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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之天命帝妃-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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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说完,直接朝南宫瑾扑了上去。
  另一边贺狄和李侠也对在了一起,李侠得了自由之后就直奔内圈的人而去,只来得及把被掰断的手指归位,就迎面战上了贺狄。
  这几人的功夫都差不多,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而底下被炸的乱七八糟的教众在短暂的混乱之后,竟很快换上了新的人,只不过片刻间,被中断的仪式又再次进行了起来。
  贺狄本来就是狡诈的人,对这次仪式又是势在必得,因此准备的极为充分,一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有让全体教众都上,而是留了一些后备的,此时虽然被中断,却根本一点都不影响仪式的进行。
  低低高高的吟哦声再次响起,那如海浪一般的摇动又再一次有规律地在大殿中晃动起来。
  阮烟罗躺在祭台上,看着头顶混乱的空间渐渐归于平静,一圈一圈地旋绕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住扩大,从一个面盆大小,已经扩大到了约有水缸大小。
  罡风从洞中不断地吹出,吹的她的头发猎猎飞舞,红黑相间的袍摆在祭台下不断翻飞,带出一种诡异而神秘的符纹。
  阮烟罗开始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这压力压着她的身体不许她动,可是与此同时,她的灵魂却又仿佛被一种吸力牵引着,好像要把她扯出身体。
  大祭司两手向天,仰面看着那个巨大的空洞,这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让他眼中满是狂热,口中的吟哦越发急切快速。
  阮烟罗咬着唇,直到唇上渗出细细的血丝,用这种疼痛来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一只手垂在身侧,细微地,一点一点地,慢慢移动着。
  头顶的空洞越开越大,大祭司忽然停止了吟哦,挑起旁边放着的一张符纸在空中一挥,符纸无火自燃,瞬间化为灰烬,不等灰烬落地,便一把端过一只银碗,将纸灰尽数化入碗里的水中。
  阮烟罗虽然看不到那水是什么样子,可是却非常肯定的知道,那必是她泡过的冰泉水,对精神有着奇怪压抑作用的那种。
  大祭司端着那碗水走到阮烟罗身前,将食中无名三指浸入,然后缓缓拿出,向着阮烟罗额间印了下去……
  就在大祭司的三指将要落实的时候,他猛然惨叫一声,捂着腹部踉跄向后退开,甚至手中的银碗都跌落在地,圣水洒的到处都是。

☆、899 阿凌赶到

  原本躺在祭台上的阮烟罗不知何时已经坐起,剧烈地喘吸着,双目冰冷地盯着大祭司,她的手中捏着一支血淋淋的簪子,而她的大腿外侧,则同样一片鲜血淋漓。
  “怎么回事?”大祭司怒声吼道,祭坛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辅助的小童,阮烟罗从里到外都应该被收拾干净了,怎么可能还有凶器?她又是藏在哪里的?
  手中发抖地握着簪子,阮烟罗急喘几口,她能藏下这支簪子也是颇为不易,方才侍女帮她梳妆的时候,她故意把首饰全都扫到了地下,又借着挣扎的动作捡起了其中的一支,然后直接将簪子刺进了自己的大腿中,顺着大腿的方向直插下去,就这么把簪子藏在了自己的皮肉里。
  这样的动作,不仅藏下了东西,也借着剧烈的疼痛,始终让自己保持着一份清醒。
  因为有簪子堵着,虽然出了一点血,却也出的不多,加上身上的衣服又是红黑色的,也不显眼,她一路积蓄着力气,只为了此时的全力一击。
  她的命是自己的,岂能容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前世的身体已经在爆炸中灰飞烟灭了,现在灵魂再被驱逐出去,就算不消散在空间虫洞里,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她又能到哪里去?
  而且她所得到的信息里,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人,她还没有想起来他,还不知道他是谁,如何能甘心从这个世界上离开。
  轻轻一笑,虽然浑身虚软无力,但却丝毫不影响骨子里的坚韧与强悍,凤眼一挑看向大祭司,阮烟罗不屑说道:“我的命,是我的,除非我想走,谁也别想赶走我!”
  大祭司方才被阮烟罗一簪子插入腹部,插的极准极深,不过片刻间,鲜血就浸湿了大片衣衫。
  整个仪式中,他扮演着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他的受伤中断使得殿中的空洞再次停了下来,保持着原来的大小,不住的旋转着。
  大祭司盯着阮烟罗,眼中也浮现出一抹狠厉,这是他好不容易才等来的把神教发扬光大的机会,怎么会容许阮烟罗就这么破坏掉。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给我放到祭台上去!”大祭司厉声喝着,一把挥开扶着他的人,指挥着他们再次压制住阮烟罗,阮烟罗早已被那个古怪的圣水弄的力气全无,方才那一刺已是用尽全力,哪里还有力气再去挣扎,纵然心中极度不愿,却还是再次被压在了祭台上,为了防止她再次挣扎起来,那些人甚至点了她的穴,确保不会再出任何意外。
  大祭司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一边弯下腰,捡起那个被阮烟罗打翻再地的银碗。
  那碗虽然被阮烟罗打落,但里面的水却并没有全部洒出去,还留了一小部分在碗里,而对于大祭司来说,这一点水也就足够用了。
  他再次用食中无名三指占了圣水,往阮烟罗额间点去,阮烟罗死死地盯着这个眼目混浊的老头,却什么也无法做。
  那三根手指终究落到了阮烟罗的额间,圣水明明是冰凉彻骨的,但落到阮烟罗额间,却如火炭一样炽人。
  阮烟罗只觉得身体骤然一紧,瞬间有种无法再停留下去的感觉,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似乎都在叫嚣着,拼命要把她往外赶。
  不走,不能走!
  阮烟罗心头涌起强烈地留念,她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自己绝不能就这么走了。
  头顶空洞越开越大,吸力再越来越强,阮烟罗死死地抗争着,与外面的吸力抗争,也与身体里排斥她的力量所抗争。
  “你也有今日……”一道声音从身体内部响起,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偷了别人的东西,总归要还回来的,我来帮你一把……”
  那灵魂一边说着,阮烟罗就骤然觉得自己的力量流失的更快,看来果然如之前所说,郡主要吸收了她的灵魂变为自己的了。
  可恶!
  居然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
  阮烟罗心头恨极,可是在这三方的力量汇集之下,终究落了弱势,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一部分在不断地被人稀释,另一部分则不断地逸散,被虫洞吸引而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卷入那个空间,从此不复存在。
  南宫瑜与南宫瑾招来招往过了足几百余朝,一转头面色骤然大变,只见高高的祭坛之上,阮烟罗身着黑红色的袍服一动不动地躺在祭台上,可是她的身体上方,却一个半透明的影子慢慢升起,似乎是硬被扯出身体。
  这等场面诡异至极,任是谁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真的有灵魂一类的东西存在。
  心中大急之下,却猛然听到殿外一阵骚乱声响。
  有戎国士兵和南宫瑾的手下同时跌跌撞撞跑进来,大声叫道:“大汗……”
  “王爷……”
  “曜皇和南楚二皇子来了……”
  南宫瑾和卫流脸色同时微变,他们知道这两个人迟早会找到这里,可是却想不到来的这么快。
  南宫瑜和李侠则是大喜,南宫瑜紧逼两招,大声叫道:“老五,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老三真的不会放过你的。”
  南宫瑾面色冷凝,只沉着脸接下了南宫瑜的招,冷声说道:“他赶得及再说。”
  南宫瑜简直想骂娘,这个老五怎么就这么一根筋?老三那是能惹的吗?这不是自己找死?
  说话间,又接着过了几十招,南宫瑜拼命地往殿外望,可是殿外动静虽大,却始终见不到南宫凌的影子。
  南宫瑜又急又气,这些人,怎么竟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正想着怎么能把南宫瑾甩开,出去帮南宫凌一把,就听李侠吼道:“二皇子,郡主!”
  南宫瑜转头一看,只见祭台上空的孔洞已经开的足有一丈方圆,而且已经稳定住不再变化,而阮烟罗身上那道模糊的影子几乎直立了起来,离那个孔洞不过一臂遥。
  南宫瑜这辈子也没遇到过这么紧急的情况,当下暗骂一声,也不再管南宫瑾攻来的招式,飞身便往祭台上而去。

☆、900 艰难历尽

  南宫瑜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其实做事却是极有章法的人,方才与南宫瑾缠斗的时候,就是一边打一边有意无意地往祭坛下方靠近,此时离祭台本就不远了。
  他突然收手,南宫瑾那一掌虽然仍是打了出去,但是意外之下,力道却不知不觉收回了大半。南宫瑜挨了一下,不过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反而借力往前一扑,更快地跃上祭坛。
  跃上祭坛之后,他才真正的觉得事情的棘手,这不是实体,不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抓住胳膊腿就能拉住的,那是灵魂,看得见摸不着,他能怎么办?
  危急之间,南宫瑜脑中猛然灵光一闪,也算是情急生智,猛然大叫一声:“小鱼!”
  正被几方力量拉扯的神智昏蒙,几乎快要无意识的顺着虫洞的力量往上走的阮烟罗闻言,不由猛地震了一下,下意识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南宫瑜也不知道这法子管不管用,只是他做戏就要做全套,吼出小鱼两个字,自然就冷肃了面色,做出南宫凌惯长漠然又尊贵的样子。
  他和南宫凌虽非一母所生,可是幼时长在一起,长大后兄弟更是情浓,对南宫凌的神情举动模仿的极像,一旦肃了面色,与南宫凌至少有九分相象。
  阮烟罗转头看到南宫瑜,瞳孔便是猛地一缩,只觉得意识海中一阵刺痛,就像是被根针扎过似的,神智也一下清明起来。
  一个名字冲过重重阻碍,一下出现在脑海中。
  她翕动着嘴唇,挣扎着叫道:“凌……凌……”
  想不起来具体的,只有这一个凌字,如烙印般,深深地刻在骨子里。可是,就算想不起来,就算不能明确地确定,阮烟罗还是知道,这必然是对自己极重要的人。
  只是想起这一个字,只是看到他,她就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浓浓的眷恋,她不想走,一点也不想走。
  阮烟罗本就是极坚韧的人,如今有了目标,属于她的坚定的决断顷刻间回归,她猛地顿住了不停往上飘的身形,俯身下望。
  如今躺在祭台上的阮烟罗几乎全被郡主的灵魂所控制了,阮烟罗这一顿让她不由自主地一惊,瞪大了眼睛望着阮烟罗,心头猛然涌起不好的念头。
  阮烟罗勾唇一笑,带着森森寒意说道:“这么想要我的魂?那就和我一起走吧!”
  说着话,那紧连结着的一点便如有什么吸力一样,死死地为勾结住郡主的魂魄。
  郡主的魂魄只觉得上空的无边吸力瞬间通过连接的一点过渡到了她的身上,似乎不受控制地也被吸引过去。
  “不要,不要……”她嘶声尖叫着:“你这个疯子,放开我,我不要和你一起走!”
  郡主的魂魄有身体为依托,她所能想到的,便是紧紧巴住这具躯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阮烟罗把她也带走,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在她的紧抓不放之下,竟然连着这具躯体都一起浮了起来,不住地往虫洞的方向飘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郡主惊慌失措,除了不断地尖叫质问,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反应。
  “小鱼!”
  “烟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紧接着,数道身影同时如疾光般,飞速地往祭坛上飘去。
  也许是因为要连着身体的实物也要吸进去,虫洞的风比之方才狂暴几百倍,一道道罡风刮过,几乎能在人的身上撕出口子。
  又听到一声小鱼,阮烟罗条件反射般转头,就看到南宫凌一袭白色劲装,俊美的像个从云雾中走出的妖孽一样,直奔着她而来。
  和方才的人一样的面孔,阮烟罗稍怔了一下,可是也只是一瞬间,立刻就判定,这个人才是真的,才是对她最重要的那个人。
  但此时此刻,虫洞几乎就在她的头顶上方,像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野兽,时刻准备把她吞噬进去,她已经用尽了一切努力,却还是没有办法阻止自己被它带走。
  所以她只能笑了一笑,抱歉地笑了一笑。
  对不起,我也不想走的,可是,我好像真的没有办法了。
  南宫凌,卫流,南宫瑾,贺狄几乎同时跃上祭坛,却也只能勉强站在四脚,再往前一步,就有可能被一起吸进去。
  贺狄只一怔,立刻反身飞往更远的地方,他才不想无故被这个该死的洞给卷进去,南宫瑾立住了脚步,脸色阴沉地看着,卫流略一犹豫,正在想要不要去拉住阮烟罗,就见一道身影只在祭坛边上一点落了一下脚,就如箭一般飞扑了过去。
  “不许走!”南宫凌带着无边地戾气叫了一声,狠狠地揽住了阮烟罗的腰。
  “她是本王的,擅动者死!”腰间软剑在他跃起的同一时刻抽出,狠狠地划下那个看起来无比狰狞恐怖的空洞。
  惊鸿一现。
  天下间,再也没有这么惊艳的一剑。
  天下间,再也没有这么狠厉地一剑。
  一剑破空,时空为之破碎。
  那巨大的,看似无可战胜的空洞,在这样的一剑过后,猛然颤抖了一下,然后,让所有人震惊地事情出现了,出现虫洞的那一片时空,就在众人面前,以肉眼可见的方式,一点一点坍塌,碎裂。
  碎片落入下方的空间里,就雨滴落入水中,瞬间不见踪影,而那个虫洞,就这么消失了。
  没有了那股吸力,阮烟罗的身体瞬间坠落下来,南宫凌手臂一紧,紧紧地把她揽入怀中。
  阮烟罗目中有一瞬间的迷茫,接着忽然清晰起来,所有过往的一切如潮水般冲破拦截的屏障,以一往无前之势奔涌而出。
  “阿凌,阿凌……”喜悦地,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带着对这个男人满满的,多到止不往向外溢散的爱意,一遍遍地叫道。
  “在,本王在……”南宫凌柔声应着,语气中带着小心,带着惶恐,又带着仿佛如在梦中的不敢相信更不敢不相信。
  四周忽然之间寂灭下去,好像整个天地之间,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给读者的话:
  虽然只有三章,可是看在阿凌这么风骚的出场的份上,你们就勉强接受吧。乃们知道窝是在去亲戚家做客和看电影的间隙中撸出这三章的么~等微信公众号弄好之后有图为证~

☆、901 往事难追

  李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方才那一幕看的他的魂都要惊掉了,如今阮烟罗没事,他连手上的断骨和身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贺狄则是一脸黑沉,阮烟罗的运气实在太好了点,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到最后居然还是让她逃过这一劫。
  南宫瑾沉着眉眼,心头是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恼怒,可又有些庆幸,这一瞬间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想要把那个鸠占鹊巢的阮烟罗赶走。
  只有卫流沉默着,死一般的沉默。
  方才的事情,所差不过是一瞬间,但就是这一瞬间,却造就了他与南宫凌之间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
  有了这一瞬间,南宫凌可以奋不顾身,死生相伴,而他只能困守一隅,隔岸遥观。
  所以,阮烟罗最后选择的人是南宫凌,哪怕他才是先走入她心中的人。
  所以,就算他之后费尽心思用尽力气,也始终差了一线,原来,差的是在这里。
  他,思量;南宫凌,不思量。
  眉梢轻轻动了动,卫流很想笑。
  自把阮烟罗从崖下救起之后,他心中未尝不曾有过期待,期待他报仇雪恨登临高位,期待他指点江山挥军万里,而无论他走到哪一个位置,身侧都有阮烟罗的浅笑低语,情意嫣嫣。
  如今他一步一步按着自己之前想的路走着,可是身边的人,却要丢了。
  上天公平,从来不肯把所有的好事都给一个人,他早就知道如此,所以才不顾许朗的怨愤,硬是拿了许紫烟的身份来。如今,这事情也果如他所想,可他却只为自己的神机妙算,而觉得无限可悲。
  那边南宫凌搂了阮烟罗在怀中,一颗心像是突然间从缥缈无垠的地方归了位,色香声味触法,种种知觉都是真的了,再不像之前,看什么都不是看,听什么也都不是听。
  揽着阮烟罗的腰,确认了这条小鱼真真切切地在怀里,他忽地一回头,目光如能射出霜剑来,狠狠盯着兀自倒在地上捂着伤口的大祭司。
  一道凶光滑过,手一抬,软剑抡起的光环就像是明月一样,转瞬间就要往大祭司的身上斩去。
  “等等……”
  阮烟罗先一步压住了南宫凌的手,南宫凌转头看他,眼中带着一丝不满,更带着一丝孩子般的倔强。
  都是这个老头阮烟罗才会遇到如此险境,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头会的东西神教还有没有别人会,但无论如何都要先把他杀了,省得他又弄出什么夭蛾子,让他好不容易才收到怀中的小鱼又要再一次生死一线。
  而接下来的事情南宫凌自然也打算好了,贺狄什么的可以先放一放,但神教是绝对不能留的,不仅神教的人,包括那些早都该扔进故纸堆里的典籍,他也会一把火全部烧个精光。
  总之从此之后,这世上,绝不能再有以这种方式威胁到阮烟罗的人。
  若是那个老头今日的事情真的做成了,这条小鱼已走而郡主的身体尚在,南宫凌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发疯,也许他会直接一剑把那具身体劈了,不论阮烟罗是不是借尸还魂,可是在他这里,除了阮烟罗之外,谁也不能再用那具尸体。
  阮烟罗心里心疼的要命,这男人向来是骄傲强悍的,如何会出现这种孩子似的神情?她虽然对这些日子的事情还有许多弄不清楚,但也知道南宫凌必然是被她吓到了,所以才会连掩饰都没有。
  看他不满的神情,阮烟罗知道他是误会了,以为自己留着那大祭司是还想要回去,所以拍了拍他的手,轻声解释道:“郡主的灵魂还在我的体内,方才就是她突然作怪,才害我差点被吸走,我之前不愿意理她,可是如今,却是容不得她了。”
  南宫凌眉梢一挑,很快接收到阮烟罗话里的意思,她是因为郡主灵魂作怪才差点被吸走,那么她本人是不愿意走的了?阮烟罗在那个时代必然也有亲人朋友,可是她全都不顾,却愿意留下来,留下来和他在一起?
  目光灼灼地盯着阮烟罗,似是在问她是不是这个意思,阮烟罗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郡主的灵魂之前很安分,我想着自己占了她的身体,总不想做的太绝,可如今她这般做怪,我也不会客气。而且……”
  微顿一下,阮烟罗轻声说道:“我也不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有别人在旁边看着。”
  南宫凌这才想起阮烟罗身体里的怪异状况,那么她留下这个老头的命,是想要让他来解除她身体里另一个灵魂了。
  神教当年神神秘秘的,既然连这等诡秘的仪式都有,那么没准还真的知道怎么解决阮烟罗身体里的问题。
  当下点了头,对贺狄说道:“大汗,你这个祭司,本王借走了。”
  贺狄好好一个仪式被弄到这般田地,而且还是在他的地盘上,心里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狞声说道:“曜皇未免太不把我戎国放在眼里了,既然来了,不如就留下做几天客吧!”
  说完话脚尖一点,直接就朝着南宫凌扑了过来。
  “喂,差不多就够了啊!”南宫凌还没动,南宫瑜就抢先应了一声,迎上了贺狄。
  南宫瑾和卫流都没有动,南宫瑾望着南宫凌,目中神色复杂难辨,卫流则是望着阮烟罗,一双眸子里空灵的像是雨后的清晨,什么也没有,就只是那么望着。
  阮烟罗脑中自然而然浮现起这些日子与卫流之间的点点滴滴,那般的温馨惬意,那般的信任无猜。
  怪他吗?应该是怪的,可是又根本无法怪得起来。
  南宫凌圈在阮烟罗腰间的手紧了一紧,却没有说话,只是不悦地沉默着。
  他不愿阮烟罗再和卫流有任何瓜葛,可是卫流用那种法子救了阮烟罗,却也让他不能真的对卫流做什么。
  阮烟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阿流,往事不可追。”
  无论多少遗憾,过去的便是过去了,就如一条河中的水,纵然奔腾不息地自眼前流过,可是此时流过的,和彼时流过的,却已不是同一滴。
  所以就连孔圣人都只能无奈地叹一句:“逝者如斯夫!”
  给读者的话:
  任性地歇了几天,明显不在状态,今天就这一章了,明天会传五章,补足今天的。另外,想了想还是决定就写书专门开个微博,玩微博的亲请搜索“乱世妖娆同学”,会发布一些和写文有关的状态还有和其他作者的互动还有活动什么的,欢迎关注。争取在3月把微信公众号也弄起来,可以发布一些小剧场。弄这些不是不务正业,而是广开言路,分分钟提醒自己,绝对绝对,不能再半途而废啊~

☆、902 未完之战

  卫流抿着唇,神情绷的很紧,像是强硬地挺直了脊背,却又从这强硬中硬生生看出一丝脆弱。
  他不是南宫瑾,不会理直气壮地说:你本就是我的。
  也不能去提醒阮烟罗:你先喜欢的人明明是我。说了,那才是真正的疼,明明阮烟罗先喜欢上的人是他,他却没有把她留到最后。
  所以他只是看着,眼睛里空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阮烟罗有些心疼,卫流这样的男子,无论到多少岁,骨子里都会有丝只有少年才会有的脆弱,就像几年前阮烟罗初次见到卫流时曾涌起的印象那样:经不起似水流年,逃不开此间少年。
  他们确实没有经得起流年,而少年,对不起,我要离开了。
  狠狠心撇过头,阮烟罗轻声说道:“阿凌,我们走吧。”
  这里还是在戎国,在贺狄的地盘上,纵然阮烟罗了解南宫凌从来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情,可是久留终归不好,而且南宫凌会在那么险的时候才赶到,说明时间紧迫,就算有安排也难以保证一定就是万无一失的。
  她之前跟着南宫瑾离开的时候何尝不是信心满满,觉得她一定不会有事,结果却差一点弄的生离死别。
  可见这世上没有一定的事情,万事小心为妙。
  阮烟罗转过头的瞬间,卫流的眼中终于有了神色,种种心绪翻涌着,动荡着,最终又化为一片的黑,尽数掩藏在微带着雾气的眸中,只偶尔闪过寒透心骨的光。
  “南宫凌,我们还有一场架没有打完。”卫流说道。
  架?阮烟罗立刻抬头去看南宫凌,打架这个词,一般都是只有小孩子才会用的,比如闹了别扭,又比如争抢一件彼此都喜欢,可是却只有一样的东西。
  想起打架的招式,也都是扭手扭脚,或者抱着在地上打滚。
  无论是南宫凌,还是卫流,都无论如何无法让人与打架这个词联系在一起,武功到了他们这个地步,不是应该叫比武吗?就算再仇深似海一点,也该叫决斗一类的才是吧?
  可是卫流却说打架,可更意外的是,南宫凌居然也没有反对。
  心头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虽然这两人说是打架,可是阮烟罗却知道,他们这一打起来,恐怕是不死不休,比那些空有其名的决斗还要厉害。而现在却着实不是这么做的好时机,要知道,他们可是在贺狄的地盘上,一旦他们两个打的两败俱伤,那真正得利的,只有贺狄。
  眉头微皱,阮烟罗正想说话,一抬头,却看到南宫凌根本不看向她,只是看着卫流。
  一瞬间,阮烟罗知道事情变的麻烦了,男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尤其是如南宫凌和卫流这样的男人,他们都是聪明的,向来都很能分得清轻重缓急,可同时又是骄傲的,当事情触及了他们心底的某一个点,那么其他的一切都会被他们抛之脑后,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先做完了他们认定的这件事情。
  而现在,这场架无疑就是他们认定最重要的事情。
  南宫凌手腕一抖,软剑的剑尖如蛇点头般颤了几下,发出微微的翁鸣,卫流亦伸手入袖中,缓缓抽出一样东西。
  看到那样东西的时候,阮烟罗忍不住微怔,随即却又释然。
  她没有见过卫流用兵器,也没有想到卫流的兵器居然是这样一件东西,可是当卫流把那样东西拿在手中的时候,她却又觉得无比适合。
  卫流的手中,握着一柄寒光森林,短小精致的匕首。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短的兵器容易把自己置于险地,可是同时,如果真的能击中敌人的话,也必然会是致命一击。
  卫流此生,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危险的境地里小心翼翼地行走,游走于边缘的经历让他更小心,却也更追求这种危险的刺激感,所以他的兵器,是一柄匕首。
  如果不能要了别人的命,就很有可能送了自己的命的匕首。
  南宫凌并没有意外,到了他这个程度,无论对方手中拿的是什么兵器,都不足以让他意外。
  卫流并没有太浪费时间,匕首亮出来的一刻,身体便如一只大鸟一般,直接往南宫凌的方向扑去。
  “井潇李侠!”南宫凌一声呼喝,手中运劲将阮烟罗柔和却又不容质疑地送到也跃上高台的井潇和李侠的手中。
  “郡主。”李侠接住阮烟罗,立刻担心地低叫了一声。
  南宫凌和卫流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打起来,实在算不上是件好事。
  阮烟罗绷着脸,这两个人之间迟早会有一战,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就算不是为了她,只要处在那个位置,只要还有自己的立场,这一战终归无可避免。
  可是就真的非得挑这个时候?
  阮烟罗恨的牙痒痒,所谓男人的骄傲之类的东西,如果有实质的话,她一定会拿过来扔在地上狠狠踩几脚。
  虽然气的要命,可是阮烟罗终究还是忍下了,那两个人现在已经没有理智了,所以她绝对不能也跟着一起发疯。
  低声向井潇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后路可安排好了?”
  井潇点头,低声向阮烟罗汇报着南宫凌带来的人和安排。
  听他说完,阮烟罗抬头,望着正正拦在他们面前,从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的南宫瑾。
  南宫瑾的面色还是一样的复杂,虽然他已经想了好半天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想让这个阮烟罗离开,但是显然依然没有得出结论。
  如今高台之上,南宫瑜和贺狄,南宫瑾和卫流两对人马的踅捉对厮杀,飞扬的劲气占据了半个高台,要想下高台,只能从南宫瑾这里走。
  阮烟罗沉声问道:“瑾王,我要离开这里,你是让是拦,不如直接示下。”
  这种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说废话了,南宫凌和卫流这一场战下来谁都讨不了好,她无论如何也要把平安离开的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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