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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残疾病秧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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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这是陆衡演技太好,还是她太笨,窈窈还是决定安慰自己,不是她笨,是陆衡演技太好。
陆衡站直身子,就想拉她出去,见她发着愣,温声:“怎么了?”
窈窈面上有些不明显的尴尬,除了四年前,这是她第一次看陆衡站起来,他好像比四年前长高了许多,她避开陆衡的视线,“没什么,就……就回去休息。”
陆衡笑了笑,微微俯身凑到窈窈面前,问道:“一直看我坐着,我突然站起来,你是不是有些不习惯?”
窈窈微微往后靠了些许,“是有些不习惯。”
陆衡目光温和,“以后就习惯了。”
*
窈窈与陆衡并未回静王府,而是去了太后的寿安宫,刚浴洗完,苏嬷嬷便请窈窈去了正殿。
太后明华都在。
两位长辈都像往日那般,甚是和蔼,太后拉着她坐下,“你与衡儿在坤怡宫待了许久,哀家想,衡儿应该都与你说了。”
这话一出,窈窈便知,太后明华都是知道的。她有些无措:“我……”
她现在脑子乱的很,她替陆衡高兴,他报了仇,他不会死了,这些都很好,唯一不好的是,他说喜欢她,要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他若只还有几日,她愿意陪着他走完,但现在,不能。
明华温声解释:“衡儿先前骗你,冷落你,都不是故意的,衡儿只是想可以给你未来了,再告诉你,他不愿拖累你,他比任何人都要喜欢你,比别生衡儿的气。”
窈窈尽量笑的自然:“姑婆,我不怪夫君。”
太后与明华又与窈窈说了会儿话,直到四七来禀,陆衡浴洗完了,请窈窈去寿安宫的偏殿。
天将明,窈窈陪着陆衡用了点东西,一整夜未阖过眼的陆衡甚是困乏,拉着窈窈陪他躺躺。
窈窈知道,陆衡虽不会死了,但身体依旧还很差,必须等她死了,陆衡的身体才会真正好起来。
吃药的人不能满十八岁,她死的时候亦不能满十八岁,否则,那颗药也要无效,这件事定是不能让陆衡知道的,若是陆衡知道了,只怕是她要继续活下去。
她不能活下去,她要回家,要死,但不能让陆衡这个傻子知道。
他真傻,一个人好好活着不行吗。
陪着她做什么,她的死又不是真正的死,只是再也不会见了而已,他的死,才是真正的死。
又不能直说,她属于另一个世界。
*
陆宛急的不行,虽知道陆衡已经成了,但她见不到陆衡,宫里现在到处都是禁军,根本不敢出去。
柳儿从外头赶了进来,陆宛面色这才好看了些,她忙道:“如何了。”
柳儿忙将探听的消息禀来:“陆晟中风被抬回了仰恩殿,郑氏被囚于离秋宫,陆彻等人则被押入了天牢。王爷去了坤怡宫,后洛氏也去了坤怡宫,二人在坤怡宫中待了许久,现在王爷与洛氏已经回了寿安宫。王爷与洛氏歇下了,旁的再多就不知道了。”
“歇下了?”陆宛皱眉,未待柳儿再答话,便又道:“他是该歇歇了。”
可,又与洛窈宁一起歇下吗。
柳儿默了默又道:“公主,现在怕是更难处理洛氏了。”
陆宛面色沉了沉,在一旁坐下,道:“四哥与洛氏应是不会回静王府了,现下宫中需要四哥处理的事那么多,四哥自是会留在宫中,四哥既留在宫中,洛氏自然也会留在宫中,这于本宫来说,倒是好事,洛氏对本宫并无防备。”
柳儿又道:“可洛氏身边那个刘茉太棘手了。”
陆宛闭了闭眼,“刘茉会有办法解决的,这会儿四哥手上事多,倒是难顾洛氏。”
他难以顾看洛氏,便好下手,左右是在宫里,比洛氏在静王府好动手。
洛氏,一定要马上解决。
柳儿想了想,又道:“公主,现下郑氏也被囚了,推不到郑氏身上去了,万一……”
“本宫会想办法。”陆宛抬眸,她冷笑了笑,“郑氏也是个废物,若不是她那日不行,叫陆彻处理了细儿,也不至还需本宫再动手。”
不过,若不是那日陆彻动手,她也不知道,陆彻竟对洛窈宁有那个心思,原还能用陆彻,现在陆彻又这个样子,再没办法了。
陆宛忽笑了起来,“你说郑氏在离秋宫?”
柳儿道:“对,但离秋宫现在守卫禁军众多,郑氏被王爷废了右臂。”
陆宛冷冷道:“无妨。好在一时半会儿,四哥也处理不完事情,留给本宫的时间够了。”
*
宫变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天是越发热了,陆衡还是很忙,每日早起晚歇,他的身体还很差,本不该这般劳累。
窈窈闻,陆晟还在仰恩殿,因中风情况越发不好了,她知道陆晟应该快要死了,陆彻则被施以重刑流放东洲蛮荒,至于郑氏,据说还活着,她不知道陆衡到底要怎么处置郑氏。
而她与陆衡这段日子一直都住在寿安宫的偏殿。
陆衡浴洗完,见窈窈正站在窗前发愣,她近来总出神,“在想什么?”
窈窈回头看陆衡,“没什么。”
陆衡走过去,抱住窈窈,“等忙完这一阵就好了。”
窈窈身子微僵:“夫君也要注意身体,不可太过劳累。”至从知道陆衡没废后,与陆衡同处一室,她就越发觉得尴尬,偏的还不能分房睡。
陆衡低低应了一声,又道:“窈窈,我会给你补一个大婚的,就快了。”
窈窈愣了一下,应了声好。
陆衡又说了会儿话,待差不多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去,窈窈惊叫了一声,陆衡笑了笑,微低了低声,“乖,我又不是抱不起你。”
窈窈红了脸,索性不去看陆衡,埋在他胸前,她倒是希望陆衡现在还抱不起她。
脱了鞋,窈窈自觉滚进了床内侧,陆衡放下帐幔,上榻一把捞过窈窈。
天明明那么热了,陆衡还是喜欢抱着她睡,她能觉到亲着她嘴角的唇弯了弯,陆衡每晚都这样,但不会过,只是抱着她,亲一会儿。
陆衡揽着她,在她耳边低低问道:“又瘦了,明日多吃一点,好不好?”



42  绝无可能
夜色初降;晚风微凉;窈窈看着池子里的鱼发呆;有一颗没一颗地往池子里丢鱼食。
以前还在家的时候;不;是以前家还在的时候;她总趴在池子边上喂鱼,鱼儿贪食;见着人就凑上前来;一条条肥的跟小猪似的。
再不能等下去了;必须想办法。
耳边传来花叙低低的声音;“茉姐,你要不要回去歇歇?我看你今日一直不大好。”
刘茉额上渗着细细的汗珠,面色不大好看:“可能是天热,吃坏肚子了。”
窈窈转身;刘茉的样子实在不大好,午后看刘茉就有些不对了;她温声:“花叙;你带刘茉回去休息,另派人请太医。”
刘茉忙道:“属下没事。”
窈窈低叹一声:“再不去歇歇;可就真的有事了;别强撑着;回去歇歇,给你放几日假,你是个人;又不是块铁。”
刘茉眉间有痛楚之色:“王妃……”
窈窈道:“你放心,宫里现在没人能对我怎么样,外头不是还候着那么多人吗?我再喂会儿鱼便回去。”
她说着慢慢看向水榭外站着的侍女侍卫,这么多人,她就是这会儿跳进水里,也能立马被人捞起来。
刘茉看一眼外头的侍从们,微默片刻,“谢王妃。”
窈窈看花叙一眼,花叙会意,照顾刘茉离开。
*
殿门被轻轻推开,又极快阖上,郑氏慢慢抬起眸,看向那靠近自己的身影,今日似乎安静了许多。
两个月了,她还活了两个月,全因她身上的蛊虫,陆衡不叫她痛快死。
“哐当”一声,一个布袋丢到了面前,从里头掉出两个馒头,还并着一些瓶瓶罐罐。
来人并未靠近,看着身影似是个小内侍,阴阳怪气地冷笑道:“陆彻死在流放路上了。”
郑氏猛地一震,想起身打死这个胡言的人,却被身上的铁索禁锢住,“胡说八道!”
来人笑了笑,后退了几步,“你难道还在骗自己,陆衡会放过陆彻?”
郑氏疯魔不愿相信,提声:“贱人,你……”
“你想引人来吗!”来人低低警告一句,又道:“我给你的药中有一颗御蛊,能暂时恢复你的身体,陆衡与洛氏现在就在陶然亭,外头看着的人这会儿都没知觉了,现在出去可以,但只有半柱香的时间,要不要这个机会,看你自己。”
来人冷哼一声,又道:“我不是白白帮你,陆衡亦是我的仇人。”
郑氏冷冷看向面前看不清的人,御蛊恢复身体的同时,代价却是只剩一个时辰的命。
来人将一把钥匙掷向郑氏,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
窈窈收回望着池子的视线,怔怔坐在阑上,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寿安宫了,陆衡这几日忙的,她醒着的时候都见不到陆衡,应是快了。
陆晟就要死了。
她将手中的鱼食放下,再次转身望向明月,她不想回寿安宫。
蓦地,身后传来异响,窈窈微顿了顿,转身的瞬间,被人一把锁了喉摁在了身后的栏柱。
窈窈瞪着眼说不出话,心跳漏了好几下,面前的人身上散着臭味,根本辨不出人样。
“只有你?竟然只有你!那本宫就先送你一程,彻儿既喜欢你,那你便陪着彻儿一起去死!”
窈窈艰难呼吸着,这竟是被囚在离秋宫的郑氏。
感觉到脖颈中的手越发收紧,就在窈窈以为要被掐死时,郑氏却突然松了些许,阴恻恻地笑起来:“本宫怎么能让你死的那么痛快!”
下一瞬,一枚散着恶臭的丸药塞进了口中,郑氏狠狠一拍,窈窈被迫将那颗丸药吞下,郑氏狰狞笑着。
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刺进郑氏的身体中。
郑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瞪着猩红的眼,松开窈窈倒了地。
*
直到看到胸前的黑莲花,窈窈方知郑氏给她吃了什么,最先涌上心头的是大喜,七日葵莲,她能死了。
窈窈几是喜极而泣,抚着胸前那朵黑莲,七日开七朵,她只需再活七日了。
忽地,一阵疾步声传入耳,窈窈一怔,忙缩进水中,只有小脸露出了水面。
“窈窈。”陆衡三两步便到了浴桶前。
好在水中花瓣甚多,遮住了一切,但窈窈还是红了脸,“你要进来,也得先说一声啊。”
“我……”陆衡微红了耳尖,道:“我担心你,皇祖母说,你被吓坏了,怎么不愿看太医。”
窈窈微微垂了眉眼,“我没事,不用看太医,就是衣服脏了,洗洗换身衣服便可。”
陆衡紧皱起眉,伸手探向窈窈掩在水中的脖颈。
窈窈忙往后靠了些,面色一沉:“你做什么呢。”
陆衡一顿,担忧解释道:“侍卫回禀,郑氏掐住你,我……”
窈窈打断他,“我真没事,你先出去,有什么话待会再说。”说罢,她将脸也埋进了水中,只留了个发顶给陆衡。
*
从浴房出来,陆衡到了书房,确定窈窈无事后,他方冷静下来听于溯回禀郑氏一事。
陆衡脸色极难看,他该一刀解决郑氏,而不是喂郑氏一颗药,让她多苟活几日。
于溯躬身,将今夜之事禀来:“离秋宫守着的侍卫换班之时,被药倒了,捆住郑氏的锁链并不是靠蛮力打开的,是用钥匙打开的。在水榭陪着王妃的侍女侍从除了个别被郑氏杀了,还活着的几个被药倒了,按罗统领所言,郑氏当时想掐死王妃,故而罗统领一箭射死了郑氏。”
“单凭郑氏绝无可能逃出离秋宫。此外,刘茉今日午后身体出现异样,一直不舒服,但太医说,刘茉只是吃了坏的东西,并非有毒物,属下认为,有人早有预谋,先是设计支开刘茉,后又助郑氏逃脱。”
陆衡眸中晦暗,一字一字几乎是挤出来的:“今日陶然亭、离秋宫涉事的宫人侍卫全部扣押,一一审问。还有,今日在陶然亭、离秋宫附近出现过的宫人也一并扣审,你领人即刻去各宫搜查,有异者,全部扣审。”
于溯躬身:“属下明白。”
陆衡沉声:“除了刘茉花叙,王妃身边的其余人都换掉。”
“是。”
*
窈窈看着手中那一滩黑血怔了怔,只觉身上每一块骨头都有蚀骨之痛。
她白了脸,这么快就开始了吗?现下的疼痛她还能扛着,但这疼痛每日增一倍,她定是扛不住的。
算着时间,陆衡就要出浴房了,窈窈赶忙取了帕子,将手和嘴角擦干净,漱口净手,取了香膏涂抹,盖住了手上残留的血腥味,待听到陆衡出浴房的声音,她放下帐幔。
陆衡看到放下的帐幔微微一愣,轻声走过去,还未掀开帐幔,窈窈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你这几日回来的太晚,总吵着我睡觉,今日开始,你就自个睡吧,等你忙完了再说。”
陆衡还是轻声上了榻,揽过她,低低问道:“生气了?”
窈窈皱眉,挣开他,有些严肃:“这么热的天,你不嫌热,可我怕热,我也不喜欢睡着了被人吵着。”
陆衡愣了愣,他每日回来都是极小声的,若说吵,许是抱着她时,被她发现了,他轻声解释道:“我往后注意好不好?别生气。”
窈窈背对着陆衡,不松口,“不好,你去别的殿睡,老被你吵着,我睡得不舒服。”
陆衡轻轻拉住窈窈的手,温声:“我不想去其他殿睡,明日开始,我一定早些回来好不好?”
窈窈忍着身上的疼痛,慢慢抽回手,还是不去看陆衡:“明日再说。”
陆衡怔了一怔,道:“那我今日睡罗汉床,明日开始定会早些忙完回来。”
窈窈躺下,依旧背对着陆衡,许久才道:“好。”
陆衡却还是不下榻,温声:“我先给你擦个药。”
窈窈微顿,什么药?
陆衡将窈窈的长发放到一旁,露出窈窈的脖颈,雪白的脖颈上有一圈黑紫的痕迹,是郑氏留下的,陆衡眸子沉了几分,是他的错。
冰冰凉凉的感觉在脖颈蔓延开来,窈窈闭了闭眼,直到陆衡擦完药膏,她方出声:“擦完了。”
“我知道了。”陆衡温声,俯身在她面颊轻轻落了一吻,“别生气了。”


窈窈入了太后的暖阁,知道窈窈昨日吓到了,太后招手,让窈窈上前,窈窈让太后屏退了宫人。
直到暖阁中只有她们二人,窈窈慢慢脱了外衫,绯红色抹胸掩着美好的春光,不美好的是,窈窈胸前隐隐露出两朵黑莲。
太后猛地一震,颤颤起身,“怎么会,窈窈,这是……”
窈窈垂眸,“昨日郑氏并没有想掐死我。”
太后自不会对窈窈胸前的黑莲陌生,毓儿死后,胸前有七朵,正是七日葵莲,阴狠至极的药,七日蚀骨痛,无解之毒。
窈窈穿上外衫,抬头看向太后,“皇祖母,我求你一件事。”
太后发着颤,面上早被泪水打湿,为什么,又是七日葵莲,她颤抖着声,哽咽道:“太医,邵太医,哀家给你唤太医。”
窈窈拉住太后,跪下道:“皇祖母,没用的,你我都知道这是无解的。”
太后瘫坐在地,面色发白,抱住窈窈,浑身发着颤:“为什么啊,窈窈。”
为什么就是要这么对衡儿,为什么要这么对窈窈。
看太后哭,窈窈也忍不住哭,她抱住发颤的太后,哑声:“皇祖母,我求你,这件事不要让夫君知道。夫君太傻了,夫君说要一辈子与我在一起,生死不离,他说,若是我要死,他便陪着我一起死,这么傻的话,也就只有夫君能说出来了。他的身体会好的,夫君会长命百岁的。”
只要她死了,陆衡就会好的。
太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语不成句,绝望道:“窈窈……怎么会……窈窈,要拿就拿我这条老命,为何还……”
太后抱着窈窈哭了一个时辰方冷静下来。
说罢自己的安排,窈窈又求道:“若是夫君迁怒洛家,还请皇祖母保下洛家。”
太后闭上红肿的眼,复又抱住窈窈,“哀家答应你。”
*
陆衡向太后请安,甚是奇怪道:“皇祖母,为何现在就想带窈窈去栖梧行宫?”
太后微微笑了笑,并未露出破绽,温声:“这么热的天,带窈窈去避避暑,往年我们不也都会去住上一段日子吗。”
陆衡皱眉:“可我这两日抽不开身。”
太后嗯了声,又道:“那你抽开身了再过来。”
陆衡还是不愿,“皇祖母,迟几日再去,到时我同你们一起。”
太后心下微微一揪,面上依旧带着浅笑:“这么热的天,我个老太婆难撑,窈窈这丫头也怕热。”
陆衡心里还是不想,“那皇祖母先去,我与窈窈过几日去。”
太后无奈笑道:“窈窈是哀家的孙媳妇儿,哀家让窈窈照顾哀家几日也不行吗?又不是和你抢,你怕什么呢?”
陆衡还想说些什么,太后出声打断他,“哀家就喜欢窈窈。”
“好。”陆衡终于松了口。
*
有了邵太医给的止痛药,身上的蚀骨痛止了不少,窈窈这两日倒是勉强能熬过去,用些胭脂,也没有让陆衡发现她的面色白的吓人。
陆衡入了殿,见到窈窈,心中的郁闷倏地散去,面上起了笑:“皇祖母说,想带你先去栖梧行宫,我……”
窈窈阖上手中的账本,嗯了声:“皇祖母与妾身说了,妾身觉得挺好的。”
陆衡只得把话咽下,在窈窈身旁坐下,揉了揉窈窈的脑袋:“那我呢?”
窈窈看他一眼,慢慢收回视线,道:“夫君不怕热,没事。”
陆衡抿抿唇,似有些闷:“你倒是一点也不心疼我。”
窈窈微垂下眉眼,“夫君怕热吗?”
陆衡无奈笑了笑:“不怕,只是你不在,我不习惯。”
窈窈偏过头去不说话了。
陆衡去拉窈窈的手,那么热的天,她的手却凉的厉害,他蹙眉:“殿内冰不能放太多,容易着凉。”
窈窈低低嗯了声,慢慢抽回手。
陆衡不在意,抱住她,温声:“大婚的吉服送来了,你穿给我看看。”
窈窈怔了怔,“太重了,不想穿。”
“我想看。”陆衡又说了一遍。
陆衡说个不停,窈窈只好去换了早上送过来给她试尺寸的婚服,既换了婚服,凤冠自然一并戴上了。
这婚服实在沉,窈窈一步步走的有些艰难,身上的疼痛似也加了不少,陆衡弯了眉眼,取了红盖头,屏退众宫人,将红盖头盖在了窈窈头上。
窈窈一怔,任陆衡牵着她走,被红盖头遮住,视线有限,陆衡牵着她到了床榻,扶她坐下,慢慢揭开红盖头,冲她一笑。
窈窈微微低下头,他认真的模样像极了他中毒之时以为自己在大婚的样子。
陆衡笑弯了眉眼,“真好看。”
窈窈没有抬头,只是低低说了一句:“很重。”
陆衡伸手将窈窈头上的凤冠取了,放到一旁,“还重吗?”
窈窈默了会儿,摇头,“不重了。”
陆衡倾身凑到窈窈面前,扶住窈窈的双肩,微一仰头吻住窈窈。
窈窈一滞,用力推了陆衡一把,陆衡懵怔倒在床柱上。
“我……”陆衡有些无措,这几日窈窈都不让他一起睡,也不同他亲近,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窈窈别过脸,起了身:“我去换衣服了。”
*
栖梧行宫。
太后看着那只江上小舟,哽咽转身,那是窈窈最后的安排,将她放在小舟上,舟上做个机关,待差不多了,小舟便会沉入江底,她不明白为何窈窈什么都不愿留下,但窈窈这么求她,她亦没有办法拒绝。
当夜,苏嬷嬷回禀,小舟已经不在了,太后闻此在紫竹殿坐了一夜。
翌日一早,陆衡来了行宫,他想给窈窈一个惊喜,一下马车便赶去了窈窈暂住的紫竹殿,但并没有看到窈窈的身影,太后在殿中坐着,似一直在等他。
陆衡不解:“皇祖母,窈窈呢?”
太后眼下一片青灰,取了袖中的信给他,“这是窈窈留给你的。”
陆衡不明这话意思,接过信函拆了,面色逐渐变得煞白,未看完便将那信笺揉成一团掷了,怒道:“皇祖母,你骗我做什么!”
他红了眼,信上的话语不断在脑海中一遍遍来回。
“我嫁给你是因为赐婚没办法,照顾你,只是因为知道你的时日不多了,可怜你同情你,如今,我既知道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那便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你说的话确实很好听,我想说服自己与你在一起,但我不能,我确实不爱你,你那样的喜欢于我来说,是负担。”
“你曾问我,四年前我与你说的未婚夫婿是谁,其实并没有未婚夫婿,他是我喜欢的人,只是他出身卑微,没有资格娶我,我便将他当做了我心中的未婚夫婿。”
“他还未娶妻,我想与他在一起,你以后会是大周最尊贵的人,怎样的女子都有,是我配不上你……”
太后扶住陆衡双臂,颤声解释:“窈窈于你有恩,她既是要个自由,哀家觉得应该应允,你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总会遇到旁的心仪女子,衡儿……”
陆衡挣开太后,怒道:“她不可能为了别人离开我,绝无可能!皇祖母,你为什么要骗我!”
“于溯,文啸,去把王妃给我找回来!搜行宫,把王妃找出来!带人去追,把王妃带回来,旁的闲杂人不要留!”
太后哭着拉住陆衡:“衡儿,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就放了窈窈吧。”
喉中突然一阵咸腥,陆衡吐出一口鲜血,眼前逐渐变得模糊……


下卷 破镜重圆:抛弃皇帝后被逮回去了

43  有些事情


李太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两人怔了一怔;前后一算也快两年了;当时在A市蛮大的一件事;天风破产;洛生洛太车祸双亡;洛家这间老宅也被拍卖。
一起跑步的江太停了步子下来;用手肘碰了碰李太,惊讶问道:“李英;那是洛家的小丫头?旁边那个是小丫头的病秧子弟弟吧?”
李太这才确定看到的确实是洛窈宁与洛安。窈窈是个讨人喜欢的;就是命苦了点;都说男人有钱就坏;但窈窈的父亲洛文却是出了名的好男人,一心一意待妻子。
可能也正是因为洛文太好了,所以根本无法接受妻子的离世,在妻子死后半年就离了人世;留下还未满三岁的窈窈,再后来;窈窈的抚养权便归了洛文的弟弟洛齐;洛家由洛齐继承。
“小丫头怎么回来了?”江太愈发不解,洛家破产;洛家这间中式老宅也被抵债;在寸土寸金的A市;这样一间宅子,买得起的人不多,舍得买的人就更少了;况且洛家老宅是被湛家买去了,难道说,“洛家小丫头跟湛弛订婚了?”
李英低低叹了一声,没回答,小跑着上了前,同窈窈一笑:“窈窈,小安,回来了?”
刚出院的洛安面色还不大好看,他对李太露出个笑,轻声唤了一句。
“李阿姨好。”窈窈温声:“对,我们回来了。”
知道洛安需要休息,李太也没多说,只说回来便好,家里要是还没整理好,去她家住几日,窈窈道了谢,李太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窈窈同洛安回了家。
于洛安来说,是时隔两年再踏进老宅,但对窈窈来说,却是将近六年,她曾在大周生活了近四年。
消失了四个月的姐姐回来后,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付清医药费,还将他们以前的家买回来了,他问姐姐钱是哪来的,是不是湛弛给的,但姐姐却说,与湛弛没有关系,这件事不要再问,钱都是她靠合法途径努力赚的。
可有什么合法途径能四个月赚那么多钱,除了湛弛再无可能了。
姐姐说不能问,洛安便不问,只是姐姐总是坐着发愣,问姐姐怎么了,姐姐却总说没事。
离开两年的家还是老样子,好像回到了从前。
窈窈看着房子沉默许久,末地,露出个灿烂的笑,“小安,我们终于回来了。”
*
回来两个多月,日子基本和先前一般,因为洛安,休了一年学,这次回来,钱的问题解决了,洛安也催着她回学校,一切处理好,只待开学。
去年她是大一新生,今年,她还是大一新生,窈窈无奈笑笑。
过几日就开学了,这晚窈窈却做了个噩梦,梦里的陆衡猩红着眼,执了把带血的剑,玉阶之下,横七竖八躺着好些尸体,有内侍也有官员,傅演立在一旁,很是失望,陆衡的声音冷的吓人,是不满有人质疑他的决策。
那样的陆衡她再没有见过,险些就被吓醒,却被书灵拉住了。
眼前的景象被迷雾挡去,再听不到陆衡等人的声音。
书灵坐在书案后,看着《皇佞》,甚是幽怨地看她,“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窈窈愣了愣,不解:“我干什么了?”
书灵颇为崩溃:“你刚才看到了吧,陆衡以后会是个弑杀的暴君,一言不合就杀人。”
窈窈觉得甚是好笑,一点也不信,“别瞎说了。”陆衡不可能成为暴君的。
书灵翻了个白眼,一句句数落窈窈的不是,“因为你,赵悉这个男主差不多成了背景板,陆徖作为赵悉的伯乐,竟死在了陆彻手里。”
窈窈有些无辜:“你又没说不能改剧情。”
书灵沉声:“那我有说能改剧情吗!”
窈窈眨了眨眼:“不说就是默认能改。”
书灵闷声吐了一口气,又开始说窈窈的不是:“你救了陆衡不说,把那药给了陆衡不说,因为怕陆衡跟着你去死,你还给我整个始乱终弃的渣女形象抛弃陆衡,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当个死了的白月光吗,为什么一定要搞成这个鬼样子,陆衡本来就是要死的,你死了,他跟着死不就行了。”
“《皇佞》虽是书,但大周的百姓也是活生生的人,因为你改变剧情,在你始乱终弃陆衡后,在太后与明华死后,陆衡成了暴君,就连傅演陈简也没办法,这一切都……”
窈窈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陆衡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陆衡就得死,他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
书灵气呼呼道:“可他本来就要死的,而且,我骗你做什么!我跟你说的,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还钱,二,给我滚回书里,去给我拉住陆衡!”
窈窈别过脸,不愿相信书灵说的任何一个字:“我拒绝。那钱是我辛苦工作赚的,你不能因为工作结果不满意就不付报酬。”她顿了顿,又道:“我好不容易才回来的,不能回去。”
书灵险些气炸了,“你那个不是工作结果让我不满意,你那个是搞砸了,要赔钱的!那个湛弛不是喜欢你,他不是有钱,只要你答应和他结婚,别说你家这个宅子,你弟弟的医药费,就是帮你还大周带回的钱,还有你叔叔婶婶的债,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窈窈翻书灵一眼:“我要是愿意,哪有大周的事!”
书灵赶紧道:“所以啊!你不愿还钱也不愿和湛弛结婚,那就回书里给我解决这个问题!”
窈窈拒绝地干脆,“我不!”
书灵气得不行,默了默,只得缓下语气,劝道:“我又不是让你回去一辈子,就三年,往后的事我会想办法。”
小样,你以为你回了大周,陆衡还能放你回来,呵呵。
书灵又赶紧道:“等解决这个问题,我到时再送你一份大礼!”
*
即便登基为帝,陆衡平日也多是歇在寿安宫偏殿,清心殿仿佛就是个摆设。
太皇太后缓缓入了偏殿,看到陆衡坐在窗旁阖眸假寐,殿中并无伺候的人,她轻轻咳了一声,她知道他听到了,“陛下一定要去默刹吗?”
陆衡慢慢抬眸,并没有看太皇太后,只道:“朕不能让起煊一人去。”
太皇太后叹息一声,却是道:“陛下还在怪哀家吗?”
陆衡目光突然冰冷,若说方才还有些许温度,这会儿却是令人如置冰窟,声音低沉中带着愤怒:“朕本以为,皇祖母应是朕最信任的人,可皇祖母又做了什么。”
好像世间再没有她这个人,他怎么也寻不到她。
太皇太后沉默好一阵,慢慢转过身:“都是哀家的错,但,即便重来一回,哀家也还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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