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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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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缴获了6条船,六十余杆枪,还抓了二十来个俘虏,自身伤亡却不大,死了三个弟兄,受伤的十来个弟兄早早就拿船拖了回来救治,暂时无恙。

这次虽说被俄匪的铁壳船突围而去,但抓到了不少的俘虏,倒是可以让黑龙江将军衙门能够理直气壮的质问下河对面的老毛子总督,在江防上可以顺势强势些。

谁都知道,经过这一遭,哪怕俄匪没有伤筋动骨,也不敢再这节骨眼上生事,金厂的日子倒是要好过多了。

李安生远远的瞧见库鲁诺夫躲在人群中,眼神怨毒的死死盯着码头上的受到英雄般欢迎的林虎等人,心有不甘的看着那些被绳子绑住一个接一个的河匪。

傻子都知道,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李安生等人一开始就给他下了个套,而他却自以为得计。

眼下无法在河运上辖制金厂,他的计划便夭折了一半。

李安生冷眼旁观,老毛子未免太天真了,还想继续赖在这里整坏点子,他是不会再给机会对方了。

他的心中已经立刻有了个新的打算,而这个打算,让原本因为一场大胜而欢欣不已的林虎大吃一惊。

炮火19o6 第一卷 漠河金矿 第四十二章 初试牛刀(3)

林虎快马将俄匪袭击运金砂船之事上报给了黑龙江副都统(瑷珲副都统),并且请瑷珲副都统文质问俄方,纵容俄匪入境。

谁也没想到,瑷珲那边还没给来答复,老毛子的动作倒是飞快,劳师动众赶来兴师问罪。

这次带队前来的是俄军驻海兰泡军队上校参谋古德列夫,以及海兰泡江防守备官恰米耶斯基,一开始就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架势。

李安生却是看透了对方虚张声势背后的险恶用心,老毛子只不过是想用势压人,强行索要这边二十几个俄匪俘虏,让俄匪一说来个死无对证罢了。

这边对俄匪并没有审判权,只能将对方放回,可李安生并不想这么容易就让这事给俄国人轻描淡写的化解。

其实按照律法,这些俄匪必须在本地受审,并处以刑罚,但是那坑爹的劳什子领事裁判权却让人头疼的很。在列强之间,领事裁判权只限于对外派驻的外交人员以及政府官员等人,但在羸弱的中国,却是没这么一说。

这些俄匪即便是匪,也还是俄国公民,同样在治外法权的范围之内。

虽说在这上头可以争一争,强行审判,老毛子也只能派人参加会审,但是李安生却不想在这上头多费口舌。

这次老毛子还打着试探这边反应刺探这边军事力量的心思,要是现在服了软,还有更多的卑鄙手段层不出穷的会使过来。

“我们这边从来没有听说过河上有匪徒造成什么祸害,大概是生了一些误会,我听说与你们生交火的都是一些正经的俄商,你们必须立即放人,并且作出赔偿。”

身材瘦削高挑的古德列夫还有点军人的样子,但是色厉内荏的样子却无助于增扬他的军人风范。

刘文凤是个直性子,不是那些怀着龌龊心思而来的老毛子对手,李安生嗤笑一声,说道:“哦,难道这些俄商都是贩卖军火的吗?我们缴获的船上,除了这些匪徒与枪支,并无他物。还有,正经的俄商会出现在我们的江面上,不分青红皂白就向我们的商船开火吗?”

古德列夫愣了愣,在他的印象中,清国人都是没有骨气只会推卸责任的软骨头,只怕他们气势汹汹的过来,还没有质询对方,这些人就会乖乖的交出俘虏,避免在外交上造成口实。

眼下阿穆尔当局正在谋求实际占领瑷珲城到头道沟的那片土地,并且在漠河等地积极开辟商埠,外交上的交涉一波又一波,清国的官员始终在谋求彻底拿回瑷珲。

要是俄匪入境劫掠金厂一事传出,并且有人招认与海兰泡当局有牵连,那么商埠是没得谈的,在瑷珲交涉上也会弱了气势。

这次被俘虏的俄匪中,有多名是河上多股匪徒的重要人物,古德列夫不想这些人多吐些什么东西出来。

恰米耶斯基顿时跳脚,这个清国奴竟然是个硬茬子,竟然敢对他们如此嚣张。

自从庚子年后,俄国在黑龙江南岸的势力就越的肆无忌惮,也许是少了压制,至今瑷珲等地不少土地不肯让出,就算是漠河,也是袁世凯强势入股之后,俄国人不得不给些面子,退出了此地。

“你这是在诬蔑,布拉戈维申斯克在阿穆尔河上的江防力量足以震慑任何不法分子,为何我从没听过过往商旅提过有河匪一事?包括贵国,不也是在河上毫无作为?我看河匪一事完全是你们在诬蔑造谣,企图往我们身上摸黑,居心不良。”

胖胖的恰米耶斯基恶狠狠的盯着李安生,浑然忘记刚才拿腔捏调,故意装作不懂中国话,此刻全不需翻译转述,而是用含混不清的中国话咆哮起来。

这胖子肥头大耳,油光满面,头梳的笔直,光可鉴人,谁知道从河上捞了多少好处,河上的确没有匪徒,谁敢抢有俄国江防水兵保护的俄商?谁敢在毛子兵轮前撒野?

这些都是鬼话,老毛子军队自己就是河匪,在河上横行霸道,对过往的中国商人强行征税。

李安生也不畏惧,只是横眉冷对,冷冷的说道:“哦,没有河匪吗?那么兴许是我们搞错了,只是是非曲直,还得等我们审问出结果才是。”

这才是真正的狠辣之处,随便你怎么说,人还在我手里,我爱怎的就怎的。

古德列夫没有想到这个清国小官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一时恼羞成怒,嚷道:“难道我们良善的国民,不仅要无端受你拘捕,还要受你审讯之辱吗?既然你们不肯交人,那么我们只好自己动手,到时候两国交涉时,可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乃是引起纠纷的根本。”

这清国的官,都怕丢了官帽,怕的要死,要是用外交纠纷来一要挟,任凭你之前强硬若何,此刻也只能软的像条虫子一般,古德列夫深谙此道。

好家伙,又是一个会说中国话的老毛子,也对中国的情形了解透彻无比,不得不说是中国的悲哀,李安生有些悲凉,老毛子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取东北,可叹却无人能阻止。

要是没有一战的话,只怕老毛子已经顺利的与日本鬼子平分东北了吧?

这黑龙江没有人愿意来做官,便是有沙俄这绝大威胁在,可一旦有了什么好处,那些不学无术的权贵子弟便要来抢,指望这些人对俄强硬,真真是妄想。

黑龙江要不是有程德全与宋小濂这等人在,只怕局势会更加的不堪。

他这么想着,也只是几个念头在脑子一过,眼下老毛子要动强,只怕是在虚张声势。

可老毛子的霸道横蛮是人尽皆知的,他也顾虑真会引起流血冲突,害了胭脂沟百姓,至于自己的性命,此刻倒是顾不得了。

他倒不是什么对朝廷忠心耿耿,想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是此刻一腔穿越前与穿越后的悲怆与勇悍在支撑着他,要将老毛子的气焰打下去,即便是孤身一人,即便是身死当场,也好过给老毛子欺凌。

他也想过穿越后会怎样怎样,是否能改变历史,是否会有什么样的奇迹生,但是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绝不退让。

从小就是个牛脾气,倔性子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动他,更别提老毛子伤害了他的民族自尊心。

“好叫你们得知,此地虽陋,吾民虽穷,但也有志气,也有傲骨,你们想要用强权压我等,却是打错了主意,换做别处我是不知,今日在此地,你们想要践踏我国法权,欺辱我等民族尊严,即便血溅当场,我也要与你们拼上一拼,看你们怕不怕一个弱小中国人的鲜血溅在你们身上。”

胖胖的恰米耶斯基为李安生狠辣决然的气势所震慑,不自禁的退了一步,他与古德列夫手上都染过许多清国人的血,何尝怕见血,只是今日这年轻的清国奴,却让他心生诧异震惊,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林虎抢在李安生身前,怒喝道:“道是我们中国人好欺负吗?你们有枪炮,我们势单力薄,只是我们有条命来陪你们搏一搏,看你们的命值钱,还是我们的血好流?”

王铁锤与高金虎等人纷纷涌出,举枪对峙,壮怀激烈,丝毫不顾俄军荷枪实弹,场面很是惊险。

就连丁小黑与铁远等人也是挡在李安生身前,不算壮实的胸膛挺起,敢于直视这些从前无恶不作的毛子兵。

许多围观的胭脂沟百姓也有热血的,三五成群的不住的挤入了人群,呐喊声讨,丝毫不顾手无寸铁的面对着老毛子的钢枪。

中国人么?

在他们心中,国家与民族的概念并不深刻,只有艰难的世道与人活着的辛苦,今日却听到了平地里一声春雷,他们是中国人,不是猪狗,不是能够随意欺凌的,兴许我们弱小,兴许我们的命不值钱,可也有不可辱之处,也有誓死一搏的胆气。

刘文凤也是眼含泪水,他从小出身世家大族,虽然到他已是出了五服,但也没吃过苦,不太懂得世道的艰辛。

到了胭脂沟却是看到听到许多,回想曾经在京城的浮华若梦、繁花似锦,还真是空幻。

这里的每一刻都在与天斗与地斗与敌斗,恶劣的环境,生存的不易,还有老毛子这穷凶极恶的敌人,这是他不敢想象的,在京城,他们一群阔少悠闲度日,逛逛戏园子,纵意花丛,虽然没做什么出格事,但也是曾年少轻狂过。

他也只是在成家后,才渐渐的稳重起来,可比起眼下所见,自己还是太过幸福,还是没能饱历世事。

古德列夫本来就直视虚张声势,却不料被对面这年轻人来这一出,倒是骑虎难下,今日占不到什么便宜,若是闹出一场大纠纷出来,后果难料。

如今不是几年前,国内内忧外患,无法再对支那进行大规模军事行动,所以只要不牵涉到核心利益,其他的地方也可以适当做些让步,这是既定国策。

哼,要是前年这时候,只怕古德列夫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将胭脂沟变成*人间地狱,彻底毁为废墟。

“既然你执意要与我们为敌,那么就走着瞧。你这种小角色也不值得我们放在心上,只好让你上司来惩治你,等着吧,先去了你的官帽,看你还敢嚣张。”

古德列夫说了些狠话,只好悻悻的与恰米耶斯基带人退走,他们本来就师出无名,遇到了硬骨头也只能自认倒霉。

见到老毛子尽数退走,胭脂沟一片欢腾,从没想到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老毛子,在李安生义正辞严的斥责下,居然掉头就走,让他们备受鼓舞。

李安生倒是没有想到,过了这回,他在其他人的心目中,倒是分量重了无数。

就连小雀儿,也对他称赞不已,说是他这样的文弱书生倒也能有胆气一回。

有这么夸赞人的吗,跟损他没啥区别,真郁闷。

李安生与林虎等人也知道老毛子不会善罢甘休,也聚在一起商议对策,并且处理这次河上交战的后事。

可第二天从瑷珲来了群气势汹汹的官兵,为的自称是库尔玛路协领查那图,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们这群瞎了眼的贱奴才,居然敢惹恼了洋人,引出了纠纷,你们担的起么?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狗东西,居然敢打劫过往俄商,诬蔑为河匪。立即束手就擒,跟我回瑷珲等候处置。来呀,先将这群狗奴才拘禁的俄商尽数放了。”

炮火19o6 第一卷 漠河金矿 第四十三章 初试牛刀(4)

黑龙江副都统如今名不符实,只好叫做瑷珲副都统,黑龙江设行省的话,瑷珲地方转民治,其实只管辖极为有限的一小片土地,而且这片土地是黑龙江最偏北且穷窘的。

谁来这里当副都统日子还真不好过,将来顶多当个知府,可这还是次要的,对岸居心不良的老毛子才是最大的祸害。

今年春天程德全派鄂龄到瑷珲任副都统,想要与老毛子交涉收回瑷珲部分土地之事,却碰了无数钉子,连副都统衙门都找不到地方,万分悲惨之下,只好把副都统衙门设在西三家子屯。

瑷珲副都统辖地因为边防要地,极为重要,程德全派鄂龄前来,也是想着重振旗鼓。

照道理程德全看中的人必然也是有能力的,又肯来担这幅重担,照理不会如此的碌碌无为。

可鄂龄多次跟俄国人交涉,要求沙俄按条约的有关规定将军队撤走,沙俄则提出种种借口和条件推诿。

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鄂龄自然是声名扫地。

可知情人却知道,鄂龄也是有口莫辩,麾下有两位协领跟老毛子暗通有无,仗着京中有后台,不将鄂龄放在眼里。

李安生既然想在黑龙江创下基业,自然不会错过这些信息。

如今气势汹汹过来,而且口出恶言的,自然是瑷珲副都统手下两大恶犬之一了。

这恶犬也着实是恶了些,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在他眼里,大概除了近亲王公,其他的人都是他家的奴才,可以动辄打骂侮辱。

查那图带的手下旗兵平日就只会欺负老百姓,对老毛子却是奴颜婢膝,浑没有脸没有皮的,今日却是一场骁勇起来,嗷嗷叫着扑上来。

林虎与洪老六何曾怕过这些恶犬,立时抢出将当先的两人打下马来。

李安生见查那图来不及勒马,两步蹿了向前,将这穿了一身正四品的武官补服满脸骄横的恶犬拖下马来。

一掌便将他的顶戴打落尘埃,狠狠的扼住了他的脖子,斥道:“你可敢再叫一声奴才?我等岂是你家的奴才?”

查那图嗯啊着说不出话来,吓的脸色青,往日里他官威隆重,便是副都统鄂龄也要让他三分,想不到却在此遇到了不要命的狠角色。

见了自家大人眼色示意,一旁的兵丁叫道:“狗奴才,快放了我家大人,难道不知劫持我家大人乃是死罪不成?再不放手,灭了你全家。”

李安生冷笑一声,这群刁奴动不动就叫嚣灭人全家,想必往日里这些事也没少做过,真是悲哀,恨不得当洋人的奴才,转过脸却对自己的百姓凶恶万分,这样的官员到处都是。

当下一拳狠狠打在查那图的嘴角,硬是砸下了两颗槽牙,反手两个耳光,打得查那图鲜血直流,冷哼道:“查大人,你家奴才不懂事,出口伤人,卑职只好将这帐算在你身上,对不住了。”

此刻的李安生霸气凛冽,一时镇住那些口出狂言的旗兵,再也不敢小瞧于他,这等不要命的货色完全无道理可讲,只是吃眼前亏罢了。

查那图欲哭无泪,没想到碰上了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场愣头青,自己的官威不仅显摆不了,还大大的吃了个亏。

“刘文凤,我等也是旧识,坐视大人受辱不成?劫持大人,这是公然要造反吗?立即将大人放了,自家束手就擒,或许罪名还能轻些。”

一名身穿佐领官服的武官叫嚷起来,却是色厉内荏,只想着李安生这个愣头青能够自行“幡然悔悟”。

只是眼下李安生敢于当场行凶,完全颠覆了他们过往的认知,照道理这些奴才该是诚惶诚恐的磕头认罪,任凭处置,想着办法的送钱送物求情才是。

一时间旗兵们都不敢正视李安生凶狠的眼神,生怕这瘟神忽然间又要疯在他们的头上。

刘文凤这些日子早将自己与李安生、林虎等人视同一体,见查那图气势汹汹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抓人逞威,也是怒火万丈。

李安生所作所为虽然过于刚烈蛮横,但不得不承认,对付查那图这样的恶人,只能用这种方法。

“哼,眼下倒是记得与我是旧识了?这金厂直属北洋衙门统属,何时轮得到地方兵备来喊打喊杀?查大人没人教养,出言不逊,难道就不该受些惩治?你们此行师出无名,只能理解为因私事而来,难道查大人要为着这些私事引起的纠纷上奏朝廷么?”

其实这事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刘文凤扯上朝廷,其实便是在提醒查那图,这事捅上天去,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金厂衙门在漠河是土皇帝,对地方有一定的管辖权,但地方兵备也同时归瑷珲副都统之下的库尔玛路协领负责,查那图对漠河地方固然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但他并没有到胭脂沟来拿人的资格。

这便是地方不设民治的缺陷所在,许多地方都漏洞百出,跟不上形势,故而朝廷着紧要在东北设行省改民治。

查那图气势汹汹,将李安生当场行凶说成是造反,只不过是吓吓那些无知百姓罢了,他本来就是捞过界,仗势欺人,未免太过张狂了些,闹上去也是吃一场申斥。

说到底,还是朝廷权贵与袁世凯一系的官僚集团的争斗罢了,只因漠河打上了袁系标签,查那图便奈何不得对方。

刘文凤倒是佩服李安生的心机,谁也没想到他会骤然暴起,看似凭着一腔激愤在行事,但实际上却是算准了查那图奈何不了他们,存心想要让对方吃个哑巴亏。

查那图脑门冷汗横流,这才醒悟自己遇上了狠人,他本来算准了这边没人会硬要与他作梗,可还是棋差一招。

他这时才追悔莫及,没有仔细权衡清楚,以为洋人交代的这事好办的很,说不定还能从胭脂沟敲诈些好处,另外那些俄匪也会送些财货过来,这次不用出什么力气就能捞上一笔,却大意的忽视了胭脂沟有林虎这等草莽英雄在,更有眼前这个胆气雄壮霸气凛冽的愣头青在,从前的官场那一套竟是没有半分用场。

李安生一脚将查那图踹了出去,看他跌跌撞撞的为随从扶住,冷笑道:“查大人大概是喝醉了,行事颠三倒四。下次别忘了,这胭脂沟金厂重地,可不是你们能够乱闯的。我等作为,也不必向查大人报备,你也管不着我们。谁想到胭脂沟仗势欺人,有甚后果要担自己先想清楚。”

查那图见林虎的部属围了上来,神色冷厉,想起这群人几个月前还是杀人不眨眼的胡子,顿时满身的鸡皮疙瘩,后颈凉飕飕的,明白眼下是讨不回什么场面,冷哼了一声:“今日之辱,他日必有回报。”

也不多说什么,让人扔了一纸文书出来,挥手道:“走!”

一群人来时鲜衣怒马,杀气腾腾,此刻却是夹了尾巴如丧家之犬一般的灰溜溜而去。

不顾那些鹰犬怨毒的眼神,李安生施施然的上前捡起那张文书一看,朝着刘文凤笑道:“刘二哥,这库尔马路协领衙门给我们行文,让我们允俄人择地开商埠,这叫什么事嘛。”

仿佛彻底忘了刚才的所作所为,一付云淡风轻的样子。

王铁锤上来捶着他的肩膀,搂着他的脖子,笑道:“想不到安生还有如此烈性之时,真是解气,本来哥哥我打算给那白眼狼两巴掌,没想到让你抢先了。”

有刘文凤在,黑龙江许多官场之事他们也听了颇多,自然知道鄂龄想要在瑷珲干一番事业,却正是他以为臂膀的查那图等人在背后拆他的台,故而有白眼狼一说。

刘文凤爽朗一笑,说道:“理他作甚,他这不过是做个姿态,至少他们协领衙门许可了此事,压力便要回到我们头上来。但地方在我们脚下,老毛子除非是抢,怕个鸟啊。”

他本来就是个豪爽宽容之人,来此几月,连说话也不自禁的刻意粗鲁些,好与林虎等人打成一片。

林虎上前笑道:“正是,怕个鸟?最好老毛子闹上门来,给他们点苦头吃吃。就跟今日一般,只怕瑷珲许多百姓都要拍手叫好。”

刘文凤越来越欣赏李安生的敢作敢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无事,他们要将这事闹大也无妨,有竣哥儿在京中为你说话,如今袁大人势大,再大的事还不只需个话。”

李安生倒不是怕丢了这官,不做也罢,但是乱世将来,想要有一番作为保一方人民土地,这官是必须要做大的,这样才好在清廷垮台之后能够有割据一方的底气。

他眼下所作的一切,都是冲着东北王的宝座去的,这东北有一大片广阔的天地,只要运作得当,未免没有办法跟张作霖争一争。

凭着这千里沃土,以及手上掌握的农科知识,能养得起上亿的人口,也好跟老毛子与小鬼子好好的斗一斗。

“我只是悲哀,这世道如此纷乱,还净多这等昏庸无能的官僚,更加让人丧气的是,这些官僚其他无能,剥削欺压自己的人民却在行的很,理直气壮,势如虎狼。抄家县令,灭族府令,嘿嘿,这官不当也罢。”

“这俄人要辟商埠,乃是亡国灭种的种子,却不料有这等不怕遗臭万年之人,为虎作伥。不知道洋人给了他们什么好处,竟能认贼作父。若黑龙江官员尽皆如此,我等束手待毙吧,免得自取其辱。”

刘文凤以为李安生是泄了气,连忙用手掌堵了他的嘴,关切的说道:“生哥儿可别说这等丧气话,这不还有我们呢。还有竣哥儿也是站你这边的,还有程德全大人宋小濂大人他们这些人在北地抗争,公道自在人心。”

林虎饱经沧桑,当年也有李安生这等感慨,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刘二哥这话在理,事有可为我等便尽力,不可为也莫强求。大不了啸聚山林纵横大江南北,照样能对得起心中的公义。”

高金虎沉默着,用拳头在他的胸膛一撞,算是表了态。

今日查那图等人的作为让他们犹如吃了苍蝇一般,浑身的不舒服,李安生所为虽然快意,但仍然在他们的心头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快意恩仇,只能一时,若是一直如此,便是惹祸的根由。

这朝廷,便是艘破船,能行到何时,谁都没有数。

袁世凯这两年极力推动立宪,却遭到权贵们的一致打压,不得不迂回低头。

谁都知道若一直如此抱残守缺,时局必变,故而都在为了心中的目标在努力。

立宪派如此,保皇派如此,革命党人也是如此。

李安生心中也有自己的道,此刻分明的浮在他的心头,从来没有如此的坚定过。

炮火19o6 第一卷 漠河金矿 第四十四章 初试牛刀(5)

入夜,坦波夫卡临近河边的一处码头边上,忽然冲起了腾天的火光,接着便是几声剧烈的爆炸声,喊杀声与哭喊声随着火光在肆意的扩散。

坦波夫卡只是个俄罗斯远东小村镇,通过一条支流与黑龙江相通,在海兰泡以东六十余里处。

这里往日丝毫不起眼,可没人知道,这里却是黑龙江上最大的一股河匪“红爸爸”的老巢。

正是因为这股河匪肆虐于黑龙江上,使得胭脂沟的金砂只能通过河运运到瑷珲,然后通过驿道送入松花江,之后转运到天津。

这东半段黑龙江河运,瑷珲副都统只能望而兴叹。

这个时代的嘉荫河口、同江等边境重要商贸要地,还没有设治,只是有自或者官府组织的垦荒而已。

李安生所谋甚大,想要在黑龙江乃至东北有所作为,那么必然要盘活整个黑龙江河运以及打通东北最重要的松花江河运。

东北水路其实很达,只是许多地方缺少疏通治理而已,考虑到将来,眼下对河匪的打击,壮大自身在河上的力量,十分必要。

前天夜里的那场伏击战,抓获了“红爸爸”河匪中的重要人物,神棍军师金翰圣立即献上一计,突袭“红爸爸”的老巢。

这真真是个疯狂至极的主意,但李安生考虑再三当机立断,狠狠的干它一票。

河匪断然不会想到,弱小的胭脂沟,连大木船都没有几只,就敢突袭他们的老巢,而且还是黑龙江河上的“红爸爸”匪帮。

大概没人会想到这边有如此的疯狂之举吧,那帮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奉上银钱的清国船家,居然会疯狂到聚集起来,反过来打劫河匪。

在他们眼中,清国奴都是软骨头,没胆子惯了,没有人会想到有所防备。

王铁锤顺利的夺下了一艘铁壳船,是一艘排水量6o余吨的旧兵轮,甚至没遇上什么抵抗。

另一艘“红爸爸”的镇帮之宝,一艘12o余吨旧炮艇,则还在顽强的抵抗中,高金虎亲自带人与河匪进行争夺。

由于是趁着对方熟睡之后的突然袭击,俄匪的许多船都被点燃,稍大的船都被这边夺了。

林虎与李安生亲自上岸袭杀“红爸爸”的重要头目,在对方俘虏的招供下,他们对这帮河匪老巢熟悉之极。

这次护矿营人马尽数拉出来,还有自告奋勇的胭脂沟老兄弟三百余人,可谓是倾巢出动。

此次行动实在是冒险之极,可谓是孤注一掷,要是不能尽歼俄匪,被海兰泡俄江防军堵在了这条支流之中,那么就连小船也难以逃脱,有全军覆灭之极。

虽说留了几条小船留在黑龙江口监视西边的俄军有无觉,但真要被对方堵了后路,许多手段都是无用。

陈中亮这样的商人都拿着枪,带着几个伙计围堵俄匪想要突围的船只,像他这样的人有许多,都是胭脂沟的老兄弟。

李安生也是无法,只有尽快解决岸上的战斗,才能避免后路被断的风险。

“顽抗者杀无赦,头目枭示众,老弱妇孺集中看管。找能说毛子话的弟兄们喊话,投降者免死,手中有武器者一律格杀。杀,杀,杀!”

林虎一马当先,手执钢刀,许多地方都变成了巷战,黑夜之中反而有多处演变为冷兵器的较量,倒让李安生始料未及。

俄匪也相当的勇悍,虽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还是在短暂的混乱之后,开始形成小规模的抵抗。

此时应是以快打快的时候,必须迅的打散俄匪组织起来的小股顽抗,不然的话,抵抗的势头将会越来越猛烈。

平时看起来宽厚平和的林虎显示出了杀伐决断的一片,铁血无情却道义分明,反抗者杀无赦,老弱妇孺却只是集中看管,调度井井有条。

洪老六简直便是杀神,枪枪神准无比,每便要见血,清脆的枪响声不断的响起,收割着一条条的人命。

林虎刀法不如洪老六,却是杀的兴起,难得有洪老六在旁护卫他,为他压阵,少了许多旁骛。

李安生紧紧跟在后头,刚开始杀上岸肆意的砍杀时还有些腿软手抖,眼下却只有一腔热血在沸腾。

这些都是祸害大江上中国百姓的俄匪,残忍贪婪,杀了便是杀了,从前许多小说中杀了人后的过度反应却是一点也无。

就连神棍军师,此次突袭的策划者金翰圣也是精神抖擞的跟在后头,手里拿着把不知从哪里找到的剑装模作样,到现在还没有见血。

其实除了刚开始动突然袭击时大部分用冷兵器作战,目前许多地方逐渐的都是枪来枪往的乱战。

林虎这股力量就像大刀队,不停的冲散想要组织稳固防御体系的俄匪,让许多俄匪手中的枪失了效用。

金翰圣的眼睛贼,知道该往哪里布置人手,往哪里组织强攻力量,往哪里抢先组建阻击阵地,其实他最大的兴趣在于俄匪的财物存放之地。

“红爸爸”河匪在大江上纵横多年,成了坦波夫卡盘踞的一股地方势力,又有阿穆尔总督府暗中支持,已经将这里好生经营,成了一个繁华的小村镇,平时人口便有五六千人,甚至还有许多农民在此垦荒。

可想而知,这个俄匪的老巢,会有多么惊人的战果,这也是李安生执意寻求全歼对方的原因所在,再冒险也是值得的。

此时王铁锤也带人杀上岸来,更多的是防止在四下里屯垦的俄国农民前来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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