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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缘[封推]-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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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妈妈呆住了。木愣愣望着祈男,又看了看太太,没法子只得叫个小丫头来。去寻玉梭。
    太太对祈男实在没了招数,这几日下来,该使的她都使上了,就差不能自己动手了。因为装病,自己实在动不得手。
    可祈男是软硬不吃。太太是个有身份的,直接开骂不可能。暗中羞辱,祈男只作听不见。当了下人的面使唤她。夜里让她不住起身来回,祈男也不怕,恭恭敬敬地伺候着,一丝儿错也检不出来。
    横也不行竖也不中,太太自己反落了气,因看祈男碍眼,又不得不放在自己眼里杵着,看她一天天气定神闲的,太太自己反要暴躁地发疯了。
    终于这天晚上,伺候太太用过晚饭,吕妈妈绷着脸对祈男道:“太太才说了,近来屋里人多,反惹得心烦意乱,无益于调养身子,因此请大奶奶还是回去自己院里,照常每日来给太太请安就是了。”
    祈男做出极不情愿的模样来:“这怎么好?太太身子不好我身为小辈本就该日夜不离身的守候着有个什么使唤去处我也好。。。”
    吕妈妈的脸愈发绷得铁板一般:“需使唤奶奶时自然太太会去请奶奶过来,如今也不必多说了,太太头疼怕吵,奶奶还是请回吧。”
    看这架势,倒成了太太向外赶人了,全忘了当初祈男是怎么来的。
    祈男三步一回头,离开了太太的楠木楼。
    锁儿早得了信倚门等着,见祈男身后跟着个送铺盖的小丫头,远远地过来,喜得眉飞色舞叫出声来:“奶奶回来了,奶奶回来了!”
    玉梭抢在众人前头冲了出来,锁儿亦将铺盖接在手里,祈男笑着拉起二人手来:“怎么样?我不在可闲得难受了吧?”
    玉梭上下将祈男打量了一番,忍住没说话,锁儿摇头:“奶奶可瘦。。。”一句话没说完,被玉梭踩住了脚尖。
    太太屋里的小丫头还没走远呢!
    锁儿知趣闭紧了嘴。
    回到屋里,玉梭二话没说,即刻吩咐香秀厨房里要水要牛奶去,又让她多带几个小丫头多取些来,自己亦在后院里点了只大炉子烧水,又让锁儿从箱子里取干玫瑰花片,香精,香脂香胰子,总之一应洗浴净身的用品。
    祈男让她们忙去,身子靠在春凳上,微微阖上双目。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后,祈男坐到了窗下,双手托腮,若有所思。
    玉梭送上一盏滚烫的清茶:“奶奶这几日辛苦了,”看看屋里没人,方才心疼地道:“别说锁儿,连我看着也够难受的,这才几天,奶奶脸上就瘦了一圈!”
    祈男却摇头:“你不知道,忙起来才是好呢!手里忙起来,心里就没空想事了!”
    玉梭心头一酸,欲言又止,退到她身后,依旧于桌上拈起新上手的一只荷包来,不想才戳了几针,锁儿从外头跑了进来:“回奶奶的话,品太医来给奶奶请平安脉了!”
    祈男心里一跳,玉梭更是脸红心慌起来,想心平气和地坐着,可手里针却不知向哪里戳去。
    “哎呀姐姐的手!”锁儿眼见血珠子从玉梭手上冒出线来,吓得直叫:“哎呀哎呀!”
    玉梭这才觉出疼来,可也顾不得了,将手放进嘴里吮了起来,又嗔锁儿:“你慌什么?做活计哪里不扎手的?!”
    话音未落,门帘儿掀起,一阵寒风掠过,品太医便站在眼前了。
    “给宋大奶奶请安!”品太医躬身下去,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祈男已从书案边站了起来,便叫品太医免礼,她有些不太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他来了?
    “因宋老夫人吩咐,自此便由在下替大奶奶请平安脉。”品太医看着祈男,眼中有微光闪过。
    几日不见,她愈发消瘦了,可是因夫君远离的缘故?
    “品太医请坐!”祈男心想来得正好,自己一肚子疑问,正没个人解:“锁儿上茶,玉梭你的手破了,快请太医替你看看。”
    玉梭脸红得如同醉了酒,慢慢走到品太医跟前,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品太医倒没勉强,远远看了一眼,然后命良姜:“开了药箱取止血粉。”
    良姜奉命,玉梭的脸由红转白,由他替自己敷上指去。
    “锁儿外头去,若有人来,只说我这里请脉来,再让钟妈妈厨房里要点心去。”祈男吩咐下去,锁儿心领神会,玉梭则不必说,直接走到里间门口,替祈男把着门。
    品太医看出来,这是有话要问了。
    “奶奶身子有些疲顿,倒不妨事,休养二日就好了。”品太医温热的手指从祈男玉臂上抬起,对方脉息极稳,看起来并没有大碍,不过那眼里的急切神情,又是怎么回事?
    “品太医,自上回宫中烦劳你,”祈男斟酌着词句:“不知。。。”她有些语塞。
    品太医低头细语:“没有劳烦。既然老太太请了我来,说明信得过在下医术,也信得过在下为人,”这是让祈男放心的意思:“大奶奶也不必过于担心。”
    宋老夫人心计极深,不过看人心需时日,她肯放自己来,就不怕有什么不是落在她眼里。
    只因自己对祈男,除了一颗真心,别无他想。
    祈男大感放心,不料品太医突又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眼光中,似有话要说。
    “太医,近日太后她老人家,身子还好吧?”祈男不明就里,趁品太医提笔开方子时,便有意无意出言试探。
    品太医笔下顿了一顿,半晌方道:“太后很好,不过宛贵人却病了。”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祈男大惊:“病得如何?”梦中冷宫里的情景骤然从她脑海也浮了出来,祈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品太医犹豫了。这事本不该告诉她,可听见她声音里的哀求之意,他心软了。
    “只怕得调养些时日。”品太医已说得十分委婉,可祈男还是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定很不好,一定病得很不好了!
    祈男抄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脸上失了血色,冷宫之梦是与宋玦被斩首同日所出,她总觉得二者之间有些千丝万缕,不可名状的关系。
    虽然自己并不明了其中关节,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梦见二件事,绝对不是偶然。
    眼下宋玦初离,果然祈蕙就在宫中不好起来,若发展下去。。。
    “求太医,”祈男冷不丁拉住了品太医的衣袖:“我想见见大姐姐,我想见见大姐姐!”
    这话是没来由的,其中所提的要求更是近乎无理。
    可品太医没法拒绝。对她,他总是有所求必有所应,更别提此刻她眼中水雾腾起,叫他怎么能狠得下心?!
    品太医于是抬起一直低垂的双眸,这一刹之间,他眼神之变幻跌宕令祈男不由心惊。

☆、第二百九十五章 小事先办

她哪里知道这个要求将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风险和难处?品太医在心里嗟叹,可是不管多么难为,对她,他总没有办法说不。
    于是二人商定了办法,定下时日,统一了说辞,品太医告别辞出。
    祈男默默站在窗下,暮色迭起,黑暗眼见要笼罩大地,白日里光明磊落的一切生灵,于暗中皆变得阴幽诡异,看起来莫名地渗人,影影绰绰间,角落里烛光照不到的地方,更像有鬼影窃窃窥伺,空气再次传来陈腐的气息,让人倍感压抑。
    早起秀妈妈才从屋里出来,就看见祈男扶着玉梭,款款行来。
    “大奶奶,怎么这样早?”秀妈妈心头微微一沉,脸上只作风轻云淡地问。
    祈男盈盈浅笑:“老太太可起来了?”
    秀妈妈怔了一下,这在她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大奶奶有什么急事么?”
    天还没完全亮呢,这时候人就到了,不会有什么好事。
    “外头什么人说话?”老太太明显是听见了外头动静,问了出来。
    秀妈妈忙捞起门帘:“大奶奶请!”
    是好是坏,人都到了跟前,老太太也听见了,那是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祈男走过秀妈妈身边,擦身而过时含烟如笑,目欺秋水,定定冲她扬了扬唇角,笑容是让人安心的温暖。
    老太太从里间出来,衣服上的盘扣还没扣好呢。荷风眼风从祈男脸上飞过,不解加埋怨。
    祈男心里焦虑,面上绝然一丝不流露出来。口中亲亲热热地道:“老太太早啊!”
    宋老夫人指着下首椅子:“坐吧!”
    待双方坐定后,外头丫鬟匆匆送上茶水来,老太太漱了一口,然后方道:“可是太太那边的事?”
    原来老人家以为祈男在太太那边受了委屈,一大早来告状呢!
    祈男心想您也太小看人了,脸上堆出笑来,口中遂道:“老太太。您可听说一件大喜事?”
    老夫人怔住了,目光随即瞟向秀妈妈。后者亦先看荷风,然后冲她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没人知道祈男话里指的喜事是什么。
    “原来老太太也不知道?其实我也是昨儿才知道呢!老太太跟太后关系非与寻常,这样的大事太后竟也没吐露丝毫?”
    随着祈男的话语,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目光如刺,钉住了祈男。
    她知道了?这么说来,还是那个太医?
    自己许了那太医来家里替祈男请脉,本意不过是试探其真实心意,如今看来,那人却有几分信不过。
    “你说出来我听。”老太太的话里,有股股彻骨冰凉的霸道劲气,祈男听得出来。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得不继续下去:“听说。宫里有位娘娘,有喜了?”
    老太太立刻沉了脸,收回目光。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秀妈妈捧着茶盘的手不自觉地微微发颤,荷风更是控制不住,大惊之色写在了脸上。
    这是怎么了?祈男不太明白。
    按说皇帝有后该是喜事,为何这屋里三人听见这话便如同见了鬼?
    老太太沉吟片刻,不看祈男。却用手重重按住炕桌然后方才开口道:“那依你的意思,又将如何?”
    祈男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了。咬紧了牙关逼出些笑来:“我心里想着,太后对我不薄,当日能顺顺当当嫁进这家里来,得多亏她老人家一道懿旨。因此既然有如此喜事,若不去亲面太后,恭喜几句,孙媳妇心里实在不安。”
    必须要进宫,进了宫才能行得下一步。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看着祈男,脸上没有表情,可炕桌上的手却越攥越紧,最后秀妈妈咳嗽一声,老太太方才醒过神来,可到底还是压折了一只长长的指甲。
    “年纪大了,一点子韧劲也没有。”老太太皱起眉头来,不当回事似的,自己动手就将那半块断裂的指甲撕了下来,带皮牵肉的也不管,秀妈妈眼见指尖上渗出血来,忙送上方玉帕来,老太太不过略擦拭一下便丢到了炕下。
    一道血痕,鲜得刺目。
    “你的话很有道理,”老太太镇定自若地对祈男道:“这件事说实话我也是刚刚得知,正想怎么个料理方才合适,没想到你大早地就跑来了。这样也好,过会子我就命人宫里探探风声去,若太后允许,明儿你就跟我进宫去。”
    祈男心定下来,清亮亮的眸子向上抬起,正迎上老太太若有所思的眼神,对视良久,老太太挥了挥手:“出去吧。”
    祈男心里长吁了口气。
    因太太实在看烦了祈男,因此便也省了她早晚省安的麻烦,回到院里,祈男便听说苏家来人了。
    “蓉小姐来了,在东边耳房里坐着呢!”锁儿疾步赶上来,凑近祈男耳语:“钟妈妈几回要进去,让我支出去了。”
    祈男来不及多话,忙不迭就进了东边耳房,果见祈蓉满面喜色地坐着。
    “宋大奶奶!”祈蓉见她进来,笑嘻嘻地迎了上来:“给宋大奶奶请安!”
    祈男脸上没有笑容,伸手挡开她道:“有话坐下来说!小心你的身子!”
    我可不想在自己院里出你的丑!
    祈蓉这才在自己丫鬟搀扶下,慢慢坐了回去,口中不知羞地犹道:“不妨事的,不妨事的。”
    祈男冷笑不语,吩咐玉梭:“外头守门去。”
    玉梭看她脸色不详,一个字不敢多说,转身出去坐在了门槛上。
    “想必你也接到信了?”祈男并不坐下,走到祈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祈蓉这时已不在乎祈男的态度了,想到她为自己解决了多大的麻烦,这小丫头手段实不可小视。
    “可不是?今儿早起大老爷将我叫进房里,说了这事,还特意安慰了我几句。”祈蓉语调兴奋,祈男却厌恶不已。
    “平阳王以女儿痨为借口,将我剔除出秀女名单。真没想到宋大奶奶竟有通天的本事,这才几天哪!”祈蓉一向迟钝,哪里看得出祈男表情?心情大好之下,自管自说个不停。
    祈男实在忍不下去,出言打断她道:“大老爷就没怀疑?”
    祈蓉摇头:“没看出爹爹有何怀疑,心情想必有些不好,他本指着我入宫为家里争光呢!”祈蓉的脸色实在比宫墙还厚。
    祈男情知苏老爷必有所疑,好好的为何撤下自己大女儿来?不过他人微位低,说话也没人肯听的,倒也无大碍。
    “既然如此,大事已毕,你这样挺着身子过来,”祈男目光瞥到祈蓉的肚子上,腰身被撑得涨鼓鼓的,想必被看出来的日子也不长远了:“难不成还有他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祈蓉这样的人,不会只为向自己道谢而上门来。
    祈蓉只见这话,果然笑得愈发恬不知耻:“只是前事已毕,后事还未了呢。选秀之事算结了,可赵家那头怎么办?赵昆那个短命天打雷劈的,”说着多袖子里抽出一方湖色流苏绣花软帕,捂住了眼睛:“如今叫他见面再比天难,我这样子又不好等的,因此心里想着,还是只有指望宋大奶奶,好在奶奶跟我。。。”
    祈男再也忍不住了:“你这样子全是自找!我不妨将话对你明说,若不为了苏家名声,我会如此大费周折替你打点?莫不你真以为你我情深意长闺蜜相称么?一向你看我不顺眼我也不喜欢你,所以还是省省废话吧!”
    祈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里嘟囔了几句,终于还是止了声音。
    祈男气得不行,可心里也明白得很,这事才了一半,后头若不了解,也不能算圆满。若几个月后祈蓉在苏家诞下个小的来,外头怎么瞒下去?到时闲话出来,平阳王生疑,反将把邪火烧到自己身上,那才是真正坏事。
    “赵家的事我来办!”因此祈男气归气,却不得不应了祈蓉的要求:“还有你的肚子,你打算怎么办?”
    祈蓉露齿一笑:“这也得拜托宋大奶奶了!此孽障我是断不能要的,将来过了门,要生多少生不得?如今留下只是坏事!”
    祈男实在不想跟这无情无义的女人多废话下去,更连看也不想再看她一眼,于是转身向外道:“玉梭!送客!”
    祈蓉心里突突地,不知祈男这算不算答应自己,因此虽被催着,还是拖拖拉拉地走过祈男身后,然后有意停顿下来,再问一回:“宋大奶奶,我这事可就拜托给大奶奶了!”
    祈男听也不要听,理更不想理,你不走我走,掉脸走人,拂袖而去。
    这日午后,祈男坐上小轿,去了赵府。
    赵夫人毫无准备,却也算欢喜地将她接进了花厅里。
    “这不是宋大奶奶么?几日不见,愈发出息了!”赵夫人略寒暄几句,祈男却没这个心情,她心头挂念着他事,哪里对方这般闲情逸致?
    待丫鬟们送上茶水,来回穿梭站定了后,祈男开口了:“赵夫人,今日我来,是有几句心里话不吐不快,且赵夫人也当知道,若不是急事,我也不会在这时候登门。”

☆、第二百九十六章 再办大事

赵夫人心里咯噔一声,目光便向周围扫去,丫鬟们会意,退了下去,玉梭也跟着出去,只留她与祈男室里相对。
    祈男知道是时候了,于是冲赵夫人慵懒地勾了勾唇,眼神中掠过一丝冷厉:“我娘家蓉姐姐落选宫中之事,想必赵夫人已有耳闻了吧?”
    赵夫人微微颔首,做出惋惜之极的模样来:“可惜了个的,我一向就说蓉丫头不坏,没想到这时候生病了,也是天不遂人愿哪!”
    祈男瞪住赵夫人。狗屁的天不遂人愿!
    “真相却不是如此。若不是昆表哥做出那等子下流不入行的事来,我蓉姐姐哪里要受这种委屈?!”
    开门见山,言语犀利。当下祈男的话就将赵夫人炸了个外焦里嫩。
    “这话怎么说的?”赵夫人当下就将身子挺直了,脸下板下了。
    怎么说?实话实说。
    祈男淡淡几句话,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明白。赵夫人也不是傻子,这下听出来,宋大奶奶是上门来讨要说法了!
    “这事可说不好,”赵夫人使出推手太极来,小丫头如今是宋家大奶奶,她不得不给些面子:“若说昆儿有错,那蓉丫头也不是省事的。小姐么就该在深闺里安生坐着,外头有些花儿蝶儿什么的,也不该轻易动心,爷们自然玩心重些,小姐可比不得!”
    祈男眉心倏地一凝。春水般的眼眸中霎时有戾气迸出:“听赵夫人这话的意思,莫不我蓉奶奶就该当此事么?爷们该玩,小姐就该受罪?赵夫人可别忘记了。蓉姐姐肚子里还有块肉呢!怎么着?凭她大了去?!”
    赵夫人心头烦难起来,这孽种总是给自己惹事,上回花场上小娘子才讹了三千两银子去,这回子又来了!倒好,还是自家亲戚,又是个名门小姐!可不容易打发!
    可如今赵家正与春风得意的节度使王家打得火热,王家五小姐才认了赵夫人做干娘。两家眉来眼去的,正预备要亲上加亲呢!
    王家比苏家来得风光富贵。京里的根基也深,怎么看都是与王家结亲来得划算,赵夫人心头一本明帐,祈蓉这事。可不能白白就应了。
    想到这里,赵夫人变了脸。虽则祈男如今是宋家的人了,可为了自家将来的名利,赵夫人也不得不于此时,对她撩下几句重话了:“如今大奶奶打算如何?既然双方都有不是,我儿出些钱,小姐也受个累,将那块肉打下来,不就两清了?”
    这也是一个将做婆婆的人说出来的话?她自己不是女人么?
    祈男昂首。斜眼睇那有些不耐烦地赵夫人,清丽黛眸中露出烦躁与愤怒:“夫人这话不通!打掉就完事了?将来我蓉姐姐如何度日?莫不让她孤老一生么?!”
    赵夫人心想我才不管,不过嘴上少不得道:“这有什么?将来再找个婆家。混过去也就罢了。”
    祈男看出来了,赵夫人是不想替儿子认下这笔风流帐了。
    “既然如此,我回去便说给蓉姐姐,也不必落胎,生下来倒好!”祈男淡淡一句话,终于让赵夫人有些坐不住了。
    “哟这可怎么说的?这不是损人不利已么?”赵夫人阴阳怪气地道:“她一个没出阁的小姐。自己家里生出个野种来,苏家几辈子的名声可就完了~”
    祈男静静对面坐着。唇角微微勾起嘲讽弧度:“苏家是完了,赵家也干净不了!昆表哥外头的名声我不必说,待孩子生下来后行一出滴血认亲的好事,夫人可就喜上加喜了!不过这碗新媳妇茶只怕不容易喝到。染指备选秀女,当今朝廷律例上怎么说?该当何罪?”
    其实赵昆与祈蓉好上是在选秀名册出来之前,不过祈男知道,赵夫人此时可没那个心情算清得那样详细。
    果然赵夫人一听朝廷律例四个字便愈发慌了手脚,不料祈男的话还没说完呢:“平阳王主持此回宫中选秀,若这事吵嚷出来,你我自是扯不干净,平阳王在皇帝面前也没个好交待!夫人想想,今后赵家还想在平阳王面前有好日子过么?”
    平阳王!赵夫人一想到这位如日中天的权贵,手脚皆软了半截。
    只是王家那头,赵夫人思来想去,又实在丢舍不下。
    祈男挑眉冷笑,眼神冷酷如冰锥:“节度使王家自然是好,不过既然已认了干亲,也不算夫人白辛苦一场。夫人细想想,若赵家落了罪,您的干女儿,还能替您上门问亲,来回走动么?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夫人当以度时省事,灵活通达才好!”
    一席话说得赵夫人无言以对,心里只恨怎么什么事也瞒不过这丫头的耳眼?!
    其实大家后院里就有等好处,闲话如水银般无孔不入。你不去寻,它还能自己找上门来,若再着意,那就什么事也漏不下了。
    眼见赵夫人张口结舌,几不能出声的模样,祈男知道,这事算是成了。
    小事已定,大戏开锣。
    次日,祈男四更便起身梳洗,按品大妆之后,与玉梭二门外候着,只等老太太出来便要入宫。
    不想等了半天,只等到秀妈妈一个人。
    “老太太身子实在不好出不得门,可昨儿太后已许了咱家人入宫,就请大奶奶一人前去,应了此命吧!”
    这怎么行?太后召见老太太也是想不去就不去的么?
    祈男目光如炬,看着秀妈妈。
    秀妈妈面无表情,依旧镇定自若地道:“太后知道,此回前去只为替她老人家贺喜罢了,也没有什么大事,奶奶去也是一样。太后一向敬重咱家老太太,不会在这种事上为难她老人家。”
    这么说来,太后很有可能只在懿旨上写了自己一人的名字。
    祈男躬身:“既然如此,请老太太家中静养,太后有什么吩咐,我回来报于她老人家知道。”
    秀妈妈亲手将祈男扶上车去,落下车帘那一瞬间,祈男听她口中几不可察地吐出一句话来:“平阳王妃许也在呢,奶奶小心应付着些。”
    祈男一惊,再欲问细,秀妈妈人已经在车外了。
    一路默默无言,祈男再抬头时,已到了高高的宫墙外头。
    走过长长的门洞,侍卫班的人远远看见宋家的车马过来,不等交代就将门口的围栏打开了。
    “可真巧了,才进去一个,这会子又来一个。”
    祈男坐在车上,听见外头侍卫口中喃喃,心里不觉揣摩,不知才进去的,可是平阳王妃?
    进宫后只得步行,祈男落车正预备拔脚,不想早有一辆油碧小车候在一旁,一位尖着嗓子的内官上来陪笑:“太后有旨,宋大奶奶身子多有不便,特备小车一辆,请大奶奶这就上去吧。”
    祈男只得从命,玉梭预备要给赏钱,那内官脸上笑嘻嘻地,双手袖着只是不肯。玉梭只得罢了,自有宫娥上来将她带去他处歇息。
    进得太后殿中,祈男跪下行了大礼,太后宝座上高坐,微笑吩咐其平身。
    祈男这才看清,果然左首下处已有一人,正是平阳王妃。
    “太后今儿好兴致,怎么想起请这许多人来?”平阳王妃亲自下来,携手祈男坐了,然后口中笑道。
    太后撑着头,象床软枕,锦裀绣褥中,香烟缭绕,脸上表情便有些看不清楚:“哀家身子早在品太医回来之际,便自好了许多,如今有他调养着,愈发无大妨了。倒是宋大奶奶,上回听说身子很有些不太爽利,如今怎样了?”
    祈男忙起身回道:“已大好了,”说到这里,心头一动:“也是品太医请的脉,吃了几回药就好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后头一句,不过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引子,也许能引出太后的话来。
    果然太后轻轻笑了:“哀家就说,放眼天下,品太医的医术若论第二,谁还敢站在头位?不过这人性子是太梗了些,命运无常,岂可全怨在人数身上?”
    平阳王妃见祈男听得似懂非懂,遂偏过身来做好心解释状:“品太医当年离开宫里,全因他妹妹的事,好在后来也想通了,又得知太后身子自他离开后,总不太好,因此回头转意再回来伺候太后了。”
    祈男的心跳得突突的,品太医离开是为他妹妹的事?她还是头回听说。不过他回来为了什么,祈男却是心知肚明的。
    可惜此人一腔热情,放错了地方,自己已是名花有主,心无旁鹭了。
    “别说这些扫兴的话,”太后不待祈男细想,截断平阳王妃的话道:“眼见春分将至,进献先帝的庙貌业已竣工,皇帝亲题庙额,所示隆重,如今将值大祭,正是用人的时候。不想哀家好了,皇后那头又病泱泱起来,今儿请了你二位来,正欲商量这事呢。”
    祈男明知这是托词,可看太后说得一脸严肃认真,也不得不配合着点了点头。
    其实若细论起来,自己算哪里一个小人物?皇家命妇多了去,商量大祭这种皇族大事,自己插得进哪门子的嘴?

☆、第二百九十七章 颖嫔

平阳王妃亦点头含笑:“皇帝孝心虔诚,天下皆知。如今宫里更有件大喜之事,先帝若得知详情,天上看顾着也必欣慰不已。”
    太后的眼睛隐在烟雾的后面,可祈男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其中似有暗光闪烁:“哦?原来王妃也知道了?”
    平阳王妃笑得如风中摆柳:“这样的大喜事,但听说后,臣妾自是心中替太后欣喜不已。。。”
    太后打断她的话:“不知王妃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我也不过刚刚知道,风声就传到宫外了不成?”
    语气里已有些质询的意味。
    祈男注意看着平阳王妃,不料后者却十分镇定自若:“臣妾回太后的话,臣妾也是听我家王爷说的,昨儿晚上提到,今儿臣妾就进宫来见太后了,臣妾本还以为,太后是为这事方才召见臣妾的呢!”
    话里连说了几个臣妾,似十分恭敬,可祈男听得出来,王妃的语气却是十分强硬的。
    太后慢慢坐正了身体:“那王爷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已带上三分逼问的意思。
    平阳王妃依旧十分平静,脸上似笑非笑地回道:“王爷么,自然是皇帝告诉的。”
    太后突然没了声音。
    祈男便知,这一回和,是平阳王妃赢了。
    “哦,”太后半晌垂了头道:“自然如此。王爷乃皇帝左膀右臂,皇帝深信王爷。这等喜事,自然是要第一时间与王爷分享的。
    王妃轻松地笑了,眼望祈男得意洋洋地道:“宋大奶奶觉得如此?只为这一件事。就值得好好庆贺呢!”
    祈男浅浅一笑:“只不知,是哪位主子娘娘有此幸运呢?”
    太后的声音悠然如烟:“王妃,你既已知,你说吧。”
    王妃咯咯地笑了:“这事说来也怪,各位得宠的娘娘们偏都没怀上,只有颖嫔,尚寝局只传了她绿头签一回。偏生是她,就怀上龙种了。”
    祈男黑如玉的眸子一沉。藏在袖口中的手情不自禁回缩了一下。
    颖嫔?
    颖嫔!
    这事不会跟品太医有关吧?!
    她本为宛贵人大病一事而来,不想却撞上了这件事。
    隐隐约约之间,祈男却觉得这二者间,似乎有些千丝万缕。扯不断的关系。虽说这样想来十分牵强,可宫里的事,越不可能往往越能成真。
    “若真如此,可得恭喜颖嫔娘娘了。”祈男心头百千个念头回转,面上只做欣喜异常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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