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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冥君总是不和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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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梓瞧见他那一头的桃瓣,忍不住笑出了声。
  “哼,”云旗哼唧两声,斜着小眼神可怜巴巴地看向桑梓,“有些小意外,我平时一直很厉害的。”
  “是,咱们云旗是修炼千年的大妖怪。”
  桑梓笑弯了水眸,起身走过去给他拍落那些桃花。
  “那当然!”云旗骄傲地挺了挺胸膛,见桑梓够不着了,又乖乖弯下腰任她在自己头上摆弄,“反正日后有我在,主人你不必怕那些人再给你下毒,我一个人就能解一千种剧毒。”
  “嗯。”桑梓给他清完了花瓣,闻言又顺手掐了掐他的小下巴,忍不住在这惹人怜爱的小家伙唇上轻吻,调笑道:“是这般解毒么?”
  云旗吃惊地张了张嘴,恰好方便桑梓亲了进去,同他唇舌交缠。
  少年这回从后颈一度红到脑门,整张脸红得似要滴血。
  桑梓亲完后慢慢往后退去,见他这般模样,不禁有些好笑。
  真是难得见这小子如此纯情,她心情甚好地想着。
  少年脸上依旧泛红,向后退了一大步,羞赧地猛然捂住了脸。
  桑梓笑着上前拉他,却怎么都扯不动,只能任由云旗在原地自行消化完方才的那个亲吻。
  两人笑闹不停,浑然没有注意到亭子西头,那探头探脑的宦官。
  宦官看到此处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一路疾行进了九华宫。
  “你是说,桑梓那个贱人在宫后苑和一个妖物苟合?”
  九华宫内殿,千梦抚了抚手上新涂的大红蔻丹,满脸惊喜地问着来人。
  那偷窥的宦官恭敬道:“千真万确啊殿下,奴婢亲眼所见,那少年可平地生木,绝非常人可为!”
  “我说怎么中了毒还不死呢?”千梦眼光一转,咬牙嫉恨道:“怪不得那贱人和她父妃那般得宠,原来是和妖孽勾搭上了,定是给母皇使了狐媚手段!”
  “是啊殿下,”宦官谄媚地附和,“那人论才貌论气质哪里比得上您?如今终于叫我们抓到了铁证,这次就让她知道用妖术祸乱宫闱的下场。”
  “没错!”千梦略略思索,恨声道:“你去把南郊长生观的道长请来,明日宫宴,我就要让这些年压我一头的贱人出尽洋相。”
  她狰狞地冷笑出声,眼中全是大仇将报的快意。
  宦官也跟着笑了起来,尖声道:“这事就交给奴婢罢。”
  ***
  腊月廿七,百官入宫与君同乐,皇帝设春宴于宫后苑。
  辰时初,桑梓携一众皇女皇子早早入宴,百官见状才按官职纷纷落座,随即后宫淑、德二妃也姗姗前来。
  云旗站在桑梓身后,大眼睛新奇地这看看那瞅瞅,闻着桌案上的香味揉了揉肚子。
  桑梓似有所感地回过头,给他使了个眼色,偷偷塞了块糕点在他手里。
  少年眨眨眼,忙将糕点扣住,以袖遮面,极小心地吃了起来。
  “别吃太快小心噎了,”桑梓小声道:“先将就吃些,宴席过半我就找借口带你回宫用膳。”
  “嗯嗯!”云旗点点头,满心欢喜地瞧着她,眉眼全是依恋之色。
  两人自从昨日有了肌肤之亲后,少年便时时用这种目光盯着自己,看得桑梓也忍不住脸颊飞红。
  他们就这般甜腻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殊不知如此景象全然落在了旁人眼中。
  淑妃坐在高处,瞧见那少年的宦官打扮微微皱眉;而千梦则是吊着眼角偶尔瞥过去,巴不得他们更亲密些,好教自己一计便能将这两人挫骨扬灰。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御辇才晃晃悠悠将皇帝载进了宫后苑。
  一只略显干燥的手从幔帐中伸出,辇外的新宠将皇帝小心翼翼迎了下来。
  女子年近不惑,身穿一袭明黄袖袍宫装,许是因为久病的原因,脸色枯黄,眼角细纹颇多,身子也太过瘦削,早已没了曾经的贵气风华。
  她就着新宠的手,有些吃力地小步走着,许久才颤巍巍落了主位。
  “臣,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参加母皇,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皇室纷纷离桌行跪拜大礼,众人屏气凝神,仿佛害怕自己一个吹气,便将上座之人吹得病倒了。
  皇帝抬了抬眼皮,极细声道:“免礼平身,此为宫宴,诸位不必拘谨,宴乐为上。”
  “谢陛下!”
  新宠见席下人都回了座,于是极有眼力见地给皇帝布起了菜,皇帝动筷后,众人才纷纷动作,一时倒真有些君民同乐的意味。
  淑妃和德妃都瞧见了那才二八年纪的新宠,嘴里嚼着山珍佳肴,心里却不知是何滋味。
  皇帝因病不能饮酒,便由桑梓代劳,与诸位百官象征性地共饮了几杯。
  酒过三巡,宴席过半,又到了皇女皇子向皇帝聊表孝心的时候。
  桑梓身为长女,又贵为太子,自然第一个献礼,她一向中规中矩,不出意料地献上了一副皇帝颇为喜爱的写意画卷。
  画卷长约九尺,将整个京城风貌绘入纸上,百姓和乐、集市热闹,连街角老汉举着的糖葫芦都栩栩如生。
  桑梓见皇帝目光和缓,便道:“母皇,此画名曰‘锦绣山河’,为京城有名画师顾意之所作,儿臣挑此献于母皇,心意如此画,都觉得在母皇治下,我国才得以河清海晏、百姓康乐。”
  “我儿有心了。”皇帝面上带了几分笑意,温声道:“这段时日苦了我儿,替朕打理朝政,受累了。”
  桑梓急忙行礼,“此乃儿臣分内之事,母皇不必挂心介怀。”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命人将画卷妥善收好。
  千梦瞧着这一幕心里更是妒恨,竟是一刻也等不得,急忙起身高声道:“母皇,儿臣有礼献上!”
  皇帝面色冷淡,闻言只是道:“是何物啊?”
  “母皇,儿臣要献的可不是一般俗物。”千梦瞪了桑梓一眼,见她不理自己,磨了磨牙道:“而是帮母皇祛除沉疴的道家法术!”
  此言一出,不仅百官变了脸色,连皇帝都有些不虞起来。
  她自诩明君,一向厌恶这装神弄鬼之事,真不知这千梦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才敢在这种日子触怒君王。
  不过千梦不傻,看着皇帝脸色便急忙补救道:“母皇且信儿臣一回,这宫里有妖物,儿臣亲眼所见!母皇身子一向健朗,这病来的蹊跷,若不是妖物作祟,又该何解?”
  这话说得巧妙,百官里的三皇女党都觉得自家主子是有计谋要实施,纷纷趁势附和起来。
  桑梓在听到妖物一词后心下微动,暗道不好,忙转头想让云旗先行回宫。
  谁知被千梦瞧了个一清二楚,她尖叫着出声道:“母皇,您看有人怕了,他这就想跑,您可不能放过啊!”
  桑梓眉心皱起,冷冷刺了千梦一眼。
  云旗亦有些紧张,他一心向善修行,从未害过人命,故而也没有道士来抓自己。如果那个女人真的请了道士过来,他还真不知自己较不较量地过。
  皇帝脸色几番变化,最终抱着无可无不可的心思,哑声道:“既如此,你便做个法给朕看看。”
  千梦得意地拍了拍手,随即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道便施施然踏了进来。
  他贼眉鼠目,看面相颇为凶恶,拂尘一摆,阴阳怪气道:“给陛下问安。”
  “皇儿说我后宫有妖物,”皇帝不以为意,“烦请道长施法,看能不能让那妖物现形。”
  老道微微点头,三角眼斜斜盯住了云旗。
  桑梓猛地抓紧了云旗的手,低声道:“他发现你了?”
  “这道士,有点道行。”云旗抿紧了唇,开始往身上灌注妖力。
  老道也懒得等,顶着满朝文武的目光,挥动拂尘便摆起了法坛。
  他向东叩首,将三柱高香重重插进了香炉,随即轻甩衣袖,嘴上不停地念起了道经。
  满座寂静,唯有他苍老的呢喃声不住回荡。
  经文过半,法坛亮起了细微的白光,随之越来越盛,最终化为一团灰雾,直冲冲便朝云旗身上袭来。
  桑梓突然起身,扯着云旗就要躲开,谁知少年丝毫不动,还一把将桑梓按回了椅上。
  “云旗!”
  桑梓急得低叫出声,却见那团灰雾打进云旗体内便再没了反应。
  百官面面相觑,对此情此景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年面色不变,甚至犹有余力地安抚桑梓道:“主人,我没事,你别慌。”
  桑梓得了他的话才松了口气,随即拍案起身朝千梦怒道:“皇妹装神弄鬼到底何意?!此乃我东宫内侍,怎么就被你和那老道打成了妖物?”
  皇帝此时也黑了脸,有些挂不住,喝道:“怪力乱神,来人,把这道士给朕拖下去!”
  老道疑惑地盯着云旗,过了一会才露出个会意的笑来,就这么任由禁军将自己拉走。
  千梦神态大变,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喊冤,只垂首默然坐着,摆出一副认罪姿态。
  皇帝看她就来气,捂着心口差点昏过去,“你给我滚回九华宫思过!不省心的东西。”
  一场和气的春宴就这般不欢而散,众人该回宫的回宫,该归家的归家,百官各个尴尬不已,三俩成群议论着今日之事。
  ***
  虽然云旗一直嚷着自己无事,可桑梓到底不放心,火急火燎拽着人乘辇赶了回东宫。
  一进殿门,桑梓便挥退了其余侍从,忧心地将云旗反复打量。
  “你可莫骗我,”她蹙起黛眉,“若无事,那你同我说那团灰雾去哪了?”
  云旗想笑一笑,却骤然心中发紧,让他整个人都开始恍惚起来。
  心里好像扎了根针,不住翻搅,他忍不住捂住心口,缓缓蹲坐下来。
  “啊,好疼……”
  细密的冷汗从少年额头潸潸流下,桑梓骇了一跳,忙也蹲下来急道:“怎么了?哪里,哪里痛?!”
  心里的剧痛顷刻往外蔓延,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便侵入了五脏六腑,痛得似要破体而出。
  “疼,都疼,啊啊……啊啊啊!”
  云旗捂住了头,神志不清地开始在地上翻滚。
  桑梓慌忙抱住他,怕他伤害自己,高声朝外面叫道:“来人啊,传太医!速速给孤传太医!”
  殿外的宦官闻命小跑着便去了太医院,而禁军中守在角落的一人暗暗离开,疾步赶去了另一方向。
  云旗的嘶吼声越来越大,桑梓心疼地两眼发红,把人紧紧搂住,颤声安抚道:“别怕,别怕,太医马上就来了……”
  她说着说着才想起不妥,又朝殿外叫道:“来人,去京城的道观把最有名的道长给孤请来,速去速回!”
  而此刻殿外却没了回音,桑梓暗觉不对,还没朝殿外看,却被怀里人一个大力推离开来。
  “云旗……”她被推得一个踉跄,眼睁睁看着方才还躺在地上的少年,赤红着双眼缓缓爬了起来,“你怎么了?”
  少年听到声音,快速朝她逼近了些,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吼。
  “你认不出我了吗?”桑梓心底发凉,却仍温柔地盯着他,“云旗,别乱动,在乖乖等一会好不……”
  可这次少年没有再听她的,猝不及防地狠厉挥手,一把袭向了桑梓手臂,将人狠狠掼倒在地。
  “啊!”
  他的手不知为何生出了黑色长长的指甲,衣物的裂帛声后,桑梓的手臂顷刻间鲜血淋漓。
  几滴血喷到了少年脸上,他嗅了嗅气味,迟疑地停下了动作。
  桑梓被摔得狠了,好半天没能起身,只一手捂住伤口轻微喘气。
  殿门就在这时被人“砰”地踹开,千梦领着皇帝如此“凑巧”地出现在了殿外。
  “天呐!母皇您快看啊,这只妖邪要杀了皇姐!”
  “不,不是的……”桑梓脸色苍白,犹想替云旗辩护,却被盛怒的皇帝恨声打断。
  “小梓!”皇帝指着她气得发抖,“你还想跟朕说什么?!朕看你是被这妖邪蒙了心了,都要杀你了还想着替他说话,好、好。来人,把这妖邪抓住扔进天牢,太子殿下受妖物蒙蔽,给朕禁足一月!若胆敢再和妖物牵扯……就废去太子之位!”
  千梦得意地笑了起来,曼丽的脸上满是畅快,瞧着桑梓的目光充满了鄙薄轻视。
  而云旗摸到桑梓的血后,像被下了咒般不再动作,毫无反抗地便被几个禁军士兵捉着拖将出去。
  “不要!”桑梓挣扎着拽住了少年的一只手臂,朝皇帝哀求道:“母皇,他确是精怪不假,但从未害过人啊,今日您也看到了,只是被那道术所害……”
  “朕看到的是他要杀你!”皇帝伸手指向她,额角青筋暴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太子给我拽开!”
  禁军中一位士兵出列,沉声道:“太子殿下,得罪了。”
  禁军武功高强,一扯便将两人远远分开,桑梓被制住,只能绝望地看着少年被拖拽着往外走。
  云旗呆呆回望,好像终于恢复了细微的神志,却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给朕好好在东宫反省,身为太子,若在犯此等事,朕看你这太子之位也该让贤了!”
  皇帝携千梦挥袖而去,临了还留了一句威胁之语。
  “不想想你自己,你也该想想淑妃,莫非还想朕治他一个管教不严之罪?”
  桑梓捂住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苍白呢喃道:“儿臣,不敢。”


第45章 45。玉锦王朝(七)
  皇帝又加派了五十禁军戍守东宫,铜墙铁壁将宫殿围得严实合缝,这次是铁下心要将桑梓牢牢看死。
  宦官阖上殿门,悄悄凑到桑梓身边道:“回殿下,天牢那边奴婢已经送了信,郭大人许诺不会多加为难。只是听闻皇上说是要派长生观的老道过去收妖,若真如此,那郭大人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桑梓脸色深沉,半晌才低低应了声。
  “皇上这回被三殿下蛊惑,怕是也觉得自己沉疴的病归咎于……小主子。”宦官给云旗找了个合适的称谓,忧心道:“只怕小主子如今处境不妙啊。”
  桑梓揉了揉额头,霍然起身就要往外走。
  “殿下!”宦官骇了一跳,急忙将人死死拽住,尖声道:“不可、不可!您只要出了这殿门,那太子之位可就要易主了啊!”
  “淑妃娘娘到——”
  殿外传来宦官高亢的嗓音,桑梓神思一动,竟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推开扯着自己的宦官,转身慢慢在外殿的主位坐下。
  “来人,给父妃看茶。”
  淑妃只身进殿,许是外面天寒,狐裘长袖里还捧了个小巧的手炉。
  他落座后便紧紧盯着桑梓,眉头紧皱,“为父听说你受了伤,可妥善处理了?”
  “小伤而已,太医早就包扎了。”桑梓知他意不在此,便开门见山道:“父妃此时来,是想问妖物之事?”
  “昨日春宴我便瞧着你同一小宦官姿态甚为亲密,”淑妃难得褪下了那温和面色,语气诘责,“所以为父便来瞧瞧,你到底被那妖物迷成了什么样子!莫非真如后宫传言,连太子之位都想丢便丢了吗?!”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内侍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触了霉头。
  桑梓没有答话,只是挥手屏退了所有下人。
  待外殿只剩他们二人时,淑妃又怒道:“为父虽不善权谋,但这些年为了你,在后宫如履薄冰、步步经营,好不容易才让你入主东宫。难道就为了个妖孽,你就要将为父心血毁于一旦吗?!”
  “父妃别急,儿臣没有让出太子之位的意思。”桑梓神色淡然,却语出惊人道:“时间不多,儿臣想与父妃共襄大计,不知父妃意下如何?”
  淑妃空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时脸色大变,压低声音焦急道:“你可是疯了?难道想逼宫谋反吗?!”
  桑梓目光沉沉,侧过脸看人时露出些许暗色,“母皇沉疴,神志不清,听信谣言怪力乱神。身为太子,自当清君侧,为君分忧。不知这个理由够还是不够?”
  淑妃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神色坦然,暗想必是已下定决心,便稍显不安道:“这种事一个不慎便是死,况且为父与陛下夫妻恩爱十余年,对你我并不薄,你叫我加害于她,我怎会……”
  “父妃,”桑梓打断他,犀利道:“皇家无情,母皇若对您当真不薄,那这几年你们为何日渐疏远?您又是为何同纪统领……互生情愫?”
  纪统领纪白,便是当今皇宫禁军守卫统领,常因公事进出后宫,久而久之便同与皇帝渐生罅隙的淑妃瞧了对眼。
  最后一句太过直白,吓得淑妃猛然起身,狐裘宽大的衣袖一不小心便将桌案上的茶水带倒在地。
  “放肆……”他想出言驳斥,可声音已然抖得不成样子,“逆子、逆子你怎可胡言……”
  桑梓置若罔闻,继续诱哄道:“儿臣知道这些又如何?父妃,您也定不想同纪统领只能每日提心吊胆、偷偷摸摸见面罢?”
  淑妃抿紧下唇,神色明显松动下来。
  桑梓趁热点火,“只要儿臣登基为帝,以后父妃还不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再不必被后宫这一方天地所困。”
  “你此举还不是想救出那只妖物?”淑妃略带犹疑。
  桑梓坦诚道:“父妃,此事各取所需罢了。”
  “要我如何做?”
  “明日母皇要率皇室众人去东郊法华寺祈福,如今后宫防卫皆来自禁军。父妃便替我转告纪统领,明日禁军多加五千人暗中跟随,只要母皇一进寺门,便将所有皇室……统统拿下。”
  淑妃还是心中打鼓,“可这谋逆之事,传出去如何向百官解释?”
  “若不出我所料,母皇怕后宫出现妖物之事传到民间,已经封锁了消息罢。”桑梓见淑妃点头,便胸有成竹道:“既如此,百官怎么会信我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子要去谋反呢?所以父妃记住,明日母皇只是祈福之时不小心遇袭,而儿臣,只是因此暂代朝政而已。”
  淑妃这才了然,犹豫着低低应下了此事。
  ***
  天牢一向是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牢房环境极差,墙壁潮湿发霉,稻草干枯脏乱。
  云旗在稍微干净的空地上缩成一团,呆呆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锁链出神。
  这链条是那老道送来的,扣上之后,他再不能动用半点妖力。
  昨日突然发狂定是被那老道算计,可恨自己还伤了主人……
  云旗想到桑梓血淋淋的手臂,心里难受地揪成了一团,怨极了自己。
  牢房的门锁被人重重打开,千梦领着那长生观老道极为傲慢地进了牢门,瞧见牢内景象后,她急忙捏紧鼻子,嫌弃道:“这都是什么味儿啊?脏死了……”
  云旗缓缓抬起头蹬过去,目光充满愤恨。
  “哟!”千梦瞧见了他,鄙薄地嗤笑一声,“还有力气瞪人呢?看来还是对你太好了。”
  她说完朝旁边使了个眼色,那老道心领神会,随即轻甩拂尘,一记白光打向了云旗身上的锁链。
  锁链骤然收紧,勒进了手腕的皮肉,让云旗忍不住痛叫出声。
  千梦挑起唇角,笑着欣赏了会他脸上的痛苦神色,才慢悠悠道:“停。”
  锁链又是一轻,云旗深深吸了口气,额上大汗淋漓。
  “我知道,桑梓那贱人和她父妃能得圣宠多年,定是你帮她在背后使了手段。”千梦向前两步,从上往下俯视着缩成一团的少年,“今日只要你把这妖术传授于我,我便不再来折磨你,如何?”
  云旗冷冷看她,丝毫不为所动。
  “真是给脸不要脸!”千梦被他这副模样恨得咬牙,“本殿下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再不说,信不信我将你剥皮抽骨?”


第46章 46。玉锦王朝(八)
  “主人才不会用什么妖术去蛊惑人心。”
  云旗死死瞪她,神色充满了不屑,“也只有你这种卑鄙小人才会整日痴心妄想!”
  少年眉目清润,脸蛋气得通红,衣物上的点点血迹给他平添了几分妖气,瞧起来倒是格外精致动人。
  千梦看着看着竟有些意动,她早已有几房姿容上佳的妾室,但同这位比起来还是缺了太多灵动。
  她蹲了下来,目光在少年全身不住打量,“小子,你这么放肆,不怕本殿下现在就剁碎了你?”
  云旗偏过头,不愿离她太近,啐道:“你想杀便杀,哪来这么多废话!”
  虽然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主人,但落在这人手中被拿来威胁主人,他心里更是不愿。
  “看来你真是不怕死。”千梦见他厌恶自己竟奇迹般地没恼,反倒更觉着有趣,凑上前用手摩挲着少年的脸颊,轻浮地开口,“你这么小,应该还不懂生在皇家的危险,你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也不在意你主人的生死吗?”
  “恶心,别碰我!”云旗双手被困,只能摇头躲开她的手,恶狠狠道:“你做梦,主人乃当朝太子,难道是你想杀便杀的吗?”
  “太子又如何?”千梦捉住了他的下巴,咄咄逼人道:“她若真的手握重权,又怎么会连你救不出来?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我想杀她还不是轻而易举!”
  云旗涉世未深,又根本不懂人心复杂,此时倒真的有些慌了神,眼神开始轻微闪烁。
  千梦轻蔑一笑,继续道:“况且现在皇帝已经信了她的病都是你在作怪,心里不知怎么恨她那个好女儿一直养着你呢!只要我推波助澜,你觉得你那主人还活得过几天?”
  “我不信……”云旗嘴上强硬,心中却已经打起了鼓,生怕主人因为自己丢了性命。
  千梦松了钳他下巴的手,施施然起身,“啧,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如此,本殿下便叫你好好看看,你那主人是怎么对我跪地求饶的!”
  她走到老道身边低语几句,便见那老道点点头,念了几句咒,挥手在墙壁上做起法来。
  “桑梓那贱人现在就被押在我的九华宫下,”千梦用那双涂满大红蔻丹的手掩唇而笑,“小子,你可瞧好了。”
  潮湿发霉的石壁白光乍现,刺眼的光幕过后,出现了一道渐渐清晰的影像。
  那时个同样昏暗不堪的牢房,牢内的青石地砖上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迹。
  云旗攥紧手指,连呼吸都不稳起来。
  血迹上立着一个木架,木架上那被绑着的人赫然便是桑梓。
  那件她常穿的明黄宫装已被长鞭抽成碎布,狼狈地挂在身上。鞭痕下是条条极深且外翻的伤口,血肉糊成一片,不住地往外涌出鲜血。
  桑梓低垂着头,平日清丽的眉眼毫无光彩,唇瓣干燥缺水,随她的呼吸轻轻翕动。
  “主人……”少年忍不住叫了一声,神情开始挣扎。
  那影像中人似乎听见了这声熟悉的叫唤,极为吃力地抬眼朝少年处看着,水眸含泪,嘴唇似在呢喃道:“云旗,救我,我好疼……”
  少年震了一下,还没动作,便见影像中又多出了个面容凶恶的妇人。
  妇人穿着狱卒服饰,手执带刺长鞭,步步朝桑梓逼近,狞笑道:“太子殿下素日不是眼高于顶得很嘛,今日怎么不敢说话了?莫不是被奴才打怕了?怕就求饶啊,奴才高兴了指不定就放过你了呢!”
  桑梓眼睫轻颤,不由咬了咬唇,却倔强地一声不吭。
  影像里每一个细小动作都和主人平日的习惯分毫不差,云旗脸色苍白,心像猛地坠入深渊,害怕得难以自抑。
  “啧啧啧,太子殿下真是好硬的骨头啊!”夫人将长鞭放在手中颠了颠,目光彻底冷了下来,突然挥手将那长鞭打向桑梓的侧脸。
  “不要!”
  云旗急叫了一声,眼睁睁看着鞭上倒刺在桑梓脸上重重划下一道血口,鲜血乍然崩将出来,染红了她的颈侧。
  桑梓痛得仰起头,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哭喊。
  “不要打了,放开她、放开她……”
  少年双眼赤红,盯着那影像目眦欲裂,被锁链扣住的妖气在暗地里隐隐乱窜了起来。
  千梦见成果奇佳,便心情甚好地插嘴道:“害怕了罢,你再不说出那可以蛊惑人心的妖术,我这就传信让嬷嬷折磨死她!”
  桑梓被毁去容貌后,那妇人又取过一盒银针,捏起她细白纤长的手指,便朝指尖狠狠一扎。
  水嫩的指尖沁出血珠,指节禁不住抖动起来。
  桑梓倏然瞪大眸子,死死咬住牙关,再不肯泻出一丝示弱的痛吟。
  “够了!”
  云旗闭上眼睛,低声道:“你让那妇人停下,不就是想要妖术么?你凑近些,我告诉你。”
  “当真?”千梦欣喜不已,忙叫那老道停了影像,自己三步并做两步地贴在了云旗身侧。
  少年睁开凤眼,面色不明,“再凑近些,我不想让别人听到。”
  千梦此时心中被贪欲蒙蔽,又觉得少年被锁链所缚不足为惧,便放心大胆地往前又靠了些许。
  云旗伸手半掩,朝她的方向低了低头,“你听好了,若要行此妖术,首先得……”
  千梦凝神听去,完全未留意到少年暗中挣开了锁链,随之一股大力猛然掐上了她的脖颈。
  “啊!啊!”
  云旗的手越掐越紧,静下来还能听见千梦颈侧骨头碎裂的声音。
  “三殿下!”老道惊诧不已,刚欲上前救人,却见少年周身外溢的妖气格外强大,远远超出他该有的修为,直到见他黑亮的凤眼渐渐泛起血红后,那老道才难以置信失声道:“你、你竟自燃了妖脉!”
  妖物修炼千年后,会生成一条贯穿全身的妖脉,将妖力凝聚于上。若遇到危及性命之事,可焚燃妖脉自救,三天内妖力可提至十倍不止。但妖脉一旦被点燃,妖物的寿命从这一刻起便所剩无几,直到妖脉燃尽方止。
  少则十月,多则三年。
  云旗手下又一用力,彻底掐断了千梦的喉咙,随手便将她两眼翻白的尸体丢在了脚下。
  “你疯了……”老道见他起身朝自己走来,心知自己不是对手,骇地拔腿就开始遁逃。
  云旗面色漠然,将原先束缚自己的锁链灌注妖力,往前一推,锁链极快地飞出,紧紧箍在老道颈侧,咔嚓一声,便将他枯黄的脖颈折成了两段。
  鲜血的腥味盈满了整个牢房,不一会,被千梦先前支走的狱卒便齐齐朝这里跑了过来。
  “死人了!”“都来这里……”“快,三殿下去的那牢房有人尖叫!”
  老道死后,石壁上的影像又动了起来,可这次却是法华寺下,桑梓陪皇帝上山祈福的画面。
  那人依旧是贵气天成、毫发无伤,浑然不是方才影像里的模样。
  “假的……”
  云旗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面色晦暗不清。
  ***
  腊月廿九,天子率皇室众人于东郊法华寺为万民祈福。
  设祭坛,摆香炉,燃上九九八十一根香火,问神明,求福泽。
  皇帝已然病入膏肓,简单的几个动作便做的气喘吁吁,临了还要靠新宠搀扶着才堪堪稳步走下祭台。
  桑梓虽被禁足一月,但祭天大事还是被破格解了禁,此时顺势走到皇帝另一边搀起她的手臂。
  冬风寒急,迎面刮得人脸颊生疼。
  “咳、咳咳,”皇帝捂唇轻咳,哑声问道:“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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