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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缘[封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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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心性儿也不远了!”
祈男不觉怔住,正向二太太看去,却见许多盛妆丽服之姬妾丫鬟迎了出来。
“还好有你们在,不然我只当大太太日日陪老太太家里念佛呢!”二太太笑了起来,眯起眼睛来细看,向前一步,拉过正中一位,身着玄色镶边墨色底子二色织金纹样对襟褙子,石榴红暗花缎面竖领长袄,胭脂色底子金色花卉纹样刺绣马面裙,面如满月,骨肉停匀,粉面凝脂,丰神妍丽。
“听见声音就知道是你来了,”大太太声音比二太太至少低了八度,又细又柔:“这大嗓门拉的,十里八里都听见了呢!”
二太太哈哈大笑起来:“我比不得你,”她亲热地挽起对方来:“家里全是厉害角色,我不厉害些,只怕压不伏她们!你是享惯了福的,家事也有姨娘替你料理,看养得这样,”拍拍对方的手:“香团雪彩,愈发丰姿卓越了呢!”
人群中便走出一位妇人来,带着笑站在大太太身边,向对着二太太行了个礼,然后方笑道:“二太太真会说笑话,大太太整日闷在这屋里,也没见个笑的,今儿二太太一来,倒有说有笑了,二太太还该多来几回才是呢!”
二太太也就笑着转面此人:“二姨娘!”她依旧只拉住大太太的手:“几日不见你,你愈发会说话了!一张小嘴哄得人心里出蜜似的甜,也难怪你家太太只偏疼你!你说记挂我来,是不是又记挂我的东西了?”
说完向后使 了个眼色,金珠早笑着上前来,领了小厮送上些礼来,不过是绫罗绸缎,吃喝玩用之物。
说起来是一家两妯娌,祈男心想,可见面却如此生份?看上去是很亲热的,可越是如此,越叫人觉得平日只怕是极少来往的。
大太太和二太太手挽着手,貌似亲热地进了正房,房内摆设也十分古朴雅致,与西边二太太正房的华丽正好相反。
下首放着六把云南玛瑙漆减金钉藤丝甸矮矮东坡椅儿,两边挂四轴天青衢花绫裱白绫边名人的山水,祈男特意留神看了看,见各是吴道子南岳图,并辋川雪溪图三轴。
正面放着一张山字屏风并梳背小凉床,上摆小几一座,又立着着小小的琉璃八仙捧寿屏风一座,梅瓶里插着两支素兰,于是走近,便隐隐有香气萦人鼻息。
大太太这时笑着请二太太正榻上坐了,回身看见祈男,忙招手叫过来:“这是九小姐?越发长大了!上回见还是去年老太太生辰时,只当你还小呢,不想就成个大姑娘了!”
说话就有丫鬟上来,自然是些见面礼,也是绸缎四匹,金玉戒指各五个,金摺丝珠串灯笼耳环二双。
祈男心想这真是客气,难怪走动得少。
玉梭忙捧了下去,祈男垂首谢过。
大太太拉过她来,细细上下打量后,笑对二太太道:“长得好个模样,倒比如今的宛贵人还出色些!要我说,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呢!”
二太太蹙眉苦笑:“你又来弄人!还提什么宛贵人呢!为了她一个,娘老子都没有好日子过,到现在也不知道,毕竟是犯了什么过失?本来还好好的,只当过几日就要送生辰礼去了,不想横出一祸,险得吓掉我性命!”
大太太见她如此说来,也就叹息放开了祈男的手,祈男趁机让开走到椅子旁。
“你这样说,倒提醒了我,”大太太说着将榻边一架银厢珠宝小柜子开了,从中间一个抽屉里抽出一封信来:“我家淳婕妤托人送了这信回来,隐约也提到宛贵人的事呢!”
淳婕妤,也就是大太太的嫡出大女儿,苏祈翎。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向往家里带信的。
☆、第百二十三章 真相?
一语震惊四座,二太太当下就伸手要信,口中尤其半是玩笑半抱怨地道:“大嫂子也是糊涂了,什么来的信?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许是大太太脾气太好,也不将二太太这话放在心上,依旧微笑,将手里信纸抽出一张来,递了上去:“也不过略提了几句,并没有说什么。我心里想着,只怕你那边事多,过日再送去,谁想搁下就忘了。”
二太太忙着看信,祈男恨不能凑到她身边去,可惜碍于小姐身份,竟只得呆在原地。
好容易二太太看完信,刚才紧皱的眉头一点儿没放松,再抬起眼来,祈男发觉,眼里神情也愈发严峻了。
“我就说这丫头太小家子气,上不得大台面,当日老爷竟不听我言,若送了其他几个,”二太太手一指,将祈男也绕进划出的圈子里:“只怕也不得于此!”
祈男此时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玉梭在身边直飞眼风,脸上堆出最可人最令人怜爱的笑容,慢慢蹭到二太太身边,嘴里可怜兮兮地道:“求太太明说,毕竟大姐姐怎么了?”
二太太怒气上涌,顺手就将信丢到了祈男身上:“你自己看!”
祈男赶紧抓起信来,展开就看,先还有些顾忌,脸上保持可人的微笑,可看到后来,忍不住也皱起眉头来。
原来信上说,宛贵人之所以没成宛贵妃,全只因一句话说得不好。因她生辰那日,本来皇帝欲于宫中大行赐宴,以贺其寿,又请了久居后宫不理事的太后,一同共喜。
太后一向也挺喜欢宛妃,也就点头恩准。
谁想皇后请礼监司查了黄历,说那日大凶,黄道曰:宜:诸事不宜;忌:诸事不宜。因此劝到太后那里。别人也罢了,皇帝和太后皆要出席的活动,怎好马虎?
再者,册封贵妃须皇帝亲赴太庙致祭列祖列宗后。方可行准宣旨,这更是马虎不得的事。
因此太后下了懿旨,宛妃生辰改吉日再办。
据说宛妃因此大发脾气,撒娇撒到了皇帝面前,皇上一时心软,竟于床头私下应承,不改正日。
太后知道后,勃然大怒,亲叫了皇帝去宫里,直呵斥一顿饭时方止。
后来的事。便顺礼成章了。宛妃只为自己一私之利,罔顾社稷皇帝,最后太后还搬出前朝太宗文德顺圣皇后长孙氏的话来,有道是:“牝鸡司晨,家之穷也。”
皇帝不得不听。不得不从。
因此宛妃生辰礼非但不能办成,反而迎来一道谕旨,贬为贵人,打入冷宫。
祈男看在这里,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大姐姐是个呆子不成?还是当真持宠行凶,昏了头了!
太后的话也敢不依?不是好日子换个日子不也一样过生日?何必非要以卵击石,白白送给别人一个打击自己的机会?
一向后宫不是最忌讳得罪太后的么?
谁都知道。此朝天子最以孝道为先,伺母至孝。得罪太后无疑自寻死路。大姐姐若真如信上所说,可谓自寻死路,也怪不得二太太刚才说她上不得台面了!
祈男有些尴尬地将信交回到大太太手里,后者倒没有取笑的意思,反而安慰她道:“也不过一时小女儿心性。许是娇纵惯了。冷宫里受些教训,过些日子皇帝想起来再放出来,也就没事了。”
二太太冷哼一声:“皇帝还能想得起来?眼见今年新秀女又要入宫了,谁还能想得起一个冷宫里的贵人?只怕要熬到死了!”
祈男听到个死字,心里就咯噔一声。大太太不说话了,默默将信叠起来收好,二太太想是自知刚才的话也有些过份,咳嗽一声,用手里罗帕在脸上轻点几下,大太太就叫着丫鬟:“还不快些上茶来!”
正说着话儿,外头进来一行人,二个妈妈并三四个丫鬟,簇拥着二个姊妹来了,大太太忙起身笑道:“这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来了,快来见过你二婶婶,还有你祈男表妹!”
原来来者便是苏家大房两位双胞姐妹,二姨娘所出,苏祈芙,苏祈蓉是也!
见二人果然长得如一个模子刻出,皆是肌肤微丰,合中身材,长得是桃靥流丹,柳眉横翠,宝靥微红,梨涡欲笑,许是大太太亲自调教出来的,行为举止皆与之相近,温柔婉约,风雅宜人。
祈男忙从椅子上起身见礼,大家互相厮认过,归了坐。大太太便对二太太叹道:“都说你家小姐们个个出落得花容月貌,如今与我的一比,倒也确实,讲得不差。”
二太太抿了口茶,又扫一眼祈男,不语而笑,过后放下茶碗却也叹道:“长得好也有长得好的差处。就说蕙丫头,就是长得太好了,所以容易受宠,谁知连个心计也没有,到底还是掉下来,那就是拔毛的凤凰反倒不如鸡了!”
玉梭也轻轻叹了口气,自以为没人听见,却被祈男收进耳朵里,于是侧身装作拿茶,悄悄问她:“玉姐姐,你怎么了?”
玉梭被逼问到眼前,只得同样压低了声音答道:“大小姐可不是那样的心性儿!”
祈男慢慢坐正了身子,心中若有所思。
苏祈芙转个身过来,笑对祈男道:“男妹妹,老太太寿辰,妹妹可想好了要送什么?”
祈男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二太太便接过了话去:“正是呢,大嫂子,想必你今日邀我过来,也为这事吧?”
大太太笑得温柔可人极了:“伶俐人到底是伶俐,”她指着二太太,对座位上三位小姐道:“你们看看,我话还没说呢,她就先急了!”
二太太也就笑了起来:“我不急?老太太面前也罢了,二位老爷是不好打发的,皇帝也许了一个月假,使母子夫妻共叙天伦庭闱之乐,你我若不打点起精神来应付,老爷面前也过不去不是?”
大太太抿着嘴:“你看看你,一张嘴就跟倒豆子似的,还有什么不是?”
二太太便指着那对双胞问道:“你们先说,送什么给老太太?”
双胞忙起身笑回:“不瞒二婶婶,老太太生辰乃是大事,又乃八十大寿,自然要精心预备,因此并尚未想好呢!”
大太太又问祈男:“男丫头怎么样?”
祈男也起身笑回:“跟姐姐们一样,还没想好呢!”
谁也别想从对方嘴里套出话来。
大太太也就罢了,正好丫鬟们传话说早饭得了,因此就命摆饭。大家起身,双胞姐妹去了院里看花,祈男则走到墙角,细看墙上裱画。
大太太趁机走到二太太身边,口中低低地道:“大老爷前日从礼部驿站来信,说今年万可不铺张了,皇上新近极宠信一位大理寺右寺丞,更钦点其就任应天巡抚。据说此人为人极耿介不通人情,甚而至于乖僻。家中替母亲做大寿,只买两斤猪头肉!”
二太太吃惊不小:“这样的人物皇上倒也信得过?不是一向说,如今皇上以孝心至纯为上的么?前年金殿上点状元,不也因其孝行名震四方么?难不成皇上他。。。,还是太后。。。”
后头的话,祈男便没怎么听清,可大太太紧接就摇头,却是印入她眼帘的。
“谁能想得到?不过此位新任的巡抚大人,不日就将到任,驻扎苏州。因此,苏松一带大家皆颇为不安。几日之内,不知由谁起头,纷纷将朱门漆黑,笙歌夜宴全偃息了。你说,这种时候,咱们这样的人家,若还大张旗鼓地闹起来,岂不自惹其祸上身?”
二太太神惊色骇,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咱们这样的人家,大太太明显是话中有所指,而她指的,不正是宛贵人一事么?
死丫头!二太太心里禁不住就骂了一声。
二老爷也有经月没有信到,这一点也叫二太太寒心,焦虑。别再带个回来,到时候愈发成了笑话。
大太太见状,将头凑近二太太耳边,不知又说了些什么,二太太脸色越发凝重,二人窃窃私语起来。
祈男见这里听不到什么,便转身出了门口,见双胞姐妹一人采下一朵兰花别在发髻,倒是情韵盎然,有趣得很。
“两位姐姐好兴致,”祈男走下台阶来,笑着也走到种下不少兰花的一小块园圃来。
祈芙看了她一眼,目光咨询了祈蓉一眼,似得到对方允许,便也伸手,从一枝开出一半的花穗上揪下一朵玉色小花,递给了祈男:“妹妹,我替你带!”
娇嫩的花儿别进了祈男如丝的青发间,愈发衬得她红腻桃腮,波凝杏眼,顾盼间,清新美丽,典雅至极。
双胞姐妹嘻嘻笑了起来,一个便道:“妹妹长得真好看!”
另一个也道:“这花给我们倒是糟蹋了,还是妹妹衬得起呢!”
祈男红了脸,她还没试过被人如此夸赞,一时候有些不太适应。玉梭忙替她谢了,又推她示意回应。
“姐姐们是谦虚了,看我瘦得衣服也撑不起来了,哪里比得上两位姐姐玉媚珠温?”祈男勉强开口。
☆、第百二十四章 做媒?
话才说到这里,祈男眼珠子一转,又回一句:“昨儿我还听鸾姐姐提起二位姐姐呢,说为了老太太寿礼的事,要跟二位姐姐商量?”
双胞姐妹怔住了,祈男注意观察其脸色,很快就发现祈鸾说了慌。看起来,这二人跟祈鸾根本不熟。
想诈唬?祈男在心里冷哼,可惜偏碰上本小姐!
很快太太们在屋里叫了:“饭摆下了,请小姐们进来吧!”
走进屋去,大太太看三人头上各有兰花一朵,不觉愣了:“那花儿是你们爹爹吩咐了种的,好容易才抽出穗儿来,你们倒好,就捡好的掐了去,看爹爹回来不骂你们!”
二太太不经眼抬眼,顿时也放下脸子来:“九丫头你也跟着凑什么热闹?这可不是咱们家里!”
东边,西边,这时候划分得十分清晰。刚才头碰头说话的,现在却判若两人一般的生分起来了。
祈男顿时紧张起来,原来这花是掐不得的?慌张之下,她向双胞姐妹看了过去。
祈芙祈蓉却若无其事,还是笑嘻嘻的,本来在房里忙前忙出的一位妇人,这时笑着走到太太面前,口中莺声呖呖地道:“大太太切莫动气,花儿开出来若不及时掐了,败在枝头上反倒难看,老爷还有几日才回呢,并不打事,并不打事的!”
祈男细看说话这人,面庞儿俊俏,眉眼美秀,声音也讨喜得很,令人但听之下,便情不自禁嘴角上扬。
“二姨娘,”大太太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话是这样说,不过还是看紧些好。她们也罢了, 只怕下人们照做,老爷最爱就是此物,回来看不见花儿。岂不大失所望?”
原来这就是帮着大太太协理家务的大房二姨娘?
大太太不追究,二太太也就乐得做好人了,上前来推了祈男一把:“还不快谢谢你大婶婶!”
祈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大太太也就笑着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没个自家人宽了,还要治别人的道理!只管带着吧,倒比你两位姐姐好看!”
众人落座用饭,旁边丫鬟执着拂尘,漱盂,巾帕,二姨娘笑眯眯地立于案旁布让。
二太太抬眼看了看,问大太太道:“怎么只见二娘?别人呢?”
大太太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随她们去吧,反正我这里够人使唤。她们来了也只是添乱淘气,不如现在清静些好。”
二太太笑了起来。将自已碟子里金珠布下的芝麻鸡夹起来吃了一口,赞不绝口道:“肉嫩而滑,甘肥细润!我就说你这里厨子厉害,几回来吃,随便哪道菜只是叫人念念不忘!哪里请来的?杭州城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
大太太呵呵笑道:“你又来唬我!谁不知道你家里那位胖师傅才是首席易牙?我可听说了。现在她在你大厨房里效力,改日我要亲自上门,试试她的手艺,是不是还依旧如前?”
二太太得意起来:“原来你坐在这井里,倒还是手眼通天的?你只管上试,我保你心满意足!”
祈男低下头去,装作没听见二人对话。
祈芙看着她。突然问着祈蓉:“今儿厨房里怎么在粥里放了这许多辣姜?”
祈蓉不解,二姨娘走上前来,关切地问:“怎么?粥不好么?没看见辣姜呀?”
祈芙嘻嘻笑着指向祈男:“没吃辣姜,怎么男妹妹脸上红成这样?不是辣的,敢是臊的?”
祈男心头火起,这两丫头自己是头回打交道。看起来也不是善类!
“没有的事,”祈男镇定自若地抬头,笑对众人:“芙姐姐开玩笑吧?我天生地不怕辣,别说辣姜,尖椒也不在话下。妹妹看错了。其实是热的!”
祈芙见其眼波中冷光一闪,便将头转了过去,也不再笑了,二姨娘便上来热情地替祈男布菜:“这道莲蓉玉米烙好,三小姐四小姐都很喜欢的,九小姐也尝尝!”
祈男微笑任其夹到自己面前,然后抬起脸来,似天真可人地道:“对不住了二姨娘,凡吃辣的人必不嗜甜,这东西不合适我,我看见甜的就腻,做得再好看也无用!”
二姨娘愣住了,没想到小丫头片子嘴头倒不饶人。
“是我不对,”二姨娘忙将那糕丢给身后丫鬟:“这道不好,就换一道好了!”
玉梭在祈男背后偷偷地笑。九小姐没吃辣姜,自己倒变成块辣姜了!
饭后,漱了口,大家捧茶闲话。
二太太指着姐妹花对大太太道:“这二人也是时候了,大太太有信儿了没有?”
大太太微笑不语,祈芙祈蓉立刻起身,避了出去。祈男有些尴尬,自己是留是走?
好在二太太叫住了她:“你留下来,大太太有话问你!”
祈男的心漏跳了一拍,玉梭也立刻紧张起来。
好在大太太也就微笑开了口:“你的生辰八字,写下来我看!”
祈男愈发不解,玉梭却提着心,她看出来,大太太是有意要做媒!
二太太自管自喝茶,似乎并不将大太太的话放在心上。
祈男走进里间,早有丫鬟将纸笔摆下,祈男提起紫毫来,推说自己忘了,让玉梭提醒 着在一张冷金筏上写好了,正要送出去,玉梭一把拉住了她:
“一会大太太说什么,你只不抬头,也别随口就应了,只说要等老爷回来,问过老爷才算!”
祈男奇怪起来:“不就写个八字么,玉姐姐你紧张什么?我有什么好让大太太求的。。。”
话到这里,她突然明白过来。好歹她前世了也看过些三言二拍,穿越小说之类,要人家八字不就为了替人做媒么?
大事不好!
祈男慌了手脚,不会这就要将自己人生大事交待了吧?不要啊!
她正急得没头苍蝇似的在里间乱窜,外头大太太催了:“男丫头,你写好了没有?”
完了完了!
想不到我苏祈男大志未酬,就此要遗憾终生了!
祈男拖拖拉拉,一步挪不了三寸地移出里间来,大太太的丫鬟正等着呢,见她出来就手就将那纸接了过去,呈到了大太太面前。
大太太也不过就手看了一眼,就小心翼翼在叠起来,收进了榻边的小柜里。二太太放下茶碗,挥手打发祈男:“你出去跟你姐姐们转转,我跟大太太有话说。”
祈男只得垂头丧气地出来,玉梭跟在她身后,亦是提着心的。她倒不比祈男,只求大太太给提门好亲,也就满意了。
只是就算好亲,最后还得二太太点头。玉梭虑到这里,就凑近了祈男,低低地道:“九小姐可长些心眼,若我打听着是个好人家,九小姐可将咱们太太哄高兴了,盼她允了才好!”
不想祈男回头竟瞪了她一眼,口中咀嚅半天,又气呼呼地转过头去,走了开去。
祈芙祈蓉二人正在院里甬道中,摆设的一口青缸里,看那一双玉身红眼的小龟,波唼藻。
祈蓉眼尖,见祈男过来,便用手肘推了祈芙一下,祈芙冷眼看着祈男,刚才饭间的对话她尤记于心,只是忘了是自己先耻笑人家。
“怎么男妹妹也出来了?”祈芙嘲讽地开口:“可别跟我们这样喜甜腻的人在一起,免得污了男妹妹的。。。”
不想她话还没说话,祈男已经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对她的话竟似闻所未闻,更当她整个人透明的一般。
“难得到这里来,”祈男喃喃自语:“外头空气好,玉梭,跟我外头逛逛去!”
玉梭跟在祈男身后,二人溜出大太太院去。上了游廊,祈男心事重重,也不向前去了,竟坐在了廊下。
“好小姐,这里石头凉,”玉梭忙拉她起来:“我去要个垫子来,好歹挡一挡!”
祈男忙叫不必,口中只是叹息:“我怎么这么命苦哟!”
玉梭只当她是为了刚才饭间的事,于是安慰她道:“表小姐不过开个玩笑罢了。九小姐何必当真?若真计较起来,家里闲话只怕还比这里难听呢!也不见小姐难过。”
祈男没好气地扭转了身体:“你知道什么!”她口中嗔道:“我才不会为这个气到现在!你不明白,若一个女子跟陌生的。。。”突然祈男想起来,现在是古代,女子但凡结婚,都是与陌生男子,除非是家里表亲什么的,要不然婚前是连面也见不着的。
这如何是好?祈男一想到此事,便如热锅上的蚂蚁,屁股上好像有刺,再也坐不住了,顿时又站了起来。
玉梭不明所以,只是见祈男坐立不安,头上沁出细汗来,只得再次上来,柔声柔气地劝:“九小姐,到底怎么了?自小到大,小姐有心事都与奴婢分担着的,如今也说出来,看奴婢可能承忧?”
祈男心想这些话如何能说出口?说出去只怕玉梭也不能理解。
没奈何!看来穿到这里,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祈男垂头丧气,玉梭看在眼里,只是无法可想。正当二人闷闷之时,远处突然传来笑声,并有些水声混在其中。
☆、第百二十五章 河中嬉戏
祈男抬起头来听了听,问着玉梭道:“大太太这边也有个池子?”
玉梭笑了起来:“我的傻小姐!这边与咱们那边池水是相通的,哪有一个园子挖两个池子的?不过东边荷花开得极好,跟咱们的牡丹园圃一样,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可算城中一景呢!”
祈男听说,便扬首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不是船娘下河嬉戏去了?”突然,她转身拉住玉梭的手腕:“咱们也看看去!”
既然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倒不如及时行乐!
玉梭不知祈男的力气原来这样大,一时没提防竟被拉了个趔趄,好容易站稳了脚跟,依旧不点地似的被拖着直向前去。
“小姐慢点!”玉梭气喘嘘嘘:“就算去,好歹也叫个人,跟太太的人说一声吧!不然一时找起来,怎么回 话呢?”
祈男此时只感觉风在耳边呼啸,原来再次奔跑起来的感觉如此美妙!她不愿停下来,破坏此刻的欢腾的情绪,因此只当没听见玉梭的话,一鼓作气,沿游廊跑到了假山石前。
照惯例来看,过了假山石就该是池塘了,再者,祈男站在这里,鼻息间就已经闻到了荷花荷叶的清涩香气了。
“玉梭快来,咱们穿过这里去!”祈男兴奋起来, 宛如前世幼年,与父母外出游玩时的心情,放松舒畅,自由自在。
玉梭此时被她拖得话也说不出口,心想慢点慢点,身子却不由已的向前冲进了假山。
“咦!到底哪条路才对?”进了假山不久,三条岔路出现在祈男面前,黑洞洞的,曲折蜿蜒。
原来大房园里这座假山,更比二房那座大上许多,通是玲珑怪石攒凑迭成,石缝里有兰花芝草。山上有古柏长松,宛然是山林丘壑的景象。因此其中石洞暗道不少,若没个熟悉的引路,常会迷失其中。
“小姐。”玉梭一见岔道便有些着慌:“咱们还是回去,叫个认识路的人来吧!趁现在回头还走得出去,若进了小 道绕不出去,那可真有饥荒要打了!”
祈男闭上眼睛,凝神屏息。视觉关闭,如今只凭自己的嗅觉做主,萦萦绕绕间,先有兰花的清香,然后就是这季节常有的瑞香玉簪,最后。方才是荷花的清苦香气。
“跟我来!”祈男一把拉起玉梭,后者叫苦不迭,又怕祈男强行走下去迷路,又怕走快了裙子被石头刮破。
却不料这回倒快,才从最右边那个洞里进去。不过一眨眼工夫,眼前天光大亮,明晃晃地照花了人眼。
祈男大喜,鼓足劲,拖着玉梭冲出石洞来,眼前先是一带梧桐树,遮列如屏。远处则是重楼叠阁,二人穿花拂柳,从梧桐林间径直穿行过去,出了林子, 迎面就看见了无数荷花,白白红红。翠帏羽葆,微风略吹,即香满庭院。
“哇!好一片锦秀天地!”祈男被美景惊住,刹住脚步,口中喃喃自语。
玉梭先是弯下腰来。喘个不停,过后稳住气息,也抬起头来,这才觉得,果然与祈男到了个色天香界。
见前眼前一望尽是荷花,红香芬馥,翠盖缤纷,还有四五个小舟,荡入池心,坐着扎扮得长裙短袖,称着莲脸桃腮的人儿,也不知是戏子还是名旦,穿入花中,一个个娇面花容,模糊难辨。
那头靠岸,又泊着一舟锦帆丝缆,中间一班人在内打起丝竹十番,于是那些小舟上的丽人,便都应和着唱起《采莲歌》来,娇声婉转,听之如子夜清歌,望之如湘君游戏。
先时看花,玉梭还不觉得什么,过后看见唱起曲来,突然心里反应过来,忙拉了祈男:“小姐咱们回去吧!只怕繁少爷在这里宴客呢!”
苏祈繁,苏家大房长子,也是二姨娘所出,不过虽是庶子,却一向得大太太欢心。因大房只有这一子,因此娇惯得厉害。
祈男也曾于众人口中听说过这位繁表哥,一向最喜欢热闹,恨不能日日于家中开宴酬宾,又养了许多散人门客,不愿意读书,只喜欢玩乐。
“他宴他的客,还不许咱们看花么?”祈男不愿意回去,悄悄蹑足走到池边,此时正值柳荫密布,一阵阵凉风吹来,沁入心脾,祈男捡块干净的石头坐了,长吁出一口闷气来。
“回去做什么?坐这里不好过看二位表姐脸色?”祈男笑着将玉梭也拉下来坐了,口中嘻笑求道:“玉姐姐可带了蜜渍薄荷杏干儿?赏我一口吧?!”
玉梭哭笑不得,只得拉过腰间一只平金纂绣的荷包来,打开了请祈男自用:“平日只想不起这个来,九小姐这会倒拿它当宝了!”
祈男拈起一整只丢入口中,笑道:“我自造的,当然得试试好不好!”
原来,臻妙院的蜜饯果子多半是祈男与玉梭亲手制,胖师傅给她们方子,她们便依样画葫芦。
坐在柳荫下,幽静清寂,祈男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一股幽香清味,甚是醒脾,贯穿自己的身体,不觉嘴里含了杏干便笑道:“好个所在,玉梭咱们在这里躲上半天可好?”
玉梭也觉得十分舒服,只苦于杏干太酸了,嘴里全是酸水,开不得口,半天方皱眉道:“这梅子不好,还该多放些蜜!”
祈男背靠一颗硕大的柳树,大不以为然道:“我倒觉得正好!正好解解刚才的荤腥!甜过了就腻了,你难道不知道?”
玉梭想起祈男嘲笑双胞姐妹的话,忍俊不住地道:“九小姐如今也变得牙尖嘴利起来了,看把表小姐气的!”
祈男脖子一梗:“谁让她先说我的?”
玉梭扑哧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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