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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的锦绣年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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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高越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等着嫂子救他。
“写了多少了?”把肉交给秀才,苏夏至觉得手指很疼,举起来一看,竟是被穿着肉的麻绳把手指都勒紫了!
两手互相揉搓着让血液流通起来,苏夏至先去西屋拿了盆子洗手。
“十九个。”屋里高越小声说道。
“那不多啊,一会儿就写完了。”打了水,她一边洗手一边说道:“你现在可是你秀才哥的书童,闵秀才的书童连个字都不识得,说得过去吗……”
“他哪里是差了十九个,而是从早晨到现在他只写了十九个!”闵岚笙拿了布巾站在娘子身后,一副贴身小跟班的模样。
“呃……”苏夏至接了布巾,这回是对秀才说得:“你还是防他出来把,我看天黑了他也写不出来。”说完苏夏至对着他一眨眼。
“算了,今天就先这样吧。”闵岚笙恨铁不成钢地发了话:“下午是一定要写完的!”
“好嘞!”终于得了自由的高越跳着就从屋里冲了出来:“我先回家上茅厕去,憋死我了!”
打发走了高小四,苏夏至赶紧进了里屋,伸手把怀里的银票拿出来又看了一遍才收到了她装钱的袋子。又把钱袋裹在一件不起眼的旧衣之中塞到了几件衣服中间,她才关了衣柜的门。
“怎么样?”闵岚笙端了一杯茶进来递给她:“不烫,喝吧。”
“现在还看不出来,今天买的还不错,那是因为我搭上了不少自家的竹篮,至于以后,就只能看茂昌记了。”一上午都在说话,苏夏至早就渴得嗓子冒烟,一杯茶一饮而尽,好似更渴了。
“牛饮。”秀才心疼媳妇,大夏天的一个娇小的女人这么奔波着,连口水都喝不上,他舍不得,又不能劝。
现在要是让娘子收手,就是娘子愿意,山下村的村民也是不会允许的。挂面作坊好不容易开张了,带给了大家一线希望,他们怎么能由着娘子撂挑子呢!
“早晨六婶子又来了,你才走,她就来了。”接过娘子手里的茶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里屋,秀才端起茶壶又到了杯茶送到了娘子面前。
苏夏至正皱着眉头看高越写的字,一张纸上的稀稀拉拉地只写了十几个字,而且各个都有拳头那么大!
“山下村,还有杏花村的孩子大多都是不识字的,秀才……”苏夏至抬头望着他。
“为夫不做教书先生。”娘子的话没有说完秀才就打断了她:“将来我只会教我们的孩儿识文断字,别家的孩子我可不愿意教!”
说话的时候他嘴巴一嘟,倒像自己还是个孩子。
苏夏至没有再说话,心里却又琢磨开了。
村子里孩子不多,但没有一个去开蒙读书的。大多都是才长大一点儿便已经随着家里的大人开始下地种田,这样祖祖辈辈的过下去,他们仍旧只能看到眼前的这个村子……
慢慢来吧……现在挂面作坊才起步,家里的房子也要翻盖,苏夏至只能先捡要紧的事情做了。
“不要太累。”闵岚笙站在她的身后,十指在她消瘦的肩上轻轻的揉捏着:“姐姐……该生了吧?”
“嗯?”苏夏至猛的回头。若不是秀才这句话,她几乎都忘了好久不曾出现的闵青兰了。
记得嫂子说过,闵青兰的月份比她还大,现在这么一算,杨巧莲的产期在秋天,闵青兰可不是该生了么。
一奶同胞血脉至亲,闵岚笙有感而发的一句话,马上就应验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夏至和秀才才起来不久,周家的人便上门了:“大少奶奶难产,已经生了三日了,孩子还未落地……大公子请舅爷您赶紧过去!”
------题外话------
闵青兰要生孩子了~
她的孩子一落生,苏春来的孩子也该出生了~
咱们秀才和夏至的宝宝还没影儿呢!
大家说,她们生什么好?
草稿~一会润色~
☆、第二十一章 秀才发火
“我陪你去,等我一下。”听到消息后闵岚笙的脸马上就变成了白色。苏夏至上前握着他的手对送信的人点头说了一句转身回了正屋。
“高越,等下我和你秀才回趟娘家,家里你可要看好。”进了里屋拿了银票,苏夏至对站在门口的高越嘱咐道。
“嫂子放心吧!”刚才送信人说的话他听得真切,但人家说回娘家就是回娘家,高越既不多问也不多嘴,只点头应了苏夏至的话。
上了周家来接人的骡车,闵岚笙依旧不发一言,苏夏至一直握着他的时候。只是他的手指凉的如冰!
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至于生还是死,就凭个人的运气了。
苏夏至知道闵岚笙现在心里怕什么,可她没法劝。
难产了三天,到现在才来送信,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
若闵青兰真的要难产而死,那么,这就是他们姐弟的最后一面了……周家此时才通知闵家,不过就是为了不担责任罢了。
“等下。”骡车一到杏花村,一直没有开口的闵岚笙忽然叫停了骡车。
“娘子下去吧。”他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脸颊,把她腮边的碎发拢到耳边:“我知道你怕……为夫自己去就是了。”
成亲这么久了,姐姐一直不肯认娘子闵家媳妇的身份,儿周家也装聋作哑摆出一副含含糊糊不远与苏家沾亲带故的姿态,此时,便是娘子不蹬周家的门也是应该。
“那……”苏夏至脑子转了下,本想一直陪他过去的,但她还是下了车,先回趟娘家,把这段日子周家发生的事情问问再说。
闵青兰一直身体康健,没病没灾。而且她又不是头生。发生难产的比率本来就小了很多。现在周家到了这个地步才传了口信过去,苏夏至总觉得不对劲。
“那我先去看看娘。”见闵岚笙点了头,苏夏至挑帘子下了车直接回了娘家。
一段日子没有回家,她被杨巧莲隆起的巨大的肚子吓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有点……太大了吧?!”苏夏至小心地摸在嫂子肚皮的外衣上,觉得手底下的感觉硬邦邦的。
“可不是么!”杨巧莲自己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过了五个月这肚子就眼看着长,现在我睡觉都不能躺着。”
“进来说话。”一听见和儿媳妇说话的人是傻丫,东屋里的苏婶子马上就喊出了声。
“娘。”先给坐在炕上的老娘行了礼,苏夏至才问道:“我哥呢?”
“后院呢吧?”苏婶子支愣着耳朵听了一阵,点了头:“就在后头呢,鼓捣你让他种的什么辣椒?”
“哎呦!上次来还在盆子里才出了苗呢!”这些辣椒籽还是高婶子给她的呢,因为太少,苏夏至没敢自己种,怕养不活。而是都给了会伺候庄稼的苏春来。
“这个傻丫!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毛糙!”才进来的闺女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又跑了出去。苏婶子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
“姑爷没跟着?”看闺女去了后院,苏婶子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妹夫没跟着,就弟妹一个人回来的。”杨巧莲托着后腰挺着肚子晃悠到椅子边,才坐下又站起了身子:“这怀个孩子咋还这么没出息呢,一会儿一趟茅厕!”
苏家的后院原本是很大的一块地方,现在居然被苏春来弄得只剩了一条小道儿。
小半个后院搭了鸡窝,一百多只鸡都被他拔了翅膀上的羽毛,现在鹌鹑一样的只会在地上安静的走来走去。
大半个后院种了满满的一地辣椒,如今都挂了绿色的辣椒,眼看着就要成熟。苏春来蹲在辣椒地里拿了一个辣椒正在喂狗:“吃!”
二愣子伸出大舌头舔了一下鼻子,别过了脑袋去。
“哥,你还真把这个种在家里啊!”一地的辣椒看得苏夏至热血沸腾,如同看见了老乡一样让她只想扑过去挨个咬上一口!
这个世界和现代社会差了太多了,有不少现代生活里很常见的东西都还没有出现。
辣椒就是其中的一样儿!这让无辣不欢的苏夏至着实郁闷了好一阵。
不管是镇子上还是平县她都细细地找过,当时能稍微有点辣味的调味品也就是茱萸了。
可那个味道,苏夏至吃不惯。她太怀念这个吃了口中冒火身体冒汗的辣椒了,如今终于又见到了它们,她有些忍不住想要摘几个加上肉炒一盘子拌米饭吃!
“你不是说这个东西不能给外人看见吗?那就只能种在家里。”苏春来扭头看了眼妹妹,继续往狗嘴里塞辣椒:“吃!不吃这个没饭!”
“它不吃这个!”苏夏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把他手里掰开的辣椒抢了过来,贪婪的闻了闻,然后打了个喷嚏。
“狗都不是吃,人能吃吗?”自打妹妹给了他那一小袋辣椒籽他就拿回家先种在了盆子里。待到小苗出齐了,又在后院开了块地直接移到了地里。
“放心吧,肯定是能吃的!哥,你一定要等这些辣椒果开始便红了再摘!”拿着半个被他捏碎的辣椒,苏夏至有点心疼。
今年收了这些,留了种子,明年就能种出不少来了。只有种多了,有了规模,辣椒才能显现出它的价值来。
苏夏至想过,明年开春哥哥在地里种上些,到了秋天她便又能加工出不少的新东西来……那时候家里的腌鸡蛋,加上挂面作坊,再加上的这个辣椒,想着那越过越红火的日子她心里都发烫!
而苏春来的想法就比较简单了。妹妹说这个东西叫做辣椒,是个稀罕东西,大梁也是才有的。所以让他看紧了。那他就把这些东西都种在自己家的后院里。
他家本来来串门的人就少,再有他和狗一起看着,保准一个都少不了!
才种下的时候,鸡窝里的母鸡经常从鸡窝里飞过来糟践小苗,轰了几次之后他直接把鸡毛拔了,才让那些欢实的母鸡消停下来。
可现在辣椒眼看着就要成熟了,苏春来心里又犯了疑。种出的东西他确实没见过。偶尔用手掐一个他皮糙肉厚的手指都火辣辣的生疼!
所以他开始怀疑这个东西到底能不能吃。
于是隔几天摘一个喂狗,隔几天再摘一个喂狗……如此逼着他家的二愣子吃了不少时间了。苏春来想:到收获的时候狗没毒死,那这东西就能吃!
杨巧莲提着裙子小跑着进了茅厕,苏春来抬头望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拔草:“你就在里面呆着吧,等会儿娘做好了饭我叫你。”
“噗!”苏夏至刚把狗子从他哥哥的魔掌里解救出来,又听见他说的话奇怪,不禁问道:“嫂子是不是也要生了?”
苏春来摇了头:“我不知道,你问她去,我没生过。”
“别听你哥胡咧咧!”系好裙带杨巧莲又从茅厕里走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娘说月份大了都这样,生了就好了。”
“哦。”苏夏至点了头,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她扶着走路有些蹒跚的杨巧莲往前院走去:“闵青兰那边怎么回事?”
“你听到信了?”杨巧莲扭头看着小姑子的脸色试探地问道:“妹夫也知道吧?”
“一早就接了周家的消息,说闵青兰难产,我就得这里面有事儿。难产三天,为什么人不行了才给送消息过去?”一听嫂子的口气苏夏至心里便是一沉:果然有事!
姑嫂两个一起回了东屋,此时苏夏至才发现苏婶子坐在炕上正在做小被子,用的正是挺早的时候她给买的一块小花布。
杨巧莲现在身子重,直接坐在了椅子上。苏夏至侧身坐在炕沿上一瞅,她娘的屁股下还压着一床小花被。
见闺女伸手摸了摸薄厚,苏婶子一挪屁股:“我外孙子的在这里呢,压一压,平整。”
“这,这也太急了!”做娘的不偏不倚,闺女儿媳妇一人一份,都是一块布上撕开做的被面,正好两个包孩子用的襁褓。
“嫂子,都是你的。”一想到闵青兰现在正因为生孩子要死要活,苏夏至就对这个退避三舍,扭身冲了杨巧莲坐着。
“说说,周家到底是咋回事。”
“周里正是个最要颜面的人,他在咱村子里摇头摆尾的惯了,这回可是让他那个大儿子弄得老脸都没处放!”杨巧莲因为水淹农田的事儿心里一直膈应周里正,如今他家出了事,她说起来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大姑子嫁的那个周存孝真不是个东西!婆娘在家大着肚子,他就又把邻村寡妇的肚子搞大了。”手里的线用完了,苏婶子嘴里和闺女说着话,顺手就把棉线和针递给了她。
苏夏至嫌总是认针麻烦,便扯了老长一根棉线给认上,然后将针线有递给老娘。
苏婶子看着针后拖着的长长棉线摇了头:“拙老婆挽长线,挽得疙瘩一大串!”
“……”没想到自己干了活还被老娘嫌了笨,苏夏至撇撇嘴,看着杨巧莲,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就是娘说的那样,周存孝搞大了人家的肚子,那个女子也不是个省油灯,带着一家子兄弟到周里正家闹,连着来了几遭。”
杨巧莲自己也曾经做过寡妇,因此她挺忌讳这个词儿,每每说话的时候都会刻意的换掉。
“咱一个村子的人都看见了,那个女人坐在周家的台阶上一口一个软蛋,龟蛋的骂周存孝。”
“这么难听的话,你那个走路都摆个架子的大姑子也听不下去了,前日?”杨巧莲说着停了下来,想着什么。
“就是前几日,那个女人又来闹事,非让周存孝娶她进门,你大姑子出来与她理论,竟被那个悍妇从台阶上推了下去!”
“什么?!”尽管苏夏至对闵青兰的好感有限,听到这句话她还是皱起了眉:“那个泼妇对一个怀着孕的妇人下手,都没人管么?”
“她男人就在院子里站着都不出面,谁会管这等闲事?”杨巧莲说着又站了起来:“不行,还得去茅厕……”
“我来了才多大会儿啊,嫂子都去两趟了!”
“女人该遭的罪多着呢。”苏婶子不以为然的开了口:“闺女,你怎么回事?”
“我怎么啦?”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苏夏至没听明白。
“你成亲都快一年了,怎么还没怀上?”苏婶子靠近一些盯着她的脸说道:“看着脸色不错,幸福贤婿也没冷落了你啊。”
“……”苏夏至被她娘说的老脸通红,几乎都要坐不住。就算她是一个现代人,也没脸皮厚到当着老娘讨论床上那点私事的程度。
“秀才都不急,您急什么?”眼睛瞟向窗外,苏夏至想听嫂子说完赶紧到周家去。那边只有闵岚笙一个人,她不放心。
“早点生,娘还能帮你们带着,生个小丫头,给我孙子当媳妇……”苏婶子越说越美,现在家里越来越富裕,儿子媳妇两口子种菜养鸡,月月银子不少挣。她每天除了帮着做点饭也没啥事,就盼着赶紧抱上孙子呢。
“我这话先说前头啊,甭管我将来生男生女,都不会和哥哥成亲家的!”一听她娘说什么亲上亲苏夏至就脑袋大,近亲结婚的事儿她是绝对不允许发生在自己孩子的身上。
“还由得了你了?”苏婶子笑眯眯的斜了闺女一眼:“到时候我找幸福贤婿一说,准成!”
“嗤!”苏夏至一呲牙:“那您和他说去吧。”
“嫂子,后来周家如何解决的此事?”看见杨巧莲鸭子似的走了回来,苏夏至赶紧走过去扶着她坐下。
“哪里解决了。周徐氏也没憋好屁!”杨巧莲费力的坐下便接着说道:“闵青兰头胎生了个闺女,如今周家两个儿媳妇都有了孕,保不齐生下的是男是女的,周徐氏听说那个泼妇有了她儿子的种,就再在吱声。她家还没孙子呢……”
“所以闵青兰被推得滚下了台阶,周家人也没有把那泼妇一家告了官?”苏夏至听得差不多,心里也明白了大概。
这事儿是周存孝惹出来的,报了官也是周家面子上无光,而且勾搭成奸这等糗事更是不能摆在明面上去掰饬……更何况周里正的老婆还惦记着抱上孙子,所有这些加在一起,闵青兰确实不算什么。
“我去周家看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苏夏至沉了口气往外走去。
“闵青兰都不认你,你去干嘛?”杨巧莲急的慌忙起身想拉住她。
“哎呦,嫂子!您就稳着点吧!”苏夏至赶紧又把扶着坐回到椅子上:“秀才先过去了,我就是回家打听打听来龙去脉。他自己在周家我不放心。毕竟牵扯一个女人生孩子,他不好说话。”
“也是。”杨巧莲和苏婶子对视一眼:“要不,让你哥陪着你过去?”
“拉倒吧!”苏夏至看她坐好之后抬脚就往外走:“过好咱家的日子,我哥看好你们几个就成。咱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院子里二愣子伸着一条粉红色的大舌头‘哈哈’地玩命在喝水,苏春来尊在它的旁边,手里拿着一个辣椒把……看来这倒霉的狗子又被喂了辣椒!
“哥,那些辣椒金贵着呢!我都舍不得吃!”苏夏至想到垂涎已久的尖椒肉丝就心疼,好好的,被哥哥糟践了多少了……
“成,以后不给狗吃了,给你吃。”看狗吃了没事儿苏春来终于放了心。
“……”这说的简直不是人话!苏夏至气得差点回来给她哥哥几下子,想想还在周家孤军奋战的秀才,她心急火燎的出了门。
周家的院门紧闭,载他们过来的骡车还停在门口。车把式正往食槽里甜草料,看见急匆匆走来的苏夏至赶紧一低头装作没看见。
周里正一家看不起村头的苏家,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车把式犯不上为了一个傻丫头而得罪了东家。
周家在附近几个村子都算是大户人家,如今两扇大门紧闭,院里院外都是安静一片。
一步一步迈上一尺高矮的台阶,想着闵青兰大着肚子从上面滚落下来,苏夏至有点不寒而栗!
难顾周家当时不敢送消息,闵青兰估计从台阶上滚落后就没有醒过,周家哪里敢把这样的消息传给闵家?
只能遮掩到现在实在遮不下去了才匆匆通知了闵岚笙。
‘啪啪啪!’迈上台阶,苏夏至抬臂重重地敲响了门板。
“让开!”开门的婆子正迟疑间,苏夏至已经一把推开了她径直走了进去。
绕过迎门的画着花开富贵的影壁墙,正对着的正屋的门打开着,她一眼就看见了脸色阴沉坐在主客位子的一袭白衣的闵岚笙。
闵岚笙抬头望着她,缓缓起身迎了出去:“娘子。”
这个女人来做什么?周存孝谨慎地看了他爹周里正一眼。
周里正身子没动,坐得四平八稳,于公他是杏花村的里正,于私他是闵青兰的公公,都用不着来迎接那个身份特殊的女人。
他对着儿子微一颔首,示意儿子过去。
儿媳妇生死未卜,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安抚好闵岚笙。只要他不闹事,那便都好办!
“屋里坐吧,外面热。”周存孝陪着笑,也不称呼苏夏至,只客气的往屋里让。
“我们去看看姐姐。”牵起闵岚笙的手,苏夏至不看周存孝,直接往后院走去。
周里正家的二儿子成亲的时候她来过周家,所以不用人带路也能找到后院住人的院落。
“苏姑娘,请留步!”周存孝大步走到他夫妻的前面满脸是笑的说道:“岚笙是个男子,怎么能随便进后宅呢?”
“哦?那是不是只有等他姐姐死在你家后宅了,我家相公才能见上一见!”苏夏至跨前一步横在他与闵岚笙之间,冷冰冰地望着他。
“放肆!”正屋里的周里正一拍桌子脸红脖子粗地走了出来,怕什么来什么!这个女人说的话太狠,他们才把闵秀才劝住等着内宅的消息,一句话就让苏家的这个掉过粪坑的傻瓜给说没了,周里正能不气么!
“这是我周家,容不得你随便撒野!”
手掌一紧,苏夏至赶紧用力握了一下,示意闵岚笙不要动,她自己则扭头横着周里正说道:“撒野?寡妇泼妇大了肚子堵到你周家门口,也没见您打出去说她们撒野,我和相公不过是看看不知死活的姐姐倒成了撒野?”
手里握着的手掌悠地收紧,疼得苏夏至差点叫出声。闵岚笙生气了……
这些话娘子要是不说,他还被周家的人蒙在鼓里呢。
“你……”周里正被她一句话堵得暂时没得辩解,只好用里正的名头来压人了:“老夫堂堂里正,难道还会和一个妇人在自家门口辩论是非吗?那岂不是自降身份!”
“呵呵!”苏夏至一呲牙:“我堂堂一个秀才娘子与您老说话,可降了您的身份?”
“……”闵岚笙功名在身,进了公堂见了县老爷都是不跪的,他的夫人身份与升斗小民自是不同。周里正无言以对。
不管闵青兰认不认,也不管周家认证不认,苏夏至都是闵岚笙正正经经请了媒人下了聘娶回去的正妻,这点,毋庸置疑!
“你到底想怎么样?”见父亲没了话,周存孝只好又跳出来接了口。
“我要见见闵青兰。”苏夏至说罢拉着闵岚笙迈步就往里走。
“青兰在产子,此时如何见客!”
“你停一停,不如先在前厅喝杯茶,候着消息就是……”
“苏二傻,别……”
一路走着,一路叫着,周家父子追着苏夏至和闵岚笙走向了后院。眼看着就到闵青兰和周存孝的屋子,他急了眼,口不择言的一下把苏夏至的外号叫了出来。
闵岚笙停了步,二话不说朝着周存孝抬脚就踹!一脚把他踢出去好几步,倒在了随后而来的周里正身上。
“她是我闵岚笙的娘子,侮她者与侮我无异!”闵岚笙煞白着一张脸,步步逼近周存孝……
☆、第二十二章 生死一线
苏夏至不可否认自己有恶趣味,注意是恶趣味,绝对不是花痴!她喜欢小白脸儿……
闵岚笙就是方圆百里之内最俊的小白脸儿。
可小白脸如今发了脾气,本来就白的一张俊脸没了丁点血色,白的吓人!
小白脸儿脸太白了,苏夏至看着也怕。
闵岚笙寒着脸,满身煞气,轻飘飘地走近周存孝,他伸出玉白的一双素手,五指如钩一把抓住惊魂未定的姐夫轻声问道:“周存孝,你方才叫我娘子什么?嗯?”
这一声问的,别说周氏父子,就连站在他身后的苏夏至都在大夏天的感到了森森鬼气!
苏夏至从未想过行住坐卧处处斯文有礼的秀才会有与人动手的一天。
当他利落的抬腿有力的一脚踹出的时候,她几乎以为那是被苏春来附体了!
不同的是,哥哥揍了人会心平气和地与你讲道理,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淘气’,而秀才揍了人,只看他现在的气势,那是不死不休的!
“岚笙,你这孩子,怎么对你姐夫动手!”周里正明知是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可真看见一直被自己偏着的长子挨了打,他还是心疼。
“姐夫?你最好烧香拜佛求神灵护佑我姐姐此番无事,否则,新账旧账闵岚笙都要好好与你清算!”闵岚笙瞟了眼周里正,依旧薅着周存孝的衣襟不撒手:“你方才叫我娘子什么?”
“口误,口误!姐夫真是口误啊!”闵岚笙身子纤细,手指如葱,五官精致如画中人,就这样的一个弱质公子周存孝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怕!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家里被妻弟这么一再的逼问,他还不敢不答。
他绝对相信,如果他这一刻敢再叫了苏家的二丫头为苏二傻,下一刻闵岚笙就敢扭断了自己的小细脖子!
“哼!”闵岚笙冷哼一声,随即松开了抓着他的手:“我要见我姐姐!”
“哎呦……女人生孩子你怎么能见?”周里正的老婆一直在后院里听着前院的动静,如今知道相公和儿子都顶不住了,她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岚笙啊,婶子知道你心疼青兰!”周徐氏一出来就拉住了闵岚笙的手,用一种长辈的姿态说道:“青兰是你的姐姐,她也是我周家的媳妇,你说,我们能慢待了她么?”
闵岚笙不说话,手上用力甩开了周徐氏湿淋淋带着冷汗的一只老手。他是男子,可以一脚踹开信口开河的周存孝,却不能随意张口和周徐氏这样的老婆子斗嘴。
“女人生孩子我相公不能见,我可以见。”苏夏至不等周徐氏再开口已经提步直接迈进了后院:“相公,家里我都撂下话了,若是天黑咱们还不回去,就去报官。”
“苏夏至,你这话说的我可是不爱听!”周徐氏小跑着拦住几乎是横冲直撞往里走的女子叉着腰叫道:“你看我们周家好欺负是不是?竟敢讹我们!还告官?你告我们什么?”
周徐氏的声音尖戾高亢,让苏夏至一时间竟想起了清早打鸣的公鸡!
每天早晨最烦的就是听见鸡叫了!因此她一张嘴就惹得苏夏至心里一阵烦躁。
她抬手掏了掏耳朵,似乎是很随意地说道:“前段时间,我哥哥被两个下作的毛贼劫了道……”
“岚笙家的也是妇人,进去看看青兰自是可以。”苏夏至才说了半句话周存孝就表了态,而且用上了‘岚笙家的’这个称呼,这已经是在说:我们周家认怂了。苏家这门亲戚我们认了……
“这……”周存孝为难的看着父亲和母亲,他不想让苏夏至进去,可有找到不到理由拦堵。
“岚笙……家的是妇人不假,可女人生孩子都没了模样,青兰那么要强的性子,哪里愿意外人见到她现在的样子。”周徐氏放软了口气说道。
她心里已经恨死了这个不争气的大儿子!
一桩桩一件件的,没脑子的周存孝闲赋在家惹了太多的事情,都是当父母的在给他擦屁股!
开春的时候喝多了酒挖错了水渠,淹了自家的农田。没多久又找了两个泼皮去偷袭苏春来,结果那两个废物被人家给霍作乐去,害的她出了二两银子才把人赎了出来!
就当破财免灾吧,总比让苏家把那两个人送去官府告官强。
可这消停日子才过了几天?他便又惹了事,把隔壁村子那个开暗门子的寡妇给弄大了肚子……
事情一件件地在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过着,周徐氏以及快被气炸了肺!
“那个屋子吧?”大热天的,后院东面一间屋子的门上居然挂着棉布门帘,这除非有生孩子怕风的妇人才会如此啊,苏夏至也不和周里正的老婆废话,直着就朝那间屋子走去。
“哎!”周徐氏一愣神的功夫,苏家的二丫头已经直接走到了大儿媳的房前,她神色慌张地望向自己的丈夫。
周里正看都不看周徐氏,背手转身气哼哼地回了正屋。
当家的一气之下撂了挑子,周徐氏心里有些慌乱,她想和儿子说几句话,又见白衣白脸的秀才一声不吭的立在后院的门口,她只好对着儿子使起了眼色:“还不让岚笙回屋坐着去,太阳地里站着,留神中了暑。”
“对对对!”周存孝伸手想去像原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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