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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妾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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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媵妾谋
作者:叶赫兰旗
文案

    穿越为媵妾之女,亲父冷漠无情,嫡母猜忌疑妒,一介庶女被逼陪嫡姐出嫁,入王府给庶子当媵妾。
    “天下人欺我负我又如何!且看我逆天改命赢一世尊荣!”
    媵妾:说的好听点儿就是“平妻”。说的难听点儿就是“二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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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北京农科大教室内,卡着黑边眼镜顶着一圈地方支援中央发艺的老教授,正口沫横飞的给一群昏昏欲睡的大四生们,作农业生态环境学最后的总结。这堂课过后,再交上毕业论文,这些学生就要正式毕业了。老教授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看了眼坐在最前排正低头认真作着笔记的一个女学生,惋惜而又欣慰的点了一下头。
  幕晨雪并没有注意到教授投来的眼光,因为教授讲了些什么,对于她这个聋哑人士来说,根本就听不到。可就凭着一股子韧劲和执着,她硬是挤过了高考这座独木桥,考入了心中梦寐以求的大学。而且她的笔记堪称山寨教案,班上有近一半的同学每天排着队的等着copy。
  与这些拿父母血汗钱当零花,只想要一张大学文凭的同学不同。她没有背景,因为她天生残疾,一岁生日都没过就惨遭遗弃。她没有健康的身体,因为西医早早就宣判了她的死刑。可她不认命,因为她向孤儿院的老院长许下过承诺,认真的过好每一天,学一技之长回馈社会。虽然老院长已经没有机会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了,可她相信在天堂里的老院长一定能感受得到,所以她一刻不敢忘记的坚守着自己的承诺。
  幕晨雪合上笔记,眼见下课铃将响,身边的好友顶着一副刚睡醒的囧样推了一下她,递过来一个写着字的手机。
  “晨雪,马上要毕业了,我搞了个轰趴,你要不要一起来?”幕晨雪对着好友轻摇了一下头,做了一个针灸的动作。吓得好友一个呵欠没打完,抖了抖肩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这个好友天不怕地不怕,每天跟一群男生混在一起,上街打架,下课玩球,哪怕是被刀砍,被球闷都不会哭上一声,可却偏偏最怕打针。
  “晨雪,四年了,真佩服你能坚持得下来。我一想到那细细的针灸,混身都发毛。算了,你不去就不去吧,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幕晨雪伸出右手拇指,轻点了两下表示感谢。像好友这般有着健全身体的人,又哪里能理解她心中的苦。就算西医已然确诊,就算所有人都说她是天生残疾,可她仍相信会有奇迹出现。中医博大精深,流传了几千年,说不定什么时候她这天生的残疾,就有法可医有药可治了。所以来到北京之后,她求了不少人,这才能拜一位老中医为师。她相信老院长的话,只要活着就不要放弃希望。
  晚上十点,幕晨雪关好中医诊所的大门,这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帮忙了,四年时间老中医倾囊相授,她学到了很多,甚至老中医看诊也允她从旁学习观摩。可四年的时间毕竟太短暂了,她还没来得及考个中医执照就要离开北京。
  心中带着不舍,怀着对未来无限的憧憬朝学校走去。北京的夜晚到处霓虹闪烁,站在十字路口等信号的幕晨雪,贪婪的呼吸着带有北京特产“雾霾”的空气。下次再来,还不知会在几年之后。
  眼见红灯变成了绿灯,幕晨雪抬步朝对面走去。“叭!叭!叭!”震耳的鸣笛声,远近闪烁的车灯,路人惊恐的大叫,死神的召唤,一切的一切都未能引起幕晨雪的注意。因为在她的世界一切的声音都是奢侈品。
  随着砰的一声撞击,伴着紧急刹车声和行人的尖叫,幕晨雪在飞起来的那一刻看向了那台将她推向死亡大门的罪魁祸首。车上赫然坐着的正是自己的好友,虽只看了一眼,可她仍发现了好友的不对劲,很明显是嗑了药之后的反应。可她就算是想规劝两句也已经不可能了。
  喷射的鲜血瞬间遮盖了双眼,无声的世界里,甚至被撞时都发不出一丝声音的幕晨雪,如今双目被夺,她的世界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了。就算她再怎么坚强,也没有勇气面对可能会瘫痪的自己。她累了!
  “老院长,对不起!如果您此刻正在天堂看着我,会不会为我今日的退缩而生气?可我真的累了!”幕晨雪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除了鼻腔中无法掩饰的血腥之气,身上如撕裂般的疼痛,五感中唯一的两感只给她最后的人生划上了痛苦的休止符。
  “好友,我短暂的一生就要走到尽头了,可你清醒之后,会不会因为内疚而悔恨终生?”可惜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幕晨雪终被黑暗所吞噬,跌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如果明知自己的生命如此短暂,幕晨雪,这一生你还会不会如此拼命,拼着命的想要在这冰冷的世界中刷上一分一毫的存在之感?”

☆、第一章,剌客

  “晚来一陈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李清照的一首《丑奴儿》前半首,刚好应了此情此景。
  幕晨雪对着菱花铜镜梳理着满头的秀发,那日车祸再睁眼时,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看着铜镜中模糊不清却完全陌生的脸庞,她早已经认命,因为从确定自己灵魂穿越那一刻起,她已不再是前世那个幕晨雪了。虽不知穿越重生是好是坏,可唯一令她欣慰的是这副身子长的很是清秀,而更重要的是这副身体没有残疾。这对于活了二十二年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的幕晨雪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五天了,她为什么会穿来这里,这里又是个怎样的世界?她仍一无所知。毕竟她的到来并未保留着原主之前的记忆。只是以病重失忆为借口从原主娘亲身边的乳娘那里多少打听到了一些。
  原主也叫幕晨雪,父亲在******府任从六品主簿,亲娘出嫁前是程府的庶女,当年作为嫡姐的陪嫁跟着一起入府成了媵妾。这原主自然从出生起就被烙印上了庶女的名鉴。也许是原主过于争强好胜,也许是心有不甘,竟然嫌弃自己生母的出身,认贼作母,天天巴结着嫡母,甚至三不五时的就跟着嫡母一起打压羞辱生母。好在这程姨娘心地良善,对嫡姐的刁难万般忍让,对嫌弃自己出身的女儿更是百般呵护,这才在原主生病时日夜不辍的加以照抚。让幕晨雪的灵魂,在穿越之后能有所依归。
  “幕晨雪,你我虽名字相同,可境遇却大大不同。如今我即代你重生,自不会向你那般轻贱致亲。弄得亲弟成了仇人,亲娘成了怨怼!如果你重生去了现代,到了那个喊着人人平等,却弱肉强食的社会,没有了身为二奶的母亲,没有了重男轻女的父亲,只希望你有勇气能过好每一天!”幕晨雪对着镜子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
  甚至院中传来“咚咚!”两声都未引起她的注意。翻墙而入的二人四下里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对着身前的少年压着声耳语了几句,“四少爷,属下看这院子应该是哪个府邸的后院。这会儿已近午时,各府的奴才们多数都在前院忙着,应该暂时不会有人过来,至少暂时是安全的。要不您先在这里躲躲,等王妃派来的那些死士退去再回府不迟!”
  “也罢,先寻个屋子躲躲吧!”总不能这般杵在院子中。而且这些年这样的事南宫书墨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自打亲娘去世,父亲在生辰宴上夸赞了他两句,他就再没过过一天安心舒意的日子。
  许是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回过神的幕晨雪,她还以为是娘亲在前院请完安提前回来了,忙起身推门想将人迎进来,却被眼前完全陌生的两个男子给吓了一跳。好在她前世是个哑巴,就算是天塌了,也不会因此惊叫出声。
  其实就算她叫出声了又能如何,这后院在整个幕府的最后面,原就是最挨着后罩房起的一排倒座房。住的都是府里的下等奴才、车夫,甚至府上拉脚的牲口,棚车都堆养在此处。后来因程姨娘被安排来了此处,因着毕竟是老爷身边的女眷,为了防人口实,这才做了面木质的围墙,勉强算是将院子东西两半区分开来。可西院里茅厕时不时的还会飘来一股子粪屎味,特别是夏天,挥都挥不去。
  所以,就算是她这会儿大叫出声,幕府也不会有人过来看上一眼的。因这里就是众所周知的冷院,最不受人待见之所在。
  推门而入的二人也是大吃一惊,满院随处可见的荒草,掉漆的窗门屋舍中竟然会住着一位姑娘。这还亏得前世的幕晨雪贪慕虚荣,这才有几件像样的衣裳,不然只怕这南宫书墨直接把她当丫鬟看了。
  惊醒过来的幕晨雪想出声质问这二人,却不料中年男子一个健步上前,匕首直抵幕晨雪咽喉,“别出声,我们无意伤人,借贵地避祸,片刻即走!”
  幕晨雪原本就没想过要大叫,作为一个现代人,杀人未必会,可逃命的本事还是学到了不少。而且从这二人的衣着上就可以看的出,这站在一旁的少年才是主子,这中年人应该是他的侍卫,“你可以将刀收起来了,我不会喊叫!”幕晨雪不是个喜欢多话之人,给了二人一句,即冷眼看着他们。
  幕晨雪的话引得南宫书墨二人都是一愣,他们这些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即便是天天提心吊胆谨防他人暗害的他们,都不会像这位姑娘一般,面对剌客而面不改色还一脸的镇定。当然在南宫书墨眼中,可不认为自己像个剌客,不过非请而入,终归是他理亏。
  抬手示意风五将匕首收了起来,“这位姑娘,是在下失礼在先,多有得罪!危难之际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倒累了姑娘的闺名!”
  “人既然都已经进门了,这些客套话还是免了吧!”幕晨雪前世因身带残疾而有些自惭形秽,所以不习惯和人打交道,不然也不会选了每天对着动植物的农业大学。
  “这!”南宫书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呛,而且是个看上去10岁左右的小女孩儿。摸了摸自认为英俊潇洒的脸庞,心里想着,莫非这姑娘视力不好,不然怎的对他全无感觉。
  “已近午时,我娘亲快回来了,只怕你们也躲不了太长时间,还是快想法子早些离开吧!”看南宫书墨一脸唯小人女子难养的嘴脸,幕晨雪直接给了他一计白眼,推开窗看了一眼屋外那棵大枣树下的投影,冷冷的说道。
  “多有打扰,此番是在下唐突,此恩不言谢,还望姑娘多加包涵!告辞!”南宫书墨看的出这位姑娘并不是有意赶人,怕是她的娘亲真的要回来了。而且与一位未出阁的姑娘同在一屋,这说出去可是要毁人清誉的。
  而就在他行礼欲要离开时,腰上的玉佩反着太阳光闪了一下,“等等!”幕晨雪突然出声将欲要转身的南宫书墨给拦了下来。

☆、第二章,真实的假身份

  拦下南宫书墨的幕晨雪紧盯着对方腰间的玉佩又看了两眼,这才说道,“既然这位少爷说小女子有恩于你,那我理应求份回报,这样你我之间才好两不相欠,就算是将来走在路上,也全当是陌生人互不招呼互不相认的好!”
  幕晨雪这么急的向人讨恩还债,只因她不忍原主的亲娘和亲弟,过的堪比下人还不如的日子。她可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她一个如被圈禁的深闺女子就算是有满肚子的主意,满脑子的抱负也是无从施展无处着力。而眼前这个人的突然到来,倒给了她一线希望。
  “不知姑娘求何回报?”南宫书墨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当然没有逃过幕晨雪的眼睛,可她不在乎,只要能让娘亲过上好日子,能让弟弟吃饱穿暖,就算是被人骂她恩将仇报都无所谓,更何况还是这人先有求于她的。
  “一个身份!”幕晨雪这四字一出,南宫书墨甚至直接不屑的笑出了声,“哈,这位姑娘可是看中了本少爷,想让我许你一个身份,可依本少爷来看,姑娘这出身,只怕当个媵妾都难!”南宫书墨原还以为这位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现在看来和那些一心想要攀高门嫁高户的女子一样。他脸上的鄙视藏都藏不住,甚至连他身后的风五都是一脸嫌弃的别过脸,再不想看幕晨雪一眼。
  而幕晨雪却被南宫书墨说的一愣,半天没回过神,她根本没有想过要给人当什么妾室,更别说是和这么一个会翻墙而入的陌生人有什么理不断的瓜葛,无奈的笑了一下这才开口,“这位少爷是有多自恋我一介小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是不知,可却由不得你误会于我,污我清誉!”
  前一刻还是南宫书墨一脸鄙夷的看向幕晨雪,后一刻就换成幕晨雪一脸不屑的望向南宫书墨。
  “哦,看来是在下误会了姑娘,那不知姑娘所求的是什么身份?”南宫书墨看了一眼风五,心里觉得这小女子当真有趣的很。从一开始的意外,到误会产生的鄙视,再到这会儿的好奇,南宫书墨没有注意到,他一向坚毅的心志,竟被幕晨雪所撩动。
  “一个真实的假身份!”幕晨雪想了一下,斟酌再三,这才缓缓道出。
  “哦?何为真实的假身份,姑娘这话岂不是自相矛盾?”南宫书墨不解的看向一脸认真的幕晨雪,他已可以确定,刚才是他误会了这个小女子,可他仍无法理解,这个所谓的“真实的假身份”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在官府造了册盖有官印查有可依的真实商贾身份,可这个身份背后之人却是我这个小女子!”幕晨雪想经商都快想疯了,可她一没本钱,二没商贾的身份,这三天她想过各种可能,如果不是这人意外闯入,她这个古代小女子,只怕是想破了头,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还真是一个‘真实的假身份’,可姑娘怎知我能办成此事?”南宫书墨越来越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小女子,会想着偷偷经商来解自己眼下的困境。
  “这位少爷虽穿的不过是件平织的素锦,腰上系的更是最为普通的素罗汗巾,可垂于腰间的玉佩,质地细密温润状如凝脂,一看就是和田产的上品羊脂暖玉,你既然能配带得起如此玉佩出身定是不凡,这件事于我这样的小女子自是难如登天,可就算您的身家背景不是一品恭亲出身,哪怕是个六品县令家的公子,这样的事自是举手之劳,算不得要人性命的大事!”幕晨雪满心的期待,甚至讲话时眼睛都在放光。
  “若我不愿呢?”南宫书墨竟然起了逗逗这个小女子的心思,这事于他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是一句话就能办成的。
  幕晨雪没想到这人竟然会一口回绝了她,失望的别过头,望向窗外,甚至几个呼吸间都没有再发一言,“既然这位少爷不愿,只当我今日未提起此事,请自便罢!”看着幕晨雪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甚至还下了逐客令,南宫书墨没来由得心里一痛,甚至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姑娘可知,这商贾之户可不是光有户簿即可成事的?需有房舍铺席用以经营,再去官府登记,然后列入“市籍”,这才能算是有了“商籍”的身份!”这些事幕晨雪这个现代人哪里会明白,现代社会光有身份证就够了,又哪里会去分什么,士农工商军奴妓这些。
  “我久居闺阁之中,这些事自是不得而知的!”幕晨雪想了一下,转身来到闷户橱前,打开妆奁将里面所有的首饰全都倒了出来,“这些你看可够买一个铺面?”她只来了五天,对于外面的物价完全没有概念。而且她这些还都是小女儿家的小首饰,看的出并不值几个银钱。
  可幕晨雪并不知,她这一举动,却让南宫书墨脸上一红,更为之前误会她而觉得愧疚。
  风五也收起了脸上的轻慢,他看的出这位姑娘是真的不知铺面的价格,“这位姑娘,外面的铺面就算是一般的也要200两银子一间,您这些只怕?”还没等风五说完,南宫书墨忙示意他不要多嘴,不过区区200两,就算是2000两,他也打算为这个宁愿自食其力,也不愿靠男人眷养的小女子出一份力的。
  “这么多!”幕晨雪彻底囧了,就算是她对银子的重量没什么概念,可也知自己的这些个东西,怕是连二、三两银子都没有。
  “那,那算了吧!只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尽早离去吧!”没有请求,没有要挟,甚至连个求助的眼神都没有,南宫书墨看着眼前这抹倔强得让人心疼的小身影,竟起了为她撑起一片天,将她保护起来的冲动。
  幕晨雪虽已经认命的当一个古人,可骨子里现代人独立自主的性格仍左右着她,也正是因为这份特别,才让这二人间多了些扯不清理还乱的姻缘。

☆、第三章,疑难杂症

  幕晨雪的态度莫名的引起了南宫书墨的保护欲,甚至冲动的随口而出,“这银子,在下可以待为垫付!”可说出来又觉得有些不妥当。正想解释就听幕晨雪先开了口。
  “我与你只是萍水相逢,虽借了屋舍让你们避祸,可也没施恩到可以用200两银子相抵的地步,不是对等交换,我心内难安有愧,还是算了吧!”幕晨雪前世行善举做善事,可到头来却正值芳华之年香消玉殒。如今她只想拿她应该拿的,得她应该得的。只求公平二字而已。
  “那这铺面就当是在下买来借与姑娘经营可好,到时收益我们三七分!”南宫书墨这话倒是让幕晨雪本已暗淡的双眼又亮了起来。
  “好,不过收益不能按三七算,这铺子是你买的,我不过是经营而已,所以收益就按五五分吧!”既然要公平,那就公平到底,她不想占这人便宜,是不想和他过于牵扯不清。
  “好!”南宫书墨根本不觉得幕晨雪这么个小女子会赚什么钱,反正铺子是自己的,不赚也赔不了。
  “请恕在下堂突,敢问姑娘芳名!”两人要合伙做生意,总不能少爷姑娘的相称。而且南宫书墨打从心底里想知道这小女子的名讳。
  “小女子姓幕,草头幕,名晨雪,晨曦之雪!”好在幕晨雪不是真古人,对于自报家门这种小事,全没在意。
  “在下……!”南宫书墨刚要报上名字,就被幕晨雪给打断了。
  “你入府避祸,这名讳不说也罢!可若以后见面你我仍以少爷姑娘相称多少又有疏离不便之处!”这件事于幕晨雪根本没有损失,就算不知对方姓名也没什么关系。
  南宫书墨这会儿还在为自己的孟浪暗惊不已,他差一点儿就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于人前了。不过心里对幕晨雪的好奇也更深了一分。风五守在门口,也在为主子刚才之举捏了一把冷汗。虽说他也看的出此女不是什么坏人,可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幕姑娘心细如尘,其实倒无需如此麻烦,看年纪在下应该比姑娘略大几岁,不如以后我们以兄妹相称如何?”南宫书墨也不知怎会说出这番话来,可话已出口,如覆水难收。他只怕幕晨雪会拒绝她。
  “兄长有礼!”其实南宫书墨还真是多虑了,幕晨雪一个现代人,对于称呼根本就不在意。而且平白就多出一位有钱的兄长,叫声哥哥也不吃亏。屈膝行了一个半蹲礼,这就算是将人认了下来。
  可礼还未行完,就见南宫书墨手抚胸口,脸色白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倒去,不过也只是一瞬,甚至幕晨雪都未来得及反应,南宫书墨的脸上又挂上了微笑,稳住了身形,就像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人虽未倒,幕晨雪也就未伸手去扶,不过仍关切的问了一句,“兄长可是身子不适?”医者见了病人,难免会有同情之心。幕晨雪前世为了治身疾曾拜过一位老中医为师,虽未考取中医师资格证书,算不得是个称职的医者,可毕竟得到了老中医真传,救死扶伤的精神倒是学了个十足十。
  “算不得什么大毛病,这么些年也早已习惯了!”南宫书墨无所谓的摇了一下头,自从五岁那年母亲去逝后,他就有了心疼的毛病,不知求过多少名医,吃过多少汤药,都不见起色。不过这心痛也不甚严重,并不会要了他的性命,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早已成了习惯。
  “如兄长信得过我,可否让我把个脉?”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财神爷,要是因为急症不医而死,那幕晨雪还不得悔死。
  “哦,雪妹还会看诊把脉?”南宫书墨觉得此女谈吐不凡,却又处处透着神秘,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也因此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所以这声“雪妹”竟然脱口而出。也亏得幕晨雪的身子里装着个现代灵魂,不然还不将南宫书墨当成登徒子给打了出去。
  “不敢辱没了家师,虽算不得高明,但也不会给人胡乱开药!”幕晨雪以为南宫书墨是信不过她,想也知她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女子,说出来的话自然少了几分可信度。
  “好,那就有劳雪妹了!”其实这南宫书墨虽出身高贵,可行为举止却放荡不羁有侠士之风骨,对于男女大防也不如家中兄长那般小心在意。而且幕晨雪一介女子都落落大方不介意这些小节,若是他扭捏做做,反而有欲盖弥彰之嫌。
  风五和自家主子想的不同,当初主子得了此病,他不知寻了多少名医都未能确诊治愈,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女子又怎能医治得了。可还不等他出声阻止,主子就已经坐了下来。他也只好退守在门边,以防有人闯入惊扰了二人。
  幕晨雪也大方落座,如玉笋芽般的手指轻搭在南宫书墨的腕寸之间,甚至连块手巾都没用。一边把脉一边端详其气色。二人虽都心中坦荡,可南宫书墨从未与一女子如此亲近,面上不由得一红,将视线悄悄移开少许侧过头去不敢直视。
  人人都知这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而幕晨雪不想知道此人太多秘密,自是有些问题是问不得的,只能从其它三处着手。脉象强而有力,并无什么隐疾。只隐约间有些许阻塞之感,但一瞬即逝,如不细查,定会以为是种错觉。
  “兄长除了心痛之外,可还有其它不适之感?”
  “这倒没有,只是每隔上一个时辰就会痛上一次且转瞬即逝,不过痛了这些年,这规律早已成了习惯!”
  幕晨雪眉头紧锁,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把到的脉,因为此脉象前世她可是当故事从老中医那里听到过,就连老中医自己都没有把到过。完全是一代一代口耳相传下来的传奇。
  南宫书墨虽然别过了头,可余光仍一直在注意着幕晨雪的表情。他原本是和风五想的一样,并不相信幕晨雪可以医治得了他的绝症。可看着幕晨雪凝眉起身并没有像其它大夫那般两手无措,不知怎的心中竟陌名的有了一丝期待。

☆、第四章,治病

  
  见幕晨雪凝眉起身,南宫书墨心中竟多少有些期待,“雪妹有什么话旦说无妨,这病不知看了多少名医都治不好,就算是雪妹无法医治也无需介怀!”南宫书墨将心中的期待隐去,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也是不想给幕晨雪压力。
  “不敢有瞒兄长,这脉象我只听师傅提到过一次,却从未把到过,所以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所以要不要医治,还要看兄长的意思!”幕晨雪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是不希望南宫书墨医治的,毕竟一成的把握,对于以稳健筑称的中医来说,根本不值得一试。
  可她的话听在南宫书墨的耳中仿若天籁之音,救命之咒般。以前从未有过一位大夫断言过此病可医,别说是一成,就是半成的把握都没有过,毕竟没有人识得此病,自是不敢胡乱用药。
  “雪妹如若有法可医,但试无妨!”幕晨雪从南宫书墨的眼神中,读出他隐藏在心中的那份期待。只怕此病并非他说的那般轻松无碍,心有异物,随血游动,哪里是忍忍就能好的。只怕这些年他所受的罪,未必会比她这个穿越而来的聋哑人士少。
  “主子万万不可!药怎可乱吃?万一伤了根本,到时只怕追悔莫急!”风五一边劝着自家主子,一边有些不满的瞪了幕晨雪一眼,觉得她没有把握还敢提医治之法,这不是白白给了自家主子希望。万一要是用错了药,真的伤了主子的身子,就算是此女用命相抵也于事无补。
  幕晨雪也很无辜,医者诊病,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这治不治的可还要看病人的意思。这侍卫不去找自家主子晦气,却跑来瞪她。可也知此人是一心为着自家主子,单就这份忠心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叹了口气,并未和风五计较,而是转头看向了南宫书墨,“医这病不用吃药的,可却需要放些血,而且我没有把握,如果兄长不愿,师傅曾说过,这病几年内应该并不会危及性命,不治亦可!”
  “如果不知其法,不治也就罢了,如今有法可医,为何不治,雪妹也说了,只能保几年内无余,若是几年之后呢,难不成要束手待毙吗?雪妹只管试着医治成败为兄都不会有所怨怼!”南宫书墨也不知为什么会如此相信这个倔强的小女子,可他愿意尝试愿意为自己以后的人生赌一把。
  风五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哪有什么病是不用吃药就能治好的,本就对幕晨雪的医术不甚相信,如今更是平添了几分怀疑。甚至有想拉着主子尽速离开的冲动。
  幕晨雪先是低头想了一下,再抬头时眼中已没了之前的犹豫不决,满满的都是坚定。既然病人愿意相信她这个医生,她自然也要拿出全部的本事为其医治,就算是最终结果差强人意,可至少她问心无愧。
  其实幕晨雪肯为南宫书墨治病,还有些原因,一是因此人是她目前所能找到唯一于她有助之人。二是她并不讨厌他。只这两点就已足够。她支身一人来到这陌生的世界,还占用了别人的身体,说不怕那是假的。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怕,事情就一股脑儿的找上了门,如今看着备受嫡母折磨的娘亲,廋骨嶙峋的胞弟,她这个有着现代灵魂的22岁新女性,总不能坐吃等死,好在这一世她是个健全之人。再怎么也不会比前世差。
  而且这病就算是治不好,也不会危及生命,所以她宁愿一试。成了这人就欠下她一个人情,若不成她也没什么损失。
  好在这病并不需要准备太多的东西,不过是一把消毒过的小刀,一块磁石就可以了。“兄长先将衣衫退尽!”幕晨雪说这话时,自然是以医生的身份,所以并未觉出什么不妥。可南宫书墨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人,哪好意思在一个女子面前坦胸露背的,这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慢了几分。
  “兄长还是快着些,看这时辰娘亲和胞弟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撞见了终归不好!”南宫书墨咬了咬牙,这才利落的将衣衫退尽,可羞染绯红的双颊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风五更是觉得自家主子被人占了便宜,可主子自己都不介意,他一个下人又能如何,只好别过头不去瞧看。
  时间紧迫,幕晨雪也故不得照顾这古代小男人的情绪,而是一手按住其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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