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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慢走之女将倾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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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还是喜欢了。
容湛的眼神变得有些凉凉的,看着雪貂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哦,也是。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苏流熙有丝惊诧的瞥了容湛一眼,却见他神色坦荡,嘴角带着笑意,以为容湛在开玩笑,当下说道:“应该是蛮不错。”
小白闻言,本来偷偷恨恨看着容湛的小眼睛瞬间看向苏流熙,小爪子着急的抓着苏流熙的头发,紧紧靠过去,似是在讨好说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很乖的!
苏流熙大笑。
容湛盯着小白紧紧的贴着苏流熙白皙细腻的肩窝,看着苏流熙为了它而开怀大笑,目光越发不善。
敢和他抢,不要命了吗?
除了在水晶大殿之中,他还没有如此靠近过阿熙呢,这小东西也敢?!
他对苏流熙笑笑,温和如初:“既然喜欢,就养着吧。想来也是缘分。”
苏流熙笑着点头,揪了揪小白的三角耳。
小白高兴的往前凑了凑,差点就要亲上苏流熙凝脂般的面容。
容湛十分平静的看了它一眼。
小白瞬间浑身僵硬,僵直着身子停在离苏流熙一厘米处,而后讪讪退回去,坐在她肩膀上,姿势标准而僵硬。
容湛满意收回眼神。
小白再次愤愤,又是你!总是这样威胁它哼哼!
早晚它会报仇的!
……
转眼就是七天过去。
苏流熙和容湛的伤虽然谁不上痊愈,然而在这样灵气十足的地方,趁着温泉和无数药草,也差不多好了个七七八八。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得不出去了。失踪这么久,外面只怕已经闹得天翻地覆。
容湛静静坐在房中,他知道阿熙的想法,无论如何,他是东齐的三皇子,是翼字营的统帅,失踪太久就越容易出事,外面的情况只怕也会越棘手。
容湛比任何人都明白他需要尽快出去。
但是,容湛看向外面走来的苏流熙,她的面容依旧那样沉静,但是却比在外面时多了一份潇洒自在,甚至眉目之间都平添了一丝温和,看起来尤其让人心动。这样的阿熙,一旦出去,就不再属于他。
他知道,并且因为知道而越加珍惜这里的时光。
但是时间还是飞快流逝,他必须要出去了。
苏流熙走来,看着容湛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平静问道:“准备出去?”
“是。”
“好。就今天吧。想来十一他们已经急疯了。”苏流熙思虑了一番,说道。
容湛看着她依然平静的神色,有一瞬间想要问问她是否真的那么想出去,然而最终还是说道:“好。”
苏流熙忽然从身后拿出一本札记:“这是武宣大帝的生前札记,我今天翻开看了。里面确实有出去的办法。”
容湛接过。确实是当时他看过的那一本。
札记不过成人手掌大小,一截拇指厚,外面是一层牛皮纸,里面的纸张因为时代久远而微微泛黄,看起来非常有历史沧桑感。
苏流熙帮他翻开,指着其中一页说道:“这就是出去的路。”
笔迹有些潦草,看着像是随便画的,然而确实是出路!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天下之大,唯此处安心。何为绝地?何求出路?心安自得其乐!--十月初二。
字迹凌厉潇洒,收放自如,力透纸背,显然是武宣大帝的手笔。
苏流熙的神色有些奇怪。
她之前翻看这本札记,以为好歹是一代帝王的最后手记,怎么也要惊天地泣鬼神一番,谁知翻开第一篇就让她瞠目。
“二月十三。今天我给希儿擦身的时候,她的左手食指动了一下!那一刻我终于相信,玉符原来真的有活死人生白骨的作用!我一生杀孽太重,想不到终有一日,也可得上苍垂怜,还我希儿!”
“二月二十八。今天希儿睁开了眼睛!但是好像还分辨不出我是谁,不肯好好吃饭。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半辈子的时光让她想起我。”
“三月七日。经过几天的尝试,希儿终于渐渐恢复神智,只是总爱愣愣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她喜欢这里吗?这里没有阳光,可是这是唯一能够让她活下去的地方了。”
“四月二日。希儿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看来每天的按摩还是有用的。我多么希望,她可以像以前一样,骑着战马驰骋草原,恣意而洒然。可是……看着她忍着疼一次次的尝试走的更远,一次次的跌倒,我多么希望,可以替她承受此番痛楚。”
“五月十七。希儿可以自己走一段路了,她喜欢竹子,我便在竹林给她建了一个曲廊,这样可以随时歇歇。在院子后面栽种的草药终于也派上用处了,可惜希儿不喜欢药味,幸好我的厨艺已经非常好了。每次把药掺在饭中,她都会乖乖吃干净。可是她还是不肯和我说话。”
“七月七日。今天是七夕节,希儿陪在我身边,已是完满,再无所求。”
“九月二十一。今日希儿冲着我说了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她说‘东方烨,我饿了。’我欣喜若狂,比起征战天下登基为帝的时候,高兴无数倍。我想上天终是慈悲,把我的希儿还给我了。人生完满,莫过于此。”
“十一月三日。今日陪希儿下棋,她输了又耍赖,其实我知道她故意亲我是为了偷换棋子,但是我还是很高兴,仿佛我们之间一直这样伉俪情深,什么都还是一开始的模样。以后多下几局吧。”
“十二月二十七。希儿的记忆开始渐渐变差,有时候我昨天跟她说的话,她今天就不记得了。今天她又问我怎么那本她最喜欢的书不见了?我说是我拿去扔了,她有些生气。其实是前一天她自己不小心扔到了温泉中,可是我不能说。我心中惶恐,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怎样的结局。”
“一月十四日。希儿今天问我是谁。她终于再一次把我忘记。如果这是命运要与我开玩笑,何必让我再一次承受这样的痛苦?!”
“一月二十六日。希儿的症状再次发作。她不喜欢我靠近,连那只讨厌的雪貂都不再受她的喜爱,总是一个人呆呆的坐着,眼神空茫。我开始害怕,从来没有过的害怕。”
“二月七日,希儿今天摔了屋子里的东西,她指着我说你给我滚!我把她抱在怀里,她狠命挣扎,哭喊着你别碰我我是东方烨的妻子!我一次次在她耳边说着希儿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就是你的东方烨啊!她满脸泪痕的看着我,然后说,你才不是我的东方烨。然后她的眼中又开始流泪,边哭边说我的东方烨那样喜欢我,怎么可能为了江山把我送出去呢?他不会的他不会的啊,她控诉的看着我,记忆混乱,然而说出的话句句珠心。她最后轻声说,虽然我曾经很喜欢东方烨,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了。真的。我在她的床边站了一夜。我想我已经无可救药。可是,希儿,你能不能,不要说那样的话?”
“二月十三,今天是希儿醒来一年的日子,可是我宁愿她没有醒来。那样她不会这样痛苦。”
札记中零散的写着这些东西,基本就是武宣大帝的日记了。到了这章之后有很大的空白,过了很久才出现了最后一篇。
“八月十三。希儿终于睡着了。她喜欢竹林,喜欢花树,喜欢木屋,喜欢曲廊,喜欢温泉……如今,我终于可以好好地陪伴她。人间诸事,皆由心定。纷扰峥嵘,不过百年。希儿,愿你下辈子过的安乐幸福。”
到此没有后篇,这应当是最后的绝笔了。那篇潦草的地图,看来是某一天武宣大帝心情好,随意划下的。
苏流熙不禁感慨,幸好有这幅图,他们可以少花许多力气了。
只是看着容湛手中泛黄但是保存完好的札记,苏流熙静默。
恐怕没有人会想到,功成武就战功卓越的武宣大帝,居然在这里度过了那样的一段日子。
看样子,他和容氏也并非如外界传言般琴瑟和鸣,恐怕其中另有隐情,只是她并不感兴趣。
容湛看完札记,眼中神色晦暗,只是转眼间,他就恢复常态,指着地图说道:“咱们现在是在主殿,武宣大帝为了防止外人进来,做了很多的工作,前面的玄武、朱雀、白虎三大殿我们都已经闯过,想来纵然青龙大殿可以出去,也有危险,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
“嗯。看方位,青龙大殿应该就在……”苏流熙抬头看向竹林方向,一阵微风吹过,竹叶发出飒飒的声音,“在竹林之后。”
容湛点头:“咱们收拾一下就走。”
二人分别回去收拾东西。
其实两人也没什么收拾的,都是一干二净连衣服都没有进来的,除了带走那块黑玄令,似乎也没什么可拿的。
苏流熙临出门,回头看了一眼,竟莫名其貌的拿起了那本札记放在怀中,某只肥貂也顺势跳上梳妆台跳来跳去,乌溜溜的眼睛强烈透露着一个信息:我要跟你一起出去!
苏流熙捡起它放在肩膀上走了出去。
容湛已经在等她。
二人一同朝着竹林走去。
越是走进竹林,雪貂就越是躁动,苏流熙有些奇怪,却也不知所以。
忽然,一道白影从眼前闪过,苏流熙下意识喊道:“小白!”
小白正蹲在前面兴奋不已的冲他们招招爪子,蓬松的大尾巴几乎遮住它的身子。
苏流熙和容湛对视一眼,朝前走去。
小白转身欢快的朝前跳跃,苏流熙简直难以置信,小白那分不出四肢的肥胖身体,居然也可以如此灵敏快速。
很快,小白就带领他们穿越竹林。
一扇精铁所制的大门在前面静静伫立,透露出一股沧桑和沉重。上面有一个凹槽。
苏流熙把黑玄令拿出来,靠近铁门,放在凹槽之中,恰好契合。
“吱呀--”许久没有开过的大门发出声音,却还是缓慢的打开。这似乎是一个暗道,幽幽的光从里面透出来,显得有些阴沉。
一块莹白透亮的玉在前方地上安静的躺着,似乎亘久未变。小白上前把玉叼起来,殷勤的递给苏流熙。
苏流熙拿起,仔细看了看,“天玑。”
七块玉符之一。
二人毫不迟疑朝着里面走去。
寂静的隧道中,响起规律的脚步声,远远传去。
苏流熙每走二百步,就拿匕首在墙上刻一个记号。
走出两千步之后,苏流熙发现他们走回了原地,那个记号赫然就在他们身旁的墙上!
容湛眉目微沉。这是一个迷宫。
苏流熙正在想着怎么出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小白在拽她的头发,她扭头看向小白,发现小白有些激动的比划着什么。
“你说什么?”苏流熙疑惑。
容湛声音凉凉的:“它在说它知道怎么走。”
“……”苏流熙询问的看向小白,小白狠狠点头。虽然它和他一直不和,但是……算了!只有“情敌”才会对彼此格外敏感!它就暂时忍了!
苏流熙弹了它的小脑袋:“不早说!”
小白讪讪,它不也是太久没来过了吗……
两人一兽再次上路。
走过长长的甬道,两边墙壁上挂着一颗颗夜明珠,看起来还是比较清楚的。
拐了几个弯,面前终于出现了阶梯。
二人明白,这就是出去的地方了。
从这上去,他们就可以重新回去,回到他们各自的位置。
容湛踏出一步,迈上台阶。
他还是威震天下的东齐三皇子,战功赫赫的不世战神翼王;她还是勇猛异常骁勇善战的翼字营云都尉,天下战将的后起之秀。
苏流熙紧接着也迈上一步,稳稳落下。
他不会再虚弱的躺倒在地,她也不会再狼狈的伏冰爬行。
容湛衣袍划过无声的弧度,越走越上。
他不会再为她亲自煮饭,她也不会再陪他一起痛饮。
苏流熙脚步不停,一步步走向最后的大门。
他不会再无力的倒在她怀里,在她耳边一次次说着“阿熙,阿熙”,她也不会再搜肠刮肚的想着多说一些话让他清醒,在他耳边一遍遍重复着“容湛,容湛。”
他们都知道,今日一旦打开这扇门,此中种种皆作梦境,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相互扶持,甚至生死相依。
容湛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掌覆上大门,他的头微微低垂,苏流熙看不清他的神色。
容湛用力--
“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
“容湛,不要睡。我们很快就会出去的。”
“容湛,容湛?回答我,我们说说话吧。”
“容湛,你回答我好吗?不要睡。你相信我,我们肯定可以出去的!”
“放心。我没事儿。”
“容湛,你是皇子,我无家可归,以后就全靠你了。”
“好。”
“我为你立下这么多军功,等出去了,你可要让我加官进爵,保我飞黄腾达。”
“好。”
“我还要建立自己的特种兵部队,这是你早就答应的,不许耍赖。”
“好。”
“咱们也算同生共死一回了,以后你娶妻了,别忘了请我去喝喜酒啊。”
“……”
“容湛?”
“……好。”
那些血影流光,那些炽热冰寒,那些喃喃细语,那些焦急慌张,在此刻,疯狂的涌进他的脑海,让他的手微微颤抖。
他闭了闭眼,再次用力,推开大门--
灿烂的阳光喷涌而进。
苏流熙一向冷静沉凝的脸上划过恍惚之色,而后化为更加坚定的神色,脊背在一瞬间挺得更直。
她忽然有所感的扭头,正和容湛的视线撞在一起。
二人什么也没有说。
他们是同一类人,他们知道大门一开,所有的一切将烟消云散,他们各自执着,走向各自的路途。
苏流熙先一步踏出去。
然而苏流熙没看到容湛在她背后,眼中逐渐浮现的凌厉而势在必得的光芒。
这个人,他要定了!
他随后也走出去,迎着许久未见的阳光,走出了武宣大帝的帝陵。
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
苏流熙走了几步,发现他们是从一座山中出来的,周围白雪覆盖,晶莹一片,树木全部都秃了,有的被大雪压断树枝,周围也都是山,不知这是哪里,看起来特别安静。
苏流熙抬眼看去,太阳挂在天上,发出明亮的光芒,一时间竟有种恍惚再世为人的感觉。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
苏流熙扭头看去--
却只看见一匹马朝着他们奔来!
全身似锦缎火炭、脑门有撮白月光,有股棕毛覆盖其上,威风凛凛,踏雪而来,正是容湛的赤血胭脂兽!
苏流熙惊讶看向容湛,却见容湛神情毫不在意,似是早就料到。
马儿很快就跑到容湛身前,大脑袋直往容湛身前靠,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似是十分思念。
容湛神情微暖,摸了摸它的头,马儿微微垂下头,很是乖巧。
苏流熙挑眉,这马这么通灵性?
小白本来欢脱的在苏流熙的肩膀上看着这许久未见的景色,心中正是欢乐,扭头就看到一匹大马正靠着那个男人!
哼!那样专横的男人,他的马也不是什好马!
小白狠狠瞪了一眼,虽然基本看不见它的眼睛。
马儿立刻感受到一道敌意,转了转马头,正好瞧见一只雪白的……
它的眼睛瞬间放光,顺势就要上前。
容湛忍着笑意拍拍它,说道:“我身上有红蝶香,只有特殊的动物可以闻到,赤血胭脂兽可以靠它千里追踪,想来这段日子吃了不少苦,倒也难为它了。”
苏流熙了然点头,果然有门道。
容湛翻身上马,朝着苏流熙伸出手--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苏流熙顿了顿,拉住他的手跳上马,坐在他身前。
容湛笑意加深,眼中流光溢彩。
“驾!”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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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归来
冰封雪舞,原驰蜡象。广袤无垠的雪野之上,一匹全身赤血的马疾驰而去,飞扬的四蹄扬起朔朔积雪,看起来犹如在云端飞翔。
马上有两个人影,一个天青,一个皎白,成为这雪白的天地之中唯一的色彩,淡而夺目。
“这里应该是在大庆的东北方向,想必青云他们已经抵达蕲州了。”容湛向四周看了一眼,对苏流熙说道。
苏流熙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温度,有点不适应,特殊的职业练就的本能,让她对所有近身的生物都保持高度警戒。但是这个人是容湛,他们毕竟也是生死交情了,苏流熙也就压下心头的淡淡不适应,但是脊背依旧挺得很直,基本上没有和容湛相挨着。
听见容湛的话,苏流熙微微点头,这里依然是大雪冰封,远远还可以看到好几坐雪山,容湛所说想必不错。
“你失踪这么久,想必他们已经急疯了。”
容湛唇角微勾,眼中闪过冷厉的光:“我若是不‘失踪’,怎么让毒蛇露出獠牙来?”
苏流熙闻言一怔,继而微微蹙眉。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坦诚的跟她讨论关于皇位之争的话题。
容湛这话虽然隐喻,但是心知肚明的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苏流熙有些惊讶,容湛竟然就这样跟她说这些私密至极的话,又有些烦扰,自古皇权交替,群雄争霸,最阴暗的莫过于政治谋权。此时容湛说这些,显然是把她看做心腹,或者……是要拉她站成一线。
她本不喜这些,却没有开口,像多年前一样拒之于外。
容湛宽大的袖袍一挥,在猎猎风中扬起像是一展旗帜,不动声色的把苏流熙虚抱在怀中。
鼻尖就是清新的松木香,容湛轻击马腹,扬马而去!
……
“将军,少帅到底情况如何您倒是给个准话啊!现在都小半个月了,京城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就是啊将军!您自从那天回来就再没说过少帅的行踪,下边人一直以为少帅染了病不出营帐,整个大军的进度也停滞在郴州了。现在全军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
“少帅被封为太子的圣旨很快就要到来,到时候我们怎么办?总不能不应圣旨吧?”
翼字营柳青云的主帐,翼字营的最高将领聚在一起,个个神情焦急,向着坐在正中间的柳青云逼问。实在也不怪他们,一开始的时候没几个人知道真相,但是时日久了,这群人自然敏锐的嗅到了不正常的气息。
抱病?且不说少帅从军这几年从未生过病,谁感染风寒要小半个月不出来的?更何况不是别人,是一军主帅,是东齐战神!
柳青云身着黑色铠甲,一言不发的听着众人的责问,脸色渐渐变得和铠甲一个颜色。
“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不急吗?可是那样大的雪崩!整个桑连雪山下面的平野都被覆盖了!我们挖地三尺,可是唯独没有找到少帅和云都尉。我宁愿失踪的是我!”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安静。
帐中一阵难堪的静默。
“十一,你是少帅的心腹,少帅之前有什么吩咐吗?”突然,有一个将领朝着旁边的十一开口。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十一这边的线索!纷纷满含希望的看向十一。
十一本来就面无表情的脸色变得更冷:“少帅在雪崩前夜并没有下特殊的命令。而且,我已经在第一时间召回了所有的金羽骑,全力搜寻。”
也就是连十一都不知道!
这样就意味着少帅的情况更加危险!
众人不由更加发愁。
“报--”
“进来!”柳青云皱眉看向进来的将士,又有什么事?
“禀将军,赵公公带着圣旨来了!队伍已经抵达军营!”
“什么?!”柳青云一下子起身,众人也纷纷变了脸色!
圣旨?必定是封太子的圣旨!
可是人不在啊!
柳青云面色几变,顿了顿说道:“立刻命人迎接!所有将士全部准备,恭迎圣旨!”
“是!”传令的小兵立刻跑了出去。
帐中众人皆是诡异的看向柳青云,这样的情况怎么办?迎圣旨?谁?
柳青云整了整衣领,黑色的铠甲反射出冷厉的光,他沉声说道:“现在少帅不在,所有人务必想办法拖延时间,直到……直到少帅归来!”
有人问:“我们能拖多久?这样恐怕不行啊!”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总之,不要让消息泄露出去!”
柳青云比在场的诸位年轻的将领都深谙权谋之事。虽然常年在沙场征战,但是并不代表柳青云就是个政治白痴。
现在陛下立三皇子为太子的消息已经昭告天下,今日这圣旨看似是走个过场,但是大皇子和二皇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尤其是大皇子,可是嫡长子!一天没有登上皇位,这太子之位就算定下,也充满变数!
任何一个错处都可能成为他们攻击少帅的利刃!
圣旨来了,人却失踪了,还是雪崩!柳青云相信若是消息传到那几位的耳中,不出一天,全天下都能传出东齐三皇子命格浅薄,难承圣恩!太子之位多的是人想坐,不需要一个遭遇雪崩的生死不知的人来!
众将领大多都还没怎么经历过官场刀剑,自然不解其中利害,他承蒙少帅之恩,自当舍身力挽狂澜。
柳青云大步走出。
众将领面面相觑。
十一面无表情的也往外走,留下一句话:“谁要是不相信少帅终将回来的,大可脱下战甲,离开翼字营。”
十一撩开帐篷,灌入一阵冷风。
众将都各自清醒,立刻懊恼自己怎么会不相信少帅的能力?纷纷挺起了胸膛跟着往外走。
无论怎样,他们今日这场,一定要打赢!
……
赵公公带着侍从,坐在营帐中,有些无聊的拨弄着修剪漂亮的指甲,神色平淡。
他们一路从京城赶来,终于赶上,可是到了却不给见人,说是少帅染了严重的风寒,暂时不宜见人,就这么把人撂在这了,算个什么事儿?
赵公公身后的侍从为他抱过来一只暖炉,有些愤愤的埋怨道:“大名鼎鼎的翼字营居然这样没有待客之道!公公辛辛苦苦从京城赶来,一路不敢多加休息,唯恐耽搁了时间,谁知到了连人都见不到!他们真是没把公公放在眼里!”
赵公公懒懒抬头,有些责怪的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由得你多嘴?”
侍从立刻小心的笑着伺候着。
赵公公抱着暖炉,这边可真是比京中冷得多了,真不知道那帮人怎么呆的下去的?不过也不关他的事,想到临来之前相爷阴狠至极的目光,他不由有点发憷,随后又暗想,那位不声不响的弄死了相爷唯一的儿子,只怕这下是不死不休了!想起消息传到相爷那里时他疯狂而阴狠的眼神,就不难知道相爷对那位有多恨!
哼,太子?
他也要有那个命!现在还不出来,其中必有蹊跷!
赵公公又想到相爷的交代,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
“赵公公远道而来,实在辛苦!”忽然,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门帘被人撩开,赵公公扭头看去,正是柳青云。
“哎呦柳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咱家为陛下办事是咱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哪里辛苦?倒是翼王殿下…哦不,现在可是太子殿下了,率领众位将军在前线打仗才是真辛苦!”
赵公公连忙站起身,脸上的笑容不减分毫。
不管怎么说,他一个内侍可是比不过柳青云这样实打实的武将出身,身为下人,只需要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好了。
柳青云神色颇为欣慰,全身却不自觉的散发出征战沙场的气势,说道:“赵公公体谅。”
赵公公笑的热情,说出来的话却没那么容易应付:“将军这话岂不是折煞奴才了?这次奴才可是带着圣旨来的,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出来接旨?咱家也好早日回去交差啊?”
柳青云脸上表情不变,有些遗憾的说道:“公公有所不知,这青州一站之后,少帅就身染寒疾,一直卧床不起,恐怕今日是不能接旨了。”
赵公公眼中划过果然如此的神色,继而似是有些为难说道:“将军,非是咱家一定要劳动太子贵体,但是圣旨……恐怕也不好耽搁啊,您说呢?”
柳青云看着赵公公的脸,简直恨不得把他拖出去打上一百军棍!谁不知道你是冯云奇的人!在这里装什么!说到底不就是想要让少帅出来?
柳青云的面色也变得有些为难,故意拿出多年征战沙场的威势,让赵公公一瞬间有些脚软。他一个只知深宫内斗的内侍又怎能抵御来自战功赫赫的柳青云的威压?
柳青云顿了顿方才说道:“公公有所不知,少帅的病见不得风,这几日正在休养,圣旨虽重要,但是说到底还是少帅的身体也不容忽视,这圣旨早一天晚一天实则并无大碍,还是烦请公公在此好好休息一番,等少帅身子好些了再说不迟。”
嘴上说商量,然而语调之中隐隐的气势让赵公公有些心底发颤,他张口就要说好,忽然又想到相爷的吩咐,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柳将军这可真是为难了奴才。若真的是不能见风,在帐中也可,咱家可以去太子帐中,一样接旨。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太子的大事,太子殿下不会推脱吧?”
说道最后一句,赵公公抬头看向柳青云,语调微微拉长而上扬,似乎不相信太子真的会放着圣旨不接。
柳青云心里的火又冒出来,但是他并非热血青年,他必须镇住场子,无论如何也要拖到少帅回来!
他有些不悦的开口:“赵公公此话何意?莫非实在怀疑少帅不在营中?本将军在撒谎?”
赵公公立刻赔笑:“柳将军这话奴才可是没说啊,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随便猜想太子的是非也不敢妄言将军撒谎啊!”
柳青云不语。
赵公公有些心虚的说道:“那……那既然太子身体抱恙,那就稍稍延后吧。”
柳青云露出笑容,拍了拍赵公公的肩膀:“赵公公体谅,今日就请公公先休息,圣旨的事日后再说。”然后不给赵公公说话的机会,大声喊道:“来人!立刻为赵公公准备酒菜,为赵公公接风洗尘!”
说罢带着笑容走了出去。
赵公公来不及反驳就被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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