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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想和离的一天[穿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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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看见有贵人落了车,立马殷勤地引苏妙进去。
  苏妙转着脑袋看了一圈儿,楼内寥寥几人,与上次午后看到的聚福楼满满当当的盛况简直没法比。
  “先上壶茶吧。”找了桌子坐下后,流夏对着小二哥道。
  “小二!”茶还没上,门口就传来了一声张扬的大喊大叫声。
  来人一身华服,手执纸扇,唇红齿白,像极了贪图享乐的公子哥儿。小白脸骨骼瘦弱,身后却跟了四个五大三粗的家丁。一看就是一个家底丰厚的不好惹之人,毕竟寻常人出门哪是如此前呼后拥的。
  看来着昌平楼还是有些生意的。
  苏妙歪着头暗暗打量来人。
  却没注意到小白脸看着她,眼中划过一丝兴味。
  小二连忙点头哈腰地凑了上去,“爷,里面请!”
  那小白脸带着四个家丁,浩浩荡荡地踱着步子进来了,直直地朝着苏妙的方向。
  一屁股坐在对面,直勾勾地盯着苏妙道,“小姑娘你随便点,都记在本公子账上!”
  倒也没喊错,苏妙今日这一身,清新无比浅绿色衣裙,搭上流夏梳的双尾髻。又杏眸如星,眉目如画,在旁人看来,分明是个娇俏的小姑娘。
  苏妙向后缩了缩,这是明晃晃的调戏吗?
  浪荡公子调戏世家小姐的戏码,案前的掌柜见怪不怪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迅速垂下头,装作没看见。
  小二哥却看不过去了,躬着身子好声好气劝道,“公子,这位姑娘先来的。这边人少,不若您坐这边吧!”
  小白脸一动不动,置若罔闻。
  “我们公子的事你也敢管!”一个家丁反手就将小二推开。
  小白脸邪气一笑,凑近道,“小姑娘,来,到哥哥这里来!”一双爪子按捺不住,伸长了就要去揽苏妙。
  “我家小姐可是——!”流夏急得大声喊道。
  “嗷!”
  一声惨叫声传来,流夏话说一半,就被噎了回去。
  “松手……松手……”小白脸一边痛呼,一边喊道。
  他的手正以一种诡异的弧度被人反折着。
  出手的白衣男子面容温润,墨发用白玉冠高高束起,温文尔雅,隐隐还带了些书卷气。
  但手上却毫不留情,声音疏阔带着正气,“还敢再动手动脚吗?”
  小白脸反应过来,面色凶狠布满戾气,朝着四个愣在一旁的家丁大吼出声,“废物,看戏呢?还不上?”
  四个家丁迅速相互推搡着,一拥而上。
  尚未走到跟前,冷光一闪,一把精致的匕首横空出世。
  苏妙踮着脚,费劲地将匕首横在小白脸脖子前。
  她对她出刀的速度还是挺满意的!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出门在外,哪能真傻到毫无防备。
  ……


第二九章 
  苏妙从小就是个温软脾气,鲜少与人有口舌之争。
  就算与人吵架,也是要么就干脆一言不发,实在忍不住了就慢条斯理地辩驳,一字一句以理服人。
  一方水土一方人,生长的环境,家里的氛围,都是性格形成的温床。所以父母规划好的生活,苏妙淡然接受。但正如人都有两面性,老师同学眼中的乖乖女也许有一天也会挑红染绿,一身七彩服装,吹着口哨在街头横冲直撞。
  苏妙的心里住了一个小人儿,推着她听从内心,勇往直前。
  她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就是这个小人儿发挥力量了。
  让她一鼓作气摸出了匕首,就横在了那个要调戏他的人的脖子上。
  女子双手执着刀柄,因为害怕,手还微微前后晃动,锋利的刀刃在小白脸的脖子前来来往往,来往得小白脸和那四个家丁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苏妙鼻间沁出点点细汗,却还是抖着嗓音对着那几个家丁道,“你们再上前我就动手了!”
  家丁们面面相觑,安静如鸡。
  小白脸吓得脸更白了,抖抖索索道,“姑娘,不姑奶奶,这刀剑不长眼,你可千万别再晃了。”
  小二哥躲得远远的,缩在角落里看戏,本以为这小家碧玉的姑娘今天要倒霉了。幸好跳出了一个路见不平的公子。尤其是这娇滴滴的小姐还突然掏出了个匕首,冷冷地架在了这纨绔子的脖子上。
  真是一波三折,大快人心啊。
  苏妙握着匕首的手稳了稳。
  赵谨和李暮烟仇视她是正常的,毕竟是她理亏在先。两人又是书里走向人生巅峰的主角,当然得好声好气地让着,毕竟主角光环光芒闪耀耀,可是能刺瞎她们这些炮灰配角的眼睛的。
  但进了这书中的世界,由是在古代的版图,堂堂小仙女,被其他凡人如此欺负到头上,为何要忍让?
  只不过拿刀威胁个人而已,有什么好怂的?
  陆宁阳反折着小白脸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侧的女子,踮着脚费劲地横着匕首。手倒是突然不抖了,就是脸上的神色……
  有些像是悲壮……
  “你给这位姑娘道个歉,此事就了了,如何?”陆宁阳手上一个用劲儿,小白脸立马嗷嗷地直叫唤。
  我早就想道歉了。
  手被人折着,脖子被刀横着。不道歉才是傻子好吗?
  小白脸苦着脸,立马乖乖道歉。
  “姑奶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
  一人得道,当然就得为千千万的姑娘考虑。“以后还调戏姑娘吗?”苏妙边问边挪开了匕首。
  语气自然是高冷中带着威胁,威胁中带着正气。
  “不了不了!”小白脸答得飞快,可不敢动不动就调戏了,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再惹上看着温温柔柔,实则没说过三句话就摸出刀的母老虎……
  陆宁阳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小白脸立马屁滚尿流地遁了。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苏妙将匕首插入刀鞘,躬身道谢。
  陆宁阳拂了拂袖子,回礼,“姑娘不必客气,在下不过看不惯罢了。只是日后出门,姑娘还是带上些护卫才是,这只带个丫鬟,免不了会被人盯上。”
  好心叮嘱 ,苏妙自然一口应下。
  “不知——”陆宁阳刚起个话头。
  “公子!车备好了。”蓝衣小厮站在门口冲着他喊道。
  陆宁阳皱了皱眉,回头对着苏妙道,“既是如此,在下告辞!”
  ……
  “母老虎,多管闲事的混蛋……”
  小白脸揉着手骂骂咧咧地出了东街。
  越想越气,怒火快涌到头顶了。
  忍不住一脚将身侧的家丁甲踹倒在后面三人身上。
  “一群饭桶!看着你家公子被人拿刀挟持,威逼恐吓,都不知道帮忙呐。一个个躲得老远,跟看耍猴似的,就差鼓掌了。”
  “还有,那丫头一看就是个母老虎,你们不知道拦着我,别让我上前说话吗?”
  公子你嘴痒手贱,一不调戏小姑娘就浑身不舒服,也要我们拦得住啊。家丁甲有口难言,脸憋得通红。
  “一个一个的,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小白脸怒气难平,没好气地瞪着这几个废物。
  家丁乙也开始叽叽歪歪地帮腔,“就是,一个个的只知道吃,一点也不知道护着公子。”说着还极有眼色地上前替主子揉起了手。
  “这里,轻点揉!”小白脸瞪了他一眼,伸长了疼痛的爪子让他揉。
  目送陆宁阳出了门。
  苏妙转身走到柜台前,叩了叩桌子。
  崔掌柜自然知晓这姑娘不是个简单人,但他上头有人,这普通的富家小姐,还不必放在眼里。
  低着头拨着算盘道,“姑娘有何要事?”
  苏妙慢悠悠地摸出怀中的地契,展平。放在算盘边上,正对着老掌柜的方向。
  “这是……”崔掌柜精明的小眼一眯,蓦然抬头。
  猛地一拍桌子,立马开始忏悔,“小人眼拙,不知是少夫人来了。多有怠慢,还望少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少夫人?这姑娘是少夫人?
  小二哥凑在旁边,也跟着躬身行礼,“小人见过少夫人。”
  “还不快给少夫人上茶,人又笨,动作又慢,我迟早让你滚蛋。”崔掌柜紧跟着从柜台后走了出来,伸手欲扶苏妙坐下。
  却被流夏拦住。
  崔掌柜讪讪地收回手,安静地候在苏妙边上。
  后背却冷汗直流,这少夫人亲自来了,也没人吱个声。这他眼睁睁地看着少夫人被人调戏,传到府里可不得被打死。
  到底是哪个混账说的话,什么少夫人前些日子还在聚福楼闹了一通,惹了世子的厌恶。你倒是来说道说道,惹了厌恶,怎么少夫人今日还持了世子手里的地契过来了呢。
  与其被揪出来,不如主动认罪。
  崔掌柜心里的算盘哐哐做响,只得硬着头皮道,“少夫人,这……这我实在不知道是您来了,这才这才……无动于衷……”
  “您天仙转世,菩萨心肠,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不要与小人计较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脸:呜哇,爹,娘,我今天碰到了好大一只母老虎……


第三十章 
  天时地利人和,时机刚刚好。
  苏妙皱着眉冷着小脸,开始摆谱。
  流夏迅速助攻,“崔掌柜,少夫人想看看咱们酒楼的流水……”
  “好,好!”老掌柜一个眼色,小二哥麻溜地取来了案上的一本账簿。
  苏妙随手翻了翻,已然明白这个年代记账的法子都是“三脚账”,即以物易物记收支两笔,金银收支则只记一笔,合称“三脚”。
  也是我大天。朝会计发展史上,单式记账转为复式记账的过渡阶段,但这些于从小便受着经济熏陶的她来说,一眼就看得清始末。
  流夏垂了垂眸子,心里惊叹不已,小姐到底是小姐,样子做的可真好,连她都差点以为小姐看得懂账本了。
  苏妙合上账簿,崔掌柜开始发言,“少夫人,这账房先生前几日回乡下了,可是账有什么问题?”
  怪不得能做掌柜,这锅甩的,就是真有错,也是回了乡下的账房先生的错,怎么怪也怪不到他头上。
  苏妙正襟危坐,也不打算绕弯子了,“崔掌柜,我打算这几日将这酒楼关门整修。”
  “关门……整修?这万万使不得啊。”崔掌柜千算万算,没算到苏妙一不问责,二不说账,一说话就是要关门整修。
  “咱们昌平楼虽比不得聚福楼日进斗金,但每日也是有流水啊。贸然关门,老主顾可就都走了。”顿了顿,崔掌柜道,“少夫人可曾与世子说过这事?”
  这话流夏可就不爱听了,“崔掌柜,世子既然将店铺给了少夫人,如今这酒楼自然是少夫人做主。别说是关门整修了,就是关门大吉你们也不能置喙半句。”
  苏妙就差为流夏摇旗呐喊了,这一句句的,架子摆得比她都好。
  忍不住向流夏投去了赞扬的一眼。
  流夏微微一笑,都是小姐教得好。
  崔掌柜眼里闪过一道光,索性心一横,“少夫人,若是你执意如此,小人就只有辞工回家了。”
  一来就关门整修,这不是故意打他这个老掌柜的脸吗?
  “既然如此,那你就收拾收拾回家吧。”
  女子一本正经,小脸严肃,全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崔掌柜没料到搬起石头反倒砸了自己的脚,不敢置信道,“少夫人,我可是……”
  “你是怀远侯夫人余氏的嫡亲姨母的侄子的表哥,我说的可对?”
  苏妙语气轻轻,全然不在意。
  苏妙竟然连她婆母的面子也不给,崔掌柜惊讶地瞪圆了小眼。却也不愿意失了这一闲职,老脸一红,面上也挂起谄媚的笑,“这……少夫人,小人一时胡言,只是开个玩笑。”
  前后反转不过一瞬,嘴脸变化犹如翻书。
  苏妙抿了一口茶,悠悠地翻开账簿的最新一页,指尖点了点昨日的一笔流水。
  接着,在崔掌柜诧异的目光中,又往前翻了一页,点了点其中的一笔的流水。
  崔掌柜心里一跳,便听着面前女子轻声道,“崔掌柜,昨日既非月初采购之时,也并不是月末分发之时,这支出的一百两银子是怎么回事啊?”
  流夏朝着摊着的账簿瞥去一眼,小姐胡诌的还是说的真的?
  “这……”尚未等崔掌柜找好理由,苏妙压低声音道,“听说令郎经常出入赌坊,崔掌柜往日没少往里贴补吧。”
  好士兵不打无准备的仗。这危险的世界,她一个弱女子,上门就是让人关门大吉,哪能不事先打探一番呢。
  崔掌柜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膝盖骨直直磕上地面所发出的一声脆响,可把一旁边抹桌子边听着动静的小二哥吓了一跳。
  “少夫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孽障犯了错,我实在是一时糊涂才会如此啊……”
  崔掌柜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嚎得极惨。
  苏妙看不得别人下跪,忙让小二哥将人搀起来。
  低声道,“崔掌柜不必如此,你阳奉阴违,将大半入账送去给了侯爷夫人的事就罢了,这你私自填补腰包一事我也不打算追究。”
  崔掌柜自知天上不会平白掉馅饼,停止了嚎叫,等着苏妙的后话。
  果然,“但是——”
  “既然你主动请辞,这昌平楼也不是强人所难的地方,但是我也不希望有人去叨扰我婆母。”
  崔掌柜哪能不明白苏妙的意思,连连点头。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大道理,好好说道就行了,干嘛要赶尽杀绝呢。
  小二哥没想到崔掌柜收拾好包袱说走就走了。
  他当然不是惋惜,姓崔的月月克扣工钱,对他们动辄打骂,昌平楼里哪一个人不是恨得牙痒痒。
  诧异的是他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
  一时之间,昌平楼里除了账房的孙先生外。包括后院的厨子,杂工等全都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候在了苏妙的面前。
  流夏压下心里的惊讶,按照苏妙教她的,板着脸道,“少夫人决定这几日关门整修,各位有何意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头,没意见。
  没意见当然好,苏妙这才开口,“既然如此,从明日开始关门修整。至于这管事的人选,就你吧。”
  小二哥一脸莫名,有种被大馅饼砸到的错觉,直到旁边的王大娘推了推他。
  才恍然惊醒,忙上前道,“谢过少夫人。”
  有人得道,那些没摸到馅饼的自然就不乐意了。
  另一个跑堂的小哥拧着眉头,怎么他就去了后厨帮了下忙,这小刘怎么就一跃而上,成了管事的了。
  四下也是议论纷纷。有人抱了看好戏的姿态,这一个世家小姐,什么整修,只怕没折腾几日,这昌平楼就真得关门大吉了。有人嫉妒无比,感慨万千,真是同命不同人,怎么自己就没撞上这升管事的好运,这少夫人只怕也是随手瞎指的吧。有人暗暗心急,这昌平楼是东街的老招牌,可别砸少夫人手里了。
  丁厨子突然道,“少夫人,那关门整修这几日,我们这些人……做些什么啊?”
  “对啊,对啊……”迅速招来一片附和。
  苏妙摆摆手,装神秘,“明日你们就知道了。”
  ……


第三一章 
  苏妙刚一脚踏进院子,便瞥见书房的门,嘎吱一声就开了。
  诡异的是门口没有人,而且这也没刮风啊。
  苏妙瞅了好半天,这才明白过来。
  不由得有些好笑,苏淮特意给她开门怎么还不露个脸呢?
  扭头对着流夏道,“把食盒给我吧。”
  苏妙拎着手里的宝贝向着书房去,这可是聚福楼的点心,就那么一小盘,摆了几块,硬生生要了她五两银子。
  得亏了她有那小半盒金灿灿的首饰,不然哪来的银两供她挥霍。
  说起来,她一个将军府的小姐,明面上也是侯府的世子夫人,怎么就落上了靠典当首饰买吃的来度日的地步呢?
  苏妙有些心塞,但咱怂,咱也不敢问啊。
  “阿姐!”苏淮看到她回来了,立马扔下笔,蹿了起来。
  咦,赵谨也回来了?
  瞟到面无表情地坐在案前,翻着书的赵谨,苏妙迅速将手中的食盒往身后收了收。
  看吧看吧,就知道吼他,对着赵谨就那么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他迟早得让阿姐知道赵谨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却不是现在——
  苏淮直勾勾地瞅着食盒,伸长了手就要去够。
  苏妙看了赵谨一眼,呃,好像没注意这边,刚准备掀开食盒。
  “咳……咳!”
  咳得真是一点都不刻意。
  苏妙手一顿,便听得他桀骜不驯的弟弟极其温顺地道,“阿姐,书房禁用糕点,还是等会儿出去再吃吧。”
  ??!
  苏妙不可思议地看向苏淮,她不过才出去一天,淮淮这是经历了什么?
  脱胎换骨也莫过如此吧。
  活生生的暴躁儿童变成了贴心懂事的少年?
  赵谨一提醒,不仅不顶嘴,就连糕点都不要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莫非是读圣贤书悟到了为人处世的大道理?
  苏淮苦着脸,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双手耷拉着,他有把柄在赵谨手里啊。
  苏妙欣慰地上前摸了摸苏淮的脑袋,将头顶的呆毛都撸得翘了起来,这才拿起苏淮手上的稿纸,一页一页地翻看。
  字是一如既往地丑,但许是抄得顺手了,数量上有了飞跃。
  但是——
  将将翻了几页,苏妙晃着手稿道,“苏淮,前面的几页是谁写的?”
  苏淮的眼里迅速地闪过一道凶光,恶狠狠地瞪向赵谨,小人!
  他还不至于说话不算数。赵谨冷笑一声,对苏淮的怒气置若罔闻,手中的书却没再翻上一页。
  既然有人告了状,再藏着掖着也就没有必要了。
  苏淮直起身子,承认得极快,“阿姐,我错了,前面的十一页是让今阳替我抄的。但我知错了,今天晚上熬到三更我也要都补上。”
  谁让他早上答应了阿姐要好好抄写呢。
  学习讲究的就是态度,态度端正了,就一切都好说。
  这一下子突然被逼着学习,还是文绉绉的论语,免不了就要生了逆反心理,但改过来就好。
  苏妙对苏淮的态度很满意。
  苏淮气咻咻地看了赵谨一眼,心里的小刀一把一把地扎向那个小人。
  你给我等着。
  赵谨回来之前,他刚从房顶上跳下来。
  这两个盯着他的人都走了,若是还蹲那一动不动地抄,他都对不住这大好的时光。
  他喊了今阳替他抄书,然后乐悠悠地在院子里的树上躺了许久。不仅如此,他还特意上赵谨的房顶,将瓦片掀了个缝,就那种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但一下雨就现原形的那种。
  打又打不过,只能智取了。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赵谨一回来就似笑非笑地当着他的面,不多不少正好挑出了今阳所抄写的那十一页,还威胁他说要告诉苏妙他做的那些勾当。
  比如上树偷懒,上房揭瓦什么的。
  气得他立马就明白了,他边上不是有叛徒就是有赵谨的眼睛。
  今阳是苏家跟过来的人,自然忠心耿耿向着他,那么就只有……
  赵谨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表示,确实让人盯着他,不然也不知道他这么机智。
  这副语气,听得他磨着牙,狂躁得特别想跟赵谨厮打一番。
  但是那小人指着桌上的书稿威胁他道“我不追究此事,也不告诉你阿姐,你安分些。”
  他一人作战,打是打不赢,然后就暂时低了头。
  结果是认认真真地听着赵谨讲完了一篇策论,中途稍稍一走神,一溜号,赵谨阴恻恻的目光便如约而至。
  被人暂时揪住了小辫子,他只得规矩言行,看那小人的脸色做事。
  但是小人的话都是不能听的。
  当着他的面说得好好的,扭头就变了。
  什么不要在书房里吃糕点,小爷偏要吃,一天吃一筐,还要当着你的面。
  苏淮磨刀霍霍,眼睛瞪着赵谨,手摸向桌上的食盒。
  却摸了个空——
  苏妙拎起食盒,翩然地转了个身。
  偏偏赵谨还火上浇油地来了句,“苏淮,你从现在开始抄,三更之前还有可能抄完。”
  伪君子,不都是你害的小爷吗?
  眼瞅着苏妙走了,苏淮一把蹿上桌子,抄起的桌上东西一股脑儿丢向赵谨。
  赵谨挥起手中的书一挡,稿纸纷纷扬扬雪花般洒了一地。
  苏淮浑身冒火,右手抓起毛笔,左手抓起砚台。
  却生生顿住了动作——
  屋外先是一声清脆的女声,隐隐带了些好奇与惊讶,“小姐,小公子这字我看着并没什么区别,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接着是一道娇俏的温软声音,但却能隐约听见语气中的狡黠。
  并着一丝笑意,那道声音道,“我诈他的。”
  我诈他的。
  苏淮:……
  这赵府没法儿待了。
  ……
  又是三人一同用饭,赵谨坐的主位,与苏妙隔了一个位子。
  至于苏淮,气哼哼地坐在了他们俩的对面。
  苏妙瞅向流夏,怎么回事?
  流夏微微叹气,许是抄写抄累了吧。
  苏妙垂下头,看了赵谨一眼,欲言又止,怎么把这尊大神也请来了呢。
  赵谨手一顿,目光滞在了苏妙的菱唇上。
  这是有话要说?
  似是想到了什么,赵谨不经意地提道,“你今日去昌平楼,可还顺利?”
  最怕朋友突如其来的关心以及寒暄。
  吓得苏妙立马给她家淮淮夹了个大鸡腿。
  然后受宠若惊地点头,“很顺利。”除了那糟心的崔掌柜。
  想了想,到底是人家的酒楼,问问也是应该的。
  苏妙顶了顶后槽牙,不好意思地开口,“赵大哥,我让崔掌柜走人了。”
  赵谨反应淡淡,苏妙接着道,“不仅如此,我还打算明天把昌平楼……关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苏淮:苏妙,你以前不这样的,你以前就算动手打我一顿也不会这样坑我的!
  苏妙:人类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武力终究被智力取代,学习吧少年!
  苏淮:啥……啥玩意儿?


第三二章 
  杨柳依依,微风柔柔,最是明媚风光时。
  林府大门口,威武的石狮子前,有小厮焦急地转来转去,嘴里叨叨不停。
  怎么还没来呢?
  盼星星盼月亮,人没盼来,倒是盼来了一辆马车。微风拂过,隐隐约约扬起帘子,露出车内黑色的皂金靴子。
  “周公子,你可来了?”
  马车尚未停稳,小厮立马殷勤地迎了上去。
  周南竹跳下了马车,掸了掸衣袍,笑着揶揄道,“你家公子又闯祸了?”
  “可不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大早就被老爷命人一盆凉水当头淋下。公子知道情况不妙,这才马不停蹄地让人去喊公子您来帮他求求情。还留话说,请您务必如往常一样,念在到底有几分感情在的份上,不要让老爷的棍子碰到他的屁股。”
  偏偏您这就前后街的距离,还要坐个马车……
  周南竹嫌弃地扬了扬扇子,“告诉你家公子,没有感情,只有几分微博的血缘关系在。”
  求情?真是高估他了。
  林京京那个死东西每次不是将错推到他头上,就是将矛头引到他身上。他家老头虽然没有林家姨父这般脾气暴躁吧,但边念叨边说教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要不是念在这几分微弱的血缘关系,林京京那点破事他还真不想管。
  说是如此说,周南竹却已经迈开了步子,“还是在前堂?”
  林家前堂。
  林京京衣服穿得齐齐整整,头发束得一丝不乱,乖巧地跪在正中央。眼睛睁得分明,明显是经过了早上那兜头的清凉中,已经全然清醒了过来。
  林如行板着脸坐在上首,嘴上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头顶都微微冒着火,“孽障,想起来你哪儿错了吗?”
  怒气十足,声如洪钟。
  林京京瞅了他娘一眼。
  周氏张了张嘴,刚准备做口型提醒提醒。却被啪的一声脆响吓了一跳。
  林如行猛地一拍桌子,忍无可忍了,“问你错哪儿了?你四处瞅什么。”
  林京京自知难逃一死,看了看他爹的脸色,“我不该拿铺子里的银钱去赌钱,但那是因为——”
  话未说完,便看见他娘垂在膝前的手急促地朝他摆了摆。
  犹如晴天霹雳,林京京暗叫不好,瞬间将未说完的话吞了回去,安静如鸡。
  拿铺子里的银两去赌钱,真是有本事。
  林如行面色铁青,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磨刀霍霍,“还有呢?”
  哪还能说?
  这赌钱的事如今已经被自己抖落出去了,那还能说顺带还去了花楼的事儿,指不定他爹就是在这套话呢。
  林京京咬紧牙关,干脆一言不发。
  还敢装哑巴?
  林如行气咻咻地站起来,指着底下的小孽障道,“本以为你就赌赌钱,斗斗蛐蛐儿,如今你倒是长出息了,已经成了亲的妇人你也敢轻薄?”
  “调戏妇人?京京何时胆子这么大了?”
  周南竹语带笑意,踏入前堂,手中的纸扇摇得莫名有些欢快。
  林京京自知错事一箩筐,能瞒就瞒,该认就认。但这莫须有的罪名可不能瞎往他头上扣,白白的小脸气得都微微泛红了。
  直起身子,挺着胸膛就开始反驳,“我何时调戏妇人了?那一个个黄脸婆的,送上门我看都不想看。”
  周南竹大喇喇地坐在周氏,也就是他姨母边上,暗暗帮腔,“姨父,京京说得对,这天齐成了亲的十有八。九都是黄脸婆,京京要调戏也得是那些漂亮的小姑娘啊。”
  两道目光咻地一同射来。一道来自林如行,愤怒中带着警告,警告中带着气恼,让他闭嘴。一道来自林京京,哀怨中带着商量,商量中带着讨好,让他好好说。
  周南竹摇了摇扇子,承了林京京的讨好,“这京京虽然爱玩闹了些,但总归这么大了,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调戏妇人定然是有人瞎传的。”
  “什么瞎传的,人都找上门来了。你好好问问他,他昨日是否去了东街的昌平楼。”
  林如行气得跳脚,“这个孽子,在酒楼对怀远侯府的世子夫人,苏将军的女儿轻薄无礼。如今还敢不承认,来人,去拿棍子来,我今日非得好好让他长长记性。”
  谁?
  周南竹差点没听清那长长的头衔。
  他小嫂子。
  周南竹在林京京诧异的目光中迅速起身,与林如行同仇敌忾,“打,必须得打,不打不长记性,苏将军的女儿你也敢调戏。”
  那可是他兄弟的夫人,虽然跪在地上的这位也是兄弟。但亲疏有别,他周南竹一向掰扯得非常清楚。
  林京京一脸震惊地指着变脸的周南竹,手指都气得抖了抖。
  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苏妙的面容。
  那是苏妙?天齐的女霸王苏妙?
  苏妙他虽没见过,却有所耳闻。倒是美艳无比,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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