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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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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准备看着这支预备队的表演,科罗纲少校大声地命令道:“中尉,你承担着最艰难的任务……”

“去安隆村,保护我们的炮兵!”

“少校,那是四个步兵排!”几个军官已经嚷开了:“我们面临着几千名敌军的攻势。”

就在刚才炮击和战斗之中,法军已经伤亡了近百人,而且伤亡还在不断增加,在失去四个步兵排的生力军之后,战斗会更好艰难。

“法国人,我们能守住!”科罗纳少校不畏惧风雨,踩在泥水里向前线走去:“相信我们的士兵。”

他清楚得知道,在安隆村有着他留下的一个炮兵排和一个法军步兵排,此外还有一个东京土著步兵连,但是在刚才的战斗中他清楚地知道,这样的兵力想要保护炮兵远远不足。

一旦安隆村的守军被歼灭,那也代表着中路纵队的后路断绝:“一定保护炮兵!”

事实证明,科罗纳少校的判断再准确不过,参加内村战斗是细柳营、瀚海营和乌鸦营,但是新加入细柳营系统的纸桥营,却是奉命向安隆村进攻。

纸桥的前身便是杨著恩的右营,在纸桥战斗中这个营伤亡最大,但是其战斗作风也打出来了,在加入细柳营之后,和乌鸦营互换一个有战斗力的连队,再加上武器得到优先补充,这个连队已经细柳营化了。

其战斗作风完全向细柳营靠扰,而且步兵的装备和素质也完全不同于往常,人员得到极大充实,因此一出手就给安隆村的守军给极大震动。

安南土著步兵连根本不是纸桥营的对手,幸好他们凭据村落守备,再加上还有一个法军步兵排作为基干,两门四十毫米山炮又时刻得到支援,才不致于最后崩溃。

但如果不是这四个步兵排赶到支援,法军在安隆村的溃败已经是定局,纸桥营一度将守军压缩到三分之一的村落中去,但是由于敌军援军的赶到,纸桥营才被迫向后撤退,重新整理战线,但仍然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村落。

双方在雨水中的厮杀,柳宇隔着电话筒都能听得清楚,他看着这墨水浇过的天空,朝着叶成林说道:“这雨水真够麻烦的。”

“没有这洪水,我早拿下内村了!”叶成林的这次突击并没有取得成功,虽然突入了内村,但是最后还是被法军的反突击挡了出来:“安寨村那边也没有拿下?”

磁石电话里传来了一阵阵轰隆的炮声,既有法军的四十毫米火炮,也有纸桥营的六十毫米迫击炮,双方的炮声甚至把雨声都压过了,军官的声音更是隐隐约约,听不清楚。

“麻烦着!没想到法国人有这么多杂兵。”

部署在内村附近是细柳营的全部主力,兵力达两千名之多,如果是野战的话,应当现在就能击溃法军,转入扫尾战斗。

但是当面这支法军却把战斗转入村落攻坚战斗,结果炸药包因为容易受潮不能使用,迫击炮弹多有未爆,狙击手不能发挥作用。

更麻烦的是,柳宇也没有想到,法国居然带了这么多的东京土著步兵,这些土著步兵虽然战斗力差,但是村落守备中却是相当不错的炮灰,得用大力气才能解决,而且。

要解决一千名处于守备状态的敌军,已方应当拥有三倍以上的兵力,柳宇因此放下电话机说道:“安寨村那边也打成顶牛了!”

叶成林询问道:“要不要向黄团长请求支援?”

柳宇穿好雨衣,走入豪雨之中:“拿下他!不要让刘永福那些人看我们细柳营的笑话。”

而在另一个战场上,战斗同样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

比起中路纵队来说,右路纵队具有先天的优势,虽然同样是一千一百名的大军,但是在他的右翼还有着一千名的黄旗军。

法国人对这支中国人组成的黄旗军赞不绝口,一致认为战斗力强于东京土著步兵,和安南土著步兵相比,各有千秋,而在他的身后还有着法军的总预备队。

这样强大的部队,让波滑充满了自豪的感觉,不战而取怀德府更让他的信心膨胀到了极限。

“士兵们,准备好!山西城下将会有一场艰苦的战斗,我们将会是胜利者!”他大声地鼓动着士气:“我们有强大的火炮,每一名士兵都携带了一百二十发子弹。”

他甚至没有派出一支侦察部队,因此他的部队虽然比中路纵队强大,但是面对的麻烦也大得多。

在他的面前,是刘永福精心准备好的陷阱。

刘永福把所有的本钱都压上来了,刘成良的后营,吴凤典的左营,再加两个新成立的营头,庞振云的武烈营和唐景崧自领的亲兵营。

庞振云的武烈营是由收编胡昆山的三百名广东雇佣兵组成,但是换装了不少快枪,由唐景崧自领的亲兵营,却是唐景崧抓枪杆子的结果。

这个步兵营比起黑旗军的任何一个营头都要弱,没有太多的战斗经验,但是装备不错,唐景崧借着替刘永福联络购械的机会,直接扣下了一批快枪来武装亲兵营。

现在亲兵营有两百名士兵,一百五十把快枪,不过比起黑旗军来说,这个营头更象是清军勇营,带上浓厚的兵为将有特色,甚至两百名士兵中的一半是唐景崧向黄桂兰借来的。

但是有了这么一个亲兵营,唐景崧在黑旗军的发言权就硬了许多,腰杆也粗了。

在这四个步营之外,还有着黄守忠的两个步营居中策应,随时准备投入望村、四柱庙或内村战场中的一个。

但是波滑少将对此一无所知,法军士兵排成了密集的纵队向前进发,整个队伍几乎是一条长龙,前后长达三公里以上。

他们从怀德府出发,很快就进至望村。

这个是一个标准的越南小村庄,村内空无一人,士兵挤在一起向前进,并不知道,就是他们附近的竹篱里,潜伏着危险无比的敌人。

虽然细柳营的战斗力比黑旗军其它营头都要强,但是黑旗军在经验上更为老道,现在他们把四个步兵营都隐藏在精心构筑的阵地之后,这道阵地长达两公里以上。

波滑仍对一无所知,他对自己的参谋说道:“炮兵要跟上,我觉得在东京必须购买已经调教好的军马,今天它们给我们制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这是一只庞大的军队,步兵、骡马、火炮、辎重全都汇集在一起,在雨水中形成了一条蓝色的长龙。

刘永福看了进入伏击圈的对手,心中有些紧张。

他从来没有想到,波滑是如此大意,但是他和柳宇一样,都没有想到被伏击的敌军兵力规模如此之大,如果说柳宇还有占有兵力优势的话,在这个战场上,他却处于劣境。

柳宇是以两千名士兵对付一千一百名法军,而在这个战场上,他却要以一千三百名士兵对付两千一百名以上法军。

法军的队形甚至比他的伏击阵地还要宽上一倍,但是他没有多余的选择,他只是朝着身侧的唐景崧说道:“唐大人,我这些营头,不会比柳统领的营头弱。”

在他的心底,还有着一颗骄傲的雄心,唐景崧对于自己的亲兵营同样拥有信心:“我亲兵一营,虽然是初历战阵,但是必能大挫敌军。”

“让法人尝尝我刘二的厉害吧!”他大声命令道:“全体!”

“开火!”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绞杀

无数的枪口跳动着焰火,一发发子弹在雨中划过弹道,射杀任何暴露在视线中的敌军,整个阵地被浓浓的白雾所笼罩。

“射击!”

在大路上开进的法军,直到黑旗军开火仍然是浑然未觉,他们还在象没事人一样说说笑笑,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所有人都这当成一次狩猎性质的行动。

“少尉,等回到马赛,我请你吃饭!”

“下士,你的妹妹真能介绍给我?”

“中尉,中尉,听说我的申请能在将军那里通过?”

但是少尉在下一瞬间就发现身边的人纷纷跌倒在泥水之中,一阵阵掺叫与悲鸣让他极其震惊与无助:“敌袭!”

“敌人,众多!数量很多,有一万人。”

“黑旗军!是黑旗军,是黑旗军,他们伏击了我们。”

“炮兵,炮兵,请求炮兵开火。”

在这一瞬间,整个战场显得相对混乱,法军长长的队形成了黑旗军收割生命的最好对象,虽然有雨天的关系,导致步枪的命中率远不如平时,但是一千把以上的速射步枪同时开火,仍然如同狂风扫过麦浪一般,成队成队的士兵突然被弹雨收割过了一番。

步枪弹的射击只比迫击炮弹稍早到一点,一发发六十毫米迫击炮在空中或地面爆炸,引发了几百枚碎片,密集队形就直接被他扫荡过了。

“我的天啊!少尉,塞龙少尉中弹了!”

如果说豪雨让每一个士兵都无法避开,那么现在的枪弹和炮弹比豪雨来要密集,整个队形就撕开了一个个大口子。

“太好了!我们黑旗军就是这么收拾法国人的!”

一千多把速射步枪和米尼步枪,再加上六门六十毫米的迫击炮,让法军人一排排地倒下,他们尖叫着,无助地请求援助,这让刘永福非常受用:“我黑旗军在越二十余载,将士精锐,堪称劲旅。”

唐景崧的脸都白了,原来长长的大道之上,现在已经被血给涌红了,法军的红马裤先是被鲜血喷过变得更鲜艳了,但是接着就消灭了黄黄的泥水之中。

他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战斗情景,没看到这样的屠杀景象,即便是在纸桥的战场上,他仍然没看到过这么多的人瞬间就被打倒过。

他只是个文官而已,虽然耳闻目睹过一些兵事厮杀,可是哪见过这么激烈的场面。

号称“精锐无比”的法国军队,就这么被黑旗军的一轮排枪就打得稀烂,尸体和伤员堆满了大道,他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强作镇静道:“主要是戏旅。”

只是他心头又转过了一个念头,黑旗军已经是如此可怕了,那么根据他与黄守忠的交流,黑旗军的战力还远不如细柳营,那战力远在黑旗军之上的细柳营又是怎么一样恐怖的场景。

但是他并不知道,在他的面前法军已经反应过来了,现在不知所措仅仅是东京土著步兵和东京土著步兵而已。

作为这个世界最强的步兵之一,法兰西军队在受到密集排枪轰击之后,除了最初一瞬间的慌乱之外,他们的表现可以说无懈可击来形容。

“散开!散开!组成战斗队形!”一个步兵排的军官在排枪之下非死即伤,一名士官立即站出来充当指挥官的角色:“让我们解决这些野蛮人!”

下一刻他被黑旗军的集中射击打倒在地下,但是他仍然大声命令:“散开!组成战斗队形!”

黑旗军仍然持续开火射击,在法军面前,这个阵地无时无刻不在发射无数的步枪弹、炮弹,把眼前的这条大路变得了一条血路。

“让我们冲出血路!”

没有波滑将军的指挥,三色旗仍然在士兵中飘扬着,从耳边划过的子弹,身侧的掺叫并不能让他们动摇:“士兵们!向前进!”

法兰西部队已经组成了战斗队形,子弹在队形中穿过,炮弹在上方爆炸,但是他们并未动摇。

在这样的表率作用之下,东京土著部队也镇定起来:“跟着法兰西大军冲上去。”

但是这一次冲锋仅仅向前冲了几米,甚至还没有靠近那道绿篱,就被迫向后撤退了:“退出去,退出去!我们要重整队形。”

他们丢下了好多具尸体和伤员,步枪、旗帜、粮袋、燕子被散乱地抛弃在大道之上,他们退了很远了,才算是退出了速射步枪的射程之外。

在历史上,刘永福的这次伏击取得相当大的战果,但是他没有足够的速射步枪,只有大量的火药枪,结果法军无法进入到步枪的有效杀伤射程,而这个时空即便是士乃德步枪也具有很强的杀伤力。

波滑现在才定下神来,他仔细观察了眼前的黑旗军阵地,他在望远镜第一时间就发现这个隐藏在绿篱之后的黑旗军足足有两公里,整整山西公路被这个阵地完全裁断。虽然这个阵地隐藏在绿篱之后四百米,但是只要细心观察,或者派出少量步兵就可以轻松地发现这个阵地,这次失败完全是波滑将军自己的个人责任。

接着波滑将军也发现,这是一个西方式的标准要塞,阵地上构筑有棱堡、胸墙,阵地前有无数木桩群、竹篱和壕沟,而且阵前之前的一片平地显然经过了黑旗军的精心清理,寸草不生,没有任何遮蔽物,换句话说,法军想要进攻,就必须冒着炮火冲过这片长达四百米的空旷地带才能攻击黑旗军。

黑旗军的战争经验并不会构筑这样的工事,而细柳营则更倾向于构筑永备和半永备性质的工木工事,这种工事的构筑经验来源于入越桂军。

黄桂兰是构筑防御工事的大家,他受徐延旭排挤,日夜沉迷于女色,但作为广西提督,他还是能对黑旗军施加以一定的影响。

“他们有一万人!一万名黑旗强盗。”

“几千把速射步枪,几十门火炮,甚至还拥有大量的机关枪。”

有几个法军军官因为眼前的这个阵地而显得惊惶失措,但这显然不包括波滑本人。

他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黑旗军的阵地,却觉得有着绝对的信心。

虽然在刚才的突袭之中损失了许多兵力,但是已方拥有二十个左右的连队,比黑旗军兵力相对,而且在火力已方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毕竟参加战斗的几个营头有亲兵营、武烈营这样的新营头,当然不可能配齐速射步枪,即便是公认是老营头的后营、左营仍拥有少量的前膛枪。

而法军的配备却是豪华得不象话,黑旗军最好的步枪是雷明顿,而雷明顿在法军却是黄旗军和东京土著步兵装备的大路货,安南土著步兵装备了性能更好的一八七四年步枪,法军自身装备了全世界最优秀的一八七八年步枪。

黑旗军虽然装备了一部分六十毫米迫击炮,但是在射程和威力之上,也同样远远不如法军炮兵连装备的四门火炮,何况在纸桥的预备队里面还有一个排的炮兵,可以抽调上来。

“准备攻击!这是黑旗军的全部主力,消灭他们之后,我们就可以在山西城吃中午饭了!”

波滑将军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但是作为色当的一名俘虏,他觉得这道防线他可以打破:“现在上午十时四十分,我的将军们,给你们二十分时间准备,十一点我们准时发起进攻。”

而在对面的阵地上,黑旗军的战旗正在不断地飘扬,除了撤回去的部分伤员,在山西的大道上,法军丢下了四百多名伤员和尸体,其中不乏有穿着红马裤的法国人。

而十一时整,伴随整齐的军乐声,法军再次发起了进攻,这一次他们把目标对准了坚守在阵地内的黑旗军主力。

现在几个营官都亲自到自己营里指挥战斗,即便是以唐景崧的身份,他也必须呆在过膝深的战壕里。

法军把所有的兵力都拿出来了,整个黄旗军的十个连队,两个法国连队,一个安南土著步兵连,两个东京土著步兵连,整整十五个步兵连队参加了这次攻击,炮兵连推进准备寻找支援阵地,其余几个连队由于损失较大,充当了预备队的角色。

虽然散开了队形,所以十五个步兵连队的大队伍,可以用华丽和壮观来形容,炮兵连的士兵在田埂间用力推着火炮向前进,乔二池这个黄旗军的第二号人物特别想在法国人面前表现自己:“黄旗军的弟兄,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跟我上啊!快上啊!”

黄旗军这支队伍,本来就是为了升官发财而聚合起来,固然有要向黑旗军复仇的因素,但是在乔二池的鼓动之下,也开始向前跑起来了。

但是接下去,法军就首先吃亏了,因为这场洪水的影响,田埂极滑,挽马又没有调教,结果一匹军马一声悲鸣,拖着火炮跃入了稻田之中,连马带炮都消失在稻田之中。

“火炮!”伴随着这样的喊声,又一门火炮又再次消失在稻田之中,士兵纷纷跳入稻田之中,摸索着陷进去的山炮。

“轰!”几乎与此同时,黑旗军的炮兵也开始发射了,由于他们推进太深了,以致于无论是步枪还是火炮,甚至是刚刚拖出来的前膛炮都可以命中这里。

炮兵连成了最显眼不过的目标,整个稻田都是鲜血:“上尉!上尉,不好了,连长负伤了!”

这一轮炮火过后,整个炮兵几乎伤亡了三分之一的人员与越南苦力,其中不乏毙命者,不过总算是把掉入稻田的火炮拖了出来。

而前线的十五个步兵连,正在毫无炮兵火力的情况下,一面与黑旗军对射,一边向前进,每前进一步,都有人因为黑旗军的火力而倒下。

而黑旗军就显得相当轻松了,要知道这个阵地是他们花花了整整一个多月时间构筑,坚固无比,他们可以轻松地依托阵地射击,而这个四百米的空旷地带没有任何地形地物可以利用。

但是法军表现还是非常勇敢,无论是哪支部队,现在仍是踩着尸体向前进,但是他们的对手表现更加勇敢。

每一个营长,每一个哨官都上到了第一线,和士兵站在一起一起战斗,唐景崧更是在自己的亲兵营迎来了意料之外的人。

“刘将军,您怎么来了?”刘永福亲自在亲兵营的阵地里,激烈着亲兵营的士兵,这个新营头完全没有战斗经验,但是刘永福和唐景崧的坐镇让他们大为心宽。

而在他们的对面,法军仅仅跃进了一百米,就有三百多人倒下,离黑旗军阵地越近,他们的伤亡就越大,火力也就在越密集,他们被迫伏卧在阵地上和黑旗军对射。

他们已经无力再前进了,即便他们能再前进,也得再猛冲三百米才能与黑旗军展开白兵战,许多士兵已经消耗了随身携带的一百二十发子弹。

黄旗军表现得非常狂热,乔二池一次又一次地大声叫道:“要升官发财的,快冲上去啊!快冲啊!”

他们好几次都强行冒着枪林弹雨往前冲,但是每次往前冲上十来米,就被排枪和炮弹给挡回去,他们的伤亡是所有部队里最大的。

光是战死者就有八十多人,负伤者接近两百名,乔二池一向依赖的指挥黄四被击毙,许多黄旗军的老兵被打死,总指挥希腊人乔治负了轻伤。

“弟兄们!忘记了我们与黑旗军的血海深仇恨,请记住,我们是黄旗军!”乔二池发疯地挥动着一面黄旗大声叫道:“法国人会记住我们的。”

“只要冲上去,每个人都发一年军饷!一年的军饷!”乔二池挥动着战旗向前猛冲:“每个人都可以取代我今天的位置。”

他带着几个亲兵往前冲了六七米,黑旗军还以一轮排枪,乔二池扑通一声就倒了下去,黄旗落在泥水之中。

黄旗军如潮水一般地退了回去,失去了乔二池这样的灵魂人物,黄旗军在短时间内是绝不可能组织起任何进攻。

每一个人都取代他的位置,他实现了他的诺言。

波滑已经看到了法军的攻势完全被挡住了,除了卧在地上对射之外,他们找不到任何好的办法,死伤非常大。

死者可以算是非常幸运的,可是伤者的呻吟却让法军的士气无比低落,黄旗军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员:“撤退吧!除了撤退,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与此同时,在内村方向,细柳营和中路纵队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

虽然中路纵队兵力更小些,但是他们凭据村落守备,确实让细柳营感觉到非常难以攻动。

可是无论是细柳营、瀚海营或是乌鸦营,甚至在安寨村的纸桥营,都可以算是黑旗军内最强的营头。在几次试攻之后,黑旗军集中了所有的迫击炮抵近集中轰击,硬是在内村东部轰击了一个大缺口。

守备在这里的东京土著步兵一个连队在弹幕之下彻底崩溃,他们扔下了一切可以丢弃的物资,乱无头绪地逃奔而走。

虽然科罗纳少校再次派出了预备队进行反击,但是一百名法越混合部队被细柳营第一时间击跨,司马泰让法国人尝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细柳营嫡系。

但是接下去的战斗更加坚苦,双方几乎是在泥水里厮杀,法军寸步不让,安南土著步兵也多次组织了反扑。

但是对于法军来说,战况却是越来越艰难,他们也从来没想到过会处于如此的劣势。

没有任何的炮兵支援,敌军兵力数量巨大,已方伤亡掺重,而且对方还集中了大量火炮反复轰击,而且每打退黑旗军一次进攻,他们的下一次进攻就会有非常明显的进步。

这简直是一场恶梦,如同拿破仑在俄罗斯的那场恶梦,之所以还能继续抵抗,完全是法国军人自发的纪律性。

这些陆战队士兵在泥水显现他们是最优秀的士兵,但是面对着三个营黑旗军精力,科罗纳少校越来越力不从心。

而东京土著步兵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他们不敢参加任何攻击性质的战斗,许多人跪在浊黄的水里向黑旗军交枪投降,甚至连安南土著步兵也处于崩溃的边缘。

又是一轮炮击!

现在连柳宇都进村指挥了,三个营长格外卖力气,一波又一波组织小群攻击,虽然只有少数兵力充当箭头,但是这些一个班甚至几个人的突击,却让法军根本无法应付。

黑旗军逐步压缩包围圈,几乎占据了半个村落,而后方的安寨村枪声几乎没有停下来。

参谋的衣服已经完全破了,他们是泥水中滚回来了,又湿又冷,只有一个建议:“我们只能继续战斗。”

科罗纳少校痛苦地作出了最艰难的决定:“我需要一个最勇敢的连长。”

他已经清楚地知道,部队不可能全部撤出,重伤员和官兵的尸体只能遗弃在战场上。

“我想,我必须把大部分人带回去,不管他是法国人,或是安南人,还是东京人!”

“我需要把一个最勇敢的连长留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比硕上校的面子

内村的雨越来越大,但是这雨声怎么也掩盖不住惊天动地的厮杀声。

正当黑旗军以为对手即将陷入崩溃的时候,法军却是有些打疯的意味,许多法军甚至脱去了被黄浇透的蓝色制服,穿着红马裤带着土著步兵就同黑旗军的突击队撞在一起。

黑旗军虽然增加了一排人增援,但也只是打成对峙而已,战线短暂地维持住了。

但是在战线的后方,重伤员重新拿起了枪,他们握住了战友的手做着最后的嘱托:“我只有个母亲,少尉,就全部交给你了。”

“我什么都没有牵挂,真的,不要掂记我,包括你,弟弟。”

“好好活下去,我的家人希望你们能多多照料他们。”

一名法国中尉连长主要留了下来,他负责指挥着残存的近百名法军和近两百名土著步兵,其中大部分是无法行走的伤兵,还有一些流泪留下的志愿者。

“突围!”

正在黑旗军正在重新组织进攻的短暂时间,已经完全轻装的法军抛弃了一切重装备,甚至连注满水的军靴都扔在地上,就光着脚朝着安寨村的方向跑去。

风雨如注,他们的心都是冰冷无比,但是生存的渴望让这个大队的法军以一种不可控制的势头涌了出去。

“是敌军要突围了!”

暴雨阻止了细柳营的视线,但发现这队规模不小的敌军时,他们已经成功地奔出了安寨村一百多米。

“追!”乌鸦营的一个步兵连立即展开追击,但是在内村之内,法军再次发起了回光返照式的反冲击。

他们不顾伤亡,排成密集的队形往上冲,什么人都有,虽然瀚海营挡住了攻势,但也把整个细柳营的主力牵制在这里。

暴风雨让通讯变得有些困难,当柳宇发现情况有变的时候,敌军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他朝着他的营长们说道:“给你们一个赎罪机会,消灭他们!”

他所指的是,当然是内村残存的二百多名敌军,这些法军顽固到了极点,虽然负了伤,但是为了掩护主力的撤走,他们几乎是逐屋逐屋地死守。

即便是中了枪弹,他们也丝毫不惧,顽固到了极点:“我们要替我们的战友想一想,反正我们已经活不下去了。”

这样的伤亡必须花足够的时间来解决,特别是这个炸药包很难发挥效用的雨天,三个营长都看到自己眼里的决心。

司马泰第一人跑出去:“有我们细柳营就足够了!”

这是他的骄傲。

激烈的搏杀整整又持续了一个小时,直到下午一时,内村的残敌才全部被解决。

只是在安寨村方面的纸桥营却报告了他们处于解决敌军的最后关口,由于从内村突围敌军突然赶到,导致战事僵持,最后两股敌军合股,一同退走。

走在内村,到处都是血的痕迹,双方在这里负出了太大的伤亡,只是细柳营的伤员可以退走,而法军的伤员却全部留在了这里。

柳宇大声地命令道:“我们要反击了!准备向怀德府进攻。”

他估计这个时段波滑还停留在望村附近,如果自己控制住怀德府,说不定就能堵住右路纵队的主力。

望村。

十一时的攻击让法军伤尽了元气了,特别是黄旗军的累计伤亡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一,又失去了乔二池这个指挥官,因此士气低落,不得不让法军来担当掩护。

“命令,全军向后撤退,在纸桥的后备军赶来接应。”

他并没有得到内村方面的消息,只是内村和安寨村方面的枪炮声都停止了,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无论是法军获胜,还是失败,都很有可能,但是鉴于自己在望村的战况,他认为是战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确如他意料之中,当他开始撤退没有多久,刚刚退到怀德府的中路纵队已经派人通知他们已经同后备军汇合,准备在怀德府就地据守。

这显然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中路纵队同样掺败,但是至少替自己的撤退保住了后路,波滑走在后方:“二十五连,我和你们走,虽然不能在山西吃晚饭,但是至少我们可以在河内喝吃。”

他遭遇到了同李维业一样的失败,但是他并没有失去信心。

他刚刚展开撤退,黑旗军就追上了,刘永福可不想这么一大块肥肉消失在眼前,特别是这支部队还有大量的伤员,如果把他们留下,这次战斗的成绩还能增加。

波滑亲自指挥的二十五连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但是作为一支西方军队,他们训练有素,战斗力精良,在安南土著步兵连队的增援下,硬是把黑旗军击退。

在怀德府附近的中路纵队残部及后备军同样和赶来追击的细柳营展开了厮杀,损失很大,甚至有一个步兵排被细柳营歼灭,但是勉强保住了怀德府一线。

当波滑的部队和这支法军汇合之后,细柳营改变了强攻的方法,而是采取四处袭扰的方法,到处骚拢着这支部队。

波滑被迫不顾损失,强行通过,在枪声和炮声之中,他们再次狼狈地越过了纸桥。

站在桥头,波滑将军的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落下:“士兵们,这就是纸桥!”

士兵涌过了纸桥,几乎没有几个人在听他的诉说。

“一八七三年,安邺派遣队在此失败。”

“今年的五月十九日,李维业派遣队在此被黑旗强盗歼灭。”

“今天,一八八三年八月十五日,波滑将军率领的大部队再次撤过了纸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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