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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立志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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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还没有睡啊!”

“宝森你回来了,来得正好,这账还是你来吧。”

“这里就交给我吧,您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那就辛苦你了宝森,也不知道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杨洪森笑道,“谈生意那有这么简单,谈成了,还有联络运输的车马,这中间事情多着呢?以后您当了家就知道了。”

汪育田摇了摇手,“我才不当家呢!我先睡了。”

这汪富民的人品是差了一点,但是老板娘是没有话说,就冲着今是老板娘的那块洋元,熬夜也要把今天的现金日记账给搞出来。待账本办理妥当后,杨洪森这才回到‘员工宿舍’。

安庆城内的米价正在平稳回落,大概那些粮商也看到了八两每担,已经差不多,再囤下去非出事不可,皖北一带,可都爆发农民‘起义’了。这里是省城,虽然不会出现‘农民起义’这样的情况,但是哄抢还是有可能出现的,李记米铺在昨天开市时被一群众愤怒的消费者哄抢了,钱也一分也没有挣到,粮食却损失了不少,找到‘公安’来抓人,结果被当成了‘饭票’。

汪富民在安徽省米价平稳下降的当口从江苏回来了,还拉回了不少新米。回来的时候发现店铺里杨洪森正管着铺面。

“老板,你回来了。”杨洪森勾着腰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育田呢?”汪富民问道。

“少爷一早就去上学了。”

“金柱,你让宝森、二喜关门打烊,你们去把码头上的粮食拉回来。”

杨洪森心里真是不爽,心说,你找苦力把米拉回来要几个钱啊,用的着为此打烊吗?

杨洪森扯着嗓子对外面排队大喊着,“各位,明日将有新米上市,今日休业半天,各位新老客户到时请多捧场,前二十位将享受本店八折优惠大酬宾,并参加本店倾情大抽奖活动,奖品丰富,机会多多,切莫错过。”

坐在椅子上的汪富民把下咽的茶水硬生生的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汪富民去江苏这几天,店内除财政大权外,杨洪森拥有着最大限度的经营权。

面对市场竞争日益惨烈地今天,杨洪森提出有奖销售这一创意,牢牢控制的市场占有率,杨洪森甚至打出“购粮要到哪里去,汪家米铺最优惠”广告语。

这些‘新概念’让汪富民抱着干货心痛了半天“这可都上好的咸货啊!”

看着码头床上了粮食杨洪森一愣,忙对着何金柱问道,“这么多米就我们三个拉吗?”何金柱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也不多,拉几趟就搬完了。

杨洪森看着那一层层的台阶冷汗直冒,而这个时候何金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快点干吧,不然就干不完了。”

杨洪森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旧社会最下层劳动人群的艰辛了,背着米每走一步,心时都不住地暗骂一声汪富民这个‘为富为仁’的家伙,何金柱指挥着杨洪森、张二喜先将米卸下船,这船多用一天就要多花一天的钱,这码头的场子也是一样,所以就必须‘快卸’、‘快装’、‘快运’,将这么多米卸下船就花了大半天,累的杨洪森大气直喘。

“我说金柱啊!能不能搞一点水喝,而且这么多米,你看要不要雇人干啊!”

“水我帮你点去舀,至于雇人……”何金柱拍了拍口袋,“老板没有让我雇人干,过会我们一起干快点。”

杨洪森咬牙看着身后小山般的粮食,心说:你狠,那些‘土匪’都到哪里去了。

干这种体力活,一定要有节奏,只要有了节奏你就会发现,实际这活一点也不累,背着米袋,满身大汗的杨洪森在心里不停数着号子‘1、2、1’,这么多米对于他和张二喜来说实在太多了,而何金柱根本帮上不忙,扛一袋米中间都要休息数次,这期间他也就扛了二袋米而己,这让杨洪森实在看不下去让他站到了一边。

“宝森哥,这袋真的好重”杨洪森白了一眼二喜,何金柱马上跑过去给二喜搭手。

“磨什么洋工,才干多长时间,一袋米都搬不动。”杨洪森冲着二喜吼了一嗓子,他现在的心情很坏,很坏,“1、2、3来。”

“要不我们休息一会。”何金柱适时的提了这个建议,但是他只看到杨洪森汗流浃背,没有看到杨洪森眼中火光四射。

何金柱看杨洪森这么坚决,使着吃奶的力与二喜一起刚把米袋放到杨洪森背人。轰的一下,杨洪森直接趴下去了,“这里面装的米,是石头啊!我靠。”杨洪森承认自己是很累,但是这袋也太重了,难不成在里面放了两块钢锭吗?这一趴杨洪森干脆就不起来了,你当他是偷赖也好,当是无耻也好,反正他搬不动了。

何金柱脸色微变,赶紧让二喜将杨洪森拉到一边休息,“哥,你没有事吧。”

“不干了,这活不干了,妈的。”杨洪森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我看这活是要多找两个人,我这就回去和老板说一声去,二喜这边你看着点。”何金柱小跑着向店铺而去。

他的话杨洪森郁闷了半天。这是两个人半天能干的活吗?不把人干到位还就真不请人,这种无良的老板,坚决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当兵,当兵去”杨洪森在内心深入不停的呐喊着。

何金柱征得汪富民同意后,便在码头雇了十几人苦力,一会就把这活给干完了。由于杨洪森幽怨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吓的何金柱退回铺子。

   第九章 一代新人换旧人

饱受‘不法资本家’汪富民压榨的杨洪森正式宣布要与其决裂,等革命成功了他一定要牵着汪富民游大街。“我的腰啊!”爬在木板咬着牙哼哼着,他开始怀疑这个汪富民,是不是借着米行从事非法走私生意,在米袋夹带私货,不然那袋米怎么那么重。

“宝森哥,你忍着点儿。”二喜在一边给杨洪森揉着腰。他的手法实在是太拙劣了,这让杨洪森都有了轻生的念头。

“对了,咱们投军的事,大喜那边有消息了吗?”

“大哥那边还没有消息呢!”二喜继续帮杨洪森揉着腰。

杨洪森心说,怎么这么慢,是不是要疏通一下。他对自己投军有一点没底,旧社会保甲制度森严,出身不良想要进入军队没有那么容易,何况大清的正在编练的新式武装力量‘新军’。

最几天米铺好的不能再好了,那些陈米借着这次有奖销售全部售出,空出来的位置正好放置新米。当天,杨洪森与二喜向老板汪富民请了半天假去找大喜,在去的路上还买了两瓶酒、一包洋烟,几尺上好的布。张大喜这两天还真的为他那两兄弟投军的忙个不停,只是他不过是个老人,而不是军官,在队上人微言轻。

张大喜的女人一看杨洪森、二喜拎着东西来窜门自然高兴,见到那几尺花布,乐的嘴都合不拢,“大兄弟,你们在坐的,我给你们炒几个下酒的菜。”

大喜把宝森二人桌边轻叹了一声,“投军这事有一点不太好办,这不久前就招过一次兵,再招兵我估摸着还有一些时日。”

“大喜哥,难道就没有办法疏通一下。”

“不知道,宝森弟可学过字读过书。”

“宝森哥不但会读书写字,而且武艺高强,我的武艺就是他教的。”二喜插嘴说。

“兄弟,那就成,过些时日,武备学堂招生,你可以去试一试。”

杨洪森考虑了一下,还是否决了这条路,他对封建保甲制度的畏惧感,不亚于小偷遇到了公安,“难道就没有其它的路子可走。”

“路子当然有,那些当官私下招几个人算什么。”杨洪森点了点。“要不这样吧,下午的时候,我带你去找我们帮办,只要他点头,那事就好办了,不过……。”

“大喜哥,有话不妨直言。”

“我们那帮办贪着呢,所以少不了要花些钱,而且当兵也没你想的那么好,你看看哥哥我就知道了,成了家后也就糊个口。”

杨洪森想的却与他两样,他没有必要这么急着进武备学堂,可以先进新军,在上官的推荐下进学堂进修,然后回来当官,革命一起,嘿嘿。“可是大喜哥,你也知道我也没什么钱啊!”

“没钱不要紧,我帮办最好打麻将。”

“打麻将?”

“你如果让他高兴了,你就有希望了。”

大喜的女人把炒了一盘花生米,下了一锅面,杨洪森吃了一点,决定下午去拜访这个曹帮办。张宝森与二喜跟着大喜的后面来到了军营驻地,两边清军的打扮的人不时的与大喜打着招呼。

“我说喜子,这两位是谁啊!”

“我两个弟弟,来此谋个差事,以后兄弟们多照应着点。”

“咱们现下可不缺兵!”

“所以我这不是去求曹帮办?”

“我看你还是最不好不要去。”

大喜忙问道,“怎么回事。”

“老总,他今天走背运,输的脸都绿。”

“是谁不给老总面子。”

“你说还有谁呢?还不是那几位,正商谈大事呢!”

大喜忙招呼道,“多谢,兄弟了。”

“唉,你怎么还去啊,不怕触老总的霉头啊!”大喜笑了笑,带着宝森和二喜继续向里走,一路来到了瓦房处,大喜看了看外面两个站岗的兄弟,笑嘻嘻的上前孝敬了二支烟。

“哟,没看出来,喜子,你这是从哪里搞来了洋玩意。”

“里面,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一他身后宝森和二喜,“他们是什么人啊!”

“我二个兄弟,来谋个差事。”

“你还是改天吧,这里面打着呢,你现在去,小心老总走火。”说话间从里面走出一个当官的,他脸色苍白,额头全是汗,混身透着一股子烟味。

“你们把大伙招一下,老总要钱。”听到这话那两上小兵脸都绿了。

当官的不乐意了,“妈的,瞧你们这狗样,让你拿钱就这么心不甘啊!”

杨洪森一看媚笑着向上将洋烟孝敬了上去,“老总,你老人家消消火。”

当官瞥了一眼杨洪森这才接过了洋烟,“你是什么人啊!”

大喜上前说,“他是我兄弟,来营里谋个差事。”

当官吸了一口烟,啧了啧嘴,“有没有钱,会不会打牌啊!”

“有几块银元。”

当官叼着烟拍了拍杨洪森的肩,“有钱就行了,跟我进去吧,让老总高兴了,什么差事都有的谋。”

大喜一听心知不妙,这是要拿杨洪森当羊宰啊!本想上前阻拦,但是杨洪森一下就被拉进了屋里。两个站岗的继续抽着烟,幸灾乐祸的笑道,“喜子,我看你还要想办法快去筹点钱吧,你弟弟出来的时候,非脱三层皮。”

二喜一听感到事情一点不对,“哥,咱不当兵了,要不咱们把宝森哥拉出来。”

大喜脸一黑,“你以为这里什么地方。”张大喜一脸丧气的蹲在一边,他本来是好心带他们来此谋个差事,就算不当兵,在营地谋个役夫的活也不错,可是眼下不好说,不好说。

屋子里烟雾缭绕,一个正在床上抽着大烟,另两个正大笑着数落那个坐在中间的胖子,杨洪森看这个脸部都有一些扭曲胖子,便知道这位应该就是传说是曹帮办了。

“李队官,他谁啊,你还不给我上来”曹帮办摸着牌不悦地说道。

那个李队官擦了擦汗头的汗,用手肘顶了杨洪森,让杨洪森过去坐。笑眯眯的说,“老总,我这不是给你找人去了。”说着把那还没有捂热地洋烟孝敬了上去。

曹帮办看了一眼杨洪森,拍了拍桌子,“你娘的,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人齐了快搞。”这个曹帮办最近好上了打麻将,而是越来越好,在家与女人打,在单位与同僚打,甚至搞了这样一个‘精英赛’,比赛结果从他的脸部的颜色就完全可是反应出来。

杨洪森摸着‘红头文件’心中荡漾,“老朋友又见面了。”

那位杨队长坐在一边不停的擦着头上的汗,他今天一天就把他一年的薪俸全输光了,输这一点薪俸没什么,但是连累曹帮办一起输就非常不妙。

虽说杨洪森打牌的时候有一点慢,但是自打杨洪森上来以后,曹胖子就开始赢钱,而且他想要什么牌的时候,坐在上家的杨洪森就能不可思议的打出来。

在这样环境打这样牌杨洪森的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几圈下来后,曹胖子满面红光,毛腿架了起来,小歌哼了起来,还不时与在座的同僚打着哈哈。

“来,来,天色尚早,再打几圈。”杀性刚起的曹帮办豪爽的笑着。

对面的两位帮办也不亏是牌坛名宿,面对曹帮办的挑衅毫不动容,“不如到天香楼移驾再战如何?”

“你要战,我便战。”曹帮办起身大气的说着。

曹帮办准备移师天香楼,杨洪森忙道,“草民乃张家村,张宝森特来投奔老总,请老总收纳。”

曹帮办赢了钱,出了气,心情大好,再加上杨洪森牌桌上的表现,“李队官,你赶快把他安排一下吧,然后和我去天香楼。”

李队官一听要去天香楼,哪里还有心思去安排杨洪森,反正他们这里也没有满编,安插几个人算什么。“你,你……”

“杨宝森。”

“好今天起,你就在我们这里干吧,二毛子带他去领衣服去。”那个叫二毛的还没有回过神,杨队官屁垫垫的跟着曹帮办后面跑出十几米远了。

杨洪森向那个叫二毛的抱拳道,“兄弟,劳烦了。”

大喜和二喜看到杨宝森出来忙跑了过去,“兄弟,没有事吧。”

“老总大杀四方,能有什么事,二喜咱们入营没有问题了。”杨宝森拍着二喜肩膀。二毛一看这两人与喜子原来相识,便笑道,“喜子,今天可要请客啊!”

大喜一脸的窘相,他哪里有钱请客。杨洪森马上从口袋掏出四块银元在手中抖了抖,银元的撞击声吸引了不少人的耳膜,“兄弟我四块银元,山珍海味是请不起,但是请各位兄弟喝二两小酒还是没有问题的。”

“兄弟,够爽快。”二毛子竖着大拇指说道。

杨洪森、二喜摇身一变就换上了‘军装’,一大帮子二十来号人,找一家小酒馆,点了些花生米、五味豆,在这里喝了起来,一下来了这么多‘军装’,酒馆从上到下不敢怠慢,老板不但给打了一个五五折,而且自掏腰包给‘军爷们’上了一些爽口的小炒。以至于杨洪森感叹道,“这年头,当兵就是好。”

   第十章 身着勇装地干探

在汪家米铺杨洪森与二喜没有什么家产,找了个机会两人便将当‘兵’的事告诉了汪富民及夫人,汪富民也没有什么挽留的意思,结了工钱给一人一块大银。

“多谢,老板。”二喜乐呵呵说道。

杨洪森在多谢老板后面加一个多谢老板娘,“以后有需要我张宝森的地方,老板你只要吩咐一声。”杨洪森心里很清楚,虽说汪富民有种种不好,那也是他商人的本质,不管怎么说,当初雇了他们打工,包吃包住也算是一份恩情不是,都在一个城里,更何况还借了他地鸡生蛋,赚了七块银元。

到是汪育田在一边惋惜的说道,“我说宝森,你能文能武,怎么不去考小学堂,为何要去当绿头兵啊!”

绿头兵,杨洪森没有搞清楚,啥子叫绿头兵。

汪富民轻‘咳’了一声,汪育田知趣的退到了一边。要说老板娘做人那真的是没有得说,他们两个在这里要说干也就二个来月,临走时还送给了他们一包衣服。

杨洪森抱了抱拳,“多谢老板娘。”

辞别了汪家米铺的人,杨洪森与二喜便搬到大喜家暂住,大喜家也就两间平房,住宿条件也不好,不过如果在外租房每天又要多支出床铺费,现在这环境是能省就省,等拿到了第一个月的饷银再说吧。大喜是营中的老人,跟着大喜来到驻地,那些一起海喝‘哥们’都不住的和杨洪森、二喜打着招呼。二喜穿着那身‘军装’别提有多神气了。

“大喜,为什么,人家叫咱们绿头兵,我们不是新军吗?”

大喜一乐,“咱们这个营是新编地没错,但是咱们可不是什么新军。”

“哪咱们是?”

“巡警营。”

杨洪森的脸一下僵硬了,啥子叫巡警营,字面解释就是警察。更准确的是他们是军警。军警为什么叫绿头兵,因为巡警的前身是清军绿营,他们身上的‘警服’是当年淮军所用的军装。在新的国际环境下,清廷不但拟建了一支现代化的陆军—‘新军’。同时,效仿列强,建立一套警察机构,作为新形势下专政的工具。总体来说巡警营就是新瓶旧酒,一大群不思革新的反动分子聚集地。

虽然后悔自己怎么不打听清楚后再投军,但是很快他就调整了心态,任何事情都要向好的地方去想,比如说小雷(雷洛)在这个岗位就干的不错。

“就算我不是一个成功的革命者,那最少我也要成为最有钱的反动分子。”

显然,杨洪森的思想总是在不停的变化着的,人总是要适应新的环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向杨洪森那样总是处于这种不败之地,比如那天地李XX,据传那天曹帮办转战天香楼,鏖战至第二天清晨,不但把下午赢的钱全部输了,还倒挂了八百银元,这引起了曹帮办的不满,甚至诸同仁的不满,这中间也包括杨洪森。

安庆城内巡警营共划有五个区,现有300编制,实际编制225人,巡警每月工资五个银元,而他们将是曹帮办亏空的主要负担者,引起众怒的李XX在当天早上向曹帮办引咎辞职。至于帮办的亏空,巡警们还是要买地,不过好在他们每月还有‘小工资’否则可真要喝西北风了。

‘小工资’是由安庆城内的乡绅,商贾支付给的请款,虽然是‘小工资’,但实际上比政府发的工资可要高的多,每月八块银元,也就是说基层的巡警每月应发工资为十三块银元,不过按照惯例,同僚们会从这八块钱的‘小工资’中拿出二至三块,作为孝敬上司的‘基金’,尽管如此,像张大喜这样有家室,省一点还是能糊口。

今天是他第一次当班,没有枪,只有一根短棍,这根短棍甚至要比汪富民给的那一根更加的短小精干。

作为金字塔最下层的巡警,杨洪森的任务就是巡视,这个工作他喜欢,以前他就这么走来走去,不过没有现在的他这么拉风,街上那些看到他们的人都会退避三舍,个个见到他就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

目前,安徽灾情已经引起了上层的高度重视,不过遗憾的事,他们那少的可怜的赈灾银实在起不到什么效果,清廷的种种举措让社会变的更加动荡不安,现实的情况就是这样。以前,杨洪森听说抢钱、抢粮的事那都是坊间的传闻,可是现在这绝对不是什么传闻,而只是一部分,真实的一小部分,因为在芜湖那边听说连巡警都被人给抢了。

“哦!上帝啊,这种事最好别在我身边发生。”

他的心念很快就传达到了上帝那里去了,他将在某一段时期都不要担心这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实际上曹帮办某天与太太们打牌的时候,突然想起那天给他喂牌地小子,更巧的是他在例行的巡检中发现了这位耀眼的青年‘干探’。

杨洪森自从把毛剃了后,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总是要把头的打理一番,这让它分外光彩照人。如果你每天偶尔摸一点猪油的话,不但可以增加光泽度,在近处还能闻到那么一阵淡淡地芳香。

在旧社会升官全靠老板一句话,他说升,你就升,他说降,你就要坐板凳。

那些羡慕和嫉妒是无法避免的,谁让杨洪森有那么一技之长呢?

曹帮办先升杨洪森为‘助理’,自从他当了‘助理’以后,基本就跟在曹帮办的左右,主要任务就是帮助曹帮办锤炼‘牌技’,还别说自从有了杨洪森后,曹帮办输钱这种事就一去不复返了,杨洪森常常穿梭于各种‘邀请赛’之间,因为其出神入化的牌技,很快就让他博得‘枪手’的美名,他的身价也如米价一般一日三涨,没过多久就他肩上就多了几道档子。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杨洪森朝对面的巡警抱了抱拳。

就在二个星期之前,他和这些普通巡警没有什么区别,都穿着一色地‘勇’装,而现在他已经换上了黑色的新式警服,并配有袖章、佩刀、刀穗、刀带、刀带带扣、帽徽、警帽、衣领飞蟒图、领章、肩章一应举行,新式警服用品材质高级,肩章上标有警号,面料更是咔叽布的,杨洪森跨着刀在路上走可比拿棍子那会可神气多了。

据说在北方几个省,巡警换装早已结束了,淮军制服也随之被淘汰。但在南方这些鱼米之乡,财税重地,也只有像杨洪森这些升官的才可能换上这套新制服。

二喜摸了摸杨洪森的新制服,被大喜给阻止,“你小子,别乱摸”。

杨洪森轻轻的弹了弹衣角,“你小子别着急,过些时日我也帮你搞一套这样的制服。”

张家大嫂指着大喜道,“你看看你都干了七、八年了,还是这身,什么时候也能像宝森兄弟一样。”

“大嫂你也另大喜兄弟,我这也就换身皮,薪俸是一点也没有长。大喜兄弟想和我一样换身新装,那还不容易,过些日子,咱们营里划分小队,帮办正估摸着找个队长。”

“宝森,那是不是我家大喜有希望升官啊!”张家大嫂问道。

“大喜是我兄弟,再者论辈份,论资历,那都是营中的老人,我怎么也帮大喜抢个各额。”

“这下我家大喜算是有出头的日子了。”

巡警营设队长,这个职务只是临时性的。因为各地的巡警多为二人一组,以前天下太平这一安排也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又是乱民,又是革命党,近来又频繁发生袭警事件,尤其在深夜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被扒的连裤衩子都不剩。所以总局召开扩大会议,要求各区巡警加强本辖区内治安管理。巡逻以五人为一队,设队长一名,夜间巡逻配短枪一枝。不过这一重大人事安排尚在酝酿当中,只是杨洪森常在曹帮办身边,所以才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第十一章 反革命先锋

巡警营二层小楼内气氛严肃,曹帮办的脸色很不大好。据杨洪森所知,他老人家在总局被人给捅了一刀,已经气了好几天,连他最心爱的麻将都停了,这个绝密消息是杨洪森从曹帮办姨太太嘴里给套出来的。要说这事件说大不大,说小也小说,因为有人在本辖区乱贴小广告,广告内容以宣传革命,推翻大清朝为要旨。这个小广告被好事者送到了总局,结果曹帮办被臭骂一顿,并且要求限期破案。

“你们都看看,都看看,这事怎么搞啊!”曹帮办,全名曹如芳,河南许县人,所以他讲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子浓浓地河南味。

坐在下面的人都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杨洪森看了看周围的人,刚站了起来,马上就有巡长起身道,“这些革命党神出鬼没的,实在是不太好抓,而且都半夜三更贴上去的,这些天兄弟都忙的没日没夜。”

“你娘的,老子是要你们解决问题,不是要你给老诉苦的,上头限期破案,老子限你们三天,查不出都给我滚蛋。”

“老总,这三天时间太短了啊,而且列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查。”

曹如芳指着对方鼻子道,“老子给你七天时间够了吧。”

用七天时间破案这不是瞎扯蛋,这几年革命党的案子有几件是彻底侦破的,不都是虎头蛇尾,顿时下面又议论纷纷。

杨洪森冷笑着,这些人的文化素质极低,坐在这里能把自已名字工工整整写出来的,还不到十个手指头。他们能想出好办法才怪了,“老总,其实……”

突然耳朵响起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咱们进行全城大搜捕,但凡家中有‘小广告’的全抓起来。”众人一听都认为这个办法好。

“老总,此事万万不可。”杨洪森一脸怒气的看着身边的巡长。“姓邵的,你他妈的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不是想着把老总搞下去,你想上位啊!”

邵仪一下子脸就绿了,忙辩解说道,“姓张的你他妈的别乱说话。”

杨洪森也毫不示弱,“干你奶奶的,这个什么点子,全城大搜捕,这你也想的出来,先不说总局会不会同意这个方案。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搞,那些革命党还都被吓跑了,那还怎么破案,你居心何处。”看到邵仪一进方寸大乱,嘴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曹如芳的脸很不好看,邵仪出的这个馊点子与在他背后捅刀子没有什么多大区别。

“我说王琨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老总,那我就直话直说。”杨洪森抓着手中的宣传单抖了抖,“据我所知这些宣传单都有在夜间张贴在本辖区的各街巷中。”

“杨巡长的意思就是指责我们这些当夜班的巡防不利喽。”坐在对方的赵不四气鼓鼓的哼了一声。

“赵巡长,你这话说地,现在大家相互指责的时候吗?老总,卑职拟定一个抓捕计划,只是……”

曹如芳一听就急了,“又话就说,又屁就放。”

“老总,不是我杨某人对在座诸位不放心,只是古人说云:谋大事者不谋于众。所以卑职希望单独向老总提交这一计划。”

曹如芳看到手下这般人,他还真有一点不放心,如果那个姓严再插上两腿,他捐的这个帮办可就保不住了,“散会,今天到这里吧,我说玉琨啊你跟我过来。”

“是,老总。”曹如芳还是很看重这个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人。

进了办公室,曹如芳让杨洪森站下,“玉琨啊,这里没有人了,说说你的计划吧。”

杨洪森立正敬礼,“谢谢老总给卑职这么一个效力的机会。”

“坐吧,坐吧。”曹如芳说道。。

“卑职认为,抓捕这些革命党,应当外松内紧,多布暗哨。据目前的资料显示这些革命党出没于夜间,尤其在这几条街道张贴尤为频繁。”说着杨洪森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安庆草图“卑职认为这些张贴传单不过是一些小鱼,在他们的背后可能会挖到大家伙。”

曹如芳摸了摸下巴,“何以见得。”

“老总,您看这些单子,都是印制而成而非书写。这说明他们有印刷模具和专业的印刷人员,而且卑职认为这个窝地肯定就在城内,他们的目标是扰乱城内民心,如果进一步的揣摩地话,卑职认为这一切可能是为一次大的行动做铺垫工作。”

曹如芳盯着杨洪森,他没有想到杨洪森牌打好,脑子也比那几个人灵光多,就凭一张纸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奶奶的,这次一定要把这伙革命党老窝全端了。”

“卑职认为,找出这些张贴单子的人,甚至把那个印刷的窝点找到相对较易,不过想抓到后面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没有那么容易,也就说有办法子。”曹如芳憨厚的朝杨洪森笑着。

“法子到是有,不过要一步一步来。”杨洪森淡淡的说道。

曹如芳站了起来大笑着,“好,不亏是我的福将,来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

在打击张贴‘小广告’方面杨洪森还是颇有经验的,以前当保安的时候,一夜起来,他们的公司不知被何人贴了小广告,清洗好了晚上又贴起来,来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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