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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医路荣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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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刚从喉咙里呜呜两声,六月就盯着她,冷冷的说道:“你要是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就脱了井麒的袜子塞到你嘴里!”

    颜如玉顿时惊恐的缩成了一团,气都不敢喘重了。比起井麒的臭袜子,她还是愿意被陈六月的皮草大衣堵嘴。

    一定是这个陈六月嫉妒井二少爷喜欢的人是她,才这么的狠辣无情的!

    井麒更悲愤了,颜如玉居然嫌弃他?!说好的爱慕呢?说好的不离不弃呢?说好的一生一世呢?

    很快的,在未秋的指引下,马车到了未秋在京郊的温泉庄子上,在今天早上从井府出来后,未秋就把陈家人安置在了这个庄子上。

    井昭从马车上下来了,对未秋说道:“清芷,为父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他还要留在京城守着,不让井家人追过去,也帮清芷护着陈方一家。

    未秋握住了井昭的手,心中情绪翻滚,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对井昭有过鄙夷,有过怨恨,但事到如今,井昭为她做了那么多,为她背叛了井家,背叛了他的父母,她就是想怨恨,也没那个资格了。

    “您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未秋说道,“您一个人留下来,我不放心。”

    他们这是把井家多年的积蓄都给洗劫一空了,可想而知,井丞相他们从宫里回来后,该是多么的愤怒,她不能留井昭一个人在京城抵挡井家人的责难。

    “不用担心。”井昭笑道,伸手抚了抚未秋鬓边的一缕乱发,“我不会有什么事的,他们还不至于杀了我。”

    即便是杀了他,他也无所谓了。就像井赫骂他的那样,他能好的了哪去?他也是害清芷的帮凶!死了就当赎罪,也好过活的时候日夜煎熬。

    听到他们的谈话,井麒讨好的笑道:“二姐,都到这里了,把我也放下来吧,我跟大伯父一起,大伯父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未秋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看的井麒的小心肝凉哇哇的。

    “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未秋说道。不到巴陵之前,井麒就别想从她手里跑掉!

    “不过你就不用跟着了。”未秋看着颜如玉说道。

    于是,在颜如玉惊喜的目光下,未秋和六月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她扔出了车厢,摔到了雪地上。

    井麒眼睁睁的看着美艳的清倌儿花魁做了个平抛运动,白衣飘飘,身形窈窕,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弧线,然后伴随着惨叫摔到了地上。

    井麒立刻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的指责着未秋,太不怜香惜玉了!好歹是个美人啊!

    一定是六月嫉妒颜如玉晚上和他在一起,所以才下手这么狠的!井麒瞬间心情又变好了。

    然后,他略担心的从车厢里探出头,看了一眼,怕颜如玉摔死了,后来见颜如玉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冻的哆哆嗦嗦的抱成一团,才松了口气。

    要是颜如玉今天不跟他回来,也就不会遭遇这飞来横祸了,万一人有个三长两短,他心里过意不去。

    “等等!”未秋突然喊道,招手叫回了颜如玉。

    颜如玉虽然不想听她的话,但这是在人家地盘上,还是乖乖的走了过来,站到了未秋跟前。

    未秋麻利的摘下了颜如玉身上所有的值钱首饰,扔到了六月怀里,说道:“收着,多带点就能多买点粮食。”

    六月连忙笑眯眯的应了一声,得意的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井麒。

    披散着头发的颜如玉真的是要哭了,她开始怀念青楼里的妈妈了,虽然妈妈也拿她的钱,但不至于把她刮的这么干净啊!

    “井公子,能不能找辆马车送我回去?”颜如玉眼巴巴的看着井麒问道,且不说这里离京城多远,她要是这么披头散发的走回去,谁都得以为她被人掳走并XXOO了不下一百遍,日后她就别想再当什么清高绝艳的花魁了。

    六月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要求条件倒是挺高,可惜我们没空车送你,自己走回去吧!”

    颜如玉急了,忍不住说道:“你们就让我这么走回去,我名声可怎么办?”拿走了她那么多金银首饰,好歹把她送回京城啊!

    “你一个青楼女子还有名声?”六月撇嘴说道。

    未秋笑着拍了拍六月的手,对颜如玉说道:“我们现在没有空余的马车送你,你就暂时呆在这里吧。”又对陈方和祝氏说道:“给她一碗饭吃,别饿死了,剩下的等我们回来再说。”

    马车里都装着从井家运出来的金银,只有井昭的马车是要回京的,颜如玉再标榜自己卖艺不卖身,她也是个青楼妓女,井麒又是她的恩客,恐怕井昭宁愿在雪地里走回去,都不会愿意和她共乘一辆马车。

    井麒搓了搓手,忍不住开口了,“二姐,六月,人家是弱女子,平白失踪几天……”

    未秋面无表情的拿匕首在他眼前做了个捅的手势,恶狠狠的说道:“闭嘴,不然一刀捅死你!”

    井麒缩了缩脖子,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颜如玉急了,这什么鬼地方,她才不要呆,她眼泪汪汪的看向了井麒,目光中饱含着无限的哀伤和委屈,“井公子,奴……”

    在接触到她求助的视线后,井麒立刻转过脸去,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啊,这么晚了,好困啊!”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都自身难保!再不识抬举的提要求,陈未秋又那么的憎恨井家,万一真捅死他了怎么办?

    周刃也从后面的马车中跑了过来,跟未秋说道:“秦弟妹,我这边都安排好了,马匹也都喂饱了草料,今晚跑一夜没问题!”

    未秋感激的冲他抱拳,郑重的说道:“大恩不言谢,等我们到了秦隽那里,我们夫妇要好好谢谢你!”

    周刃豪爽的笑了两声,摆摆手便去了后面。

    未秋便对马车里的六月说道:“下车吧,有井大人在,这个庄子应该是安全的。”

    六月坐着不动,笑道:“姐,我陪你去南边。”

    “说什么傻话!”未秋摇头,“你跟着我去干什么?我们带了这么多金银,各处都有流民暴乱,这一路上会很危险。”

    颜如玉一个青楼女子都把名声看的那么重要,何况六月是良家女子,又长的那么漂亮,但凡出一点点意外,六月这辈子就毁了。不管她和秦隽能不能度过这一劫,她总是希望六月能好好的过一辈子的。

    六月拉着未秋笑了笑,张扬明艳的面容在马车的烛光下显得分外柔美,“姐,这些年是你一直带着我,教我道理,教我做人,教我行医。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只是一个冒失冲动的傻子,是你造就了我,你现在有了难处,我怎么能不跟着你?”

    未秋听的眼睛发热,摸了摸六月的脸颊,叹了口气,“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只不过这一路凶险,我不愿意把你置到危险之中,你就和爹娘大哥他们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可好?”

正文 198。第198章 面对

    “不好。”六月笑着摇头,“姐,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要跟着!还有大哥,若不是家里得留他照顾,他也是要跟过来的。”

    看六月的神情固执而坚定,未秋笑着点点头,说道:“好,那咱们就一起去巴陵找你姐夫!”

    不知不觉中,她这个总爱跟在她身后的漂亮小妹妹已经长成了一个懂事从容的大姑娘,褪去了幼时的冲动和毛躁,就像是破茧的蝴蝶,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六月这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比井清蕙那个娇纵蛮横的无知蠢材要好一万倍!

    井麒愣愣的看着六月,他还是头一次见识这么温柔可亲的她,真是漂亮可爱的让人移不开眼。

    六月察觉到了井麒的视线,立刻换上了一副凶巴巴的面容,瞪着他骂道:“看什么看,再看一刀捅死你!”

    井麒发誓,刚才要么是光线太暗他没看准确,要么是他眼睛出了问题,他怎么会觉得陈六月这凶婆娘温柔可亲呢!

    马车快速的驶出了庄子,前后二十多辆马车浩浩荡荡的行驶在路上,车前的灯笼摇摆成了一道移动的光圈。

    过了好一会儿,井麒才轻声嘟囔道:“我跟着是因为我被劫持了,不得不跟着,你跟着干什么啊?这一路多危险,你知道吗?”

    他虽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纨绔,但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些年地方上有多乱,巴陵三府更是乱成了人间地狱,谁愿意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何况陈未秋又不是她的亲姐姐。不过这话井麒可不敢跟陈六月说,说了会挨打。

    给他赶车的小厮已经被撵走了,他现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

    六月没搭理他,又过了一会儿,瞧见未秋靠在车厢上,闭着眼似乎睡着了的模样,才轻声开口了,语气中饱含着不屑,“你懂什么?”

    井麒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派秦隽去赈灾的是我祖父和父亲,我什么都不知道,也说不上话。不管你信不信,若是我能影响他们的决定,我一定尽力阻止的。你别恨我……”

    井清芷失踪的时候,他还小,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对这个二姐基本没什么印象,他对这个失踪多年又突然出现的二姐其实没什么恶意,又因为他喜欢陈六月,反而觉得这个二姐更亲切一点,甚至偷偷盼着家里能认回二姐,这样他就能和六月扯上关系了。

    即便在辽东税银案中,井恪丢了面子,姜崔两家丢了银子,他也没有讨厌过二姐一家,潜意识里,他觉得朝堂是朝堂,亲人是亲人。对于祖父和父亲的出手,他是不赞成的,但是也无可奈何,这些事他说不上话。

    “什么恨不恨的,你当你是谁啊?”六月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鄙夷,“就是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纨绔,还你一定会尽力?说的好像你真有那能耐似的!”

    “还有……”六月又补充了一句,“你就是一个被我们劫持的肉票,别在那搔首弄姿的拉关系,屁用没有,我们不会放了你的!”

    井麒一腔真诚的热血被不解风情的美少女践踏,忍着一口老血缩到车厢角落里自怨自艾去了,他还不知道陈未秋领着人洗劫了井家,还以为陈未秋不知死活的带着人去营救秦隽,正琢磨着这会儿宫宴该散了,祖父和父亲他们也差不多到家了,要是他们发现自己失踪了,肯定想不到他被陈未秋劫持到巴陵了。

    也不知道大伯父肯不肯说出他的下落,要是不说,陈未秋把他卖到山沟沟里给傻姑娘当相公也没人知道,他是如此的英俊,肯定被那些傻姑娘哄抢……井小爷的心此刻哇凉哇凉的,顿觉前途一片灰暗。

    宫宴结束后,井丞相虽然是最后一个到的,却是第一个从宴会厅里出去的,在众朝臣的恭维声中,身后跟着争气的二儿子和大孙子,志得意满,昂首阔步的走出了宴会厅,踏上了井家的马车,享受着内廷不下马车的特殊待遇,带着家眷出了宫,直奔自己的府邸。

    井二太太在马车进门的时候,使人去问了门房,当得知小儿子井麒依然没有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发了一顿火气,直到马车驶到了二门处还在怒气当中。

    “怎么回事?”井二太太掀开车帘,看着前面井丞相和井老太太的马车停在了那里,不耐烦的问道。

    丫鬟出去看了一眼,说道:“听说了二门从里面锁上了,怎么叫都没人来开门,前院的人正要拿斧头劈门呢!”

    “一个两个都不省心!赶明儿一并发卖了!”井二太太怒气冲天。

    费了一番周折之后,二门终于开了,井丞相清楚的看到,他最心爱的大儿子井昭在这滴水成冰的雪地里,赤着上身,跪在了他的眼前。

    “哎呀,哎呀!阿昭,你这是要做什么!”井老太太先心疼上了,急的去推身边的下人,“赶紧把大老爷扶起来,别冻坏了!”

    井大太太也惊叫了起来,搂着井清蕙不知道是该躲在车里还是下车去扶井昭,左右为难。

    井丞相心中惊涛骇浪的,基于一个杰出政治家的敏锐五感,他认为,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要不然井昭也不会摆出这么一副阵势来。

    有井丞相挡在前面不动,下人们谁也不会不识趣的越过井丞相去扶井昭,场面就僵持在了那里。

    井赫偷空瞅了一眼,看着井昭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他直觉上认为这肯定是大哥想救女婿而想出来的苦肉计。

    “别看了,大房的事咱不参合!”井赫对井二太太说道,“你赶快带阿恪和童氏回去。”

    井二太太着急井麒深夜未归的事,赶紧先带着儿子儿媳妇回去了。

    井赫还等着看大哥的笑话,等井二太太几个人走后,一脸沉痛的走到跪着的井昭面前,一副要扶他起身的架势,说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吧,大冬天的这么冷,你要是冻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啊!”

    “你走开。”井昭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的甩了一句话出来。

    井赫巴不得看着井昭受罪出丑,之所以让井二太太领着儿媳妇回去,那是因为他觉得弟妹和侄媳妇不方便看大伯赤膊,这会儿上被井昭甩了冷脸也不在意,继续煽风点火,“大哥,你气我也就罢了,何必作践自己的身体呢?你是大学问家,须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啊!我说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求父亲的?”

    井昭不搭理他,只挺直了脊背跪在那里,看着井丞相。

    “大哥,你是清官,是搞学问的清贵人,不懂我们这些走官场的人的难处。父亲要是有办法帮你,他能不帮吗?你这样跪在这里,拿自己的身子骨要挟父亲,置孝道于何地啊?你怎么不体谅父亲的难处呢?”井赫继续说道,简直抑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井丞相皱起了眉头,觉得二儿子今晚上兴奋过了头,这讨人嫌的聒噪形象和他平日里在朝堂的阴险狡诈差别略大,便冲井赫摆摆手,对井昭沉声说道:“阿昭,你这是要做什么?”

    二门处仅有檐下挂着的两个灯笼照亮,昏黄黯淡的烛光在寒风中摇摇曳曳,看不真切。

    井赫这才注意到,井昭背上背了一根荆条。井昭一直挺直着脊背跪着,是以他们都没发现。

    “大哥,你还弄出来个负荆请罪?”井赫乐了,暗中讥讽,这有学问的人玩的和他们就是不一样啊!

    井丞相眉头皱的更深了,心中那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他忍不住又问道:“阿昭,你到底……”

    然而还没等他问完,就听到了一声惨烈的尖叫,正是回到院子里的井二太太发出来的。

    不一会儿,井大太太和井清蕙也尖叫了起来,那声音活像是见了鬼。

    “怎么回事?”井丞相心里一惊,声音也不自觉的抬高了许多,失去了平日的镇定和从容,吩咐身边的下人,“快去看看!”

    “不用去看了。”井昭说道,挺直着脊背给井丞相磕了个头,“儿子带人搬空了家里的私库,又收拾走了家中女眷的妆奁。”

    井丞相听了半晌,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井昭说的话每个字他都听的清楚,合起来却听不懂了。

    “你说什么?”井丞相怀疑自己年纪大了,耳朵背了。

    井赫也半天反应不过来,直到井二太太在丫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扯着井赫的胳膊哭叫:“二老爷,我和童氏屋里遭贼了,下人们都被捆了起来,东西全被翻了一遍,首饰金银都不见了!”

    “胡说……”井赫挣开井二太太的胳膊,刚想大骂她疯了,井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怎么可能遭贼?这比太庙里的牌位被人偷了还荒谬!

    然而他立刻想到了什么,话咽回到了肚子里,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那里的井昭,颤抖着手指着井昭,说道:“是不是你,你干的?”

正文 199。第199章 家贼难防

    井昭承认的很爽快,“是我干的。”

    “你,你,你这是要做什么?”井赫话都说不囫囵了,要说这个家里谁最不贪财,那就是井昭了,他这个大哥自认高洁,厌恶这些铜臭之物,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你把家里的财物都给谁了?”井丞相突然开口问道。

    井昭依旧跪的笔挺,他没认为自己做错了,之所以做出负荆请罪的姿态,不过是为了全这父子情分。

    “给了该给的人。”井昭说道。

    井赫不是傻子,到这会儿上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就跳脚骂了起来,“什么叫该给的人?不就是你那个丢人现眼的女儿吗!是不是她!你,你,你给了她多少?”

    “家里有多少,就给了她多少。”井昭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会儿上库房里被捆起来的管事终于被解救出来了,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老太爷,大老爷领了一群人把小的们捆了,搬空了家里的库房……”

    井二太太当即就尖叫了一声,昏倒在了雪地上,她身后的丫鬟婆子顿时乱成一团。

    井赫也恨不得昏死过去,家里的库房存放着多大一笔财产他是知道的,大哥这个败家子居然全搬空了,还做出了搜刮女眷妆奁这种下流之事。

    因为井昭没有儿子,如今到不惑之年了,似乎也没有纳妾生儿子的想法,所以在井赫看来,井家的财产大部分都得是他两个儿子的,现在井昭把他两个儿子未来的家产给搬空了,井赫的愤怒可想而知。

    “你给她那么多钱干什么?她一个寡妇,有那本事守住那么大笔钱财?”井赫愤怒的面容都扭曲了,“你信不信不出今夜,我就把她投到大狱里头,把钱都要回来!”

    就算井家对井清芷所有歉疚,给点钱让她饿不死,意思意思就行了,像井昭这样搬空了井家给井清芷做赔礼的,简直就是给井清芷挖坟!

    别说他不放过井清芷,就是老太爷也不会放过她!

    “我不信。”井昭看了眼气急败坏的井赫,认真的摇头说道。

    井赫差点没被井昭气昏在这雪地上,还要跳脚说些什么,被井丞相挥手赶到一边去了。

    “阿昭,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为父原以为你是个头脑清醒的!”井丞相威严的问道,“你实在让我失望。”

    他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大儿子真是越活越蠢笨了,除了井家,谁能守得住这么一笔巨大的钱财?等人们都知道陈未秋一个寡妇有巨额家产,那等于是小儿执金过闹市,等着被抢吧!

    到这会儿上,井丞相也不着急了,反正这些钱财很快就会原封不动的搬回井家,只不过都快过年了,大儿子连外孙都有了还犯蠢,让他心里不舒坦。

    井昭叹了口气,冻的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还是握紧了拳头,说道:“儿子糊涂了几十年,今天是最清醒的一天!”

    “父亲,跟大哥这糊涂蛋啰嗦这么多干什么?”井赫恼火的叫道,“儿子马上带人去抄了陈未秋的家!”

    井丞相也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来些许假惺惺的悲悯,摆手道:“把东西搬回来就是了,别的等以后再说。”

    如今秦隽眼看活不成,那孤儿寡母的欺负起来也没什么意思,眼下放过了还能落个慈悲的好名声,往后的日子还长,孤儿寡母的想怎么收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二弟,你还是别去了。”井昭叫住了井赫,“清芷家里没有人,你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井赫呸了一声,“也是,她得了那么大笔钱,能有胆子回家里住?”

    “不,你们没懂我的意思。”井昭冻的发紫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诡异的冷笑,“清芷她早就不在京城了,她带着那些财物去巴陵三府找秦怀初了,你不但今夜抓不到她,明夜后夜……也抓不到她。”

    井赫半晌才回过神来,破口大骂道:“你们一个个都疯了?她一个女人带那么多钱去巴陵三府?莫不成还想带到阴曹地府里去?想死的话多的是办法!”

    “那些钱,在半路上都会被清芷换成粮食。”井昭慢慢说道,“你们……哦不,我们拦下的那些赈灾的粮食都会一颗不少的送到灾民手上。”

    井丞相牙齿都在颤抖着,分不清是气的还是冻的,他颤颤巍巍的想抬手指着井昭,却发现手都抬不起来,只能从气管里发出“呼噜”的声音。

    然而他身边的下人此刻都躲的远远的,唯一在他身边的井赫忙着跳脚大骂,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井丞相颤抖着说完,一头栽倒了雪地上。

    井丞相一倒,井家上下跟塌了天似的,场面简直不能用乱来形容了,井赫这会儿上顾不得跟井昭打嘴皮子官司,赶紧叫人去宫里请御医,又一路护送井丞相到床上躺着。

    直到御医来了,给井丞相扎了针,说是急怒攻心,要静养,不可再激怒他,否则可能会有中风的危险。

    井赫吓了个半死,他老婆晕倒他没在乎什么,可井丞相要是中风瘫痪在床上,那井家就等于失去了领头人,再不幸一点,他爹被他大哥气死了,那他和井恪得丁忧三年。

    井昭是学问人,清高的不可一世,人家不在乎丁忧不丁忧的,丁忧的时间越长,越能彰显孝名。可他和阿恪不一样啊,三年过去,黄花菜都凉了,一朝失了权势,不等太子出手,那些觊觎井家位置的小人们早把他们井家砍个百来遍了!

    见井丞相没事,井昭才松了口气,真把自己亲爹给气死了,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你给我出来!”井赫揪着井昭出了屋子,恶狠狠的骂道:“你这不孝子不配守在父母跟前!”

    井老太太张张嘴,重重的叹了口气,坐在井丞相床前,转身背对着井昭。

    井昭一把推开了井赫,板着脸出了屋子,他想父亲醒过来,肯定不愿意看见他,他还是离的远点好。

    井二太太这会儿上终于清醒了过来,听说公爹要不好了,马上赶了过来,又听井赫说了井昭干的好事,愤怒的哭叫了起来,扯着井赫不放,“二老爷,赶紧派人出城拦下那臭婆娘!不能让她带着咱们的东西走啊!”

    “什么咱们!”匆忙赶过来的井大太太不高兴了,尖着嗓子叫道:“丢东西的又不止你,不说那些首饰,就是库里的银钱也有我们大房的一份,怎么,在二弟妹眼里,那些都是你们二房的,我们大房,还有不在京城的三房人都死光了?”

    井清蕙在一旁嗷嗷的哭叫,“二婶好狠的心,干脆现在把我们都赶出去好了!”

    井二太太撇嘴不搭理井大太太和井清蕙,虽然井大太太是填房,但出身低,又比她年纪小,她从来没把这个大嫂放眼里过。至于井清蕙,年纪小又愚蠢刻薄,她更是厌恶这个侄女。

    “是要赶快拦下他们!”井赫阴沉着脸色说道,“洛阳太守黄捷是我的人,派人快马传书给他,定能抢在他们过洛阳之前拦住他们!”

    井昭还是摇了摇头,微笑着看向了井二太太。

    井二太太被井昭看的心惊肉跳,突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弟妹。”井昭开口了,脸上的冷笑愈发的诡异,“说起来这事实在有些对不住你们夫妇,今晚上我送清芷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从外头回来的阿麒……阿麒是个好孩子,如今他跟着清芷一块去了南边。黄捷是二弟的心腹,今年秋天才调任洛阳太守,他常出入咱们家,应该认得阿麒,所以有咱们家的井小爷在,你们不用担心清芷他们过不了洛阳城!”

    井二太太品味过来井昭话里的意思后,哭着喊了声“阿麒”,接着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井赫前一刻钟还火力十足的跟井昭算账,然而在听到井麒也被劫持去了巴陵三府的消息后,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跪在了雪地里。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是什么样的?从生下来就没吃过苦,被全家人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如今被劫持去那种闹饥荒闹的人吃人的地方,他得遭多大的罪啊?他还有命回来吗?

    “大哥……”井赫泪流满面,心疼小儿子心疼的手都抖了,恨不得把井昭抽筋拔骨了,“阿麒他是你亲侄子啊!你怎么能对他下的了这个狠手呢?”

    井昭看着井赫,一字一句的说道:“二弟,清芷也是你亲侄女,你怎么就能对她下的了这个狠手了?”

    井赫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抹了把眼泪,从雪地站了起来,狠狠的说道:“倘若阿麒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陈未秋一家老小偿命!”

    “说的好!”井昭冷着脸鼓起了掌,“倘若清芷和她夫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阿麒先给他们偿命吧!”

正文 200。第200章 疾行

    周刃带来的二十几个人,都是当年他在军营中交下的至交好友,也都是周家管辖下的军人,一个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训练有素。

    疾行一夜,所有人都轮换睡觉赶车,除了井麒叫苦连天,睡不好觉委屈的两眼一泡泪,其余人都精神抖擞。

    天亮的时候,马车队伍进入了渭南。

    周刃留下了一辆马车,让马车上的三个汉子用车上的银两在渭南就地买粮食,买完之后立刻日夜兼程,赶上他们。

    就这样,每到一个州县,周刃就留下一辆马车,而先前留下的马车很快就会带着满满的几车粮食和他们汇合。

    生平第一次,未秋在奔命中度过了一个只有六月陪伴在身边的春节。没有热气腾腾的水饺,没有爱人和孩子的陪伴,有的只是担心和忧虑。

    一路上虽然有人眼红他们带着的上百辆粮食车,但大过年的,又有周刃他们这些拿着钢刀护卫的壮汉在,倒没有人不长眼的来劫车。

    未秋挺佩服周刃这个人的,说他不拘小节,可他又十分的细心,说他是矜贵的世家子弟,可他能为了秦隽一个朋友做到这步,难能可贵。

    眼看着离巴陵越来越近,未秋的心情就越急切,也越高兴。她身后这上百车粮食,不仅仅是巴陵三府百姓的活命之本,也是救秦隽的希望所在。

    不过只有一个人不快乐,那就是虎落平阳的井小爷。

    每天只能缩在马车里,吃不好睡不好不说,连说句话都不敢,不是被六月骂就是被六月直接上拳头揍,时间长了,哪天六月要是不理他,不揍他,井小爷就浑身不舒坦,他还要腆着脸去招惹下六月。

    这样的日子,井小爷痛并快乐着……

    很快的,他们马上就要到洛阳了。路上已经出现了十来个人为一群的流民,衣衫褴褛,形容枯槁,不少人对他们的粮车虎视眈眈,然而被周刃一刀斩飞了两个脑袋之后,就再没人敢打粮车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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