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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的锦绣年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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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一阵绞着的疼,苏夏至赶紧又轻抚着他的后背,不知道他的腿上伤的如何,她不能乱揉,只能用安慰的轻抚一下一下地在他单薄地后背上摩挲着:“忍一忍,我们去平县的医馆吧……”
  “让开吧,今儿是本……小爷心情好,就勉为其难地给他看看吧。”叹着气,摆出一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的慈悲面目走到床前伸手就要掀盖在闵岚笙腿上的薄被。
  “别动!”苏夏至大喝一声,那只停在被子上的玉手果然停住了。
  “劳驾各位都出去吧。”这一屋子男男女女的,想到她家秀才的下半身要暴露在这些人的眼前,苏夏至就觉得糟心!
  “是啊,众位乡邻先移步出去吧,有老夫在此照应着就是了。”六叔方才都是隔着被子摸了摸他的伤腿,有外人在场,检查确实不便。
  屋里的人鱼贯着走了出去,都没有吱声。但他们也并未离去,一起站在院子里等着里面的消息。
  “你们都在我妹妹家做什么?”苏春来沉沉的声音由远及近,噔噔地步伐耳听着就进了屋,眼睛发直的他径自走到床前,一把掀开盖在秀才腿上的薄被说道:“妹夫,你怎么又躺床上啦。”
  ------题外话------
  @sunamie恭喜咩咩荣升解元!
  感谢您一路对俺的支持!抱抱~O(∩_∩)O
  这一章俺是夜里码出来的~几次停下修改~不想写的苦大仇深,有些事情的对错真难用一句话去衡量~
  所以俺就写出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大伙能理解吗?
  ps:不用担心秀才的将来,俺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写悲剧滴~嗯!就是这样~嗷呜~

☆、第三十一章 妖孽救人

  被子底下闵岚笙并未赤着身体,而是好好地穿着衬裤,袍子的前摆也被平整地抻开盖在腿上。
  “舅兄,您怎么来了?”闵岚笙见到苏春来就会莫名的紧张,话一出口他才惊觉好似并不妥当,有些尴尬地望了娘子一眼。
  “娘说要送送你,老早就在路边儿上等。等到现在也没见你过去,娘就让我过来看看。”苏春来并不在意妹夫说了什么,他眼睛一直瞪在闵岚笙的腿上不曾移开。
  “你这腿这次是怎么回事?”在他的印象里,妹妹成亲的时间不长,妹夫的腿可是不止一次受了伤。
  “就是疼,我也弄不清到底如何了。”闵岚笙用手重重地捶了几下腿,然后自己疼得额头上又冒了冷汗!
  “不想以后变成跛子现在就不要随意的乱动。”妖孽淡淡地说道。
  “你是谁?”苏春来扭头看着身边站着妖孽,仿佛现在才发现他是个活人一般。
  “他是大夫。”哥哥头脑简单,为了防止妖孽胡说八道误导了他,苏夏至赶紧开了口。
  “哦。”苏春来点了头,自己拖了把椅子过来四平八稳地坐在床前,然后对着妖孽一摆手:“治!你不是大夫么。”
  妖孽面上一僵,似乎是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我不脱!”闵岚笙两只手都攥在裤腰上,整个上半身都往娘子怀里躲去。
  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来路不明的人给他看腿,哪怕他当真是个大夫,秀才也不愿意他给自己看,就是不愿意!
  “你想多了。”妖孽弯下腰,先从闵岚笙的小腿检查起,一边时轻时重地抬起弯直他的腿部,一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最后妖孽放下秀才的腿,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准备水。”
  六叔看着自称大夫的妖孽为闵秀才检查的手法不禁露出了吃惊之色,暗道:高手啊!秀才家的到底是从哪里请来这么一个人呢……
  苏夏至不懂这些,听到吩咐马上跑了出去,直接去西屋拿了盆子到井边,对这一院子的人是视而不见。
  她哆嗦地把吊桶扔进井里,又费力地抓起井绳往上提了起来,手里的吊桶似有有千斤重。
  才提了几下手里的绳子就被高越抢了过去,他几把就把水桶提了上来,往放在井沿上的木盆里到了半盆。
  苏夏至懒得说话,端起盆子就走。
  “嫂子,今天的事情我和我爹都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嫂子生气,您有气冲我来,别……埋怨我娘了……”说完,他直直地跪在了井边,咬了一下嘴唇,眼睛望着地说道:“秀才哥若是因为这个断送了前程,那,我高越便给他做一辈子的牛马任他驱使赔罪!”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盯在苏夏至身上,然而她竟没有听见似的快步走回了屋里。
  现在她不想把多余的心思用在如何处理善后上,一切都要等先把秀才的腿看好再说。
  那时……她有的是话要对这些屋里屋外的人说!
  “忘了和你说要用冷水了。”妖孽看着她端了水进来,一边挽着闵岚笙的裤腿一边说道:“然后投块冷水的布巾给我。”
  一阵水声,被冰冷的井水投过的布巾递了过来:“是冷水。”
  妖孽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苏夏至,然后才接了布巾敷到了闵岚笙的小腿上,并把枕头垫到了他的伤腿上面。
  “你也学过医?”寻常人腿上胳膊上受了这样的伤,大多都会用热水敷一敷,或是用手揉一揉。而妖孽发现:从始至终这个女子都只是着急安慰着伤者,而并未去触碰他的伤处。
  这说明她是懂得救护的。
  “是啊,方才众乡邻抬回闵秀才的时候,秀才家的就嘱咐过不要碰他的伤腿,还让秀才自己不要揉搓,这是内行才懂的事情啊。”六叔也跟着问了一句。
  “这是我哥哥教给我的,是吧,哥?”苏夏至沉着脸说道。
  “我教给你的?”苏春来挠了头,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啥时候教了妹妹医术。
  “你都忘了?”苏夏至眼睛盯着秀才的腿随口说道。
  “嗷。”苏春来点了头,他自己也承认记性是不太好。
  问了半天的话等于白说,而闵岚笙对于自家娘子的神奇之处早就见怪不怪,自然不会多嘴。
  妖孽倒是不再刨根问底,只一次次地给秀才的腿上换着布巾。
  几次之后,眼见着闵岚笙伤腿上的红肿有些消散,妖孽不再接苏夏至递过的布巾,而是侧身坐在床边在袖袋中翻着什么。
  一会功夫,妖孽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堆东西,在床上摆了一片,看呆了围观的众人!
  各种各样的小瓶子,玉梳,一小面铜镜,荷包,一串古怪的钥匙,几颗珠子,一沓子银票,印章,甚至一缕绣线……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地被妖孽从袖笼中掏出,让人觉得他件衣服的袖子就像神仙才有的乾坤袋。
  “你这件衣服不错。”苏春来难得见到什么东西眼馋,现在他对妖孽身上的衣服感了兴趣:“谁给你做的?”
  妖孽手还伸在袖子里,听到他的话想了想才说道:“我的衣物从来都是姐姐给我准备,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你姐姐做的衣服不赖,能装下个杂货铺子!”在苏春来看来,这白脸后生说的是姐姐准备的,那就是姐姐给他做的,谁家的女人不会点针线活啊?
  当然,他妹妹除外……
  “……”妖孽的手终是顿了一下,对端端正正坐在身前的这位小山似的男子说的话深感哭笑不得。
  “哈哈!哈哈!”一直沉着脸的苏夏至没绷住,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再笑,这药便不给他用了。”妖孽的指尖捏着一只小小的玉瓶,他幽幽地开了口。
  “不笑了。”苏夏至马上变闭了嘴,随即又不放心地问道:“真管用?”
  “娘子。”闵岚笙伸手握住了她一直冰的的手掌柔声说道:“不用担心。”
  “哦。”秀才做事稳重的过了分,他既然点了头那就应该是安全的吧?现在苏夏至已经顾不得太多了,只要秀才的腿能早点好起来就行。
  瓶中的药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才倒出来便满室馨香,沁人肺腑,使人精神一震。
  妖孽只把药液倒了几滴在闵岚笙的腿上便自行离开,苏夏至马上蹲在床边用指腹细细地将不多的药液揉开:“这也太少了……”
  “五滴足矣。今日不要下地行走,只要静养一两日定会痊愈。”摆了一床的东西又被一样一样地收了回来,他说的毫不在意。
  “明天就能好?”苏夏至猛地抬头望向秀才:“那,咱们自己雇一辆马车后天出发路上紧着点儿也许就不会误了秋试!”
  秀才的眼睛也是一亮,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娘子,脑子里快速的计算着路上的行程日期……
  “我饿了……还有,我要沐浴。”妖孽大夫收拾好了自己的‘杂货铺子’,起了身朝外走去。
  闵岚笙马上皱了眉……
  “好了,小事一桩!”只要秀才的秋试还有希望,别说是让她为妖孽做顿饭,就是让她喂妖孽吃顿饭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笑眯眯地用温柔的眼神安慰了一下秀才,她马上起身朝外走去,见到一院子的人,又让她把脸沉了下去。
  “作坊这个月还会继续开下去,至于以后如何……”等在院子的村民都紧张地等着她发话。
  “我还没有想好。”苏夏至确实是没有想好,现在既然秀才秋试的事情还有希望,那她就要全力以赴地先把秀才送上帝都,至于别的,都要以后心静了再说。
  众人垂着头慢慢散去,不时有人过来问问秀才的腿如何了,苏夏至都是紧闭着嘴不说话。
  人走光的时候,才把一直垂首跪在井边的高越露了出来,苏夏至愣了下。
  “起来。”还是走了过去,她开了口:“既然此时与你无关,你在这里跪着也无用。”
  “嫂子。”高越仰起脸来望着她:“我娘是为了我啊,家里穷,她是怕我连媳妇都娶不上……”
  “高越。”苏夏至低着头望着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的眼睛说道:“不管我们为了什么做事,都要有一条底线不能触碰:那就是我们的利益不能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你可明白?”
  “你娘她们今日敢为了你们自家的小日子而毁了我家秀才的前程,明日保不齐还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可你觉得这对那些被坑了的人来说公平么?”
  高越再次垂下了头,默然不语。
  “诚然,这世上也许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二字,可作为我们人来说,难道做事就连最基本的底线都不要了吗?”
  苏夏至的话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话题,高越明明白白地知道母亲与村子里的那些人是做错了,可他听了嫂子的话脑子里是迷迷糊糊的。
  亲情与道德,让这个懂事的孩子感到了迷茫。
  正屋窗前的书案后面白衣妖孽拿着闵岚笙写的一篇文章正在失神……
  苏夏至的话他听得非常清楚,而且连她对跪在地上说话的语气都像极了姐姐。难道世上真会有两个这么相似的人吗?
  姐夫常对他说:暖在我心里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子,任何时候,当你觉得有这样一个女子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那,千万不要犹豫,娶了她,哪怕是用强的,也要娶了回来!

☆、第三十二章 两种生活

  “起来吧,以后有话说话,我见不得人动不动就往地上跪!”话点到为止,苏夏至不是碎嘴唠叨地人。
  院子里的人走光了,秀才的腿也得到了及时救治,只是腿上抻劲过了火的他只要休息一两日就能下地,如此,她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些。
  今天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折腾到了现在该干的一件事都没有做。
  拖着大腿根酸痛的两条腿走了几步,几乎被秀才‘折磨’了一宿的她真想厚着脸皮找妖孽也要点药擦一擦。
  想到妖孽,她不由自主的往屋里望去,随即勃然大怒:“要点脸!那个位置只有我家秀才可以坐!”
  檐下的木窗支起,书案后面闵岚笙固定的座位上换了人。
  此刻,白衣妖孽正手里拿着一页纸,而眼睛诧异地盯着她。姐姐也是最讨厌别人动不动就在她面前屈膝下跪的,甚至为了这个,她现在仍住在庄子里。
  外面的这个女子除了容貌与姐姐不同以外,相似的地方真是太多了……
  苏夏至已经习惯了在院子里的任何地方,只要转过头去就能从支着的窗里看到秀才清瘦的身影这样的日子,那是让她心底无比安宁的一副画面。
  如今那个位子上突然换了一个人,尽管妖孽生的也不差,也是一袭白衣,甚至人家身上的衣服比秀才穿旧了那件还要白,可苏夏至就是觉得碍眼!
  “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才救了屋里那个傻子的大夫?”妖孽把手里拿着的纸张随意地往书案上一丢,身子往椅背上依靠,眯起眼睛斜睨着站在窗前的女子。
  为何还是有一种亲切感啊?妖孽心里越发的奇怪: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兄弟,对不住,是我妹妹不懂事。”听见外面喊叫的苏春来从里屋出来,很诚恳地对妖孽道了歉,随后他从腰间拿出一只荷包,将里面的钱都倒在了书案上。
  一五一十地当着人家的面数清了那一把铜板的数量,他默然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语道:“一百文的诊费确实少些。你等一下。”
  于是苏春来身子靠着墙抬起左腿脱了鞋,解了足衣上的绑腿后从里面又倒出几枚铜板来,一并拍到书案上:“一百一十文,今天的诊金,拿了就走吧,我妹妹家不管饭。”
  “……”妖孽似乎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他看看一桌子的铜板,再看看立在自己身前在身高上给人以压迫感的汉子竟不知道说啥好了!
  “不要嫌弃,我现在天天都会洗脚的。”苏春来认真地给‘大夫’做着解释:“你闻闻,一点不臭。”
  “……”妖孽再次无语,长这么大他都没见过如此装着钱的……
  “哥,你不嫌硌得慌吗?”平时鞋里有粒小石子都会觉得难受的苏夏至也不能理解哥哥脚底踩着铜板是如何走路的。她想想都觉得脚底疼!
  “习惯就好了。”苏春来不以为意地说道。
  “……”这回连苏夏至都不知道说啥是好了,她转了身朝厨房走去:“高越,你再不起来就没有饭吃!”
  “嫂子,我不是不想起来,是腿麻了……”扶着井沿挣扎的高越在地上跪得久了,血脉不通,如今已经试着站了几次,两条腿都是又麻又痛……
  “活该!以后别动不动就腿软的往地上跪……”苏夏至甩了一句话后猛然立在当地喊了起来:“娇娇!娇娇!”
  里屋里半坐半卧的闵岚笙听到娘子的喊声也吃了一惊,这才想起有半天没见到小丫头的身影了:“舅兄,扶我一下。”
  他双腿已经移到了床边儿上,正焦急的弯着腰在床下寻找鞋子。
  苏春来撩帘子进来见他这个样子,二话不说伸臂搂着他的腿弯毫不费力地就把秀才又掫回床上:“你的腿本来就不结实,还是在炕上待着吧。”
  “可娇娇……”
  “谁是娇娇?”苏春来一屁股坐在床上,闵岚笙就觉得挺结实的架子床‘忽悠’了一下,然后就见他从怀中拿出一件东西抖了抖往脚上套去……
  “谁是娇娇?”在妹夫面前大模大样的套上了足衣,苏春来继续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是……我姐姐的孩子。”大舅哥的足衣揣在衣襟里?这是什么情况?闵岚笙的脑子开了一下小差才答了他的话。
  “嫂子,您别急,娇娇在我家。”院子里高越终于站了起来:“我娘又来过一趟,见您还在屋里就把娇娇领我家去了。”
  “哎呦!可吓死我了!”因为心急,苏夏至一下冒出许多冷汗,整个后背都觉得湿塌塌的。
  “那我就先做饭……”这一惊一乍的事一件接一件,苏夏至觉着照今天这个活法,她得早死几年!
  家里那个妖孽大夫虽然来路不明,毕竟伸手帮了秀才一把,苏夏至在厨房里踅摸着食材,预备好好招待对方一顿饭。
  本想着秀才和高越出了远门,家里吃饭的人就剩了自己和妞妞,苏夏至便没留多少东西,再说夏天也容易坏,买多了也保存不了。
  现在出远门的躺在屋里的床上,还多出了两个人,她干脆把厨房里能做的菜都拿了出来,看能对付出几个菜来。
  不一刻,厨房里便传出一阵锅碗瓢盆碰撞发出的声音,以及铲子在铁锅里翻炒菜肴的‘嚓嚓’声,再过了一会儿,冒着热气的饭菜便上了桌。
  妖孽到外面洗了手,不等人让便坐在了主位上,低着头对一桌子菜出神,然后他慢慢地抬头:“你真的……”
  “我不认识你姐姐,不知道谁是姜暖!”苏夏至用筷子把没样菜都拨出一点来盖在新蒸的米饭上,进屋端给了秀才,顺便叫哥哥出来吃饭。
  桌子上的菜是一盘红烧茄子,一盘炒木须肉,一盘刀工极佳的蓑衣青瓜,还有一盆录豆汤。
  盘子都是大盘子,而且每一盘菜都装的快要流出来。
  汤盆也用的是家里最大的那个,菜数量不多,就一定在分量上补足,苏夏至从来都不心疼家里人的吃喝。
  这炖在她看来十分平常的饭菜,落到妖孽和苏春来的眼中是极不平常的。
  在几乎所有的家里都在吃煮菜的时候,闵家却出现了一桌烹饪手法完全不同的炒菜,也就难怪饭桌上的二位都是先和几盘子菜相了面。
  “我妹妹煮饭的手艺,天下第一。”苏春来说的理所当然。
  门外高越带着妞妞从自己家里回来,站在门口却有些不好意思往桌子边上坐。
  “小子,站着干嘛,过来吃。”苏春来招呼道。
  “嗳。”高越踟蹰一下还是走了进来,才站到桌边,苏夏至便从里屋走了出来,他坐也不是立也不是的,挺尴尬。
  先盛了饭递给妖孽,他是客人。
  又盛了饭给哥哥,苏夏至自己盛了饭,最后把装饭的大碗直接推给了高越:“坐下,吃饭。”
  她侧了身把娇娇抱到自己腿上,让出一个凳子给高越,家里就四把椅子,人多了就不够用。
  一顿饭大家都吃的安静,每个人的脑子里都想着事情。
  妖孽吃饭的姿势优雅,小口地嚼着菜。不时地抬眼看看苏夏至。
  苏夏至先用勺子喂着娇娇,心里也在想着一个问题:他是谁?他姐姐又是谁?如果自己与她姐姐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那只说明了一点,那个女人也来自现代!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往主位上望了一眼,此时白衣妖孽也正夹着一筷子菜望着她:“好吃!”
  菜未曾入口前,他先抿唇一笑,那笑容让苏夏至眼神飘忽了一下……
  这东西生的太好看了,若不是往日看多了秀才,苏夏至几乎就要醉在这无害的笑容里。
  ‘哗啦’!饭碗落地破碎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一桌子围着的人都往里屋望去,闵岚笙站在门口,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扶着门框,脸黑如墨……
  ……
  夏末秋初,天气还是很炎热的。安逸从陈家的猪肉铺子出来,避开行人,低着缓慢地走着。
  别人穿着单衣还在冒汗的时候,他却隐隐地觉得有些冷。
  这是那次在树林里用了药玩大发过后落的毛病。
  安逸知道自己的身子被一下掏空了太多,可他已经没有能力再为调理身子而去买药了。
  他和小厮被他爹从安家彻底的轰了出来,这次甚至绝情到不允许他们主仆踏进安府的那处外宅。
  一下子从安府的少爷变成了居无定所的流民,安逸几乎不知道以后该如何生活。
  幸好还有小厮陪着,他才能苟延残喘到了现在。
  也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这样的人几乎就是一个废物!
  当时茫然无措的安逸在狐朋狗友的介绍下才找到了现在的这份活计:给陈屠户的儿子当先生。
  可一段日子下来,自诩为读书人的他几乎要被那个比猪还笨的小胖子弄疯了!
  每次授课的时候,他苦口婆心地讲的口沫横飞,底下坐着的小胖子也‘咔嚓,咔嚓’地吃的口沫横飞!而且是他讲多久,小胖子就能吃多久,这样一堂课下来,他都会觉得自己撑的不行,好似吃了很多东西一样。
  而每到最后给小胖子留课业的时候,他都是一片茫然的吐出三个字:“我不会……”
  今日又是这样的结果。讲了多日的一篇文章,让他照着再作一篇,他还是大摇其头:“我不会……”
  怀着深深的挫败感,灰头土脸的出了东家的铺子,他手里还提着一副猪下水。
  东家是个老实的好人,虽然没钱给他太多的工钱,但总会补贴一些猪下水给他,单凭这点,安逸就从心里感激他!
  想着就算那小胖子再笨,他也要忍耐一些,怎么也要把这部《语论》讲完。
  镇子上的街道比平县的街道差了很多,现在又是晌午该吃午饭的时辰,街道上零零星星的不见几个行人。
  沿着一溜铺子的墙角,安逸很快走到了这条街的尽头,再往前走就是通往各处的大路口了。
  站在那里,他小心翼翼地往右面看了过去……
  今天是县上举子们进京的日子,岚笙一定早就过去了吧?
  站在路口,他望得几乎失了神,直到过往的马车从身边‘吱嘎’地路过的时候他才有低了头匆匆往自己暂住的小院走去。
  在这里,他宁愿人们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私塾先生,也不愿意人们知道他是安府的小公子!
  过去的一切,都在妹妹向父亲告发他当街调戏了一个女子的事情之后结束了。
  父亲说:以后不要再说你是安家的人,我丢不起这张老脸!
  而他百口莫辩,也不能说清其实当时他只是想用银子买她身上挂着的那个扫晴娘……
  推开虚掩的屋门,屋里很安静。
  安逸轻手轻脚地挑开里屋的门帘看了看,小厮还在睡觉。守诚最近接了一个替香客抄《地藏经》的活,香客家里死了老子,要为老子超度做法事,并许了抄写一部经书的愿。
  为了赶活儿,小厮抄写了通宵,他早晨出门去给小胖子授课的时候,小厮还在低头抄写……
  他被父亲赶出安家的时候,守诚一直跟着他。什么也不说的跟着他,这让几乎想到了死的安逸才勉勉强强的活了下来。
  那时候安逸想:怎么也得再活几年,给守诚留下点钱才行。他是真对不起他啊……
  就是用着念想,他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和守诚来到了这个小镇上隐姓埋名的活着。
  到院子里打了一盆子水把猪下水泡上,他蹲在盆子边不知如何是好。
  这东西每次都是守诚收拾,若是拾到不干净,里面会有粪便,是无法吃的。
  “主子,我来。”身前一黯,脸上还带着倦容的守诚正站在盆子的对面挽袖子,而安逸蹲在地上仰着脸望着他。
  两人的视线对上,只互相看了一眼,便各自别了开去。
  “您去屋里歇着吧,这东西脏。”守诚把盆子里的水倒掉,然后倒了些醋进去,两只手在下水中不停的揉搓着,不大一会儿功夫,盆子里便沁出了黑汤来。
  安逸蹲在地上没有动,认真的看着他收拾下水的动作,眼珠都不错一下。
  “主子,您不要学这个,这种活儿小奴做就是了。”意识到主子是在学着收拾下水,小厮马上端着盆子转过身去不让他看。
  “您是公子,有我在一天,也不会让您做这个的。”他低着头说道。
  ------题外话------
  字数不多~俺一直在犯困~
  先贴了吧~
  草稿~

☆、第三十三章 幸与不幸

  守诚背着身子两只手在盆子里不停的抓着加了醋的猪下水,安逸蹲在他身后只能看见他瘦弱的肩膀上下抖动。
  小厮还穿着安府下人的衣服,是那种混在人群里一不留神都会找不到的青衣。
  印象中,小厮永远都是这样样子:低着头,说话声音不大,可他的脊背总是挺直的,哪怕是被妹妹处罚挨了打,他也会脊背挺直的站着。
  安逸的手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抚在小厮的背上,他才惊觉:原来他瘦成这样!
  “公子?”守诚马上转了身,并甩了下肩膀。
  “呵呵。”安逸苦笑了下,没想到守诚还这么讨厌自己,连碰一下都不行了。
  于是他蹲着,一步一步地挪到盆子前,用这样的姿势走路既怪异又落魄,小厮都看不下去了,他皱着眉叫道:“公子!”
  “教爷收拾这个……”安逸不抬头,两只手在盆边犹豫了下还是抓了下去:“是这样吧……爷看你就是这样洗的。”
  守诚闭了眼,他是真的见不得他的公子如此啊!
  安怀远的小公子,如今沦落到要去洗读书人都不屑一顾,甚至看一眼都觉得低了身份的猪下水……
  “别站着,洗完了你赶紧再去睡会儿。中午咱们不煮饭了,和晚饭一起吃就行。”安逸不会煮饭,所以他觉得能让熬了一夜的小厮多休息的法子就只有他不吃饭了。
  不吃,就不用做。全忘了守诚也是要吃饭的。
  小厮再次蹲了下来,蹲在了安逸的对面。
  两个人四只手都在盆子里,小厮谨慎地躲避着安逸的手掌:“这个抓几次就可以了,要翻过来,去掉肠子了肠油和脏东西……主子!”
  安逸握住了小厮的手,小厮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猪大肠,两个人的手俱都是油腻腻的脏得很!
  “守诚,别怕。”安逸只握了他的手,并未再有出格的举动。
  “爷自那次……”掌中小厮的手哆嗦了一下想要抽出,安逸十指收拢攥住了才继续说道:“那次你也知道,也是用了药的,所以才会伤了你。”
  “现在,我很后悔。”安逸低了头,眼睛不知看向何处。小厮却抬了头往下他,眼中目光颇为复杂。
  “所以你别怕,爷现在没那份心思。”
  “而且,就算有了心思,爷如今也没了能力……”
  “为什么?公子还在想着……”‘闵岚笙’这个已经成了公子心中的死结,就算是现在,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活着,小厮也不敢轻易地说出那个名字。
  “不是,对岚笙爷早就死了心。”安逸的话带着几分苦涩。他轻笑了一下:“呵!”随后才接着说道:“你道那顿打是谁动的手?”
  小厮抬眼对上安逸的目光:“难道真是?”
  安逸点了点头:“就是他。不会有第二个人。”
  “爷在平县混了那么久,饭桌上的酒肉朋友不计其数,自负虽未有交上过命的哥们儿,也未得罪过谁……除了他,除了他啊……他的性子最是清高,怎能容我……”
  “不过这顿打挨得好!”安逸松开了小厮的手,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一股狠戾的强调:“若不是这顿打,爷还在痴心妄想能与岚笙双宿双飞呢!”
  “一顿打,打醒了我,一瓶药,却差点要了爷的命!我现在就是个废物!废物!”安逸越说越激动,两只手都在盆子里重重的拍着,将里面的脏水弄得四溅……
  “公子,您快别这样作践自己了!”小厮两只手抓起安逸胡乱拍出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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