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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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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争取让每一个进来的俄军都能成为活靶子,火力点轻而易举的就能将他们笼罩,而俄军却无法发挥人多的优势。
就是这样,俄军的伤亡数字开始激增,而且随着他们的深入,伤亡数字还在不断的攀升。
有两股以百人为单位的俄军倒是凭借着勇武冲到了衙署附近,想要冲上来缠住运送弹药没有来得及撤回清军大营的民夫,然后用刺刀来对付前来援救的清军。
他们的这种设想很好,只是实施起来却有些困难。
清军在衙署与前方堑壕之间还设置了供后备兵力与民夫躲避休息的掩体,这是为了防止俄军依靠人海战术来堆满战壕,切断战壕与衙署联系而设置的。
这样重要的地方,清军只需要掌握一两条堑壕口子,就能将子弹直直的倾泻到没有阻碍物的俄军身上。
撒列昂组织了几次这样的强攻,都没有能够奏效,刚开始还有些缩手缩脚经验不够的清军变得更加的老辣起来,甚至在他们攻守没有及时调整的时候,还组织了多次截杀。
清军常常将俄军引入更加狭窄的堑壕内进行肉搏战,杯具的老毛子都是使用的水连珠步枪,莫辛与纳甘共同设计这款步枪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一米三十的长度有时候反而会成为短处。
的确,刺刀长的话对拼刺有一定的帮助,但是在堑壕中,则并不是那么回事,很多动作根本就做不出来,而且这枪也太重,在后世二战中,正是因为这枪出入工事与堑壕不方便,让此枪彻底的进入没落期。
李安生这个半吊子伪军事迷当然清楚这一点,阴险的他还故意设计了这种狭窄的战壕,正好能够让大刀片子尽情的挥舞,给老毛子们上上课,什么叫做中国功夫。
不用说,这种大刀片子也是李安生鼓捣出来的,专门用来在肉搏战中破刺刀,这玩意好整,铁匠一天都能打数十把,后世的好东西都能拿上来,只要条件允许。
这可是后世让鬼子们魂飞胆丧的大刀片子,曾经把鬼子们砍到精神失常,许多鬼子军官一看到这刀就惊呼“青龙刀”,仿佛这大刀片子挥舞的时候他们隐约能够看到关二爷手持青龙偃月刀穿梭于战场之上。
云飞扬这个在小雀儿眼中白袍银枪的当代赵子龙并没有跃马挥枪,而是一马当先的挥舞着大刀片子,既然老毛子喜欢肉搏战,那么就好好的搏一场好了。
正愁找不到对手的老毛子眼睛放光的迎了上来,呼喊着“乌拉”,端着刺刀浑身紧绷,像是看到了猎物一般。
云飞扬这刀有些分量,不用说,这是铁匠铁老爹的得意之作,铁远有事没事也喜欢跟他学几招,故而铁匠为了感激他的不吝赐教,特意打了把好刀作为谢礼。
一刀下去砍在老毛子的枪上,甚至能够一劈两段,刃口还只是略卷,端的是利器。
只听得枪断之后刀刃入肉的声音,然后便是骨头断裂的沉闷声,一具尸体便出现在了刀下。
洪老六带着的特别小队更加的威猛,有他以身作则,他们都很爱惜大刀,不想让大刀轻易就卷了刃,肉搏战很有心得,总是两三刀就能破了老毛子的要害,取走对方的性命。
撒列昂好不容易攻陷了部分阵地,转瞬就丢已经变成了习惯,哪怕能够站住脚,清军也很快就能调整过来,让他们占据几个突前阵地得到的优势瞬间化为乌有。
最为关键的是,这是在夜里作战,他们感到了极度的不适应,可清军却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似地。
看来清军指挥官在之前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的,许多布置都是根据夜战而定的。
其实这也不难想到,老毛子只敢在夜里发动袭击,天一亮,就有身份被识破之虞。
古辛跟撒列昂都有些焦急,眼下离清晨越来越近,也就是说他们离被识破身份的危险也越来越近。
要是在黎明破晓前还不能够攻下清军衙署,那么天亮之后对他们的坏处极大,他们冒充匪帮,那匪帮总不见得全是俄罗斯人吧,而且还是清一色的俄国制式武器。
从发起进攻到现在,短短的一个多时辰就伤亡了将近三百人,这个数字让古辛与撒列昂都是愁容满面,取得战果非常可笑,只有二十余具清军的尸体留了下来,让之前颇有心里优势的两人很是灰头土脸。
加上之前在十字大街那边一团混战,损失了数十名士兵,加起来的损失已经超过了一个步兵营的兵力。
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进攻,用伤亡来换取胜利,这是最为简单有效的办法,总之俄罗斯却不缺的就是兵员,远东也有大把的农民可以被征召入伍。
这是俄军的致命伤,兵员素质低下,农夫们连起码的队列都排不好,连枪都玩不转,加上军事思想落后,训练等同儿戏,将熊兵熊,战力可想而知。
清军则不一样,在李安生反复的强调下,如何巧妙的杀死敌军而尽可能的保全自己,成为了许多士兵们最重要的功课。
“黑子,你怎么也来了?”
铁远惊讶的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丁小黑,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很快就完成了角色转变,一直在冷静的射杀俄军,前后死在他手上的俄军官兵就已经有十一个。
可丁小黑这样的菜鸟们过来纯粹是累赘,不是说他们真的脓包,而是没见过血的人无论如何都没有见过血的老成狠辣,迅速的投入到杀人游戏中去。
或许丁小黑这样的杀个人还在那反省感悟呢,而铁远这样的已经嗷嗷叫着扑向了下一个目标,这就是区别。
“安生哥让我来见见血,说是感受一些战地气氛,啥叫气氛?是不是说让我上回战场,就成了爷们了?”
铁远等人哈哈大笑起来,倒还真是那么回事,爷们,他们都是爷们。
丁小黑他们这样的在铁远旁边肯定没多大的危险,也是个不错的锻炼机会。
俄军的攻势已经没有刚开始时那么猛烈,吃了这么大的亏多少也能变小心些,他们开始稳扎稳打,逐步的清除那些让他们讨厌万分的临时工事,尤其是那些小木楼。
只要拿下这些火力点,那么火力点所依托的附近几段战壕便都成为了废品,至少撒列昂是这样想的。
在俄军不计伤亡的猛攻之下,多处阵地都已失守,李安生并没有想要夺回来的意思,伤亡不应该消耗在这些对他们无用的工事上头。
撒列昂也发现,只有同时拿下几个相邻工事才能算是奏效,不然的话,拿下单独的工事,只会让想要凭借工事稳固阵地的俄军成为靶子。
古辛在后面远远的看着,心都在滴血,这些战士都是阿穆尔最为精悍的一批,就这么委屈万分寂寂无名的死在了这个窝囊的战场上头。
这简直就是在用人命来堆出每一步的前进之路啊。
俄军就这么的顽强前行,在付出惨痛的伤亡代价之后,不断的蚕食着阵地,他们别无选择,他们必须在天亮前拿下清军大营。
他们的努力似乎得到了回报,清军的阵地在不断的被攻占,许多清军都开始大步的后撤,这是个好兆头。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安生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跟他们硬拼消耗,他只是打算实战练兵罢了,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个想法,只怕要气疯掉。
等到天已经微微亮的时候,俄军基本已经拿下了清军大营外围的阵地,看来只需要再加一把力,胜利就在眼前了。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八十一章 瑷珲除暴(15)
这两天腰受伤了,不能打字,又要针灸推拿等治疗,只能尽力更些,欠下的章节与字数都会还。
十字大街那边的战斗渐渐平息,看来那些负隅顽抗的“清军”是被彻底的消灭了,接下来就能全力对付眼前的清军大营。
在小半夜的战斗中,有六百多名官兵伤亡,清军的伤亡数字很小,不过超过一百人,这让撒列昂打定主意打破清军大营,然后全部杀掉这些愚顽的清军官兵。
清军指挥官很聪明,将挖战壕所取的土没有全部用来堆垒土木工事,大部分用来巩固清军大营,也就是衙署所在的内城,当年撒列昂便参与过攻坚战,只是两轮炮火,就轻易的拿下了瑷珲内城,今天虽然没有炮,但是撒列昂还是有这个信心。
撒列昂手下的营长洛肯付托当年带兵大肆杀戮过海兰泡华人,手上沾满了华人的鲜血,在他看来,清国奴全是低贱的奴仆,根本就不配享有在远东生存的权力,甚至东北将来也必定要以俄罗斯人为主。
今天的惨痛伤亡让他早就陷入了极端的愤怒,那名始终藏头藏尾的清军指挥官他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战士们,看到没有,清军最后的防线就在眼前,跟我冲进去,杀光那帮清国奴,告诉他们,我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洛肯付托挥舞着马刀,高声疾呼,唾沫星子从嘴里飞溅,一把大胡子乱蓬蓬的,很是彪悍。
“乌拉!”
俄军最喜欢的就是冲锋,勇往直前,尤其是撒列昂的部下们,跟着洛肯付托的基本上都是嗜血之徒,杀戮成性。
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用刺刀刺入清国奴的身体,听着刺刀摩擦骨头的声音,看着那如泉水般涌出的鲜血,以及那些清国奴惊恐惨白的面容,多么有快感啊。
洛肯付托得意的大笑着,仿佛眼前的军营随时能被他踩在脚下一样,身后,撒列昂坚定的挥手示意,全面发起总攻。
他就是要凭借兵力优势来继续发动压倒性的进攻,即便没有火炮,也要将清军大营彻底踏平。
洛肯付托所部成为了一把尖刀,只要能够顺利的突进去,后边源源不断的战士们会用刺刀来教训清军,可想而知,眼下清军大营里头密密麻麻全部挤满了士兵与民夫,这只是一场屠戮而已。
正当洛肯付托意气风发的身后,一颗子弹准确的击中了他的脑袋,将他的半边头盖骨掀掉,在这么近的距离,别以为天色还暗着就无法瞄准。
铁远静静的寻找着下一个目标,那个叫嚣着扑上来的俄军军官据说是个刽子手,当年江边无数的冤魂都是拜他所赐,不过他毫不在意的一枪爆头,丝毫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李安生在旁大觉可惜,要是用后世的狙击枪,只怕那位刽子手的脑袋会像西瓜一样砰的一下爆开,红的白的四下乱溅,这样才够震撼,更能够威吓人。
俄军的惊愕还没有结束,从清军大营那边忽然扑过来两条火红的怒焰,一阵剧烈的轰鸣声响起,伴随着他们一大片一大片的被打倒在地,断肢与鲜血横飞。
这是重机枪,马克沁重机枪,清军居然有这样的杀人利器,且让子弹与残肢飞一会。
撒列昂有些不敢置信,他的士兵们就像草一般的被成片的扫倒,那只是两挺重机枪,对他们而言,却是两把死神镰刀,尽情的收割着性命。
李安生好不容易让刘竣走通了袁世凯的关系,拨了两挺马克沁重机枪过来,又配了16万发子弹,老大的面子。
前些天刚到齐齐哈尔,程德全让展玉伯快马加鞭过来参战,并将这两挺重机枪送了过来,前几日刚偷偷混在运送物资的车子里硬是没给俄军发觉。
支架与底座还是李安生亲自安装好的,也是他亲自布置了重机枪阵地,而且,他还教会了临时培养的机枪手一个要诀,那就是往老毛子人堆里扫的时候,尽量瞄准敌人靠小肚子那边,因为这枪后座力大,发射子弹的时候不住的会往上跳。
这重机枪不贵,也就一百多两银子一挺,可子弹贵着呢,而且专门为它所配套的人手与资源都是要花费的,维护保养也不便宜,所以这玩意多了也玩不转。
临阵磨枪的效果并不好,李安生并不满意,两条火舌歪歪斜斜,要不是俄军一下子被惊呆了,只怕还没那么大的战果。
看似俄军成片的被扫倒,但并没有预想中断肢与内脏乱飞,鲜血如雨水的恐怖场景,不够血腥呀。
这边的菜鸟们倒是被吓倒了,马克沁重机枪的轰鸣声简直就是噪音,真不知道上百挺一起轰鸣时的盛况是怎样,会不会吵聋耳朵。
就连林虎的老部下们跟马克沁重机枪也没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玩意不好惹,所以来去如风的他们没有那个必要去触霉头,谁知道今天亲眼见证了俄军的悲惨命运。
两挺重机枪开始打顺了手,逐渐的摸出些门道来,双眼放光的不断的欢呼着,杀人都杀的这么有乐趣。
撒列昂气得咬牙切齿,对方居然用没有进行过任何训练的机枪手来操控估计是崭新的还没有实弹射击过的机枪,这简直就是个耻辱,难道对方可以如此的自信,拿他们当训练工具?
这彻头彻尾的是一场阴谋,他总算想明白了这一点,偷偷的运送马克沁重机枪进城可真是好手段,怪不得李二愣一到瑷珲就要强势进城,表面上是自陷死地,实际上却是胸有成竹,他们都被愚弄了。
趁着清军机枪手还没有完全找到手感,撒列昂果断的下令取消进攻,退出对方的射程。
古辛见到进攻受挫,一时也慌了神,没想到清军的抵抗这么顽强,还有重机枪助阵,他现在是后悔莫及,太顾忌公理与道德,即便使用火炮与重机枪又能怎样,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幻的。
难道他们将清军打出去,还能为公理与道德所吞没了?
正当撒列昂过来与古辛商议之时,东南城门处到处都是喊杀声,伴随着猛烈的枪声与马蹄声。
正当两人面面相觑之时,谢尔盖神情狼狈的拍马回来报信,他中伏了。
古辛苦笑着想,他跟撒列昂何尝不是中伏了,清军多么的狡猾,傻子都能知道,谢尔盖都能遭到伏击,这个陷阱可有些大,对方的算计可真是入木三分。
“原来林虎与展玉伯都来了,看来清军这次是预谋已久,偏偏我们两个来当这冤大头。”
古辛长叹一声,今天这个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过于轻敌的他们没有想到清军将整个瑷珲城内城外变为了一个大陷阱,不仅是他们,就连谢尔盖的骑兵部队也遭受了重创,谢尔盖几乎只带着半数兵力逃回城内,又在各处街巷遭到袭击,损失了大半人马。
古辛苦笑着看了看同样眉头紧皱的撒列昂,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撤退。”他也是有担当的,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清军着实毒辣,居然焚毁了他们的军营,仗着兵力优势强行驱逐了他们在各处街巷的守军,反正一切都能够推给匪徒。
既然俄军托辞匪徒,那么清军何尝又不能如此?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八十二章 瑷珲除暴(16)
腰伤继续治疗中,加上还要做函授毕业设计,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过都会补,说到做到,目前还欠5章。
展玉伯从来就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大胜过,还是对阵凶悍无比的哥萨克骑兵,取得了骄人的战绩,两个营的哥萨克骑兵被击溃,估计少数打死打伤三百多人。
这的确可以算得上少有的大胜了,骑兵作战能进能退,凭借超人一筹的机动力,战况不利也能迅速撤出战场,一般很少能有如此大的伤亡战果。
谢尔盖吃亏就吃亏在他不能退,对方同样是骑兵,而且他们一退,城内的战友们就无比被动,很有可能会被清军打一个突然袭击。
可想而知,正在向清军大营发动猛攻的俄军背后突然被狠狠的捅上一刀,结果会有多么的糟糕,骑兵的背面突击要是奏效,这场战事基本就结束了。
古辛与撒列昂同样明白这个道理,毅然想要后撤至军营休整以观后效,清军总不见得反过来攻击他们的军营,只要他们还能继续赖下去,总有办法重新将清军赶出去。
不过李安生仿佛洞悉了他们的想法,立即让洪老六带人出去火烧俄军军营,并且阻截拦杀俄军,打到这个份上,是不可能再对俄军温情脉脉了,哪怕撕破脸也在所不惜。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俄军继续留在瑷珲城内,不然的话,不说所有布置都落了空,他自己还要赔上前程。
老毛子对他的记恨倒是无关紧要的了,最为主要的还是接下来想要收回瑷珲城,这难度就更加的大了。
俄军始终都占据着主动,最坏的结果也是维持原样,古辛也是人杰,能想明白这一点,当断则断。
“撒列昂,尽快布置防御,我带人灭火,要是被他们赶出城,我们两人此生别指望能回圣彼得堡。”
古辛神色惶急,局势越发的恶劣,清军指挥官竟然彻底的撕破了双方之前心照不宣的遮羞布,直接烧了军营,并且攻击他们,想要将他们彻底赶出城去,不禁暗自生畏,假以时日,此人必然会成为他们在远东的心腹大患。
“古辛大人可在,城内匪徒猖獗,竟然攻打两国军营,不知道贵军可需要帮助?匪徒势大,贵军可以撤往城内,由我等替你们缠住匪徒。”
古辛几乎要气到吐血,对方居然派出了传信之人,装模作样,实际上是在赤果果的威胁,看来清军指挥官在战局突变之后,立即做出了一系列的调派与部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段之老到狠辣让人咂舌,足见智谋之高深。
“放心,不用贵军操心,我们自己会对付这些该死的匪徒,让他们后悔来惹上俄罗斯帝国的勇士。”
撒列昂代为回答,语气着重的加在了“该死的匪徒”上头,今天他算是丢尽了颜面,尝到了平生难有之惨败,自然有些心绪不稳,火气上冲。
如今最为紧要的还是固守,以此为据点聚拢兵力,此时城内能够继续战斗的仍有一千余人,只要他们不出城,谁都没有办法将他们赶出城去,这便是古辛与撒列昂最大的倚仗。
的确,他们都死赖着好几年了,这赖皮的功夫是如火纯青啊。
眼尖的古辛见到远处清军大咧咧的在街角脱下衣服,这是直接变成“匪徒”了,毫不遮掩,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
更加让他瞠目结舌的是,清军竟然在搬移“匪徒”尸体,显然是想集中起来当成罪证。
之前在进攻清军大营的时候,古辛一直在带人收集战死的士兵尸体,以免被清军得到,成为要挟他们的把柄,匪徒都是俄罗斯人,这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本来他以为是稳操胜券的,打扫战场这种事情当然放在最后做,没想到会吃这么大的亏,加上林虎等骑军大肆入城,他也没来得及顾上带走尸体,就连许多伤兵都只能遗弃。
其中不少人身上的俄军军服都没有脱下来,清一色的俄制式武器,这也是个大把柄。
李安生带着云飞扬等人也杀了出来,死死的缠住了俄军,不让他们会合,俄军就这么的被切成了多段,在没有指挥且士气低落的情形下拼死抵抗。
这便是他的狠辣之处,不管你是俄匪还是俄军,在他眼中都是匪徒,反正真相永远掌握在胜利者手中,打到这份上,这场战事是彻底闹大了,谁都没本事压下去。
古辛暗暗吃惊,他还知道遮掩一下,天色渐明朗就干脆的撤退,不想留下什么把柄,对方却更加的卑鄙阴险,一直都死缠着他们,彻底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看来清军指挥官是打定主意要将他们赶出去,而不顾自己的政治前途了,竟有这么无私的人?古辛眼神闪烁,似乎想要迅速找出答案。
“李大人,我们真的要将俄军赶出城去吗?他们好像还有不少人,本来现在没什么伤亡,好不容易新兵们都见了血,有了些样子。”
云飞扬倒是个稳重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也在此战中受益匪浅,也舍不得那些与他共同成长的新兵蛋子。
李安生笑了笑,将马鞭子捏了起来,难得潇洒的说道:“哪里能真个将他们赶出城去,别说他们不愿,我们也没这个实力。今日能取得如此战绩,已经是相当不易。此时他们不出城,也无法妨碍我们,你看着,过些日子他们自然会乖乖的退到北岸去。哦,只要朝中的那些大佬们能够不昏庸不败家。”
云飞扬似乎明白了什么,嘟囔着说道:“朝中的那些大老爷们能靠得住吗?要是不昏庸不败家,国家也不会沦丧至此。”
李安生眯着眼看着前面的战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慎言啊,你我如今可好歹都是朝廷的官了,那些话可别入了旁人的耳朵。管他娘的怎么个昏庸无能,只要你我问心无愧,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国家就对了。”
其实李安正这话要是让道德先生们听到也是一番口舌,实为大逆不道之言,食君俸禄为君卖命,哪有只是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国家就够了的?
云飞扬之所以愿意跟着李安生,在他手下坐一名队官,实际上他觉着俩个人是一样的,都不想做奴才,又愿意脚踏实地为国为民做一番事业。
枪声渐渐的稀疏了起来,俄军基本已经会合,再强攻的话,伤亡未免太大。
洪老六拍马过来报信,原来发现了查那图与巴义鲁的下落,巴义鲁逃遁出城,查那图却是探明了俄军围攻清军大营之后,以为已得计,便收兵回了家宅,想要看一出好戏。
李安生脸容严肃,双眼放出冷厉的光芒,冷冷的说道:“攻入查家,反抗者格杀勿论,尽抄家财,查家在城里城外的产业也尽皆抄没,不要伤及无辜。”
云飞扬呆了呆,似乎有些诧异,正打着老毛子,怎么就改打查家了。
洪老六却是一脸平静,仿佛李安生下的命令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清点了人手马不停蹄的去了。
李安生淡淡的说道:“既然今日匪徒千余人攻我大营,腾不出手来救护城中官员百姓,也是无可奈何。而且匪徒几乎都为老毛子,岂不奇怪,俄军难逃勾结匪徒罪名,若是我朝大员死于匪患,外务部交涉上也好有所问责。再加些筹码上去,俄人自知强赖着也无济于事,只能自己退走了事。所以说,强攻是行不通的,让他们自己走才是正道。”
云飞扬豁然开朗,这加些筹码,想必便是今日缴获俄军的武器装备,俘虏与尸体等,俄军始终是不占理的。
跟随在旁的窦固与奚文山也是面面相觑,眼前这位李大人不但胆大包天,而且心狠手辣,居然敢做下谋杀地方大员嫁祸于匪徒的果断之事,但多少也让两人心安,对方放心的让两人知道此事,是在表明拿他们当心腹招揽。
当然,其中也有警告的意味,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数。
这位李大人的智谋出众,出手果断,人虽年轻却有枭雄姿态,只看俄军吃了个老大的亏就能知道他的手段步步为营环环相扣,让人防不胜防,两人可以确保一事,那就是这位李大人早就算好了一切,没有遗漏任何的意外情况,早就定计要用查家的血来反诬俄军,心计之深沉委实可怕。
不知不觉两人生出了敬畏之心,但更多的是真心推崇,或许在这位李大人手下,能够报的了当年的血海深仇。
两人只求能够收回江东六十四屯,告慰家人在天之灵,便算是此生最大的目标,谁能帮他们实现,自然愿意奉谁为主。
李安生倒是没有想到,无心之中倒是多了两个能力出众的手下。
俄军惊惧之下,好不容易才收住了脚稳住了阵形,对“匪徒”没有继续发动进攻有些犹疑不定。
扑灭了火的撒列昂几乎要仰天大哭,军营被烧毁不说,留守的官兵与文职尽皆被杀,军械库房中封存的八挺重机枪与六门野炮却被城外闯进来的清军一扫而空,为了冒充匪徒,他们没敢使用这八挺本来用于守城的重机枪,更别提动用那一个野炮连,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说,还白白的便宜了清军。
本来远东俄军装备要差些,除了欧洲部分的主力师一个团配四个营,远东这边都是三个营,本来一个营两挺重机枪,可为了守住瑷珲城,阿穆尔总督府特意多配了两挺重机枪,这便是瑷珲俄军除了一个骑兵团之外还有一个步兵营的原因,主要便是那些机炮手。
可这些机炮手都无辜的惨死于清军的屠刀之下,怎能叫撒列昂与古辛不睚眦欲裂,尤其是那个野炮连,可是阿穆尔军区的宝贝。
这个野炮连虽说并不是清一色的加农炮,但也有四门1902式76。2毫米口径加农炮,弹丸重6。5公斤,射程为8。5公里,另外便是四门75毫米过山炮。(早期的迫击炮口径并不统一,反而是75毫米比较多)
一个师总共也就6个野炮连,从西伯利亚到远东如此广阔的土地,也总共只有九个步兵师,东清铁路那将近9万人的几个铁路守备师大多都是只有3个野炮连,可想而知炮兵对于他们的重要性。
这些机炮手都是早先便从撒列昂的步兵团调过来帮助古辛守城的,是他的心头肉,怎能不叫他心如刀绞如丧考妣。
这么多机枪与火炮到了清军手中,可以说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脸,连古辛也是满面羞惭,他们可真是办了件天大的蠢事,居然为了冒充匪徒而不使用这些利器,而且还成为了被击败后遭到对方冒充匪徒洗劫的倒霉蛋。
毫无疑问,这场经历将是两人人生中的梦魇,这段故事也将成为两人终生的污点,为人所耻笑。
不过,眼下再肉痛也是无法,还不如好好地想想眼前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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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陆海兄弟与夏鱼田123兄弟的打赏。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八十三章 瑷珲除暴(17)
其实撒列昂并不清楚,他的这些机枪与火炮早就成了李安生算计之物,有了这些枪炮,守住瑷珲城便多了不少把握,一定程度上也能让俄军有所戒惧。
林虎亲自带人拿下了俄军军营,对俄军机炮手痛下杀手也是他的决定,俄军基本都是文盲农民,识字的不多,所以能够指挥、熟练操作机枪与火炮的人并不多,杀一个少一个,凡是削弱敌人的手段都是对自身有益的,管他个鸟。
这便是李安生他们这股清军的不同之处,毫无顾忌,并没有其他清军的迂腐。
撒列昂他们这边急得跳脚,林虎等人却是已经收兵,好整以暇的观赏着战利品。
“这些都是好东西啊,俄式的马克沁重机枪反而是最适合我们的,口径改成了7。62毫米,使用跟水连珠一样的7。62乘以54毫米步枪弹。这叫怎么说的?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这枪可得尽快熟练操作起来,培养些机枪手,马上就能派上用场。不比这几门炮,咱们暂时还使不了。”
李安生带着林虎等人回了衙署大营,只派了部分军队扼守瑷珲城各处要道,看守俄军,实际上是全线接管了瑷珲城防。
这次的缴获实在是个大丰收,老毛子仓皇后撤时将打扫战场的权利拱手让出,收进了各种成色的完好能用的水连珠三百二十多杆,莫辛-纳甘短马枪两百五十六杆,这马枪可是好东西,差点把林虎给乐坏了,另外还有完好无损的优质马刀一百四十六把,损坏的长短枪也有一百五十六杆,多数能修好。
从城中陆陆续续捡来的长短枪也有两百多杆,估计大部分都是查那图与巴义鲁贡献出来的。
最大的收获当然就是八挺俄式马克沁重机枪,这可是了不得的好宝贝,连李安生都顾不上查抄查那图家,要赶回来观看这些宝贝。
北洋新军一镇设一个机枪营,共24挺重机枪,他们倒好,如今加上从京城拨过来的两挺,一家伙十挺,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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