳妇。

    对方说:“回答不上来,那你就是骗子。”咔,电话挂了。

    莎莎过来,和我十指紧扣,问我怎么了。我回:我妈说我是骗子。

    她就咯咯笑,“你本来就是骗子,专门骗女人的骗子。”

    前面有一段台阶,她冲着我撒娇:“抱我下去。”

    我道:“大街上抱着不好看,背着吧。”

    她摇头,“抱着,我现在两腿酸软,走路都困难。”

    我闻言一阵寒,“那你昨晚没命的要?”

    她哼哼道:“憋的太久了嘛,你好一阵子不来。”

    我将她打横抱起,往台阶下走,她一阵咯咯笑。

 第三百六十五章 火马骝

    我们去吃湘菜,我借口洗手间,再次给家里打电话,质问老妈,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

    老妈霸气回答:“真是我儿子你就站我面前,别想在电话里面骗钱。”

    如此,事情就明了,我失踪的这段时间,有人打电话骗钱,故而老妈不信我了。当下回道:“我知道了,过两天我就回来,对了,我哪来的第二个老婆?是何若男?”

    电话那头立即惊疑:“你真是狗子?”

    我说是,又道:“何若男这事不要再提,人家未必能当你儿媳。”

    老妈回道:“怎么不能,人女子好得很,你死了要给你服丧守孝哩。”

    给我服丧守孝?何若男?一想到男哥穿身白衣哭哭啼啼替我守孝,我就不由自主的想笑,似她那样的火爆脾气,画风根本不搭。

    不过转念一想,男哥重情重义,就算当日说话如何决绝,毕竟也是感情一场,死者为大,语言上慰籍我父母两句,也是可能。

    我问老妈:“你后来是见过何若男,还只是打电话联系?”

    老妈回答:“电话联系,对了,你要真是狗子,就赶紧回来,你儿子户口上不了,计划生育还要罚款哩,赶紧回来解决。”

    挂了电话,心情更加沉重,最要紧的事没有眉目,又出来新的麻烦,那边莎莎还跟口香糖一样粘着,叫人头疼!

    所以讲,人自己犯贱,神仙都没办法帮。

    吃饭时候,电视上有寻人启事滚动播出:潮州平湖的张灵彦,你哥哥张灵仙正在找你,看到后请拨打电话……

    莎莎见了,对我摇头,“你这样找不行的,要找就找大姐,张灵彦既然藏起来,就是不想给你找到,你还故意喊她名字。”

    这我就奇怪了,“她为什么藏起来?”

    莎莎答:“因为不想见你,想想看,几十万医疗费放在医院,你又死了,她又伺候一个植物病人,有前途吗?”

    这个提议将我吓住,连连摇头,“不可能,张灵彦不是那样的人,她是被追债的人逼的无路可走。”

    如此莎莎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追债,对,追债。我忽然灵光闪现,张灵彦不见了,会不会是被追债的人抓了去,就像他们抓洪小姐那样。

    想到此我连饭都吃不下,赶紧打电话给那几个私人钱庄,那日还钱,他们对我很友好,各自留了联系方式,还说等我手里有多余的钱,也可以放在他们钱庄涨利息。

    电话拨通第一个,叫鹦鹉仔,这厮早先也是混混,后来做了印子钱这一行,最出名的是懂得口技,学什么像什么,也就有了鹦鹉仔这个别称。

    电话过去开门见山,我只问:“早些日子是谁在逼我的债?”

    鹦鹉仔回道:“洪三水的债,我们几个都帮忙讨过,但是没人去接发哥你的单,嫂子强悍,我们惹不起啊。”

    我急了,忙问怎么回事?什么叫嫂子强悍。难道阿妹醒了?

    鹦鹉仔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是火马骝派人去的,三个人,两个被花了脸,一个废了眼,后面发生什么事就没听人讲过。”

    听到这个我登时就心神不稳,火马骝就是火猴子,那天推着洪小姐上车的几个小子也是他的人,难怪那些小弟见了我吓得掉头跑,我去还债火猴子本人也不露面,我家门口的红漆黑墨都是他搞的鬼。

    左脸又开始往上突,引起莎莎注意,问我的脸怎么回事。

    我答:“不知道,可能是脑袋受了伤,也可能是海上受了风,一激动,脸就跳。”

    吃完饭,迅速往樟木头赶,火猴子的钱庄办公室在绿岛酒店六楼,上次去他躲起来,肯定想不到我会杀个回马枪。

    一听说要打架,莎莎立即联系阿忠,让他带红星包子几个人来,跟发哥去砍人。

    不多时电话响,阿信扯着嗓子鬼叫:发哥,不行啊,云清也要跟着去,我不让他非不行。

    电话里传来云清的嚷嚷:滚开,我没事。

    我这边烦的慌,对电话道:“先安静,下午一起吃个饭,今天不砍人。”

    挂了电话教训莎莎:“以后我没说砍人,你不要乱打电话。”

    莎莎就虎着脸,“有小弟为什么不用?你看看你身上多少伤?”

    我没多说,但我心里清楚,以后除非万不得已,不要跟人动手,动脑子比动手要划算多了。

    尽管我说不要叫人,等过去绿岛时候,阿忠带人已经在下面等着,都是精干打扮,全副武装。

    云清也在,看着我眼泪哗哗,“发哥,你终于回来了。”

    我撩开他衣服看,伤在左小腹,说是伤口只有一寸深,捅破了肠子,其他器官无碍。

    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坐在车里休息,等我办完事,大家去饭店。

    在上电梯的路上,我心里莫名发酸,还是歌词里唱的对:踏入迫迌界,是阮不应该,如今想反悔,谁人肯谅解?

    如果我不去半山,就跟阿妹死守着德叔的食堂,何苦落到现在这模样?

    火猴子的办公室门上贴着牌子,沙坤金融服务公司,主要是放高利贷,手下有十多个人。按我所想进去先好声问,不老实再动手。结果门一打开小弟们就冲了上去,都是下死手,打的里面鸡飞狗跳。

    我起先不明白,分别短短几个月,这帮小弟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下手狠准稳,非常老道。

    后来才知,我不在的几个月,丽湾酒吧基本就靠他们撑着,最开始那些天几乎每晚都有人捣乱,生生是练出来的。

    白丽会做人,白道上的事用钱摆平,但下面的混混流氓却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自己手里养人。无论是下面任何一个,如今都过上了吃香喝辣的生活,那个月入都是万元以上,做起事来自然卖力。

    尤其上次跟我出海,被人摆了一道,积攒的怨气无处发泄,这次回来正好在我面前表现。

    上次出海,我上去游轮没有十分钟,渔船上的轮机就出问题,四五个人轮番修理都不见好,最后是让另一艘船拖回去的。

    回去之后那些保安都是有组织的,人家一窝蜂的不见了,只留下阿忠几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鱼港,等了三天才收到风,说我坐的那艘船在海上失事,意外翻船。

    几个人都觉得洪三水有问题,但没有证据,也没有实力跟人家斗。

    前几天听说洪三水意外身亡,几个人就意识到可能是我回来了,各自激动期盼,终于见到人,高兴是难免,但更多的则是要表忠心。

    混江湖,单凭个人能力是不够的,还是要抱团。他们几个都是一起的,平时关系好,但谁都不服谁,只服我。我不在的时候就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我回来,就凝聚成绳。

    我自己没说,但他们都把对付火猴子当成周发崛起的第一战,不打出点气势怎么行?

    高利贷里面的十几个人也是老江湖,论凶狠是不输的,就是身体素质不够好,没有小伙子气势足。很快里面就人仰马翻,各自求饶。

    我早说过,混社会,最凶的就是这些二十岁左右的愣头青,脑子里面没东西,只有满腔热血。

    那个火猴子,四十多岁,蜷缩在保险柜前面直抽搐,让他抬起头来,才明白他为什么叫火猴子,那嘴角上,长了一个花生米大的黑红瘊子,上面还生着三根银色长毛,很是显眼。

    人说,瘊子上面的毛不能拔,拔了人就要死。

    我问他:“知道为什么?”

    火猴子忍着疼,回道:“周发,讲道理,是洪爷委托我做的,我也是混口饭。”

    我就问:“人呢?”

    火猴子不懂了,“什么人?”

    这回答让我迷茫,搞不清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沉声问:“我老婆跟妹子呢?”

    火猴子忙道,“我不知道啊,肯定不是我们动的,我手下的人就在那边,你自己看。”

    我顺着他的指引看去,那边地上蹲着一个汉子,双手抱头,听见招呼,抬头看我,好家伙,满脸都是疤痕。

    过去问了才知道,火猴子派了三个人去医院找,见张灵彦模样不错,就准备抓她去马栏,当陪酒妹。在医院里发生争执,天晓得张灵彦怎么回事,手里拿了把手术刀,将三个男人划得满脸血,其中一个还被插了眼珠子,幸好救治的及时,才没闹出人命。

    不过当晚,床上的植物人阿妹就不见了,火猴子再派人去找,亦是杳无音信。

    火猴子气不过,就把我东城的家门砸了,门上泼了油漆,不过那些黑字不是他喷的,而是另一帮人。

    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让我好生懊恼,对火猴子道:“东城的屋子你怎么破坏的,就怎么给我恢复过来,给你半个月。”

    说完转身出门,去找其他几个高利贷,问一家,砸一家,把个樟木头所有的地下钱庄都砸完,最后惹的梁骁勇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收手。

    用梁骁勇的话说,那些放高利贷的,搞地下钱庄的,和各个赌场都是息息相关的,背后都有人,你一个怎么可能把所有人都得罪完?冤有头债有主,该是谁的问题去找谁,四处树敌算怎么回事?

 第三百六十六章 找茬

    梁骁勇一番话让我气恼,他到底是帮哪一边?

    “晴天大白日,我老婆失踪了,这是谁的问题?该是谁负责?我该找谁?”

    一连串的责问,梁骁勇也没法回答,只是说:“放心了,总能找到的。”

    我直接挂了电话,依然忿忿不平。

    当初阿玉说马飞失踪了,我也是这么说的,放心好了,总能找到的。阿玉眼里噙着泪,可怜巴巴,那种难受悲痛,我根本体会不到。现在好了,我也尝到了挚爱失踪的滋味。

    太煎熬!

    我时常都在想,阿妹还不如死了好,她死了,我埋了,想去看,至少知道她在哪。现在倒好,她身在何处,过的什么日子,我都不知道,叫我怎么保持平静?

    如果不是这些杀千刀放高利贷的逼债,她现在还好好在医院里躺着,哪里需要我到处去寻找?这些放高利贷的,没一个好人,教训他们,是惩恶扬善,怎么警察会来警告我?

    越是找不到,我脑子越是乱想,男人想问题总爱往最坏处想,我就在想阿妹最坏的遭遇,她不能动,不能说,毫无知觉,最坏能坏到什么程度?

    张灵彦说看到有个老头在阿妹身边鬼鬼祟祟,所以她就常驻医院。事后我教训了老头,那件事一直埋在我心里,谁都没说。我把老头掐着脖子拎到厕所,用篾条生生将他的小鼻涕虫抽打成紫薯。

    他们说我睚眦必报,手段暴戾,是一点都没说错。

    换了谁处于我这个地步,心情怕都好不了,还想要我怎么对待这些人渣?

    我把梁骁勇的劝告丢到一边,连鹦鹉仔哪里都没放过,全部扫了一遍,只要是跟我要过账的,我就让他三五天都起不了床。

    四处树敌,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拿我怎么办?

    我带着人在湘菜馆吃饭,几个小弟给我接风,热热闹闹。

    莎莎说,“发哥回来,大喜一桩,明日我给你们发红包,每人两万。”

    几个人欢喜异常,齐声说谢谢大嫂。

    我问莎莎,“你好多钱?”

    莎莎道:“酒吧生意好,不用给外人分成,所以攒了些钱。”

    酒吧生意多好?我没细问,但是听云清介绍说,一瓶果酒,成本只要十块钱,售价却是一百五。说是果酒,其实很简单,用果汁蔗糖香精混合高度酒,里面还要加碳酸成分,喝下去能加速人体酒精吸收,普通人连喝两瓶就会醉倒,醒后无副作用。

    这样的果酒,那个晚上都要卖出去二三百瓶,利润在三四万,更何况其他辅助材料?酒吧里面的妹仔生意也好,现在是云清在管,据说光是妹仔抽水,每天也近上万,再就是其他酒水果盘,不管客人做什么,进来最低消费二百八。

    白丽能将酒吧经营的这么好,是她的本事,那酒吧里面没有我一毛钱的股份,我也说不上什么,只是端起杯子,喝酒!

    几圈酒过去,阿忠电话响,接来听,不到三秒就变脸。

    酒吧出事了。

    一伙人急急忙忙往回赶,到了丽湾门口,都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五辆大型挖掘机,依次排开在酒吧门口,将门前车位全部占满,让其他车子无法过去,就算是客人,也要侧着身子从挖掘机中间往过挤。

    进去之后,酒吧里面的情景更是出奇。原本应该是灯光昏暗气氛暧昧的酒吧,此刻变的灯光明亮,宛如白昼,看上去不像酒吧,倒像超市。

    更奇怪的是里面乌压压的一片客人,都是身穿迷彩服头戴安全帽的壮汉,裸露的手臂和胸口肌肉宣示着他们的身份,是来自于某个建筑工地上的民工。

    桌子上,统一放的是最便宜的饮料和果盘,没有任何一桌超过二百八的最低标准。

    人多,势重。他们不是来消费的,他们是来占场子的。

    有这些客人在,其他客人就没法进来。

    我这边现身,后面老板娘白丽也跟着出现,打扮的雍容华贵,踩着猫步,柳腰轻摆,款款而来。

    至我跟前,淡然微笑,轻轻一句:“回来啦!”

    淡淡三个字,不多不少,轻轻柔柔,不像久别重逢的朋友,倒像是独守空房的妻子对经商归来丈夫的问候。

    我偏过头,不跟她搭话,直接看向后面,酒吧舞台正中,那上面坐着一位老板。

    三十二三的年纪,腰宽体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富贵相。而且人家也的确是个富贵人,手表,衣服,亮出来的皮带扣子,二郎腿上下颠着的皮鞋,无不在向外界展示着富贵的气息。

    他的头发乌黑,浓厚,打着定型发胶,像赌王高进的发型,很有范儿。坐在台上,一手拿酒,一手夹烟,看着我,眯起眼,徐徐吐烟,谱摆的很大。

    白丽转身,轻声道:“上面是永昌建筑公司的老板贾威,没来过咱们店,不知道什么来路。”

    我不作声,心里还在思考,她口里的咱们酒吧,是个什么意思?

    台上的人发话了:“你就是丽湾的幕后老板?”

    他问的是我。

    我本想摇头,可是白丽白莎都站在我后面,几个小弟也在后面,没法否认。

    我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都是些精壮汉子,面貌和善,老实人。

    尽管是些老实人,聚集在一起也是不可小觑的力量,一个处理不好,就是群体事件。这里是酒吧,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出群体事件的做饭,稍微动刀兵,就有可能导致酒吧关门倒闭。

    当下最要紧的,是弄清对方这么做的用意。

    我直接问:“贾镇长是你什么人?”

    对方这才用正眼看我,“是我父亲。”

    如此我就懂了,这位贾老板的父亲是个镇长。

    镇长,好大的官威。

    我再问:“你来做什么?”

    “捧场啊!”贾老板晃着手里的香烟笑:“怎么?不欢迎?你看我给你带了多少客人?你要觉得不够,我工地上还上千名,要不要全部给你带来?”

    上千名?吓唬我呀。

    我立即摇头,“不信,你在吹牛,除非你真让那么多人站在我面前。”

    对方愣了,而后鄙夷,问我:“我要能叫来你怎么说?”

    我回:“真有上千名,那就证明你不是吹牛逼。”

    对方一下子噎住,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回答,不过到底是成年人,孰轻孰重分得清,不跟我斗气,哼一声道:“你爱信不信,反正今天这个酒吧我包了,你看着伺候,对了,听说丽湾最有名的就是兔女郎之舞,快叫人出来,给我看看。”

    如此我就知道,这人不笨,换个没脑子的,还真会打电话叫人。我酒吧停一夜无事,但对方工地停一夜损失可就大了。

    眼下又要看跳舞,我回应道:“兔女郎出场十万,拿出钱来我立马安排,没钱就滚蛋。”

    对方立时暴躁,手中瓶子瞬间飞来,酒瓶还拉着酒水,划着弧线,快要到我脸上之际,被我用手臂格挡,跌在地上,发出当啷声响,却没碎开。

    于此同时,周围上百号人全部哗啦啦起立,表情凝重,朝我跟前围拢。一瞬间,我面前的空间就迅速缩小,只留出不到一平米的空间,各个民工大哥身上的汗味烟味迅速袭来,让我呼吸不畅。

    台子上的贾老板也顺势站起,满面怒容,指着我鼻子骂:“叼你老母嗨,你知我是宾果?敢对我这样讲话?”

    我回头对白丽道:“让所有员工下班,今晚停业,其他不相干人全部撤离。”

    白丽没有犹豫,转身就去执行,服务生之类的迅速后撤,莎莎也站去了人群后面,满面担忧。

    只有几个小弟,仗着酒劲,各自手里抓了家伙,只等我一声令下。

    雇民工打人?

    这招早特么过时了,农民要是有战斗力,就不会老老实实去工地上搬砖了。能在工地上出苦力的,都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想刀口舔血的,也不会去工地那种地方。

    我倒要看看,这贾老板能多有种。

    等无关人员一退,我腿上短刀也抽出来,冷眼环顾一周,沉声道:“谁上谁先死!”

    一伙农民工,瞬间动容,有那主意不定的,扭头回去看台上,看老板下步如何指示。

    台上贾老板眼睛瞪圆了,也被我气道,手上香烟一砸,吼道:“打!死了五十万一个安家费!”

    瞬间,挤在最前面的民工就开始激动,我这边也一声吼!“敢!死了赔五百万钱也花不到你手里,你死留遗产,就有其他男人占你媳妇打你孩子,我看谁敢第一个上来送死?”

    一番话喊完,众民工就都愣了,显然是我的话起了作用。

    对他们而言,五十万是不少,但自己花不到就是白搭。跟我一个打工出身的人比忽悠民工,姓贾的差远了。

    当下手中短刀一横,大踏步就要往台上走,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气,我周发死了几个月,你们就真的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

    阿猫阿狗也要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拉尿?

    我这边还没上台,后面忽然有人大呼一声,“妈呀,着火了。”

    连带台上逼格正盛的贾老板也大惊失色,跳着脚叫:“哎呀我丢!快来人帮忙,救火,救火啊!”

    我回头看,酒吧外面,中间那台挖掘机,身上忽然冒出熊熊大火。

 第三百六十七章 化干戈为玉帛

    这却是我没预料到的,一台挖掘机少说一百三四十万,若是烧坏在酒吧门口,酒吧也脱不了干系。

    当下对人群大喊:“拿灭火器,取水龙,旁边的车快到挪走。”

    挖掘机是橡胶轮胎,而不是履带,转移起来比较方便。其实都不用我说,自有司机迅速上前,把其他车子挪走,不然中间的烧着烧着忽然爆开,其他几个都得坏。

    尽管我不知道这把火是谁放的,但我却想说一句:干的漂亮。

    外面人手忙脚乱的灭火,转移车,我却带人围住了贾老板,厉声责问:“你跟我有仇?”

    此刻阿忠的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周围那些民工投鼠忌器,不敢上前,那贾老板却兀自威风不减,冲我怒目而视,“你有种敢杀我?”

    我直接道:“二百万跑路费,你们谁要?”

    几个小子同时回应,争前恐后,阿忠最是着急,口里道:“都别跟我抢,我家里弟兄三个。”说着握刀就要往贾老板肚皮上捅,我连忙喊住,让他等一下。而后问贾老板:“现在,你还有话说?”

    他就怂了,不敢再说硬气话,但又摆出不服气的样子。

    我问:“我们之间有仇?”

    他就回答:“你今天扫了我的场子。”

    我就无语了,这帮玩意反应够快的,下午我扫了高利贷,晚上他就来搞我酒吧。我让阿忠将他放了,而后道:“好吧,我打了你的人,你也影响我一晚上生意,大家扯平,交个朋友吧?”

    对方就愣了,眼珠子转一圈,道:“不行,你还烧了我的车。”

    我直接骂道:“你脑子里面是屎吗?你那只眼看到是我烧的车?我他妈烧车在自家门口烧?”正骂着,外面砰地一声巨响,火球闪现,酒吧前面的玻璃尽数破碎,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落了一地。

    热浪卷过来,酒吧里面的人都能感受到,很震撼。

    我指着前面道:“看见么?我少说一个礼拜不能营业,损失多少你知道吗?”说完很鄙夷地乜视他,“动动脑子吧大哥。”

    对方这才醒悟过来,有些尴尬,但仍是不服,“你损失?我还损失一辆车呢?”

    我立时暴怒:“所以说你蠢咯!我扫了那么多场子都没人说话,就你煞笔跑来找我麻烦,你信不信我把你老豆受贿玩女人的证据拿到纪委去?”

    一番话就吼的对方腿软,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

    我依然不爽,继续吼他:“望咩嘢蠢才?你要把你老子坑的掉乌纱吗?”

    瞬时,他的气势就弱下去,不敢跟我对视,去看外面熊熊燃烧的大火。

    白丽适时过来,笑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