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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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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头子虎眼八爷。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在公司里开了个选举动员会呢。”翁拳光把礼帽和文明棍扔给山猪,笑着解释。“你这种土鳖流氓,还开什么鸟动员会?!你有病吧?”方秉生肚里大骂,脸上却笑意盈盈,亲手替翁拳光拉开椅子,请他坐下。

紧随虎眼八爷的山猪今日也是一副西装领结,配合他狰狞的脸和刀疤看起来有些滑稽,他先走到山鸡身后,把一个纸条递给山鸡,说道:“鸡哥,这就是你要的地址。”“哎呀!你们,早点送来啊!我昨晚整宿留着门,就等下人通知,我立刻就跳起来去惠州了。要是昨晚送来,我现在就站在惠州城开始工作了!”山鸡既高兴又抱怨的叫道。

山猪陪笑着说道:“这也没法子,昨夜咱们喝完酒都九点了,天太晚了,不好找人打听,这是上午刚刚拿到的。”方秉生也微笑起来,心里以为翁拳光主仆来迟是为了李广西地址的事情,看来对方诚意还是很足的。

085、一抢就是香馍馍

方秉生看翁拳光擦干脑勺上的汗了,他笑着把那一叠合同文书推到对方面前,笑道:“这是合同文本,还请八爷过目一下。”接着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门,有点惊异的问翁拳光道:“哎,八爷没有带会计或者账房来吗?我记得昨天说过这事了吧?这里面有不少洋数码,要计算一下最好。”

看对方就只有两个人,确实没有会计之类的计算人员,以为对方是表示相信自己的诚意,方秉生大笑了起来,又叫道:“不愧是八爷啊!真是够义气够汉子!信得过我啊!那就请您自己定夺签字盖章吧!都是江湖朋友,我方秉生也不会骗你的。”

翁拳光笑了笑,随便掀开那叠纸里,只打量一眼,就好像看烟火一样被刺伤眼睛一般躲开了:确实,这文字字小,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而且中文夹杂着数字,看一眼就有点晕。“您用什么笔?硬笔?毛笔?”说着方秉生拿着前面的一个印泥盒子晃了晃说道:“盖手印?”

翁拳光没有拿笔的意思,反而从自己胸口抽出一个信封,如同昨夜方秉生对他做得那样,放在桌面上,小心的又推到了方秉生那边。“哎?您这什么意思?”方秉生看对方动作有些傻了。翁拳光扭头和站在自己身后的山猪对视了一眼,都微笑不语。

“斗内老哞!”方秉生肚里大骂,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地位和力量都比翁拳光高太多了,现在也不管礼节什么的,伸手摸过翁拳光的信封,打开朝里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叠蓝色钞票,十元面值、十张,整整一百大洋。握着信封,方秉生看着翁拳光瞠目结舌的问道:“你……八爷,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昨晚,翁拳光回去之后就没睡着觉。要是几天前,知道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巴结上了惠川堂铁路黑/帮,他肯定是兴奋得睡不着觉。而且对方出奇的好说话,翁拳光还没开口,不过就是试探下、装逼一下,方秉生二话不说立刻就给了段小工程………这钱赚得多爽!

索要的代价不过是很简单的几件小事,而龙川堂就是这方面专业行家!这种代价,翁拳光根本没放在心上,咳嗽一声就能办了。此外还有和民主党结成“盟友”,当然本质上就是做民主党的“本地狗腿子”,他们让干嘛就干嘛,自然不可掺和选举。

这事翁拳光更不会放在心上,选举这个东西,在一千大洋面前比屎都不如。其实要是方秉生一到龙川就拜会一下虎眼八爷,说几句好话,他一分钱都不用出,翁拳光也乐意替他帮忙,只不过碍于两个堂的历史恩怨,方秉生还不好出面。今天发生的事不过就是翁拳光日日夜夜祷告成真而已。

但是现在美梦成真了,翁拳光却辗转反侧,简直好像一头吞了肉丸子的老鼠,本应该是高兴的事情,但是哪辈子有突然捡了个肉丸子吃的好运气呢?吃了之后老觉的有鬼,那肉丸子里是不是全是耗子药啊!翁拳光在席子上滚来滚去,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脑海里乱闪。

“那四眼王八蛋为什么这么大手笔?不就是吓唬吓唬几个县城小富商吗?”“铁路惠川堂真的是为了钱替钟家良的鸦片行会卖力吗?真有五百万反洋吗?这是多少钱了!想象都想象不出来了啊!这也没听说过钟家良富可敌国啊!”“张其结几个人是发了疯吗?他们凭什么要烧钱玩?王鱼家有点楞,但张其结那么人精的人,不可能发疯发飙啊?”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道道来,这个时候,仆人通报:“山猪在大堂候着堂主呢。”翁拳光披上衣服就出去了,瞄了一下卧室的西洋小座钟:晚上十二点。“老大,李广西在惠州的地址打听到了。”山猪在大堂点头哈腰。

这既然是惠川堂方秉生要的东西,整个龙川堂敢不上心吗?所以翁拳光立刻就让山猪去找人打听,打听到了不管多晚就来先通知他一声,再送去给山鸡他们。这不,三个小时后,凌晨十二点,山猪就完成任务了,此刻他还是满嘴酒气,和惠川堂喝的酒还没消化呢。

接过山猪递过来的写着地址的条子,翁拳光看了看,又折好,仰面看着天花板上吊顶灯一闪一闪的玻璃反光。“老大,我现在去给山鸡?”山猪请示道。翁拳光叹了口气,扭头却问道:“山猪,你说方秉生他们倒底在琢磨什么呢?”“啥?琢磨什么?我……我哪里知道。”山猪愣了愣,说道。

十个小时后,上午十点,龙川火车站会议室。方秉生摇着手里的那叠蓝色钞票的信封,惊异不定,不知道翁拳光什么意思:怎么突然给他钱了?“八爷,您想干嘛?”山鸡问道,虽然方秉生这个人总是很小心,是握开信封朝里看的,山鸡看不到信封里的东西,但看方秉生伸手指进去的动作,估计就是数钱什么的。

翁拳光笑容满面的解释:“方先生啊,是这样的,我昨夜思考了一下,这个……咳咳,呵呵,哈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对方翁拳光假得要死的表情,方秉生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他恶狠狠的叫了起来。翁拳光赶紧正色说道:“我这人呢,其实特别崇拜钟家良先生,他钟西癖嘛,热爱西学,为大宋翻译了很多很多西学……我也特别热爱西学,这不,我手下也有火轮船、也有皇帝车、我也支持修路什么的……”

方秉生无奈的、咬牙切齿的摇了摇头,再次问道:“八爷,你想干什么?”翁拳光讪笑了一会,脸上挤得如同一团菊花,他说道:“这不咱们龙川选举的吗?我的照片也上了皇报,这个议员和选举也是西学,我也想选举,我也想当议员,所以……所以我完全退出选举,办不到。”

昨夜他和山猪商量到五点,越商量越觉得这个选举和议员肯定非常值钱:否则你京城一群高高在上的猛兽和本地最西洋通的富商都发了疯的、撕破脸的、不惜大把扔钱的抢这个玩意干嘛?方秉生说没用,这鬼信啊!没用你抢个屁啊!

听翁拳光说完意思,方秉生目瞪口呆,只觉得眼前这个家伙是个木头疙瘩,昨晚白和他说那么多了,浪费口舌啊!尼玛什么事怎么都要掺和呢?你老老实实的赚点钱不就得了吗?我又没骗你!

对面的山鸡失笑了一声,用食指关节咔咔的敲着会议桌,一脸不屑的说道:“八爷啊!昨晚生哥给你讲得很仔细吧?这玩意第一,你不是西学通你玩不来;第二,根本没用,就是富人吃饱了撑的烧钱玩的!”觉的这是对方在哄吓自己,看不起自己的智商,把自己当凯子耍,翁拳光变了脸色,厉声喝道:“选举没用?!没用?两位来我们这破县城干嘛呢?”

一句话,让方秉生哀叹了口气,两手手肘撑住桌子,头在手臂上蹭来蹭去,一副无可奈何的姿势,心道:“又他/妈来了!我们不抢,都不在乎,翁拳光对选举一无所知,张其结他们其实也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然而我们一动,全尼玛扑上来了!这群混账王八蛋!土鳖!怎么不土死你们呢!敢情我这里成了风向标了???”

摇头叹息了好一会,方秉生坐直身体,满脸疲惫的看了看翁拳光,把手里的信封轻飘飘的扔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问道:“那八爷想怎么样呢?还给我钱??想干嘛?”

“哈哈,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翁拳光立刻换了一副巴结的笑容,坐姿都变成朝着方秉生“驼背”的客气了,他说道:“我确实不是西洋通,所以选举,我还想跟着民主党同志一起选举,我也想成为钟家良先生的党员啊!所以还请方秉生先生多给京城大人物们美言几句,若是可以让我做105号民主党党员,我可以不选议员,可以为各位鞍前马后的出力卖命!因为咱们不是生意朋友,甚至都超越了江湖兄弟,咱们那就是结党营私的铁哥们、铁同志了!”

说着怕方秉生质疑自己的价值,翁拳光挥舞着手很紧张的叫道:“其实方先生嘱咐的那些事,我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只缺您一个点头,那么民主党105号同志翁拳光肯定拎着脑袋替您上了!到时候,不是我们的同志,谁尼玛敢选上龙川议员,我拿刀劈了他!”

听翁拳光竟然要用加入民主党要挟自己,而且“结党营私”都出来了,方秉生失笑了一声。旁边的山鸡也鼻孔里无奈的哼笑了一声,看了看翁拳光和山猪,又摇了摇头,说道:“我说八爷,昨夜我说过了,民主党很难入!你得让钟家良点头才行!我们哪里那么有本事?你让我们怎么办?”

“那没办法!我的照片可上了皇报的!我也不缺钱,我名声也好得很。反正加入民主党和选举,我必得其一!你们看不起咱龙川堂,咱去找长老会。”翁拳光斩钉截铁的叫道:“那样的话,就是你们鸦片馆四个烟鬼和整个龙川富人为敌!”一时间会议室鸦雀无声,既然已经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所有的要求和条件也摆在桌子上了,双方一方考虑,一方就双手抱臂等着对方回应。

方秉生盯着翁拳光想了好一会,叹了口气说道:“加入民主党就可以吧?”“是是是!”翁拳光赶紧连连称是,看方秉生口气松动,他又补充道:“要是105号交椅比较难办,我坐120号左右也可以,但不能在150之后!对吧?梁山好汉不才108号吗?看我这么喜欢民主党,这么有身份的人,这么有钱的人,这么忠心的人,全海宋120号交椅已经是底线了!”

方秉生低头看着桌面,彷佛下了莫大决心,鼻孔里出了一口长长的气,突然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我给你当推荐人!让你入党!立刻就用铁路电报往京城回报!”会议室里足足沉寂了半分钟,翁拳光难以置信的站起来连连抱拳称谢,而山猪则小跑着过来,弓着腰,把那一百元信封又小心的推到方秉生面前。而旁边的山鸡则目瞪口呆和惊恐万分的叫道:“生哥,你……”

086、巧舌如簧

刚送走笑逐颜开的龙川堂两个人,就在这时,陆站长满头是汗的跑了进来,叫道:“方总,您在这里啊,忙完了?”“怎么回事?”看对方脸色带着焦虑,好像什么大事发生了,方秉生问道。陆站长指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叫道:“张其结他们都找过来了!还带了记者来!”

在龙川火车站站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一溜坐了三个人:张其结、李广西和拿着纸笔准备速记的小记者。王鱼家和齐云璐被张其结安排在厂里面试来应聘的教师:长老会已经准备开始给工人快速脱盲,而且他们也本来就喜欢招收识字的工人,因为这类工人比较聪明、有纪律、有眼色、学机械操作快。若找出文化基础好的工人,稍微培训一下,料想很快就能拿到识字的证书。

郑主编也特意被招待在厂里等着,这是张其结怕方秉生认识郑主编,故而以火车站就在隔壁很近为借口留在厂里的,张其结认为以方秉生的那人的品性,见过一次面,下次就等着他顺杆子爬攻陷一切城池吧!

陆站长满脸苦色的握着手绢推门进来,沙发上的张其结立刻坐直身体,指着他叫道:“陆站长,我们都是你们的老客户了!从你们铁路修好就一直发货,以前从来都是车皮很多,甚至打折推销车皮,为什么现在反而没有车皮?”李广西看了张其结一眼,也坐起来吼道:“对啊!我打听了,其他人的货物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我可是带记者来了!”

陆站长一边擦着汗,一边偷瞧了一眼那陌生的记者,看他正铅笔头压在纸上,随时准备开始记录,他苦笑道:“张先生、李先生,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最近可能朝廷要征用铁路,我们公司提前演练,要服从京城总部的调度,因此运输能力暂时不足。”

“你记下来!”张其结扭头吩咐记者。记者一边速记,嘴里一边道:“龙川陆站长说近期朝廷要征用铁路,铁路公司运力不足……”李广西在旁边插嘴:“陆站长今天给我说要我走河运,你也记下来。对吧,陆站长,我没胡说吧?”记者手上的笔旋风一样摩擦着记录本,发出沙沙的声音,嘴里道:“陆站长请龙川商人暂时使用河运代替铁河……”“哎!你、你、你先别记录啊!”陆站长站在那里跺脚挥手阻止记者狂书。

但张其结站起来指着陆站长鼻子叫道:“为什么不记录?你怕什么?这铁路不是你们宋左铁电的,是朝廷的!你们就是管理者而已,就像承包商!朝廷哪一条旨意说不许个别人用铁路了?你们是不是故意为难我的?”“火车站要是经营不力,车皮供应不能持续不断,那就走水运!反正水运便宜,而且自古就是东江水运!龙川码头起码四艘火轮大船可以雇呢!”李广西也站起来叫道。

“那能故意为难你们呢?!这怎么说?”满头是汗的陆站长把怒气冲冲的张其结和李广西摁到沙发上,还殷勤的拿来雪茄递上。“反正你得给我们个说法!”张其结冷笑道:“要不然报纸上见!”

陆站长自己今天也是有苦难言:他身为龙川火车站的站长,除了调度车辆、维护铁路这些本职工作外,他的重要业绩指标就是龙川站产生的运输需求………这个业绩不仅直接关系到他在总部的绩效考核,还关系到他自己的奖金,毕竟宋左铁电不是朝廷,而是公司,一切以盈利为目标。一句话:龙川用铁路运输的人和货物越多,陆站长的业绩和收入就越好。

然而昨晚方秉生又来到火车站,朝他传递了一个不像命令的命令:铁路近期不要再给龙川商会几个混蛋用,不做他们的生意!这个命令陆站长在心里是极端抵触的:首先,这直接就会破坏他的收入,张其结和李广西都是这小县城使用铁路的大户,对他们禁运的话,车皮货物运输少了,火车站盈利就少,自己奖金提成就少。

其次,这也降低了自己过手的运输量,影响自己这些日子的公司业绩,宋左铁电也不是很好混的,朝廷管修路,但不管运营,公司盈利压力也非常大,运营的重担几乎就落在陆站长这些火车站站长身上。若宋左铁电公司是个大舰队的话,每个火车站的站长都是一艘战舰的船长,都要和自己的战舰共存亡的,否则在越来越多洋铁路学校出来的海游士和本土铁路内部学校出来的关系户的竞争下,自己挤破头抢来的船长顶戴很危险。哪怕仅仅是个县城车站,类似于小炮艇的船长,也一样!

再次,方秉生这个副总根本不是管运营或者管技术的总裁,这两个一个是美国人,一个是英国人。方副总这家伙在公司内部被偷偷称作老大的“马屁王”和“东厂总管”,他是专门负责宣传、公关和关系的,职位虽然排在洋人副总的下面,但是是公司元老、深受翁建光信任,所以位高权重,就类似于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陆站长身为一个中国人,熟悉国情,也不太敢得罪这样的家伙,即便他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综上所述,陆站长就被夹在了自己职责和方秉生之间,就好像那些出门打仗的将军身边突然来了个太监监军,竟发一些胡扯淡的命令:你服从吧,自己倒霉;你不服从吧,说不定也倒霉。但是陆站长还是打算试试,就忍痛找了个借口推了张其结和李广西的车皮预约,因此当张其结他们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还带着个《龙川商报》记者的时候,陆站长就麻爪了。

要是被报道出去,谁知道会被这群斯文败类记者写成什么样:或者是龙川站公报私仇、公器私用;或者就是经营不力、无法保证足够流畅运力,那就是扶持自己的水运竞争者了。无论哪个陆站长都不想看到,万一上头震怒,能指望方秉生给自己解困吗?那样自己岂不是成了替罪羊了?得把这事压下来啊!陆站长只能出去找挑事的方秉生了。

一身衬衣吊带裤的方秉生立刻就来了,一进门,满脸笑容,把胳膊上搭的西装外套扔给后面的陆站长,笑道:“哈,这不是张先生、李先生吗?怎么这么巧?出什么事了?”看见这家伙那副样子,张其结和李广西都不自觉的收紧了面皮,屁股往后坐了坐,都有些恐惧:因为在他们眼里………此刻方秉生可不是前几天谈笑风生的客人了,而是一条可怕的巨蟒。

张其结咬了咬牙,壮了壮胆,站起来又大声质问方秉生为什么不给他们车皮。方秉生低头想了想,嘴里呵呵笑了几声,彷佛听见的不是严厉的隐隐带着威胁的质问,而只不过是朋友的误会。

他笑容满面的解释道:“是这样的,最近朝廷可能要使用铁路演习,虽然铁路确实是朝廷的,不是我们宋左铁电的,但是既然有可能被征用,我们怎么敢不做准备呢?所以近期我们公司就打算内部先演习一下。因此各位运输受到影响,但是大家都是忠君爱神的,还都是虔诚的基督徒,这点为了国家的小损失可以允许吧?哈哈。”

李广西看张其结有点哑口无言的意思,他站起来和张其结肩并肩质问道:“演习?为什么我们没听说过?赣州、惠州这些大城也没听说过,单单我们小县城演习?而且为什么就是我们两家货物受到影响,其他人车皮照旧使用呢?请方总给个说法!”

方秉生眨了眨眼睛,静默了三秒钟,然后开口了:“为什么龙川第一个演习?这肯定的啊!既然演习,不能全线突然开始啊,那样整条铁河都要瘫痪,因为我们以前可能没进行过这种行动,毫无经验!既然我们也需要经验,这演习经验肯定不能一开始就在大城市火车站,那太复杂了,这就是杀虎之前,先找只鸡练刀试手,那就是龙川呗!小站,信息量少。”

说到这里,方秉生停顿了一下,在裤兜里抽出一个木盒雪茄分给众人,一脸诚实的模样,但几个客人都拒绝了,方秉生失笑了一声,自己点了支雪茄抽了一口,才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两位运输受到影响,那也和演习有关。这个演习是需要调配的,到时候全铁河满满的火车,有的运兵,有的运后勤补给,光有后勤肯定打不了仗,但光有兵不给饭吃,人家也会枪毙你,所以必须兵和后勤都一段一段的同时运,这就是有的火车列要优先,有的火车列要拖后,你们就是恰好轮到拖后的一段了嘛!”

张其结和李广西没人信面前这个家伙的这套说辞,但却无一人有能力反驳。他们面面相觑,而方秉生则默默的抽着雪茄,一时间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087、一定要把事情闹大

方秉生脸不红心不跳的一阵胡说八道暂时让两个对手没法吭声。李广西看旁边的张其结在皱眉沉思,他站起来大声喝问道:“那么请方先生给我们个准信:到底什么时候龙川车站恢复正常?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使用铁河?”

方秉生捏着雪茄的手遮住了自己半个脸,在手指上面的眼睛里,他看着李广西,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微笑,然后他说道:“这个怎么好讲呢?我们是个大系统,谁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正常呢?也许一天,也许一周,也许半个月,也许一两个月呢,嘿嘿。”

李广西哑口无言了,但张其结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小记者身边,指着他的记录本说道:“小张,记下来!宋左铁电副总方秉生说:龙川站正进行军事演习……”“哎!你别……”一直站在众人身后的陆站长大吼一声,他身边的方秉生也手猛地一抖,一朵白色的雪茄灰落在了自己铮亮的皮鞋头上。

“哎,张先生,我刚刚说的都是军事……都是朝廷机密!你不能随便透露!”方秉生一手伸开挡住跳脚的陆站长,他朝前跨了一步,走到沙发前,指着那个记者问道:“你哪个报纸的?你懂不懂泄露朝廷机密要坐牢封报馆的?”

此话一出,小记者手一顿,怔怔的抬头去看凑过来的方秉生,有点害怕。但他身边的张其结对着方秉生手一伸,说道:“机密?你拿圣旨给我看看?!”方秉生顿时气结,说不出话来。旁边的李广西也赶紧凑热闹大叫:“对啊!你拿机密给我看!谁家火车站在演习还不提前给衙门发公文的,我们也没见龙川衙门前的宣化坊贴通知啊。”

“机密?机密!机密哪能给你们看啊!”方秉生咬牙切齿的说道。张其结横了方秉生一眼,扭头拍着小记者的肩膀道:“没关系!你继续写,就说龙川纺织厂和机械厂李广西亲赴火车站咨询,被告知龙川火车站有演习,顺路请赣州和惠州商业朋友发货的时候注意咨询火车站车皮运输情况……”

“你不能这么写啊!”陆站长真急眼了,听张其结这意思,不仅是给他龙川站难看,还要给两头的两个大站上眼药,要是这事真被吹出去了,闹大了,这天大责任谁担着?

看方秉生依旧紧抿着嘴唇不吭声,张其结看着他冷哼一声说道:“方先生,谢谢你知会我这天大情况,我们长老会在惠州和京城有三家报纸,《醒世报》你肯定听说过,全国性大报纸;李广西是大宋机械会的,他们商会也有一份著名报纸《机器商情报》,我们不仅会通知本地最大报纸《龙川商报》,还要知会这些朋友,别价铁路不给发货,贻误商机!”

这王八蛋要给整个宋左铁电找麻烦吗?………方秉生肚里暗想,他定定的看着张其结那张赌徒一样的脸,脑海里幻想着用手枪顶住这个该死的脑门上来一枪,但是这不大可能,方秉生叹了口气,盯着张其结咄咄逼人的眼神冷笑道:“张先生,我们宋左是个大公司,而且是官督商办的西学先锋公司,我们有自己的运作方式,我们就是大象,我们要动的话,可比一只猫慢多了!大家都是忠君爱神的大宋子民,你就不能体谅我们一下吗?”

“没有不体谅你啊!我不过是给其他商人朋友提醒而已啊。”张其结摊开手说道,脸上已经没了笑容,他知道,这次不惜彻底和方秉生撕破脸,否则对方会把他当鸭子一样拔光毛炖掉。

“吊你老母!”方秉生嘴里含糊不清的骂了一句,狠狠抽了一口雪茄,冲到那记者面前伸开手叫道:“小老弟,你到底是不是记者,我还不清楚,你有名片证明自己身份吗?”小记者吓了一跳,愣了一会才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张硬纸名片交给方秉生。

方秉生看了看上面的文字,手指捏住名片的一个角摇着,却转头看着张其结冷笑道:“张先生,你不要以为只有你能用报业,我就是宋左专门对付报业的!我能掌控的报纸头条比你几个小报所有版面都多!”说罢,他冷笑道:“张先生,何必不体谅一下我们宋左呢?为何非得把事情闹大呢?我不信你永远不想用铁路了?”

听对方赤裸裸的威胁:“永远不想用铁路了”,张其结握紧了拳头,使劲握了握,增加自己的勇气,才回以同样的冷笑:“方先生,我说过了,铁河是朝廷的,要是你不让我们用,也许只能法庭谈。”

“法庭?”方秉生呵呵一阵干笑,也同样握紧了拳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张先生,料想您还不知道,我们宋左打官司还从来没输过,我们公司的律师比你家的纺织工还多!我认识的海游士,就是专门做长官、判官司的,比你认识的会英文ABC的小学生还多。”

张其结一拳头擂在自己膝盖上,慢慢的说道:“龙川自古就出刁民!想必三年前你见识过了!若没有公道,我手下那么多工人指着我吃饭!信不信我领着工人堵塞了你的铁河道?!”

“什么……”方秉生和陆站长连同李广西,外加小记者四个人竟然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谁也没想到张其结这个外表笑眯眯的基督徒长老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你刚才说什么了?”方秉生指着张其结鼻子大叫。

张其结就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旁边站着的李广西都吓傻了,张其结凝视着方秉生的眼睛说道:“若是宋左铁电因为选举搞我,第一:我会用报业;第二,我不惜打官司;第三,若官司你们不怕,我领着工人堵掉你们的铁河通道,让举国皆知!让皇帝来判断谁有理!”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里鸦雀无声,人人呆如木鸡,只有李广西身子在不停的抖来抖去,他感到很恐怖:本来他是希望用金钱“硬拼”一个议员的,但是这硬拼仅仅限于背后的破口大骂和当面的费厄泼赖,当听到张其结说出这样一个对策后,他自己都害怕了………这是西方竞选议员吗?这怎么像帮会械斗的赌命血战啊!张其结至于这样吗?他从来没见过这个笑眯眯的长老会长老竟然这么疯狂。

“你……你……你不怕死啊!”方秉生都被逼得没语言了,只好指着对方鼻子,手指都在哆嗦,又气又怕。张其结盯着伸到自己鼻梁前一寸的那颤巍巍的手指头,他冷笑道:“我一定要闹大!你信不信?”办公室再次没有声音了。

方秉生瞪着张其结慢慢的缩回手指,背后的陆站长在悄悄的拽他的衬衣,方秉生闭目一会,然后呵呵大笑起来,还抽了口雪茄,他对着张其结笑道:“张先生啊,什么龙川自古出刁民?我自己就是龙川人,您这是玩的哪一出啊?怎么好像看我们宋左铁电如仇敌呢?”不由得方秉生得缓和剑拔弩张的局势,他确实不想这件事闹大,就盘算可以暗暗的搞张其结他们。

但是一旦被曝光,这就不是搞服张其结几个傻蛋的事,而是他利用公司权力为钟家良牟利!虽然他本意不想如此,但是他的行为也构成了这个事实,若是影响公司在朝廷里的声誉和权贵们对其看法,会被上面的老大骂到死的!毕竟民主党党魁可不是老大,而是钟家良那家伙,要是翁建光像钟家良一样热心议会,那么方秉生别说不准铁路给张李二人服务,雇佣杀手直接敲掉二人脑壳都可能。

但老大可不是没疯吗?所以停止铁路服务也算是方秉生自己的决断,翁建光那里绝对不知道此事,唯一吃点亏的可能是陆站长,所以是不能闹大这件事的。别说闹成全国性事件,就算报纸蜂拥报道龙川站削减服务,他方秉生都担待不起!张其结的“我非要闹大!”精准得刺到了方秉生软肋上。当然若张其结被整得没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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