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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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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李青山嘿嘿一笑,狞声道,“柳轻烟,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柳轻烟是白莲教主的芳名,很少有人知道,更没有人敢直称她的名讳,李青山直呼其名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白莲教主柳轻烟霎时柳眉倒竖,厉声道:“李青山你难道不想活了,别忘了你身上的剧毒!”

“哈哈。”李青山仰天打了个哈哈,狞笑道,“别把别人都当成白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毒药,老子根本就没中毒,只有你定期给的解药才是真正的毒药,哼!”

柳轻烟凝声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背叛圣教了?”

李青山冷然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柳轻烟的美目转向高塔四周黑压压的白莲贼兵,大吼道:“护教圣军的将士们,你们都是圣教最虔诚的信徒,本座知道你们只是受了李青山这叛徒的要挟,今天只要你们幡然悔悟,把李青山这叛逆拿下,今天的事本座就既往不咎。”

四周的白莲贼兵漠无反应,根本就没人响应柳轻烟的号召。

李青山大笑道:“柳轻烟,你就别妄费心机了,就凭你安插的那几个人也想控制老子的军队?做梦吧你!实话跟你说吧,霸刀兄弟已经带人去城北大营接管那五千精兵了,时中兄弟也已经带着大军去五里桥捉拿你那官军相好了,今天,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柳轻烟神色惨然,事情真要像李青山说的,那可真是绝无幸理了。

“来人。”李青山回头大喝道,“堆柴禾,给老子烧,让塔上的妖男妖女去天下见他们的无生老母吧。”

“是!”

数百白莲贼兵轰然响应,抱着一捆捆的柴禾拥了上来,在高塔底层的四周堆好,又有贼兵抱着一桶桶的火油浇到柴禾上,李青山从一名贼兵手里接过火把,抬头仰望着塔上的柳轻烟,不无遗憾地说道:“柳轻烟哪柳轻烟,倒是可惜了你这么个大美人。”

“嗖!”

李青山正要把火把往前扔出,扔到柴禾上时,只听嗖的一声响,一枝利箭从身后掠空而至,李青山本能地一缩脖子,一枝狼牙箭已经贴着他的脑袋掠过,带飞了他的半边右耳,李青山顿时惨叫一声,火把落地,急以双手捂往了右耳。

“杀……”

“杀……”

“杀……”

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李青山霍然回头,只见远处的高墙上,白莲圣姑卞玉京正在挽弓搭箭,又是嗖的一箭射了过来。

李青山急闪身躲过,厉声喝道:“怎么回事?这小妖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大将军!”很快就有贼兵头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喘息道,“大将军,不好了,行辕周围突然出现了好多官军,还有好……好多圣教的兄弟跟官军一起杀……杀过来了,我们被包……包围了。”

“官军?”李青山大叫道,“这不可能。”

难怪李青山不信,这个时候袁时中的三万大军是就应该赶到五里桥,把王朴围起来了,滁州城里哪来的官军?

“将……将军,真……真是官军。”贼兵小头目喘息道,“错不了。”

“妈的。”李青山胡乱撕下一块战袍裹住受伤的右耳,厉声大吼道,“弟兄们听好了,把这塔给烧了,然后跟老子往东突围,去五里桥和二将军的大队人马汇合,杀……”

李青山一声令下,早有贼兵往前扔出火把,堆积在高塔四周的柴堆便腾地烧了起来,李青山再拔刀往东一引,几千白莲贼兵就向着东门方向乱哄哄地掩杀过来。

……

滁州城东,五里桥。

两路大军扑了个空,五里桥大营根本就是一座空营,李岩、宋献策不敢大意,正聚在一起紧急商讨对策。

宋献策道:“李岩将军,你对王朴比较了解,依你看他会去哪里?有没有可能发现风向不对连夜逃回浦子口与大队官军汇合了?”

“不会。”李岩沉吟道,“以末将对王朴的了解,他此来滁州必然是另有所图,假如他连夜逃回浦子口与大队官军汇合,那也就意味着前功尽弃了,因此,末将敢断言,王朴绝对不会逃回浦子口。”

“哦?”宋献策凝声道,“将军如此肯定?”

李岩断然道:“末将敢肯定!”

宋献策问道:“如果王朴没有逃回浦子口,那他现在会在哪里呢……啊呀,不好!”

“不好!”

李岩和宋献策几乎是同时大叫起来:“滁州!”

话音方落,滁州方向就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夜空下似有大队人马正往这边席卷而来,很快,袁时中急匆匆地赶到了两人面前,喘息道:“军师,将军,快马回报,王朴和白莲教互相勾结已经夺了滁州城,李青山的几千精兵已经被打得溃不成军了。”

“可恶!”李岩击节叹道,“棋差一着,棋差一着哪!”

宋献策神色阴沉,沉吟道:“王朴的官军在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五里桥大营之后,必然是去了城北大营,而且抢在刘霸刀之前控制住了五千精兵!刘霸刀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然后王朴又回兵滁州,击溃了李青山的军队……这一连串的动作步步都抢在了我们的前面,李岩将军,你不觉得有些古怪吗?”

李岩皱眉道:“军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只有一种可能。”宋献策沉声道,“那就是王朴已经事先知道了我们的全盘计划,要不然,很难合理解释今晚发生的一切!”

“你是说……”李岩凝声道,“我们义军中间有奸细?”

“一定是这样。”宋献策道,“知道全盘计划的人不多,这边只有我、李青山、刘霸刀还有袁将军四个人知道详情,你那边呢?”

李岩沉声道:“除了末将,还有李虎、李玄、荆茂成以及山里豹子知道全盘计划,不过末将可以担保,这四个人绝不会出卖义军!”

“军师。”袁时中急道,“奸细的事以后再查,现在该怎么办?”

“回师滁州。”宋献策断然道,“趁着王朴立足不稳,把滁州夺回来。”

“军师。”李岩忽然道,“还有城北大营,末将愿率一支偏师去夺了城北大营。”

“好主意。”宋献策不由眼前一亮,欣然道,“你带着火枪队去。”

……

滁州,白莲教行辕。

王朴、卞玉京带兵赶到时,整座高塔的底层和二层已经完全陷入火海,好在高塔的主体是砖石结构,暂时还没有倒塌的危险,不过扑灭大火已经根本不可能了。

无奈之下,王朴只好让将士们从草料房里调来了大量干草堆放在一起,然后让塔上的人往下跳,最后只有白莲教主柳轻烟和十几名男女弟子获救,其余的不是被浓烟熏死,就是没跳到草堆上摔死了。

卞玉京抢上前来,从草堆里扶起了灰头土脸的白莲教主。

王朴顾不上这时候白莲教主和卞玉京是什么样的心境,立即下令全军撤退,从北门退出了滁州,临走前还放了一把火,把行辕里的粮草全烧了,这会已经不是在大同的时候了,既然带不走这些粮食,那也不能留给李岩他们。

王朴不是不想留下来死守滁州城,可他知道这时候要守住滁州根本就没有可能。

城北大营的五千白莲贼兵人心惶惶,挟裹着他们用来虚张声势,吓唬吓唬李青山这种没脑子的莽夫还行,用来对付李岩、宋献策这些身经百战的流贼首领就不行了,王朴才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五千贼兵身上。

没准李青山、袁时中在城门外一通喊话,就能让这群贼兵阵前哗变,毕竟这些贼兵可都是从李青山、袁时中、刘霸刀他们的军队里挑出来的,一旦风向不对,重新倒向李青山他们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五千贼兵用起来不放心,可又不能让他们重新叛投到敌军阵营,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张和尚把他们带出城,趁着敌军还没有撵上来,逃得远远的!

没有了这五千贼兵,王朴手下就只剩下了五百官军,尽管张和尚也从他的五百老兵中抽出了两百人支援王朴,可就凭这区区七百人要想守住滁州显然太难!七百人分散到四面城墙上,每个方向只有区区一百多号人,兵力实在是太薄弱了。

所以,最明智的选择还是退出滁州,死守城北大营,静等赵信大军赶来汇合。

出了北门之后,王朴和张和尚即兵分两路,王朴率领七百官军直奔城北大营而来,张和尚则率领五千白莲贼兵往西疾进,往西走当然是为了避开李岩的流贼和李青山、袁时中他们的白莲贼兵。

为了隐匿行迹,王朴严令不得打火把,全军摸黑夜行。

漆黑的夜空下,另外一支军队也正摸着夜色蹑手蹑脚地向城北大营开进,两支军队隔着百余步的距离并行前进,这支军队就是李岩率领的三千精兵,为了不暴露行踪,李岩也同样严令全军不得打火把。

在这个要命的时候,装备的优劣居然发挥了意想不到的反作用。

因为是摸黑行军,路上难免遇到沟沟坎坎,两军将士也难免摔得鼻青脸肿。

李岩的义军配的都是火绳枪,行军的时候火绳是灭的,只有在打仗的时候才会把火绳点燃,所以摔得再惨也不会走火。

而王朴的官军配的都是燧发枪,虽然行军的时候枪机都是闭合的,就算把枪摔在地上也不太可能走火,而且老兵们也都很小心,就算摔跤了也会把枪保护得很好。

可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上鬼。

跤摔多了,也难免会走火。

有个老兵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中燧发枪的枪机正好卡到一块石头,张开了,等老兵拿起火枪时,枪机压落,机头上的燧石重重擦上了挡板,霎时爆出一团白光,只听“轰”的一声,夜空下顿时绽起一团耀眼的红光,走火了。

事出突然,正往前开进的两支军队几乎是同时停了下来。

按说走火的是王朴的官军,倒霉的似乎也应该是官军才对,可事实却不是这样,因为这时候又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李岩手下的三千义军也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反应速度很快,这边官军刚走火,他们就以最快的速度划燃了火捻子,纷纷点燃了枪机上的火绳,这下可好了,漆黑的夜空下突然燃起了几千根火捻子,就像是星星点点的鬼火,延绵一片!

第一百九十六章 败了

当那声枪声突兀地响起时,李岩的第一反应是中埋伏了!

李岩虽然不确定王朴为什么会事先知道义军的行军方向,并且在半路设下埋伏,可他还是凭借本能迅速做出了反应。

李岩一声令下,三千义军迅速开始行动起来。

数百枝火把首先被点燃,借着火光,义军将士迅速摆开了六段射击队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打起火把虽然会让义军成为官军的攻击靶子,可如果不打火把的话,义军将士就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做不了。

在缺乏光线照明的情形下,火枪队完全是摆设。

因为火枪队不可能在没有照明的情形下排好整齐的射击队列,假如在没有排好射击队列的情形下胡乱开枪,结果很可能会误伤自己人,在没有光线照明的时候重新填装弹药就更不可能了,经验再丰富的老兵也很难摸黑填装弹药。

当李岩的三千义军迅速摆开射击队列的时候,百步之外的官军却是毫无动静。

是王朴的反应不及李岩,官军的训练不及义军熟练吗?

当然不是!

事实上,一看到那片星星点点的火光,王朴就知道遇上李岩的火枪队了。

不过,王朴并没有像李岩那样下令列队,因为要想完成列队就必须打起火把,一旦打起火把,那就意味着把自己的行踪完全暴露了,这样一来,就完全成了两军之间的硬拼了,王朴的官军虽然装备了相对先进的燧发枪,可毕竟只有七百人,而李岩的火枪队则足足有三千人,王朴才不会傻到跟李岩硬拼。

“趴下!”

“趴下!”

“趴下!”

王朴向身前身后的官军将士悄然下达了军令。

军令很快被逐次传递下去,不到片刻功夫,七百名老兵已经全部趴到了地上,随行的白莲教徒也被老兵们强行摁在了地上,这些老兵都是身经百战的铁血老兵,在没有接到新的军令前,就算对面的流贼杀到眼前,他们都不会再站起来!

不过对面的流贼并没有掩杀过来,因为这三千流贼是火枪队,火枪的优势在于远距离射击,而不是近身肉博!

李岩同样没有贸然下令开火,因为他还不确定官军埋伏的具体方位,刚才那声枪响来得很突然,李岩只能隐约推断出大概的方向以及距离,而无法做出精确的判断,因此,义军虽然摆好了射击队列,却只能以静制动。

四周的旷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连空气都快要凝固了。

不过,这样的沉寂并没有持续太久,突然间,前方夜空下腾起了一排通红的火光,剧烈的枪声霎时响彻夜空,前排的义军将士霎时倒下了十几个,有几个直接毙名,更多的却只是受了伤,倒在血泊中哀嚎起来。

不过,官军的这次射击也暴露了他们的方位,严阵以待的义军将士迅速调转枪口,瞄准了刚才官军开火的方位,领军将领声声令下,列队完毕的义军将士就一队队地走上前来,照着前方漆黑的夜空轮番开火。

“轰轰轰……”

剧烈的枪响在夜空下翻滚激荡,足足六轮齐射过后,李岩才下令停止射击,战场才再次沉寂了下来,诡异的是,前方夜空下死寂一片,李岩并没有听到哪怕一声惨叫声,难道说这么密集的射击竟然没有对官军造成杀伤?

就在李岩百思不得其解时,前方夜空下突然又腾起了一排通红的火光,伴随着激烈的枪声,前排的义军将士再次倒下了几十人,李岩大吃一惊,再次下令开火,三千火枪手轮番上前,又是连续六轮齐射。

前方夜空下。

王朴正趴在土沟里偷着乐,说起玩枪李岩还是太嫩了!

李岩再聪明也无法跳出思维的局限,他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枪战对他来说还是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鲜玩意,他不可能无师自通想出什么先进的枪战战术,事实上,后世许多看似简单的战术,都是以无数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李岩不是天才,他不可能突然间领悟出火枪对战火枪的战术,他只能死板地沿用王朴在大同用来对付建奴的那套战术,就是让火枪手们排好队,然后一排排轮着上前开枪,在李岩看来,火枪队的战术就应该是这样的,也只能是这样的。

可王朴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懂得太多火器对战的战术,就算这些知识都是业余的,对李岩来说也已经是个巨大的优势了。

为了不暴露身体目标,王朴没让官军打起火把!

没有火把的照明当然没法列队齐射,不过暗中让吕六召集几十名卫兵进行齐射却是没什么问题的,吕六一声令下,五十名卫兵长身而起,借着夜色的掩护站成了一排,对面的流贼看不到这边的动静,毫无反应。

一声令下,五十名卫兵同时开火,对面严阵以待的流贼就倒下了好几十个,打着火把的流贼就是最好的射击靶子!开完了火,吕六和五十名卫兵又迅速趴回到了地面上,这时候对面流贼的枪也响了。

一排排的铅弹从官军头顶嗖嗖的飞过,却没法伤到官军一点皮毛。

十几个回合下来,李岩火枪队的弹药开始告急,火绳枪的枪管也开始发烫,已经有好几支火绳枪在开火的过程中炸了膛,李岩也终于回过神来,急忙下令火枪队重新列队,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全都有……列队!”

一声炸雷般的大吼响彻长空。

借着火把的幽光,李岩发现近千名官军从百步开外的地面上鬼魅般冒了出来,然后迅速摆开了射击队列,和义军不同的是,官军的射击队列只有前后三排,第一排官军已经举起了火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向了义军。

真是要命,这时候义军正在重新队列!

官军阵前,唐胜高举腰刀然后狠狠下劈,厉声大吼:“第一排……开火!”

“轰轰轰……”

两百杆火枪的枪口同时绽起耀眼的红光,激烈的枪声霎时响彻夜空,正在走队的义军将士就像被割倒的野草,霎时倒下了一大片,没等义军将士站好队,官军的第二排、第三排齐射也打了过来,更多的义军将士倒在了血泊中。

李岩嗔目如裂,看到精心训练的火枪手一片片地倒下,他的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了!

更让李岩感到绝望的是,官军的队列虽然只有前后三排,可他们的射击频率却是一轮接着一轮,中间绝无片刻的停顿!李岩的火枪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在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情形下居然没有崩溃,不过他们的走队还是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轰轰轰……”

官军的齐射仍在继续,六轮齐射过后,倒在血泊中的流贼已经超过了五百人!

“撤!熄灭火把,全军撤退!”

李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黯然下了撤军的命令。

官军气势正盛,义军信心受挫,再加上义军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再和官军硬拼下去凶多吉少,现在也只能撤退了。

李岩一声令下,义军将士纷纷弃了火把,转身落荒而逃。

官军并没有趁胜追击,事实上王朴也不敢贸然追击,虽然李岩的火枪队被打败了,可李青山、袁时中的几万白莲贼兵就在附近,这虽然只是些乌合之众,可好歹也是几万人哪!在这荒效野外又没有什么依托的工事,就王朴手下这几百号官军,踩也被人踩死了。

……

李青山带着几千残兵败将仓惶逃到五里桥,终于与袁时中、宋献策的大军汇合,李青山原本还想着凭借袁时中手下的几万军队反攻滁州,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袁时中早已经暗中投靠了宋献策。

李青山带着少数亲随来到了袁时中的中军,原准备接过大军的指挥权,谁想袁时中一声令下,数百名心腹蜂拥而上,不由分说就把李青山和十几名亲随乱刀砍死,然后又收编了李青山的几千残兵败将,杀奔滁州而来。

五里桥到滁州不过区区十余里,急行军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不过,等袁时中、宋献策率领大军杀到的时候,正如李岩所料,滁州果然已经成了一座空城!宋献策当机立断留下部分军队守城,然后和袁时中率大军出北门来追杀官军,大军才刚出北门,就迎面遇上了李岩的败兵。

“李岩将军?”看到灰头土脸的李岩,宋献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声道,“你不是带兵去抢占城北大营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唉。”李岩叹了口气,颇有些沮丧地说道,“别提了,半路遭遇了王朴的官军,我军力战不敌,败了。”

“什么,败了!?”宋献策凝声道,“李岩将军,你是说你的三千火枪队败给了王朴的五百火枪队?”

“王朴的火枪队应该不只五百人。”李岩摇了摇头,又道,“不过最多也不会超过千人。”

宋献策不信道:“三千训练有素的精兵败给了不足一千的官军?”

“的确是这样。”李岩叹息道,“我军虽然训练有素,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在晚上与官军交火,猝不及防下才中了王朴的算计,这一战我军败得不算冤,不过下次再遇上,王朴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宋献策略一思忖,对李岩道:“李岩将军,借一步说话。”

说罢,两人进了城门内的门房,李岩的随行亲兵迅速散了开来,把住了门房四周,任何人不得靠近十步以内。

门房内。

宋献策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凝声道:“李岩将军,如果我军想顺利攻占江南,最大的障碍无疑就是王朴!本来我们已经算计好了一切,可惜不慎走漏了消息,害得我们在五里桥扑了个空,没能逮住王朴!”

“本来,只要能抢在王朴前面夺了城北大营,王朴就还是逃不脱我们的手掌心,可惜呀,李岩将军你的三千火枪队居然败了,王朴又从我们的手掌心溜走了!王朴不死,已经从浦子口渡过长江的几万官军就不会乱,滁州这一仗那就凶多吉少了!”

李岩歉然道:“都怪末将无能。”

“唉。”宋献策叹了口气,说道,“王朴现在逃回了城北大营,既有火枪之利又有坚固的营垒为依托,要想在一天之内打下来谈何容易?不过眼下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发起强攻了,李岩将军你说呢?”

李岩肃然道:“末将完全同意军师的看法,假如不能抢在大队官军赶到之前打破城北大营、擒斩王朴,那这一战我们就败了,占领江南也就没有可能了,不过末将倒是担心,王朴会不会死守着城北大营等我们去强攻?”

第一百九十七章 恶战

浦子口前往滁州的官道上,赵信正率军急进。

和王朴一样,赵信也没把白莲教的乌合之众放在眼里,这次出征滁州与其说是两军交战,倒不如说是新军拉练更为合适,这一仗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五万新兵熟悉战场氛围,让他们知道打仗是什么样子?

赵信、刀疤脸一身戎装肃立在官道一侧的小山上,两人身后簇拥着十几名将领。

站在小山上往下望去,六万大军排成四行纵队,就像一条长龙沿着官道往前缓缓开进,这六万大军由五万新兵和一万大同老兵组成,和江南新募的五万新兵蛋子比起来,长枪营和辎重营的八千大同将士也算是老兵了。

老兵的待遇自然要比新兵好,老兵都有马骑,而新兵得老老实实地用脚赶路。

骑兵、步兵队列过后,由数百辆大车组成的炮营缓缓开了过来。

这个炮营是王朴梦寐以求,可到了江南才着手组建的。

除了孙传庭给的十二门红夷大炮,王朴又从澳门买来了八门红夷大炮和四十门佛朗机炮,有了这六十门大炮,王朴的炮营总算是组建起来了,好在这个时代的大炮还很原始,操作起来极其简单,说白了其实就是体力活。

大同辎重营的将士虽然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老粗,可他们有的是力气,不需要怎么训练就成了熟练的炮兵,就这样,大同的辎重营摇身一变成了炮营,为了补缺,王朴又在新募的新军里挑了一万人,重新组建了两个辎重营。

唯一让王朴感到遗憾的是,红夷大炮的发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所以没办法对敌军进行持续不断的炮火轰炸,而能够连续发射的佛朗机炮则没有红夷大炮的恐怖杀伤力,射近也近,只能用来进行近距离的炮火压制。

刀疤脸眉头紧锁,问赵信道:“按这样的行军速度,要多久才能赶到滁州?”

赵信道:“估计要十个时辰以上,主要是炮营和辎重营行动太迟缓了,严重迟滞了大军的行进速度。”

“必须要加快行军速度,将军身边只有老唐的五百人,兵力太薄弱了!”刀疤脸沉声道,“不如这样,我带着火枪营、长枪营以急行军赶去滁州,你带着这些新兵蛋子和炮营、辎重营慢慢跟进。”

赵信想了想,应道:“这样也好,毕竟将军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

滁州,城北大营。

王朴正带着七百官军拼命加固营防,值得庆幸的是,张和尚把这座军营修筑得极为坚固!

整座军营修筑在临河的河湾上,河湾的北、西、东三面都被河面包围,足有几十丈宽的河流成了军营天然的屏障,只有南边与陆地相连,不过张和尚又带人在上面挖了一道几丈宽的壕沟,还把河水引了进来。

城北大营的地形对于守军来说无疑是非常有利的。

白莲贼兵虽然有十几万,可他们只能从狭窄的南面发起进攻,兵力无法展开,王朴估算了一下,每次能投入进攻的兵力最多也就五六百人,而且还要先填平几丈宽的壕沟,这项工程不但需要大量的时间,还势必要消耗大量的生命。

王朴的官军可不是吃素的,当然不会看着白莲贼兵填平壕沟。

不过王朴也不会忘记李岩手下的火枪队,今天凌晨的那场遭遇战虽然是官军赢了,可李岩的火枪队并没有受到太大损失,王朴可以预料得到,敌人一旦开始进攻,势必就是不惜代价的猛攻,李岩不是个不顾大局的人,他一定会派上火枪队进行火力压制。

王朴让人把大营内的辎重车辆全部拉了出来,然后把装满军粮的麻袋码放到车上,筑成了一道沙包掩体,有了这道掩体的保护,王朴的火枪手就能很好的保护自己,同时又有能效地杀伤李岩的火枪手。

白莲贼兵也可以从河面上发起进攻,但他们能搜集的船只非常有限,而且都是小船,就凭这十几二十艘小船一次能投送多少兵力?又能对大营内的守军构成多少威胁呢?当然,白莲贼兵可以大量伐木,打造足够多的木筏,可等他们准备停当,能够一次投送足够多的兵力时,赵信、刀疤脸的大军早就赶到滁州了。

王朴正指挥人手加固营防呢,辕门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急回头看时,只见白莲教主、卞玉京师徒在百余亲信教徒的簇拥下聚集在辕门内,看样子是要出营,守门的官军却老实不客气地把她们拦住了,双方剑拔弩张,械斗一触即发,王朴忙把加固营防的事交给唐胜,然后带着吕六、嫩娘赶到了辕门。

“怎么回事?”人还没到,王朴就厉声问道,“把枪放下!”

守门的几十名官军把手里的火枪放下了,为首的官军把总上前禀道:“将军,他们要出营。”

“王朴。”白莲教主凝声道,“让你的人打开辕门。”

“教主。”王朴淡然道,“打开辕门很容易,放你们走也很容易,可你能告诉我要去干什么吗?你要知道,从乱军中再救你一次很不容易。”

“昨晚的事,还真得谢谢你出手相助。”白莲教主的眼神转为柔和,望着王朴说道,“假如以后有机会,本座一定会报答你的,不过现在本座要去召集旧部,铲除李青山、袁时中这些叛逆,请你的人让开,别挡道。”

“唉。”王朴叹了口气,苦笑道,“教主,你以为你的那些旧部还会听你的吗?”

“当然会。”白莲教主道,“他们只是受了李青山、袁时中这些叛逆的蛊惑。”

“不,教主你错了。”王朴道,“你一手缔造的这支军队,其实从一开始就掌握在李青山他们手里,你以为靠几颗毒药就能让他们效忠?你以为往军队里安插几个亲信就能控制一支军队吗?不,你错了,军队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白莲教主凝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朴道:“这么跟你说吧,你知道大同镇的军队为什么会效忠我吗?既使我要跟朝廷对着干,他们也还是会坚定不移地忠于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白莲教主凝思片刻,问道:“为什么?”

王朴道:“因为我跟他们同生共死,同吃同睡,为了他们我能去死,所以他们才会为了我去死!而教主你,却从来没有做到过这一点,而被你视为叛逆的李青山、袁时中却做到了,所以护教圣军全体将士的效忠对象是他们,而不是教主你!也就是说,你耗费了大量的精力,辛辛苦苦缔造了一支军队,可到头来却是替人作嫁衣裳。”

王朴的话就像一柄利剑无情地刺中了白莲教主的心脏,她的脸色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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