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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之天命帝妃-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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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他们只要守住平安集两天,就一定会等来援军。
  这种时候,就是考验长风军的时候了,这两天,他们一定要死死守住。
  贺狄疯子一般的攻击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从第一天半夜到达平安集开始,一直打到了第二天半夜,直到城墙下堆满了尸体,几乎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才终于停了下来。
  平安集算不上坚固的城墙已经被打出了两个豁口,都是长风军拼死抵挡,才终于守住。
  短短一天一夜的战斗,城中的房子几乎已经被拆完了,不仅是房梁,就连砖石也被拆下来,当作滚石之用。
  水还有,可是根本烧水的速度根本供不上使用,所以只好积累着,只有特别紧急了,才会一锅热水泼下去,权做救急之用。
  长风军一个个早已满面灰尘,血水,汗水,还有风烟粘在一起,让他们的脸上都是黑一道白一道,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而每一个人的身上,早都大大小小的落了伤口鲜血把战袍染的通红。
  城墙的底下,摆着数百具尸体,他们还是如此年轻,如此风华正茂,可是却再也不能肆意地享受他们的生命。
  阮烟罗银牙紧咬。
  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亡的人,可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死亡。
  在她的那个年代,虽然也有战争,也有牺牲,可是整个世界总体上来说是和平的,就算有伤亡,也都在一个可控的数字之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刀明枪地碰上,谁都无法预料,在这一场战役中,究竟会有多少人死去。
  阮烟罗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已经大大小小地经历了几场战斗,可是无论哪一场战斗,都没有这一场来的震撼。
  之前那几场,她都是居于幕后,只要做出决策,等着别人去实行就好了,可是这一场,是他们的生死存亡之战,而且他们还处于绝对的弱势。
  所以她必须上城墙,必须亲眼面对着这些搏杀,以能在最快的速度里,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可正因如此,才让阮烟罗深切地感受到,在某些时候,所谓的计谋又或者决策是如此无力,在那些血淋的肉博面前,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长风军的男儿们,用命去拼命杀。
  戎国军那边,贺狄也血红着眼睛。
  平安集这么一个小小的集子,他本以为,必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难打。
  整整一天一夜,车轮战,戎国军的尸体在城墙下堆积了五分之一,可是却依然没有攻进去。
  那个女人,根本就是生下来和了作对的。
  咬着牙,眼睛里泛着野兽的狠厉,贺狄厉声吼道:“我叫你们带的人呢?来了没有!”
  “来了!”一个士兵大声喝道,匆忙地从远处跑过来,贺狄的吼声显示他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所以那人丝毫也不敢怠慢,牵着一个人快速地往贺狄跑来,大声回报道:“王子,你要的人已经带来了!”
  随着士兵人话声,一个人被重重地摔在贺狄的面前。
  贺狄看着那人的身影,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放有些狰狞的笑意。
  阮烟罗,你以为本汗没办法打下来你的集子么?那本汗就不打了,本汗要让你,乖乖地自己送上门!

☆、742 太后谋划

  沙漠的西北方向,一片丘陵起伏的中心地带,西凉颜色绚烂的都城里,哈雅静静地坐在主位上。
  她穿着西凉传统的五彩长裙,但样式很宽松,当她微微挺直身体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她的小腹已经微微突起。
  哈雅的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上,这样的安静其实不太适合这个性格张扬洒脱的女王,但她现在却很沉得住气,只是静静地坐着。
  “老臣参见女王!”
  一道声音打破了哈雅的沉默,她抬起头,目光平静但却锐利地看着这个老臣,西凉国的左丞相。
  这样的目光,沉稳中透着果绝,是一国之主才能拥有的。
  “女王放心,事情老臣都已经办妥了。”左丞相说道。
  哈雅眉梢动了动,左丞相是老人了,当年辅佐着她的母皇,后来又辅佐她,他说办妥了,她是相信的。
  可是哈雅沉默着,片刻后叹了口气说道:“左丞相,孤王这么做,是不是有违约定?”
  “西凉王夫,从来都是从一而终。”左丞相立刻说道。
  “那么孤王并没有错?”哈雅问道。
  “女王没有半分错处。”左丞相肯定地说道。
  哈雅心头微微一松,挥手说道:“你下去吧。”
  左丞相下去之后,哈雅抚着肚子走出门外,抬头看天上圆圆的月,南宫瑾已经从西凉出发好些天了,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快到了吧。
  她是答应了要帮南宫瑾得到阮烟罗,可那要是在他得到天曜皇位之后,如今南宫瑾并未得到天曜皇位,她这么做,应该也不算违约。
  手在肚子上又抚了抚,她从戎国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小家伙也渐渐长大,已经现了身形。
  低头看着自己微凸的腹部,哈雅眸子用力眯起:“宝贝,母皇这也是为了你,绝不能有其他的孩子,来和你争本该你得到的东西。”
  天曜的皇宫中,却远没有这么静谥,太后狠狠一巴掌扇上梅纤纤的脸,怒喝:“愚蠢!”
  这个侄孙女是她看着长大的,就算是再愤怒的时候,太后也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何况她此时还怀着身孕。
  可是这一次,太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就没有见过这么愚蠢的女人,居然如此引狼入室。
  “杀阮烟罗,杀阮烟罗,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个东西了吗?”太后怒声骂道:“那南宫凌呢?按你说的,他现在也在平安集,你连他的命也不要了?”
  知道阮烟罗没有死,太后也是愤怒的,可是她却不会如此胡乱出手。
  梅纤纤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挨了打也没有吭声,听到太后问她,才抬起头,一双眼睛里黑沉沉的死寂,空洞说道:“不要了。我得不到的东西,阮烟罗也休想得到。皇祖母要的不就是一个流着我梅家血液的孩子吗?现在我已经有了,这就已经够了。”
  阮烟罗没有死的消息对梅纤纤的刺激太大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安排了那么多的戏码,满心以为可以除了阮烟罗,就算不能除,也至少让这两人之间产生嫌隙。
  可谁曾想,从头到尾,南宫凌和阮烟罗都没有上过她的当,他们不过是做着戏,暗地里依然亲亲我我保持联系,从头到尾被耍的团团转的人,其实是她这个自以为是看戏的人。
  这一次,她是真的不要了,南宫凌想要阮烟罗,那就抱着她的尸体去吧。而她,只要有一个有着南宫凌血统的孩子就够了。
  这个孩子出生以后,一定会有和南宫凌相似的眉眼吧?
  想到这一点,梅纤纤有些痴了。
  太后冷哼了一声:“你想的容易,既然南宫凌也在平安集,那地方又岂是那么容易打下来的?万一他没死呢?”
  南宫凌战神的名声,是在北边和蛮族一场一场仗打出来的,绝非浪得虚名。
  “不可能!”梅纤纤目光陡然动了一下:“他们绝对想不到榆林关会被攻破,以有心算无心,贺狄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那也太没用了!”
  “你之前不也肯定地说阮烟罗一定会死在火里吗?”太后神色阴鸷:“如果这一次南宫凌没死,你可有想过,我梅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梅纤纤心一下子紧缩起来。
  听莫存说了南宫凌去找阮烟罗的事情之后,她满心都在绝望恼怒之中,只想着毁灭一切,所以才做了那个决定,可是如今听太后说了这些话,却又一下子后怕了起来。
  南宫凌的确不是会那么容易死的人,如果他没有死,那梅家就一定会倒霉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南宫凌死了,偌大一个榆林关,说破就破,你以为朝中的大臣都是傻子?这事必定会查,万一查出来是你派了内应,你以为你肚子里那个能登上皇位?梅家虽然有点势力,可是如果朝臣都闹起来,就是再有几个梅家都压不住,到时候,你就等着带他一起上刑场吧!”
  太后越看梅纤纤越是生气,以为这个女孩子是个有脑子的,可是瞧瞧这都办的什么事!
  一听说会连肚子里的孩子一并处死,梅纤纤就慌了起来,望向太后说道:“皇祖母,那怎么办?”
  太后嫌恶地看了梅纤纤一眼,虽然对她极为不满,可是事已至此,却不得不为她擦屁股。
  这事得做两手准备,如果南宫凌死了,就得把梅纤纤之前做的手脚抹干净,然后控制住京城大军,压住朝臣的动静,直到这个孩子出生,直接捧上王位。
  而如果南宫凌没有死……
  太后眯了眯眼睛,幸好她们手中还有王牌,有这个王牌在手,料想南宫凌也能对他们做什么。
  以南宫凌的性子,如果他没有死,阮烟罗必然也不会死的,既然南宫凌不能对他们做什么,倒是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阮烟罗除掉。
  不过是眨眼之间,太后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对着梅纤纤说道:“这事你别管了,交给哀家就行!”

☆、743 两条性命

  平安集下,贺狄的休战也给了长风军短暂的喘息之机,连续作战了一天一夜,他们中的许多人,已是连刀都快要握不住了。
  阮烟罗也是一天一夜没有睡,就在这城墙上和所有的长风军战士坚守在一起。
  “郡主,你吃点东西吧。”兰月端来了一碗清粥,这车轮般的战术让长风军连一丝喘息之机都没有,他们甚至连水都没有机会喝上一口,阮烟罗一直全神注视着战况,虽然没有亲自上阵杀敌,但这不吃不喝不休却是和其他人一样的。
  阮烟罗摇了摇头,战况不容乐观,她哪里吃的下?
  如今所有的守城用具都已经用光,如果戎国人再发动攻击,他们恐怕就只能肉博了,而这正是阮烟罗最不愿意见到的。
  “郡主……”兰月为难地叫道,自从落胎又大病一场之后,阮烟罗的身体就实在不怎么样,哪里能这么不注意?
  “郡主,你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皇上若是知道了,必是要生气的。”李侠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当即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句话一下子点到阮烟罗的死穴,这次与南宫凌的相聚虽然时间很短,可是阮烟罗还是感觉得到,南宫凌对于她的身体状况十分忧心,而且还隐隐有种自责的态度。
  其实当时那种状况,更多的都是她自己的错,南宫凌做的已经很好了,哪里能怪得到他?看到南宫凌自责,她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因此此时李侠这么一说,阮烟罗立刻就乖了,伸手接过粥说道:“我喝就是了。”
  碗刚刚送到嘴边,便听到外面传来大声地叫嚷:“阮烟罗,我带了个熟人过来,你不要见一见吗?”
  熟人?
  阮烟罗端着碗的手一下子顿在嘴边,她眉头一皱,想起了什么,猛然把碗一放,旋风般冲了出去。
  刚走近垛口处,就听到颜清因为长时间厮杀而嘶哑的嗓音厉声吼道:“贺狄,拿一个女人做挡箭牌,你还要不要脸!”
  阮烟罗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扑上垛口。
  城外,在弓箭射不到的地方,贺狄手下的人押着衣衫凌乱的女人,那女人的头发被人抓着向后揪起,强迫她抬起头,把脸露在熊熊火光之下。
  那容貌,阮烟罗熟的不能再熟:罗贝儿。
  戎国祭坛,颜风说要断后,可结果,他下来之后,罗贝儿却没有下来,而需要从外面合拢的机关,却就那么合上了。
  颜风没有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那句:她死了,我认她为妻,她活着,我照顾她一辈子。却已经足够阮烟罗猜测到前因后果。
  一个女人,无论有多少不好的地方,当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全心全意的,甚至会为了那个人,而不顾自己。
  只为了罗贝儿的那个举动,阮烟罗决定,对她之前的所有作为,既往不咎。
  她想过,只要一安顿下来,就立刻派人去探查罗贝儿的情况,只要罗贝儿没有死,她就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可是她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罗贝儿,更想不到,贺狄竟然连偷袭他们,都会把罗贝儿带在身边。
  这个男人,还是戎国的大汗呢,他还能更无耻更不要脸一点吧?
  “贺狄,你真是越来越让我看不上。”阮烟罗冷冷说道:“两军交战,你若是还有一点廉耻,就别把一个弱女子推出来。”
  “不必说那些没用的。”贺狄才不会在乎阮烟罗他们说什么,油盐不进的说道:“能赢才是真的。”
  颜风怒的眼睛都红了,本就因为一天一夜未睡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是被血染过一般,恨不得立刻跳下去,把他立斩当场,只是被阮烟罗用力地拉住了。
  “你凭什么觉得能赢?”阮烟罗冷声问道:“我虽然认识她,方便的时候也不介意救她一下,但她不过是个故人之女而已,可平安集中却有五千长风军和近万百姓,你觉得我会用这么多人来换这么一个不重要的人?”
  越是在意的事情,越是不能被对方看出来,阮烟罗故作不屑地说道。
  贺狄舔了舔嘴角,笑了。
  这话若是阮烟罗对别人说,或许有用,毕竟谁也不觉得一个人的命能比几千数万人还重要,可是对于已经和阮烟罗打过好几次交道的贺狄来说,阮烟罗这点小把戏,可就一点也行不通了。
  这个女人心里的人命账,可从来都和普通人的不一样,一旦一个人被阮烟罗认可了,划为了亲近的人的范围,那别说几千数万人,就再大的代价,阮烟罗也是要去换的。
  这个罗贝儿在阮烟罗他们逃走的时候用命去掩护她们,他不信阮烟罗会不知道。只冲着这一点,贺狄就断定,阮烟罗刚才那些话不过是耍花招而已,她绝对不可能扔着罗贝儿不管。
  更何况,他还有些别的有意思的消息。
  朝着城楼上一仰脸,贺狄有些阴险地笑着说道:“一条命是没多值钱,可若是两条命呢?”
  两条命?阮烟罗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颜风却想到了某件事情,脸色一下子变了,绷的紧紧的。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是那样的。
  一直如布偶一般任人摆布的罗贝儿在听到贺狄的话之后,猛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拼命地摇着头。
  贺狄无视罗贝儿的挣扎,很好心的解答阮烟罗的疑问:“我们戎国男人强壮彪悍,对待女人自有一套法子,尤其是像这种战俘一类的女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她怀孕的,可是这个女人却怀孕了,这可是诡异的很啊,本汗好好地问了一下这个女人,这才知道,原来她居然还跟你们当中的某一位,有些艳遇。”
  说着话,目光直接往颜风的方向瞟过去。
  颜风的脸绷的死紧,下巴的线条有如刀锋,拳头也在身侧捏到青筋突起。
  那一夜,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提起的一夜,可是想不到,居然用这种方式,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744 你来换她

  “没有,他骗人的,什么都没有!”罗贝儿尖利地喊了起来,一个多月近两个月不见的时间,她瘦的厉害,一张脸尖尖的,苍白的好像女鬼一样。
  可就是这样的身体里,却迸发出让人难以想像的力量,她拼命地嘶吼着:“不是,没有,他骗人的!”
  “让她闭嘴!”贺狄喝道,押着罗贝儿的士兵立刻拿出一团布,牢牢地塞住了罗贝儿的嘴。
  颜风的指骨根根崩出,血从手心里一滴一滴滴下来,额头上的青筋也不住跳动。
  罗贝儿下药让他与她发生那件事情,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耻辱,那天夜里他也说了,他是不会对这件事情负责的。
  可是事到临头,他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如果罗贝儿真的上怀孕了,那个孩子很有可能真的就是他的,他不可能不管。
  阮烟罗向来都是观察力惊人的人,纵然一开始被贺狄的话给弄的有点糊涂,但颜风这么明显的异状,她又怎么会看不到?
  贺狄在底下又叫嚣道:“怎么?不敢认吗?敢做不敢当,倒是真是好有种啊!”
  颜风肌肉一紧,起步就要上前,却忽然手腕一疼,被人给死力攥住了。
  回头,就看到阮烟罗平静清淡的精致容颜。
  那是怎么样的一张面容啊?绝不是惊艳,顶多称得上清秀,可是一双眸子里黑白分明,像看透这世间的一切妖魔雾障,又像永远不会在错综复杂的世事中迷失。
  只要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睛,就能给人以力量,更何况,这双眼睛明明已经洞穿一切,却还是满满的信任。
  “我不知道那天夜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事情的始末,我大概能猜到。”阮烟罗静静说道。
  颜风是什么样的性子?罗贝儿是什么样的性子?她接触长风军这么长时间,如果连这一点都搞不清,她也就实在是太没用了。
  再联想起颜风探府那天回来的极晚,之后罗贝儿就找上了她,改变主意要跟他们走。
  前因后果一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怪我没考虑清楚,让你一个人去探府。”阮烟罗说道。
  颜风喉头一动,身体里就有股热流在往上涌。
  阮烟罗皱皱眉又说道:“受了这种委屈,怎么就能什么都不说呢?”
  在她看来,颜风这就是受委屈了,他的性子是极冷也极坚毅的,如果不是罗贝儿用了手段,他们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事?
  一个男人被女人用手段,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足够羞辱的。
  无论罗贝儿对颜风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这委屈都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避也避不开。
  颜风眼眶一下子就热了,发生这种事情,男人必然是会先受到谴责的,因为不管怎么看,都是他始乱终弃,碰了罗贝儿又扔开她。可偏偏阮烟罗就有一双拨开一切迷障的眼睛,恳恳切切地跟他说:受了委屈。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眼眶竟然有些发热了。
  阮烟罗手中又用力攥了攥他的手,说道:“别冲动,贝儿是罗将军的骨血,又救了我们,今天无论如何,都是一定要把她带回来的。我们先听听看贺狄怎么说。”
  颜风心头纵有再多不甘愤怒,此时也全都平息了,信服而沉默地看着阮烟罗,立在了她的身后。
  阮烟罗走到城垛前,问道:“你想怎么样?”
  贺狄大笑道:“阮烟罗,你手下的人也太没种了吧,做了不敢认,推你出来出头。”
  能这样羞辱长风军的时候可不多,贺狄骂的极是尽兴。
  “我的人,我自然要护着,这是做人主子起码的标准,总比某些人一遇到危险,就先推属下出来挡着要好的多。”阮烟罗淡然说道。
  贺狄的脸猛地涨的紫青,长安谷也好,还是后来的几次交锋也好,每逢遇到什么危险的事,他都是先把自己的手下推出去的,尤其是几次被雷火弹炸到的时候,如果不是拉了身边的人来挡着,恐怕他没死也被炸成重伤了。
  阮烟罗轻飘飘一句话,却是重重戳着他的死穴。
  再加上阮烟罗这么护着手下的人的作为,在两方军士眼中,这二人立时就分出上下来了。
  戎国军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的主帅,又望了望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再看看城上的长风军,大战了一天一夜,几乎都没怎么少,因为阮烟罗安排的战略,首先就是以人本,无论多少物资砸上去都没关系,但一定要最大限度的保证人的安全。
  不知不觉间,军心有些动摇了。
  这种骚动,贺狄如何察觉不到,他眸子猛地缩了缩,厉喝道:“阮烟罗,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那团肉的命了?”
  “所以我不是问你怎么办了?”阮烟罗无辜说道,一副是你自己不说的样子。
  贺狄气的胸疼,强压下一口气吼道:“要本汗放了这个女人,也不是不可以……”
  重重一顿,贺狄大声叫道:“你用你自己来换!”
  “放屁!”阮烟罗这里还没出声呢,长风军里已经有人大声喝骂上了。
  用阮烟罗来换,怎么可能?这些日子以来,这个女子处处为长风军着想,想方设法的要为长风军安排一个立身之地,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让她有一点危险。
  而罗贝儿,虽然之前是他们的小公主,可是在经历了叛逃以及之后的种种事情之后,她的地位,已是远远不能和阮烟罗相比了。
  城上的叫骂声此起彼伏,都在说贺狄痴心妄想,胡说八道。罗贝儿听着这一声声的喝骂,眼睛如死灰一般地黯淡下来。
  一个人做的事究竟是错还是对,有时候,听听别人的呼声,就是最好的评判。
  如果阮烟罗真的不好,如果她做的事情真的不对,又怎么会得到长风军这么强烈的爱戴。
  她以前的路,是真的走错了吗?
  “阮烟罗,你到底换不换?你要是不换,本汗就杀了这个女人!”
  贺狄重重一吼,下了最后通牒。

☆、745 你不准去

  城墙上忽然安静下来,虽然他们刚才大声的喝骂了贺狄,可是当贺狄给出非此即彼的选择题之后,场面就变的诡异起来。
  在长风军的心中,阮烟罗的分量可能的确是比罗贝儿要重一些,可是罗贝儿也是跟着他们从小一声长大的,他们也绝不希望罗贝儿去死。
  阮烟罗用自己去换罗贝儿的场面,是他们绝不想看到的,但如果阮烟罗做出不去换的决定,他们又难免觉得阮烟罗贪生怕死,根本没有把他们的命看的很重。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态,亦是一个无论怎么选,都只有损害的超级难题。
  贺狄得意地扬起了唇角。
  阮烟罗选择换,正合他意,阮烟罗落到他的手上,他一定会狠狠地折磨死她,让她受尽百般苦楚之后,再屈辱的死去。
  阮烟罗选择不换,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继续打,可是长风军的心却散了,抵抗一定不会再像刚才那么顽强,他还有这么多人,就不信攻不破这么破破烂烂一个小集子,到时候,阮烟罗还是逃不脱一个死字。
  哪一个决定都好,都是对他有利的。
  “阮烟罗,要么你,要么她,你选一个吧!”
  阮烟罗沉默着,眼睛沉沉地望着贺狄,透着说不出的意味。
  果然不愧是为王的人,随便的一句话,就把人心都算了进去。
  “主子,不能去!”颜风咬牙说道。
  “郡主!”兰月兰星忍不住伸手拽住了阮烟罗的袖子,好像只要这样做,就能阻止阮烟罗一样。。
  颜清颜明颜月分散在城墙四周御敌,此时也都把目光看向了她,里面的意味很清晰。
  不能换,绝对不能换。
  也许其他的长风军还不是很了解阮烟罗,所以在这个时候沉默了,想看看阮烟罗的选择,可是这些人却是极了解阮烟罗的,他们很清楚阮烟罗对身边人的重视,更知道只要为身边的人,阮烟罗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来。
  罗贝儿虽然还算不上是阮烟罗的身边人,可是她是罗将军的骨血,她在祭坛的时候为他们断了后,现在肚子里又可能有颜风的孩子,这几点加在一起,也足够阮烟罗对她产生足够的重视了。
  几个人都提心吊胆,生怕阮烟罗说出要去换的话。
  如果阮烟罗真的去了,那长风军怎么办?长风军就是为了阮烟罗而存在的,阮烟罗走了,他们再到哪里去找主子?
  阮烟罗沉默着,夜色里火把燃烧的哔剥作响,平白让人生出烦躁的意味。
  “阮烟罗,你不是自诩很为手下人着想吗?怎么?难道这个不是你的手下?我看,你也不过就是如此。”贺狄再次拿话刺激阮烟罗。
  阮烟罗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泠泠的像小溪山间滑过,淡声说道:“让我考虑一下。”
  这种选择,太难做了,无论是谁都得考虑一下,贺狄得意非凡,阮烟罗也有被他逼到这个份上的时候。他哈哈大笑道:“好,本汗就给你一柱香的时候考虑,免得你说本汗不近人情!”
  阮烟罗看了贺狄一眼,目光中晦暗难明,忽然一转身,下城楼去了。
  她一走,她身边跟着的人,还有长风军的四大统领,全都跟着阮烟罗一起走了下去。
  “阮烟罗,你不许去!听到没有!如果你敢去,我现在就打折了你的腿!”阮烟罗刚下了城墙,就听到一声气急败坏的咆哮,一抬眼,看到南宫暇竖着眉毛,凶神恶煞地狠瞪着她,那模样,好像只要她说一个去字,就要直接把他给吃了。
  阮烟罗皱了皱眉,问:“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让你养伤嘛?”
  北熊忙着和戎国对抗,西狈死了,南宫瑕的人被南楚军一路追击损失不小,而东狼又是南楚的将军,如今的沙漠基本上落入了南楚的手中,南宫瑕轻易是回不去了,而且他受的伤又极重,所以就跟着阮烟罗一起到了平安集。
  这些日子参与守城的人,除了长风军之外,还有一部分人就是南宫瑕手下的风盗。
  南宫瑕断了一臂,这在古代绝不是件小事情,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人命。南宫瑕虽然那天晚上表现的很英勇,但差不多一到平安集就倒下了,连续的高烧,伤口也有发炎感染的迹象,若不是陆秀一恰好在这里,而阮烟罗又有一肚子现代医疗知识和军队里简易处理外伤的办法,南宫瑕恐怕真的小命堪忧。
  但饶是如此,这些日子以来,南宫瑕还是断断续续的高烧,身体也不大用得上劲,而且断了那么多神经血管,伤口恢复的也很慢。
  于是虽然大战开始,但阮烟罗却绝对禁止他上战场,只命令他好好养伤。
  可是南宫瑕哪里是个躺得住的,他有自知之明,知道目前这情况上了城墙也没什么用,没准还会给城墙上的人添乱,于是就直接守在了城墙下面,第一时间知道战况,而且组织安排守城物资的供应。
  他虽然不受天曜先皇的待见,但毕竟是受过皇室精英教育的皇子,又有那么长时间风盗的经验,行军打仗那一套一点也不任何人差,在他的调度下,往城上运的物资几乎就没有出过半点差错,而且送上去的每一件东西,几乎都是正好用在刀口上。
  他虽然看不到外面贺狄挟持了什么人,但是贺狄喊的话他却是听见了,而且一听见就大怒。
  在他的心里,哪有什么人能比得上阮烟罗?直接找个人把贺狄挟持的那个人杀了就完了,然后该怎么打还怎么打。
  可是阮烟罗那个蠢女人,居然说什么考虑一下,这能不让他炸毛吗?
  因此阮烟罗一下来,他就忍不住冲着阮烟罗大吼。
  “你不准去,听到没有?”南宫瑕凶狠地吼道:“两军对垒,父子骨肉都得给我放到一边,更别提别的什么狗屁关系。只有白痴才会上这种当,阮烟罗,你要不想当白痴,就给我乖乖的呆着,我去找人把那什么人质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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