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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妾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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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胡说!五姐前些日子生病才回的后院,又哪里知道这些。父亲!儿子的这身衣裳真的是姨娘新做的,儿子从没穿过这么好的新衣,喜欢的紧呢!”幕晨雪真想为自己的这个弟弟点个赞,小孩子表达的虽不够完全,但坚毅的态度,事实的陈述,足可以狠狠的在大夫人的脸上刮上一掌了。
果然大夫人气得满脸通红,甚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幕谦和幕晨雪挡在幕辰峰身前,让她近不得其身,也是她在府中一向强硬惯了,心里想着,“老爷,我才是府里的嫡夫人,您总不会因着庶子的几句话就责备于我这个当家主母吧!”可她忘了女人最大的武器是以柔克钢,这会儿她摆出一脸怒恨的看向自己的夫君,反而像是做实了庶子的控述。
这一闹开,程姨娘本还胆战心惊的有些不知所措,可看到大夫人起身,这才开始为儿子女儿担心,想帮着说几句话,可她一个姨娘,平日里被大夫人欺压的狠了些,这会儿就是有一肚子的话也不知要如何说。
而一旁的姨娘和庶女们心里都在暗自窃喜,她们也都是受害者,虽面子上未显露一分,可心里早乐开了花儿。不过见大夫人起身,这些人也不敢再坐着了,都跟在程姨娘的身后跪了下去,嘴里求着让老爷消消气。
“老爷,奴婢自知出身微贱,本不该多嘴。可自打奴婢跟着夫人一起从程府陪嫁而来,这些年帮着夫人主理着府中诸事,深知今儿这事儿一准儿是内院管事的疏漏,您请消消气,这客人马上就要进府门了,还是先给五小姐和九少爷换身衣裳宴客才是要紧!”大夫人身边的乳娘算是心里最明白的了。这事儿就算是为夫人推脱也得把眼前的事先解决了,只要撑过了今天,等明儿老爷再查,一晚的时间足够她们做些手脚想出应对之策。
幕晨雪对大夫人身边的这位乳娘倒是多看了一眼,这人只怕比大夫人还要难应付。只怕过了今日,她的努力就将化为泡影,绝不能给她们翻身的机会。
幕晨雪的头发不过是用丝绳轻轻的挽了起来,原就故意挽得有些松。这会儿又是行礼,又是跪求的倒更加的散乱。她怕幕谦看不真切,又往九哥儿身边靠了靠,这才出声,“今儿是父亲的生辰宴,是女儿不孝惹得父亲生气了!女儿这就向姐姐和八哥儿借身衣裳给九哥儿和自己换上,还请父亲切莫气伤了身子!”
依着她和九哥儿的身量,府中能借给他们衣裳的只有四姐儿和八哥儿,可这二人都是嫡出,又怎会愿将自己的衣裳借给庶出的妹妹和弟弟。四姐儿倒还能忍着不说话,可八哥儿已经不耐烦的大声吵着反对。
“我不要借衣裳给他,不过是个贱人生的孽子,凭什么穿本少爷的衣裳!活该他住狗窝吃不饱没衣裳穿!”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多是跟着大人学话,大夫人平日里就把“贱人”、“孽子”这样的词挂在嘴上,八哥儿听的多了,这会子心里烦燥,又娇惯的久了,就不管不顾的嚷出了口。
他这话一出口,幕晨雪差点儿没喷笑出声,忙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这才将心底里的笑意强压了下去。这八哥儿还真帮忙,她原还准备了各种各样的话,这会儿全都不用说了,因为证据确凿,效果已经足够。
☆、第二十三章,步步紧逼
幕晨雪借着父亲幕谦的生辰宴之际,突然对大夫人发难,直接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大夫人身边的乳娘虽想尽办法为其开脱,可其子八少爷娇养成性,竟不愿将自己的衣裳借与庶弟,甚至口出恶言,当着众人的面儿责辱庶弟。
直气得幕谦举手就要掌刮这个忤逆的不孝子,被大夫人出手拦了下来。这会儿的大夫人哪里还能想到自己的身份,也跟着众人一起跪了下来,“老爷,八哥儿是您嫡子,是您最疼的小儿子啊!您怎舍得当着众人的面儿罚他!”
八哥儿从没见父亲如此凶狠过,吓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真是慈母多败儿!堂堂幕府的少爷,遇事竟行那等子泼妇之举,成何体统!”
幕谦也不是真的想出手打这个儿子,毕竟痛爱了这些年,只不过是想吓吓他罢了。这会儿见八哥儿坐在地上哭闹,反而九哥儿一脸镇定的跪在一旁,两相一比较,反觉得九哥儿的性子更好些,将来也许会有大出息。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毕竟跪了一屋子的人,而且宴客的时辰将近。
“嗨!”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将跪在身边的夫人扶了起来。幕晨雪一直暗中观察着父亲,见他眉眼间本已有所松动,下一刻却又将大夫人扶了起来,就知自己下的药还不够猛,看来还得再努力一下。
借着大夫人起身之际,反而去扶一边的八哥儿,一边扶一边儿的安慰,“八弟快别哭了!父亲只是一时之气。今儿可是父亲生辰,可哭不得的!”还掏出巾帕欲要帮其拭泪。
“走开!”八哥儿虽哭的伤心,可眼见母亲像以往一样护着自己,父亲的态度也不如起初那般狠厉,想着自己正是因着庶姐庶弟才会遭父亲呵斥,当然会看幕晨雪不顺眼。可幕晨雪的表现看在屋内众人的眼中,不过是她想借机巴结嫡子讨好大夫人而已。
幕晨雪借着八哥儿这一推,就势倒在地上,头发也全散了开来。幕谦刚有些缓和的脸色,立刻又沉了下来。大夫人也惊出了一身的汗,她平日太溺爱这个幼子,如今才发现自己的溺爱只怕是害了这个儿子。可这会儿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刚起身的大夫人忙扑向幼子,紧拉了他一把,“老爷,八哥儿只怕是被吓坏了,不是存心想要惹老爷生气!还请老爷念其年幼不懂事,原谅他这一回吧!”
幕晨雪见这会子差不多了,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拉了拉九哥儿的衣袖在他耳边叮嘱了一句,“帮八哥儿求情!”也算是给大夫人他们最后一击。
幕辰峰不解的看了姐姐一眼,犹豫了一下,仍按照吩咐,朝幕谦跪行了一步,“父亲,都是儿子不孝,儿子不要八哥的衣裳,只求您别生气了!”孝顺的九哥儿,自私的八哥儿,这不比不知,一比之下高低立见。
幕谦瞪了一眼八哥儿,又在九哥儿的肩上拍了一下,这才一挥手让众人起身,等人都站起来,这才又坐回到椅子上,却再未看大夫人一眼。
幕晨雪也跟着起身,她这一起身,过肩的长发直接垂在了脸上,看上去很是狼狈。
“五姐儿这是怎么回事?没有新布做衣裳,难道连点子首饰都没有一件不成?”看着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总算是注意到她了,幕晨雪暗自叹了口气,下棋讲究洞察全局,讲究先手后手,她今日步步为营,事事紧逼,总算是没有白费。
不过刚起身的幕晨雪,只得又就势跪了下去,“回父亲话,女儿前些日子生病,怕传染给母亲就搬去了后院,没成想这病来的凶狠了些,女儿无力侍奉母亲已是不孝,又怎能再让母亲为女儿的事劳心伤神,所以就把首饰剪了,让江妈帮着出府抓了些药!”
幕晨雪这话听起来像是孝心一片,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这是在为大夫人开脱。只有幕晨雪心里明白,大夫人的位置摆在那里,不是她一介庶女轻易就能撼动的,她今日的目的也不是想一次就将大夫人赶下台,她要的是改善娘亲和胞弟的生活,要的是银子。
“哼!”前有庶子庶女无新布裁衣,后见女儿连看病都要剪了首饰抓药,幕谦又哪里会不明白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些什么。不过这事情总还是要解决的,总不能因着这事真的发难自己的嫡妻。
“罢了,既然内院管事做事不谨慎,帮不上夫人的忙,还是早些遣出府的好。以后程姨娘和五姐儿、九哥儿的月例就走外院的账。至于之前欠下的月例,等生辰宴后,让刘管事按账给程姨娘、五姐儿和九哥儿补上就是!”幕谦这番话也算是够狠够绝,虽未当众夺了大夫人的权,可内院的账就此被分成了两份,这可比夺权更加的令大夫人颜面扫地。
大夫人气得脸色泛白,如今不止失了一个内院的管事,甚至以后再没机会拿这些事来刁难程姨娘。可自己的儿子不争气,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而她苛待庶子也是事实,令她无力狡辩。只得将满腹的怒火强压了下来,只拿眼睛狠狠的瞪着程姨娘母子。
幕晨雪根本不怕,而幕辰峰这会儿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并未看向大夫人。只有程姨娘,被吓得双腿打颤,如果不是江妈在一旁扶着,只怕已跌坐在地上了。
“去四姐儿和八哥儿的屋里寻两身开春新做的衣裳出来给九哥儿和五姐儿换上。再给五姐儿把头发挽好,我记得四姐儿那里有一对珊瑚的珠花,这些日子也没见她戴,想来是平时用不上的,就送给五姐儿吧!这一大早的就闹得我头痛!”
父亲语气强硬,四姐儿和八哥儿也知此时再不是多话的时候,眼见着母亲都闭了嘴,就算是心里再不愿也只能忍着。
事情虽不算是完全按照幕晨雪所想的发展,可总算是没有脱轨,结局也不错,幕晨雪虽不愿穿四姐儿的衣裳,可也知这会儿她无法拒绝。和九哥儿一起向父亲谢过一礼,又向母亲程氏行了一礼,这才拉着程姨娘进了侧间儿去换衣裳。
离开前,余光正扫到堂兄幕煜担忧的眼神,“看来这个堂兄当真与别人不同,只怕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大夫人今儿虽失了颜面,可幕府的下人们仍不会跟着去帮庶少爷、小姐,也只有程姨娘身边的江妈紧护在一旁。程姨娘吓得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等进了侧间儿,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抖着嘴看向女儿。
☆、第二十四章,疑心
幕晨雪和幕辰峰姐弟,突然对大夫人发难,吓得程姨娘连路都不会走了。被江妈搀着进了侧间,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抖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说不出。
娘亲的反应本就在幕晨雪的意料之内,所以压着声安慰着,“娘亲,女儿知道今儿这般是凶险了一些,可如果不这么做,我们只怕烂死在后院儿都无人知,女儿反正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就算是再苦也无所谓,可您总不能让九哥儿也跟着咱们一起受苦不是,您放心今儿出了这事儿,大夫人一时三刻的绝不会对我们发难,至于以后女儿定会想法子让九哥儿去县学,这出了幕府,大夫人不过一介内院妇人,总不会将脸面丢到府外头去!”古代重男轻女,虽说这个便宜娘亲对她这个女儿不错,但绝好不过儿子,所以幕晨雪直接搬出九哥儿当挡箭牌。
幕辰峰站在一旁听着,姐姐今儿的所言所行他全看在眼里,为大夫人求情他虽不喜也不理解,可就结果来看,倒是和姐姐昨晚预料的如出一辙,不由得对这个姐姐又敬佩了几分。
自然也帮着劝说,“是啊!娘亲安心,儿子已不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稚童,而且以后儿子行为处事自会处处留心,不会让大夫人有机会借故责难于我们!”看着坚定的的女儿,坚强的儿子,程姨娘还能说什么。心里想着,“大不了就是一死,总之她绝不会让大夫人伤了自己儿女就是了!”心里有了定数,人也没有之前那般惧怕。和江妈一起帮着儿女换了衣裳,这才出去宴客。
席间大夫人强颜欢笑,看的幕晨雪心里暗乐,可面儿上却是一步一屈。她身边本就没有下人跟着服持,这会儿更是连端茶倒水这种粗活都抢着干,低着头装出一副犯了大错,惊恐惧怕之态。
乳娘一边儿陪在大夫人身边,一边儿细心观察着五小姐,今儿这事儿她总觉得有些蹊跷,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差错,但直觉告诉她,此事与五小姐怕是脱不开干系。
幕晨雪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边委屈求全,不日却换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宴席结束,各人回院,外院刘管事一早就得了老爷的吩咐,当晚就将内院的账查了一遍,按照幕府的规矩,嫡长子每月月例五两,嫡次子和嫡女每月月例三两,每季衣裳四套。庶子月例二两,庶女和姨娘是一两,每季衣裳两套。所以这一算下来,这些年光欠九少爷的月例就有一百四十四两,这还不算四季衣裳等物饰。就连程姨娘的也欠了有六十两,倒是五小姐欠的最少,只有十两而已。
幕谦听着管事报账,眉头是越拧越紧,“夫人当真是糊涂!这样的事儿要是传出了府,岂不让同僚笑话!治家不严,教导无方的帽子虽然算不得什么大过错,可老爷我的官途多少还是要受些影响的!”
“回老爷,夫人许是一时犯了糊涂,而且程姨娘胆子小,九少爷和五小姐又几乎从未出过府,府中之事自是不会传到外面的!”刘管事是家生子,自小就伺候幕谦,对这个老爷是再了解不过了。老爷最是好面子,只怕大夫人此举是触了老爷的逆鳞。可大夫人就是再有错,也轮不到他一个下人置评,所以这该帮着劝说的时候,也是不遗余力的。
“你又知道什么,官场之上,哪个不是在外光鲜,老爷我这从六品的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可也有不少人盯着呢,虽说这些不过是些内院妇人间争风吃醋的小事,可若是有心人想借此来作什么文章,只怕到时以讹传讹,这小事就能传成大事!”幕谦算不得会当官的,可能守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也不是庸碌无为之人,不然早让人踢下去了。
“你今儿就把银子给程姨娘送去,让下人们管好自己的嘴,今儿这事儿断不可传到府外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幕谦也不过是让身边的管事去跑一趟而已。其实在他心中,自己的官声名节才是最重要的。
“是!奴才这就去办!”刘管事到账房支了银子,直接送去了后院。
幕晨雪才不管送银子来的是谁呢,总之这银子到手了就行。后院是欢天喜地,只差没放炮竹庆祝。内院则是一片愁云惨雾。
大夫人看着哭闹不止的儿子,阴着一张脸的女儿,本就心烦,这会儿更是气得头痛。
“哭,就知道哭,要不是你乱说话,我也不会送了套衣裳还饶上一副珠花!”四姐儿幕雨越看这个弟弟心里越烦。
“行了,你也别说他了,八哥儿不过是个孩子,坏就坏在九哥儿身上,竟然敢当着你父亲的面儿告状,看来这些日子让他在家学吃的苦头还不够!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程氏那个贱人生下这个孽种!”大夫人气的恨了,当着儿女的面儿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乳娘紧张的示意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出去盯着些,这隔墙有耳,虽说内院不会有人将这话传出去,可也得提防一二。“夫人,可依老奴看,今儿这事只怕不是九少爷一个孩子能想的出来的!”
经乳娘这一提醒,大夫人这才冷静下来,想了一下转头去问乳娘,“依你看,难不成是程氏指使的?”
“程姨娘的性子,夫人难道还不知吗,早在程府时,她就从不敢忤逆过夫人,这些年了,就算是心里再不愿,只怕也没那等脾性了!”
“不是程氏,那会是谁?”大夫人不解的看向乳娘,这后院总共就四个人,江妈也不过是个下人,又老实巴交惯了,要是早能出这主意,也不会让程姨娘被她压着这些年了。
“老奴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此事怕与五小姐脱不开干系?”
“五姐儿?”大夫人更不解了,五姐儿自小就养在她院里,若是真有这个心思,这些年不可能连个蛛丝马迹都不露。
“五小姐自打上次病好之后,虽然态度和之前并无差别,可老奴总感觉哪里不太一样,可又说不上来,所以今儿这事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实证!”
“若真是她,只怕这些年咱们是养了个白眼狼!”大夫人未全信,但心里却存了疑。
“夫人不如再等等,要是五小姐将今儿借走的衣裳首饰还了,那今儿这事儿只怕是话赶话的,纯粹是个巧合罢了,可若是五小姐不来还,只怕是存了想和四小姐比肩的心思!”
☆、第二十五章,释疑
生辰宴过后,大夫人也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对于幕晨雪姐弟之举多少产生了些怀疑,可毕竟没有实证,而且一向被自己拿捏住的人突然反咬了自己一口,她打从心底里不愿承认。
回到后院的幕晨雪先是安抚住了程姨娘,这才端着从四姐儿、八哥儿那儿借来的衣裳首饰往内院上房而去。
刚才整理这些的时候,九哥儿还一脸的不高兴,也难怪的,九哥儿还是个孩子,难得穿这么好的衣裳,不过好在九哥儿很听话,虽心里不愿,仍将衣裳换了下来。
“五姐,这衣裳就是还给八哥,只怕他也不会再穿上身了!”生辰宴的时候,八哥儿一脸的怒气,甚至几次故意让身边的小厮冲撞于他。甚至讲出一些难听刺耳的话,如果不是姐姐一早交待过让他忍耐,只怕宴席上两人就吵了起来。
“九弟别担心,这衣裳姐姐怎么拿去的,自然还要怎么拿回来,而且等刘管事将月例银子送来,我们就可以自己买布做新衣裳,到时一定给九弟多做两套!”幕晨雪摸了摸弟弟的头发,她喜欢这个弟弟,虽然心里上两人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毕竟是难得的亲情,她打从心底里珍惜。
“我,我不要什么新衣裳,只想能早些离开家学去县学读书!”幕辰峰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单纯的让人觉得心疼。
“五姐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为你实现,只是这会儿时机还未到,你再忍忍!不过若是家学真的不想去,就不去吧!寻个借口称病也就是了!”
“不,虽说家学的夫子不愿教导于我,可我仍想跟着一起学,不然进了县学只怕要跟不上的,到时岂不惹人笑话!”幕辰峰年纪虽小可也有了竞争意识。幕晨雪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九弟长大了!”安抚过了弟弟,幕晨雪这才拿着东西往上房而去。
“夫人,五小姐来了!”大夫人身边的锦红一边儿帮幕晨雪打着门帘,一边儿禀报。
“嗯!”大夫人和早上一样高坐在上,头上的首饰都没换,只换了衣裳,可见这会儿正是心烦意乱之时。幕晨雪只扫了一眼,就低着头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进屋没走几步就跪了下来。
“今儿早女儿一时说错话,惹得父亲生气错怪了母亲,都是女儿不孝。这衣裳是四姐和八弟之物,女儿和九弟实在不配用,原打算洗干净了再送过来的,可又怕自己笨手笨脚的再将衣裳洗坏了,所以宴席过后一刻都没敢耽搁!”幕晨雪这番话算是将所有的错全揽在了自己身上。
“你尚算是个知道分寸的!九哥儿怎的没过来请安?”大夫人这会儿仍是一肚子的火,虽说五姐儿将衣裳首饰送回,可仍无法令她释怀。
“九哥儿年纪小不懂事,这会子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吓得在屋子里直哭。姨娘深知教子无方,实在没脸来见母亲,所以正和九哥儿一起在屋里罚跪呢!”幕晨雪没让二人来上房,就是怕大夫人会将怒火发泄在她们身上,她早做好了自己挨罚被骂的准备,可却不想让自己最在乎的人跟着自己一起受罚被辱。
“她倒会取巧,以为不来请安这事儿就算完了不成!”幕晨雪这番话虽令大夫人怒气略减,可却未能平息已被点燃的怒火。
大夫人本想再责难几句的,可却被坐在一旁的四姐儿给打断了,“母亲,女儿的衣裳多的是,才不要穿别人穿过的,这衣裳就送给五妹吧!”四姐儿和幕晨雪同年,说穿了也还是个孩子,即便是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被人强拿来送人,心里自是不喜的,可看着低声下气做低服小的妹妹,面子上得了痛快,心里自然没那般计较。
“四小姐不愧是嫡出的小姐,就是有容人之量!”刚才大夫人有意要发难五小姐,乳娘心里着急,毕竟早上老爷就对夫人此举多有不满,这天还没黑要是再生出什么事端,只怕会让夫妻生了嫌隙。可她只是个下人,有些话心里明白却说不得。正好四小姐插话,她忙跟了一句,这才拿眼神示意夫人不要此时生事。
大夫人被女儿这么一搅乱,心里也没那般气了,将女儿招至身边百般疼爱的轻抚了两下,“不过两件衣裳罢了,既然四姐儿说送你,你就拿着吧!”
“明儿开了库房,再寻两匹上好的布料,让锦翠她们给你多做上两身春装!”这前一句是说给幕晨雪听的,后一句自然是安抚四姐儿的。
“女儿多谢母亲!”四姐儿撒娇的往大夫人身上靠了靠,眼睛还不忘带着几分炫耀的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庶妹。幕晨雪自打进了屋就一直跪着,这会儿也顺势给大夫人行礼,当然也不忘谢了谢这个怀着小心思的嫡姐。至于四姐投来的眼神,则直接被她屏蔽了。
大夫人心里的疑惑虽未尽逝,可累了一天,也不愿再多看庶女的脸一眼,一挥手这才让幕晨雪起身退下。
只被罚跪了一会儿,就能平安离开上房,幕晨雪不由得心下一松,可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五堂妹!”来人正是堂兄幕煜。
“见过堂兄,不知堂兄可是寻我有事!”幕晨雪先往后退了一步,这才行了一礼。这个堂兄这会儿拦住她,不知所谓何事?
“没,没什么事儿!我,我只是担心今儿这事吓着了你,怕大伯母会责罚你,所以不放心的来看看!”这堂兄如果不是真心的关心于她,这话听着可就让人起疑了。
“九弟年纪还小,一时不甚说错话罢了,母亲宽容,自不会与小孩子多有计较!堂兄是来给母亲请安的吧,九哥儿还在后院罚跪,我也不好在内院久留,就先告辞了!”幕晨雪并没有接对方的话,她才出了上房没多远,自不会给自己招祸,扶了一礼直接转身离去。
幕煜愣了一下,再想叫人时,幕晨雪已经走开了,只得叹子口气,又看了幕晨雪的背影两眼,这才低着头若有所思的往外院而去。他才离开,假山后跟着走出一人,正是方氏的儿子曹扬名,朝幕晨雪离开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这才紧走了几步,跟着幕煜的身后往外院而去。
幕府诸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比起今天发生的事,之后两天闹出的传闻,才叫亲者快,仇者痛!
☆、第二十六章,传闻
******府位于蓟县县城最中心的位置,虽说整个幽州府地贫人稀,比不得京城所在的司州,可毕竟是一州之治所,蓟县的繁荣倒是不输于其他藩王所在之城池。
庆王府怡然居书房内一青衫男子正低着头伏案于桌前,身后一黑衣持剑侍卫紧护在旁。
男子似是写了很久,略感疲惫的轻揉着太阳穴,闭着双眼轻舒一口气靠坐于椅背之上。“快近午时了,郡王爷不如先吃些茶点歇息片刻!”侍卫身形不动,但话语中透着满满的关心。
“流云今儿倒是比平日话还多些!隐雾你觉得呢?”郡王爷南宫勋起身步到窗前,此时已近春末夏初之际,怡然居内已初现花红柳绿之态。
“回主子话,流云一向沉默,怕也只有在主子身边,才会开口罢了!”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这屋内看上去只有两人,暗中却还隐着侍卫高手。
“这倒也是!”南宫勋嘴角挑了一挑,这才回头看了一眼仍站在原地闻丝未动的贴身侍卫流云。
“既然难得流云开口,就将近来各府的动向汇报一下吧!”本来每隔上个三日,就会有专门的下人来将各处探知的消息承报,今儿南宫勋突然让流云汇报,多少有些逗弄之意。
这南宫勋说起来也不过才20岁,可自打出生起就顶着庆王世子的头衔,满十五岁更是加官进爵成了郡王,所以在外人看来,其性子沉稳阴冷,也只有在信任之人面前,才会多少流露出一些本性。
“回主子,城内各府一切正常!”这些事流云倒也不是不清楚,可他一向话少惯了,所以想了一下,也不过挤出一句话罢了。
藏于暗中的隐雾,憋着笑险些憋出内伤,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南宫勋都被流云给逗乐了,“哈哈哈!流云倒是长本事了,竟也会开起玩笑了!”
流云动了动嘴唇,可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红着脸将头侧向一边。
南宫勋还有些意由未尽,“流云,这城内最近可有什么话题,或是哪府传出了什么趣闻?”
“各府一切如旧,只王府从六品主薄幕大人的府上,前些日子办了生辰宴,传出些内院之事!”南宫勋一向只问时事,从不过问各府后院之事,今儿也是为着逗弄自己的侍卫,好在这些事主子虽不怎么过问,可身为侍卫,还是多有耳闻的。
“我记得这幕夫人颇有些贤名,以前母亲宴客时,好像还有提起过。说来听听吧,全当解闷了!”南宫勋直接坐在窗前的紫檀木榻之上,半躺半卧的倒像是在听书。
流云紧了紧眉,他本不是多话之人,今儿讲了这么多,怕是连一个月的话都要说尽了,可主子问话,他又不能不答,只好将听来之事在脑中过了一遍,这才开口,“幕大人生辰宴上,竟然差使府中庶少爷、庶小姐当下人,甚至还传出幕夫人苛扣庶子的月例。不过这些事并未经证实,属下认为只是些街井传闻罢了!”
“无风不起浪,只怕这幕夫人也只是会做些表面功夫的无知妇人罢了!”这样的人哪府都有,南宫勋自己虽是嫡出,可因为庶弟的事,内心深处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之流。
“只怕那幕大人这会儿要头痛了,只是不知这被苛待的是幕府何人?”南宫勋不过一时兴起这才聊到了幕谦,所以随便问了一句。
“听说是幕府媵妾所生的五小姐幕晨雪和九少爷幕辰峰!”这些事流云是不知的,隐雾只好在暗中出声。
“媵妾!”南宫勋不由自主的念着这两个字,眼前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流云看了看隐雾所在之处,两人目光交汇,再没敢出声。南宫勋哪里会料到,他第一次听到却并未在意的这个名字,往后会成为令他魂动之人。
同在庆王府内的雪梅居内,南宫书墨也正在听风五的汇报,比起南宫勋像听书般对幕府不甚在意,他可是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风叔,你说幕府一连发生这么多事,都是幕小姐所为,可是真的?”南宫书墨嘴上虽问,可心里明白,以他对幕晨雪的了解,这事只怕非其莫属。
“依主子吩咐,属下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幕府,保护幕小姐安全,所以幕府这些事,确都和幕小姐有关。但外间的传闻想来已出乎幕小姐所料!”正如风五所言,幕晨雪当真没想到生辰宴上她做低服小的举动,竟然会引来外间如此传闻。
“这传闻也不知是帮了幕小姐,还是害了她?”南宫书墨一脸的担忧。
“这就要看幕小姐如何处之,这事儿说小也不过是内院妇人间的争风吃醋,可那幕大人很爱面子,怕只怕不会轻易善罢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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