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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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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依云美目含泪,星星点点,峨眉轻蹙,琼鼻尖翘,贝齿轻咬香唇,酒窝隐隐,说道:“我也不是那个不晓事的闺中女子了,你们也别瞒我。钱家有人在背后撑腰,用言语已无法打动。除非用非常手段,可是,我怕,怕连累了你们,连累许多人。”
李安生被她直直的盯视,有些不安,这眼神中竟然含着无比的锐气,倾国倾城的面容,罩着一层一往无前的淡冷,让他很是惊心。
这是个聪明的姑娘啊,她知道所谓的非常手段是什么,可是,她并不抱信心。
李安生有些酸楚,呆呆的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知道吗?这事是因我而起,他们不过是贪图我在黑龙江的产业而已,这是个大阴谋,你不应该被牵扯进来,是我害了你。但是,只要我在一日,我便要护你周全,我决不允许你成为牺牲品。那样的话,我不会原谅我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你是无辜,不应该受到伤害。谁想要伤害你,以此来打击我,那么他们就想错了,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相信我,保重好自己,不要有傻念头,这些不是你该承担的。你只要快快乐乐的活着,其他的,有我。你信不信我?”
梅依云从来没有被一位男子这样的直视着,诉说这么多的话语,无不在撩动她的心弦,对方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吹在她的粉面上,让她觉得很痒,从背后痒到头发根,又让她粉腮晕红,眉目流盼,身子也热了起来。
梅宝聪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自己妹妹有过如此妩媚动人明艳夺目的时候,不由咧开了嘴,哑然一笑,好了,有门了。
梅依云身上的幽香淡雅芬芳,让李安生有些躁动,又忽而平静下来,仿佛眼前什么都消失不见,唯有眼前这个美丽的天使。
他最讨厌的就是清末女子的妆扮,所以他常喜欢看穿着洋装的梅依云,总是让他赏心悦目,可是,眼下穿着旗袍的梅依云,却散发着不一样的魅力,让他深深的着迷。
欲语还休,欲语还休,此时此景,醉矣,醉矣。
梅依云娇羞的脸庞如同桃花盛开,一片繁华的盛景,李安生差点就迷醉进去,差点就深深的陷进去。
身材高挑的梅依云一双脚并不嫌大,更不小,听梅宝聪说过,她小时候就骨骼高挑,脚又小巧,都说不用太早缠脚,后来就一直拖着没缠,即使想缠,也因为梅依云的喊痛而就此作罢,留下了一双如此美丽的脚。
穿着绣花鞋,却不是三寸金莲,而是健康与柔美,杨玉容的脚也是这般。
杨玉容,他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杨玉容,立即惊醒过来。
是的,他倾心于杨玉容,那位清纯可人的善良姑娘,还在黑龙江等着他,他不能负她。
似乎听到幽幽的一声叹息,梅依云的身子消失在了窗外,李安生有些呆愣。
放心吧,如此娇艳的花朵,怎能就此夭折,一定要相信我。
李安生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这才是大富豪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这才是大富豪
从梅家别院出来,失魂落魄的李安生有些恍惚,他这是怎么了?
想着要请李莲英出面,便打算去寻李成武,让他帮忙联系李莲英,找个时候碰个面。
刚回到柳宅,正在得意洋洋唱戏的胖叮当就告诉他,周学熙使人来送了请帖,让他去城外的一处叫做云轩的宅子做客。
那里是南洋来的张弼士先生的产业,每次进京时便住在这里,也宴请三无知交,达官贵人。
这云轩并不大,却名气极大,因为能入的了这门的,可并不多。
张家的下人还在等着,他便欣然赴约,坐着张家的车子,往城外而去。
至于胖叮当,则关照了他几声,让他好生看着家,也去梅宝聪那里看看,最好能哄梅依云开心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罗嗦,连这些也要交代,笑着摇摇头,便去了。
今日张弼士只邀请了周学熙与李安生两人,这让与他同来的黄宗才很是不解。
周学熙倒没什么,大清有名的官商,南洋也曾传说过他的名字,只是没有合作罢了。
可这李安生是什么来头?听说是个黑龙江的军官,黑龙江,鸟不拉屎的地方,偏远荒凉,那个地方能出什么人物?土匪吗?
当张弼士的侄子张厚林告诉他,李安生在黑龙江也有自己的产业时,他笑了,黑龙江那个穷地方,能有什么产业?种田吗?这两年粮豆生意确实很火爆。
当他听到李安生才到黑龙江三年还不到时,他又笑了,几乎笑坏肚子,才两三年的功夫,能创办什么样的产业?
当土匪吗?可是也要有肥羊给抢啊,黑龙江那种穷地方,全是一帮苦哈哈,有什么可被抢的。
张厚林又告诉他,周学熙也跟这个李安生合作,在黑龙江办了不少的产业,获利颇丰。
这个就有点夸张了,这种植园是要靠地吃饭的,一年出产有限,周期就有这么长,能有多少利润?
官商勾结圈地圈矿山,固然是能出产,但也要成规模后才有较为可观的利润,张厚林所说反正黄宗才是不相信的。
看来,在大清颇有身份地位,以及投资甚巨的张弼士对李安生这样的江湖骗子很是信任,他黄宗才开始怀疑张弼士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了,他们黄家并无产业在大清,也跟大清没有什么往来,所以他抱着一种游离的淡然情绪,冷眼旁观。
那李安生最好不要说大话,不然我第一个戳穿他,黄宗才如是想。
上次有那桐与善耆等人在旁,李安生也没有跟张弼士好好联络下感情,这可是南洋巨富,连殖民者都不敢过分得罪的巨搫。
要是以张弼士为突破口,撬动南洋华商资本,好处不是一丁半点,李安生想要在南洋开辟财源,绕不开这些大佬,更需要团结这些大佬。
至于其他,他也没想的太多太远。
“安生贤弟,不知橡胶林与紫檀木到底如何?”
李安生本来以为张弼士这样的老前辈定然是迂回侧击手段百出,谁知道是这样的直接明了,开门见山。
见周学熙点了点头,他也清楚张弼士已经是详细地了解了上次他对袁世凯与周学熙两人说的所谓发财计划。
其实这个计划颇为庞大,包括金鸡纳霜、棕榈油、香料等在内的各项产业都在其内。
李安生本来就没打算在南洋吃独食,这些大佬始终要拉拢,所以将他的计划全盘托出,毫无保留。
只要有张弼士加入,那么整个计划的实施必定会加速无数倍,他也能暗中操控,增强南洋华人的自我防护意识,通过财富的积累来促进华人武装的出现。
当然,这些武装都应该掌握在他的手中,不然的话,他让金翰圣南下就没有太多的意义。
兴致颇高的张弼士很有见地,果然是白手起家,创下诺大家业的,这点比黄宗才的父亲黄仲涵强,毕竟黄仲涵还靠着他的老子当过富二代。
听着李安生的话中对张弼士多有褒扬,多有吹捧,黄宗才心里很不是滋味,对李安生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这橡胶树倒罢了,只是有些浮夸盲目,那紫檀木种植就有些异想天开,简直就是在痴心妄想,紫檀木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根本就成不了材,居然还想靠这个发财?难道到年纪大的时候再发财吗?
黄宗才越发的觉得张弼士是年纪大了,脑子有些不好用,又或者是这李安生会些秘术,能迷了人的心。
他顿时来了劲头,想着要怎生找出对方的要害,一击即中,让对方无所遁形,让张弼士与周学熙清醒过来,这也是功德一件。
这江湖骗子,我一定要拆穿你。
李安生哪里想到自己在黄宗才眼中成了江湖骗子,对方几句话都说的较为尖酸刻薄,他以为是富家公子脾气,也没有理会,如今越发的在旁边冷言冷语,更是摸不着头脑,哪里得罪了对方。
他心里倒是对张弼士越来越心惊,黑龙江的许多农业成就,以及在许多作物上的改良,对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看来这位老先生是个实干家,万事喜欢摸透底。
对方只是在烟台有个葡萄酒厂,就能关注到关外的这些农业奇迹,嗅觉也算是灵敏的,换做其他的南洋富豪,根本就没这个心思来理会。
可这位老先生不同,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发财的机会,不会错过任何一条对他有用的信息,对的,信息。
正是因为李安生之前成功的对各种农作物、花草树木的改良,使得他非常肯定的相信一点,那就是李安生关于橡胶树与紫檀木等树木的种植,肯定是有把握的。
也正是基于这条信息以及根据这条信息进行的判断,张弼士才能够把握先机,而不是像黄宗才一样,浑浑噩噩,反而在无稽的耍什么少爷脾气。
从水泥船讲到松花江河运,从铁路修建到水陆并进,双方聊的越来越投机。
黄宗才则是再也忍耐不住,这拔苗助长,异想天开的想要种植紫檀木等珍贵树木就算了,居然还在眉飞色舞的谈起水泥船,这水泥船在水上能漂的起来吗?
“这水泥船根本就是个劳民伤财的幼稚想法,纯粹是骗骗那些没钱造船的小老百姓,这船就算能在水面上走,可也经不起磕碰,这不是一碰就碎么?害人钱财不说,说不定还害了人家的性命。荒谬,简直荒谬,居然还想建水泥船厂,专门造水泥船?张伯父,千万别上了他的当,我看呀,他就是个骗子。”
李安生笑了笑,说道:“黄公子怎么就认定我是骗子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黄公子没有亲眼见到,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凭什么就这么武断的认为,我是在骗人?难道张老先生与周叔都是做生意做坏了脑子,轻易被我这个骗子所骗?”
张弼士与周学熙都笑了起来,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好笑,黄宗才居然在这个时候闹起了公子哥脾气。
黄宗才听了这话,又看见张弼士与周学熙不仅没有警醒,反而笑话他,顿时恼了,嚷道:“谁武断了?怎么个武断法?我只恨自己不果断,不早点揭发你这个骗子。谁知道你耍了什么手段,是不是什么蛊术,还是什么高明的骗术,却迷不了我的心智。水泥船即便能在水上走,也是不堪用的,说不定用不上几个月,磕磕碰碰,船毁人亡,钱财都打了水漂。你这是在拿人命与百姓的钱财开玩笑,真是个为富不仁的。我爹身家巨万,也没有像你这般,简直就是无良。告诉你,像你这样的,是发不了财的。这话是我说的,你不信就走着瞧,凭你这种人也想发财?我父亲是大富豪,真正的大富豪,这便是例子,而你,必定是个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几下。”
这话说得连张弼士也不爱听,正想着要训斥他几句,却见李安生笑着摆摆手,说道:“水泥船在松花江与黑龙江上漂着的,没有百艘也有七八十艘,其中许多都已经行驶了大半年,毫无损伤,这便是现成的例子。至于你家是大富豪不大富豪,似乎与真理无关,你父亲在南洋即便身家巨万,盛名遍传,也无法代表科学与道理。”
这些话张弼士觉得中听,连连点头,只是他带着黄宗才出来见世面的,受了黄仲涵的拜托,觉得有些惭愧。
“安生贤侄只是凭着几份专利与技术,便轻松积累了千万两白银的资金,尽数投入到实业,这水泥船便是其中之一。人家不仅靠着一张嘴,而是靠着脚踏实地双手勤快的做出来的。”
听着周学熙的话,早就听说了这些事迹的张弼士仍然赞叹不已,见黄宗才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叹气道:“别看咱们张黄两家在南洋无限风光,李小兄弟真要在南洋生根创业,不出十年,只怕我等都要给他比下去,而且没有立足之地。”
这番话说出来,黄宗才顿时就傻了,这张弼士不是疯了吧?
他黄家的资产在南洋到处都是,数以亿计白银的身家还不止,连殖民政府都要拍马屁的存在啊,居然给周学熙看扁到这个地步?
张弼士也点头道:“的确,别说是黄家,就算是我张家,也有许多产业以种植为主,还有糖业。要是黑龙江在甜菜制糖上的奇迹移到南洋去,恐怕都不用十年,五六年足矣,我们都没有能吃饭的地方。”
又转头向着黄宗才说道:“咱们出来了就要睁大眼睛,可别妄自菲薄,也不要自尊自大,要说富豪,李小兄弟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富豪。”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一百九十三章 糖业托拉斯
第一百九十三章 糖业托拉斯
其实这次来,张弼士也有一个很忐忑的想法,那就是与李安生探讨在南洋制糖业上头合作的可能性。
橡胶树,以及紫檀木等名贵树木毕竟遥遥无期,不能立时见效,可是在制糖业上头,李安生却是能够直接冲击产生致命威胁的。
他去年本来只是想让人前去黑龙江看看,那里的农业奇迹是怎么回事,看能不能找到懂行的专家,看会不会种植葡萄,甚至于,如果真的堪用,请到南洋去,那边张家很多的产业都是以种植园的形式出现的。
没想到,派去的人带给了他极为震撼的信息,敏锐的他立即感觉到,黑龙江那边不简单,于是,动用了大量的人力调查,并且运用他的人脉关系,寻找一切黑龙江发迹的前因后果。
他越是探究,越是感到神奇,而且许多地方都是神神秘秘根本就无法探究,他派去的人在很多地方都遇到了严密的监控。
张弼士的兴趣完全被调动了起来,而且还通过周学熙引荐李安生——这个很有可能一手缔造了黑龙江农业奇迹的人物。
如果李安生的人品不堪,不值得相交,不值得结为盟友,那么将是相当可怕的,种种迹象表明,南洋几处地方已经出现了从中国北方大陆去的移民,种植的全部是甘蔗、橡胶、香料、烟草、金鸡纳霜等等,这些种植园很有可能是李安生的手段。
要是李安生大举进入南洋,利用南洋对农业的天然适宜性,针对性的发展经济作物种植,尤其是制糖业等,那么对于张家、黄家等老牌华商将会非常致命。
这个只要简单想想,人家种植的甘蔗,同样的面积产量是你的几倍,各项开支都能大幅节省,不但能够迅速壮大,而且能够始终掌握市场主动。
几年下来,规模形成,那还了得?
为此,张弼士也是在试探,李安生到底对南洋经济作物了解多少,对制糖业与橡胶业掌握多少,要是对方真的有庞大的野心,以及人品也是极为不堪,那么他不介意下狠手,利用他以及黄家为首的华人富商集团集中起来的能量,将黑龙江的各项产业全部摧毁。
他们有这个能力,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非国家的团体能够彻底盖过他们,那就是犹太财团集合体,其中也许有罗斯柴尔德,但谁知道呢?
只要让他发觉一丝的不妥,李安生不堪拉拢,那么他立马会离开这里回到南洋,立即动员华商们,准备打一场仗,利用地头蛇的能量,堵住各个漏洞,杜绝李安生的触角渗入南洋。
黄宗才简直就要吓晕了,无论是今年黑龙江甜菜种植面积,还是去年甜菜的亩产量,都极端的恐怖。
他们家人称“爪哇糖王”,去年蔗糖产量超过了15万吨,自然对糖业耳熟能详,不仅是甘蔗,就连甜菜也很关心,当然知道甜菜的种植情况与产量。
而他听到李安生准备试种一年生甜菜的时候,他更加的七晕八素,两年生的甜菜变成一年生,含糖量还下降不了多少,这意味着什么?
要是李安生将甜菜的奇迹复制到甜菜上头,在南洋也这么搞,他们这个“爪哇糖王”的称号,只怕早晚要旁落。
要知道,每年从南洋运往世界各地的蔗糖价值超过十亿两银子,黄宗才想破头,都想不出李安生会错过这个机会,会无视这个庞大的市场。
可是,他们能阻挡李安生的脚步吗?
海南也是个极为适合种植甘蔗的地方,他们在南洋还是地头蛇,但在海南却无能为力。
早在十八世纪,华侨就几乎经营了爪哇所有的糖厂,一直到十九世纪华侨的糖业不断发展,造就了大量的华人富商。
但1870年荷印政府颁布了《糖业法》,为西方资本大量涌入印尼洞开了大门,就如同中国的民族资本在国内的遭遇一样,华侨经营的糖业在西方资本的冲击下渐趋萎缩。
那是南洋华人糖商一场劫难,许多华人糖商破产破家,被洋商占领了大半壁江山。
让他骄傲的是,在那种不利形势下,黄家的建源公司经营的糖业却一枝独秀逆风飞扬,分外引人注目。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爪哇糖王”乃至亚洲糖王的称号。
难道,眼下南洋的糖业还将面临第二此劫难吗?
这次劫难黄家能过的去吗?看着张弼士凝重的神情,以及对李安生的礼敬,他的心越来越急促,仿佛嗓子里有什么被堵住一样。
“南洋经济发展及其不平衡,就是个典型的殖民地经济特征,输出砂糖、咖啡、茶叶、金鸡纳霜、橡胶、烟草还有香料等原材料,同时大量进口工业品,长期如此,非是南洋之福,非是华商之福。肥了那些殖民者,那片土地上的人民,仍然是一穷二白。整个社会的矛盾,被殖民者所利用,挑拨,无辜的中间华商反而承受了尖锐的矛盾。”
李安生刚还在讲着糖业的未来前景,话锋一转,又转到了南洋目前的形态上头。
“除非社会的主体为华人,将来还能谋求自立,但南洋土人还是占了绝大多数,这个矛盾无法回避。这种剪羊毛的状态一直维持下去,我是一天不会到南洋发展实业的。制糖业也好,橡胶、茶叶、烟草以及香料也好,凭我手上的技术,都能够在成本上竞争过洋商,夺回大部分的市场。可是,我就是怕,怕殖民者再次来上一回《糖业法》。羊毛长出来了,殖民者又要来剪掉。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财产,全部被无耻的强盗所掠夺。”
张弼士嘴唇颤抖着,深深的吸了口气,平静下了心情,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说道:“兰芳故事还在眼前,教训深刻啊。列强凶残如此,连我大清也只能忍辱负重,更何况我辈华人。我们也想不被剪羊毛,所以盼着大清能够强盛起来,能够荫护我们这等漂洋在外的弃民。可是,大清不中用啊。不中用啊,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周学熙在旁沉默不语,这也是他的隐忧,苦苦奔忙,始终看不到头。
好不容易在李安生身上,看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张弼士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在大清这个地盘上说很不适合,顿了顿,有些热切的说道:“李小兄弟,也不是完全无法,海南等地都适宜种植,你之前跟周公他们的计划,我看可行,不知道,欢迎不欢迎我这个老朽来插上一手啊。”
李安生眼前一亮,老张终于上船了。
看到黄宗才也有些明悟,糖业托拉斯,就此有些眉目了。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天降奇冤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天降奇冤
李安生的确不想在南洋闹出太大的声势,至少不是现在。
可想而知,对南洋的农业改造开始后,别说是大英帝国,就是荷兰这样的不入流国家,也会因为殖民资本的大幅败退后选择直截了当的劫掠。
好啊,既然你们成本低,我们洋商竞争不过你们,那么,也不用竞争了,我们就是主人,你们都是奴才,哪有奴才赚的钱比主人更多的?
给我拿来,重税、抢劫、威逼利诱,动用各种无耻卑鄙的手段,没别的,就因为他们是殖民者。
要想不被割羊毛,就要有自保的实力,真要能自保,那么离颠覆殖民统治也并不远。
而颠覆殖民统治,在南洋建立华人与土人的国度,谈何容易。
故而先在海南发展,然后逐渐的在殖民者的眼皮子底下潜移默化,用各种手段隐藏实力,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在金翰圣与苏凯等人培植的势力还没有壮大之前,只能装孙子,闷声发大财,训练雇佣军,只要不引起殖民者的注意。
这两天一直与张弼士探讨在南洋兴办新式种植园的可行性,老人家很是豪爽,看来对黑龙江调查的比较透彻,表现出了极强的合作愿望。
袁世凯那里也有好消息传来,修建呼兰到绥化之间,绥化到临江之间的铁路已经得到通过认可,反正在贫瘠的黑龙江跟吉林,爱怎么折腾就去怎么折腾,朝廷乐见其成。
只要朝廷没有异议,那么李安生就打算用铁路将后世的佳木斯、双鸭山、鹤岗与伊春等地全部用铁路支线的名义修起来,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资金他名下的财团出一部分,李莲英也同意出一部分,再加上袁世凯与周学熙等势力,能够先修起呼兰到绥化以及绥化到佳木斯两条铁路,凭借将来黑龙江与吉林出现的商机,足够募集到后续资金。
唯一头痛的,还是梅依云的事情,这钱家欺人太甚,居然在大定之后七天便要迎娶。
这几天要想办法将梅依云悄悄的送出城去才行,不然的话,只怕事情就败坏到不可收拾。
梅依云那双哀婉但决然的眼神始终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闭上眼睛,梅依云那超脱安详的神情也在他的脑海反复起伏不定,他的心中忽然紧了起来,但愿她不要做傻事。
此事他的脑子里,忽然跳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落去君休息,飞来我自知。莺愁蝶倦晚芳时,纵是明春再见——隔年期
心忽然犹如刀子在铰一般的痛,反复的呢喃这些词句,仿佛痴了一般。
如今已是九月末,天气虽然还适宜,但随时都会吹来几阵冷风,倏忽间便入了冬。
花树上吹下几瓣花朵,树叶也摇摇晃晃的洒落,落去,落去,这便是落去么。
有什么能够比生命更加的珍贵?有的,梅依云她不愿自己的青春韶华被空抛闲散,为泥淖所污浊,更不愿因为自己红颜薄命而牵累家人,多么可贵的一个姑娘啊。
落去君休惜,飞来我自知。
下次再见,相信会是隔年的春天吗?下辈子,*光明媚,可是不会再有那些悲凉与叹息?
不,何必要下辈子呢?
李安生的心中满是怒火,第一次如此的痛恨腐朽的封建礼教,痛恨那些自私贪婪的权贵与为富不仁的富商,这些吸血鬼,将整个中国吸得摇摇欲坠。
造反的念头从来就没有如此的炽烈,如此的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梅宝聪出去奔走了,还没有回来,李安生信步走着,不知不觉的便在几棵落红缤纷的树前驻足不前。
“粉坠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逑。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庭院中的小楼上,忽然传出了几句吟咏,听声音,却是梅依云,只是不知道是在念着什么,大概是首词,李安生却从未听过。
听那意思,却是极哀婉的,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空自情浓缠绵,这风流才华也是徒具,却不知道梅依云一腔情意是寄托在何处,满腹的灵秀才气也是徒劳啊。
从来没有接触过一个如此哀伤叹息的梅依云,竟让李安生生出几许辛酸。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李安生敛气屏息,静静的站在花树之下,细细的品味着那几句词。
韶华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他是个没有过恋爱经历的人,可也有过那种淡淡的依恋淡淡的心痛,叹今生,谁舍谁收,女子固然需要个温暖的怀抱,可堂堂男儿,何尝不希望有个心灵可以停靠的港湾。
他是从后世穿越而来,带着浓浓的与亲人分隔两个世界的伤痛,只是因为在这个时代演绎出来的故事,而逐渐的淡忘了那些悲伤,如今触景伤怀,竟然心中大恸。
尤其是那句“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青春将逝,只能任凭如此,她不愿自己的清白被污浊,一个不愿受辱、不甘屈服的孤傲灵魂生鲜灵动。
李安生心中满是呼痛的声音,却又无能为力,无法去改变梅依云的执着信念,只能祈求她给自己点时间。
他不会放任如此娇艳芬芳的花朵就此凋落,沉沦尘世,无论用什么代价。
忍住悲痛,缓缓的往外走去,时间,已经是很紧迫了。
腕上的手表忽然产生了信息,用脑波接驳上之后,却原来是胖叮当的求救,“我被抓了。”
原来胖叮当前段时间收留的一个可怜的小丫头五儿,居然告发胖叮当强行将她奸污,而且更加耸人听闻的是,五儿还告发胖叮当是**党,想要谋炸军机大臣庆亲王奕劻。
大队的巡警闯入了柳宅,将正在与王恩喜学戏的胖叮当当场擒获,在胖叮当的床下搜到了炸弹,以及路线图等。
由于护卫力量都在梅家别院这边,故而胖叮当根本就无法逃脱,要是他使用超能力,那么将后患无穷,有备无患的胖叮当只能先暂时当了监下囚。
眼下巡警们正在缉捕李安生,胖叮当的意思是让他先躲藏起来,避过风头再说,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坏。
但李安生却并不那么乐观,使出阴谋的敌人并不那么笨,必定是谋定而后动,算准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得翻身。
谋逆,**党,谋炸庆亲王奕劻,这些罪名,即使是袁世凯与周学熙等人,都不敢过多的干涉,只能密切关注,便已经算是很够意思的了。
能够过问此事的,只怕只有慈禧,可是眼下慈禧正病着,根本就无法理会此事。
这事明摆着,是庆亲王与肃亲王等大佬不甘心在黑龙江那点产业受控于他手中,不甘心庞大的收益,落到他头上,果断的出手了。
很好,想一手遮天吗?
李安生此刻战意激扬,只要这回让他们平安无事的逃脱生天,必定要扯起反旗,轰轰烈烈的**一场,说不定能将这大清国兜底掀翻掉呢。
外头忽然传来了枪声,而且枪声越来越激烈,李安生心中一惊,既然这是个阴谋,那么对方必定是要同时下手,将他与胖叮当一网成擒,眼下他的处境也相当的危险。
那些特工们自然没那么好说话,他下的死命令在那里,谁想要强行闯入梅家别院抢人的,一律击毙。
大队的巡警赶来,由于数十名特工组成的火力网相当的强大,对方一时半会还奈何不了这边。
李安生当机立断,向着后院奔去,眼下的关键在于梅依云,只要梅依云安全无事,他就能多出不少的选择来。
也幸好钱家以为李安生会在柳宅,盯梢的人报信回去李安生在梅家别院的时候,只能临时调拨人手前来,所以这些人根本就无法挡住他们。
在连续击毙了四十几名巡警与兵丁之后,对方根本就不敢近前,王府护卫更是躲的远远的。
李安生立即下令撤退,并且带着梅依云迅速的从后门逃窜。
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到有哪个地方可以去躲避,虽然能去的地方不少,但他却不想连累别人。
即便是梅家兄妹,他也在想完全之策,不要将他们两个牵连进来。
想必钱家只是要逼婚,还不至于将谋逆的罪名扣到梅宝聪兄妹头上。
他必须寻一处妥善的地方,将梅依云安置,然后才能着手解决此事。
急切之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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