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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想和离的一天[穿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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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时睡了一路,再睡回去有些不太好。
  苏妙开始没话找话说,“赵大哥,你与李家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啊?”
  赵谨暗暗地看了她一眼,已然看透了她的心思,意味不明地道,“其实,我与李暮烟没什么的。”
  呵,这是安抚我的心,让我不至于嫉妒得失去了理智,然后报复李暮烟吗?
  但这是原女配的路子,搁我,我哪敢啊……
  若是我不是看了书还穿了书的那个倒霉的天选之子,倒真是信了你的话。
  想起方才泼茶的一幕,苏妙缩了缩狗脖子,“赵大哥,还有一个月就和离了,这一个月,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你能不能看在我还算乖,也没给你添麻烦的份上,救我一命啊?”
  赵谨:……
  千算万算,没算到苏妙放着上句话不管,神经兮兮地说了这一通。赵谨的声音也寒上了几分,“都说祸害遗千年,放心,你不会有什么不测的。”
  苏妙:??!
  她好想把旁边的书甩他脸上怎么办?
  到底是没敢,苏妙气咻咻地住了嘴。
  车内陷入久违的寂静与沉默。
  有些无聊……
  苏妙侧着身子,从车厢一侧的暗格里乐滋滋地掏出一个纸包。掀开,拈起一粒梅子塞进嘴里。
  吃东西方是正道。
  一直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暗格里摸出纸包的赵谨陷入了自我怀疑,这不是他的马车吗?他为什么还不知道暗格里头放了吃的?
  男子的眼神实在无法忽略,苏妙也不是记仇的主儿。
  苏妙顿住了摸桃干的手指,大方地将纸包往前推了推。
  赵谨默默地推了回去,接着拣起了一旁的卷宗看了起来。
  晃晃悠悠,没人看着她,苏妙靠在车壁上,一粒梅子一块桃干吃得自在。
  方过拐角,长街上热闹哄哄的叫卖声传来。
  车厢内逆着光线,男子的脸上晦暗不明,修长的手指紧了紧,“苏妙,其实我可以不与你和离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苏淮(得意):小爷的魅力你这等凡夫俗子怎么会懂?
  林京京(撒花):大哥说得都对!
  周南竹(无语):……
  不好意思小可爱们,这几天收拾东西投奔我小姐妹儿了~


第四四章 
  人生在世; 缠缠绕绕; 纷纷扰扰,恍若命运轮回。
  就算是脾气再好,再宠辱不惊的人; 也有不可触碰的底线; 究其一生; 也会有数次濒临崩溃的时刻。就宛如一腔苦心付诸东流; 流沙在指缝间留走; 只剩一片虚无。
  虽然苏妙此刻没有那么严重; 却也好不了多少。
  就像是久久的期盼在眼前化为一滩泡沫,徒留复杂的情绪冲击着她的太阳穴。
  有愤怒,有委屈; 有莫名……一时之间; 放大了无数倍,尽数上涌。
  晦暗不明的光线下,一粒圆溜溜的梅子从莹白的指尖滑落,一路过衣襟,蹦蹦跳跳,落在赵谨的脚尖前。
  话意明朗,再是清楚不过。
  苏妙立马坐直了身子; 气得腮帮子都忍不住鼓起,宛如瞪圆了眼睛憋足了一口气的鱼儿。
  苏小妙,冷静,冷静。
  按书中所说; 赵谨会武功,剑术莫测,虽说这几日和颜悦色了不少。但大佬的狗脾气说来就来,一个不爽指不定就让你去了天堂。
  苏妙紧紧攥着手中的纸包,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
  未来可期,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
  ……
  去她的破书——
  咬着一口森白的小牙,苏妙一把将手中的纸包重重地砸向面前之人,“你怎么能——”
  “哎哟!”情急之下,愤怒之时,苏妙只微微哎哟了一声,就捂着撞到头顶的脑袋弯下了腰。
  眼泪瞬间就盈满了眼眶。
  赵谨接着她手中的纸包,伸手扶着苏妙,心中兜兜绕绕,百转千回……
  苏妙气愤地拨开男子的手,一手捂着脑袋,半蹲在地上,仰着脸。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女子眼睛蔓着雾气,俏生生的小脸上满是指控与委屈,委屈得让赵谨有种,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的感觉。
  他本以为或是欣喜,或是满足,或是娇羞一笑……却没想到,苏妙是这个反应。
  赵谨前俯着身子,看着面前半蹲在地上的女子。
  他素来自傲,唯因眼前之人,连着两次,冥冥中感觉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预料。
  ……
  嘎吱嘎吱声顿停,马车悠悠地停在了怀远侯府门前。
  苏淮刚跳下马车,就看见苏妙皱着一张脸,宛若要替亲弟弟找回场子那般,恶狠狠挥开了赵谨的手。像一个勇往直前的炮仗,直直地冲着大门而去。
  大有一副踏破贺兰山缺,谁惹我我就咬谁的气势。
  不会是吵架了吧?
  但这气咻咻的模样,有些眼熟,就……倒是像极了过往的阿姐。苏淮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是吧,他已经接受了这个软绵绵的会做糕点的阿姐,他阿姐又被赵谨刺激得变成那个只知道欺负他的女霸王了?
  苏淮刚准备问上几句,赵谨已然跟了上去。
  书房内。案桌旁。
  全然不复往日一站一坐的姿态。
  说话不算话,还怕个……溜溜球啊……
  苏妙坐在椅子上瞪着对面的赵谨,表面已然恢复冷静,实则内心抓耳挠腮。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衣角,眼瞅着就要和离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两相对峙,噼里啪啦。
  苏妙没憋住,盯着赵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赵谨,我要和离。”
  赵谨别了别头,呵,连赵大哥都不叫了。
  没料到自己好不容易打算容忍她了,苏妙就真的铁了心的要和离。男子的面上也浮起了一丝燥意,憋着怒意故意道,“苏妙,你要知道,是你哭喊着要嫁我,央着你父亲去求来了赐婚。”
  意思也很是明显,就算你是苏将军的女儿,也不是你要和离便能和离的。
  不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被步步牵制住了么。
  苏妙微微挺直了背,被气得已经全然忘记了害怕,“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不过是一时糊涂,如今幡然醒悟。凶手尚且能自首呢,我又为何不能及时纠正错误?”
  苏妙紧紧盯着赵谨,“你与李家姑娘情投意合,天生一对,我们和离你便可以娶她,一切也将回到最初。你们郎情妾意,我回我的苏家,最好不过……”
  赵谨讳莫如深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我何时说过我与李暮烟情投意合?”
  啥?
  书上写的啊……
  苏妙梗着脖子道,“此等事还用你说吗?天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与李暮烟就差上门提亲了。苏家与怀远侯府的婚事,是我横插一脚,这才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所以你闹着要和离只是因为我与李暮烟的传言,这才……”
  挥泪斩情丝?
  苏妙眯着眼睛,已然猜到了他的后文。但眼下脑子懵,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对,你与我成亲了,还想着旁人,我受不了。”
  “那你放心,我不喜欢李暮烟。”
  苏妙:??!
  你说的什么鬼话?!
  变化来得太快,犹如龙卷风。
  但眼下赵谨也没有骗她的必要。
  好半晌苏妙才消化这个事实,心里一激动,手指都忍不住开始颤抖,低声嘟囔着道,“你这个说变就变的……渣男!”
  “你说什么?”女子声音小,但猜也猜得到不是什么好话。赵谨耐着性子开始道,“我自小不喜与女子亲近,从未对李暮烟有过感情,以后也不会有感情,如此,你还要和离吗?”
  苏妙在赵谨难得的好耐性中默默地点了点头,还是要和离的。
  赵谨:……
  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一个论点作废,苏妙沉吟片刻,默默地将皮球踢了回去,“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说变就变,突然又不和离了呢?”道得那是一个语重心长,谆谆善诱。
  “你看,我们俩和离了,以后也不会有人碍你的眼了,你也不用整日宿在书房了。还能将世子夫人的位子腾了出来,就算你真的不喜欢李暮烟,以后你遇着了心上人,直接娶进来便是,也不必忧心我会闹事了。”
  “你倒是很会为我打算。”赵谨的声音微微染上些冷厉。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苏妙侧着头,假装听不见他的讥嘲。
  “我不与你和离,原因有二,一是圣上赐婚,我提出和离,想必不仅会让圣上介怀,只怕还会得罪你父亲;二是,我忙于政事,懒得为后院烦心。如今你转了性子,也算得上是温和,想必不会招惹麻烦事。故此,我这才打算暂时不和离。”
  赵谨不疾不徐地说完,末了微微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
  “赵大哥,你放心,我阿爹那里我去解释,圣上那里也尽管说是我的原因,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苏妙着急地摆手,甚至鼻尖也微微沁出薄汗,分外明显。
  赵谨心中微微酸涩,喜怒不明地道,“你决心要和离,可是因为陆宁阳?”早前也许是欲擒故纵,又或是早早发现我不喜欢你后就决心等陆宁阳回来……
  关陆宁阳什么事儿?
  苏妙刚要抬头否认,赫然对上赵谨漆黑的眸子,心念一动,“对。”
  就算赵谨真的不喜欢李暮烟,对她全然没有感情,总不至于强逼着她一个心有所属的人吧。
  无耻也好,谎话精也罢,都道天凉好个秋,眼下和离才是大事。
  赵谨垂着头看不清神色,慢慢地摩挲着案上的卷宗。久到苏妙勇气全无,开始惴惴不安地计划等会儿赵谨发怒,她该怎么逃跑为好。
  清风徐来,屋内都亮了几分。
  “既然如此,那就还是维持之前的约定不变,一个月后太后生辰一过,我们就和离。”赵谨说。
  “说话算话?”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要不还是立个字据吧……
  “哐当——”
  “啪啦——”
  ……
  千钧一发之际,伴随着瓦片噼里哐当的乱响,赵谨一把揽过女子,退出老远。
  黑衣的少年从一声惨叫,从顶上落下,啪叽一声砸在地上。
  一声钝响,肉疼的声音分外明显。
  依稀可见,少年手中握着的一片瓦也碎成了渣渣,像极了趴在地上的某人的心。
  书房门也紧跟着急急被推开,莫白探着身子震惊地看着地上的人,道,“公子,这,我……不让小公子偷听你与夫人谈话,谁知道……谁知道,他跑屋顶了啊……”
  这是苏淮?
  苏妙从赵谨怀里探出脑袋,忙冲上去,扒拉开苏淮身上的瓦片,拉了拉他的胳膊,“淮淮,你还好吗?”
  苏淮借力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扬着手中的瓦片渣渣,一把挥向赵谨,“你这个负心汉!”
  “我阿姐对你一见倾心,拒绝了京中无数的男子,丝毫不顾及女子的名声,非要嫁与你。成亲后更是收敛起了蛮横的性子,乖巧如猫,温柔不已。就连你那在外头的红颜知己都忍了,你这个负心汉,竟然还想要与我阿姐和离……”
  一顿劈头盖脸的指控,苏妙硬是插不进去话来。
  眼看着赵谨已经一扇子将瓦渣尽数挥开,苏淮边说边气咻咻地踱着步子,刚要抱起桌上的彩釉大花瓶就往赵谨身上砸。
  “放下!”快放下那个大宝贝。那彩釉花纹繁密,瓶身做工精细,可不能摔!
  接着小跑过去,从苏淮手里扒拉出那个花瓶,拽着苏淮的胳膊道,“你跟我来,我告诉你怎么回事儿……”
  ……


第四五章 
  “你可是只听到了赵谨说一个月后就与我和离?”苏妙愤怒地踱着小步子; 冷着脸问道。
  苏淮蹲在椅子上; 深吸两口气,强压下自己的满腔怒意,“对; 都是莫白那个混账看我看得死紧。”
  苏妙皱着眉看着他灰扑扑的衣袍; 没好气道; “你做什么非要蹿屋顶上偷听我们说话呢?”
  “我不蹿屋顶上怎么知道; 赵谨那个王八蛋背着我就要与你和离了呢?”苏淮气咻咻地驳了回去。
  语气那叫一个愤怒; 那叫一个振振有词; 有理有据。
  顿时就让苏妙有些哑口无言。
  苏妙扭过了头。
  行吧。
  那我就与你复述一遍我们都说了些什么……省得好奇心害死猫。
  ……
  “所以赵谨钟情于那个什么李暮烟只是传言,实际上是你变心了?喜欢上了陆宁阳那个小白脸,这才逼着赵谨和离?”
  听到苏妙承认和离是为了陆宁阳这里; 苏淮蹲在椅子上涨红了脸; 差点没一个不稳摔倒下来。
  着急地拽了拽苏妙的胳膊,“阿姐,你这样三心二意,朝三暮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阿爹知道了会打断你的狗腿的。”
  “苏淮,你听我说——”
  苏淮急匆匆地瞟了瞟苏妙暂时完好的双腿; 心中犹如万马奔腾,立马打断了苏妙的话,“要不明日你就别回去了,我先回去让阿爹打一顿消了气; 你再回去请罪?”
  “不成不成,你这事可没那么简单,传出去就是不守妇道的大罪。阿爹最好面子,不把你打得半死不会罢休的。要不你和陆宁阳私奔吧?”
  苏淮焦急地踱着步子,转着圈发愁。
  “说起来赵谨那个王八蛋虽然性子孤僻得令人讨厌,为人更是心计深沉,陆宁阳可就不一样了,温润如玉,知冷知热,更是小时候就相识了。”苏淮依依不舍地看了苏妙一眼,“阿姐,你们私奔吧。”
  “等此事完全过去了,阿爹消气了。我传信给你后,你再回来……”
  “我突然有些觉得赵谨那个可恶的孤家寡人有些伤心了咋办?”
  “你听我说——”
  “不对啊,赵谨已经答应了和离,说明他对和离一事是愿意的。你们都想和离,只是碍于时间太短,贸然与圣上说及此事会被怪罪。那你与陆宁阳之事瞒着阿爹一些时日不就行了?”苏淮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安全到达了地面。
  “苏淮,我其实——”
  “万一还未到赵谨与圣上提及和离一事的时候,你与陆宁阳的私情就传了出去呢?”苏淮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情况,瞬间又从地上到了滚烫的锅上。
  “阿姐,你与陆宁阳的事还有人知道吗?”
  苏妙:……
  “但是我这些日子与你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连我都是听你提及的,应该没有旁人知晓此事了吧?”
  “阿姐,你说话啊……”苏淮伸着爪子,在苏妙的眼前晃了两晃,“阿姐?”
  苏妙:……
  现在让我说话了?
  苏妙没好气地按下他的爪子,“我不喜欢陆宁阳,也不喜欢赵谨。”
  苏淮立马安静地坐回了椅子上。
  终于消停了……
  苏妙刚侧过头准备与苏淮捋捋这些事儿,苏淮突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那你为何非要说和离是为了陆宁阳,还有你为何要和离?”
  一惊一乍得将苏妙的话憋回去了大半。
  苏妙清了清嗓子道,“就是没有非要和离的理由,我这才找了一个他不得不与我和离的借口。”
  嗯?
  “阿姐你说啥?”
  苏妙:……
  “那你不喜欢赵谨,当初……当初为何哭着喊着非要嫁与他呢?”
  苏妙揪了揪头发,因为这都是原来的苏妙造的孽。
  只得挤出一抹深沉的笑意,扬着脸道,“因为当初喜欢……”
  “我就知道你当初是色迷心窍,被那好看的皮囊惑了心智。赵谨那个妖精……”
  苏妙已经不想辩解了,对对对,我色迷心窍,我被惑了心智。
  “所以,是因为赵谨冷落了你,你这才心如死灰,无欲无求?”
  苏妙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不不不,是因为我本身就无欲无求。”
  然后苏淮再次全然听不见她的话,一拍桌子道,“阿姐,要不你试试喜欢陆宁阳吧,我看着他挺不错的,虽然他武功应该比赵谨差了些,长得也比赵谨差了些,说话也比赵谨文绉绉的,家里还有一个讨厌的陆宁雪,但是……”
  苏妙:……
  苏妙靠在椅子上,伸手摸来桌上的茶杯,默默地抿了一口茶。
  瞬间恢复了精神。
  突然就一把攥住苏淮的胳膊,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比较,语调平缓道,“淮淮,阿姐的话你听吗?”
  苏淮哼了一声,极其不配合地拨开了苏妙的爪子,“那得看是什么话了。”
  苏妙再次死死攥住苏淮的胳膊,“我不喜欢赵谨,也不喜欢陆宁阳,但是我现在只想和离,并且我不喜欢陆宁阳一事不能让赵谨知道,所以不要坏我的事儿,你的明白?”
  语气凶巴巴的,犹如炸毛的猫咪,像是下一秒就回奶凶奶凶地扬起自己的小爪子。
  苏淮瞬间就后仰着脑袋狂点头。
  行行行,和离和离,我不坏事儿。
  苏妙扬了扬手,苏淮立马往旁边一躲。
  那叫一个熟能生巧,敏捷无比。
  苏妙诧异地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递给苏淮,“喝茶,说那么多嘴不干吗?”
  瞅着苏淮咕噜咕噜地一口饮尽,苏妙又倒了一杯,喝完,又倒了一杯。
  姐弟俩并排而坐,各有各的心事。
  苏妙似是想起了什么,面上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意,“倘若我真的与陆宁阳有些什么,你方才千方百计替我想辙,就不怕阿爹迁怒到你身上?”
  迁怒就迁怒吧。亲儿子总不至于打死吧。
  少年眉眼疏朗,坚定道,“我不怕。”说罢看着苏妙消了气,笑得灿烂。还伸手摸了摸苏妙的狗头,“阿姐啊,你这上辈子修的什么福气,碰上我这么个讲义气的弟弟。”
  是啊,不过也许应该说是原女配修的是什么福气……
  苏妙不喜欢这种摸小狗般的手势,微微侧了侧头躲开苏淮的手,随口道,“你方才问何人知晓我的事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少年咬着一口森白的小牙,“小爷我去灭口!”
  灭口?!
  苏妙一巴掌拍上面前少年的额头,急得差点跳起来,“苏淮!”
  少年嗷地一声叫唤后,连忙改口,“不不不,不灭口,我用银子去堵住他们的嘴。”
  揉了揉额头还嘟囔着道,“阿姐,你咋这么开不起玩笑呢?”
  苏妙:……
  因为你有提着剑就要为我杀了李暮烟的黑历史……
  等等,他刚说什么?用银子堵别人的嘴……
  银子?昌平楼?
  想起了自己即将奔上日程的店铺整修大业,苏妙拉了拉苏淮的袖子,“淮淮,你有很多银子吗?”
  “还行吧。”苏淮莫名其妙地看着苏妙,“阿姐,你缺银子花?”
  “有点。”苏妙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嫁妆都在库房里,到时候和离了直接原封不动地全搬回去,省得麻烦。”还有一个隐晦的理由,就是她实在不想再去惹上余氏……
  果然江山易改,怂性难移。
  苏淮想了想自己的小钱袋子,极其肯定自豪地道,“我有!”
  苏妙眼里都闪着光,“有多少?”
  略一思索,苏淮道,“还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和几十两碎银子吧。”说罢扭过了头,“今阳!”
  今阳推门而入,对方才暴跳如雷的小公子,在小姐的细细劝慰下乖巧如猫的情形,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道是一山更有一山高,恶人——不公子自有小姐磨。
  今阳很快就恭敬地奉上了苏淮黑色的钱袋子。
  上头还用金色的丝线在中下方绣着苏淮的名字,边角还绣着繁密精致的花纹。苏妙满意地点了点头,一看就知道是低调而有内涵的有钱公子哥儿。
  苏淮毫不吝啬地将布袋子丢给苏妙,“都给你,反正我明日就要回府了。”
  金大腿啊。一出手就是五百多两。
  弟弟果然是亲的。
  苏妙笑眯眯地捧着苏淮给她的宝贝,扒开小口瞅了一眼……
  银票呢?
  苏淮直起身子将几十两碎银子哐哐当当地倒在桌子上,“诶,我银票呢?”
  “今阳!”
  刚出去的今阳一进门就猝不及防地迎来了自家主子的质问。
  今阳道,“公子你忘了?你从南山书院出来那日,就把银票给了山脚下的马贩子,挑走了两匹好马,还让他若是有人打探你的行踪,务必不要说实话。”
  “哦,对。”苏淮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摆手让今阳下去。
  “那——那两匹好马呢?”苏妙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阿姐你傻呀,骑马入京如此张扬,当然不可,所以我就将它们系在了城外的林子里……”
  苏妙:……
  所以,五百两银子你就打了水漂漂?还连朵水花儿都没剩下?
  偏偏苏淮还极其大方地将钱袋子往苏妙手里塞,伴着碎银子的脆响,苏淮道,“阿姐,剩下这些我都给你。”
  苏妙:……
  她还不如去找余氏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苏淮:天啊,我好像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


第四六章 
  夜凉如水; 繁星密布。
  苏妙并着双腿; 乖巧地坐在小凳上,双眼微闭,任由流夏替她拆下发饰。
  都道三千烦恼丝; 古代这长发如瀑梳理起来也确是是烦恼; 真是想不通; 那些一头叮当乱响的不嫌麻烦吗?她今日不过被流夏逼着简单地簪了几样钗子珠环的; 都分分钟想扒拉下来。
  苏妙慢悠悠地打了一个哈欠; 好困啊。
  流夏细细地将拆下的珠环放在桌上; 突然手一顿,“小姐,你头上的雀尾步摇呢?”
  “什么雀尾步摇?”苏妙勉强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 嘟囔着道。她今日在丞相府折腾了一天; 回来又被苏淮一连串的问题折磨,现下身心俱疲,只想会周公。
  随手敷衍地指着桌子上的一支玉钗道,“是这个吗?”
  流夏却是有些急了,“这是芙蓉双钗,步摇是早上我最后替你别上的那个,雀尾上还垂着珠子……”
  苏妙皱着眉想了想; 没印象。
  等等,步摇?苏妙蓦然睁开眼睛,“很值钱吗?”
  “比起这簪子不算是很值钱。”
  不值钱就好,苏妙困意重新上头。
  “许是掉了吧。”苏妙不在意地按了按流夏的手; 再次打了一个哈欠,闭着眼睛就往床上扑,末了还摆摆手,“流夏你也快去睡下吧。”
  流夏提溜着蜡烛,屋内屋外细细找了半晌,还是一无所获。
  许是丢在丞相府了……
  良久。
  书房内却仍然是烛火摇曳。
  案旁的烛火晃动不停,翻开的书页上,一柄雀尾步摇活灵活现,姿态曼妙。
  玉珠散落,铺陈在泛黄的书页上,撩心动弦,可爱娇俏。
  “……当时年纪小,远远望见世子,惊为天人,误以为是非君不可。但如今见了世面,幡然醒悟,只求好聚好散!……”
  女子的声音犹在耳畔,可笑他还以为是在欲擒故纵,但,苏妙到底是何时对他死心,决心和离等陆宁阳归京的呢?
  为何他刚刚才对她与苏妙的以后有了一点点期盼,就杀出了一个陆宁阳呢?
  ……
  罢了。
  三千里风和月,他志不在儿女情长。
  既然苏妙已经心有所属,他再郁郁不得也不过是平白添了笑料……
  何必呢?
  “主子,天色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歇下?”莫白推门而入,悄无声息地绕过案桌将窗户关上。
  赵谨指了指书上的步摇,“你将这个步摇给苏妙送过去?”
  莫白:??!
  他都听见了啥?
  眼看着成亲这都多久了,还是分房而睡,可愁死他们这些小的了。
  如今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公子可算是开窍了,知道买些首饰给少夫人了。
  莫白压下心里嗷嗷乱蹿的的小火苗,小心翼翼地伸手捧起手中的步摇,顿了顿,“公子,可是如今已经亥时了,少夫人早就已经睡下了啊,就连苏公子房内也是一片漆黑……”
  难道深更半夜送首饰是主子新想出来的讨少夫人欢心的点子?
  “那就明日——”赵谨突然抬头,“罢了,你出去吧。”
  是要明日再送吗?莫白欲言又止,转身刚迈一步。
  便听得有人敲了敲桌子,冷厉道,“东西留下!”
  啥东西?
  莫白垂了垂头,手中的步摇差点没闪瞎他的狗眼。
  哦哦,莫白仓皇转身,又小心翼翼地将步摇重新放回书页上,麻溜地走了。
  就是说,这种表现的机会当然要亲自送呀。
  ……
  门外。
  莫白斜倚靠在树上,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莫青,主子今日这么晚都没歇下,你可想知道是因为什么?”
  树上蹲梢的男子动了动,“因为什么?”
  呵,还以为你不好奇呢。
  莫白侧了侧头,“我看见公子……”
  树上一阵窸窸窣窣,莫青微微往下探了探身子。
  “额……我不告诉你。”
  穿林打叶,夜风阵阵。
  树上没了动静……
  这么能憋得住吗?
  莫白故意重重地迈着步子,向着书房门口而去。
  一步……两步……
  院内突然没了年轻侍从的踪影。
  大槐树上。
  莫白坐在莫青身侧,推了推他,凑过脸道,“你就真的不好奇?”
  莫青白了他一眼,捻着手中的小石子一弹,树叶应声而落,刚好落在莫白的脑袋上。
  莫白将脑袋上的叶子扒拉下来,嘴角勾了勾,“你把上次从我这坑走的十两银子还给我,我就告诉你。”
  “上次是你技不如人,自己打不过我,怎么就成了我坑你了?”莫青立马反驳。
  莫白没好气地将手中的叶子丢向对面的人,“那你还不还?”
  “还,怎么不还。”莫青看了对面一脸得意的莫白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银袋子,“只有九两,爱要不要。”
  莫白伸手一把夺了过来,将银袋子揣进怀里后,对着莫青勾了勾手指。
  后者望了望书房内的光亮,附耳过来。
  莫白阴险一笑,手慢慢地绕到莫青的背后,“因为……”
  莫青没料到这个不要脸的会趁他不备下黑手,伴着一声闷哼,狼狈地趴在了地。
  尤其是他抬头,还能看到罪魁祸首洋洋得意的微笑,那个下黑手的人道,“上次你可是害得我站了五个时辰的木桩,哪那么容易过去。”
  说罢就脚底抹油飞快地蹿到了书房门口。
  莫白看着树下陷入自我怀疑的莫青,只觉得分外畅快。
  果然,那日都是错觉,机智的头脑还在……
  ……
  暖光乍泄,好一抹艳阳天!
  “小姐,公子,不用等世子一同回府吗?”眼看着就要到侯府正门了,流夏轻声问道。
  “对啊对啊。”今阳拎着个小包袱,点着头跟着附和。
  苏淮默默地看了两眼苏妙的脸色,一个爆栗敲上今阳的脑袋,“让赵谨回去看我的笑话吗?”
  “可是……昨日不是说你重写了策论,世子就——?”
  昨日天皇盖地虎,犹如晴天霹雳。
  让他愁得一夜都没睡好觉,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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