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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公主传(岚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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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锦佩就听了杜澈的话,总是两人同进同出,其实天越来越冷,锦佩也不愿意出去了,把写作任务布置完毕之后就宅在家里不出去了。
王语之和卢诠的稿子都有陆续送到公主府,王语之的被锦佩打回去重写了两次,情节写的太简单了,而且白蛇的性格描述也不对,不够刚毅果断。卢诠的稿子呢,不能说不好,但也并不能让锦佩满意,她现在考虑的不是作品的文艺性,而是接受度和流传性。
她反复看了几遍,研究了半天,琢磨该怎么跟卢诠说。杜澈就在旁边说:“我瞧着写的不错,辞藻朴实动人,故事讲得也好。”
锦佩皱眉:“你这样的人看来自然是好的。”
“我这样的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书不是光卖给你们这些出身名门、饱读诗书的人的。”
“跟卖
给谁有关系么?这书,只要读过书识了字的应该都能看懂吧。”
“那可未必,很多人看了只能明白字面上的意思,再者,这书写的不够曲折离奇,很难读的下去。”
“你还在意买的人有没有看懂?有没有看完?”
锦佩看了杜澈一眼,犹豫是说真心话还是敷衍他一下,最后懒得解释,还是敷衍:“看不懂甚而没看完,哪还会买下一本,自然也没有口碑了。”
杜澈有点奇怪,若说她是为了打发闲暇时间,且自己真的爱看传奇,才搞起来这一摊,那她为什么又要指定写什么题材?而且似乎那故事是她烂熟于心的。再一个,为什么还要考虑买书看书的人能不能看懂?若是为了赚钱,这些书第一批卖的差不多的时候,自然就有别的书肆跟进售卖,她也并没有去找这些书肆的麻烦。而她之前也没有很在意一本书卖完是赚还是亏,似乎她更多考虑的是每一本书的故事走向,人物性格,能不能表述出她想表述的意思。
以前从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的杜澈一下子陷入了迷惑中,原来他是真的不了解自己的妻子,不了解她在想什么,她想做什么。
不过他也没有开口问,只是依旧跟锦佩一起进出,在锦佩和卢诠讨论的时候默默旁听。终于在年前卢诠新书《三钗传奇》付诸印刷的时候,他恍惚有点明白了锦佩,也许她是想把天下女子的酸甜苦辣都写出来,不让那许多闺阁锦绣无声无息的被埋没,想让看书的人都知道,女子其实本来是什么样的,为了适应丈夫和家庭,变成了什么样。
就在他想明白了这些的时候,也似乎猜到了锦佩为何一直不肯对他敞开心扉,她不愿意为了一个男人变成另外一个女子。很多女子就是因为婚后变成了另一个女子,不再娇羞婉转、不再吟诗绘画、不再才华横溢,总之不再是丈夫喜欢的模样,变得世俗而乏味,因此失去了丈夫的欢心,丈夫就会去另一个女子身上寻找这些,女子则成了闺中怨妇。
杜澈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反而不知怎么做了,从前他想的是夫妻二人朝夕相对,总有彼此知心的那一天,一切顺其自然就可。但若真是他猜测的这样,只怕他根本等不到那一天,或者他以为他等到了,其实根本没有。如果,自己去跟锦佩说,她不需要为了自己改变,只要一直是这样就好,她愿不愿意敞开心扉,与他说说心里真正的想法呢?
可是,自己想要的呢?温柔娴淑的妻子,知冷知热,善解人意,体贴周到,这些
都放弃了吗?不放弃,锦佩肯为他做到这些么?不用问她,自己就在心里否定了。这根本不是锦佩,只是想想她变成这样都觉得很不伦不类。虽然每次和秦焕在外面吃酒,看见五公主着人送衣物的时候总有些羡慕,甚至看到秦焕炫耀身上的衣服是五公主亲手做的的时候,有那么些嫉妒,可他也从没想要锦佩也做到这些。这真是一个很难想出个结果的事情。
于是整个腊月直到上元节,杜澈都在纠结中渡过。锦佩也察觉到他情绪似乎不太对,可实在没空关注,不如等他自己说吧。
春节的时候突厥终于来了消息,谨言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李家人集体呼出了一口气,这颗心终于放下了。皇帝非常高兴,赏赐给突厥许多东西,着使者带回去。锦佩自然也准备了好多东西一同捎过去。
正月里也是喜事扎堆,先是豫王妃又有了喜,接着宁王妃也查出身孕,整个皇家是一片喜气洋洋。节日里宴请又多,把锦佩忙的够呛。一直到了正月初十,才算是歇了下来,后面谁再请都推脱不去,只说身子不适,结果悦兰跑了来,问她是不是也沾了嫂子们的喜气怀上了,叫锦佩按住了好一顿收拾。
等悦兰走了,杜澈在旁边转圈,一脸的欲言又止,锦佩就问他:“你干什么?有话就说。”
结果杜澈问了一句让她很无语的话:“真的不用请御医来看看是不是有……”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让锦佩扔的隐囊砸回去了。有个毛线,月事刚完半个多月,从哪有的!
☆、冬去春来
眼看又到上元节;宫里赏赐了许多宫灯出来,府里也采买了一些,锦佩兴致勃勃的安排着何处挂什么灯,只把府里挂的灯火通明才罢休。杜澈一直跟在她后面,这时看她鼻尖都冻的红了,就拉了她回屋去;要看等暖和过来再出来看。
两人进了屋子坐下来,换了手炉;喝了热茶,感觉舒服多了;正在闲话,菊影手提着一盏六角宫灯从外面走了进来。
菊影给两人行了礼,又回话说:“公主和驸马可还记得这盏灯?”说着把宫灯提到两人面前;锦佩仔细打量,见是一盏画了人物画的宫灯,仔细一想,对了,是那年在灯市上猜谜得来的连环画宫灯。想到这里就转头去看杜澈,正巧杜澈也嘴角含笑的看着她,显然也想起来那时的情景。
锦佩就接过了宫灯细看,绢面上的画依旧色彩鲜明,显然保养的不错。忽然想起来一事,就说:“那个摊主还说这画是个什么贞子画的……”她本来是想取笑,说到这里却恍然大悟,“是了,他说卢真子,那不就是卢诠么?说起来,这人画的画儿当真不错,没想到那时候就跟他有了瓜葛。”又对菊影说,“先收着,等他来了,问问是不是他画的。”
她一心感叹缘分的奇妙,全没注意到旁边的杜澈,菊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的提着宫灯出去了。
又跟杜澈说:“《双姝传》两版的封面都是我叫他画的,挺不错的吧?”
“嗯。”
得,这位不知道为什么又不高兴了,每次只要答话都是单音节,基本可以判断他是不乐意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你怎么只答了一声‘嗯’?”
“是不错。”
“……”不说拉倒,要郁闷你自己郁闷去!
等到正月十六晚上,锦佩呆呆的接过杜澈拿给她的一盏小巧玲珑的四角宫灯时,才终于明白那天这人是在别扭啥。
这盏宫灯也是四面画的人物,而画中人不是旁人,正是锦佩自己,画的是她一年四季不同装束的肖像,不只衣饰画的精雅,连面容也很难得的画的有六七分像。
“这是,你画的?”锦佩有点不确定的问。
杜澈点了点头,“时间太匆促了,不然还能画的再好些。”
“我倒不知道你还擅长丹青。”
杜澈很矜持的笑了笑:“谈不上擅长,略懂而已。”
略懂?真的是略懂,那你的语气
干嘛这么欠揍?“那这灯?”
“请匠人帮忙做的。”神色终于不那么傲娇了。
“就为了那盏灯是卢诠画的,你就特意去做了这盏灯?”锦佩瞪大眼,表情异常惊奇的问。
这回杜澈的脸彻底变了,整个一面瘫,不回锦佩的话,也不看她,到一边坐了。
锦佩看着他的侧影,忽然忍不住笑了:“噗哈哈,你,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哈哈哈!”
杜澈直接把头扭到了一边,锦佩越笑越开心,把灯放一边,抱着肚子笑了半晌,眼泪都笑出来了。眼看着杜澈站起身,似乎要夺门而出了,才止了笑叫他:“诶,你过来。”
杜澈转头瞪着她,很怀疑她是想叫了他过去继续嘲笑。
“过来呀。”锦佩擦了擦眼泪,坐直了身子,又招了招手。
杜澈就迟疑的走了过去。
“转过去。”
杜澈一头雾水,但还是听话的转了身,背对锦佩。然后就感觉有一个软软的身子贴到了背上,他想转身,锦佩却抱住他的腰不让他动,又凑到他耳边说:“画的很好,我很喜欢,多谢你了。”接着就松了手,又缩回了榻上。
杜澈转过身去看锦佩,锦佩却拿起灯仔细端详,他就坐了下来,他看着她,她看着画中人,一时室内竟无一点声响。
终于还是锦佩撑不住,抬头冲着杜澈嗔道:“干什么一直盯着人看?”
“不盯着人看,盯着什么看?”
“看灯!”扬声叫人过来,把灯挂在了内室。
待挂好了,两人携手观看,锦佩忽然问:“你怎么只画了我一个人?”
杜澈一愣。
锦佩接着说:“怎么不把你自己也画进去?”
杜澈就笑了:“自己怎么画?我不会画。”
腊月里一直持续到现在的那些纠结烦恼,似乎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其实也许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复杂,锦佩也是个小女子,也许她是个比一般人有主见和想法的女子,但凡事只要自己多坚持一点,多做一些,她也都是知道的,而且,总会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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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被严寒憋了一冬天的人们纷纷走向户外。贵族男女们更是安排了各种各样的户外活动,游春、蹴鞠、打马球、狩猎等等不一而足
。锦佩也是整日参加各种活动,杜澈休沐时也会跟她一起出去游玩,自从上次宫灯事件后,锦佩感觉杜澈整个人好像放松了许多,不再时不时的沉思不语。
公事上面也是有模有样,年后他就被皇帝调去了工部水利司,参与开凿贯通运河的工作,每天早出晚归的,太子夸奖了他好几次。私下里居然也会偶尔跟锦佩说个笑话,讲讲同僚的趣事。在她生日的时候,还送了她一柄自己亲手制作和绘画的团扇。有时候下班回来,也会给她带个小礼物什么的。两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亲密,锦佩有什么烦恼也会跟他说一些,比如,卢诠的新书卖的不好,流传度不高什么的。
这次正好跟上休沐,三月里天气正是非常好的时候,元华邀了妹妹妹夫们去曲江池边春游。天气好,曲江池边人也就很多,但元华已经预先圈好了位置,正是在视野开阔风景好的区域。
一行人坐定了以后,元华的长子钧儿就带了小厮们去放风筝了,剩下元华的次子福儿和庭媛长子齐儿两个小的吵闹,锦佩和悦兰就一人抱了一个哄着他们俩说话,又给他们拿好玩的好吃的,好容易哄得不闹了,姐妹俩才说起话来。
“我那边人已经找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开始教了起来,哪天得了空,你过去瞧瞧。”悦兰跟锦佩说起她早就计划好的在家里养乐师舞姬的事。
“好啊,只是你可叫他们好好演练,可别我去看的时候不成,丢了你的脸。”
悦兰忍不住想啐锦佩:“就是叫你先去帮我看看好赖,哪里能一下子就成了的!”
“那就看你的诚意了,准备好了我爱吃的爱喝的,我才去。”
悦兰就低头对齐儿说:“瞧瞧你四姨母,那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嘴馋,咱们羞她。”于是姨甥两个一起刮脸颊羞锦佩。
元华就和庭媛说:“你瞧瞧,这两个小的还会哄孩子,我可不成,每次二郎一闹,我就扔给乳母带了。”
庭媛就笑着说:“是呢,看来这两个平日虽然顽皮,倒难得有个当娘的模样。”
悦兰听见就扮了个鬼脸。
元华想起来就问锦佩:“你们这成亲也有一年了吧,怎么还没动静?”
庭媛也说:“先头说找了御医调理,如今怎么样了?”
锦佩手上揉搓福儿胖胖的脸蛋,嘴里漫不经心的说:“御医说已经好多了,只是还叫继续吃着药,我们也不急。”
“你是不急,杜家也不
急么?妹夫可还大着你两岁吧。”元华看了一眼远处钓鱼的男人们,又问道。
“不知道,总是没问到我头上来。再说急又怎么样,这不是还吃着药呢吗!”
元华和庭媛对视了一眼,庭媛就接了话说:“你呀,别总这样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他们固然不会到你面前来说什么,但难保不问妹夫。一年两年还好说,可你若总这样不放在心上,小心别再闹出旁的事来。”
锦佩就只好告饶:“好了,我记得了,一定上心,我的好姐姐们。”又把枪口转向悦兰:“你别偷笑了,你也成亲快半年了,怎么样了?”
悦兰白了她一眼:“你呀,顾好你自己吧!”
姐妹几个说笑了一会,那边钓鱼的男人们也回来了,各有收获。于是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坐下来吃酒,又有乐师舞姬来演歌舞。正当酒酣耳热,兴致正高时,却听外围传来吵闹声,元华皱了眉,身边伺候的人就快步过去询问,很快就小跑着回来凑到元华耳边说了几句。
姐妹几个都盯着元华,另一边男人们也望了过来,就见元华听完眉毛都要立起来了,然后还狠狠的盯了郭宇一眼,把郭宇吓的心里一突,心里还在琢磨,最近自己挺老实的啊,什么坏事也没干呢!
元华很快就恢复了原状,对三个妹妹笑了笑:“那边有点事故,我去看看,你们先吃着。”说着起身出去了。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都猜测是什么事故呢。不一会,跟着元华出去的人返回,来到锦佩身边低声说:“四公主,大公主请您移步过去一下。”
锦佩更摸不着头脑了,这是怎么了?也就起身跟着那人出去。
待走到围幕边缘,远远的就见一个打扮的很艳丽的女子跪在地上,元华则走过来迎她,拉了她的手说:“你不要急,咱们慢慢问清楚了再计较。”
啊?我急什么?“这是怎么了?”锦佩不解的问。
元华一指地上的女子:“这人刚才在围幕外要求见驸马,下人问她姓名,她说不出,观她穿着打扮,显然不是良家女子,就要赶她走,她却吵闹起来。正巧我遣人来问,她就说她是有了驸马的孩子,求公主饶她和腹中孩儿一命。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大姐夫又在外面闯了祸,谁知刚才叫人仔细一问,她虽说不清楚是哪个驸马,但描述的穿衣打扮和样貌,竟有八成像是四妹夫。
☆、真相大白
锦佩听完一时没说话;元华有点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其实锦佩是在回想最近几个月杜澈的行踪,听元华问就答了一句:“我没事。这女子是青楼中人?”
元华点点头:“是,说是平康坊里的歌姬。”
锦佩就叫元华身边那一直跟着的侍女:“你去问她,既不知道姓名,如何知道是驸马?第二,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在哪里见到的,可还有第三人在场?第三;孩子有了几个月了?”
那侍女应了去了。元华就拉着锦佩又走的远了点,站的角度恰好她们能看到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却看不到她们两个。两人一边看着,元华一边说:“你倒比我镇定,还知道先问个清楚;要是我,火气上来,肯定先拿了你姐夫拷问。”
锦佩笑了笑:“这女子说的不清不楚的,恐怕事有蹊跷,没准是泼脏水的呢!”
两人说着话,那边侍女已经走到了那女子身边,那女子一边答话一边往刚才元华站立的位置看,却没找到人,离的稍远,也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过了一会,侍女回转来,给锦佩回话。
“她说原本是不知道的,只听当时两个客人互相称呼四郎、五郎,后来是坊里的姐妹告诉她当中有一个是驸马。见是在她们清音馆里见的,就在腊月里,她和另一个姑娘唱曲伺候这两位郎君。她不敢去看大夫,但自己估摸着总有两个多月了。”
锦佩就笑了,对元华说:“你瞧,她连大夫都未曾瞧过,只怕两个人谁是谁都没对得上,就敢来这里吵闹,这事情不太对劲。”
元华也点头,“前因后果一概说的不清不楚,偏偏刚才讲起四妹夫的样貌来头头是道,确实有点蹊跷。行了,这事你只当不知道,我直接料理了就是。”
“这样不好,刚才她在外面已经吵闹过,今天这里人这样多,难保没有听到个一句半句的,若传扬了出去,到时候再说出是入了这门再没出去,这黑锅咱们就背定了。”
“你怕什么,不过一个贱籍女子,传扬又如何,她越礼擅闯,惊了公主的驾,还有谁会给她抱不平不成?”
锦佩失笑,也对,这样蛮横才是公主的态度呢,只是:“这也是咱们的推测,可还没证明他是清白的呢,我总要问问他。”
元华也扑哧一笑:“我还真当你是非常信任妹夫呢!那我先回去,顺便叫他来,你先问问就行了,有
什么旁的,回家关起门来再说!”
锦佩很无语,还有什么旁的要关起门来说,棒子伺候么?我不是那样动蛮力的人好不好!
元华走了之后,没一会杜澈出来了,锦佩远远的冷着脸打量他,琢磨是严刑逼供好呢,还是诱哄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呢?
其实自从锦佩也出来之后里面的气氛就变得很诡异了,郭宇拉着杜澈问:“你最近没干什么坏事吧?”
杜澈一头雾水的摇头,郭宇揪胡子:“我也没有啊,这是出什么事了?”
旁边秦焕和李程看着他俩笑的很淡定。
等到元华回来叫了杜澈,郭宇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没他啥事。杜澈问元华,元华只叫他出去找锦佩,什么也没说,杜澈就糊里糊涂的出来了。
待走到锦佩跟前站定,还没等开口问,锦佩就板着脸问了一句:“你给我老实说,最近有没有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看来还是大姐夫有经验,押题押的这么准。“这话从何说起,我每日里做了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么?”杜澈秉承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态度,很理直气壮的回答。
锦佩转了转眼珠:“我知道的都是你说的,谁知你有没有撒谎?”
“我如何撒的了谎,身边跟着那么多人,有什么事还会不禀告给你?”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叫下人们盯着你的行踪!再说跟着你的不都是你从杜家带来的么?”
杜澈只得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去哪做了什么事,这些本就无不可告人之处,何况人多眼杂,若真有什么事,也是瞒不了人的。我自然也不会去做什么惹你不快的事情。”
锦佩略感满意,拉了杜澈,“你悄悄的看一眼,那个女子认不认得?”指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
杜澈看了两眼:“不认得?是何人?”
“当真不认得?”锦佩仔细研究杜澈的表情。
杜澈转头回望,眼神坚定的说:“不认得!”
“那就奇了,你说不认得她,她却说有了你的孩子,要我饶她们母子一命。”
杜澈闻言眉头皱紧,又转头看了两眼,才又说:“只怕是认错了人吧,我当真不认得她。”又问锦佩:“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现下还不知么?”
锦佩不答反问:“那你腊月里有没有和人去过清音馆?”
“清音馆?”杜澈沉吟了半晌,“腊月里…,腊月里只被宁王拉出去到平康坊那边喝过一次酒,好像是个以歌姬闻名的地方。”说到这里又转头去看那女子,但时间久远,他本来也就没记住当时弹琴唱歌的女子长什么样子,实在对不上号。
正看着,那女子忽然一头栽倒在地上,边上看着她的侍女一惊,低头去检视,然后又抬头对另一个说了几句,另一个就小跑过来,跟锦佩回话说:“回禀公主,那人晕过去了。要不要请御医看看?”
锦佩摇摇手:“不用,让她先躺会好了,先别给她任何水和食物等入口的东西。”她直觉这是个烫手山芋,千万别沾上了,晕你就先晕着吧,如今日头又不毒,只跪了这么一会,能有什么事。
又问杜澈:“你是说你和李曜去的?是了,四郎、五郎。喝完酒呢?”
“喝完酒我们就回家了。你不记得了么?就是那天,我喝的有点多,你……”说到这里左右看了看,见伺候的人都隔得远,才接着低声说:“你不叫我进房的那次。”那正是他刚想明白他和锦佩两人的症结所在的时候,心情不太好,多喝了一点。
锦佩扑哧一笑,“你活该,早跟你说了,喝了酒不准进后院。”想了想又问:“李曜是和你一起出来的?”
杜澈点头:“是,不过走了一段,他说忘了什么东西,叫我先回去……”难道,他不是忘了东西?呃,根本就不是忘了东西,忘了东西就该叫下人去取啊!当时真的是喝的有点多了,居然没想到。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都想到了。锦佩心里暗恨,李曜你个混蛋,拉着妹夫去青楼的事都做得出也就算了,自己做了孽还要牵累到我们。咬牙切齿了一会,才对杜澈说:“你先回去,再叫大姐出来。”
杜澈迟疑:“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四嫂还怀着孕呢,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再说,这个女子根本没请大夫看过,怀孕也不知是真是假,就算怀上了,也不知是谁的!”
“那清音馆里的好像多是清倌人。”
锦佩瞪了他一眼:“你如何知道的?”
杜澈默,只得转头回去了。
等元华出来,锦佩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元华沉吟了一下:“行了,这事交给我吧,不管是不是,总不能再叫她出去胡说。你先回去,好好的出来玩,倒叫搅合了。”
锦佩犹豫了一下,想问元华要如何处置,但最终还是没问,只最后问了一句:“这事还要不要跟四哥说?”
“等处置好了,我再跟他说,到时候叫他去你府上负荆请罪。”
锦佩乐了:“好啊,到时候我非叫大黄小黄咬他几口不可。”
元华也笑了,还嗔怪锦佩:“就你格路货色,人家都养个拂林犬也就罢了,偏你要养那样大笨狗。”拂林犬就是后世满大街常见的京巴狗。
“笨狗多好啊,还能看家护院呢!”一边说锦佩一边往宴席处回转。
回到席上坐下,悦兰就拉了她逼问:“你跟大姐神神秘秘来来去去的干什么呢?”
锦佩抽回手,拿筷子夹了菜吃,吃完才说:“走了这一圈都饿了,你打听这么多干嘛!”
悦兰追问了半天,锦佩就是不说,到后来悦兰呕了气干脆不再理她了。
☆、调整路线
具体后面元华是如何处理的;锦佩始终不知道,元华只在完事后给她捎了个信。又过了几天,李曜带了两只京巴来“负荆请罪”。
锦佩看着地上那两只白色的长毛狗,很嫌弃的说:“这么小个,还不被大黄小黄欺负死啊!四哥也真抠门,来一次就带了两只狗。”
李曜汗:“这可是我好容易从胡人商贩那里花大价钱买来的呢!”
“你送礼都送不到正地方!”锦佩白了他一眼。“行啊;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就留下给大黄和小黄做个伴吧!这两只就一个叫大白;一个叫小白好了。”
杜澈和李曜都很无语。
然后锦佩叫人带着狗出去,又把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才正色对李曜说:“我可告诉你,这一回是我和大姐看在四嫂有孕的份上才帮你的,再有一回;可没人会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必定去告诉了阿爹抽你!”
李曜赔笑:“是我不好,还连累了姐妹们。”
杜澈就咳了咳,然后说:“你怎么这样和兄长说话,想来该说的大姐都说了。”
“兄长?你瞧瞧他有个兄长样子么?谁家兄长带着妹夫去青楼的?”
李曜立刻起身拱手作揖:“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四妹,我再不敢了!大姐骂了我整整半个钟头,我真知道错了!”我下回一定自己去!
杜澈起身拉他,锦佩坐着没动,嘴里却说:“你快别做这样子了,你妹夫最看重长幼尊卑了,待你走了,准又得唠叨我!”
李曜心想,他唠叨你还要算我头上啊!“不会不会,妹夫脾气最好的。再说,咱们自小同窗,他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里人自来都不在乎些许虚礼。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四嫂还叫我给她买点心回去,改日待她精神好的时候,还要请你和五妹去陪她多说说话呢!”这一溜话语速极快,说完也不叫杜澈送,一溜烟的就跑了。
锦佩和杜澈互相看了一眼,杜澈脸露苦笑,锦佩就说:“瞧见了没,这就是做了错事的下场,他可还是我兄长呢!”故意在兄长两字上加重语气。
杜澈装没听见,起身往外走:“不去看看大白小白?”
诶,对,去看看大黄和小黄会不会欺生。锦佩也兴致勃勃的跑到了宠物专用院子……大黄小黄长大了,竹院已经不适合它们俩活动了。到的时候,一黄一白两派阵营正处于互相试探阶段,大黄小黄喉咙里都发出“吼吼”的震
慑声,大白小白也不示弱,“汪汪”的回击。后来大黄不耐烦了,发挥它最擅长的扑倒技能,往前一纵就扑倒了大白,小白见机很快,“嗷”的一声撒腿就跑。于是整个院子里充满了狗吠声和大笑声。
虽然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多了很多娱乐活动,可锦佩还是有些小烦恼,白蛇传卖的不错,也很受欢迎。可卢诠自从《三钗传奇》面世后成绩不佳就有点消沉,最近也一直没有新稿件拿来,阿阮说他其实写了很多,就是写完看着不满意就烧了。
锦佩当面问了卢诠,到底是怎么了,他就说写不出来,锦佩也无法,只说先不用急,现在正是好时节,不妨多出去转转,访访友,探探红颜知己什么的。
然后看着最近没什么事,锦佩就叫人先去悦兰那里打了招呼,第二日去了悦兰府上,帮她看看那些乐师舞姬们到底如何。
结果刚一到悦兰又追问那天的事,实在是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真没有瞒过彼此什么事,只有她们俩作怪一起哄骗别人的。因此,锦佩不肯跟她说,她就觉得锦佩是跟她疏远了似的。锦佩很无奈,只得把事情简单说了,末了还嘱咐她:“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当不知道好了。我和大姐想着四嫂正身子重呢,还是别叫她知道,这才按住了不说的。”
“原来如此,我当多大的事呢!你早跟我说了,我也不会这么惦着。难道我还会傻傻的去告诉四嫂知道不成?”说完忽然诡异的一笑,“我倒没想到四哥还有这胆子才是真的!”
锦佩一叹:“你没听过色胆包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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