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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想和离的一天[穿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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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啾啾——”
  叫声突然尖锐起来,黄衣丫鬟正奇怪,手上一空,托盘冷不丁地被夺走。
  面前站着三个女子,旁边是两个粉衣的丫鬟,最前头的女子一身浅紫色衣裙,服饰钗环也比另外两人要精致些。
  左边的丫鬟将托盘端在手里,阴阳怪气地道,“你可真是有心计,整天变着法子的在公子面前露脸。”
  “我没有……我——”
  “你什么你?还敢顶嘴。”右边的丫鬟凶狠地打断,接着极其不屑地道,“不过是公子从街上捡回来的乞丐,公子心善,没想到有些人厚着脸皮赖在这里不走,还动了旁的心思!”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德行,也敢抢了云香姐姐的差事儿。”
  云香的脸色霎时冷厉起来,“托盘给我!”
  左边的丫鬟知晓说错了话,顿时没敢言语,忙将手里的托盘递了过去,继而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前的女子。
  流萤假装没看见,不,她是真的没看见。
  她诧异地看着那笼子里的画眉鸟此时也不叫了,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突然冲着云香吐了一下口水。
  她揉了揉眼睛,那尖尖的鸟嘴上下合动了两下,又是一口。
  嘿~
  云香走了,右边的丫鬟一回头就瞥见了一张浅笑的小脸,顿时无名火起,“府里这么忙,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
  忙吗?
  流萤无奈地“哦”了一声,接着道,“那我去厨房帮忙了。”
  两丫鬟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死丫头闷葫芦一个,说不还嘴,骂不还口,冷嘲热讽全当听不见,只觉得拳头尽数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她们还有什么法子!
  ……
  云香端了这盘面点如往常一般进了屋内。
  榻上公子面如冠玉,风流潇洒,与往日的轻挑笑意不同,嘴角的笑意清清浅浅,像是从骨子里露出来的愉悦,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明朗。然而与之相矛盾的是,他衣襟微敞,往下依稀可见,勾人的紧。
  从未见过公子这样,这般放浪,云香看得有些痴了,将糕点放在了地上,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
  俯身。
  酥手芊芊,情不自禁地向着男子白皙的脸探去。
  面前掠下了一片阴影,也嗅到了熟悉的面点的香气,男子乌黑的睫羽轻轻颤了颤,嘴角的弧度不受控制地蔓延。
  哼,臭丫头就是嘴硬,这不……
  柔夷的小手贴上面颊的那一刻,周南竹舒服地眯了眯眼,而后顺势睁开。
  ??!
  瞳孔骤然睁大,下意识地一把扣住女子的手腕往后一折,“怎么是你?”
  空气里顿时充斥着腕骨的咔嚓声,还有云香的痛呼声,以及周南竹恼羞成怒的声音。
  云香托着手,疼得豆大的泪珠子啪啪地掉,声音颤抖,“公子,不是我是谁呀?”
  但当她抬头看清男子的眼神之时,却是登时吓退了一步。
  男子眼里满是愤怒,半点不复往日的玩世不恭。
  周南竹懊恼地用袖子狠狠地擦了好几下自己的脸,接着将女子的手腕甩开。
  迅速拢好自己的衣袍,捂得严严实实的。
  眼里的戾气稍稍散了几分,眯着眸子危险地道,“你方才想做什么?”
  云香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却是半晌找不到只言片语。
  “没有下一次了。”
  云香心上一松,便看见面前的男子顺势端起了地上的小盘子,问道,“流萤呢?”
  “流萤她让我把这端来!”声音娇柔,凄惨惹人疼。其实她更想直接说是自己做的,但是那死丫头这一手捏面点的本事儿,不是她能随意学来的。
  “是吗?”
  云香梨花带雨,呐呐地点头。
  周南竹别了别头,拨了拨小盘里最边儿上的小兔子脑袋上的一个像是掐痕的洞,“让那丫头上壶茶来,她不来的话,你也不必在我这院子里呆了!”
  什么?
  云香托着自己趴下去的手掌,却也没再敢言语,连忙退了下去。
  周南竹重新靠在了小塌上,再次嫌弃地擦了擦自己脸,这才拈起了那只小兔子,嗷呜一口,咬掉了整个脑袋。
  而后悠悠地往后躺了躺,耐心地等着那只大兔子来。
  然而。
  兔子没等来,却是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赵谨推开门的时候,周南竹正拈着一团面点往嘴里塞,听见响动,看清了来人,登时瞪大了眼睛。
  “你来做什么?”
  说到最后,隐隐还底气不足,带了些心虚。
  赵谨诧异地看向歪在榻上的周南竹,这是嫌弃他登门了?
  周南竹也明白了自己反应不对,佯装随手将手中的小盘搁在了桌上,“赵兄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赵谨:……
  赵谨并未提及刚才的反常,也未曾看向那一小盘面点,这让周南竹在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得赶紧把人支走。
  半晌。
  “什么,圣上要把李暮烟塞到你府上?”周南竹快要跳起来了,“圣上与沐亲王感情再好,也不能强人所难吧?”顿了顿,“不对啊,当初不也是他让你娶了小嫂子吗?”
  接着露出了一抹促狭的笑意,“说说,你与小嫂子如何了?”
  然后赵谨在桌旁坐下了,斜了他一眼道,“我来是有正事的。”
  哦,那你说吧。周南竹迅速恢复正经。
  “圣上面上没说什么,但我总觉得他定有后手。这样,倘若形势不对,你就将这消息散布出去,然后……”
  微风阵阵,周南竹的表情从惊奇到开心,然后逐渐接近变态。
  最后他复杂地指着面前的男子道,“赵兄,你真是……”
  当然,他没能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赵兄说完了,也要走了。
  他按捺下心里的急切,面色如常地假装挽留,“这就走了?”
  赵谨“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了盘里的小老虎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你还记得苏妙铺子里那个被你调戏的女子吗?像是叫……流萤?”
  周南竹心里一个咯噔,稳住声音道,“谁啊?不记得。”
  赵谨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身。
  周南竹抚了抚噗通乱跳的心口。
  门乍然被推开。
  流萤乖巧地端着一壶茶及时出现在了门口,后边儿还有云香柔媚的声音,“公子,我把流萤带过来了。”
  周南竹内心顿时风吹雨打,兔子还没下锅,就要被带走了吗?
  ……
  周南竹默默地将门关上,回头。
  赵谨轻轻地叩着桌角,“真巧啊,你家丫鬟也叫流萤,刚好也精于捏面点。”
  “我交代,我交代成么?”
  据周南竹所说,这是一个英雄救美,英俊富家公子救倒霉小丫鬟的故事。他去庄子上收银两,恰好撞见了黑衣人对一个女子欲行不轨,救下来后才发现有些眼熟。
  小嫂子也不在京中,这丫头家中也只剩下一个人了,他怕那些人还有后手。无奈之下,就带回了家。当时小丫头一身破破烂烂的,脸也脏得不行,院子里的人只以为是发善心捡来的小乞丐。
  不过,鬼知道当时那么脏,他是怎么发现有些眼熟的。
  赵谨看着面前的浪荡子虽然语气十分夸张,各种往自己脸上贴金。但却是嘴里噙着笑意,一口一个这丫头,叫得十分顺口。
  顿时,察觉到了什么。
  而后,故意道,“正好,苏妙正四处寻她呢,那我把她带回去吧!”
  周南竹连忙按住了赵谨的手,“不行,她欠我银子。”
  赵谨作势掏银袋子,“我来还。”
  “那丫头喜欢我!离不开我!”
  赵谨满意了,拍了拍自己的衣角。看这架势,还不知道谁喜欢谁呢!
  ……
  赵谨出门,刚走几步,流萤却是突然站在了面前,像是等了许久的样子。
  声音很轻,“赵公子,少夫人她回来了吗?”
  赵谨点头,顿了顿,“回来了,她很好,今天还去八宝斋了。”
  流萤眼里闪着细碎的光,隐隐带了些请求,“那赵公子,你可以带我回八宝斋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赵谨心里暗笑,只觉得真是山水轮流转,转得还有些欢快啊。
  而后,想起了周南竹方才可怜巴巴信誓旦旦的样子,“你与周南竹说了吗?”
  流萤点了点头,“说过,但是周公子他说,等到他查清了那伙黑衣人的底细,我再回去比较好!”
  “他说得对!你再等等!”
  哦。流萤像是有些失望,怏怏地点了点头。
  而后,赵公子走了。
  流萤默默地往回走,瞥见门陡然被拉开。
  周南竹四下望了望,看见了猫在角落里的小丫头,轻轻勾了勾手指,“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周南竹(委屈巴巴):我被摸了,我脏了!嘤嘤嘤~


第七八章 
  疏影横斜; 晚霞浅勾。
  临近宫门的桥上; 有人却是不期而遇。
  苏策默不作声,难得好脾气地站在了左侧,熟料那人也向着这边; 正正挡在他的面前。
  路总是要走的。
  苏策急着回府; 瞪了来人一眼; 向着右侧走。
  然而; 一身官服的陆相爷依旧心有灵犀地去往了同一边。
  嘿; 苏策浓黑的眉毛蓦地往上一挑; 怒道,“陆老头,你故意的?”
  两人一个是将军; 一个是相爷; 一个从文,一个练武。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儿去,但也不知为何,就是彼此互相看不过眼了许多年。每逢苏策回京述职,总会有人看到。温文尔雅的陆相爷一反常态,对苏将军那叫一个鸡蛋里挑骨头,两人总会在御前和苏将军吵上一架。
  一个语气横冲; 直来直去,一个弯弯绕绕,绵里藏针,争得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
  但是只要苏将军一走; 陆相爷就恍若恢复了本性。淡雅如水,高洁出尘,遇事慢条斯理,就像在御前同人争来斗去的那个,只不过是他捏出来的一个虚影一般。
  陆相爷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是丝毫的不客气,“大路朝天,我也不知为何有人非得往我面前凑,还倒打一耙。”
  苏策盯着面前这厚颜无耻地反咬一口的人,磨着牙阴恻恻地道,以手成掌,“想动手是吧?本将军今天就陪你过两招。”
  “匹夫!”陆相淡漠地冷哼一声,“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这是京城,不是你那边境。”
  “我一介武夫,不打打杀杀地,难道你要我像你一样,整日咬文嚼字,无所事事么?”
  两人互相往对方身上扎着小刀,顿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苏策冷冷地打量着,等会儿动手还是得避开脸,可别落人口实了。
  然而陆相的声音接着响起,语气毫无波澜,话间却是极有深意。
  陆相说得是,“苏策,你回京已经有三月了吧?”
  苏策没言语,定定地看着陆相。他不是心无城府之人,否则也不会走到今天。有些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如今天齐边境虽然无战事,但各方依旧虎视眈眈。但这么一个时刻,圣上却留了他在京中操练御林军。
  他心中未必就没有一番考量。
  但这话由这个多年互看不顺眼的对头说出来就颇有些怪异了,“你这是何意?”
  陆相却是拂了拂袖子,“没什么意思,只是看你这一个粗人,仗着军功整日在京中晃来晃去,有些碍眼。”
  鸟尽弓藏,世事无常。纵使曾陪着圣上安定天下,然功高震主是大忌。伴君如伴虎,皇家多得是翻脸不认人之人。
  陆相以为自己提醒得够明白了。
  熟料对面的人突然眯了一双虎目,面上露出半是得意半是嚣张的复杂神情,“你嫉妒我?”
  陆相差点没被这句话一个心肌梗塞噎死,顿时没好气地道,“你一个莽夫,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论官职,你我虽都位居一品,但你如今负责御林军,明升实降;论家世,我陆家历代为相,如今的皇后是我胞妹;论长相,相信有点眼神的人都看得明白。说说,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苏策有些哑口无言,顿时心塞无比。眉梢一转,瞬间福至心灵,“你嫉妒我儿女姻缘。我闺女成了亲,儿子也快了,你,怕是有的熬了……”
  提到这个陆相爷却是更来气性了,指着苏策就气急败坏地道,“什么儿子也快了,你让你家那个没正形的小子少纠缠我家姑娘!”
  苏策倏然瞪大了双眼,那小姑娘是陆家的?
  这也怪不得他,沈婉那日只说是那混小子看上了一家娘,他也就随便一听,具体是谁,却是没问。没料到竟是陆家的。
  听沈婉说,苏淮自小就嫌弃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恨不得离得远远的。现如今,定是那陆家的姑娘苦苦纠缠。
  当即就挺起了胸膛替自家儿子正名,“陆老头啊,儿女姻缘,既是你家闺女追着我家儿子不放,你就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啊……”
  “哼。”陆相气哼哼地道,“我家女儿我为何不能操心?我告诉你,我绝不会让我家闺女进你苏家的门的……”
  苏策继续火上浇油,“闺女大了不由爹啊,这有了心上人,她还能听你的?”
  ……
  吵到最后,也不知道谁吵赢了。只依稀可见,夕阳西下,两人不欢而散,各自向着一边而去。
  只是,苏家的饭桌上,苏淮却极其难得地感受到了来自老父亲的关怀。
  前不久还把他吊门上抽了一顿的苏将军,如今笑呵呵地道,“苏淮啊,听你娘说你那白马是陆家的姑娘送来的?”
  苏淮连忙咽下了嘴里的一大口米饭,心惊肉跳地看向苏策,“爹,小白和黑珍珠处得很好,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把它还回去的。”
  苏策心情极好地摆了摆手,“我没让你还回去,我也不关心马,我就问是不是陆家那小姑娘送来的?”
  苏淮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他望了望他旁边的阿娘旁边的老父亲,又望了望自个儿碗里老父亲刚丢过来的一块红烧肉。
  顿时眼泪汪汪了起来,虽然这块肉肥了点,但是他不会嫌弃的。
  看看,他就是这么一个善解人意、体贴阿爹的好孩子。
  ……
  檐牙高啄,威武的龙形脊兽在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宫门回廊层层掩映,无一不精雕玉琢,华贵非凡。
  天齐的九五之尊,当今的圣上萧乾正坐在案前,细细摩挲着手中的一把小木剑。木柄上隐隐约约刻着一个禹字,正是已逝的沐亲王的名讳。
  宫中最重尊卑。后妃如此,皇子也是如此。他与众皇子不同,他是在冷宫中出生的。
  他生母安嫔被人算计,进了宫中最偏冷的宫殿。殿宇幽森,人情闲凉,宫里当差的又一个个都是人精。冬日在阴冷的殿宇中,母妃就只得点上最下等的碳,灰尘极大,呛得人喘不过气来。偏生那嬷嬷还打着皇后娘娘的名义,让母妃的手浸在冰冷的水中洗衣……
  后来母妃病重,他看着床榻上那个咳嗽一声都要用尽全身力气的女子。脑海中甚至有了让她就这么去了也好的念头。死了,就不必如此痛苦了。
  他已经记不清母妃的样貌了,却记得那年是天齐最寒冷的冬日。
  最后是当时的贤妃娘娘去先太后那里求了情,才拨了太医过来,却依旧是晚了。
  先帝这才想起了他这个儿子,然后他被送到了贤妃娘娘的宫中。那个温柔的女子眼里闪着泪光,“乾儿,以后你就在我宫中住下罢。”
  他在冷宫待了十年。
  过往种种,皆以远去,心间酸涩,譬如昨日。
  良久,圣上将手中的小木剑搁在了案前精致的小木匣里,起了身,“去皇后那里罢!”
  ……
  赵谨从言尚书的府上出来后,再回府时已经有些晚了。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
  苏妙会蹲在门口等他。
  月光静谧,恍若银纱,细碎的流光倾泻而下,悠悠地洒了一地。
  女子正垂着头,坐在房前的台阶上,拈了一枚树叶,慢悠悠地拨弄着。
  月白色的素衣轻飘飘的,在月光下一扬一扬的,青丝如瀑,只用一只白玉簪子松松地挽起,慵懒随意,却又让人心动。
  原来,夕阳月色里,有人待你归,是这般感觉……
  走近了,才知晓,原来是一只蚂蚁想要从这一头爬到这一头。
  但比较倒霉的是,碰上了一个百无聊赖的女子,每次等它快要到了的时候,就用枯叶将它拨了回去。
  偏生,它也是个倔强的,死活不改路线就要爬向另一头。
  循环往复,循环往复。
  直到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院子里不冷么?”
  苏妙倏地抬头,正正对上男子清浅的笑意,月色如水,轻描浅绘。她晃了晃手中的一枚枯叶子,声音里含着掩盖不住的欣喜,“你回来了?”
  下一瞬,随着女子的一声轻轻的惊呼,台阶上已经只剩下了一枚枯叶,虚虚盖着一只黑色的蚂蚁。
  赵谨抱着女子,一路进了里屋,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以及触在脖颈上的微凉,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感觉到女子虚虚环在他脖颈上的手指轻轻蹭了蹭,接着问道,“赵大哥,你用饭了吗?”
  他瞥到了桌上的几盘小食,“简单吃了些,没饱。”
  “那再陪我吃些吧。”
  他迅速道,“好!”
  ……
  月上柳梢,房里春光正好。
  苏妙没想到她不过是唤了一声“夫君”,这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待她反应过来时,滚烫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
  她看不见其它,只能感受到细细密密的细腻触感,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斜斜照射,无孔不入,微微点点侵蚀了江上的薄冰。她微弓着背,迎合男子的亲吻。
  呼吸已然乱了,赵谨顺着她的脖颈抚上她的脊背,清清浅浅的吻也没有落下。他以唇细细描摹,而后,察觉到女子的迎合,清浅倏然化作了狂风骤雨,急切地冲破了女子月白色的衣裙。
  衣衫尽褪,一片旖旎。
  他在她的脖颈间忙活,手也没闲着,细密的喘声与女子甜润的浅吟交相勾织,此起彼伏。
  他吻着女子的眉眼轻轻诱哄,“你再唤一遍……”
  “唔……”她难耐地睁开眼,在黑暗中看着男子的眼睛,瞧着他面上因着她而沁出细密的汗珠,她婉转低吟地遂着他的愿,“夫……君……”
  柔媚的尾音被尽数吞下,他情难自抑,侵入了一泽春水……
  女子的低吟陡然变了调,化作了一声惊呼,带着难以言说的颤意,恍若黑夜里细碎的泣声。
  情之一字,最是酣畅淋漓。
  他一遍一遍地吻着身下的女子,不知疲倦不知休……
  ……


第七九章 
  清冉殿。
  圣上端了一杯茶盏; 抿了一口这才道; “这苏家的女儿怎么说?”
  皇后揉捏着圣上肩膀的手微微一顿,这才道,“圣上; 臣妾觉得这两个孩子感情甚好; 更何况天齐好儿郎数不胜数; 为沐阳另择一个便是了; 又何必非得如此呢?”
  圣上却是微微皱了眉; “沐阳她自请嫁入赵家; 甘愿做妾也要嫁给那赵谨,那日你不是也听到了吗?”
  “情之一字,唯有你情我愿; 方能始终。赵家那孩子; 心里只有那苏家的姑娘一人,哪能容得下旁人。圣上想要弥补沐阳,尽可以选择别的方式,为何非得如此强人所难呢!”
  “强人所难?!”
  话一出口,空气里霎时一片寂静。圣上转身,冷冷地拨开了皇后的手。
  语调里也寒了下来,“若是朕非得强人所难呢!朕决意如此; 赵家还敢抗旨不成?”
  皇后跪在一侧,斜斜睨着圣上手背左侧的一抹青筋。她知道,他每次恼怒,都会如此。
  但她内心的惧意好似被这漫长的深宫给消磨得所剩无几了。
  余下的; 尽是满腔冰冷与失望。
  “赵家世代习武,为我天齐立下了汗马功劳。苏将军更是战无不胜,赫赫威名,响彻边境。你如此逼迫,难道就不怕老臣寒心吗?”
  皇后每说一个字,圣上的面色就寒了一分,直到最后,啪的一声,桌上的杯盏被冷冷地挥到了地上。
  圣上的目光锐利如剑,直直地射向跪在地上的女子。
  他的声调极冷,“皇后,你为何如此向着外人?”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一层莫名的失望,“朕以为,就算旁人不明白我与阿禹的感情,你总会明白的。”
  女子跪得笔直,一字一句道,“臣妾并没有向着外人,不过是想起了过往。如今年纪大了,自己身上未曾实现的,自然就想看着别人实现。”
  圣上紧紧盯着女子的眉眼,女子昂着头,一如往日倔强。双眸不似往日那般有神采,直直地看着他。却更像是,透过他,看那个曾经的萧乾。
  两个宫人大气也不敢出,烛火的噼啪声在寂静的夜里勾勒出无边的惊惶。
  良久的沉默之后。
  圣上重新看向地上的女子,“此事,终究是我对不起你。”边说边伸手想要去扶起地上的女子。
  皇后却是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圣上,臣妾今日有些不舒服,你还是去别处歇息吧。”
  圣上的手顿在空中,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缩了回去,声音也暗了下去,“那皇后你好好休息!”
  屋内重回寂静,一旁的大宫女连忙将地上的女子搀了起来,“娘娘,圣上好不容易来一次,您又何必……?”
  皇后不欲多说,只轻轻叹了一口气,“本宫累了。”
  烛光浅溯,妆台前,缠绕在檀木梳上的一根白发轻轻晃动,逐渐有些看不清了。
  当初也是你情我愿,私许终生,谁知,慢慢就到了这等地步。
  她从来就不想进宫当皇后,从来就不想与众女子分享一个夫君。
  陆家有女,性子活泼,不拘闺阁,最向往的便是话本子里游山玩水的江湖儿女。
  但偏偏,此般她,却落在了京城,投在了显贵家。
  八岁时,她开始在宫里陪着皇子公子们读书,因为她爹是太傅。
  四四方方的围墙绕成了一块逼仄的天地,困死了后宫里的娇艳百花。
  她下了学便去看当时病重的皇后姑母,看着那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一身华贵的明黄色寝衣,年纪轻轻却像是一个老妪,缠绵病榻,一天之中难得有几个清醒的时辰,如同一朵慢慢走向干瘪的枯花。
  那日,姑母精神很好,人也鲜活了些许。她跪在床畔,姑母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儿时的趣事。模模糊糊地,有些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不要听你爹的话,不要入宫,要嫁给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
  她当时听不懂这些,却觉得那些话很重要,一字一句便都记住了。
  约莫是黄昏的时候,姑母去了。当时,她看着殿中人尽哀嚎,人来人往,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亲人去世。
  她很伤心,是萧乾安慰的她。
  她总觉得,萧乾不像一个皇子,瘦瘦弱弱的,待身边的人极好,一点架子也没有。
  安慰人时,眉梢间挂着温暖的笑意,眼睛像是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那时,她就坐在姑母殿中的院墙上,和萧乾讲所有她看过的话本子,与他说着传说中的江湖。
  她还说,江南是个好地方,以后定要去走一遭。若是真的如同说书先生所说那般,她以后就待在那里不回来了。
  当时月光清浅,明明是萧乾安慰她,最后却成了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安静地坐在旁边听。
  萧乾对阿禹很好,对她也很好,那时候她只见过他发过两次怒,一次是萧禹被当时的太子欺负了,一次则是她被当时娇纵的长公主推进了水里。
  那个瘦弱的少年,寄人篱下,如履薄冰。却为了阿禹,为了她,张牙舞爪,以命相搏。
  十四岁那年,他说他喜欢她,等她及笄便娶她,说要带她去江南,还说他王府中只会有她一个女子。
  但是没等到她满十五,一切恍若都变了。太子被废,皇子们互相猜忌,明争暗斗。
  最后,当初众人都不曾放在眼里的五皇子萧乾登上了那个位子。
  陆家是功臣,她是功臣的女儿。皇后之位成为了她爹参与夺嫡的理由。
  她不想嫁了,却已经由不得她了。
  她及笄之日,木然任人将她牵进了马车,一步一步,踏入天底下最华贵的牢笼,坐上了姑母曾经的位子。
  离她的江湖越来越远,离江南越来越远,好像,离曾经的阿乾也越来越远了。
  前几日,她偷偷逃出了京城,快马疾行,一颗心雀跃不已。她去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
  小二领她到门口,她道谢,开门便正正撞上了萧乾的脸。
  他垂头细细看着她,眼睛黑亮如旧。
  萧乾说,“阿颜,你不是也喜欢我吗?”
  他还说,“阿颜,倘若你不嫁,我就灭了陆家。”
  ……
  “圣上,这夜里风大,若是您着了凉,娘娘可不得自责了……”
  老公公坚持不懈地开始了第好多次尝试。
  这次圣上却是开了口,老公公探着脑袋去细听,便见宫墙之上传来了刻意压低的一道威严声音。
  “再吵朕就摘了你的脑袋!”
  寂寂凉风,殿内殿外,两人此刻难能可贵的,追溯着同一个往事。
  那些久远的陈年旧事,一点一点都藏在回忆里,在冷风里,在黑夜中,被细细剖开,令人感慨遗憾。心肺间像是被灌入了冰凉酸涩的醋,极其……不是滋味。
  良久,殿内的烛火灭了。
  老公公默默地蹲在墙角,内心忐忑不安,生怕墙头的龙体一着不慎,摔了下来。
  “扶朕下来。”老公公顿时如临大赦,松了老长的一口气。
  第二日一早,老公公弓着背,听着殿宇隐隐传来的咳嗽声,顿时暗叫不好。
  夭寿了,真的着凉了。
  ……
  苏妙辗转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微微动了动,骨头里的酸涩便铺天盖地蔓延开来。她又躺了回去,手指往左侧摸了摸,已经没人了。
  她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寝衣,像是后半夜的时候,她懒懒得不想动弹,那人轻声哄着她抬手换上的。
  不能再想了。苏妙晃了晃脑袋,重新睁开眼睛,慢吞吞地掀开被子。
  没等她穿好鞋子,门突然被推开。
  “醒了?”
  苏妙忍着腰上的不适,弯下腰捞了鞋子穿上,低低应了一声。不自在地揪了揪衣角,望向男子手中的托盘,“这是——”
  对上男子似笑非笑的眸子,不自觉地就勾起昨日关于称呼的一场诱哄。
  昨日夜里,本来各自吃着虾仁粥,那时还是好好的。
  粥有些咸,她便让临茶壶最近的赵谨给她倒上一杯。
  然后。
  他:你唤我什么。
  她:赵大哥?
  他:唤夫君。
  她:……
  她不是过于羞涩之人,喜欢便是喜欢了。但此刻烛光之下,对面的男子托着腮,眼神熠熠地望着她,却是怎么也唤不出口了。
  不就是唤个夫君吗?
  她抿了抿唇,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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