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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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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亡怎么样?”好不容易退下来:“有多少?”
蔡云楠关切的是这个问题,士兵们的回答让他心头为之一宽:“还是伤了五个!”
正说着,柳宇已经带他的本队上来了:“你派出的军士哨受到教民袭击了!”
“怎么?”蔡云楠才明白:“伤亡多大?”
“伤了两个!”柳宇回答了他的问题:“你那边怎么样?”
蔡云楠把所有的怒气都集中:“这些该死的家伙!如果不是他们,我怎么也能钉在阵地上,等着主力上来一个突击就解决战斗了!”
四面八方还在打枪,这些武装教民似乎铁了心与细柳营作动,柳营率主力的增援行动也受到他们的袭击,导致如意赶到,不然也跟着蔡云楠突进去了。
柳宇又很赞赏:“你拿个两个班就突进去,然后又安全撤回来,没比这个干得更好的了。”
士兵正在做着最后的战斗准备,准备再次突击。
蔡云楠却是学了识图与绘图,他从身上取出了铅笔和纸:“管带,敌人的防御我都查清楚了,我这就给你画出来。”
他天生对这方面有专长,借着烛火把李扬材的布置画得一清二楚:“这是胸墙,这是第二防御阵地,这是敌军的劈山炮阵地……”
“好!”光凭这张地图,就能替细柳营减少无数伤亡。
画完图,蔡云楠又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带个步枪组去和那边的教村再交涉一番!我信了,他们敢同我们细柳营做对。”
“好!”
柳宇现在正准备和几个干部利用蔡云楠绘制的简易地图,重新商定进攻方案,而且在进攻之前,他还得带干部去实地察看一下地形。
几个干部就在马灯照着地图观察,蔡云楠的副手则以自己的亲身经验说明了敌军的情况,四面八方的枪声始终没停过,武装教民们始终没放弃对细柳营的袭拢。
七名伤员则在他们眼皮底下进行简单的包扎治疗,一个步兵组专门看护他们。
……
红河哨所。
所谓麻杆打狼两头怕,就是张彪现在遇到的局面。
盘点了下留存下来的子弹,也就是剩下不到三百发了,差不多就是打两轮排枪多一点的量。
黄旗军肯定有明白人,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退到泥墙后面,还在进行着重整,但是刚才那一轮进攻,可以说是把他们的锐气都给耗干了,即使清楚细柳营子弹消耗得差不多了,他们也不敢硬着头破往上冲。
死伤太大了!
后面的稻田里躺下去八九十号人,现在前面的泥墙与胸墙之间,又是一百左右,伤亡太大,导致黄旗军都没弄清到底损失了多少人。
他们的士气打没了,却是既不甘心退,又没勇气冲。
掂量着细柳营怎么也会把子弹打得差不多了,可是乔二池也没法张这个口。
至于各个头目,那更是丢了魂一样,刚才那屠杀的场面太血腥了,而且细柳营能肉搏这个事实让他们无法承受。
“死伤快两百了?就这么退下去?”黄旗军当中还真有格外顽固的份子:“我的队伍还算完整,到时候由我老傅冲吧!”
可是迎接他的是一阵哭声,一个中年汉子哭着说道:“我两个弟弟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别和我抢,别和我抢!真别和我抢……”
原来在泥墙上露个头,细柳营便会开火,可是现在你站在泥墙上去,细柳营也瞄准后才开枪,乔二池对细柳营的底细算是清楚了,他靠在泥墙上,对着这些黄旗军头目说道:“别,兄弟们,老乔还有个法子。”
张彪在红河哨所的另一侧,等待着下一波人浪的到来。
……
李扬材直冒冷汗。
他从来没想一过,细柳营竟是如此强大的存在。
不过是一百名装备步枪的士兵,就敢以如此勇猛的突击攻入自己的防线,虽然最后在教村的协助之下将其击退。
但是这批敌人的火力强大,进退整然有序,战法井井有条,给他留下非常深的印象。
他们甚至没有遗弃一名伤员或一具尸体,他们放弃的阵地只有几堆血,这件事太可怕。
在李扬材遇到的军队之中,只有太平天国最老也是最核心的少量部队曾经作到过这一点,这些部队都是由广西老兄弟组成,太平天国能持续十四年,多依赖这些部队。
只是他很快就振奋起来:“准备防堵。”
再怎么强的队伍,都会在我布置的防线前撞得头破血流。
对强敌的最大敬意,就是击败他们。
他依旧拥有三百战兵,拥有布置严密的防线。
……
“蔡排长受伤了!”柳宇在马灯下还没布置完毕,那边已经传来了坏消息。
“怎么回事?挨谁的枪?”
“教村的,就是那个叫浮车村的教村!”步兵已经把一身血水的蔡云楠抱了回来:“蔡排长想过去和他们交涉,结果倒好,才一开口就挨了黑枪。”
这个在主要防御地带侧翼的教村对细柳营的攻击实在是太不利了,如果不是他们在边上打黑枪,蔡云楠觉得自己能钉在阵地上,因此特别过去交涉。
他不企盼和平解决,但是至少让这个叫浮车村的教村别这么毫无顾忌地打黑枪,可没想到好声好气地商量,对方二话不说就是一排黑枪过来,差点就把蔡云楠给交代了。
“挨了两枪,快急救!”这是今天晚上的第八个伤员,柳宇觉得麻烦了:“蔡排长不能出事。”
估计至少得留下两三个步枪组照顾伤员,搞不好还得两个人照顾一个伤员,这些兵都是他费尽无数心血才练出来的,死了一个便是割他的心头肉啊。
教民就一直没放弃他们袭扰细柳营的企图,即使到现在交火数次,死伤十数人都没放弃过,恐怕到抵达红河哨所前,他们都会这么骚扰细柳营。
对于这种麻雀战,柳宇有不少对付的方法,但是他现在缺乏的是时间。
而且伴随战斗的激烈展开,伤员的处置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那边司马泰已经请战了:“派一个排去把这些教民都驱逐了吧。”
人家希望的就是这一点,一旦把兵力陷入纠缠之中,那么打开防线的兵力必将减少。
他正在准备做出决断的时候,那边又有人十万火急地跑出来:“柳浩豪排长的紧急报告。”
“怎么回事?”
“老营附近出现不少越南官军,意图不详,柳排长已经做了最坏之打算,他请管带放心,一定坚守不出。”
老营虽然只有半个排的守军,可是和红河哨所不同,那里存弹存粮很多,又有一个排的后备部队和一个排的辅助部队,加上细柳营几个月修筑的精心工事,柳宇对此还是有些把握。
“好!知道了!”
他并不知道越南官军集中了多少人去老营。
……
“凡有敢靠近老营者,一律视为敌人,当场格杀。”
柳浩豪的手心在冒汗,他这个人有些莽撞,柳字营的老人就怕他受别人一个挑逗,带着队伍就杀出去了。
可是看到当面的越南官军,他也不得不冒着冷汗,他已经打死也要坚守不出。
集结到老营附近的越南官军,数量上绝对壮观无比,他们甚至比围攻红河哨所的敌军还要多一些,也不知道越南人仓促之间,怎么调集了上千人来到老营附近。
至于守军也是各就其位,今天晚上他们必将一夜无眠。
叶孟言得意地看着这一幕,他对统兵的一个军官继续说道:“再过一个时辰,还能调来一百五十人。”
这可是把山西全省的兵力都调集过来了,细柳营与黄旗军的火并,他们不管,他们只管捡些便宜。
审时度势,在这方面,他叶孟言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只要看到细柳营有一处漏洞,他就会指挥越军象一群饿狼那样扑上去。
只是下一刻,他心一下子凉了。
老营那边传来了枪声,而且是排枪,双方发生冲突了。
“命令全军准备,不能吃亏,一定不能吃亏。”
只是他下达命令后,往红河方面看了一眼,他已经看到最恐怖的场面。
他心寒冷得象结了一块冰。
……
“我们连主攻吧!”司马泰再一次请战:“哪怕就伤亡两个排,我们也敢再里突击。”
正说着,又和武装教民发生了一次接触,教民死伤七八名,一名士兵肩部也中了一弹,送到临时的包扎所来处理。
“伤员是个大问题啊!”
正当他为难的时候,那边已经有人提起枪,大声问道:“什么人?”
又是来袭击的教民?正当柳宇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又传来了罗雁秋的声音:“民女是来协助贵营的。”
在月光下,罗雁秋身着男装,还是和平时一样冷漠,只是她带来了十来个教众:“可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处置伤员倒是有人帮忙了,罗雁秋就带着教众们在那里协助着处理伤员,至少两个步枪组解放出来。
但是摆在柳宇面前的,还是敌军的主要防御地带,根据第一次突击得到的情报,在这里至少有一个有战斗力的步营守备在这里,还有一部分后膛步枪和火炮。
而四面八方还有武装教民在骚扰,在主要防御地带侧翼,有浮车村的几十名武装教民在打黑枪,突入进去的部队随时会遭到他们的侧射,第一次突击的蔡云楠排就是因为他们的侧射,才没有钉在阵地上,否则柳宇率主力赶到的话,说不定主阵地已经拿下来了。
站在柳宇面前是蔡云楠的副手,也是他从海阳带出来的天地会弟兄:“司马,别和我们抢,蔡排长的仇得由我们报!突击排还应当是我们。”
哨所遭到围攻,正面有正规军防守,四面有教民骚扰,第一次突击失利,老营附近出现大量越南官军。
这将是一次付出巨大伤亡的行动,不要说正面敌军的持续,便是这些武装教民的黑枪,细柳营就得做好多付出五成伤亡的准备。
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到柳宇身上,迫使他作出一个有勇气的决断。
他朝着蔡云楠的副手说道:“好!你们就是我的突击排!要不要给蔡排长报仇。”
“要!”
“有没有决心!”
“坚决突进去!”
好!柳宇等待的就是这句话:“我还要最小的伤亡。”
“命令,左哨第三排,立即展开,攻击……”
“浮车村!以最猛烈之攻势,最小的伤亡攻占浮车桥,并做好继续攻击敌主要防御地带之准备。”
“司马泰连及营之直属队,立即展开,掩护第三排之行动,并做好攻击敌主要防御地带之战斗准备。”
四面八方,越南教民还打着冷枪,他们并不知道,柳宇已经决心用牛刀杀鸡了。
蔡云楠排剩下的三十多名步兵,现在已经象一把把刺刀冲向了打黑枪的村社了。
柳宇望着夜空,眼睛带着寒光。
“我不是一个怜悯的人。”
第四十七章 逆推
远方很快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厮杀声。
约莫二十分钟后,便传来了报捷的好消息:“管带,拿下了浮车村。”
报捷的士兵还特意加重了语气:“我们没有伤亡。”
这样的战果在柳宇的预计之中,这些武装教民怎么比得上自己一心打造出来的细柳营,也就是打几下黑枪的水平,真正展开正规战斗,绝对是一触即溃。
细柳营已经控制了整个浮车村,在村口的墙头柳宇看到几具教民尸体,很多血花,村民待大战一开就纷纷借机逃散了,现在还剩下几十人被驱赶到小教堂面前。
蔡云楠的副手带着一脸的杀气赶了过来:“管带,我们排替排长复仇了,接下去打主要防御地带,我们仍然愿意担当尖刀排。”
这个排可是被浮车村的黑枪打出火来,特别是蔡云楠的负伤更是激起了他们的火性,战斗一打响,那真是象一头头下山的猛虎冲杀出去。
李杨材三百人驻守的阵地都没有挡住他们,浮车村的教民纵便装备了几杆米尼式步枪,那又事何补?战斗开始才五分钟,三十多名武装教民死伤近半,被打得连露头都不敢。
他们突破得摧枯拉朽,宗教信仰在最野蛮的火器之前毫无作用,全排一个突击就把浮车村拿下,接着是在村内展开扫荡,凡是尚未逃走的村民纷纷被驱赶出去。
现在在黑夜之下,近百名的浮车村的教民带着无限的惧意看着这个十四岁的少年。
“异教徒!”有胆大的教民骂了一句:“该死的异教徒!”
柳宇听得一清二楚,他提着左轮枪走了上去,那个教民可谓是极忠贞的天主教徒:“天会保佑我们,法兰西会保护我们的,你们这些异教徒!”
“呯!”柳宇已经扣动了板机,一枪爆头,他冷冷得看了一眼这些村民。
那是一种仇恨的目光,虽然处在弱势,但是这些教民还是痛恨让他们失去美好日子的细柳营。
不需要你们的怜悯,或是同情。
他朝着这些带着怒火的教民说道:“请不要宽恕我的罪行,哪怕是再过一百年。”
柳宇朝着早已经等候复仇的士兵们说道:“替蔡排长复仇吧,参加抵抗的人一律枪毙,除非他破门出教,投身于野蛮,成为象我们一样的异教徒,递出他们的投名状。”
“浮车村,请记住今天!”
他手一挥,那边蔡云楠的副手已经明白他的意思:“点火!”
几个火把已经扔了出去,那些茅草屋、高脚楼最是易燃,火借着风势已经燃烧起来了。
士兵们奔跑着,点着了一个个火头,隔着这么远,柳宇也可以感受到那空气中的炽热。
整个村子都燃烧起来。
所有教民都哭泣起来。
火灿烂无比,这是最绚丽的毁灭之火。
“告诉那些教村,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我们是异教徒,我们是野蛮人,我们是天主最大的敌人!”
“让他们每个村子都派出二十个劳动力协助我们攻城,如果少一个,我不介意让他们的村子多上十具棺材。”
“他们每打一枪,我便征收一头牛,他打伤我一个士兵,我不介意索回一百条命!”
“请记住这仇恨,千万不要宽恕我。”
黑夜中站立的柳宇,比圣经中的大魔王还要可怕。
伴随他的声音,是排队枪决的无情枪声。
“半个小时后,开始总攻主要防御地带。”
……
叶孟言看到的,便是细柳营在浮车村点起的火,他心寒胜铁,险些站不住了:“是教村。”
没错,是教村,是法国人一再维护的教村。
天塌下来了。
他只觉得气血翻涌,简直就象是被老婆戴了绿帽子一样:“皇天!皇天!”
火势在夜色中是如此殉丽,叶孟然身子一软,已经坐在地上起不了,可老天爷还不放过他:“大人!细柳营太野蛮了!”
“我们才刚刚靠近老营,什么话都没说,他们已经打枪了!”报讯的士兵连鸟枪都丢了,浑身是血,哭着说道:“弟兄们死伤了好多,他们火力好猛,我们死伤好多好多。”
叶孟言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才问道:“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干,他们就开火了?”
“咱们是有想法,可是连一根汗毛都没碰过,人家在老营里架起无数排枪开火,死伤至少好几十人,弟兄们连一枪都没放就被打散了。”
叶孟言苦笑一声:“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凶徒啊!”
连法国人的教村都敢烧,连西洋传教士都敢碰,这样的凶徒是惹不得的,可自己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在老营附近,已经看不到任何越南官军,他们只要敢于停留,就会遇到细柳营的攻击。
细柳营甚至连一声警告都没有,就直接开火了,可是在这样的枪声之后,越南官兵又一次重复了河滩上的场景。
柳浩豪站在墙头,看着远方的火头,赞美道:“这真是一把好火啊。”
……
“请记住这仇恨,千万不要宽恕我。”
罗雁秋的嘴角浮现了一丝难得的笑意,这残酷而美丽的场景,她看得一清二楚。
参加抵抗的人当中,有几个都破门出教,不但亲手撕毁了圣经,还做了屠杀教友的刽子手,他们在浮车村和天主教会当中注定不能呆下去了,柳宇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些人渣就交给你了,如果有教徒来协助我们作战,也由你来负责指挥。”
就在浮车村陷入火海的那一瞬间,原来四面八方传来的枪声突然停止了。
很快夜空变得寂静起来,仿佛这些武装教民的袭扰根本不存在一样,只有那浮车村的火海,仍在提醒着人们。
这就是招惹细柳营的下场。
近在咫尺的火海,把李杨材的营垒照得有如白昼一般,李扬材脚一软,险些就失足了。
这个挂着三色旗,修着小教堂的教村可是他守御的一大凭借,可是细柳营却毫不顾忌地烧了干净,根本不顾及法国人的感受。
袭拢的枪声停了,现在只剩下他们独力奋战了。
他并不知道,自浮车村的那一把火被点燃以后,那些武装教民便丢下他们的使命,跑回自己家去。
这一把火的意义,比柳宇想象得还要重一些,没有人敢于毁灭一个村落的大魔王对抗,即使是主的信教也一样。
火燃烧在他们的心底,一想到今天晚上那过于莽撞的行动,他们就后悔不已,即使是平时高高在上的西方传教士们,现在也无法约束他们的行动了。
他们不想这把火了,但是怎么能不想了,一回头,便是火海的浮车村。
这个村落已经完了。
即使村里的壮丁大部分逃出来,但是这一把火却把整个村庄都给毁了,在明年开春的时候,恐怕浮车村就变成了一个废村。
西方传教士还想让这些平时绝对服从的教民再袭拢一回,但是教民纷纷关上大门,在自己门里背着圣经,驱赶着魔王:“天啊!我怎么被猪油蒙了心,这样的疯子都敢惹!”
教堂已经空无一人,几个传教士还在做着最后的抵抗:“诸位教友,快出来吧,快出来……”
门突然打开了,传教士欣喜若欢。
他们很快听得了声音:“每个教村出二十个壮年劳动力,帮助魔王攻打营垒,每少一个人,村里就会多十具棺材。”
“从现在开始,每打一枪,魔便征收一头牛,打伤一个士兵,魔王不介意索回一百条命!”
“谁敢对抗细柳营,浮车村便是最好的下场!这是大魔王的威胁。”
报讯的人是从浮车村被放出来的,他满脸是泪,裤子全湿了,却没空整理:“快去吧!晚了就要屠村了。”
恐吓是极有效的武器。
“准备完毕!”一个个步兵单位报告攻击准备已经完毕,接下去就是攻击主要防御地带了。
但是原来沉寂下来的夜色,突然被人潮所搅乱了:“报告管带阁下,郑家村出了四十个劳动力,已经在此待命。”
“我们村也出了四十个劳动力,您要的赎金,明天一定给您筹来。”
“请千万别屠村,我们也能出。”
哭泣的教民跪在柳宇的脚下:“请宽恕我们!”
柳宇没有理会他们:“全体准备,进攻主要防御地带,拯救我们的战友!”
这个转世的魔王步入了黑暗:“我不介意多屠几个村子。”
教民们哭泣着,甚至亲吻他踩过的足印:“谢谢您的宽恕。”
西方传教士没有看到这一幕,但是他们的身子都软了。
他们失败了。山西教会失败了。
这是教难。山西教会有史以来最掺痛的一次教难。这场灾难堪比安邺阁下被罪恶的黑旗军杀害之后,山西教区受到的沉重打击,不!比那一次还要沉重。
山西教区的脸面无存。
他们只能看到各个教村的教民不断涌出来,以空前的热情去替细柳营担挡先驱。
“开始突击!”
担当先锋的还是蔡云楠的那个排,只是现在他们身后和侧翼,都有坚定的护卫,甚至在他们进攻之前,有几个村的教民已经远远地绕到两侧去袭击他们,现在李扬材尝到这个四面被敌袭击的感觉了。
借着火势,李杨材的部署细柳营看得一清二楚。
“杀!”他们熟悉地利用地形往前冲,而在他们身后,司马泰大声地命令道:“雷明顿,干掉劈山炮!”
最显眼的劈山炮阵地上,还站着李扬材的二十几个部下,开始蔡云楠一轮排枪打死打伤好几个人,现在这一轮排枪同样致命。
“呯!呯!呯!”雷明顿步枪把操纵劈山炮的敌军打翻了好几个,这些老军伍想再轰上一炮,接着就是斯宾塞连珠布成的火网了。
别看是手枪弹,斯宾塞在中等射程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在这轮火网之,劈山炮阵地只剩下一半的人了,不是跑了,就是中弹了。
而最前沿的蔡云楠排已经再次和第一道防线的敌军接火,这一回他们可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特意加了一个雷明顿步枪组和一个斯宾塞步枪组,那火力一下子就把防线的敌军打得压不起来。
他们发现柳宇安排的一切训练,现在都可以派上用场,无论是步枪一练习、二练习,还是实战性质的野外训练,他们越打越是顺手。
李扬材的部下发现除去了火力之外,那枪法也是准得惊人,往往自己这方才一露头,就被对方的一枪爆头,而且一有破绽暴出来,对方就能适当地选择机会攻击。
“支援!支援!”
这一回李杨材的机动支援可就不象前次那样如意了,不但是因为阵地上如同白昼一样,还因为他们只要有任何机动的迹象,就会遭到雷明顿步枪组的狙击。
雷明顿步枪组都是受过步兵第二练习的,他们的枪法精准得可怕,甚至连斯宾塞步枪兵的枪法也是远远胜过对方。
细柳营投入了几乎大部分兵力,他们带来极其可怕的火力,在任何一个方向上,李扬材明明占了兵力优势,可是完全被压制了,而作为重要火力的劈山炮,甚至连一发炮弹都打出去就跨了。
密集的枪声,甚至让李杨材发生了错觉:“狗屁!说什么才一百多人,凭这枪声就知道来了好几百人!”
原来以为凭借修筑的营垒工事,李杨材还能守一守,只是自当教民们的枪声一停,他们就失去了信心。
他们已经是弃子了,以至于许多坚固阵地上的守军没打几枪就已经往后撤了。
细柳营的攻势很猛,但更重要的是他们火力强大的优势很恰当得发挥出来,三个箭头逐次啃掉了第一道防线,然后一个斯宾塞步枪组再次机动到侧翼,以密集的排枪给以第二道防线上的守军以巨大威胁。
“守不住了!”李扬材也认识到这个问题:“该死!”
他这话一出,谁都知道顶不住了,当面这股敌军太强太多,根本不是已方所能抵抗。
“你们走吧!”李扬材有些心灰意冷:“想不到我戎马几十年,竟死于竖子之手。”
“快带镇台大人走!”一个他的侄子大声命令:“拖也要拖走了,我来断后!”
这个侄子大声笑道:“叔叔,多谢这些年的赏识,做侄子先走一步!”
“我带人来断后,细柳营救援哨所心切,是不会追击你们的!”这个侄子吃喝嫖赌俱全,是个标准的烂人,但是关健时候他还是条硬汉子:“福享够了,该是咱们回报叔叔恩情的时候!”
“你们放开我!”李扬材是硬生生是被部下拖走的:“我来断后!我来断后。”
“叔叔,等你东山再起做了皇帝,可不要忘记咱们!”
细柳营越打越顺手,李杨材这方面的火力越来贫弱,不多时已经高呼:“镇台大人撤了!”
在这样的呼声之后,剩下的士兵不是投降,就是跑了,只有少数人还在继续顽抗,但是很快肃清。
“二十六分钟解决战斗,我军伤亡四人!”
这一战虽然是细柳营在进攻,但是他们的伤亡少得惊人,没有任何人阵亡,只有四名负伤。
在他们面前是好几十名俘虏,还有敌军遗弃的大量火器、军旗、营垒,但是柳宇更看重的是另一点:“蔡云楠排的官兵,你们是我的尖刀排,你们在排长因伤负伤的情况下,仍然是我最锐利的尖刀,现在还剩下最后的使命!”
“拯救我们的战友!”蔡云楠的排又伤亡了三人,其中包括他们的副排长,现在排长是由一名班长代理:“我们是尖刀!让我们打开通路!”
这种锐气简直勇不可挡,蔡云楠排也确实做到了善始善终,他仅仅用了一个小时就赶到了红河哨所。
泥墙后的黄旗军,还在研究着怎么用赏格悬赏敢死队,在短促的接火之后,他们终于决心向前冲了――完全是因为后路被细柳营截断了。
除了乔二池带部分人逃跑,黄旗军这一回是被打跨了。
光是俘虏就超过上百人,从稻田到胸墙前,完全是黄旗军的尸体,他们的伤员,细柳营完全没心情收容。
可是掩埋尸体的工作恐怕就不能在天亮之前完成。
天亮的时候,主力和坚守哨所的士兵们会合,双方拥抱着欢呼。
“细柳营的士兵们,你是最优秀的!”柳宇这样赞美他们的士兵:“黄旗军集中了三千名士兵攻击我们仅有三十七名的哨所,李扬材则率领一千名正规军阻挡我们的进攻。”
“但是胜利者是我们!我们三十七名士兵就打败了三千名黄旗军,蔡云楠排长率两个班就敢突入李扬材筑成的营垒,司马泰哨长以一哨人打败了一千名敌军,这是何等的业绩啊!只有功勋最卓越的部队,才能完成如何艰辛的任务。”
是如海潮一般的欢呼。
细柳营大捷。
在他们脚下是堆积得无处下脚的尸体。
柳宇站在尸堆之上,是最显耀的明星。
罗雁秋看着他的眼神,有若星辰一般明亮。
战斗虽然结束了,但是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
柳宇一直到临近中午才处置好睡下了,他睡的地方是这个教村里最好的一间宅子,原本是法国传教士的住所,完全是法式风格,现在他就床上美美的睡下了。
他不必担心任何人敢于对他不利。
他便是魔王。
历史证明,这个国家的人民具有挑战魔王的勇气――但是自己一人去挑战魔王,而是必须有外援的情况,他们才敢于挑战魔王。
躺在法式床睡得很香,直到晚饭过了,他起床。
又是一堆文件,一边吃一边处理,事后他还偷空洗了个澡。
他不介意自己好好享受一番,作为穿越而来背历史潮流而动的人,他不介意自己换上一件最好的衣服,享受着这权力和杀戮带来的甜美果实。
他还在想着这一场胜利,这次战斗,细柳营大捷,所获得的目光比以往加起来还要多,据说不少传教士已经找借口直接去了河内总教区叙职。
但是下一步棋怎么走,他还需要考虑考虑:“我再休息会,没有急事不必叫我!”
“是的!管带!”
绸衣穿在身上很是舒服,这件事提醒他,现在他的底子太单薄,实力太弱,更重要的是,这个村社仅仅是因为惧怕他的力量才保持着与细柳营的合作。
这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只有从最底层张成一张蛛网,把每一个人、每一个村落都变成自己牢牢掌握下的战斗堡垒,这才是战无不胜的保证,在另一个时代,这叫作“政权建设”。
正当他考虑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他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没有起来:“什么事?”
对方轻手轻脚地关好房门,以一种轻快的步伐走了过来:“是我!我知道你不要她们打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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