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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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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洋墨水就了不起了?我草,老子干了二十年衙役,愣是比不过你这个才干一年的混账王八蛋了?”欧杏孙气得跳了起来,一手撸下自己头顶的帽子,朝四周大吼道:“就带走那个放枪的!其他人全放了!”“谁敢放?!”席胜魔大吼一声。周围治安官和龙川堂的那些人,互相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没有一个人动的。
“不要以为你老师是英国佬,你就目中无人了,”欧杏孙咬牙切齿的说道:“席胜魔,我告诉你,你那套玩意在龙川根本行不通!”滑竿上的方秉生笑了笑,用手杖敲了敲滑竿,说道:“说的对,这里不是英国,这里是宋国。”
席胜魔扭头看向方秉生,方秉生这次客气了,朝着这年轻人抱了抱拳说道:“原来阁下也是洋学堂出来的,失敬、失敬。但是本人是宋右铁路电报公司副总,今天上午刚刚参见你们市长刘国建大人,即便你把我们弄回局里去,也不过就是让刘国建大人再把我们领出来吃饭而已。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看不惯那群流氓吧?但是今天这事,和我们没关系的,我不想掺和,即便去,你也从我口供里拿不到任何有利的东西。所以,我们可以走了吧?”
“听见没有?这就是以前修铁路的方大秘书!和咱们市长是朋友的!”欧杏孙又气又无奈的叫道:“你根本就奈何不了任何人!”席胜魔狠狠的咬牙、扭头、转身,从滑竿前走开了两步。
方秉生并不着急走,而是用手杖头点着不远处的山猪,说道:“你,过来!”山猪没想到这个昔日败军之将的手下居然叫自己过去,愣了一会,慢慢的走了过来。方秉生在滑竿上歪了身子,对山猪道:“听说八爷也要参选?告诉他,选举是西洋来的,他玩不转,何必浪费钱呢?不如自己好好安心做生意好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山猪大吃一惊,他也就是前几天偶尔听老大说自己打算做官啥的,张罗着找几个懂行的有学问的人来请教一下,没想到方秉生这家伙已经知道了。方秉生在滑竿上嘲讽的一笑,道:“我什么不知道?我可是做电报的。”说罢一摆手对轿夫道:“走!去火车站!”
剩下山猪满头冷汗的站在当地,心里琢磨:做电报就知道这么快吗?电报不是千里传音吗?难道电报也可以窃听别人的谈话?
摆脱了今日莫名其妙的纠缠,方秉生心情不错,看起来龙川堂的生意和皇帝车也有关系,就在路上询问轿夫那个所谓的“车夫行会”的事情来。“哎呀,老爷,现在请客送礼也要去厂子做活,实在不行才拉皇帝车,但是两年前,皇帝车可真是好差事啊。”前面的轿夫深有感触的说道。
原来两年前,有人从京城看了回来,买了几辆皇帝车回来学着做,一开始,那是极其时髦的事情,不管有钱没钱,大家都抢着坐坐皇帝车兜风,过过当京城人的瘾。皇帝车虽然造价比独轮车和滑竿贵多了,但也贵不到哪里去,毕竟是结构很简单的人力车,除了一些钢铁零件要单独买之外,其他的部分,几个木匠捣腾几天就做出来。而车夫收入也非常丰厚,一个月勤快点,在龙川这种小地方也能拿到三十元,这可是了不得的收入啊。所以皇帝车其实是一种又简捷、赚钱效率又高的小工具。
但是正因为它来钱快、操作简单,不必像办工厂那样还要厂房、机器、培训,一辆车一个苦力就唰唰的赚钱了,就好像一个暗/娼加一张床唰唰来钱一样简单,这种生意最适合暴力组织控制,很快就被各种老大盯上了。
没几天,几个不同的皇帝车公司开始组织自己手下的车夫互相殴打,划定地盘,别的公司的车不许进来做生意,想不入公司单干的车夫更是被揍得鼻青脸肿,车子一烧了事。这个行业很快就开始垄断,车夫朝公司上缴的份子钱随着公司的打手越来越多,也跟着水涨船高。
龙川堂进来的晚,但打手多、武力强,不消几个月就砍走了原来的几个车行老板,一统龙川皇帝车市场。为了利润最大化,不仅不许车夫单干,连滑竿和独轮车都被做掉了,龙川堂不许这些可能抢夺他们生意的运输工具踏入城门口半步,否则就打你个半死。所以龙川城好似一夜之间变作了京城:满街都是皇帝车,再也不可能找到独轮车和滑竿,但是刘国建很高兴………这市容可更漂亮了。
虽然皇帝车垄断了交通,但是车夫日子更难过了,一个月可以赚三十元,但是拿到自己手里不过三、四元,还不停被龙川堂、治安局等各色强力组织敲诈勒索。因此工厂招工的时候门口依然是长龙,大家都想进工厂拿工资,不到找不到活做走投无路之际,没有贫民想去拉车的。除非运气好,没有进公司,而是被个有钱人包了做他们的专用车夫,这样收入可以多一些,略略和工厂收入齐平。
“好么,我说怎么宋国各个城市一旦出现皇帝车,半年之内滑竿和独轮车就全绝迹,估计各个城市的帮会都发现这个敛财机器了。”方秉生这才恍然大悟。
这时龙川火车站已经出现在了面前,方秉生掏出怀表来再次看时间。二十分钟后,方秉生直奔站长办公室,叫人把站长叫过来。正在下面巡视的站长听说方秉生又回来了,赶紧一路小跑的奔了过去,要知道虽然这个方副总既不管技术工程、也不懂火车管理,但是却是几个副总里面名副其实的翁建光心腹,其权力比其他几个副总还大,哪怕这些副总里有英国人和法国人也一样。
“方副总,您有什么吩咐?”站长在方秉生面前毕恭毕敬的发问,站长这个曾在法国留学两年学习铁路的海游士对这个土鳖非常恭敬。方秉生把自己的计划大体说了一下,站长立刻大叫起来:“这怎么行?这会影响我站声誉的吧?再说那是咱们的老客户了。”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的方秉生看见站长的急迫,噗嗤一声笑,挥了挥手说道:“没关系,你去办,只不过是找个引子认识一下那位而已。”
看站长出去,方秉生扭头对坐在他左手边单人沙发上的山鸡说道:“山鸡,你现在去钟二仔家,你们俩准备点礼物,趁夜去看望一下刘国建的秘书吧。”“好嘞,生哥!”山鸡立刻起身,但是又转身回来问道:“什么事呢?”“明天不打麻将吗?让那秘书给报报牌,好让刘国建胡嘛!给那秘书二十元好处费就差不多了。”方秉生指示道。
张其结的织布厂就在铁路火车站隔壁,此时他就在工厂车间的办公室里查看着各种报表,外面“嗡嗡嗡”机器转动的声音透过门和墙壁渗透进来,彷佛海流一般灌满了这办公室,连空气都在震颤,但张其结却聚精会神的阅读,并不受干扰。
这时门被推开了,那些“嗡嗡嗡”立刻如同巨大的海浪一般扑了进来,让抬起头来的张其结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看到手下焦急的脸色和口型,那是:“老板,出事了!”
十五分钟后,在三一街教堂大钟敲响五点的时候,张其结领着一个跟班,一路小跑冲入隔壁的火车站。刚刚火车站来人问他们发往赣州的两车皮布有没有投保险,因为那两节车厢失踪了。这可是飞来的噩梦啊!张其结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飞奔向火车站,到了火车站直奔站长办公室。
他推开门,里面的年轻站长正在办公桌后忙乱的搜着什么东西,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坐在前面的沙发里看着自己。没空理这些闲事,张其结几步跑到办公桌前,两手同时擂上桌面,大叫道:“陆站长,我的货到底出什么事了?”办公桌后的陆站长抬起头来,满脸苦色,喃喃道:“两节……两节……”
就在这时,旁边坐着的那人站起来,背着手走了过来,和张其结并肩而立,语气威严的问道:“陆站长,怎么回事?怎么让客人找过来了?”“您是?”张其结这才扭头看清了这位:小个子、很瘦很黑,但一脸的官威。“哦,这位就是我们铁路公司的方秉生副总裁,来我们这视察工作的。”陆站长赶紧站起来,恭敬的介绍道。
一听对方是龙川火车站的上级,张其结连忙又是作揖又是握手。这方秉生倒是很客气,拉着张其结请他坐下,问明了情况,立刻口气严厉的让站长立刻使用铁路电报查明情况,好像非常在意顾客的样子,这让张其结安心了很多。
很快,站长满脸喜色的回来了,朝方秉生和张其结说道:“方副总、张先生,刚刚收到电文,是他们发报的时候搞错了车厢编码,您的货昨天已经安然到了赣州火车站,正等着提货呢。”“哇!”张其结捂住胸口长出了一口气,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
旁边的方秉生一边拍着张其结的背,一边哈哈大笑起来:“张先生,我就说了嘛,我们公司很可靠,定然就是他们弄错了,怎么可能丢货呢?”“是是是,我用你们公司发货三年了,没有过什么大的损失,多谢多谢!”张其结连连拱拳表示感谢。
说罢,好像想起来什么,朝着门外一摆手,笑道:“今日多蒙方副总和陆站长鼎力相助,不知有空吗?现在兄弟我请二位吃饭。”“那不要!”陆站长赶紧推辞。方秉生却是一脸笑容的握住了张其结的手说道:“是我们过错在先,哪能让您这种老顾客请我们吃饭?这个我请客,好不好?”两人互相推辞了一会,最后张其结欣然同意赴宴,自己回公司换衣服了。
张其结走后,看着在办公室里咬着指甲踱步的方秉生,陆站长心里叹了口气道:“这方总不是很虔诚的基督徒吗?怎么说瞎话和玩一样,竟然要我这样骗顾客,实在不应该啊!唉!”叹了好一会气,抬头再看,觉的有点异常,仔细一看方秉生满脸都是忧色,不由的问道:“方副总,您在担心什么吗?”
方秉生停止踱步,抬头问道:“张其结这人怎么还留着辫子?”“是啊,大家都知道。”站长一摊手。张其结虽然是龙川的西学先锋和商界领袖,还在美国呆了十多年,怎么看都洋派的很,虽然不像清国人一样刮前额,从前面看去就是个分头,但他脑后赫然一根乌油油的大辫子垂到腰际。“这种人可能不好对付。”方秉生微微咬了咬牙。
043、龙川有神拳
就在方秉生惺惺作态和张其结把酒言欢之际,被方秉生羞辱过的龙川堂山猪也咬牙的狂奔跑出了西城外,来到了东江的码头。
东江在没有铁路之前是一条重要的河道,几乎可以称之为黄金之河。它发源于江西省寻乌县大竹岭,上源称寻邬水,西南流入广东省,经龙川,至惠州市折向西,过东莞流入珠江,在狮子洋出虎门入海。
干流全长约523公里,总落差约440公尺,主要支流有安远水、篛江、新丰江、秋香江、西枝江和增江等,流域面积32;200平方公里,龙川县以下可通航。而且此河不仅连通赣粤港三地,更是香港及广东省河源、惠州、东莞、深圳、广州等城市的主要饮水资源。
龙川就处于可以使用大型蒸汽船运输的这条河最开端。这种河在没有铁路之前几乎可以算得上帝国的右手,以前对赣的用兵、贸易,都要经过这条河的运输,即便是现在,对于北方来自江西、南方来自惠州方向的客运和货运仍然有一部分选择河运,所以龙川码头上依然船只辐辏、桅杆如林。
而码头区虽然在城外,就像大宋各个城市的特征那样,城外靠近交通枢纽的地方也很繁华,路是特意修筑的整齐西洋大马路,两边靠街都是店铺,店铺后面就是冒着黑烟的西洋工厂,街上人流如潮,皇帝车如一窝窝的黄鱼那般穿行,根本就看不出城外码头和城内有什么区别来。
山猪没有选择坐手下小弟的皇帝车,他为了表示忠心和事态紧急,刻意徒步跑来,当然,主要原因还是龙川不大,这路不是很远,适当的出出汗有利于加薪。街上的人看着这四五个纹身大汉横冲直撞,都带着怯怯的表情闪开了一条路。气喘吁吁的山猪根本不用叫喊推搡,就跑到了一处安着西洋大拱门的地方,因为喘得太过厉害,怕一会进去说不出来话,山猪和四个小弟一起手拄着膝盖弓了腰大口喘息。
这门其实并不奢华,虽然很宽,可以让一辆西洋四轮马车长驱而入,不过也就是拱圈是用铁条做的,里面的大门还是木头的,而且还是很陈旧的木头。铁门圈上的油漆都剥落了,看起来和个随处可见的货栈大门没有区别。
但是里面一阵阵的呼喝声以及拱圈上四个大字“精武拳馆”和旁边一排竖着的大牌子“龙川河运公司”“龙川车夫行会”、“龙川自立西学促进会”、“龙川码头工人行会”、“龙川武术促进会”,让所有不得不经过此地的人,从行人到西洋马车,都不由自主的绕了半圈,远远的躲着那门走过去,这让这拳馆门口的街道多了个半圆形的光滑街面,一看就比街道其他部分要干净光洁,彷佛给了这拳馆一个不经意的专用街区。
山猪喘完了,觉的自己两腿都在抽筋,暗想:“娘的,多少年没这么跑过了?”又害怕自己满头满脸的汗会蒸发掉,那就白跑了,他叹了口气,扶着那大门一瘸一拐的强行走了进去。一转过门框,就看到一个白色西洋式二层小楼,小楼和大门之间还有一个很大空地,西边摆放着沙袋、石锁、兵器架等练武工具、左边一个仿照城里的大旗台,一根高高的木旗杆直插云霄,上面蓝底白十字的海宋国旗迎风飘扬。
在国旗下面,就是二十个穿着白汗衫的年轻人排成整整齐齐的四排五列,正在整齐划一打着拳法:同时朝左边迈一步,左拳突出,然后右拳挥出,凝固不动,大家齐齐喊一声:“忠君爱神!”,停了三秒后,大家又“喝”的一声,收拳在腋下,变成了马步,两拳死命朝前打出,又齐齐喝了一声:“天佑大宋!”。
在年轻人前面的台阶上,摆放了一张太师椅,一个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如同听戏入迷一般眯了双眼,还随着下面年轻人的大喊摇头晃脑。这人四十多岁年轻,留着一个时髦的大背头,双鬓微白,还留着一嘴的山羊胡子。
下面穿一件丝绸对襟汗衫,腿上也是绸裤,翘着二郎腿之时就把脚上的布鞋鞋底对着了下面的年轻人,一手拿着团扇,一手端着水烟袋,穿着看起来宛如个满清老派的人,但是现在裁缝在丝绸对襟汗衫胸口上一定要加口袋,一根怀表的银链子刻意的悬了出来。此人自然就是“精武拳馆”的第二任掌门、“龙川河运公司”总经理、“车夫行会”、“码头工人”行会的总会长………翁拳光翁大师、翁老板、翁会长了。
山猪带着自己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小弟一瘸一拐的朝里面走去,抬头呼喝了几声,没有说什么事,怕在人前丢人,但是前面那群小弟叫喊声太过巨大,而上面的翁拳光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在过水烟的瘾头,没有理他们。
走过那群汗流浃背的小弟,他知道这是老大为了古训:“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而特意召集立功的小弟在大太阳下集训神拳,而且是加量加时间的集训,就是为了让这些未来的帮会骨干学好神拳,因为到了秋天了,就要让他们大打出手收租子或者拉着皇帝车满城乱窜了。
看着那群满头汗的小弟在打翁拳光独创的、所谓打遍龙川无敌手的“忠君爱神拳”,按平时,山猪肯定要从自己贫乏的词汇库里搜肠刮肚的找新鲜词赞美一下,因为他自己虽然是老大的心腹之一,但是他可不会打这玩意,这是老大两年前的独创!号称龙川神拳!但是今天手下吃瘪、被人拿枪指头、被治安官打破脑壳、还被惠川堂的混蛋侮辱、被姓欧的王八蛋勒索,山猪委实心里没好气。
他不禁想起半年前占据火车站周围的小弟因为没有眼色,惹了一个刚下火车的小刀军团的退伍兵,结果被对方抽出一把半米长的丛林大砍刀,追着龙川堂七个人一路从火车站砍到西城门,龙川堂被砍得鬼哭狼嚎、哭爹喊娘,轰动了全城,人家才一个人啊!真是丢死人了。那时候龙川神拳有什么用?事实上,七个人人手一把砍刀呢,愣是被人追着砍!
还有上个月那次,一个龙川堂的黑/帮车夫拉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去寻欢,觉的这家伙是个肥羊,就通知了四个专门抢劫外地人的同道,在巷子里堵住了对方,岂料那四个人根本没机会打出“龙川神拳………忠君爱神拳”或者“龙川神刀………大砍刀”,就被对方兔子一般跳着用两只手闪电般撂倒在地。毕竟一百斤的人对一百公斤的人,只要挨上一拳绝别想再站着了。
唯一有机会看清对方并出手的,是背后的那车夫,那车夫打出了老大得意的一招:“海陆齐攻”,而且是在洋人背后偷袭的!这招拳法名称来自于海宋得意洋洋成天吹嘘的对清国作战策略,清国惹了海宋,往往就被陆地和海洋双线夹攻,清国没有一次可以抵抗得住的。在拳法上,这个招式其实很简单,就是一拳打对方脸,一脚踢对方大腿。
难度在于你得在打出此招后,单腿能够立住。但这次效果很惊人!车夫对那洋人背后打出一招“海陆齐攻”,拳脚全中!拳打在了对方后脖颈上,脚踢到对方膝盖弯,洋人笑眯眯的回头,看着惊恐万分的车夫,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说道:“不要担心,这些是小混混……”感情把这车夫的“龙川神拳”当成挠痒痒的提醒了。
所以山猪对老大这么玩嗤之以鼻,谁家黑/社会不是靠砍刀乃至手枪呢?谁听说过真是靠铁拳无敌赚钱的?至于成天练你这神拳吗?有那练拳的时间,在车垫底下塞把刀出去拉皇帝车能赚多少了?这尼玛会影响帮会收入的!当然,这些只是山猪肚里发牢骚而已。
他走上台阶,在下面对老大高叫道:“老大!今天小弟们练拳越发厉害了啊!”翁拳光睁开眼,立刻看到了山猪满脸堆笑的脸,以及他身后头破血流的一个小弟,就明白发生事情了。“你们进来。”翁拳光对山猪打了个手势,自己转身进了屋子,山猪赶紧跟上,还不忘在台阶上对那群汗流浃背的小弟扭头大吼:“好好练!学好师傅的神拳,打遍龙川无敌手!”
龙川堂的老窝,二层西洋小楼的正厅也是富丽堂皇的,因为翁拳光作为独霸龙川的黑/帮老大,就财富而言,也肯定是龙川十大首富之一,其品味更是符合龙川小县城富人的审美观点,绝对的中西合璧!地板铺的是走路不小心就撂你一跟头的大理石,但是拼出的图案却是“年年有鱼”。
西洋式的楼房大厅,本来不需要支撑房梁重量的柱子,但翁拳光执意要设计师加上传统住宅里大厅里的柱子,结果翁拳光的正厅里矗着两个红漆的木头柱子,但是这柱子根本就没接触到天花板,其作用仅仅是悬挂一副上好竹板镌刻的传统的天地会对联:地镇高岗,一派溪山千古在;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翁拳光对自己这个设计非常得意:没有帮会对联怎么显得出霸气?没有柱子怎么挂对联?还好自己聪明。
厅内又设一个三层台阶的高台,上面摆着一副紫禁城皇帝坐的龙椅仿制木椅,下面有踏脚、椅子上铺着棉垫,只不过扶手上的雕龙给换成了老虎头。这椅子可是翁拳光花大价钱从海京专门买的,厂商就按着报纸上的照片,那八里桥伯爵丁玉展从圆明园抄回来的真正御椅改的。当然,这是宋国,大家都是中国人,给任何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全复制,所以上面的龙换成了老虎。不过这种品牌叫“清国酋长椅”的椅子虽然坐着不如沙发舒服,但卖的贼好。
在皇帝椅后面,翁拳光自然和那些想过满清皇帝瘾的富人一样,屏风是绝对不能少的,椅子后面就是几扇的檀木屏风,上面用泼墨体书写着一行诗词:“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寻找光明!”这句话因为科举年年考,在宋国知名度比李白的诗词都高,靠着海皇发财的豪绅巨富必然要找个屏风、字画、对联把它悬挂于显眼之处,而且听说这风俗是从朝廷大官那里蔓延开来的,所以这个一定要有,太时髦了!当然诗词肯定是海皇写的,至于那漂亮的书法是谁的,就不知道了。
在御椅旁边,翁拳光高台左边就摆着一个人高咔咔响的英国大座钟,高台右边摆着一座人高的圣母玛利亚环抱婴儿耶稣的全身雕像,法国进口的。高台下则排着两排木椅和三脚茶几,好像一个传统的议事堂一般。
厅正中心,从两根专门挂对联的装饰用房梁柱中间垂吊下来的就是一盏一米五的水晶大吊灯,这是美国佬的。要是点燃上面的每根鲸鱼油蜡烛,即便是晚上,这厅里也如白昼一般,而且还有玻璃光晕充塞满厅,但是翁拳光手下都没见过,因为翁拳光还是很节俭的,很少点这昂贵的美国进口大吊灯,上面的乳白色蜡烛都是进口货,鲸鱼油蜡烛………鲸鱼油蜡烛作为全球目前最亮的蜡烛,贵死啊!
所以要是外人第一次进这大厅,必然被地板上华丽的大理石和图案吓一跟头;然后抬起头来又被厅内两根大红柱子外加传统的天地会对联吓一个跟头;再看,又被面前满清皇帝做派的皇帝御椅和屏风吓一个跟头,最后被左右两边的大座钟和天主教玛利亚雕塑来个左右双勾拳;跌倒之际又看见了头顶的那华丽的玻璃大吊灯,这样一来谁还敢再质疑坐在自己上面的那个黑/道大哥有没有本事毁灭掉自己这个小业主,又或者有没有本事给自己这个乡下孩子荣华富贵?这个大厅极大的提高了翁拳光的说服力!
不过翁建光不打算跑到皇帝椅子上坐着,现在是和两个心腹谈话,又不是装逼恐吓苦主或者欺骗想加入拳馆的小孩,那种时候,柱子边还要立上两排手下呢。所以他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下面的椅子上,问道:“出啥事了?”
“老大!惠川堂回来了!还羞……惠川堂回来了!我看见山鸡了!”山猪急吼吼的窜上去报信,本想说“羞辱我们了”,但生生的咽了半截,因为他觉的要是这么说是自己羞辱自己,对于惠川堂,老大和自己还真得咽了这口气,惹不起对方啊!
翁拳光听山猪把事情说了一遍,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山猪闭嘴好久之后,才听老大嘴里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他!妈!的!”
044、恨自己太过正直
“老大,他们连您要选举都知道了啊!消息太灵通了啊!”山猪想起了方秉生说的话,赶紧汇报,肚里却有一股深深的恐惧。
在山猪眼里,翁拳光作为龙川堂老大,虽然要是在满清肯定和官府是好兄弟,但是现在宋国官府里有一些基督徒疯子,早看龙川堂不顺眼了,不被他们找因头修理或者勒索就不错了。就这样,还不韬光养晦,非得去选举,山猪是不明白选举是干嘛的,也没在意过,只是觉的身为黑/帮,招摇过市有点离谱,真能选上所谓的官更是匪夷所思,不可能啊!
但是大家也都没把选举当回事,这老大参选,包括老大自己在内,都认为重要性还不如“今天午饭那只白斩鸡不错,下次还要”。所以很快山猪就把这事忘得妥妥的,谁在乎选举?你跑到龙川县城里面在三一街大吼:“我参选了。”所有人估计都以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你,主要是不知道你在说啥。今天一听方秉生说,在心里这针尖大的事情就泛起来,赶紧和老大汇报。
“这帮畜生蹬鼻子上脸了!”翁拳光重重的一拍扶手,咬着牙重重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要是在平常,就是老大要出动砍刀帮或者斧头帮砍人成夫妻肺片的信号了,但是现在山猪赶紧弓腰说道:“老大,这个,惠川堂实在太厉害了,咱们……咱们稍安勿躁啊……”
“唉。”翁拳光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思绪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他只是龙川附近一个乡村的少年,平常就爱打架斗殴,听闻隔壁村里有个人在龙川县城立住了脚跟,开馆收徒,有十分的威名,就要去投靠。他父母觉得他在家无所事事、成天惹是生非,不如去投奔前途光明的天地会,反正他现在打人也是坐牢,加入帮会,打人坐牢是有奖金的,选哪个?很容易。所以就给点盘缠让他来龙川了。很快他就拜翁健拳为师,因为彼此是远方亲戚,都姓翁嘛,不信任亲戚?你在清国还能信任谁?人人都是虎狼。因此,翁健拳更是高看他一眼,直接给了他一个小头目来做。
很快,在码头附近的一个小客栈里,他和翁建光见面了。他忘了当时是一个手下碰到翁建光衣服了,还是翁建光站起来就找茬,反正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高个子站起来就给他脸上一拳,这一拳打得好结实。结果很简单,就是让两个手下一拥而上呗。四个人从客栈打到街上,人人头破血流。外地人翁建光虽然先发制人,但肯定双拳难敌六手,很快被揍成了猪头,架到了精武拳馆,接受正义的审判。
直到二十多年后,翁拳光还记得被揍之后那种酸、痛、恨一起涌上心头的感觉。当然,他也更反复品味他狂揍翁建光那时爽得不能再爽的记忆。老大翁健拳一问:这个翁建光也是从惠州坐船慕名来投“翁家拳”的无所事事的家伙。说好听点叫做有志青年,说难听点叫做无业小流氓。当然,当年很大可能是翁建光误打了码头黑/社会,被精武拳馆的人团团围住,怕被打死,不得已自称是个“想要和翁健拳学拳的有志青年”。
翁拳光自然对这番说辞嗤之以鼻,大吼:“打死他,扔东江!”但老师翁健拳倒是对翁建光很欣赏,毕竟你和道上朋友吹:“昨天有个外地小傻蛋惹了我的人,被扔东江喂王八了!”这有什么意思?东江王八不就是道上朋友每月提供伙食吗?然而要是吹:“昨天有个外地年轻人跋涉千里来拜师,我根本看不上眼他,但是打得他鼻青脸肿他就是不走,我只好收了他。唉!人总是为虚名所累啊!”说完,再故意叹口气,伤感的摇摇头,这样自己有多吊?
更况且他也姓翁,家谱说不定扯得上话。于是乎,翁建光和翁拳光都成了翁健拳的徒弟。而且因为两个人来拜师之前都没有名字,绰号都是一样“翁老三”,他们师傅翁健拳绰号恰好也是“翁老三”,这个“翁健拳”的名字还是打下一个码头后,请代写书信的秀才给起的。师徒三人既是罕见的小姓、连名字乃至落魄都如此相像,怎能不让为师的惺惺相惜。
于是翁健拳就说了:“别花二茬钱去起名字了,我的名字拆开了分给你们俩。”结果年纪大点的叫做翁建光,绰号虎牙四爷;年纪小点的叫做翁拳光,绰号虎眼八爷。两个年轻人也不负师傅的重望,愣生生的用砍刀砍跑了蘑菇李、海带林、萝卜王,为恩师垄断了龙川河运码头。
但是两个人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一个觉的另外一个是靠亲戚上位的软脚虾;另外一个觉的这个是专门溜须拍马的马屁王。结果老师刚一闭眼,两人就提着小弟火拼了。虎眼八爷干净利索的把翁建光这个虎牙给拔了,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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