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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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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军官。

战斗每进行一分钟,黄旗军的意志就承受着一分压力,当步兵开始攻击之后,黄旗军再次陷入更大的恐怖之中,虽然细柳营的斯宾塞步枪、手榴弹、工兵铲都是村落战斗极有效的武器,但是黑旗军使用的小炸药包让他们魂飞魄散。

一个装药四公斤的小炸药当作手榴弹抛出去,一整个班的黄旗军都被震晕,而用来攻坚,那更是好使,四公斤的炸药让整个房屋都掀到天上去,巨大的气浪甚至让附近的黄旗军被吹倒了。

可怕的不仅仅是细柳营一个营头,其余两个新营头也有卓越的表现,他们穿墙破屋,直上屋顶攻击,表现得一点都不比老营头。

这就是动员学的表现,他所动员起的部队都是有战斗力的部队,当整个村落都陷入火网之中,黄旗军的伤亡越来越大,最后一些黄旗军不受控制地就往后控制。

乔治指挥官举着手枪大声叫道:“回去!给我回去!”

但是溃兵不服从他的命令,乔治想要执行军法,一个溃兵就已经举起步枪:“你们洋人和他们拼吧,那都是中国人。”

乔治只能无望地朝天开火,他的对面是黑旗军三个强大的步兵营。

而退出村落疯狂地往后退却,上来增援的法军大声地呼喊着,甚至朝天射击,但是根本抵不住被吓破胆的黄旗军溃了下来。

这是一道相对狭窄的河堤,虽然能形容纳半个连的部队直接展开,但是一旦这些溃下来把增援部队的前锋冲跨,那情况不堪设想。

比塞尔少校在片刻的犹豫之后下达了命令:“我命令!炮兵展开急速射,朝……逃兵开火,我重复一遍,朝逃兵开火!”

“急速射!向逃兵开火!”虽然与原定的计划不同,法军炮兵还是朝着自己的友军开火。

大地剧烈地震动,几门火炮猛烈地咆哮,就在黄旗军溃兵的前方,突然落下了好几发炮弹,无数的碎片在黄旗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在河堤上是接连不断的炮击,法军已经排成了方队,他们上了刺刀,肩并肩,一名法军上尉提着手枪站在最前方,他远远地朝着黄旗军发出了命令:“回去!”

“回去!”法军齐声地喊出这样的命令:“回去!”

炮弹继续在河堤上爆炸,直接落在河内,引发了好几个浪花,把黄旗军的溃兵全都浇透了。

他们的后面是黑旗军的猛烈攻势,左侧是奔腾的河水,右侧则是一个黑旗军步营不时打来冷枪冷炮,前方则是密集的炮弹,列好的刺刀方队。

法军军官大声用汉语呼喊:“回去战斗……步兵连,开保险,准备……”

在法军齐射之前,这些黄旗军中的几个人突然一个鱼跃,就跳进了江水,但是更多的黄旗军却是在刺刀之下,一边哭着一边往无名村落跑去,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留在了原地。

比塞尔少校看着这一幕,终于松了一口气:“命令炮兵,转移攻势,朝无名村落开火,无差别射击。”

但是他们只打了十几发炮弹,已经占领了大半个村落的黑旗军也开始了反击,八十二毫米的迫击炮和六十五毫米朝正在退却中的法军援兵猛烈开炮,造成了一些伤亡。

而临时展开的炮兵阵地附近则有好几发小迫击炮弹落下,比塞尔少校看了一眼无名村落,枪声越来越稀了,他大声命令道:“命令,后卫连承担掩护任务,并收容黄旗军士兵,开始向大佛庙转移,炮兵掩护步兵的撤退……”

欢迎他们的是黄旗军的咒骂和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子弹。

而在战场的另一方,无数的黄旗被踩在脚上,到处是他们的尸体和跪在地上举着双手投降的黄旗军,指挥官乔治的身体被打烂后被吊在村头,残存下来的少量黄旗军再次狂奔回村,总算被后卫连收容。

“狗屁黄旗军,根本不堪一击!”司马泰对着其余两个营长乐冲冲地说道:“一个团,一千人,半个小时就全完蛋了,一个也没跑掉。”

这明显是夸大之语,从开始炮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六分钟,而且还有近两百多名黄旗军逃走。

这与法国人开出的承诺有关,因此一名黄旗军指挥官成功地掌握了一个多连的部队,他在艰难的情况成功地率领这一个多连的部队在枪林弹雨中有秩序地后撤,而不是象起初那样毫无秩序全线溃败,因此才被法军后卫收容。

但无论如何,被认为战斗力极强的黄旗军在这一战斗被彻底打跨了,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连同他们的指挥官被基本歼灭。

而在战线的另一方,法国人也在庆祝着同样的胜利,比塞尔少校为波滑少将的安南服役履历画下了完美的句话:“将军,四个黑旗军的步兵团,以及六七十门大炮同时朝着黄旗军展开攻击,黄旗军在艰难的情况下奋战到底,给了敌军以最大的伤亡……”

“根据我亲眼所见的情况,无名村落参战的八千名敌军至少战死了四分之一,黄旗军作出了卓越的贡献。”比塞尔少校紧握着波滑少将的手,看着这个留着长胡子的法国男人因此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虽然黄旗军损失很大,但是敌人的损失更大。”

“黄旗军伤亡多少?”

比塞尔在深思之后,终于决定按实际情况来表述:“参加战斗五百四十名,现在还有一百七十名被我收容。”

“非常好!这是在安南服务期间获得的最好消息!”波滑少将握着比塞尔少校的手说道:“少校,在我们参加几次艰难的战斗,这是我们第一次成功地把伤亡控制在一千名以内。”

“昨天我们的伤亡不会超过六百名,而今天的伤亡不超过四百名,这是一个伟大的进步。”波滑少将仍然握住了比塞尔少校:“这是我留给殖民地的伟大进步。”

诚然,从河内战役开始,法国的两次战役伤亡都远远超过一千名以上,甚至超过了两千名以上,而现在波滑把这个数字控制在一千名以内,这是对法国军队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事实上,事实上的伤亡还是略略超过了一千名,而且还多了两百名,即便是撤下来的黄旗军中也有着一些重伤员,但波滑都突略了这一切。

“这场战斗结束了,我的安南服务生涯也暂时告一段落。”在晚霞下,波滑将军看了一眼远方的丹凤阵地:“少校,我希望您自愿承担一项最艰难的任务。”

“愿意为您效劳!”

波滑看着眼下的土地:“这是我们用鲜血换来的土地,我们在今天构筑了坚固的三个阵地,可以容纳一整个加强步兵营在这里驻守,原来按我们的计划,我们将在战斗后撤回河内。”

“但是比硕上校不同意,他不愿意撤退。”

“我知道。”

波滑少将点点头:“所以我把这里交给你,我希望你比黄旗军支撑更久时间,何况你是死守河内的英雄。”

比塞尔少校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一定能守住这里。”

“我给你提供两个步兵连、一个炮兵排,两门火炮和三百发炮弹,一个工兵排、一个卫生排,还有四个最好的土著步兵连队,嗯……还有一艘军舰将长期提供支援。”

“这比我在河内的情况好得多了,不过我希望得到四门火炮的支援,每当我们参加战斗,敌军都会有无数的火炮参加战斗。”

“没问题,这里距离河内十五公里,距离山西二十公里,是红河与山西公路中最重要的据点,是我们用无数士兵的鲜血换来的!”波滑少将表示了他的希望:“我希望你能再完成这样的不朽业绩。”

波滑上任以来,总算是节节推进,但是取得的进展可以用寸来形容,从河内近效打了三个月,终于推进十五公里外的丹凤――距离山西还有整整二十公里,或者说,四个月。

“诚如阁下所愿。”

波滑将军身上却承担着更大的担子:“我希望能再次与你共事。”

“我也同样希望。”

离伤总是伤感的,至于黄旗军的命运已经在他们的眼中有了最后的结局。

九月三日,法军主力撤出了丹凤村,但是他们留下了两个营的部队和以大佛庙为中心的坚固阵地。

当洪水逐步退去之后,黑旗军也同样向后撤退,这里一马平川,并不是他们喜欢的战场,因此在这次战斗之中,黑旗军的伤亡也格外得多。

整场战斗黑旗军伤亡了七百人,差不多相当两三个步营伤亡殆尽,特别是前营系统的两个营伤亡最大,现在急需撤到后方进行补充。

细柳营也有不小的损伤,但是连刘永福都没有想到,他们新编成的两个步兵营有着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不过对于彻底打跨了黄旗军这个老对手,刘永福是十二万个开心乐意。

他也到战场上看过了,黄旗军确确实实是被打跨了,整个村内堆满几百具黄旗军的尸体,还有大量的俘虏,甚至打死和俘虏好几个黄旗军的指挥官。

这让他乐不可支。

第一百四十六章 黄旗军的未日

对于彻底打跨了黄旗军这个老对手,刘永福是十二万个开心乐意。

他也到战场上看过了,黄旗军确确实实是被打跨了,整个村内堆满几百具黄旗军的尸体,还有大量的俘虏,甚至打死和俘虏好几个黄旗军的指挥官。

这让他乐不可支。

可如果让他看到黄旗军现在的掺相,说不定他又多了几分同情心。

几百名官兵就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什么精神气都没有了,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谁都想不到这就是曾经在北圻赫赫有名的黄旗军。

在怀德府的战斗已经把黄旗军的士气打掉了一半,还打死了他们的二号人物乔二池,在丹凤县的战斗又把剩下的一半士气都给打没了。

曾经拥有千人之众的黄旗军因为这次战斗和逃亡,已经只剩下眼下这四百来人了,他们的指挥官乔治也被打死。

一切形势都是如此恶劣,这些人黄旗军只有喝稀粥的时候才有些生气。

天气阴沉得很,好不容易好了几个人影,几个军官已经露出了喜气:“赵哥,赵哥!有消息没有?”

那个被称赵哥的人一脸苦笑:“人没有要来,军饷没有拿下,步枪也不给补充,就发了三百发子弹和五袋大米。”

军官们都不乐意,他们诅骂着法国人:“如果老乔还在的话,怎么能让我们受这样的委屈。”

“没错,弟兄们喝粥都三天了,再这么下去,不用黑旗军收拾咱们,咱们就得先饿死了。”

“好了!好了!”赵哥的脸上更苦了:“咱们这些人还用黑旗军收拾?看看我们剩下的是什么样的渣子吧。”

没错,现在的黄旗军从里到外,都根本没办法和以前那个黄旗军相比,这四百多人当中倒有三百多人是没参加过什么战斗,也没有什么训练的新丁,在黄旗军被打跨的那次战斗中,这些人纯粹是新兵留在后方才保存下来,现在倒成了整个黄旗军的主力。

一想到这一点,所有人都是脸色难看,赵哥说道:“哎……老乔和乔治在的话,说不定也是这个局面了,听说了没有,孤拔提督上任之后,首先就拿我们开刀了。”

“不用他们开刀,我们自己先跨了!”

“就是,我们想要活路的话,首先就撤回河内去好好休整一个月,补充了兵员和枪枝才能恢复回来。”

被留置在丹凤附近的,除了比塞尔少校的守备部队之后,还有黄旗军这支炮灰,可是上上下下,谁都清楚现在的黄旗军除了在外围替比塞尔少校打个掩护之外,派不上任何用场。

“赵哥,您好歹想个办法,咱们四百多张嘴,都指望着您过活了!”一个头目那是想不出一个法子:“真不成,咱们把队伍拉出去。”

“少说废话,外面挂着的人头还没让你们吸取教训,小刘就是这么被收拾的。”

从无名村落撤下来之后,黄旗军才发现他们是从一个地狱进入更深的一层地狱,波滑提督许诺的一切条件,在新的将军上任之后都变成了一纸空文。

他们完全处于附庸的地位,甚至波滑还没有离开的时候,法军已经在战场上枪毙了一些逃跑的黄旗军军官,一想到在河堤上被法军和黑旗军两头堵的局面,他们谁都乐不起来。

法军是从黄旗军一建立起就许诺了高额的军饷,但是和规模庞大的土著步兵一样,由于财政上的限制,这些殖民地部队一直没有拿到足额的军饷。

黄旗军只能拿到允诺的一半军饷,更要命的是他们现在甚至连这仅有的一半军饷都无法拿到。整个部队因为缺粮,现在已经喝了三天的清粥。

在丹凤村,黄旗军因为巨大的损失,甚至连编制数的一半都没有达到,只剩下四百多人,按道理应当首先撤回河内进行整补,但是法国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意愿,他们就是把黄旗军当作廉价的炮灰。

这仅仅是黄旗军眼下痛恨的一点,前两天一个黄旗军的士兵因为发发牢骚,直接把法国斩首示众,现在他的脑袋还吊在大佛庙的门前。

因此现在赵哥从河内获得消息并没有让所有人满意,他所获得的五袋大米甚至还不够一天的饭量,因此在这一瞬间,这些人都爆发了。

“赵哥,真要想个办法了,这样下来,我们黄旗军不行了。”

“现在就不行了,就是老乔在,估计也没办法,以前咱们是靠阮神父撑腰,可是现在阮有明神父都去搞教会直接控制下的民团了。”

“飞鸟尽,良弓藏,咱们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没什么法子,就等死吧!”

“等死,你等吧!我家里还有婆娘娃娃,赵福星赵老大,你现在是我们黄旗军的第一号人物,您给我们找点生路吧!”

“呸!咱们就把队伍拉出去,投黑旗军去!”

赵福星对于眼下的情况也毫无办法,他很清楚,他在黄旗军的资格不够,也没有乔二池的活动能力和威望,更没有乔治身为洋人的优势,他就是这么一个不识时务的投机者。

他是信了波滑开出的承诺,所以在乔治战后之后,控制了一个多连队的黄旗军在黑旗军的枪林弹雨中撤了回来,事后也算成了残余黄旗军的第一号人物。

呸,也是第一号受气包,就是一个最普通的法国少尉都能指挥整个黄旗军,有时候连个普通的法国士官都对黄旗军指手划脚。

没粮没补充兵没军饷没出路,便是孙猴子都没办法,因此赵福星只能说道:“再等等,再等等,总有些路子吧!”

“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得找出一条路来!”

“赵老大,咱们都听你的,你想往哪走,咱们就跟着你!”

“好歹咱们有近六百杆步枪,子弹也事先多存了四万发,把队伍拉出去,自已干!”

但是赵福星却很清楚,在眼下的格局之中,黄旗军是最弱的一支队伍,无论是谁都可以轻松地收拾掉他们。

他咬了咬牙,终于说了句话:“大家静一静,我在河内听说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咱们黄旗军也有些朋友,特别是教会里面,朋友不少。”赵福星的脸简直是在流苦水:“他们告诉我一个消息,总特派员和新任的水师提督,对我们黄旗军都很不满意,认为我们害民有余,不足以成事,要遣散我们黄旗军!”

“呸!三个月以前,他们是怎么说的,我操法国人祖宗十八代。”

“老余,小声点,别让外人听去了!”

“这事关系太大,我能不关心吗!我还是操他们祖宗十八代,三个月以前,是把我们当祖宗供着,现在拿咱们当孙子使唤。”

三个月之前,法国人在河内和纸桥大败,还想着暂时从河内撤退,可是现在他们虽然受了些挫折,却是兵力源源不断。

比起以中国人为主的黄旗军,他们更信任由越南人组成的土著步兵,所有的资源也向土著步兵倾斜,何况黄旗军本身也存在着不少毛病。

别的不说,他私下多报损耗,留存下来的步枪就足够武装一个步兵连了,现在他们只剩下四百多人,可是步枪却足有六百杆,库存的步枪弹有好几万发,各个军官手里同样有着不少存货。

不过他们还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赵大人,还有什么希望没有?”

“不是有法国朋友吗?拿钱去打点打点,我们得把部队留下来。”

“部队散伙了,我们去干什么,我们这些人除了打仗还会干些什么?”

“波滑将军可是向咱们亲口允诺过的!我们总得有个说法吧,他当初是答应把我们黄旗军改成两个旅,还有好多地方部队。”

赵福星叹了一口气才说道:“估计是没办法,咱们黄旗军隔得远,不如土著步兵亲切些,何况现在土著步兵也比我们能打,我在河内打点了不少钱,但是几个法国朋友都说了,希望不大,把握不大,一切看提督大人和总特派员个人的意思。”

“他们还说了,接下去马上有几千法国大兵从土伦运来,不需要我们了,让我们去他们的民团混,不过只要兵,不要官,只要打散的,不要成队的。”

“哎……可怜啊!”一个黄旗军就说了一句:“什么都没得来,你们瞧瞧,我前次在丹凤,遇到了谁?”

“谁!”

“黎秋那混账!”

“黎秋?他不是在河内反水了,投降了黑旗军?”

“那混球能混出什么事来,他就是一混球,在土著步兵也不过就是个士官,连个少尉都升不上去,我好歹也混了个少尉。”

那个黄旗军军官张开双手说道:“这混球发迹了,发达了!把我们打得好狠啊,你们没注意吗?前次来攻的三个营头之中,有一个步营就是黎秋这混账当管带的。”

“啊?是这个混账,也不知留点情面,好歹我们曾有些交情吧,他娘的,炮弹打得象下冰雹一样,不知道死伤了多少弟兄,这厮当杀。”

不过大家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有些想法了,他们可是很清楚黎秋这个人。

这人无耻,但是以前混得就比自己好,在安南土著步兵里当个小头目,还有个士官的头衔,但是大伙没正眼看过他。

后来听说在河内守城的时候,这笨小子坚持不住,不但带人投了黑旗军,还从河内城内拉走了队伍,以后就没听说他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的时候,没多久他就混成了黑旗军的营长,率领着几百名士兵就参加了这样的大战斗。

“是细柳营的吧?他们细柳营的营长,按法国人的看法应当是个团长,一个上校啊!”

“他娘的!这混球太好运了。”

只是说归说,大家还是不相信黎秋有这样的好运气,三个月就从一个小头目跳升成一个营官,只不过有熟识他的人在阵前听到过他喊话,确实了这个消息。

“他喊了,报了自己的名字,说黄旗军的弟兄们,我是老黎,咱们好交情,放下枪,什么事都没了……”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所有人的心底都热切起来了。

“咱们黄旗军还有四百多号人,六百杆雷明顿步枪,二十多把左轮手枪,子弹差不多有十万发,如果去投细柳营的话,能不能混个团长?”说这话的不是别人,却是现在黄旗军的第一号人物赵福星:“如果能混个团长的话,那岂不是可以与黄守忠、刘永福并驾齐驱了。”

下面有个黄旗军军官却说了一句:“这点礼物是重了,但我估计着换个团长还是不够,还得要有投名状啊!”

“什么投名状?”

……

和黄旗军相比,宋字营的遭遇却可以用幸福来形容。

这支从北宁开来的清军并没有放一枪一弹,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他们唯一作的一件事情就是排开多路小队,在法军射程来回奔跑,让法国人以为黑旗军有大量援军到达了。

这也是波滑最后决定撤退的原因之一,不过除此之外,他们没有放过一枪。

他们的鸟枪对法国人也没有大的威胁,可以后却不同了,在战斗结束之后,唐景崧第一时间就送来了十五把快枪,都是九成新的雷明顿步枪,说是细柳营打黄旗军缴来的战利品。

子弹也有五百发,唐景崧还表示了招揽的意思:“陈营官,我虽然是吏部主事,品级不高,但也是朝中有人,现在奉命使越,全权协助越事,仅次于徐巡抚和黄提督之下,若越事有成,必能外放,开府一方,到时候肯定要带自己的亲信过去。”

“我朝开府一方,不但带亲军上任,而且省内提镇皆当更易新人,这是大好的机会啊……”

唐景崧的话挑明了,陈天宋也愿意在他的身上赌一赌,他很清楚这位唐大人现在红得发紫,可就是缺兵。

他手头只有一个新编成的亲兵营,和宋字营一样,都是只有两百人的小营头,但是他很清楚这位大人的能量,编成三百人或四百人的步营都不是大问题。

至于枪械,他也去参观了一番亲兵营,那确实是装备极强,北宁任何一个营头都比不了,可是听唐景崧的意思,这等装备还是极劣。

那好装备是什么样子?唐景崧只点了一个名字:“细柳营。”

不管怎么样,象他们这些投附的营头,按照成例都是战时收编战后裁撤,可是如果投了这位唐大人,却仿佛有着锦绣一般的前程。

“天宋啊……我给你送粮食来了,从柳统领那里要了三十石大米,外加两头肥猪,还有一个月的军饷。”

“唐大人,不需要这么多,这几天送来的慰劳品已经足够了,天宋已经想明白了,以后都跟大人干,拼出一个前程来。”

“嗯,你年纪是大了些,可是大器晚成啊!保不定日后成就还在我之上。”

陈天宋却是明白人:“国朝体制,武人只能到提督这个位置上,能开府一方的,自入关以来,不过二三人而已。”

“莫提什么体制,我们现在干的事情,定制没有什么关系,自咸同以后,什么定制皆是旧闻……自国朝入关至咸丰,巴图鲁不过十三人而已,皆为满人武将,至嘉道始有汉人,至咸丰始有文员,可是现在,巴图鲁满大街了,左季高规复新疆,巴图鲁就有几十个。”

“你好好办事,我日后保你能开府一方。”

唐景崧这人轻狂而好大言,好轻易许诺:“好好办事,我保你的前程。”

……

与此同时,广州也得到了这次战役的消息。

虽然离这次战斗已经过去了相当久时间,但是张树声得到的却是法方报纸上的消息。

“黑旗军在丹凤府与法人大战?法人获胜?”

“是,宪台!刚刚得到的消息,通译译出来后就给您送来了。”

“哎……又给我出难题了,这些天和那姓彭的伪君子斗就罢了,越事又有纷争,难啊……”

作为两广总督,广西和越南都是张树声的管辖范围之内,现在张树声手上最头痛的问题就是越南。

可西省和南国只是名义归张树声管辖而已,前方的大臣还是照样自行其事,张树声顶多有个建议的权项而已,何况这段时间他在广州和人闹得很不愉快。

越南当是东省第一桩要务,可偏偏东省无权插手,万一天塌下来,也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大漏子。

“北宁那边有什么奏报没有?”

“北宁当有奏报在路上了,只是北地皆是羊肠小道,要报到广州来,恐怕尚需时日。”

“哎,还是得架电报线啊!现在越南传来的消息,我们都不知道,香港的报纸先知道了,也不知道这一次黑旗军是真败还是假败?”

“即便是真败,法人亦损伤甚重,一二月内恐无力进犯了,这算是个好消息了。”

张树声仔细看看了译文,脸上多了几分喜色:“不错,不错!按法人自述,损伤也甚大。”

他又多问了一句:“黄提镇那边有无来信?前次我询问他如何处置细柳一营,一直等他的见解。”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双美倒推

他迫切地想要从黄桂兰那得到一些关于细柳营的看法,在这几天的斗法之中,他一直处于弱势。

和他斗法的可不是寻常人,事实上换了一个普通人物,早被张树声吓回去了,要知道他可是淮军初起时的第二号人物,现在更是淮军军系中唯一一个自立门户开府一方的督抚。

淮军虽然风光显赫,可是李少荃却是不喜欢自己的部下拉走队伍,可所有的这些显赫身份,却根本吓不倒对方。

他的对手是鼎鼎大名的彭玉麟,同治年间被人称为“中兴四大名臣”之一。

所谓中兴四大名臣,曾左彭胡,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曾就是曾国藩,左是左宗棠,位列最后的胡林翼更不寻常,虽然他英年早逝,可是时人都认为论雄材大略,胡林翼堪称第一,若是他不死,今天的大清江山恐怕就怕改成胡家的家天下了。

至于彭玉麟,他是湘军水师的第一号人物,湘军就凭借水军之利击败太平军,他出力最多,以后湘军水师改为长江水师,依旧由彭玉麟统率,现在则是以兵部尚书之职督办广东军务,屡屡与张树声发生冲突。

张树声一想到这事,心中就恼火几声,彭玉麟仗着自己的钦差之职,事事指手划脚,要兵权,要用人权,要财权,就根本不把他这个两广总督放在眼里。

特别是在安南兵事上,彭玉麟更是同赵沃这个出身于湘军的旧属联合在一起,借着徐延旭和赵沃来逼宫。

前不久,徐延旭就上了一道加急快报,痛诉清兵两营被逐出太原省,兵员虽无损伤,但细柳营之狼心却是显露无遗:“查黑旗诸营,本系长毛余党,同治年间不敌官军退入南国,今日诸营皆有悔意,早有投效之心,惟细柳数营,向有异志,向着伪朝服冠,其管带柳宇其心当诛……”

徐延旭提出的解决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趁黑旗军与法军交战的时候,在黑旗军之后出兵,一举破之,然后再借势再破法军。

彭玉麟就把这快报当成宝,一再要施行这完全不符实际的战法,企图一举把张树声这个淮系大员给彻底斗倒。

这已经不是两个人的意气之争了,而是湘淮两个集团在地方上的一场殊死较量,谁胜了,就可以拿到广东这个第一等大省的统治权。

他把张树声视作了死敌,完全不顾及张树声早已离开淮系多年的事实。

而张树声也只能无奈地进行着还击,他受到这样的攻击已经不止一次,不论在哪里,这些湘军旧部都把他视作了敌人,完全无视他已非淮军嫡系的事实。

即便他提拔了几个湘军旧将,这些旧将又反过来攻击他,在受到无数次的攻击,甚至吃过许多大亏之后,他只能采取刺猬一样的战术。

而他的刺就是淮军旧将,这些淮系将官紧紧地围绕在他的身边,保护着张树声不受湘系的攻击,而湘淮两系的这种隐性争斗几乎在大清国的每一寸土地上上演。

他并不想这么干,可是现实却迫使他用地域隔开人与人的距离,他把彭玉麟、赵沃这些湘军旧将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而黄桂兰则是他可以依赖的凭仗,不仅仅是黄桂兰是他的旧部,是他的儿女亲家,而是他与黄桂兰,手上都没有可以指挥自裕的旧部。

这真是一桩可笑的事情,堂堂树军统领,淮军的第二号人物,到老来竟是连一支部队都抓不住,但就是这样的缘由,导致他和黄桂兰有着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拿起了黄桂兰的书信,感受他在镇南关外的酸楚:“桂兰老兄在徐延旭手下也不如意,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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