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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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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有什么办法?说是武官,手底无兵,有兵也不敢用,现在可能是死一个儿子,若是敢做什么出格举措,皇家不会治勋贵,对他却是一翻手就无情,到时候死全家就完蛋了。

第158章 冲府

张用诚跪在张居正的书房之外,老老实实的将前后经过说了,但屋里头半晌没有声息,他的心也是一直往下沉。

半晌过后,里头才有一个清郎之极的声音道:“还跪着?和你主人说,早就已经禀明过的事情,放手去做,无须事事请示!”

“是!”

张用诚心中大喜,就在地上嗑了个响头,然后倒转回身,匆忙离开。

他的心里明白,对方这么说话并不为实,刚刚那么半天,当然也是在考虑这件事会引发多大的风波,会有什么预料不到的波折,现在在元辅眼里,京城这些事不过是小事,不能牵动了清丈和一条鞭法,还有征收优免银,考成法,驿传,这些随便一件都比勋贵打死个三品武官的儿子要重要得多!

可以说,如果不是惟功大人的信里写了什么要紧的话,张居正这位元辅也是不会答应,好端端的去碰一个侯爵的霉头!

……

“晋材,士禄,文海,思进,国峰……所有人听着,带领部属,前往抚宁侯府!”

听到各方面的复信时,时辰已经是二更三点,城中的钟鼓楼高大巍峨,鼓声直传全城,每隔一个“点”就会有报时的声音,每个点按后世时间是二十四分钟,一个更次是一百二十分钟,二更三点,按后世时间来说就是十点十二分,在习惯早睡的大明,这个更点没睡的,只有少数苦读的读书人,还有在勾栏胡同胡闹的商人或是权贵了。

在这个时候,营门大开,火光大盛,不要说普通的坐营官,就连侯伯也不一定敢这么干,但张惟功就是这么干了!

他一一点名,将自己委成军官的部下全部叫下,整个校场内杀气腾腾,气氛已经是爆棚了。

“出发!”

没有太多的宣讲,惟功骑马先行,二百余人手持棍棒后行,几十支火把照亮,出营后不久,就是将沿途的街市照的通明透亮。

不少人家听到了动静,悄悄推窗来看,看到这样的情形后,又是赶紧将窗子关上,再跑到院门前,用大块的石头将院门给顶上。

当然,也有好奇心爆表的好汉,爬到自己家房顶上,大声询问发生了何事。

舍人中当然有不少口才好说话利落的,也正愁此事宣扬不开,有人一问,便是大声回答。

这么一问一答,街市中甚是热闹,等走到小时雍坊时,附近的大时雍坊居然跟过来几百个不怕死瞧热闹的主。

这年头是农业社会,现在已经是入冬之时,不仅是农村清闲,城市里的人也渐渐悠闲下来,大家每天熄了油灯就是睡觉玩老婆,老玩也是腻的慌,有这样的热闹不看,真是不当人子了。不仅是大时雍坊,还有安富坊,小时雍坊本坊中人,各坊都有消息灵通的闲汉跑了出来,星空之下,人头攒动,竟是比白天时还要拥挤。

“大人,这真是泼天般的一场热闹了。”

张用诚虽然是得了张居正的明确指示,但此时脸色也有点发白,这事情,真的是叨登的太大了。

“怕什么!”

惟功却是放声长笑:“抚宁侯这样的跋扈权贵,老子早就想碰他一下了!”

惟功又向着张用诚低声道:“你看吧,一会准保打起来,但责任还一定在朱岗这厮身上,瞧好了便是。”

他在队伍最前,英姿勃发,众舍人只见他带兵练兵时的模样,正经而严肃,关爱大家时,叫众人如沐春风,却是头一回见到他有这么一次凶横蛮霸的模样,乍见之下,竟是又对惟功多了几分亲切之感。

毕竟都是一群十五六岁年纪的人,没有人会喜欢暮气沉沉的老头子,早就有人嘀咕过,大人虽然是样样好,但是太老成了,虽然年纪最小,但论起城府性格气质来,却是和五十岁的人也没差。

今晚这样,叫所有跟出来的人都大开眼界,虽然还没有动手,已经有不虚此行之感。

……

刚刚中城兵马司的人马才五六十人,声势已经不小了,而惟功带着的人,行止如同一体,打着的火把亮光照映在天空之中,灿若云霞,更显的磅礴壮观,又有跟着的那么多闲人过来,抚宁侯府原本庄严肃穆的气氛顿时就是一扫而空,闹哄哄的,如同是逢庙会的集市一般。

侯府的人一看如此,原本是想上前呵斥,但一看惟功身后的情形,各人都是哑巴了,所有人脸上都是阴晴不定,所有人都知道,事情闹大了!

“替我通传给侯爷,就说张惟功求见,并请侯爷给个面子,由我将部下带走,他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替他向侯爷赔罪。”

在侯府正门阶下,惟功虽然带着大队人马前来,却没有什么过人的傲气,居然也是先向侯府下人打着商量。

“请等一等。”

就算是瞎子也看出来眼前的局势不妙,抚宁侯府的这个执事不敢怠慢,立刻急匆匆赶进府中。

朱岗这时也没有睡,一桩在他看来的小事越闹越大,局势有失控的感觉,他就算再嚣张跋扈也有点紧张,坐在自家厅上,自有下人川流不息的送上各种小食,茶也是一杯接着一杯的端上来,一群清客也是陪着,各人眼睛熬的通红,却也没有人敢说去睡。

一听到门上报来的话,朱岗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

他这个人,和惟功结怨其实只是想吞并门店这样的一件小事,但朱岗和当时很多权贵一样的脾气,只知道满足自己的欲望,满足不了,便是会勃然大怒,为着一点小事,逼死人命都不算什么,这在后世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但在朱岗这样的人身上,却是太正常不过了。

从一出生,便是几十个丫鬟仆人伺候,很难有正常的天伦之乐,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亲情,没有亲情,也不会有爱情,婚配都是按门第来的,婚后就能纳妾,多少随意,这样的处境,又怎么会有爱情?

亲情爱情都无,又不需要读书明理,又有数不清的财富和至高无上的权力,除非是有点家教,天性也良善的,不然的话,无法无天的就太多了。

明朝的皇子教育,其实和勋戚差不多,所以教养出来的藩王就是一群无法无天的猪,惹出的民怨极大,明末造反,诛一藩王,封国的百姓都是欢欣鼓舞,全天下几十个亲王,愣是没听说哪一个是真正的贤王。至于皇帝,就个人品德来说,有毛病的也真是不少。

要做事,就得掌握人的心理,朱岗一听说惟功求见,第一反应便是问道:“他口吻怎么样?”

“倒还客气,是商量的语气。”

“哼。”朱岗容颜稍霁,但又接着问道:“他带多少人来?”

“人带的不少,有二百人上下,都拿着长棍子……”

执事吞吞吐吐,却还是不敢隐瞒。

“混蛋!”朱岗两眼血红,跺脚骂道:“老子偏不见他,本侯为一等通侯,他一个三品武官,居然敢带这么多人前来威胁老子,不见,不见,来人哪,立刻就把朱尚峻那小子给我弄死了帐!”

以朱岗的脾气,整个抚宁侯府谁敢顶撞于他?当下各人屁滚尿流,门上执事立刻赶回去复命,还有几个人,拿着刀子,便打算到后院柴房将朱尚峻给了结了。

但几个人刚出正堂,往后院绕的时候,突然便是听到门前喧哗声大起,然后就是千百人一起鼓噪的声响,几个朱府的人吓的手足无措,回头看时,高大的五开间的府门已经被人撞了开来,门前的那百多个长随被人家拿着长棍子,一个个戳翻在地,都是满地的乱滚乱爬!

下令打人冲府当然是惟功的命令,那个朱府执事刚出来回话,一句话还没说完,刚说了半句“侯爷不见”,惟功就已经变了脸!

他要的就是口实,口实有了,还和他们废什么话?当下便是一声令下,令众人立刻驱散朱府下人,进府搜人救人。

“展开!”

在惟功下令的时候,抚宁侯府的人群也骚动起来,开始有不少人拿着刀枪迎了过来。

朱岗在下决心的时候就是把自己的最强阵营给摆在了外头,这些人,十个有九个是朱岗这些年来收罗到府里的,里面很有一些江洋大盗一类的人物,最低也是泼皮混混,喇虎无赖一类的人物,动手打架是太稀松的事情了。

听到惟功的下令,这些抚宁侯府的人便是一起涌了上来,其中悍勇之辈已经怒吼着摆弄手中的刀枪,狂喝大叫,威胁着对面的这些少年赶紧滚开,否则刀枪无眼。

在这样的气势下,除了周晋材等人经历过实战,并不慌乱外,很多舍人已经紧张起来。

周晋材怒喝道:“稳住,不准后退,按训练的办法,给我顶上!”

这么一来,事情明显不能善了,抚宁侯府中间的几个主心骨都是手里不少条人命的,中间最有名的是山东道上的响马,绰号顶金梁,犯下好多桩人命官司,原是该凌迟的恶棍,后来逃到京郊躲藏,居然被朱岗看中了,收在府中,专门负责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今日要打这么一场群架,顶金梁也是浑身热血沸腾,将身上褂子一脱,露出身上十几条刀疤和精肉,怪叫一声,挥刀道:“想睡小娘的,想拿银子的,只管随俺上,侯爷什么脾气你们也知道,后退的没好下场,上前和俺砍人的,侯爷重重有赏!”

第159章 刺杀

顶金梁一边挥刀,看似神勇,一边却是站着不动,只是很注意对面的阵势。

候府门前的大街不是寻常地方,十分宽阔,寻常的小巷子,最多三四人并排,大一些的,五六人到七八人并排,御街就不同了,可以数十辆大车并排而行,侯府门前的这条大街当然不能和御街比,但也足够宽阔了。

但对面的舍人们是排成了四排,只占了街心很小的一块地方,当前的四个人,每人手中持一顶极大的圆盾,两手持着,并没有拿木棒。

“用东西砸正面,冯三李四,你们各带三十人,从边上包他们,这些都是半大娃子,一近身,砍翻几个,准保乱,一乱就完事了。”

顶金梁脸上都是左一道右一道的刀疤,他能活下来全是朱岗,现在家人都被接到京郊的庄子上住,今晚闹这么大,朱岗是最讲面子的,自己若是丢了朱岗的脸面,准定活不成,所以不如放胆砍杀,哪怕砍死人多了被治罪处死,朱岗念自己拼死效力的忠诚,也会善待自己的家人,所以,只能拼了。

和顶金梁一样心思的不乏其人,当下几十人一声吆喝,从怀中掏出亮闪闪的小斧,或是短刀,向着对面的舍人阵营投掷过去。

同时还有一些人掏出精心制作的弹弓,瞄准着,射出铅丸。

京城是绝对禁止私人拥有强弩的,上次在大街上伏击张惟功时,朱国器出动了私藏的强弩,所以事情闹的很大,也引起内廷和外朝极大的不快,这件事的余波并没有完,只是当事者还并不知情。

看到抚宁侯府坚决还击,唐御史两只眼珠都要弹出来了,但在这种时候摆御史的架子也没有用了,他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听到天空中呼啸声起,然后是弹丸和短刀小斧之类的大杀器落在圆盾上的声响,乒乒乓乓,十分热闹。

唐启年汗如雨下,他一个文官,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唐大人,抚宁侯跋扈不法,无视国法,蔑视御史,纵容家人动武抗拒御史,请大人稍候,我等会替大人破开抚宁侯府,将相关人等带出。”

在唐启年惶然之际,惟功策马至他身边,笑意吟吟的将预备好的话大声对唐启年说出。

四周这么多人,自己刚刚还吃了闭门羹,唐启年明知道是被眼前这小子利用了,却也只得朗声答道:“一切有劳张大人,明日一早,本官便会上奏朝廷陈说此事。”

“好,请大人稍退替我等督阵。”

“也好,本官就在后不远替张大人督阵。”

两人这么一对答,好像是在战场上,武将拼命,文官掌总督战的格局,唐启年一时意气风发,颇有几分指挥若定的样子。

但就这么一会功夫,形势已经为之一变了。

乒乒乓乓的声响下来,也有几声闷哼,朱府的这些家伙打群架是打惯了的,要说起来也是笑话,京师的营兵一年也不练一次,十年也不曾上过战场一回,偏这些喇虎无赖,几乎是天天都打架的,就临阵反应,虽然没有阵形,但出击迅速凶猛,投掷武器密集有效,颇有点“集中火力打击一处”的感觉,第一轮投掷下来,舍人这边虽然靠着密集纵队和四大盾牌挡住了大多数攻击,但还是有五六人被利器投在身上,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害。

伤者很快就退了下去,与此同时,看到几十个影子从对面往前斜拐,隐然有包抄之势,周晋材在阵中猛然令道:“散开,纵队成横队!”

就在顶金梁等人的对面,四个大圆盾后面闪过无数条身影,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摆成了队列密集的横阵,动作之快捷,简直是令人目不暇接,就在众人眼前,戏法很快就变完了,密集长纵队变横队,顶金梁等人目瞪口呆,包抄的人手也停住了脚步,原本是打算正面和两翼一起包抄,迅猛破敌,现在对面这样的密集横队,根本就没有机会了。

纵队快速转换横队,这是舍人营的最基本的科目之一。鸳鸯战接敌和防御时都可以使用纵队队形,用前排圆牌或长牌防御掩护全队,遮挡远程攻击,待接近敌人在有效攻击范围之内,再由纵队迅速变横队,这种转换法是十分先进的,而且鸳鸯阵还可以转变为大小三材阵,每个小三才阵都有单独接敌作战的能力,在南方水网密集的地形对阵个体悍勇的倭寇,这种战术打法有奇效,戚继光的部队对倭寇的那种自己死伤几百,斩首几千歼敌数万的战绩,就是靠着这样的打法硬生生打出来的。

但这种打法也有严重的缺陷……其实也不算缺陷,就是要有常年不懈的训练,一训练,就要有优厚的待遇,待遇差了,兵士是不会卖力训练的,训练不精,这种打法就玩不转了。

听说戚帅后调到蓟镇的大量浙兵,因为思乡和待遇不高,战力已经直线下降了,只有少量浙兵还算是有当年在南直隶一带打倭寇的战力……远离乡土作战,保卫的不是自己的家乡和乡邻亲人,战斗力和训练热情当然要大打折扣,这也是大明客兵计算战功翻番的原因所在。

舍人营此时是来救战友,加上年轻好胜多事,士气已经爆棚了,当然不存在士气低落的问题。

在周晋材的命令之下,四列纵队以最快的速度变成了横阵,原本的盾牌手被留在了横阵的中间位置。

如果是用正经的兵器,盾牌身边应该是四把长枪,分别在中间和两侧,然后前面是鸳鸯小队的队长,镗把手和长刀手,盾牌手在正中继续吸引火力,四个长枪手是杀手,长刀手和镗把手也是杀手,同时兼顾策应和保护长枪手的责任,队长在前方正中稍微拖后的位置,手持旗枪,枪头饰小旗,可以刺杀敌人,同时又在战场上履行指挥的职责。

在训练时,每个小队都是这样列阵,一个个小队组成了大阵,同时每一个小阵又能自行做战,这就是鸳鸯阵的精义所在。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在队长旗总局总们的吆喝声中,大队的舍人疾步上前,两边相隔原有十余步,横队迎击,十余步距离转瞬就到,在两边接触之时,舍人营的横阵竟是丝毫没有波动,仍然十分整齐。

“全体长枪,刺!”

周晋材将手中的长棍一挺,却是标准的长枪刺法,他看中了一个手中拿着朴刀的汉子,一棍疾速向前,正中对方胸口。

那汉子提防着的却是别人,对面一排排的长棍,看起来密密麻麻,他头也晕了,哪里能防的过来?中了这么一棍,却是眼前一黑,身上疼得都叫他喘不过气来,当即呃呃连声,两眼翻白,在地上不停翻滚,手中的朴刀也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人已经晕翻了过去。

周晋材冷笑,他跟随惟功几年,身手为最强的一个,不论是发力出力还是技击的技巧已经趋于完美,刚刚一刺,看似简单,其实是大巧若拙,不论是自己的姿式还是发力的技巧,选择的点,都是没有一点儿瑕疵,他刺中的是对方的胃部底部,这里是神经从所在的地方,一刺过去,人当场就会疼晕,会不会死掉,得看那个汉子的命数了。

其余人等,也是怒吼一声,大步跨前,手中长棍一起递了出去!

前排刺,后排亦刺,一时间但见长棍翻飞,对面呃呃连声,几十人一起翻着白眼,要么疼晕过去,要么就是在地上不停的来回打滚。

要知道,舍人营练枪是技击第一,毕竟惟功深知,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枪,战场上,杀敌致胜,不论是土匪还是官兵,都知道刺杀是最要紧的技巧,现在边军中轻视长枪,重骑兵,重亲兵家丁,也就是重刀牌,同时营兵中只讲火器,训练又不多,长枪又荒疏,这样下去,迟早要出大事的。

舍人营练枪,每日光刺杀训练就要数百次,出枪,收式,用力,蓄力,这些都是每日苦练不辍,什么挑刺扎抡砸等枪术招式,更是练的每人手中都出茧子了,而且,训练时还要在手脚上绑扣重物,以锻炼力气,现在没有那些重物,这些小子们又不知道什么是留手,一个个手黑得很,专门往训练时标明的要害地方刺过去,一轮戳刺过来,对面横七竖八,躺满了一地的人。

在呻吟声中,二百人不停脚步,继续向前。

顶金梁搏斗经验丰富,此时一群悍勇之徒都聚集在他的身边,众人手持长刀,不停地在棍阵面前扭来跳去,寻找机会,但不论是盾牌手还是长棍手,每个人的步伐都是整齐划一,不论攻击哪一个点,四周都会有长棍袭来,根本找不到半点空隙。

他们就这样扭来跳去,一边左支右挡,疲于应付,等一个人被身后的石阶绊倒之时,众人才恍然大悟,眨眼功夫,他们已经退到侯府大门前了。

“拼了!”

顶金梁面对几十支长棍,悍匪气息大发,挥刀便是冲上前去。

“啪!”

十几支长棍一起递出,击中了他的面门,脖子,胸前,小腹,甚至是脐下三寸的要害之处。

虽然只是训练用的无枪头的长杆,这么多刺在身上,全中要害,顶金梁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当场就了帐,一缕冤魂,往奈何桥方向去了。

第160章 余波

这就是负责去送朱尚峻“上路”的那几个朱府下人没能见着的情形,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

任谁也想不到,朱岗想不到,就是顶金梁等一众悍徒也想不到,一百来号抚宁侯府的壮汉,被一群不满十八的半大孩子,不到一顿饭功夫就打败和驱散了。

门前是死尸累累,刚刚最后一击打的太狠,最少死了十来人,加上此前有几个受伤甚重的,这一番群架打下来,怕是要死小二十个,在京城,算是绝大的一场风波了。

不过冲进侯府里的这些小子们可是没有什么忌惮的,一个个嗷嗷叫,手持火把,先后将朱府大堂,二堂,别院,分别围住了,又拿住一群人拷打,很快就问出了朱尚骏被关押的地方,时间不久,便将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朱尚峻搬了出来。

看到前天离营时还生龙活虎的伙伴变成了这般模样,所有的舍人都是红了眼,如果不是知道朱岗这样的侯爷不是容易惹的,怕是宰了这厮的心都有。

国初时,侯伯能出任地方,任都司,或总兵,麾下兵马将领武职官员,都是气焰嚣张万分,和如今被压制的情形又是两个极端,杀人越货,凌辱文官,甚至武职官当待将文官拉出来鞭打的事都是极多,侯伯之流,更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存在,今日之事,换了一百多年前,在场的人怕是都能被砍了脑袋。

堂堂侯爵,还是赐给一等铁券,祖上曾经受封为国公的侯爵,这等身份,就算是现在勋贵气焰远不如以前,也是一般人不可触碰的存在啊。

等朱岗出来,铁青着脸看自己府中的情形时,舍人营中的这些小子们,一个个也就蹑手蹑脚了,当然,也有胆大包天的,还是用仇恨的眼神射向朱岗,至于朱侯爷能不能感受并领悟其中的风情,那就是两说了。

“很好,很好。”朱岗没有爆跳,阴着脸道:“今日之事,将来必有所报,你们都等着吧。”

“侯爷不必威胁别人。”

和死了老子娘一样的朱岗不同,惟功却是满脸春风,事实上就是他占了大便宜么。他笑着道:“所有一切,记在在下身上就是。”

“呵呵。”

朱岗冷笑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事实上张惟功的身份虽然低,但“势”并不弱,且不说随时可能承袭英国公这个第一等的爵位,就是在皇帝跟前伺候的那种情份,也不是一般人“碰”的了的,再有张居正的加持,一干边帅的支持和友情,虽然只是个三品官儿,却绝不能当成普通的武官来视之。

今日之事,就好比是惟功抡圆了胳膊,在朱岗那白净而刚愎气息十足的方脸上来了一个脆的,打的是十分干脆利落!

就是杀你的门客,闯你的府,在你府里把人救了回去,你能怎么着?

还真不能怎么着……

朱岗算来算去,自己可以上告,但对方一定也会反驳,现在他才隐约回过味道来,这小子不简单,不是直接鲁莽上门,而是先叫巡城御史和兵马司的人过来,自己又十分的不给这些小虾米的面子,结果明天事一出来,这些小虾米的风向是往哪吹,也是不言自明了。

堂堂爵爷,被一个小子一环套一环的,就是真的将军将死了。

“你去吧,咱们之间的事,总会有了结的一天。”

“那是。”惟功笑呵呵的道:“上次的事,在下十分感激侯爷,今晚之事,算是小小回报,以后日子长着呢,咱们且慢慢来。”

朱岗眼中瞳仁都缩成针尖大了,一直以来,他欺男霸女惯了,真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这么当面和自己说话!

而对惟功话中的意思,对自己在刺杀之事的作用是十分清楚,朱岗明白,自己不管说什么,两边原本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他阴着脸不说话,惟功也就不多嘴了,朱岗站在这里没事人儿一样,朱府内宅却是隐隐哭声一片。

刚刚舍人们进去的时候,虽是穿着作训服,但一看就知道是官兵,朱府的内眷还以为是深夜抄家,吓的都是魂飞魄散,要说这些勋贵最怕什么,当然也就是这个事了,一时哭声大作,到现在还没有消停下来。

朱岗满嘴的牙都要咬碎了,向来只有他欺侮别人,听着别人妻女的哭泣声,什么时候想过,自己家里居然也有这么一出?

“等着瞧吧!”

看着火龙般涌入又涌出的队伍,朱岗只能扔下一句狠话,匆忙赶赴后宅,安抚自己的那一群眷属去了。

而惟功,则是在欢呼声中,带着大队人马,自抚宁侯府之中,大摇大摆而出。

等到了外头,唐启年这个巡城御史先迎了上来,恭喜惟功救出部属,不论是言词还是模样,唐御史已经是对惟功敬服到一万分了!

而在四周的围观百姓,都有不虚此行之感。

不论是动手打架的过程,还是悍然闯入侯爵府邸的勇气,都是叫人大开眼界,甚至是无比敬服。

要知道,在这四周围观的人,都是知道朱岗这位侯爷是什么人,抚宁侯府又是什么所在的地方,这个侯府,教养似乎一直就是不成,不论是朱岳还是朱岗,这几代人都是一个德性,欺男霸女,无恶不为,口碑早就是坏到不能再坏了……当然,大明的亲藩勋贵,有好口碑的原本就是不多……

无论如何,张惟功带着舍人营,大破抚宁侯府,估计这一阵子,甚至是在相当长的时间之内,都将成为众人口口相传,或是演义话本之中,评书杂剧里头最热闹最热门的一段故事了……

京城之中,当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要说当事几方都不想隐瞒,就算是有心隐瞒也是瞒不过的,轰闹声和打斗声太大了,小时雍坊距离大内也不是太远,动静直入内廷,皇上和太后是没听着,但听着的人可是不少,禁军指挥,内监都听着了,天一亮,就有人奏报给皇帝和李太后。

一听说外城出了大乱子,皇太后就是第一个掌不住的。

她虽然掌握着真正的皇权,而且驾驭万历甚严,宫禁也归她管,说起来是一个很有心机和手腕的女强人,但毕竟是一个小商人的女儿,在裕王潜邸之时裕王又是缩头乌龟,她一个选侍能有什么见世面的机会?再到裕王成了隆庆皇帝,但先有徐阶徐阁老,再有高拱,张居正,全部是不省心的,碰着这么一群人尖子,皇帝都抓瞎,更不要说李太后这种后妃了。等皇帝晏驾,她在紧急之时与冯保一起,联合张居正做掉了高大胡子,但她本身是没有治政管理天下的抱负与手腕,只能让皇权让渡一部分给张居正和冯保这哥俩分享,她主要是看着内廷,只要内廷不乱,军权在手,外廷由着张居正这样的人党握,她倒也是放心,就算偶有干涉政务之事,张居正将她顶回来,太后倒也不甚恼……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太后觉着离不开张先生。

乱子一起,太后便是慌了神,先叫皇帝到慈圣宫,再将潞王也接了来,一家三口先呆在一处,然后又令张诚等内监急速打听好消息,赶紧再来回报,最要紧的,是问问张先生!

隔了一个时辰不到,张诚没有回来,乾清宫的掌事牌子孙海先跑来报信,一五一十,将昨晚之事的前后经过说了。

“居然有如此荒唐之事!”

太后大怒,拍桌打板的道:“一个通侯,一个是国公之子,三品坐营官,居然在深更半夜公然殴斗!”

万历和潞王却都是听的津津有味,见母后发火,万历便道:“张惟功不是孟浪之人,母后,这里头有内情。”

“什么内情?”

“上一次,在街市谋刺他的,幕后主使便是抚宁侯。”

太后一惊,道:“此事有证据么?”

“十之七八是他,朱岗为人,母后应该有所了解。不过是没有证据,否则早就严办他了。”

“严办是难……”太后摇头道:“抚宁侯府世受国恩,朱岗只要不谋反,不宜拿他法办。”

“是。”万历躬身,陪笑道:“母后说的极是,但有上次之事,张惟功怕是也憋了一肚皮的气,有所报复也是应该。”

“那也不能闹这么大动静。”

太后盛怒已消,但心结难解,不过很快张诚也来了,禀报道:“娘娘,张先生说他昨晚便知此事,朱侯爷擅自扣押舍人,且拒绝巡城御史入府,着实可恶,由张惟功教训一番也是好的,太后不必着恼。”

也就是张居正了,说话太牛气了,一个通侯,是“教训一下也好的”,对太后就是“不必着恼”,虽然用来安抚人是对的,但毕竟是一国皇太后,这口气太托大了一些。

怎料皇太后却偏生最吃这一套,当即颔首点头,语气和缓的道:“既然张先生这么说了,自然是没错的。”

眼见母后如此表现,万历眼中波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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