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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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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给人家监视的,所谓的福王的秘密,自己一样都不知道,都是胡编乱造,有什么好监视的?

她可没想到,以后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除了叫吃饭以外,她想起仿佛好多天没与画眉聊聊天了,于是主动向他打了个招呼:“画杀……,画大侠,你好吗?”

画眉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望了她一眼,使她不由得一愣,因为,她感觉他的目光如琉璃一般,向她望过来的时候,竟有无上的威仪,可一转眼,那威仪又消失不见,在呈现在她面前的,还是那个深不可测的杀手画眉。

画眉慢吞吞的道:“我很好,不劳姑娘挂心……”

泪红雨笑了笑道:“我没挂心你,只不过,没人说话,闷得慌,话说了,你一个人呆在一边,一呆老半天,连那什么都不放一个,不闷的吗?”

画眉又慢吞吞的道:“我习惯了,从小到大,就没人和我说过话……”

泪红雨同情心大起,她以己推人,自己是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要人说话的,认为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说话了,还不如死了算了,说话,是比吃饭还要重要的一件事儿。听到画眉说从小到大都没有和他说过话,认为这个世界上最为惨无人道的酷刑。

她道:“画杀手,你别担心,只要有我的一天,就有人和你说话,说个够……”她一同情,连画杀手都叫了出来,也不叫画大侠了。

画眉听了,也不生气,终于笑了笑道:“谢谢你,说起来,来到这里,反而是我说话说得最多的时候。”

泪红雨听了,高兴得直跳,在牢房里蹦来蹦去,把杀手的厉害与恐怖手段暂时忘到了脑后,直感觉眼前这画眉就是天底下第一好人,对了自己的脾气与胃口,是自己的唯一知已,她道:“我唯一的最大爱好,就是说话,很少有人不反感的,连老夫子有时对我的话多都不耐烦呢,想不到你倒不在意……对了,我还没多谢你上次在秦妃的房里救了我呢,你怎么知道小世子设了圈套,秦妃娘娘要杀人灭口?”

画眉淡淡的道:“我是小世子的替身,自然知道……”

泪红雨拍了拍头,道:“原来这样,我倒忘了……”

她又想起那天晚上听到的对话,看到画眉落落寡欢的模样,更加认定画眉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从小到大被人当杀手训练,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被那西宁王胁迫监视自己,不由得道:“画杀手,我不会怪你的……”

画眉莫名其妙,问她:“不怪我什么?”

泪红雨心想,可不能戳穿了他,以免他心中不舒服,反正自己没什么可给人监视的,就让他监视着,怕什么?泪红雨忽然感觉自己有了淑女的气质,非常的善解人意。

她呵呵的笑道:“没什么,反正,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的……”

画眉听得更加莫名其妙,见她不说,却也不再问她,由泪红雨开头,又天南海北的瞎扯了一通,泪红雨发现,这画眉的知识极为渊博,竟什么都知道,看来正应了那句老话,不说话的王八,咬人痛,不说话的人,有内秀,当然,自己除外,话多也有内秀……泪红雨在腹中想着的时候,也要把自己自赞自夸一番。

说了半天,泪红雨发现一个极为重要的事,王府中人从上到下,从王爷到小厮,见了自己不说话时的美丽端庄,说话时歪嘴斜唇的模样,脸上或多或少的会露出一点惊艳或厌色,尤其是自己说话时那厌色更深,可她发现这画眉却无一点的厌烦之色,既使自己在他面前说个不停,直感觉那口水也流个不停,流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他的眼睛还是澄清如水,一点厌烦的意思都没有……

她心中对他的好感陡升,道:“画杀手,你不觉得我这个样子,不好看吗?”

他望了望泪红雨,淡淡的道:“有段时间,我……的一个朋友的情况还不如你呢,不但流口水,而且痴痴傻傻,浑身肮脏无比,我见惯了……”

他说着,眼中露出痛苦寂寞的神色,却带着一丝如山岭之上生长的那棵最高的松树不管不顾的超然,让泪红雨看了,颇感自己戳到了他心中的隐痛,让他想起了朋友的不幸,忙闭了嘴,停了唠叨,眨巴着大眼睛,用同情的眼光望着他。

画眉见了她的样子,扯着嘴角微微一笑,泪红雨见了那笑容,又发现了一样事,她发现画眉仿佛从来没有笑过,但笑起来,整间阴暗潮湿的牢房仿佛忽然间挂满了尊贵美丽的夜明珠,那个珠光灿烂啊,耀眼生花……泪红雨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画眉的笑,反正在她看了,五脏六肺都舒服起来,仿佛饮了那骷髅美酒夜光杯里的酒。

泪红雨大感这画眉是自己的知已的同时,对他的好感又提升到了另一个更高的高度,虽然这画眉比较沉静,自遭遇那牢狱之灾之后,整天就是坐在木板床上悄无声息,也不在牢笼里转动转动,锻炼锻炼身体,最重要的,就是锻炼嘴巴的语言能力,可不能没出牢房,先变结巴,再变哑巴。

第二十五章 知已

泪红雨于是本着这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喋喋不休的与画眉闲扯,以挽救画眉既将退化的舌头,而画眉,对她,却是有问必答,话语虽不多,但是却把泪红雨喜得心花怒放,因为,以她这种唠叨的程度,小山村里自己的左邻右舍是没有一个人受得了的,可画眉却处之泰然,毫不见不耐的神色,更何况,自从她把自己脸上的某一根经络整得不通以后,那说起话来歪嘴斜唇的模样,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不是为了面对西宁王,让西宁王产生恶心的心理而不愿意碰她,她都不愿意和人说话了,为的就是不想看到别人脸上的嫌弃……泪红雨虽说脸皮厚,但是,有的时候,还是比较敏感的……

她从画眉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的嫌弃与厌恶,既使她口中的口水滴到了衣襟之上。

这种情况,怎么不让她喜上眉梢?把画眉当成世界第一的大好人?

两人东拉西扯的说着,日子很快的过去,又过了两天,看来西宁王在泪红雨的口中得不到丝毫的有用信息,便不耐烦再来用山珍海味来喂她了,泪红雨便又吃了两餐溲不拉几的牢饭,心中痛苦起来,虽说这牢饭最后由画眉吃了,她吃了画眉的,可画眉的饭照样是牢饭……

她想起,这玉七自上次西宁王发现有人送好饮好食来牢房之中以后,他就好长的时间没有出现,也不知去了哪里,也不带来老夫子到底救她不救的消息,连卖给画眉的好饭菜也不送了,仿佛不太衬这小山村的有钱必刮的传统……

她正心心念念的念着玉七,玉七就匡当匡光的从牢房的那头走了过来,衙刀还是斜挎着,一下一下的打在玉七的臀部,看在泪红雨眼中,这衙刀衬在玉七的身上,就像玉七下田时背的锄头,不合适宜之极。

看了玉七那农夫模样,她一下子对老夫子能率这群乌合之众从警卫森严的西宁王大牢中救出自己没有了信心,一没有了信心,刚开始看到玉七的欢欣鼓舞也就没有了,像泄气了的皮球一般坐在床上。

玉七左右看看,发现王丁没在跟前,忙闪到泪红雨的身边,递给她一张纸条,道:“夫子叫你照此办理……”

说完,忽的一下,又闪开来了,离泪红雨的牢房远远的,泪红雨一看,原来那王丁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

泪红雨忙把手中的纸条藏好,复又在牢房的角落里坐好,心想,这王丁除了送溲菜溲饭,一般是不来牢房的,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那王丁却不理她,直走到画眉的面前,当的一声,丢下了一个小瓷瓶,道:“这是王爷给你的,自己擦了吧……”说完,斜眼扫了一个泪红雨,见她没有依旧温顺,就晃悠着出了牢房。

眼见是药,泪红雨心中奇怪之极,这画眉的烫伤不是好了吗?为何还要给他药的?

画眉面无表情的从地上拾起那瓷瓶,又坐到了床边,却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那瓷瓶。一转眼把那瓷瓶藏在了身后,见泪红雨用询问的眼光望着他,示意他讲出来龙去脉,他却不愿意讲,淡淡的道:“我要练功了,泪姑娘请自便……”

泪红雨听了,自尊心大受打击,对画眉的好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气哼哼的转过身去,不过好感消失了,对杀手这个职业的恐惧感又上升,倒也不敢烦着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在牢房一角坐下,心想,自己把他当成朋友,可他却不把自己当朋友,不理就不理……

当天晚上,泪红雨留了个心眼,假装睡着了,放缓了呼吸,其实偷偷的注意着画眉那边,看他有什么古怪,泪红雨心想,这画眉古古怪怪的,虽说入了牢狱,整天打坐练功,可他却有本事与人联络,而且,西宁王还特地让人送药给他,看来,对他还是很看重的,而让泪红雨奇怪的是,这画眉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西宁王看重?

正自等得不耐烦,东想西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倦意上了来,泪红雨正自朦胧之间,却听到牢中的更锣响过三次,画眉的牢房之中传来悉索之声,泪红雨微微睁开眼睛,却吓了她一跳,她看到一直在打坐练功的画眉站起身来,在缓缓的除下了上衣的衣服,露出健美之极的上身来,乍一看了,泪红雨到底是未及笈的小姑娘,不免心脏扑扑直跳,忙闭了眼睛,心想,只听到夫子说男人偷看女子换衫,那是下流,想不到如今,我可倒着来了一回,可不可以算得上风流?

泪红雨好奇心甚重,虽说从没见过男子光着的上身,但美丑倒天生会分的,只见这画眉身材均匀,背部的几块肌肉仿佛有无尽的暴发力一般在背上微微起伏,宽宽的肩膀,腰却极细,那男子的力量与肌肉线条的柔美在他身上和谐到了极致。只望了一眼,她就犯罪感陡升,感觉自己不应该偷看人家,可心念电转间,又微睁了眼睛,因为,她发现虽然只看了一眼,她仿佛看到了画眉的背部有一样东西,非常古怪的贴在画眉的背部。

果然,她看见画眉光裸的背脊之上,有两根金色的细线穿过他的两肩,那条金色的细线是如此之细,如果不是画眉的肌肤洁白如玉,泪红雨倒真是看不出来。

泪红雨想了一想,不由得大惊,这两条细线穿过的地方,不正是人体琵琶骨的地方,听夫子说,这琵琶骨被穿的话,不但武功尽失,而且有些人,在穿过的地方涂上毒药,让那琵琶骨附近的肌肉腐乱,既使以后抽出金线,也会让身体大爱损伤,她看到了画眉琵琶骨穿过的地方,有隐隐的青色,难道,他背上的穿过的地方,也涂了毒药?

这画眉到底是什么人,让西宁王采取如此的手段对付他?她正想着,见那画眉目光如电的往这边望了一眼,泪红雨忙闭了眼睛,这一瞬间,泪红雨忽然感觉这目光不是一个杀手的目光,因为杀手的目光,大多数如针刺一般,阴冷,残酷,可这画眉,他的目光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处之泰然,泪红雨从小在夫子的残酷教育之下,成了人精,特别在识人上,总能猜透某些人的内心,就如西宁王……但对着画眉,她忽然没有了信心,因为,她从未见过如此矛盾的人……

她又缓缓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画眉从怀内摸出那瓷瓶,倒出一些透明的液体,反转了手,把那液体擦在背后金线穿过的地方,很显然,那瓷瓶里面装的,是药物,他的嘴角,含了微微的冷笑,既似嘲讽又似苦笑。

第二十六章 画眉的处境

她凝注了双眼,仔细的看了过去,她又有了发现,她发现那两根金线居然延伸至墙角,仿佛透过了那堵墙,消失不见,她想了一想,心中更惊,很显然,西宁王让人用金线穿了他的琵琶骨,再连到墙上,显然是怕有人前来救他,对一个杀手,防范如此之严,看来画眉的师承或组织都是大有来历的,又想,看来自己对画眉的猜测错误了,西宁王如此对他,很显然,他不是西宁王派来监视自己的,可又怎么也解释不了那天晚上听到的只言片语,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暗想,莫非是自己睡得糊涂了,发了一个有关于画眉的梦?

一想到画眉有人躲在暗处,伺机而救,而自己,那老夫子却不知把她抛到了脑后何处,泪红雨心中就感到很不是滋味,再加上对自己那小山村的能力与老夫子的能力有一种本能的怀疑,直觉上老夫子与山村那些插秧看牛的邻居们除了像自己一样有些吵架骂架的口舌本事之外,与画眉比起来,简直相差天远地远的,于是,不由自主的衷心羡慕起画眉来,甚至想,不如与画眉打好关系,让救他的人顺便牵一下羊,把自己也救了?

泪红雨暗下了决心,以后对画眉要像对爹娘一般……又想,自己从未见过爹娘,看来不好比喻……恩,就像对老夫子一般的尊敬。想来想去,头脑之中浮想连翩,久久没有睡意,不时的偷看一下画眉的祼背,直至他擦了药,穿上了衣服,还是睡不着,直至天色大亮……

牢房门处响起铁链的声音,知道是有人来换班了,也不知玉七来了没有?复又想起玉七递给自己的那张纸条,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展开来看,却看见上面用彩笔画了一个翡翠玉镯,那玉镯不光画得晶莹通透,而且,仿佛截断过,两边用精巧的金丝套镶接,镶接处还写了几个字……福寿安康。这张纸上除了画上这么一幅玉镯,再在玉镯下面写了三个字“好望坡”,就没有了什么别的指示,把泪红雨看得丈二摸不到头脑,心想,老夫子是不是搜刮银子搜刮出了毛病,拿错了纸条,把他搜刮的某样东西的纸样给了我?又望了望‘好望坡’这几个字,心想,这好望坡自己是知道的,就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上连树都不长一棵,全是黄土,野草,他写这个是什么意思,莫非这玉镯藏在好望坡里边?

她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有办法,只好把那张纸揣了入怀。

她正想念着西宁王的大鱼大肉,又一想,自己仿佛没什么东西可编的了,看来西宁王越来越不相信自己,所以这两天都没用鱼肉来诱惑自己讲实话,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人,泪红雨在老夫子的教育下早就知道其下场是什么,她不由自主的为自己的小命担忧起来。

所以,当她看见西宁王的身影在牢房门口出现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是忐忑不安的,生怕西宁王一个不高兴把自己提了出去砍头了事。

西宁王这几天没来牢狱之中,是因为他听到了南福王传来的消息,说是当朝那位权势熏天的宦官米世仁派了无数的密探下到各藩府,西宁府也不例外,让他疑虑陡升,怀疑这米世仁有搜集证据,削藩的势头,当今四大藩王,以自己为首,米世仁如果想拿这些藩王开刀,第一个,就是他了,所以这几日他派兵谴将,周围打探,查找米世仁密探的下落,倒把牢房之中的泪红雨暂时放下。

可是,泪红雨又岂是一个那么轻易让人放下的人?稍有了闲暇,西宁王便又想过来看看泪红雨还可说出哪些线索……经过几日的查找,总是查无实据之后,西宁王其实对泪红雨讲的东西已不抱希望,隐隐知道她很可能是胡编乱造,可不知怎么的,他却不希望她的胡编乱造结束,也许,只有这一件事,才能让他有借口来找她。

西宁王踱入牢房之中,王丁自是在一旁侍候,那五位圆脸长脸瘦脸之侍卫,自然也跟着。

泪红雨正忐忑不安着,心想,今天拿点什么来糊弄他呢?她正绞尽了脑汁,西宁王早坐在侍卫端来的金线铺就的椅子上,又饮了一口王丁端过来的极品龙井茶,这牢房之中被这两样东西一衬,顿时牢房的牢壁生辉,生出几分富贵之气来。

西宁王温吞如水的道:“本王经过这几日的查找,你提供的线索,仿佛都是略有所闻,但却查无实据,不知你做何解释?”

泪红雨听了,忙跪下,道:“这个,可能年代久远,所以,王爷查找不到,可是,您不也说了吗?您的属下略有所闻,可见,我说的,都不是假话……”

西宁王继续慢吞吞的道:“本王可没说你说假话,但看了你那样子,本王却怀疑,你在糊弄本王,如果今天你讲不出什么真凭实据出来,那么,本王就只好让你尝尝竹片煮肉的厉害,本王看你仿佛在牢里头越呆越滋润似的……”

泪红雨一听,知道今天不讲点什么,只怕过不了关,脑中电念急转,心中暗骂那不知躲在哪里的老夫子,忽想起老夫子给自己的那张纸条,冲口而出:“王爷,你见谅,为了向您表忠心,我前后左右的思考了好多天呢,就是为了把一些真实情况告诉你,可不,昨天晚上睡觉之时,我忽然想起了一条重要线索,老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我随手藏在了什么地方,但是由于这个东西非常的重要,我藏它的地方非常的秘密……”她抬头望了望西宁王,见西宁王不感兴趣的喝着他的龙井,仿佛根本没听他的话……

她只好死马当那活马来医,道:“王爷,我小时候,从路边捡过一个镯子……”

西宁王饮了一口茶道:“上次你已经说过了镯子的事,你忘了?”

泪红雨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上次那只镯子,只是一只银镯子,小儿科一个,但这个镯子,可重要了,王爷,这是我忽然之间想起来的……”

西宁王笑了笑,道:“既然是你忽然之间想起来的,那么,就说说看?”他把‘忽然’两字说得特别重。

第二十七章 玉镯

边问边想,怎么住了几天牢,她倒是越来越滋润了,脸色如玉,隐有红霞……只可惜那歪嘴还是歪的,口水还是流的,一边想着,一边把眼光垂低,不想再看她的模样。

泪红雨自是不知道他心底的想法,仔细想了想那张纸上画的镯子,道:“我捡的那镯子,是绿色的……”

西宁王道:“玉镯子仿佛都是绿色的……”

泪红雨道:“仿佛跌断过两截,截断处用金丝镶嵌……”她说到这里,看了看西宁王的神色,见他的脸色忽然之间凝重起来,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那颗为小命而担心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继续道:“那金丝镶嵌之处,仿佛还有四个字‘富寿安康’……”

西宁王陡地站起身,身形激动,仿佛要扑过来一般,道:“你真的看见有那四个字?”

泪红雨吓了一跳,见有牢狱的栅栏围着,他扑不过来,这才放心,忙道:“当然,我虽识字不多,但这四个字还是认得的……”

西宁王沉声道:“这个镯子,现在在哪里?”

泪红雨查颜观色,知道这镯子现在可是关键,忽然间明白了老夫子给自己的这张纸条的重要意义,心想,可捏着这西宁王的软肋了,以泪红雨的性格,捏着了人家的软肋,哪有不趁机提要求的?

她皱着眉头道:“就因为这件东西看起来是那么的贵重,我就藏在了一个极为重要而秘密的地方,只可惜,这个地方太过秘密了,秘密得到了最后,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西宁王知道她的性格,倒也不多说话,道:“来啊,准备好酒好菜,上多点猴脑,为泪姑娘补补脑……”

泪红雨心想,他可真是善解人意,颇知我心……这猴脑可从来没吃过,不知是墩的还是煮的?

与以前一样,一桌酒菜上齐,上面山珍海味自不必说了……

圆脸侍卫却提来了一个笼子,笼子里有一只猴子,活蹦乱跳的,泪红雨吓了一跳,心想,怎么这猴子是活的?

西宁王英俊的脸孔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站起身来,走到铁笼边,抚了抚那铁笼,道:“俗话说得好,这猴脑最补,我这侍卫最擅长开脑,活生生的猴脑打开,用油浇了,让人用勺子盛了上来,是最补的,泪姑娘如果想不起来,多吃几只这样的猴脑就行了,如果猴脑不行,那么,牢中死囚颇多,吃吃人脑,不是更补……”说着,还把目光转向另一个牢狱之中的画眉……

泪红雨听了,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忙笑道:“王爷,我记性好得很,不用那猴脑补了,只要我吃了面前这桌山珍海味,保准能想起来……”

西宁王淡淡的笑了笑道:“这就好,本王就陪陪姑娘……”

泪红雨望了望那活蹦乱跳的猴子,见那猴子眨巴着大眼睛骨碌碌的望着她,想想差点吃了那猴子的大脑,心中一阵胆寒,暗骂了西宁王几声魔鬼,沉默不语的开始吃喝,怕自己稍微表现出有些不如意,那西宁王就让人劈开了猴子的脑,让自己生吃了……

西宁王见她不语,笑道:“泪姑娘平时都颇多话说,今天反而无话可说了,莫非对这些菜不满意?”

说完,那含笑的眼光又飘啊飘的飘向猴子的脑与画眉的头,泪红雨见了,忙大声赞道:“美味,佳肴,天底无一样东西比得上这桌上的东西,王爷您的王府厨子的厨艺真是当今世上第一,就连那皇宫的御厨都比之不上,奴婢我吃了,真感觉此菜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就不可能有……”

西宁王听了,呵呵一笑,优雅的道:“只可惜泪姑娘不喜吃猴脑,人脑,要不然,做出来可赛得上世上所有的东西呢……”

泪红雨忙诚恳之极的道:“奴婢倒不是不吃那啥脑,只不过,奴婢是捡人来的,如果真能让奴婢吃上某个人的脑,那么,奴婢的心脏肺恐怕都舒服起来……”

说完,把目光有意无意的望着西宁王的头顶,仿佛在估量着他那头中有几斤几两的脑髓……

她的话说得虽不明,可人人见了她那目光,都明白她心中想的是什么,周围一众忠心耿耿的侍卫们见了,火从心中起,向她怒目而视。

泪红雨打量完,却道:“奴婢看来此生都达不成心愿了,奴婢还是老老实实吃这桌上的菜吧……”

西宁王听了这番言语,脸色却古井无波,既无怒也无喜,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看来与泪红雨接触得多了,心脏的承受能力锻炼得不错,见她差不多吃完,才问道:“怎么,想起来了吗?那玉镯是从哪里捡的?又藏到了哪里?”

泪红雨挠了挠头,思考良久,见西宁王用殷切的目光望着她,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喜色满面,道:“王爷,奴婢记得了,奴婢藏的那地方,是一个小山坡,地方不大,据说叫好望坡……”

经过了好几次的查无实据,西宁王怎么可能如此容易相信她讲的话,但是,她所说的那玉镯的款式,却的确牵涉到了福王,又见她这次说出了具体的地点,心中也不免抱了万一的希望,想了一想,道:“好,明天,你就带本王去那好望坡,查出玉镯的下落,如果你讲为真,本王自然会有所奖赏,如果为假,可别怪本王用大刑……”

泪红雨听了,充满希望的问:“王爷,所谓的奖赏,是不是把奴婢从这牢房之中放了出去?”

西宁王淡淡的道:“给你换一个好一点的牢房……”

泪红雨苦笑:“倒还不如不要……”

开玩笑,她想,我还想让救画眉的人前来顺手把我救了呢,换了牢房,这千古难逢的大好机会可就没有了……

西宁王走后,泪红雨思前想后,想到玉七给自己的那张纸条,恰恰帮自己挡了一灾,看来应该不是偶然的,这是否表明,老夫子准备来救自己了呢?如今的泪红雨,心里头是七上八下的,既希望老夫子率人从天而降,又对他们是否能救出自己非常的怀疑。

虽说凭自己的小聪明让西宁王见了自己的面容就讨厌,可她却不能担保这种小聪明还能支持多久,下巴底下的那根经络,每隔一定的时间就要在相应的穴位下针活血,要不然,时间长了,以后就会真的变成一个歪嘴美人了。泪红雨进行这项工作,一般是在夜深人静,无人看到之时,关入牢狱之中,才进行了一次,今天晚上,是第二次刺穴活血的时间。

第二十八章 偷看

晚上,月光从高高的牢房窗棂之中透了下来,照在泪红雨的脸上,她就着月光从手指的指甲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银球,几捏几弄,那银球弹开,变成一根食指长短的银针,月光如碎银一般的洒在那根银针之上,泪红雨不由得想起老夫子对她讲的话,说这门技艺是她的保命之艺,可千万别让他人发现了……

泪红雨转头向这牢房之中的另一个人望去,见画眉闭目斜躺在床上,很显然已经熟睡,她却还是不放心,看了看地上爬出来的几只蟑螂,忽地一挥手,那银针如电闪一样没入的蟑螂之中,那蟑螂却没死,也没被钉在地上,在地上打了一个转,缓缓向画眉所居之处爬去。

泪红雨看那蟑螂爬到画眉的身边,又爬上他的手,巡视一周,才又爬了下来,此期间,画眉呼吸均匀,一动不动,泪红雨反倒怀疑起来,心想,睡着了,既使有只蚊子在脸上爬过,一些人也会有手挠上一挠,这么大只蟑螂在他手上爬过,他难道一点知觉都没有?正想着,只见那画眉手一拍,响起了轻脆之极的耳光之声,那正要爬上画眉面颊之上的蟑螂被他一巴掌打死,滚落在地,泪红雨不由得恶心了一把,心想,这蟑螂的汁水不知道沾到了他的身上手上没有?

却见他翻了一个身,复又睡了过去。他应该是武功未复,所以才感觉不太灵敏吧?泪红雨便不再管他,从另一只手指甲之中又整出一根银针,针如电疾,向自己的脸上连刺……

画眉借着微微的月光,看着对面牢房的那位女子,见她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刺穴之后,自己还搬正了一下下巴,喃喃的向着月光说了几句话,一点也不歪嘴斜唇,美得如月光仙子,浸在月光之中,却带有几分邪魅,他忽然感觉,这名女子真的是似仙似魔,却带着让人耳目一新的新鲜感。

见她的目光扫了过来,画眉望闭了那微张的眼睛,心里面却油然的泛起阵阵的温暖,既使呆在这阴冷潮湿的牢房之中,琵琶骨上刺痛无比……她必定不知道,西宁王用金钱穿入他的琵琶骨的时候,的确是涂上了一种让伤口剧痛无比的毒药……

他想起她偷看自己上药时的情景,心中阵阵悸动,升起了一个如孩子般的想法,如今的我,不也偷看回来了吗?仿佛只要有她在,不管什么地方,不管身上遭受多大的痛苦,他都不以为苦。

他等她忙玩一切,打着哈欠,躺在了床上,侧耳细听到她均匀的呼吸之声,自己才坐起身来……

他听到耳边传来声音:“主子,一切均已安排好了,只要那钥匙一到手,我们就展开行动……”

他叹道:“西宁王的听雨轩,又岂是那么容易出得去的,不是她转移了他的大部分视线,我们岂能如此顺利?”

躲在暗处的人轻笑一声:“主子,她虽不知情,但是,就算她不知情,也会帮助我们的,如果不是西宁王在您身上下此毒手,我们早就救了您出去了……”

画眉优雅之极的笑了笑道:“你们还不明白他的实力,既使我身上没有这条金链,这听雨轩,也不容易走得出去,我来西宁王府三月有余,却丝毫摸不清这西宁王真正的实力,八五八书房在外面的人看来,他既贪色,又骄横,而且残暴不仁,不管对属下或是妃妾,稍有不如意,就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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