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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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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想了想都住嘴了,张其结也闭嘴了,虽然他有心掏大钱和方秉生拼了,但是此刻其他弟兄和心思不一样,而且头还有个宝少爷呢,要是自由党内讧,他单干了,宝少爷会同意吗?那人是可以随便得罪的吗?

“投票,内部投票和长老会传统一样。”李广西看了看不停咬牙的张其结说道。“我同意。”范林辉已经和李广西今天站在一起了,立刻同意。“唉,那就投票。”张其结也没有办法。“投?”王鱼家问道。“《同意其结抛开我们加码吗》?”李广西答道。投票结果:2票支持V反对2票。当然王鱼家支持张其结,但他没有钱。

范林辉看了看局势陷入僵局怒了,叫道:“这个投票题目起的不对,应该投《是否维持现状》,反对者要掏钱,别介空口白牙的反对。”李广西点头表示同意,王鱼家笑了笑,说道:“那我只能中立了。”张其结叹了口气,说道:“那还用投,中止兑换就是了。”“就是啊,我们本来就说兑换5万兑完为止,又没有骗人,也没有落后民主党,你何必非得加注吗?”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高叫起来。

自由党已经兑换满50000张………停止兑换的宣告,如同一阵寒流冻住刚刚还满怀希望的采民和选民。台下鸦雀无声,宛如无声而冰冷的抗议,台上四个并肩站立的候选人竟然感到的是不寒而栗。片刻之后,整个三一广场诅咒声、谩骂声、愤怒的呼喝声山火一般蔓延开来。

而在三一广场和衙门角里,有两辆早早停在那里,和在路上停下来看热闹的其他马车并无不同的车,此刻其中一辆里却响起笑声。车里的方秉生得意洋洋的对易成、山鸡和鸦片馆经理笑道:“看看,果然闹起来了?”而这天6点的时候,坐镇李广西家的郑阿宝收到手下急报:“宝少爷,不好了,广场出事了。”

175、偷梁换柱

听着车窗外边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声讨声浪,坐在方秉生对面的易成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方兄真是算无遗策、运筹帷帐之中啊!有方兄这般人才,真乃我民主党之幸!”方秉生这才从得意洋洋中回过神来,连连谦虚,说道:“哪里,哪里,要不是对方太蠢、民主党钟家良和易成您鼎力提供后援,我哪里可以办到此事?”

旁边靠窗坐着的山鸡咽了两口唾沫,看了看广场里一地鸡毛般的乱象,转回头来,宛如看着天神那般看着方秉生,犹豫了一下,彷佛肚里有个猫咪在死命挠他的肚肠,想闭嘴,但是闭嘴不了,他开口翼翼的问道:

“生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呢?你们说的时候,我是听了的,但是我楞没听明白。为什么我们和自由党两家都放5万彩票出去,我们轻轻松松的完成了,而您预测对方必然要倒霉呢?这我想不通啊,市面不过是同时多了5万彩票而已,和输赢根本没有影响啊。”

方秉生心情大好,呵呵一笑,一脸谆谆善诱的表情说道:“山鸡,看起来是我们两党都多了五万,在民意奖是旗鼓相当的。但是事情有个本质不同,因为每个人的平均持有彩票数量被我们扩大了一倍,因此自由党简简单单的想复制我们的发放总量就不行了,他们会被塞爆掉。”“还是不明白啊。”山鸡瞪大了眼珠叫道。

方秉生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给你打个比方:看,假如龙川县城有100个自由党选民,每人手里持有250张自由党彩票,我们进行以一换二的话,需要多少张民主党彩票?”“嗯,25000张加一倍,正好5万。”山鸡虽然识字不行,但算术还是可以的。“很好”方秉生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么问题来了:假如张其结他们要学我们,也放5万彩票出去,和我们比,有什么不同?”

“……我不……5万对5万,没啥不同啊。”山鸡无奈的答道,方秉生解释道:“人均持有量变了,原来人均持有250张自由党彩票,现在人均持有变成了500张民主党彩票,张其结对每个彩票都需要准备1000张自由党彩票才可能吃得下。”

接着他握紧拳头,一脸奸笑的叫道:“那么,我们5万可以换100个选民,但是到了张其结这里,他们5万,仅仅可以兑换50个选民。我们可以换100人,但经过我这一道放大手续后,同样的总量彩票仅仅够他们支持50人。也就是说,他们只够兑换一半选民的彩票,另一半选民呢?手里全部都是我的彩票,成了我的人了。”

瞠目结舌山鸡还在琢磨,貌似还是转不过弯来,方秉生、易成和王经理都微笑了起来。易成笑道:“方兄这一招唤作偷梁换柱,提高了单位人均持有量,对方要消化,必须两倍于我们投入的总量方可。虽然不能定点置换自由党选民,但是从大范围讲,定然让很大比例的自由党选民在兑换我们彩票后,无法再换回他们支持的彩票,因为他们总量不足。”

“因此看似民意奖无有影响,但伯乐奖,我们隐秘的夺得了优势,选民被迫到我们这边了嘛。”鸦片馆王经理也着急的显摆智商,说着还朝方秉生竖起拇指叫道:“还是方经理厉害,早有准备。在他们记账彩票的时候就混入我们的人,今天铁桥硬马的生换自由党支持者彩票,在张其结他们跟风兑换的时候,还派我们的人混入兑换,消耗他们的总量和人头,高,高,实在是高。”

方秉生等他们说完,拍了拍山鸡的肩膀,说道:“去行动,时机到了,打铁要趁热。”把如坠五里云雾中的山鸡赶下了马车。山鸡下来马车,关车门,听着里面还在大笑。他拎着把雨伞,走到广场边“神就是光”的石碑边,啪的一下撑开伞夹在脖子上,空出两只手开始掏烟卷火柴点烟了。点了,深深吸了一口,也不动,依旧是阴天里打着伞,好像在那里看热闹一样。

然而,他打伞,就是信号,民主党埋伏在广场里的人立刻开始行动了。自由党台上张其结他们还在苦苦的朝台下的人解释截止原因。他们感到很委屈:明明说发五万,也守信的发了五万,台下还怎么还有这么多选民彩票无法兑换呢。

上面的人委屈,台下的人也觉的委屈:认为自由党能赢,好心好意的一直持有他们很多彩票,今天不是接着民主党兑换买好的时机换了一下嘛,就指望着1变4,孰料对方换了一会后,就说已经换完了。那手里满满的民主党彩票咋办啊?改去支持民主党了???这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台上在声嘶力竭的讲理,台下也在声嘶力竭的讲理,两边都苦不堪言。

就在这时,台下有人高呼:“根本就不可能换完,民主党换了好多天,这里半天就换完了?他们骗人。”“自由党是骗子!”“都是五万,凭什么你这小半天就没了?骗子。”“他们就换了一点,就想报纸拉头条,他们骗我们。”“打倒撒旦害人虫!”“他们肯定有的是彩票,今天最多换一万元而已。”

这质疑很有力,台上四个候选人都大汗淋漓,齐齐朝着下面攒动的人头解释真的换了五万。连续的嘶吼,让张其结浑身汗水湿透,嗓都嘶哑了,他又累又怕又无奈,往后退了两步扶住了雨棚的柱,想休息一下。一边退,还一边喃喃的讲:“怎么会这样?换这么快呢?”

突然他猛地一跺脚,自言自语的惊叫道:“我算了,5万根本不够,需要10万才行。”想到这里,他猛地冲到台边缘,拉回三个战友,刚想说,就听台下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砸死大骗子。”彷佛这是号角,猛可里,鸡蛋、烂菜叶、石、臭鱼从台下铺天盖地的砸了。

宛如躲在战舰里的人被敌人的葡萄蛋袭击,整个雨棚和台上发出下雨一般的扑扑声,笔墨被砸得横飞、桌椅倾倒、躲避臭鸡蛋的仆人打翻了手里的茶盘,器皿碎了一地,台上的候选人、师爷、仆人登时人仰马翻。台下很多人低头一看,愕然不知时候,人群里多了十几个大筐,里面或装着鸡蛋、或装着菜叶的,甚至还有石头,而很多人都伸手在里面捞起来往台上砸。

这种四面八方都是人、嘈杂得听不清声音的场合里,人人都是乌合之众,耳朵里就听着“骗子”、“骗子”、眼前是愤怒的投掷杂物石块的人群和哀嚎遍地的高台,这种情况下,谁能思考呢,全部随大流,越来越多的人去捞可以投掷的东西往台上砸。

看着前面突然起了骚乱,自由党台被雨点一样的杂物袭击,山鸡吐出一口烟圈,得意得微笑起来,他扭头去看方秉生他们,想看看他们能不能看到这精彩的一幕。却看到方秉生他们的马车已经消失在了街边,任由山鸡他们干去了。他悠然的回过头,身边的记者潮水一样重新涌来了:在这吃晚饭的点,自由党学民主党的持久战,看似波澜不惊,谁料想竟然会出现大骚乱。

“怎么办?”李广西匍匐在地,这个小开脑袋挨了一发臭鸡蛋,蛋液顺着长头发往下流,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抓住前面一样匍匐在地的张其结的脚脖,带着哭腔晃着说。张其结回头看了看身后几个被砸得狼狈不堪的友军,一咬牙,迎着雪片一般漫天飞舞的菜叶、鸡蛋、石块冲到台边缘处,抱住雨棚的横杆,朝着台下叫骂着砸人的人群大吼:“各位,别激动我们再兑换5……”

话音未落,只觉脚底一震,随后地面变成斜的了,宛如被倾倒的大船甲板,张其结哀嚎一声,滚地葫芦一般咕噜咕噜的滚去另一边。在远处冷眼旁观的山鸡就看着自由党的雨棚和高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接着是木头断裂的爆响,接着整个台朝后塌了一边,从平台变成了一个三角,宛如船只沉没时候的船头高高矗在水面那样。

原来对几个候选人在后面帮忙的工人们,都跑去台前维持秩序、制止人群乱砸了,台后空无一人,这自然方便了有些人偷偷潜入,连拆带锯,后加两脚踹断支柱,把整个自由党高台给拆塌了半边。看着广场的尘土和草屑随着自由党高台的崩塌一飞冲天,如同一股旋风,山鸡夹着香烟哈哈大笑起来。这时,身边传来号声,山鸡扭头一看,识趣的闪开了路,龙川的治安官排成队列杀进广场了。

但是他们加入并没有改变多少局势,因为欧杏孙突然接到报告三一广场骚乱了,仓皇间他只带了十个人,与广场满满的怒汉相比人数少的可怜。所以他们一到广场就受到聚集在自由党台前乱民的石块乱飞,带队的代理局长欧杏孙死命吼了几句也不管用,被一颗石头击中胸膛后,欧杏孙也赶紧抱住头了,整个警队在漫天飞来的石块面前被砸得前进不了分毫。

因为此刻整个广场的人都成了乱民………再也不是刚刚只是因为一腔忠心被背叛的可怜的自由党支持者了,看看大部分人眉花眼笑的朝治安官扔石块和砖头就知道了。眉开眼笑的这伙人本来都是看热闹的,甚至是已经兑换完了彩票没走的,但是看这么多人开始砸台,他们立刻跟着砸开了,如同火焰一般蔓延开来,此时整个广场所有人已经不管有仇没仇都在乱砸自由党的台了。

这就是乱民………法不责众嘛,千号人聚集在一起,个体已经没有了思维空间,成了一头巨大的怪兽,它不要道理和未来,它只要求发泄和痛快。而治安官因为此事发生仓促,猝不及防吃了大亏,来的时候还是准备的枪和警棍,而在空旷的广场面对乱民这头巨兽,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他手里装备的手枪没法开火:你在广场朝几百千号人无目的射击,他们也不是造反,这要是屠杀,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的。而手操警棍杀将进去,你得先过了石块关,手枪和警棍也挡不住风暴一般的石头和瓦片。

“呯”欧杏孙气急败坏的朝天放了一枪示警。枪声惊醒了很多怪兽里的“细胞”,这些细胞惊醒了一下,愕然放下手里的石头、菜叶、臭鸡蛋,他们在暗想我不过是看看热闹,怎么突然间砸起张其结他们来了?怎么回事?”但是这头怪兽里不光是有无序良民那么简单,里面有民主党的沙子,他们就是要天下大乱的,而且就要乱在张其结他们头上。

因此怪兽只略略沉寂了几秒钟,在这头怪兽要变成一堆沙砾的刹那间,有人大喝:“我们被骗了,还不让人说理吗?”“自由党骗人,没有王法,砸他们。”瞬间石块又砸向势单力孤的几个治安官,既然有人带头,立刻怪兽又精神抖擞起来了,它再次狠狠的咬向要制止它发泄的欧杏孙等人。

治安官们不得不苦着脸左躲右闪各种飞来的物件,队形被砸得七零八落。这后悔没换藤牌警棍,欧杏孙又无奈又气愤,第一次跳脚大骂张其结几个王八蛋:往日里都是民主党惹事是非,动不动搞成骚乱,今天你们几个本地基督徒,都是这里生这里长的,我擦,也搞出了这么大的事?

“撤,先撤,叫人换藤牌先。”欧杏孙把警笛含在嘴里不停吹着呼叫支援,一边第一个抱头鼠窜,治安官立刻跟着灰溜溜的跑了,广场的怪兽爆发出一串恶意的大笑,接着它转过头,继续撕咬自由党已经崩塌的高台。

而张其结他们自由党人毫无办法,面对越来越狂暴的怒骂和攻击,只能蜷缩在塌了的高台和墙之间,靠着高耸的平台残体不敢露头,简直有如战壕里的被打破了胆的溃兵,又宛如诺亚方舟里的一窝朝夕不保的耗子,瑟瑟发抖。

看着乱得如同鹅毛一样的广场,山鸡转头目送着抱头狂逃从身边经过的治安官队伍,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就在这时,身后面另一侧大路传来大吼:“闪开,闪开,闪开!”山鸡肩膀扛着雨伞转了半圈去看,却见是两辆马车正从三一街飞速奔驰而来,车边还跟着一堆家伙徒步跑着,宝少爷也来了。

176、挖坑埋人

【选举第四周周六】6点傍晚。

三一广场被引发了骚乱,杂物漫天乱飞,砸得是自由党四个候选人,这是选举以来第一次。郑阿宝急急赶来救火。围观的人就看着郑阿宝的马车长驱直入广场,在人群之前二十米停住,接着马车车门打开,郑阿宝从面跳了出来。大家只见郑阿宝来得很仓促,也没有礼帽、文明棍之类的,就穿着一身西洋衣服,外衣没有系扣,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敞着怀,露出里面没有领结敞着的领口。

跳下车之后,看了看前面密密麻麻的人头一眼,往后一掠头发,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甩着,直接就朝乱民走过来了。刚刚就在广场入口急急吹警笛呼叫增援的欧杏孙,一看郑阿宝这种人物都亲自来了,也忘了刚才怕被石砸了,第一个又窜进了广场,拦在了郑阿宝前面。

先对郑阿宝身边几个对他横眉冷对的保镖做了个笑脸,欧杏孙看着郑阿宝指着身后人群叫道:“宝少爷,有危险,会受伤啊!您先别动,等咱们治安官来齐了再说啊!”郑阿宝呲牙做了个不屑的表情,冷笑道:“狗屁危险,宁波炮战一停战,老就从咱国军舰下来,坐着小船迎着清国岸基炮炮口开门做生意,这里有大炮吗?你指给我看看?神与我同在。”

说罢一把挡开欧杏孙,带着几个保镖大踏步走向台前聚集的人群。看着郑阿宝这种贵人这么霸气十足的走过来了,他面无表情,身边的保镖枪械闪亮,所有随从都同样穿着、同样神态,宛如军队一般黑云般压过来了,人群真有些畏惧了,变得鸦雀无声,靠近他的人开始缓缓朝后退步了。

眼看已经走到人群前面了,郑阿宝停住脚步,转头看看塌了一半的台子和雨棚,又慢慢的转头看着一个又一个或惊疑或恐惧或不知所措的脸,他把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一瞬间变成了眼睛都眯缝得看不到了,他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各位,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郑阿宝好像看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他指着塌了的台子,叫道:“各位,看戏看得台子都塌了啊,龙川人了不起啊,眼睛和枪子一样。咱们都是父老乡亲,我是来为你们为民做主、帮你们消灭自由上天国的,以后遇到想讲理的事,别拿眼珠瞪我啊,我接不住枪子,直接来找我就行。”

这番话其实乱七八糟,但是配合上郑阿宝一身富贵又偏偏做出了一副店小二般的诚实可靠表情,既幽默又有亲和力,人群愣了一会,接着很多人就笑了起来,越来越多人笑了起来。人群里扑扑的乱响,手里抓着的投掷物都掉在了地上。看着人群笑了起来,郑阿宝也叉腰和着大家一起笑,刚刚狂砸候选人砸跑警官的怪兽瞬间就被他的亲和力消灭掉了。

当然有人没有笑,或者笑完觉得肚里那股不平又上来了。有人越众而出,摇着手里的一沓民主党彩票,叫道:“宝少爷,您给评评理。我本来支持你家自由党,怎奈何他们几个候选人骗我们,不给换足票。”“对啊!他们换了一会就想溜,这不是耍人吗?”立刻很多人一起大叫起来,人群骚动不安,很多人朝前挤,想冲到宝少爷前面给伸冤。

看又想乱,郑阿宝立刻往前一推手,制止了所有想冲让现场变乱的人,他大叫:“各位,没问题!我问问怎么回事行不行?给我半小时,可以吗?我就算是个大法官,也得原告被告都听听啊,咱不能闭着眼睛乱判对吧?”接着一扭头,看着手下人已经趁着宝少爷押住阵脚的时候,把张其结这伙被逼得走投路的家伙给带出来了。

四个候选人连带他们的手下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每个人身上又是土又是污渍,从台子后绕出来的时候,排成了一串,不像是城里的体面人,倒像是烧窑的工人那感觉。李广西往日里最体面,最爱时髦,大分头都是一丝头发不乱的,现在可好,头上挨了一个臭鸡蛋,台子塌了,又在土里打了滚,整个头发没有啥头型了,好像直接把一坨泥糊在脑门上。

张其结看起来最脏,他穿着的白衬衣已经不是平面感觉的了,上面污渍层层叠叠,好像千层糕一样。这就是他抱着柱子迎着无数杂物喊话的下场,简直好像被马拖着从菜市场的垃圾堆上拖了几百米一样。王鱼家看起来则有点可笑,身上衣服也一样的脏,他捂着脸,颧骨那里高高隆起一块青钟,好像含着个鸡蛋那样,这是一发石子砸在脸上了。

但是他比范林辉强,范林辉浑身也是土,连看郑阿宝都没有力气,走路一瘸一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着头,手拿手帕摁住脑袋,血已经把手帕浸透了,这是台子突然倾斜后,他脑袋撞断雨棚一根柱子,摔下高台后台的结果。

郑阿宝先对人群笑了笑,还挥了挥手,做了个“一切0k”的姿态,等他转过脸面对四个候选人的时候,表情瞬间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清冷。他低声吼叫道:“这尼玛怎么回事?给老子讲清楚。”张其结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上前说道:“宝少爷,对方逼迫我们太紧,我们仓皇学对方发彩票,结果算漏了一点。少算了一半的应发彩票。”

说着把“五万挡不住对方,应该发十万”这事回报了。郑阿宝还没回过神来,范林辉捂着染血的手帕抬头说道:“而且,台子下埋伏了很多支持民主党的家伙,我起码看见三四个砸我们的都是民主党铁杆拥趸,比如油漆店的老七、木匠王舍得……”“对啊,他们耍诈。”李广西气得眼睛里都带了泪光了。

“闭嘴吧,你们连数学都不会,让别人抓住小辫子恶整,还有脸说。土鳖废物蠢驴。”郑阿宝勃然大怒的叫道。李广西被骂的面红耳赤,在龙川县他从小到大还真没受过这种辱骂,但他哪里敢和面前这个年轻人顶嘴,他讪讪退开。但他身边的张其结抬起头,鼓足勇气说道:“宝少爷,必须再兑换5万张,否则我们很多支持者会自动变成对方的人,我们的选票就少很多,多加5万,才能追平。”

“再来5万?人家出了5万,我们追平就要出10万?”郑阿宝怒极反笑,仰面打了个哈哈,说道:“哈,龙川真是个王八蛋地方。”这时候记者们开始推搡郑阿宝的保镖线,他们在满脸兴奋的大喊:“宝少爷,您如何看待第一次交手就引起骚乱呢?”“你们真的欺骗百姓吗,没有兑换5万张就截止吗?”“宝少爷,为什么民主党助选进行的井井有条,而你们台子都被砸塌了呢?”

“假如输掉选举,请问这是否会损害你的商界精英的名誉?”……面对扑上来的记者,郑阿宝也有点无奈了,他转过身,不再理几个候选人,张着胳膊叫道:“这是个误会,因为支持我们的龙川百姓太多了,所以彩票数量不足而已。”而记者后面的人群也成扇形围拢了,在趁热打铁的挥舞着手里的民主党彩票,发出怒吼:“换换换!”

郑阿宝咬牙切齿的看了看几个霜打得茄子一样的候选人,转身朝前走了两步,让手下分开挡路的记者,面对黑压压的选民和彩民,他扯着嗓子大叫起来,力求让每个人都听到他的声音。他在喊:“父老乡亲们,我们自由党绝不会亏欠你们,我们和你们都是忠君爱神的,但是我们没想到支持我们的百姓太多了,所以预备兑换的彩票才不够了,哈哈!”

说着,他挥舞着手臂,从声调和表情都在强调一件事:“我们不可能为这点钱就骗你们,一会把账本从塌的雨棚下扒拉出来,我让你们核对,绝对没有任何虚假。”“你们既然有钱,就兑换我的票啊!”有人以高嗓门回应道。郑阿宝脸上显出一丝苦色,愣了三秒钟,接着高举过头的手掌猛地握成拳头高叫道:“为了酬谢龙川父老乡亲对我们党的厚爱,我再送5万张彩票给你们,继续以一换二。”

人群怔了一下,接着看着高高举拳的宝少爷欢呼起来。郑阿宝扭头对周围的记者高声叫道:“看到没有,民主党仅仅发了5万,我们发10万,我们完全压倒对方,你们给我好好写写,谁的报告漂亮,我安排你们报纸专访我。”记者们也欢呼起来。

然而就在人群和记者的欢呼还没止息的时候,有人在郑阿宝身后一样高声叫道:“立刻停止彩票记账。”大家回过头去一看,却是秘书官带着一群治安官走上了广场。“怎么了?我已经平息百姓不满了,刚刚只是误会,大家都是良民。”郑阿宝摊开了手,大声问那秘书官,他以为对方是平息砸场骚乱来的。

但是对方没有回应,他走到百姓人群和郑阿宝那群人的一侧,三拨人成了个三角形,他昂首对这些人高声叫道:“传赵金大法官选举仲裁令:不以实物彩票,而进行纸面记账的彩票助选,有违《帝国博彩业法案》有关条令,立刻中止所有该类助选活动。此后此等助选活动,必须购买彩票公司的合法产品,意即必须去彩票公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说罢,一指郑阿宝那伙人叫道:“现在立刻收取自由党记账彩票账本,交由彩票公司代理人范西爵进行对账,限7日内交足实发彩票金额。”秘书官一挥手,手下那伙治安官立刻发出一声震天的“Yesir”,冲了过来,要收缴张其结他们促销的账册。郑阿宝想拦那伙治安官,但又不敢忤逆大法官的旨意,而且现场有大量记者在,更是不敢造次。

大理寺那群大法官都是以“说一不二、六亲不认”为荣的,不这样做的家伙,要是被报业质疑,报业爱好者神皇立刻就会捅塌大法官屁股下的椅子。大法官是终身制,椅子只有皇帝给、皇帝踹,比任何官职都铁饭碗,然而这也意味着,一旦椅子被皇帝踹烂,就是个身败名裂,爬得越高,摔下去的时候越惨。

看着秘书官这副模样和口气,那就是赵金中基不给玩私交,要玩公事公办了,郑阿宝无奈,也只得公事公办的高声叫道:“自由党总裁求问大法官:难道只收缴我们的账本吗?民主党怎么办?这事本来就是他们发明的,要上缴账本要一起交啊!把他们叫来啊!”

秘书官看了郑阿宝一眼,意味深长的答道:“民主党已经上交套账并全额付款,选举仲裁也由他们辅助彩票公司龙川代理人范西爵发起。”闻听此言,郑阿宝看了看身后一样目瞪口呆的四个候选人,光看表情就没想过民主党竟然可以先违法然后再修正,这简直是先挖个大坑,就等自由党一跳进去,立刻就转头埋坑了。

问题是现在就在要追平民主党、安抚采民的节骨眼,他在这个节骨眼,突然挥铲,他埋坑就是埋了自由党的希望啊!郑阿宝咽了口恐惧的唾沫,大叫起来:“那求大人转告大法官,能不能等会儿再执行该命令?”

秘书官远远背手站在两拨人远处,遥遥看着这位大人的私交好友,没有一丝迟疑的答道:“赵金大法官担任的是选举主持,该官职的使命就是快速裁定一切选举纠纷,减少选举中的阻碍和摩擦,最高限度增加对选举的行政效率。

正常程序一个月可以做的手续,若关于选举,裁定为可的话,一个小时就可以执行。因此既然对方提出仲裁,赵金大法官认可仲裁提议合理,立刻就要执行,这也是对方的要求。您的要求我无法转达,请见谅。”

郑阿宝叹了口气,有些恐惧的扭头去看第三方的人群。果然那边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互相在不安的说着,满脸不甘心把挥舞彩票的手垂了下来。他们已经听明白出事了:眼看着自由党要兑换彩票了,在广场上从早晨耗到太阳下山,好不容易要实现1变4的美梦了,他突然没法兑换了。人群有人大喊起来:“骗子,他早就知道不准记账这事了。”

立刻有人附和:“没错,他在拖延。”更有人笑着大叫:“自由党一伙骗子哦!哈……”他身边的人捅了他一下,制止了他的笑,握拳朝着周围的人嚎叫:“我们竟然还支持他们,他们耍我们啊!”前面有人转过头来看清是谁,吃惊的叫道:“哎,老七,你不是支持民主党吗?”但不管这些小声的惊讶,人群被煽动得再次激动起来。

即便在那边的“神就是光”石碑边上的山鸡,也清楚的能感到秘书官一行宣布禁止发令后,人群从平静转向愤怒的骚动。他终于收起雨伞,但并不靠在身边,相反他像一个调皮的孩子那样,摘下帽子,顶在雨伞尖上,一晃一晃的。这举动虽然有些怪,但即便是成年人也可以发发童心,这行为并不引人注目,然而夏季天黑的很晚,借着亮堂堂的光线,这明确的信号却还是立刻传进场子里。

“放心,我们用现金去买……”郑阿宝眼看人群又要找事,赶紧转身朝人群大喊。不过他没说完。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身前两个保镖唰的一下突然一起跳起来,好像在空中肩并肩的撞在了一起,如同一扇门那样挡住后面的老板。

郑阿宝就觉的眼前一黑,还没看清那是两个手下,只觉天旋地转起来,那是他身侧熊一样的法国洋人保镖,突然一个箭步跨到他面前,还在转身的时候就一把搂住了他,彷佛母亲抱住了婴儿,而把门板一样的后背对着了外面。一秒钟之内,郑阿宝从站着变成了横着,就听着扑扑几声,接着一股液体溅到了脸上,接着满是恶臭。

“怎么回事?”头上响起法国保镖高声询问,外线保镖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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