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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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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马罗尔上尉清楚得知道,这样的对峙并不对已方有利,现在投入战斗的黑旗军只有一个连队或一个小营而已,他们的援军随时会赶来。

一想到援军,他就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黑旗军正在用步枪、迫击炮封锁着纸桥,以致于纸桥变成一条血路,通过纸桥的一些人员也被火力压在地上,根本无力赶来支援。

一看到这样的场景,司令助理马罗尔上尉就知道他面临着人生的艰难选择,但是下一刻他大声命令:“把伤员扶上来!把伤员扶上来战斗!”

在巴尼庙之内,还有着三四十名法军退出战斗的轻重伤员,他们就躺在地上一边呻吟着,一边关注着耳边的排枪,落下的迫击炮弹和流弹随时会夺去他们的生命,但是马罗尔上尉到现在找不到任何一支援军:“让重伤员也参加战斗!”

他不是人道主义的办法,但却是马罗尔唯一指望的援军:“上帝啊,怜悯我吧,这是唯一可能做的。”

他看得很清楚,在纸桥的另一侧,黑旗军正在步步紧逼,而法军正处于全面溃退之中,纸桥是他们唯一的活路了。

“坚守巴尼庙,让伤员参加战斗!”

大部分伤员们随时还携带着他们的步枪,他们强忍着巨大的疼痛,被推上阵地朝着黑旗军开火:“马罗尔上尉,你应当给我们发勋章!”

几十名伤员的参战迫使战斗变得更掺烈,一名迫击炮手负伤,接着所有的火力朝着关帝庙和附近的小丘陵扫去。

站在叶成林的位置上,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又增加了兵力,但是他一点都不着急:“打得好,拖住他们,我们还有援军!”

没错,整个细柳营还有足够的援兵参加这场战斗,现在投入战斗的仅仅是一个加强步兵连队而已――这样的步兵连队整整有十二个。

乌鸦营的火力转移让纸桥上象泄洪口,整个纸桥都挤满了人,所有人都知道战斗失败,他们唯一的活路就是通过巴尼庙撤到河内的租界去。

十几个法军步兵推着一门火炮直接冲到了巴尼庙的丘陵上去:“马罗尔,我带哈齐开斯炮来支援你了!”

他们手上推着的是,正是被马罗尔上尉一度遗弃的哈齐开斯五管机关炮,这种三十七毫米机关炮有着惊人的杀伤力,甚至连鱼雷艇都能在炮击下撕成碎片。

马罗尔上尉却皱起了眉头:“有炮手没有?”

“没有炮兵?谁是炮手?”

虽然这门五管机关炮并没有给守军带来任何帮助,但是十几名法军步兵的参战,却让战线更稳固了。

只是也有些法军看了一眼巴尼庙,接着就在大路上冒着火网朝着河内一路奔去,只是这样的人多数是土著步兵,大部分越过纸桥的法兰西人都自发加入到这一场注定要付出巨大牺牲的战斗。

正在马罗尔上尉以为战斗即将这样进入对峙的时候,他听得他身边的士兵都吸了一口气:“敌人!”

他抬起来头,想不到映入眼中是那样壮观的场景――这么多敌军。

在他的面前是细柳步兵团的全部主力,超过两千名士兵展开散兵线朝着这边包抄过来,他们带着威风的军装,提着威力强大的七连发步枪,以一个连队又一个连队的波次朝着巴尼庙跃进。

柳宇看着预想中的目标,他骑在马上大声命令道:“目标!关帝庙!冲锋!”

他亲自策着战马开始了小跑,整个细柳步兵团也发出了一声呼啸。

“迫击炮!关帝庙!急速射!放!”

比敌人的援兵来得更快是细柳营的迫击炮,六门六门迫击炮和两门八二迫击炮第一时间放列好阵地,开始他们的急速射。

每一秒钟都有迫击炮弹落下,无论是关帝庙还是小丘陵都被落下的弹雨笼罩着,每一发炮弹都带着无数的弹片,每一刻都有炮弹爆炸,即使站在关帝庙附近那耳朵会因为连继的炮声而短暂失聪,把整个法军阵地都变成外人莫近的恐怖阵地。

在这种密集轰击下,即使是前出的乌鸦营一线步兵也向后撤退了几十米以防发生误伤。

在一分钟密集的轰击之后,整个细柳步兵团已经逼近了关帝庙,只要拿下这里,就能顺便关门打狗,把整个李维业部队全部歼灭。

军官大声地指挥着部队:“步兵!准备!”

只是他们觉得在这样的火炮轰击面前,一个承受了近百发炮弹的连级阵地是没有多少活人,但是硝烟散去之前他们已经清楚地看到关帝庙阵地还有相当的敌人在坚守。

马罗尔上尉第一时间吼叫道:“少尉!”

“上尉阁下!”

“你到大路上去,让每一个经过的法国士兵都尽快回河内,巴尼庙的牺牲有我们就可以了,让我们的士兵活着回家!”

说着马罗尔上尉大声叫:“法兰西人,土著步兵们!我们的牺牲不是毫无价值的,让战友们回家吧!”

这一刻残存的几十名士兵,还有许多身负重伤都发出吼叫:“让战友们回家,战斗吧!”

而在他们的对面,司马泰已经看到了敌军阵地上的大目标:“细柳营,拿下敌人的火炮!”

那门哈齐开斯机关炮并没有人操作,而是连弹药箱就摆放在一起:“细柳营!火炮!”

一名浑身是血的少尉站在大路边,在他身前就是从纸桥涌过来的成队法国士兵,他们已经被打乱建制,几个仅存的军官和军士正在辛苦指挥着部队朝着巴尼庙赶去。

他们狼狈极了,深蓝色的军装和红色的马裤都沾染了征尘,军装破了多处,但是他们穿过纸桥就准备朝着巴尼庙!

那个负伤的少尉大声朝着他们叫道:“士兵们!回家吧!回河内去!这场战斗我们失败了,但是……”

“志愿者们,跟我替战友挡住黑旗军吧,你们的牺牲不是毫无代价!”

几乎是这一刻,他转身朝着巴尼庙奔去,身后零零星星跟着六七个法国士兵和四五个土著步兵,剩下的法军则是朝着河内飞奔而去。

那是巴尼庙,巴尼少尉十年前光荣殉职的地方。

而黑旗军则把这里称作关帝庙,这里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即使是一个步兵团在炮兵攻击这样的阵地,但是仍然遭到了法军极其顽强的抵抗,特别是哈齐开斯机关炮五管机关炮附近,双方竟展开激战的肉搏战。

拿着工兵铲和刺刀的黑旗军,举着刺刀的法军已经在这里展开了数分钟的肉搏,死伤已达二十多人,但是双方都钉在这块阵地。

“上尉,我回来了!”

少尉带着十几名士兵端着刺刀冲入这个战斗最激烈的阵地,和对面冲过来的黑旗军一个排撞在了一起。

而在纸桥,成队成队的法军正在通过这条血路,时不时有人大声吼道:“带他们回河内去,志愿者!跟我上!”

阵地马罗尔上尉浑身是血,他们是成百上千的黑旗士兵,他的士兵们抵抗到最后一刻,用步枪,用刺刀,用双手,用牙齿展开抵抗,他所能表达的只是提着左轮手枪作着最后的怒力:“海军上尉马罗尔死在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他们的努力只不过给细柳步兵团制造了相当的麻烦而已,在经过二十分钟的战斗后,关帝庙上已经挂起了一面双叶柳叶旗,司马泰站在机关炮侧大声命令道:“迫击炮上来开火,不许放过一个!”

在他们的公路上,法军步兵已经全部崩溃,他们三五成群地通过火网,黑旗军虽然在后面用迫击炮和雷明顿组成火网阻挡他们的火网,但是他们仍然英勇地越过火线。

“炮兵!齐射!”司马泰第二个赶到攻击,但是第一个攻占关帝庙的部队却是他的细柳营:“雷明顿射击!柳随云连,立即攻占纸桥并封锁!”

细柳营作为整个细柳步兵团最老的营头,确实有着惊人的战斗力,几乎是同时营内的六零迫击炮已经在纸桥爆炸了。

纸桥上面堆满了人,每一发炮弹都造成一大片尸体和伤员,但是每一发炮弹落下,只会让这座大桥上的人潮变得更拥挤,法国人和土著步兵不停地企图越过这座桥。

这是悲掺的一幕,法军前拥后挤,在他们头上是不时落下的迫击炮弹,在前面是柳随云连的一百多杆步枪同时射击,在后面则是更多的人涌了上来,每一寸空间都挤满了人,但是每一寸空间都充满夺命的弹片。

掺叫、呻吟,总是有人踩过尸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进,前面的人想后退却毫无办法,不时有人在这种的地狱之中从桥下跳了下去,在干枯的河道活活摔死。

即使已经逃过关帝庙的法军,同时陷入火网之中,但他们至少是幸运的。

在纸桥的对岸,还有几百名法军步兵在那里做着最后的顽抗,他们的对手并不是强大的细柳步兵营,而是相对较弱的黑旗军三个营头,兵力只有细柳步兵团的三分之二,火器更弱了许多。

因此战斗也格外血腥,在法军发现他们无法通过纸桥的时候,残存的部队都进行极其激烈的抵抗,这样的抵抗即使换上细柳步兵团都要大费周折,更别提相对弱一些的黑旗军三营。

李维业上校左手持着手杖,右手拿着手枪,他现在不仅仅是肩膀中弹,他的胸侧、腿部都中了一发相当致命的金属子弹。

在他们身侧是一个个军官,李维业可以清楚地说出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现在都光荣地战死了,几个残存的官兵想要扶起他向后撤去,浑身是血的李维业上校摇摇头:“我将战死于此!我造成的失败,必须由我承担!”

他已经受了致命的打击,致命的伤势,再加失败的打击,让奄奄一息的他拒绝了救助:“撤退吧!想办法回河内,我不能带你们回家,但是我能替你们挡住他们一段时间!”

他躺在地上,握紧了手枪。

成群结队的黑旗军握着刚刚缴获的战利品一八七八式步枪朝着这边杀来。

他举起了手。

……

柳宇站在关帝庙上,眼前是整个战斗最掺烈的一幕,光是穿着深蓝色军装的法军尸体就是上百具,加上土著步兵的损失,法军竟在这个小阵地战死近二百名。

为了攻占关帝庙阵地,细柳步兵团同时付出了很大代价,但是关帝庙丢失,纸桥被封锁之后,这场预期伏击战斗就是已经结束了。

纸桥上同样是悲掺的一幕,在上面至少死了上百人,柳宇看了一眼就说道:“我相信这一条桥,法国人以后称他为血之桥!”

太阳才刚刚升起来,现在是早上六点半,不到一个小时,战斗已经结束,只是在纸桥的对岸,黑旗军正在和法军作着最后的死斗,这一战斗恐怕要持续相当长的时间。

司马泰站在柳宇的身侧,骄傲地回答柳宇的问题:“我相信法国人会记住这里,关帝庙和纸桥,这只是细柳营的第一场胜利而已。”

柳宇却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慈不掌兵!”

……

慈不掌兵。

解决纸桥对岸法军残部的战斗比柳宇意料中艰难,七点半发现战斗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柳宇的瀚海营就参加了这一样的扫除战斗。

但是战斗直到到早上九时正才彻底结束,除了少数逃走的人员,蔡云楠在九时正通过电话报告他的战况:“法寇李维业部队,现已被我彻底歼灭!”

而在另一侧,大家都小心细致地进行战场扫除,无论是俘虏,残存的抵抗点,或是物资,都是几支部队搜索的目标。

毕竟这支部队可是携带着三门最先进的火炮、七百枝步枪和大量辎重骡马出发,各个营头都希望多捞到一些战利品,特别是更多的步枪,即使是步枪弹不足也没有问题。

细柳步兵团收获最多,光是步枪就缴获了四百枝,两门火炮落过他们手里,至于其余两个营头也是满载而归。

怀德府。

“李维业部已经全部被歼灭!”

唐景崧笑着恭喜道:“渊亭兄,此不世奇勋也,堪与姚石甫数破英军的奇勋比美。”

他说的姚石甫,指的是一次鸦片战争时的台湾兵备道姚莹,一次鸦片战争清军战无不败,惟独姚莹在台湾三破英军,两次俘虏大批英军并杀之。

战后虽迫于英国压力而一度入狱,但是清朝上下,皆以为姚莹在台湾立下不世奇勋,刘永福当即微笑道:“多奖了!只不过有此一胜,我便可兵进河内,一战而定。”

唐景崧也以陈汤、傅子介自许:“渊亭,此事甚好。”

刘永福倒是关切另外一事:“不知诸营损伤如何,尚不得报,嗯……你以为新立营头不妥?”

“凭我黑旗七营破河内足也,何须再新募营头,空耗军饷,何况兵至四营之多。”

柳宇在做着他的全面动员计划,而刘永福同样有着扩军的计划,只是他受的限制较柳宇更多,兵员、军饷、军械皆无着落。

只是细细想想,刘永福却是摇头:“唐大人,我觉得扩军不可不扩,我……”

—文—他多年积蓄,现在也只能拿出当公款使用:“兵员、军械,还得唐大人帮心解决,既然扩充至四营,不如暂设三小营。”

—人—唐景崧见到刘永福向自己让步,当即说起另一件事:“前营足有千人,我总以为不妥,所以我觉得不如分设正副两营最好。”

—书—这段时间他与黄守忠相处甚善,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又替前营去争夺利益,刘永福当即点头:“如此亦好!”

—屋—这是利益交换的结果,他还是想问道:“我们如兵进河内,北宁诸位大人能不能给予协助,纵不能借兵,借枪借炮亦可。”

而柳宇也在规划着进兵河内:“诸位,大事已定,接下去我们进兵河内了!”

他的老窝在山西,离河内太近,现在李维业主力就歼,正是兵进河内的最好机会。

只是正在大家喜气洋洋的时候,那边花间教的二号人物苏穗急冲冲地走过来:“柳统领,教主派我送来的急件。”

当柳宇打开书信后,神色竟是大色。

五年经营,力求一战而定河内,哪料想竟生此变。

第一百零一章 河内

柳宇握着书信陷入了沉思,好一会他才抬起头询问苏穗:“现在河内还有多少法国守军?”

虽然细柳营有自己的独立情报来源,但是关于河内法军的情报质量却远不如花间教,这完全是花间教收罗了大量天主教叛徒,他们的线人之中甚至有几位河内的西方传教士。

苏穗微一低头说道:“李维业出击之后,大约是两百四十名法国人,以及一百名土著步兵,不过他们城内还有上百名洋教民团和几百名武装教民。”

柳宇问到关健的问题:“援兵估计有多少?”

“大约是一船法国人,据说有半个连,是海防的梅依少将派来的。”

柳宇确认了自己得到的情报,或者说得到援军之前,包括土著步兵在内,河内大约有三个半连队的留守连队,至于李维业部队几乎被已方歼灭,逃回去的兵力至多是一个连队的规模,其中还包括一部分伤兵。

加上天主教民团和即将到达的援军,河内至多只有五百名守军外加一些战斗力很差的天主教民,已方仍然拥有四千以上的优势兵力,胜算极大。

但是他清楚得认识到,真正的胜败关健并不在河内,而是千里之外,无论遇到什么意外,他仍将实施计划中的行动。

“命令!细柳营二连,乌鸦营三连,瀚海营三连自即日起归团本部直属,转为总预备队。”

柳宇转过身去,对他的军官命令道:“柳随云!”

柳随云向前一步,柳宇命令道:“总预备队暂由你充任支队长。”

看着年轻得不象话的柳随气朝气腾勃的姿态,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感觉:“这将是第二个统领。”

要知道抽调的这三个连队,都是各个步营最老的连队,而且在这次纸桥战斗基本保持建制完整,这么三个步兵连队组成的独立支队堪与乌鸦营比美,仅仅稍稍逊于细柳营。

柳随云自己更是骄傲地向柳宇敬了一个军礼,他事先已经清楚得自己的使命:“一定完成任务。”

在细柳步兵团的最高层中,也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这个大胆到疯狂的计划,所有人,包括制定计划的柳宇自己,都认为这个任务是细柳营到现在最艰难的一项战斗任务,是注定无法完成的使命。

在反复踏勘过地形之后,柳随云自己更是清楚得认识到,只有最强的部队,最强的武器,最完美的准备,最强的指挥官结合起来,再加上一点运气,才能完成这样的艰难任务。

他甚至明白,在柳宇的命令后面,是怎么样的期望!

围攻河内是怎么样的重要战斗,可是柳宇之所以把这三个极有战斗力的连队抽调出来,就是要最大可能地保存这个独立支队的战力,为下一步的艰巨任务作好准备。

他的双肩将担上重担,整个细柳营的成败兴衰将压在他的肩上,他朝着那火热的太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必将完成这个艰巨的使命!”

同样的太阳,在不同的一方有着不同的想法。

比塞尔上尉作为残存部队的指挥,他朝着前来迎接的人群说道:“全在这里了!”

在他的面前是多得不象话的慰劳品,天主教的传教士动员了好几百名教民为这次讨伐野蛮人异教徒准备好了一切。

但是现在连天主教传教士的眼神都变了,这是一次掺败。

在他们面前的李维业派遣队,只残存了五六十名军官和士兵,只是几个小时的战斗根本分不清他们是军官还是士兵,甚至你到面前才能看清本土士兵和土著士兵。

而在几个小时,他们还是战无不胜的李维业派遣队,步伐整齐,是整个北圻最强的一支军队,但是现在他们甚至连十分之一的人都回来。

在这五六十人队伍之中,甚至还有好多不能独自行军的重伤员,不得不说明法军在这次战斗仍有许多可歌可泣的士兵,他们没有抛弃自己战友,但是所有人都明白,李维业派遣军的辉煌已经属于过去了。

他们是从地狱杀回来的士兵,一个传教士不自觉地说出自己的说法:“你们好象从地狱回来……”

没错,他们除了随身的步枪之后,丢弃了一切,火炮、辎重、靴子,甚至许多人都视若生命的步枪都丢在战场上,他们被血和征尘沾染过。

作为残存部队总指挥,比塞尔上尉同意他的看法,他看了一眼满是诧异的人群:“没错!我们是从地狱杀回去的士兵。”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李维业的失败,他可是带了八百名士兵,其中还有四百五十名法国士兵,而且还配备了三门世界上最好的钢炮,可是他失败了。

彻底失败了,残存部队的总指挥说他从地狱归来,甚至连留守的法军都无法理解这一点,他感觉受到无法理解的冲击。

一群中国边境上的野蛮人,一群操着落后火器的异教徒,怎么就击败了强大的李维业派遣队,一个法军少尉不由询问了一句:“那真是地狱?”

比塞尔上尉回答了他的问题:“在那个真正的地狱之中,仍有闪闪发电的东西,我们小看了这一批野蛮人异教徒,李维业上校的失败,正如罗马帝国在条顿森林的失败!”

条顿森林是西方历史最著名的失败之一,日尔曼人在黑森林中歼灭瓦卢斯率领的三个罗马军团,以致于屋大致听到这次失败之后,痛苦得撕破长袍,以头撞墙,连声高呼:“瓦卢斯,还我军团。”

比塞尔上尉作为一个从地狱归来的军官,他清楚得知道自己的责任:“从现在,我便是河内的最高指挥官。”

法兰西的浪漫传统已经不适合战场,现在需要的是拿破仑,他大声命令道:“从现在对河内实施军事管制,所有人都必须我的命令!”

没有人反对他的意思,他们还沉醉在李维业惊人的失败之中,法国人的这次失败,真的有若罗马帝国在条顿森林损失三个军团一般。

大家更关心的是河内何云何来,连同撤回来的少量法军,在河内现在纯正的本土士兵不足三百人,加上土著步兵和天主教民团也不过五百而已。

而能击败李维业的野蛮人部队是何等强大?不,是歼灭!

不对,是一个小时之内歼灭了一支强大的法国派遣队的野蛮人部队,所有人都想到一个词:“黄祸!”

“比塞尔阁下,我们的敌人有多少人?”

在另一个时空,李维业以四五百人攻击黑旗军三个营一千六百人败北,事后法军报告他当面的黑旗军约有一万五千人,而这个时空,比塞尔上尉已经不由自主增加了黑旗军的数量,而且他给梅依少将的报告更是火上添油。

“亲爱的中国海及日本海分舰队司令官梅依少将阁下:我不得向你报告一个坏消息,我们遭到我们殖民史最大的失败之一,李维业上校、韦医少校及许多军官阵亡,向山西进军的派遣队遭到重创,整个部队溃灭。”

“作为亲历这一战事的军官,我有义务向您报告这一战事的详细经过……”

“……李维业司令官以先遣队发动攻击,但是很快判明当面的敌军是黑旗军的三个精锐步兵旅,约一万五千人,他们装备五十挺机关枪、数千把速射步枪,还有许多德国造的后膛钢炮,因此先遣队遭到相当伤亡,李维业司令官不得不将主力纵队投入战斗,并命令全部炮兵过河,战斗才获得进展……”

比塞尔上尉很快写好接下去的战斗:“就在这一关健的时候,自巴尼庙方向,出现黑旗军的三个精锐步兵师,总兵力达到两万五千左右,他装备许多欧洲式的火炮,根据目击者报告,他们至少装备了一百门先进的后膛火炮,为此马罗尔上尉率领五十名法军及若干名土著步兵坚守巴尼庙一个小时,掩护部队撤退……”

“在四五万名装备大量先进装备的敌军围攻之下,我李维业派遣队坚持多四个小时,给敌人造成五六千人的伤亡,最后因为弹药耗尽大部战死……”

“为此我迫切得要求,梅依少将立即派您手上所有的部队前来支援,如果不能派来步兵,期望你可以让多余的水兵上岸作战,如果不能派来步兵,可以派内河炮舰来……”

比塞尔飞速地写完了求援电报,示意立即送去海防,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欢呼,一个军官大声叫道:“上尉!援兵来了!”

比塞尔上尉现在还没有换过衣服,他仍是那个地狱归来的恶魔,浑身是血,一听到这句话,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援兵来了!法兰西万岁!”

但是当他走到河堤上去的时候,他又再次说道:“这不够!这远远不够!”

这援兵是中国海分舰队司令梅依少将,他和李维业都是一名分舰队司令,但是他的军衔比李维业高,而且他负责的海域是整个中国海和日本海,比荒凉的交趾支那沿海更为重要。

李维业在这一次出击之前,向驻在海防的梅依少将和西贡的沁冲总督都发出求援信,现在梅依已经派出了援兵――六十五名海军士兵。

要知道他已经向河内派出三个登陆连,为了凑齐这三个连队,他甚至把铁甲舰和巡洋舰上许多次要岗位的水兵都抽调出来了,这六十五名海军士兵他在正常情况下的极限。

但是比塞尔上尉清楚得知道,这远远不够,要守住河内仅仅有六十五名海军士兵是不够的。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上运输舰,朝着军衔与自己相当的船长说道:“上尉阁下,我需要援军!”

“阁下!我已经运来援军了!”

“不!您不知道这情况有多么恶劣!”

不用进一步的说明,比塞尔那副地狱恶鬼的模样就让所有人清楚现在河内的情况有多糟:“我们失去了李维业上校,失去韦医营长,还有马罗尔上尉……还有许多英勇的士兵!”

说着,这个海军上尉难受地说不出话来,他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需要援兵!”

船长阁上心酸地看着这位上尉,他认识比塞尔上尉,他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上尉,我将尽大可能提供支援。”

“你们可以从船上拆下一门六五毫米炮,还有我可以从船上的水兵给你抽出十五个好小伙子,这是极限了,再少一个人我就无法开动船,希望你能带他们回家。”

“他们会携带武器加入你的队列,还有船上水兵自卫的步枪,我也全部交给你了,我所能做只有这么多了。”

“向你致谢!”

“阁下……我也是一位海军军官,如果我能从海防赶回来的话,请给我也发一支步枪。”

多了八十名海军士兵和一部分多余的步枪,比塞尔没有一点轻松的迹象。

纸桥方面的枪声已经停息了,还有极零星的士兵从战场逃回来,被设在前沿的一个后卫班被收容。

但是上尉知道一点,不可能收容太多撤回来人员,他亲身经历整个特遣员被打跨的整个经过,他需要就是尽可能在短时间强化整个河内守军。

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黑旗军最快发起攻击,而至迟也不会晚于明天。

现在他完全可靠的兵力只有不到四百名法军士兵,其中有一些人是重伤员,随时会被病魔夺去生命,还有一些人会永远无法再上战场。

至于其余部队,无论是天主教民团,还是土著步兵,在法国人彻底崩溃之前,他们会第一时间崩溃,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只能依靠每一个忠于法兰西的士兵。

他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四十三分。

五月十九日。

公元一八八三年。

他只有几个小时能完成法兰西历史上最艰难的一次守城战斗。

他那张全都是血和尘土的脸突然笑了一下,他看着这座被若干个碉堡保护着的租界,拔出了左轮手枪:“士兵们,跟我成为一名将军吧!”

第二百零二章 准备

“命令沈胜之独立连立即赶来,准备参加攻城战斗……”

柳宇又想起来了那个动员之中的三连制步兵营,但是考虑之后,他还是决定把刚刚搭好架子的步兵营留在原地,现在还是不是动用他的步兵营。

只是一想到这个步兵营,他不由轻叹了一口气,如果营长在预定期限之内到位的话,这个营现在应当已经动员完成了。

预定的营长是连锦城,要找一个合格的步兵营长是相当困难,虽然连锦城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看在他近年办事相当努力的份,柳宇还是把这个步兵营长的位置留给了他。

只是连锦城虽然完成了在香港的采购任务,但是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要收拾,以至到现在还留在香港善后。

如果这个步兵营动员完成,何必象现在这样深感兵力不足,甚至连独立连和花间教的特丽莎修女部队都要准备拉上来。

他正想着这,那边刘永福已经从怀德府赶了过来,他遇到人就说道:“多谢大伙儿,给我刘二赚回一份面子来!”

不多时,刘永福已经带着一群营官和队官过来:“柳统领,这一回首功得交你们细柳步兵团了!”

明眼看得清楚,如果没有细柳营以一个步兵团的大兵力向关帝庙阵地那挡腰一击,今天黑旗军虽然还是能顺利完成击败黑旗军的任务,但是无法歼灭李维业。

在另一个时空,这一场纸桥战役,将是李维业动员四百多名法军和一千六百名的黑旗军的第一次大破撞,只有二百杆的雷明顿的黑旗军给法军以重创,但是无法歼灭法军。

根据法军战后的官方统计,纸桥战斗除去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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