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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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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否真的如此,不要说半信半疑的张用诚,便是惟功自己,也很难尽信无疑。
待从崇文门进了内城,刚刚看到皇城东门的影子,王国峰便是远远迎了上来,他向惟功笑道:“大人,内阁有热闹可瞧,要不要去看看?”
“好,左右无事。”
惟功深知王国峰为人,虽然十五出头的年纪,但五岁不到就在北京街头流浪乞活了,十来年全部在江湖上打滚,这几年自己也是费心费力的调教他,人又极聪明的,这样的少年,和五十岁的老狐狸也真没差,他说内阁有乐子有热闹可瞧,那就肯定值得一去。
从皇城入内,一直往西,到承天门前转入,再进午门,以惟功的身份和身上的腰牌,畅行无阻,就是王国峰,也有出入的牙牌,可以从容进入内廷。
这当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殊荣,从这一点来说,万历对惟功的信任和倚重倒也是真的没话可说。
沿途能看到不少穿着蓝袍或绯袍的官员,都是急匆匆的往内阁赶过去,惟功这样穿麒麟服的,倒是绝无仅有。
等抵达内阁正门,穿堂而入时,里头果然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了,穿绯袍和蓝袍的官员,穿绿袍的中书舍人,戴吏巾穿吏服的小吏,各人都是神色复杂,脸上的表情,难以用文字来形容。
内阁诸门大开,最里头的也就是平日首辅坐着办事的地方,一身绯袍的内阁次辅吕调阳正襟危坐在屋内,一个接一个的内阁办事的各房舍人分批入内,山呼拜舞着行礼。
“这是闹哪一出?”
混杂在人群之中,看到众人默然旁观,惟功也不出声,王国峰倒是忍不住询问。
“这是故事。”旁人都不出声,惟功答说道:“本朝故事,首辅去位三日,次辅迁坐左,僚属绯而谒。”
“吕阁老似乎并未升座?”
“嗯。”惟功点头道:“并未升座,只是受谒了。”
王国峰是十分机灵,当下挤眉弄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一直到众人纷纷趋前而拜,热闹不堪之时,他与惟功挤出人群之后,才又问道:“这样弄法,元辅怕会不高兴吧?”
“光是受谒还没有什么,不过此事也是看出吕阁老已经不甘于人下……”惟功沉吟着道:“且再看下去,现在还说不好。”
“多事之秋,嘿嘿。”
惟功踢了王国峰一脚,笑骂道:“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天天瞧热闹瞧的快没溜了,现在在这里感慨起来了!”
……
吕调阳是隆庆年间崭露头角,嘉靖年间和张居正一样,都是翰林出身,玉堂华选,十分清贵,又不卷入党争,他们这样的官员,背后都是有大佬罩着,又不将他们当马前卒来用,在嘉靖年间残酷的党争中,很轻松的幸存下来。
到隆庆年时,旧党争结束,新党争未起时,张居正与吕调阳这样的被冰封的中生代官员立刻冒起,几乎毫不费力的就进了内阁,成为文官集团最顶尖的存在,只是吕调阳从一开始就被张居正死死压在身底,张居正不论是才能还是秉性都不是能给别人做副手的,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在高拱手底下忍下来的,自万历初年张居正掌握大政之后,吕调阳也就只剩下给张元辅当副手这一条路可走了。
按平时的表现来说,吕调阳性子柔懦,遇事不敢争,凡事都以张居正的意见为意见,很难产生什么真正的争执,在张四维入阁之前,内阁两相,几乎就是张居正的一言堂……当然,现在也是。
“吕阁老这老狐狸也忍不住了么?”惟功回首看看,方翅乌纱,一身大红罗衣,仙鹤补服的阁老如图画中人,飘飘欲仙,看来,多年隐忍,可能就是等的这一天吧……内廷的变化,外廷这些大员的嗅觉是最灵敏的,看来吕调阳已经知道万历皇帝的态度,在前几日他还奏请夺情,现在已经坦然受贺,做出接班的模样来了。
这一场大戏,第一个变化的锣声,已经算是敲响了。
……
从午门出来,出皇城西门就是安富坊了,天色昏黄,朔风凛冽,已经颇有严冬气息。
王国峰一行人,分前后左右将惟功护住了,大家一边说笑着,一边往英国公府的方向前行。
这里街道宽阔,行人稀少,就算偶有人路过,也是躲开惟功这一行人……在京中有这么多骑马的随员都是非富即贵,普通人是不会上来找麻烦的,而那些有相等仪卫,或是更高一些的,也是行色匆匆……今天这样的日子,不要说京城已经有了绝大风波,不相关或相关的人都尽可能的置身事外,就算是没有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这样的天气里也是该早点回家,叫人弄个暖锅子,也就是后世的火锅,用上等的鲜汤涮上一锅口外送到京城的羊肉片,看着羊肉和口磨在锅子里翻滚,那是何等快意之事,何必在大街上多耽搁时间!
在接近英国公府不到里许的地方,观音庵已经在望,银锭桥就在前方不远,巍峨壮丽的英国公府已经相隔不远了。
每次看到这座府邸,惟功心里并不觉得如何自豪,他只是用漠然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一切。
以他自己经营的势力和财力,再过几年就是能自立了,到时候,他应该就从这府里搬出去了……如果不是七叔七婶,他早就不打算回到这座内争不休,外头光鲜,内里残酷冰冷的府邸中去了。
“让让,让让,小心,马惊了……”
在他们一行踏上观音桥的同时,一驾拉着杂物的马车似乎是受惊了,健壮的辕马咴咴叫着,发狂式的在道路上狂奔着,在马车上坐着一个车夫,整张脸都是惨白,两手控缰绳,拼命拉着那匹惊马,但那马惊的厉害,这么拉缰绳根本就拉不住,车夫只得站在车上,拼命在车上大叫着,两只胳膊挥舞着,叫街道两边的行人让开。
这若是在大时雍坊或是正南正东这样的坊市里,这惊马和马车还不知道会撞到多少人,好在已经是天已黄昏,又冷,加上是在安富坊这样非富即贵的坊里头,行人原本就没有几个,见到惊马大车,早就远远闪开,所以一时间倒也无人受伤。
“大人,小心点。”
看到惊马,众人便簇拥着惟功往道边躲开去,他们都是武人,但不是神仙,这样的惊马连车有巨大的惯性,当然也是要远远闪在一边。
就在马车和惟功等人相差不到二十步的时候,从车身上的杂物之下,突然站起了两个人,每个人手中都是拿着长长的火铳,火门上的火绳已经被点燃了,火花四溅,火铳的铳口,正好都是瞄向惟功。
在这一瞬间,不仅惟功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呆怔住了,在场所有人都是呆怔住了。
这段时间里,因为知道有不少仇家了,惟功身边最少也有六七个护卫,都是周晋材和王国峰两人精心挑选出来的,个个身手高强,反应迅捷,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他们身为侍卫,每日无事便是推演可能遇刺的情形,设想了多种,包括弓箭,绊马索,投毒等等,反正千奇百怪,不一而足,但真的是从来没有想过,对手居然是在这个时间,这种地方,用这样的办法来行刺!
“大人……”
王国峰反应是最快捷的,他的心思动最快,刚刚已经有些怀疑这奔马不大对劲,在安富坊这样的地方,这样的马车一般是不大可能过来,每个府里都有自己的车,不可能用外人的,他留了个心眼,多加了几分小心,此时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只叫了一声,便是从自己马上一跃而起,扑在惟功身前。
“砰,砰!”
接连是两声枪响!
枪口处冒起两股白烟,烟雾后是两个狰狞到极处的面孔,火铳是在刚刚距离不远的时候点燃的火绳,到此处是正好击发,大量的铅子在枪口深处喷薄而出,与火舌一起,一起喷向惟功所在的方向。
在这个时候,惟功只觉得王国峰整个人扑在自己身前,然后就是一股巨大的推力推在他和自己的身上,两人一起落下马来。
铅子极多,一支火铳可能是装了一两以上的铅子,打击的扇面很大,但在颠簸的马车上,有一半以上的铅子并没有打中任保目标,剩下的一半不到,有七成以上打在王国峰的身上,只有三成左右,落在惟功的肩膀和腿部,他的胸腹要害,被王国峰遮挡住了。
“大人……”浑身浴血的王国峰居然还笑了笑,他看着惟功,小声道:“几年前是大人救了我的性命,今日终有所回报。”
“国峰!”
惟功两眼顿时迸出泪来,他将王国峰轻轻放下,两只眼里已经迸出了惊人的杀气!
这几年来,他还从来没有如此刻这样,心胸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人!也唯有杀人,才能宣泄出他胸中所有的愤怒与悲伤!
第168章 医治
惟功取弓,持箭!
马车上的三人是一个车夫和两个火铳手,一击不成功,三人都发出懊丧的叫声,同时车夫开始掌车慢行,两个火铳手掏出怀里的牛角火药包,往铳口深处倾倒着发射药,在车上,他们的动作也是很快,动作十分娴熟老练,相信只要再给他们须臾时间,火枪就能再次击发了。
但惟功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
金雕弓已经被拉满,相隔不到二十步,惟功几乎是在搭箭张弓的同时,就已经松开手指,任由箭矢破空而出。
几乎是在前箭射出的同时,他又是搭上第二支箭,然后又是以最快的速度射出!
第三箭当然是紧接着搭上弓弦,在这时,王国峰用虚弱的声音提醒道:“大人,留一个活口下来!”
“不必!”
惟功张弓引箭,他用的是轻箭,箭矢短而轻,和步弓用的重箭或是破甲锥完全不同,箭矢轻灵的如同飞翔的流星,自天空掠过一个半圆,然后十分轻灵的插在那个车夫的咽喉,刺眼的鲜血从那个车夫的喉咙处狂涌而出,那个车夫呃呃连声,两手去扶那箭杆,却并不敢拔,须臾时间过后,两眼翻白,整个人栽倒在路边,顿时便死了。
另外两人,一个箭在后颈处,一个在后心,都是箭矢贯身而出,两人都斜趴在车上,火枪有一支落在车身上,一支掉在地上。
“罗二虎,李青,你们去将火枪捡起来,车和尸身不管了。”
“是,大人!”
两个侍卫都是眼中含泪,脸庞通红,他们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护卫,每天学习的不是杀敌,而是保护惟功的方法,每日训练,不外乎就是怎么保证惟功的安全,他们归王国峰这个军情官管辖,但和刺探情报的特务专精的方向截然不同,今日事起突发,几个护卫全部反应不及,反而是王国峰这个上司扑救大人,这使得他们的心中充满惭愧,几乎要哭出声来。
在两个护卫跑去捡枪的时候,惟功亲自将浑身鲜血淋漓的王国峰抱起来横放在马匹的前身,然后两腿夹动马腹,往着舍人营的方向疾奔而去。
没有去拿枪的护卫见状,连忙也是策马,赶紧追了上去。
风在惟功的耳边呼啸着,冰冷的空气在高速之下发出呼呼的声响,似乎是在嘲讽着他。
为什么自己就自负武艺高强,不加强防备?
为什么不主动出击,早点下手铲除潜在的敌人?
今日之事,如果王国峰死了,自己将会终身悔恨!
“国峰,撑着,他们的火铳威力不大,入肉不深,你血流的也不多,你应该能挺过去。”
“是,大人放心,我会没事的。”
王国峰脸色苍白,他失血当然很多,他的后背和腿部,胳膊,密密麻麻全部是铅子打在身上,虽然确实入肉不深,但这么子弹打在身上,失血不多是不可能的。
而且麻烦不仅如此,这个时代火器的伤害几乎就是致命的,刀枪剑戟的伤害虽然可能一击致命,也可能有破伤风的风险,但只要处理及时,挽回性命的可能还是不小的。但火药喷溅射中的伤害还有火药和铅弹的毒性带来的炎症,在这个时代几乎是必死的症候,中枪者将会拖延好几天,最终在严重的并发症中痛苦万分的死去。
王国峰能活下来的机会,太小了。
但只要有一线之时,就绝不能放弃!
在傍晚的京城大街上,几乎有数万人都看到这样的情形,一个穿着麒麟服的少年高品武官,马前横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两人身上的衣襟都是被血染透了,少年武官神色漠然而眼神中带着决绝与愤怒的神采,这一幕,在所见者的眼中显示着罕见的色彩,经久不去。
等惟功一路赶回舍人营,周晋材等人都是闻讯赶来,看到王国峰的模样,众人都是为之色变。
“召所有的军医来,取铅子,清洗伤处,止血,消毒!”
和明军从不注重战场医治的态度完全不同,惟功对军医的培养是下了大功夫的,京师原本也是一个名医聚集的地方,找到真正有方术水平和实际能力的外科医生也不是难事……中医也是分外科内科妇科儿科诸科,只是理论知识和体系划分不清,又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玄而又玄的东西,在西医完整的体系之下被打的节节败退,但最少在这个时代,庸医虽多,也是能找到一些有高超水平的中医。
至于将中医中适用于军队的那部份去芜存菁,慢慢发展到有早期科学体系,最少在成药和处置外伤办法上形成固定体系的程度,还是有相当长的道路要走。
军医官胡文和与几个助手很快赶到了,看到王国峰的伤势,所有军医都是神色凝重,外伤其实好办,怕的就是消毒和感染发炎这一块。
在没有青霉素的时代,不论哪个医疗体系都最怕的这个!
“上次大人说过蜂蜜可以消毒,我们打算用这个试试。”
在对王国峰进行处理和包扎之后,看着已经昏昏沉沉睡过去的王国峰,胡文和淡淡地道:“有没有效,只能再看。”
他们在外伤止血和正骨方面都有丰富的经验,但对这种火器创伤,确实是没有太大的把握。
至于惟功说的蜂蜜能消毒,也只能是试试看。
惟功自己也没有太多的把握,毕竟他也只是记忆中隐约有这么一块,似乎是在某本小说中看到的,有没有效,真不好说。
他极疲惫的一挥手,道:“你们尽全力就行,尽人事,听天命吧。”
军医们退下之后,剩下来的就是一屋子阴沉沉的顺字行出身的军官们。
周晋材把玩着手中的火枪,脸色阴沉的能掐出水来。两支火铳都是火绳枪,长长的铳管,打磨平滑的枪护木,火门,扳机,都是精铁所制,还有竹筒所制的装着火药,另有装着弹丸的竹筒。
闻讯赶来的赵士桢则是把玩着另外一支,他更内行,看了片刻就对惟功道:“这是戚帅仿倭寇所制的鸟铳,铳身全部是用闽铁所制成,护木打造平滑,‘鬼’和‘线门’都是打磨的十分光滑,火药和子弹都是按试验的来配给,药多则子化,药少则子无力,从国峰的伤处来看,这两个打铳的家伙都是正经的蓟镇兵,训练很好,用药给药都是十分精到准确。”
惟功闻言也是默然,他真没有想到,大明的火器已经发展到这样的高度了,火铳和他小时候在农村见到的火药枪没有太多的差距了,只是那种老土枪是燧发枪,用火石代替了火绳,枪机配件更简化了一些,除此之外,就是火药的差距,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
至于赵士桢说的倭寇,其实是汉人海商集团,真倭反而很少用火绳枪,虽然日本的火绳枪技术也很高超了,但真倭是用倭刀为主,因为真倭是流浪的破产武士为主,他们是不屑用这种农兵使的玩艺的。
所谓的“鬼”和“线门”,也就是火绳枪的扳机和火门,这是大明特有的说法,戚继光在得到先进的鸟铳样本后,很快就加以改良并且大量生产,比起国力来大明还是傲视天下的,戚继光的鸟铳全部用上等闽铁打造,工艺合格,在和持冷兵器的杀手队配合时,一百步用鸟铳手齐发,八十步用火箭,六十步用弓箭,用远程饱和打击后,步兵杀手队上前击溃敌人,百试不爽。
因为制作极多,而且蓟镇是一个拥兵十万人的大军镇,就算鸟铳是军国利器,花费大价钱的话,买通两个蓟镇的鸟铳手,并且带出两支铳来,并不算难事。
“也就一般般的货色。”
天才赵士桢对眼前这两支火枪并不持太高的正面评价,很不屑地道:“虽说用的东西不错,但打造的都是一般,也就勉强合用罢了。嗯,我最近正在考虑,造可以轮转的火铳,一人持铳,可以轮发五六次以上!”
“老兄,我倒以为你的想法并不对。”
惟功这种后世来的伪军史爱好者对火枪也是一知半解,不过不妨碍他教训赵士桢。
“要紧的是提高火药的功效,少药量而劲力大,轮发这工艺对你可能不难,但很难量产,对军镇的需求来说是浪费和不切实际。然后便是以规尺定下机床和打造时的标准,你看这两支铳,铳管标准不一,这就使得每个士兵还得根据自己的铳来试验放药量和打磨子弹,再有,零件太多,如果能简化铳身,打造起来就更省时省力。另外我觉得铳管太细长,这是为了增加装药量和推力,但也使弹丸太小,火铳不可能有太大的杀伤力,如果改进火药,增粗铳管,加大装药量和加大子弹,这种火铳,才是真正的军国利器。”
一番话说的赵士桢如痴如醉,他对火铳是一直很关注的,不然也不会成为改进鲁密铳和创作出迅雷铳的大家了,惟功的一席话,等于是给他指明了研发的方向,对他这样水平的大匠师来说,等于是成功就在眼前了,激动,是不可避免的了。
第169章 庄子
“好罢!”
赵士桢很高兴地道:“回头我就开始照你所说的研制!”
“不急,”惟功冷然道:“火绳枪做的再好也就是火绳枪,有更好的东西,把握住火绳枪的方向,追求更进一步的成果,不是更好?”
“那是什么?”
“老朋友,不急,不急的。”
不管赵士桢怎么哀求,惟功就是不肯再说下去了,说到最后,他只摊手道:“十年之内,如果我能做到外镇的副将,掌握一路,统管大军,那时候我可以告诉你方向,并且提供给你一切所有的支持。现在,我不会说的。”
惟功对明朝火器的认识还是有一些的,大明不是不重视火器,也不会故步自封,从佛郎机炮到红夷大炮,一直是在学习,只要有好的,就拿来用,不会摆臭架子,也不会莫名其妙的自高自大。
但明军的火器使用太超前,一营编成,大半是火器部队,什么火铳,各式火炮,三眼铳,火箭,全部是火器,而且监督不力,火器质量又差,部队不重视白刃战个人武力的训练,也不练阵法,临阵时火器施放也不得法,最少在他掌握大军,使军队经过严格的白刃战和战阵训练之前,火器绝不会是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好吧!”赵士桢瞪眼道:“你得庆幸,这一次他们为了求必中,用的是霰弹,其实如果他们用六七钱中的铅丸,不仅国峰无幸,你现在也不会这么得意了!”
这厮说话倒也一点不避讳,好在在场的人也习惯了,众人只怒目瞪着赵士桢,倒也没有人跳出来抽他。
“我是很幸运。”
惟功沉吟着道:“晋材,再挑一些人,每次随我出门的人要加倍,军情处要注意收集这方面的情报,护卫人员要更精良,在我出行之前,杜绝道路上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
“是,大人。”
周晋材先答应下来,终于忍不住道:“大人,没有活口,能不能断定是谁做的?”
“当然。”惟功淡淡道:“朱岗与朱国器,舍此二人还能是谁?”
“会不会……”
周晋材的话没说完,但意思是很明白的,会不会是张惟贤父子?
“不会。”惟功道:“他们花了大价钱,把张惟贤推到了锦衣卫都指挥的位子上,将来加都督也是指日间事,公爵袭爵之前,也就是如此,就算是当上了英国公,也不过就是这样了。这个时候,他们怎么会派人来行刺,万一事败落人口实,不是自寻死路么。”
“那看来就是朱国器这狗贼了!”
“大人,剿了他吧!”
“这厮有千余核心部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啊。”
“他能找人行刺,咱们就不能?他用火铳,咱不用这下三滥玩意,咱们选几个好弓手,王乐亭和周老大,再挑几个,这厮每天都得出门,三十步内,五个第一等的弓手一轮就送他回他姥姥家!”
“对,这个办法好!”
“就这么干了!”
众人议论纷纷,情绪也是十分激动。这个小团体从成立到如今,还真的是头一回吃这么大的亏!王国峰不是普通人,是这个团体中的核心人物的一份子,五六百人的顺字行,人人习武读书,但不可能人人是尖子,而且不论是经商,读书,待人接物等各方面,综合起来,出挑的也就是现在成天在惟功身边的这不到二十人,稍差一些的也是精英人物,要么是旗总一级的武官,要么留在顺字行当掌柜,二柜,大伙计,象王国峰这样的核心人物,也是大家很喜爱的开心果似的小老弟,他遭遇这样的刺杀,甚至连大人也受了轻伤,这样的侮辱,这个团体中的每一人都有不堪忍受之感。
“现在不能动。”惟功淡淡道:“人家挑的是好时候。”
一句话出来,众人都懂了。
每天晚上不仅是有文化课,也有历史,地理,当然还有时政分析,惟功不一定总是主讲,也会给大家自主讨论的时间,几年下来,虽然都是不到二十的人,但论起头脑清楚,恐怕一般的举人进士也不一定比的上。
现在张居正刚遭遇父丧,朝廷在夺情和丁忧两边摇摆着,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在这个时候生事,不一定有麻烦,但事情就不在掌控之内了。
“大人。”周晋材脸上肌肉扭动,狞声道:“时机到了,我们要把朱国器连根拔起。”
“这是自然。”惟功神色平静,眼中却是喷薄的怒火:“姑且待之!”
……
张惟贤走马上任有几天了,他其实还未满十八,但锦衣卫是皇帝亲军,上二十六卫军官的任命既不需要兵部认可,也不需要经过五军都督府,原本就是皇家直接任免。历朝皇帝,都会大量任命锦衣亲军指挥使,甚至是加都督衔的指挥使,至于都指挥以下的指挥,同知,还有千户,百户,那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但加衔是加衔,比如常遇春的后人,开始并没有袭爵,皇家给常家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的衔头,聊以抚慰,后来才赐给常家爵位,朝中宣力有年的大臣,不分文武,都可荫其子为百户官,遇有功劳,加升千户,指挥,这都是常见的事,勋戚之家,就更不稀奇了。
但带俸理事的都指挥,这在锦衣卫内是有实权的要职,非皇帝亲信不能任此职,更不会掌握实权。
万历在张惟贤父子的银弹攻势下彻底沦陷,同时张惟贤也是正经的勋贵子弟,任锦衣卫也是有传统的,现在的掌印指挥堂上官刘守有也是重臣之后,张惟贤这个勋贵子弟当然就更有资格掌握锦衣卫了。
上任伊始,刘守有就将南镇抚司划给他掌管,还有几个千户所也划给他直属,一下子就是将不少责任压在张惟贤的身上。
这种态度,看似刘守有对张惟贤十分欢迎,大力支持,其实也是将了这小子一军。
锦衣卫虽然势力在东厂之下,但组织结构完整,从小旗到总旗,再到百户千户,都是世袭下来的,大家各有势力地盘,很多时候,某个千户可能就能直接对皇帝负责,进而权势大炽。
在锦衣卫,不是说挂个都指挥的官衔,便可以压服一切!
至于南北镇抚司,原本是直接对皇帝负责,最多是接受堂上官的考核,镇抚虽然只是六品武职,但权势之大,远在普通的千户和指挥使之上,现在局面稍有不同,南镇抚司仍然是一个实权部门,镇抚官谭康三十余岁,精明强干,也是世家子,从一开始就与张惟贤摆出了绝不合作的姿态。
张惟贤的对策就是大撒银弹,他父子掌握国公府财权多年,张元德掌握着大量的财力,就算现在也没有被全部收回,给皇帝的礼单只是一小部份,断不至于这么一点贡物就把自己弄的精穷,他掌握的各千户所的千户官,百户,总旗,都是大撒银子,镇抚司里头的经历,吏目,办事的干事,校尉,反正不拘多少,见面就给,他带着的国公府的长随奴才,也是见人便塞钱,请吃酒,上任没多少日子,反正他该管的这一部份,已经是人人都夸少国公的好了。
这样的局面下,谭康才知道这位爷不是好惹的,这年头已经不是洪武永乐年间那样雄浑质朴,人人奉公守法的时候了,银子才是硬道理,只要有钱,肯定大把捧狗腿的,时间久了再立立威,自然而然的权威便是有了。
思忖之下,便只能想法卖好,投靠过去。
真是瞌睡遇枕头,南镇抚司虽然只是侦辑审问本卫中人为主,但也有不少辑事的校尉,这日傍晚时分发生的事情,天黑之前,便是有辑事的校尉报到了谭康案头。
“一个车夫,两个枪手,我家五弟受伤重不重?”
“听说也是打中了,重不重,不好说。”
“哦,哦。”
张惟贤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之极的光彩,他当然不可能用这种手段引祸上身,但如果真有人将自己那个能干之极,允文允武,明势力潜势力已经大得吓人的五弟给杀掉了,对张惟贤父子来说,这还真的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不过从校尉们的描述来看,张惟功应该受伤不重啊……
“可惜了的……”
当然这话只在张惟贤的心里,他是万万不能说出口来的。最少在表面上,他们兄弟之间,肯定还保持着相当的和睦友爱的表象。
“谭镇抚,生受你了,寒家的事还叫你这么上心。”
张惟贤笑的十分温和,止住要躬身的谭康,温言道:“锦衣卫这几年光景不怎么好,这我都明白的,一上任就给了兄弟们一些银两,贴补一下家用,但没有给你,并不是小瞧你,是觉着谭老哥这样的身份,不能随便就出手。”
饶是谭康是在北镇抚司这样地方当家作主的人,也是被张惟贤这一番连吹带捧,十分温馨的话说的心里十分偎贴,当下只是连连称谢,连道不敢。
“这是京城西郊的一个庄子,二百多口人,一千来亩地,羊牛骡马加起来有百来头,还有一个油坊,几个杂货铺子,加起来值八千银子,这是庄契,老哥你取了去罢。”
这样的大手笔,谭康浑身一震,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张惟贤。
第170章 两难
“你不必辞。”
张惟贤眼神中满是诚挚的色彩,一边将庄契送到谭康手中,一边道:“你家口多,现在镇抚司光景也不如前,其实日子过的并不宽裕,我好歹是国公府里出来的,又被放在这个位子上,正要老哥的鼎力相助,所以这是以我有助你之无,也是借你之有,助我之无,老哥,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谭康的家境确实一般,嘉靖年间在锦衣卫里混的,随便也能混几个庄子在手,可现在是万历年了,连隆庆的六年,这十来年来是东厂压着锦衣卫不放,锦衣卫的地盘日渐萎缩,收入当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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