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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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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不是滥杀。”李平胡露出讥讽笑容:“这些女真鞑子搅乱市场,殴伤多人,扬言犯边,每一条都是死罪。”
“那好。”惟功道:“我将人带回去审,审明实情后再做处置。”
“对不住大人。”李平胡脸上讥笑更加明显,答道:“抚顺关是末将奉征虏前将军之命镇守,虽受大人节制,本营军务和关中事务,却非大人可以干预。”
“如果我一定要带人走呢?”
李平胡讥笑转为狞笑,答道:“那得看大人有多大的决心和我们辽镇过不去了……”
说话间,轰隆隆的马蹄声突然响起,须臾之后,大队的骑兵自街角对面出现,全部穿着甲胄,手持长枪和大刀,杀气腾腾,直奔场边而来。
李平胡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形势转换也在他预料之中,张惟功少年得志一定气盛,定然前来阻止他杀人,一旦争执,他的部下全部出现,将情势逆转,这样一来,这张惟功只能避开,这辽阳镇的脸就被他打的啪啪啪响了。
经此之事后,辽阳镇还有什么脸面干预沈阳中卫和抚顺铁岭这边的事?分守开原参将这个实职参将,李成梁不保举他接任,还能有谁?
过一两年,由参将到加衔副总兵官,直到总兵官,岂不是水到渠成之事?
李平胡的野心,大得很呢……
但惟功的决心,却是更加的大。
几乎是人用肉眼难以察觉的动作,他已经取弓在手,引箭在弦!
纵马往前,崩然一声,惟功已经一箭出手。
李平胡吓了一跳,几乎下意识的就是一缩脖子!
这一箭之快,几乎是他平生所未见!李家李如松已经是青年一辈中的箭术高手,李平胡也佩服李大公子的箭术,不过在惟功面前,李如松的水平就差的远了。
他不由自主的顺着箭矢飞过去的方向去看,箭矢已经只剩下残影,而很快地就显示出结果来……对面的一个骑兵被一箭射中了肩膀,在马上摇晃了一下,栽倒下来。
“崩,崩,崩!”
惟功又是继续引弓而射,在对面,连续被他射翻了三人。
以他的射术,如果要人的命,在相隔不到百步的情形下,可以连毙这数人,只是他留有余地,只是伤人而不杀。
“我已经下定决心,哪怕战死于此,也要阻你杀人。”
惟功已经冲到李平胡跟前,李平胡神色紧张,他的部下也是如此,而惟功却是神色如常,继续引弓射过去,崩然一声,对面又是一人坠地。
第434章 出迎
对面的骑兵已经被他阻住了,虽然这些边军家丁都悍不畏死,不过光挨箭射不能还击显然也不是回事,惟功今日穿着的是蟒袍,整个辽东只有李成梁还能穿,除此之外没有第三人,最多还有一些总兵副将能穿赐给的麒麟服或斗牛服,蟒袍却是赐服中的第一等,众人都认得,虽然被接连射翻在地,却无人敢引弓还击,更不要说上来近身劈砍。
李平胡此时已经醒悟过来,惟功的态度说明了一切,除非他率部还击,否则今日之事就只能投降认输。
他凶性虽足,当着几千人的面杀一个未来的国公却也是没有这种胆子,发生这种事,李成梁也护不住他。
这厮倒也有决断,因见辽阳镇兵摆出一个半圆的阵式上来,骑兵们阵列森严,一看就知道也不是好相与的,而且是下定了打仗的决心,看这模样,这一仗打下来怕是血流成河。
此时他已经不敢质疑辽阳镇和惟功的决心,心里大骂这是一个疯子领着一群疯子,面上却只得挤出笑容道:“总镇大人何必如此,这事只是一件小事,万事好商量。”
“别废话,放人,然后……滚!”
“好吧,末将滚,末将滚。”
李平胡眼神杀机凛然,脸上却笑的如鲜花般盛开,当下立即下令,放了那些待斩的女真人,当然,也撤开包围,叫人放开额亦都和何和礼等人。
“我等谢过马法。”
“谢过马法救命大恩。”
这些女真人显然也知道惟功的身份,扑在惟功马前,叩首谢恩。
“汝等来马市贸易,需得遵纪守法,不得擅自与边吏或我军民斗殴,再有下次,纵不论斩,亦当责以军棍或徒刑,听清了吗?”
“我等愿遵马法之令。”
“有什么冤屈,可以叫你们的孛堇到辽阳告诉我知道。”
惟功最后吩咐一句,又冷冷看了李平胡一眼,掉转马身对那些汉人商人和军户们道:“边将或有不法情事,也不单单是对夷人,你们有不满之处,也可以向我控诛,本将会替你们做主,在我这里,只有情弊是否属实,不在夷汉,更不在官民。”
此话博得汉民一阵喝彩声,原本他们是瞧热闹的,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而李平胡一来抚顺就提高税银,勒索的对象当然也包括汉商,他们敢怒不敢言,眼见惟功将李平胡镇住,当即就有人心动起来。
“李参将,好自为之。”
惟功将人圈住,收了弓箭,目视李平胡,冷冷说道。
“末将也要将这话奉劝给大人,过刚易折。”李平胡这么短短时间就已经平静下来,脸上毫无表情,似乎刚刚惟功射伤的人不是他的部下。
今日之事,当然是李平胡折了一阵,仅凭四周北虏的怪叫声和女真人的欢呼就能听出来,就算汉民,也是对惟功支持的多。
并不是说斩夷人就一定会被拥护,毕竟人心里有事非曲折,李平胡摆明了是夷汉通吃,只认银子,就算他杀夷人,汉人也不会真正支持他。
俟走出一段距离,额亦都和何和礼跪下致谢,惟功和声道:“这是第一次我不怪你们,现在说与你们知道,大小事情出来先报给我知道,由我处理,今日这事再有下回,必将你们逐回,若犯法纪,也是该怎样就怎样!”
两人至此已经看出惟功风骨,知道这位在栋鄂部那边十分和善的马法其实行事十分凌厉果敢,当下都毕恭毕敬地答应下来。
至此一桩风波了结,那些女真人被放走,有两人频频回头,众人也不在意。
“大人行事真是雷厉风行……”孙承宗额角汗水淋漓,他没想到惟功居然是这样的行事风格,不顾身份和自己的安危,悍然而上,终是将事情解决。
“信和望比什么都重要。”惟功道:“若叫李平胡杀了人,虽然夷种死了我其实不心疼,但损失的是我的威望,自是不能容忍。”
他在心中沉思着道:“李平胡这人不可小视,能屈能伸,野性难驯,不将此人逐出开原,沈阳以北,我很难掌握。”
……
……
“大人一路辛苦了,请洗手擦面。”
六月十七,惟功一行穿过沈阳中卫城,没有耽搁太久,从沈阳直趋辽阳。
由沈及辽,进了辽中范围后是阔大平原,容易行走,很快便折返辽阳。
此时的辽阳沿途官道早就收获完毕,不少军户挺着枯瘦的脊梁在田里用人力拉着铁犁翻地,女人和孩子跟在身后,不停的将谷物种子丢在垄里,然后将土覆上。
这样的天气做这样的活计,当然十分辛苦,男子们身上的汗流的如瀑布一样,女人们也是头发被汗湿透了,小孩子们也是无精打采,却也只能勉力跟在大人们的身后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惟功一行,就在辽阳广顺门外,这里是辽阳南城,连接沈阳的官道就在这里抵达辽阳,留守辽阳的文武官员知道惟功返回后几乎倾巢而出,辽东都司是已经由张三畏正式为都指挥,这个官职对惟功十分重要,被他上疏要到了手。
其实他更想要的是开原参将和宽甸参将加上海盖参将,不过估计现阶段一个也弄不到,只能慢慢来。
朝廷的大小相制不是说着玩的,没有把握之前,他不会去打破平衡。
都司之下,同知,佥事,各卫指挥和属官,经历,通事,各库大使,文武都穿着品阶服饰,不同的就是文官戴短翅乌纱帽,武官是方翅乌纱,胸前的补子也有不同。
辽阳镇的属下,出迎的倒并不多,大家各有职司,如果不管手中的活全跑出来,想当然的会被训斥,所以迎出来的只有张用诚这个总管事的,还有也是刚刚返回辽阳不久的陶希忠和他的一群部属了。
分守分巡道当然不会出面,他们的职司在内地是总兵跪见他们,彼此分庭抗礼已经够委屈了,叫他们出迎当然绝无可能。
王政和还在城中折腾,拉拢人心,到处找辽阳镇的黑材料,希图扳回一城,更加不可能与惟功和衷共济,出来相见了。
虽然在外奔波这么久,但基本摸清了辽中辽南到宽甸的情形,还在女真诸部竖立了威望,未来在的女真事务中,大有机会给李成梁挖坑,还找着对付建州左卫和努尔哈赤的方向,惟功的心情十分愉快,下马的净手的时候,也是满面春风。
只是看到道路两边的情形之后,虽然有香茗奉上,惟功的脸也是沉了下来。
“张用诚你现在越来越讲这些个没用的东西了……”惟功指着道左两旁,虽然接官亭里官员武将众多,还有不少远远围观的百姓,他却直言道:“此时不抓紧屯堡之事,都跑来迎我做什么,还弄这些虚礼,何苦来。”
这些其实是侍从室总务处的手脚,不过看到唐胖子往后缩时,张用诚忙躬身解释道:“大人久未回辽阳,大家心里思念,也是想大人一路辛苦了,所以才这样。”
“下次不可如此。”
“是,请大人放心。”
虽然出巡是必不可免之事,但想起辽阳屯堡之事,仍然是十分急切。
“大家远来辛苦,今晚总兵衙门设宴,请大家好好喝上两杯。”
看着张三畏等人,惟功又换了笑容,大声邀请。
“多谢太子太保大人。”
“多谢总镇大人。”
“末将一定叨扰。”
接官亭内外一下子热闹起来,刚刚冰封般的气氛立刻转变了。
宋尧愈寻了个空,悄声对惟功道:“大人,今日发作用诚,实在是你错了。”
现在辽阳镇中怕也只有宋老夫子敢这么直言不讳说是惟功“错了”,惟功也不以为忤,笑道:“老夫子怎么说?”
“大人在辽阳城中虽然凭杀戮确定了威望和实力,但人心其实未附。现在久在外间,众人出迎一下又如何?难道就累坏了他们?今日这事,不仅无错,还要定为形式,咱们辽阳镇内部自然不必太讲礼数,对都司和各卫,还有其余各方的人,倒不妨将礼节讲起来,先讲礼,再慢慢施恩,人心才会真正依附。”
惟功微微点头,这宋尧愈不愧是跟着张居正十几年的智囊人物,虽然制度建设上对他帮助不大,但在这个时代来说,确实是难得的精英人物,拾遗补缺,建言献策,确实在张用诚等人之上多矣。
当下轻轻点头,笑道:“还好我叫了他们留饭,算是歪打正着。”
宋尧愈微微一笑,两手微一合什,道:“阿迷陀佛。”
老夫子跟了惟功之后,突感天命之威,现在居然已经是个居士,惟功虽不以为然,倒也不会去干涉,只由得他便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由接官厅赴城中,惟功在沿途只关注那些耕地的军户,烈日如滚汤沸油般的晒在人身上,他骑在马上,身后还有人举着伞盖,自是感觉并不难受,而那些军户,自是如在地狱之中了。
而看他们的土地,干涸枯裂,虽然不远处就有河流,但无人能够单门独户做起引水的工程,而且也没有这种意识,所以从土地的情形来看,实不容乐观。
这个时代有条件的会让耕地轮休,恢复地力,主要还是肥料和引水工作实在做得太差了。
第435章 汇报
回到城中,着人在二堂后的东西两花厅备酒,叫客人们拿衣包宽去大衣服,换上便服,惟功自己则深入庭院之中,直到后堂为止。
总兵衙门的前院,大堂,二堂,都算是“外朝”,只有进了后宅正院,才是惟功的燕居所在,不是最亲近的人是进不来的。
他的头顶是长的郁郁葱葱的葡萄架,天棚搭在房檐之上,又挡了太阳,还可以通风纳光,取其凉意,这是当时大户人家的标准配备,京城的勋贵大户,到了暮春时就家家搭天棚,秋天时再拆掉,反正不需自己动手,而享受倒是自己的,左右不过是花些银子的事。
惟功脚步轻快,他的脚下是大块的方砖铺成的甬道,四周也全部是方砖漫地,院墙边上是排水的管道,也是用青砖铺成的,院子正中两侧是种植着海棠花树,开的正艳,散发着阵阵清香。
还有正宅大堂的廊檐墙基下,一排溜的全种植着各色花木,这会子是万物生长正有力的时候,所以姹紫嫣红,格外漂亮。
整个院落精洁漂亮,叫人一进来就身心愉快,昨日辽阳刚下了一场暴雨,院子里更有清新艳丽的感觉,叫惟功更是四肢百骸都放松了的感觉。
“大丫,大丫!”
到了廊下,看到五六个丫鬟迎上来,这都是惟功临行前总务处定下来的人手,一共八人,专责负责打扫后宅和花园,加上两个厨娘和两个帮厨,算是把惟功的后宅给确定了下来。
当然还有园丁和小厮一类的人,不过不需要到惟功身前,惟功反而是不认得。
其实就他本人来说,有大丫也足够了,在英国公府时,别看是二百年的大府,仆妇丫鬟小子二三百人,惟功身边也就是来兴儿伺候,七叔七婶也不是事多的人,所以在外人看来是俭省的不象话,其实不是惟功矫情,以前是真的没时间亦没有精力捣腾这些事情。
现在有这样的地位和财力,招一些人手进府,不过是叱咤之间就办好了。
只不过这些丫鬟容貌才情都很普通,做的事情主要就是给大丫帮手,惟功出外,心里不大放下的,倒是只有一个大丫。
不过大丫没答应,一个叫福儿的丫头怯生生上前来,蹲下一福,答说道:“禀老爷,大丫姐请了假出去了。”
“咦?”惟功道:“她去哪儿了?”
“听说回槐树百户胡同那儿了,和李佑总管一起。”
“哦,哦,我知道了。”
李佑和大丫一起请假,想必是总务唐瑞年准的假,惟功心头一阵火起,吩咐道:“快将唐胖子给我叫来!”
唐瑞年赶过来的时候,惟功也去了纱冠和蟒服,只穿着一袭青衫,头上用了一根簪子将头发固定了,打扮是潇洒多了,脸上神情却是十分不爽,见唐瑞年过来,当即发作道:“唐胖子我记得你在京城时训练也是能合格的,瞧你现在一脸肥肉,你身上的功夫想必是摞下了……也好,我回来了,这阵子你就每日跟我一起操练吧,不将你重新练结实也不算完。”
唐瑞年其实就是脸有些圆,身形略有发福,他执掌总务,和外头的人打交道多,就算是本镇中人和顺字行的大掌柜来了也是他招待,时间久了自是比其余的人要略胖一些儿,唐胖子之号就此叫开了。
这会子听得惟功发作,他当然也不敢顶嘴,只得唯唯诺诺的连声答应着。
“下午什么行程?”
惟功的行程在外是自己决定,总务的人跟着帮手,回辽阳后,一切重新回到正轨,当然还是总务安排。
“下午带任磊和张思根,还有用诚哥,还有预备好的屯田处的人,一并去踏勘定好地址的屯堡。”
“哦。”这是第一重要的正事,惟功点了点头,答道:“此事确实要紧。”
“再有,宋钱度来了,大人应在下午见他。”
“很好,等他很久了……叫任磊和张思根一起见他。”
“赵士桢赵大人已经到了宁远,估计四五日内到辽阳。”
赵士桢是前呼万唤始出来,惟功早就叫他到辽阳来,反正大明的京官几乎没有什么事可做,赵士桢又是闲职一个,其实他当个翰林倒蛮合格,不过估计正统的士大夫都不会同意,这一次请假两个月,悠哉悠哉的往辽阳来了。
“他的自生火铳有没有说有进展?”
“赵大人一直在弄这个,听说已经摸着窍门所在,只是还需时间。”
“这么久了,还需时间,这家伙明显不努力啊。”
赵士桢的性子就是这样,有时候做起事情来是废寝忘食,有时候就是抛在脑后,自生火铳也就是燧发枪是惟功未来武备体系中最为要紧的一环,连合机铳这种火绳枪中的最优秀的枪型之一惟功也不打算全部列装,只打算造几千支用来训练,未来还是大规模装备燧发枪。
可惜的是,赵士桢在这件事上很难突破,其实如果光是用击锤打火石,然后引燃引火药,这一点已经可以办到,但将所有的扳机零件列装成型,成为一个成熟的枪型,估计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其实欧洲的燧发枪也是走了相当漫长的一段路程,从纯粹的火绳枪到用铜条转轮,再用击锤打燧石引发火药,前后最少用了百年。
惟功是要以火绳枪直接跳到燧发枪,如果不是有赵士桢这个第一流的人物,怕也是真不可能。
赵士桢此来,当然不是真正游山玩水。
唐瑞年道:“赵士相,李英鹏,两个大匠领着七成的匠作组成员跟着一并来了。留在京城的主要是制马车和相关器具的,能做火枪,铠甲,兵器,各种工兵用具的,全部都跟过来了。”
辽阳将是未来的核心和基地,十年之内,惟功所有的事业都是在此立基,已经被赵士桢调教了几年的工匠当然都必须跟来,并且要在短期内,扩大若干倍的规模上去。
这么一想,用钱之处简直是太多了!
惟功喃喃道:“一年之内,不弄个三五百万的,简直支撑不来。”
唐瑞年听的眼皮直跳,赶紧道:“晚上的安排是大人给参谋局中表现优异者赐宴,共用四桌,三十来人,陶希忠和他两个副手坐大人身边。”
“好吧,就是这样。”
一回辽阳,光是具体的事物就是这么许多,书桌上还有厚厚的一摞公文要批复。
虽说各部门各有职司,惟功早就把部门能自己负责的一块给划的清清楚楚,但需要他这个最高负责人批复的文书却是一天比一天多,别的不说,拨给屯务这一块的银子很快就必须到位,先从顺字行到财政上,再从财政批到具体部门,没有他的签字,谁敢当这个家?
而白花花的银子,现在全部是惟功自己的私产,拿私产贴补出来给军镇用,恐怕大明现在大大小小几十个军镇,只有惟功这里一处了。
“好了,大人。”唐瑞年笑道:“侍从室参随处又有两个新参随加入,见或不见在大人两可之间……他们要先期培训才行。”
侍从室的参随与参谋局不同,参谋局纯粹专注于军事,参随室则不同,可以有不同的侧重点,关键就是你要是某一方面的专家,而不光光是专长于儒学。
光懂儒学的那些酸丁,参随室是肯定不要的。
“这么久才两人?”
参随室在惟功心里是很重要的部门,不仅是在自己身边随时赞画和帮手,而是一个高级人才储备中心,放在自己身边积攒足够多的恩情之后再放出去大用,算是辽阳镇的内朝核心,有点儿象西汉时的尚书们,近在咫尺,是惟功私人的身份再任用,比起直接启用某人负责某部门要放心的多。
只是人才难得,唐瑞年笑道:“这两位,都是喜好杂学,一个对天文星相颇有研究,对泰西的学问也不排斥,所以留用,另外一个长于算学……大人,这就很难得了。”
“往江南去试试看。”
“是,已经派人去了。”
整个北方,想找一些精通杂学的士大夫都难于上青天,主要还是经济重心南移,江南一带经济富裕,社会更具活力,也更包容,而且读书是一种习俗,并不是一定要如何如何,比如赫赫有名的江南四大才子,也就是在江南能成名,在北方成名的风流才子,实在屈指可数。
要找相当水平的杂学士子,当然还是要到南方去。
从进屋到如今,一直说事,惟功一碗茶亦不曾喝,加上长途赶路,虽然是练武打熬出来的好底子,毕竟也是倦了。
可外间还有几十号文武官员等他去赴宴开席,惟功不得不勉力而起,说道:“走吧,今日事就这样,我们出去开席。”
“对了!”他又对唐瑞年道:“大丫的事还没找你算帐……”
“大人,我又不能不准人家的假……”
唐瑞年笑着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惟功道:“大丫临走时说了,这是给大人缝的,说是家里实在有事,要不然不会在大人回来时请假……”
“哦,我看看。”
果然是大丫亲手缝的……一看针线线脚颇有一些粗糙,毕竟是不能和真正的高手相比,缝的是一双丝制便鞋,惟功常抱怨脚闷的慌,看来这丫头在这一段日子里,并没有闲着。惟功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暖意。
第436章 合作
而想到大丫的国色天姿,添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的身段,惟功心中,也是难得的心动了一下。
甚至端茶送水时的扑鼻清香,亦是可堪玩味,叫人心中悸动。
唐瑞年微咳一声,将惟功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瞪眼看了这厮一眼,惟功道:“不管怎样,明日你要跟我一起训练!”
唐瑞年的哀嚎声中,惟功哈哈大笑着,大步而出。
……
……
“大人来了。”
“大人请上座。”
惟功一进花厅门,厅中便是一阵喧闹声响。
虽然没有高品文官,但也有好些个六品七品的文官站在厅中,这就是辽东的好处,没有官府,只有卫所,所以虽是文职,却仍然要趋奉于武将门下,加上张三畏等高品武职官员,这花厅之中倒也热闹,颇为象样。
只是惟功叫各人宽去大衣服,大家便服相见,看来这些人是没有人听从了。
“好,大家请坐。”
惟功自己当然是便装,当然也没有人敢出来挑他的礼,当下各人待他在主座上坐了,这才都重新坐下。
一时酒菜送上来,张三畏坐在惟功左下手,先举杯致意,然后一饮而尽,惟功笑而举杯而应,亦是饮了。
几杯下肚,场中的气氛才活泛起来,嗡嗡嗡的响成一团。
不过辽阳镇的人说笑不禁,大口吃大口喝,话题也是很放的开,有什么便说什么,辽东都司和各卫的人,不论文武都较为拘谨,颇有一点放不开的样子。
惟功见此情形,想了想,向张用诚问道:“用诚,这阵子招募新军的事进行的怎样?”
“不大好。”这事原本应该是早间的晨会的议题,不过惟功提出来想必是有他的道理,张用诚很沉稳的答说道:“至今为止,合格的新军人数是不到两千人。”
其实才一千三百人,只是说出来有些难听,所以张用诚没有直言。
按辽阳镇的新军规划,以一个局一百二十五人,四个局为一司,一司六百五十人,一个千总部两司,一千三百五十人,一营为两个千总部,两千八百人来计,新军营最少先期招募两个营近五千人,每个月固定开销应该在两万以下,这自然开销的起,教官人数和军械都供应的上,到年底再招两个营,明年夏天之前,最少招齐八个营,明年年底之前,招满十五个营。
十五个新兵营,这是惟功打算在两年内的成果,三四年内,再训练出几个骑兵营,他的辽阳军大约就可以横行了。
伍,队,旗,局,司,千总部,营。
这种编制形式其实非常适合当下的战争方式和通信能力,当然还有指挥官的临阵指挥,大规模的编制不适用这个时代,连排营团师这样的编制法应该在适用它的时代出现,在现大来说,西方也是中队为方阵编制的主打,而一个连方阵,与一个局的人数相差不多,其实是中西双方在冷兵器转热兵器这种时代变局中的共通之处了。
只是雄心壮志,亦要有一个很好的开始,现在来说,人招的太少了。
而且报名和过初选的才一千三,只是表明身体和年龄合格了,底下还会进行甄别,比如是否有犯罪前科,是否是城市无赖游手,是否是独子等等,完全合格的,最多不会超过一半人。
这样一来,招募新军两营的目标就很困难了。
辽阳城记录在档的军户就有两万五千多户,加上余丁,民户,城内外壮丁最少有二十万人以上,这么大的基数,居然招不到五千人,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恩信未立。
就惟功在外收到的报告来看,报名的人中多半是已经收到了银子的搬家军户,他们对辽阳镇的信誉有了初步的认知,但更多的定辽五卫的军户根本没有这种认识,自然也对募兵的事情并不积极了。
虽然边兵的待遇比军户好,但所有人也知道,当兵和当军不一样,军现在几乎就只管种地了,当兵要训练,要出征打仗,不仅是在辽镇,有时候还要到蓟镇,宣大,这一碗饭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只要不饿死,或是稍有门路,当兵绝不是好出路。
这年头的边兵,除了军户中主动应募之外,还有相当部份是游手无赖,充军犯人,整个军伍有时候就是一个犯罪集团,这种情况尤其以辽镇为甚,充军犯人当兵的极多,这也造成了整个辽镇军纪不佳,就算有严明的军法,什么四十九斩来震慑,亦是无用。
辽阳镇招兵还要求身家清白,这一下子就堵住了不少应募者的路。
“此事,我看要辽东都司帮忙。”
惟功转向张三畏,笑道:“我们已经将安家银子提到八两,每招成一兵,给付十两,下余二两由都司和各卫拿去均分,每兵入营训练,训练期间每月一两银子,给家中支粮一斗,训练结束成为正兵,步兵拿一两八钱,月支两斗粮,布鞋什么的另算,骑兵二两四钱,粮和布匹与布兵相同。”
这数字十分诱人,超过大明所有的家丁,其实如果把各将领给家丁暗中的好处算上,还有积年立功的家丁拥有的土地和奴仆算上,家丁制度也有营兵比不上的好处,这待遇还有提高之处,特别是对精锐军士和军官,将来更有提高的必要,但就目前来说,这个待遇够吸引任何想改变生活和养育老婆孩子的壮年男子。
“好家伙。”张三畏身边的都指挥同知吐舌道:“张帅您这是下了血本了。”
“本将只是不满家丁制度,所以营兵待遇与辽镇家丁同,国家养兵,不能将军饷用来养自己的私人部曲,关于这一点,我会上奏。”
这一番话,惟功说的倒是义正词严,凛然有正气。而且理由扎实,上奏上去,一定会有一些文官赞同……家丁制度绝非祖制,而是明朝京营无力,专门倚仗边将打仗的一个恶果,也是与将门世袭制度有关,反正惟功的做法,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便是。
“总镇大人果然是高屋建瓴,下官佩服。”
“末将也是佩服之至。”
惟功话说的是大,不过他确实一个家丁也没有,这对镇边大帅来说是罕见之事,也是说明了他的自信之处,众人奉承起来,倒也真有几分真情实感在里头。
“张帅的意思,我已经懂了。”张三畏很沉稳的道:“都司衙门与各卫分别设点,多派人手,广为宣扬,一定帮辽阳镇将招兵之事做好。”
“嗯,就是此意。”惟功又举杯,虚邀一下所有人,笑道:“先行谢过大家,不过丑话也要说到前头,银子过手,该拿的拿,不该拿的绝不能中饱,我辽阳镇没有这样的规矩,大家要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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