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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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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们喜气洋洋,大人物们也一样。民主党这边台子上虽无人演讲什么,但台子下都听得到里面不时传来哈哈大笑声,他们也算是扬眉吐气了。昨日上午精彩的扳倒了李广西,以牙还牙,报复了自由党。
中午和皇恩结盟,下午组织了县城最大规模的群殴,虽然未分胜负,但大家都觉的自己打出了气势、打出了水平、打出了神圣,只有一箭双雕的神枪手看着猎物尸体吹着枪口的硝烟的成就感,才可以比拟。
李广西的机械厂归属权并没有定下来,因为李广西太太吕氏不懂企业方面的事,而且她还想通吃三家:信任张其结,想委托商业协会帮忙;也眼馋皇恩提供的一年的购货大合同;还想让民主党替他们家以兔子铁证弄死王杰仁。太贪了,而且还是个妇道人家,三方自然谈不拢,最后还是都派出干将,星夜坐火车前往惠州治安总局,去找李广西这个老板做决断。
但是这没什么,到了晚上,大法官召见三方,转达了陛下亲自来的圣谕。因为惠州干净利落的报告人赃俱获,李广西难逃法网,皇帝对自由党给了“g00d…j0b”的简短评语、对皇恩军械热心选举口头表扬,对民主党满是嘉奖鼓励之词,听得易成、方秉生两眼饱含热泪。
方秉生还好,肚里只是大叫:“哥终于出名了!皇帝终于知道哥了!飞黄腾达了吗?”易成则想:“耶稣基督啊,总算称了那难以捉摸的皇帝的心思了,原来选举还不是完全在于烧钱,而是就要不择手段折腾对方,皇帝就高兴啊!”
昨天那么开心,今天都没笑完,这两天民主党也不打算像以往那样声嘶力竭的站台演说了,因为选举到这一步,有铁杆拥趸支持和搜集情报,各势力对于龙川小城里各人情况都是轻车熟路了,谁买谁多少张彩票、谁家老公支持这家,老婆支持那家,天天晚上吵架都知道。
方秉生认为要进入阵地战了,不仅是他们,自由党也是如此,两党和皇恩都开始借着粉丝、拥趸的人力,逐门逐户的拜访选民,当然手上少不了礼品,以前那种声嘶力竭的推销模式被入户面谈的礼品模式取代了。因此现在易成、方秉生、和对方的宋东升、翁拳光、山猪就在台子后面坐着喝茶聊天,笑声不断。
这时林留名从外面回来了,躬身回报说某某人已经被说服了,要改换成民主党选民,易成点头之后,从怀里抽出怀表看了看,抬头对林留名说道:“老林,你早晨说要去谁家拜访来着?那个‘大客户’,准备好了吗?”
林留名赶紧躬身说道:“就是城北铁匠老周,他家是自由党铁杆,买了一百张自由党彩票,50张王鱼家,50张李广西,虽然自由党也无偿兑换李广西彩票,但是我觉的李广西完蛋,他说不定心里有点想法,他和两个儿子都是选民,不妨去说说看。”
“那你就去好了,老林。”方秉生挥手说道,脸上还带着笑,想把刚才说了一半的笑话说完。但是易成今天比方秉生这个前线指挥官还积极,关切的问林留名:“好办吗?这可是三张选票呢。”林留名脸上做了个为难的表情,说道:“他们家都是长老会的,也在商业协会挂名,所以铁了心的支持自由党。”
“多带点礼物试试。”方秉生不以为意的说道。林留名这时说道:“我想起来了,他们家和翁老板有点交情呢。”翁拳光撇了撇嘴说道:“铁匠老周啊,是,以前他也混过帮会,论起来,我们算同门师兄弟,他得叫我声大哥呢。不过他入了教会后,就宣布退堂,当着大家的面扎了自己大腿一刀,退出江湖。从此之后,感情就淡了,他也不来我这里走动了。”
“总有点香火之情吧?起码年轻时候都是一起扛过刀打过架的?”易成笑嘻嘻的说道。宋东升一看易成那表情就明白了:易成看来想借自己这边人情用用,这没什么问题。他当即对翁拳光叫道:“老翁,那你就陪老林走一趟,说下来三张票呢,咱们一张,易先生民主党两张好了。”翁拳光哪里敢违逆宋东升的意思,连连称是,站起来就要走。
但是易成立刻挥手制止了他,易成说道:“这个,你老翁没必要去,山猪去一趟就行了,给足他们面子了。别介你这佛太大,他家庙小,去了之后,他们还以为我们要怎么样呢,这样好心办坏事了,行不行?”“有道理,还是易先生想得多,不愧是洋药行会的军师。”翁拳光坐下来叫道:“山猪,你跟老林走一趟。好好说话,别搞砸了。”“是,老大。”身后的山猪躬身后,跟着林留名出去了。
这小事情算顺利,也算不顺利。到了铁匠老周家的时候,林留名和山猪看范林辉从那家出来,两个党的人打了个招呼,他前脚出门他们后脚进门。进去后发现老周右眼乌青,他小儿子额头贴了块膏药,不用说这身强力壮的父子三人昨天肯定参与“选举狂欢节”了,还肯定是站在对方阵营里,伤也肯定是自己这边人留下的。
不过这些事不算事,老周很高兴的欢迎二人进家详谈,在林留名把手里的鱼和点心放下的时候,看到老周婆娘正紧张的把一盘东西端进里屋:那是半匹布和拇指高的红纸包的圆筒。光看看老周婆娘的眼神就知道那布肯定是张其结的产品,圆筒是一小摞银元。自由党的礼物呗。
看到这样,林留名和山猪对视一眼,都有点遗憾:自由党直接拿自己产品送人真方便,自己这边还得采购。虽然民主党经营鸦片,但那东西不要说送出去要被敌人和报纸挤兑,而且单位价值含量太高,比银子贵多了。
大家边笑边谈,在家长里短和议论最近的事情中,民主党的人说明了来意,老周倒没有反对,只是提出换马可以,但一张选票要额外支付他1元。这要价有点大,林留名和山猪也没法做主,说回去给易成他们请示下再来,大家聊了一会,两人就起身告辞了。
从院子里刚走到街上,就听到背后门里老周婆娘大声叫道:“你别随便答应,多看看。”老周不以为然的大嗓门响起:“还用你教我?谁给的多就选谁啊!”“安全第一,不要李猛的,不要范林辉的,要张其结的,或者庄飞将的,老庄听说太监了,惹不了事……”老周大儿子也掺和进来。
“唉,世风日下,刁民越来越难缠。”听着门里那些话,山猪摇了摇头感慨道:“不仅要好脸伺候着、礼品拿着,他们还不感恩,非得吃两家吃三家,要挟这个要挟那个的。”“山猪老弟,您才知道啊?我们刚刚开始选举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后来局势超出方先生控制了,这些刁民越难以收拾。”林留名一脸遗憾的摇头叹道。
接着林留名一脸笑容的说道:“时候还早,在三一广场呆着也是无聊,我请你吃杯茶怎么样?中午再回去吃饭。”一听就知道林留名要偷懒耍滑,回去太早说不定还要被派出公关刁民,不如消磨到午饭的点,再回去和易成他们汇合,直接去酒楼吃鱼翅工作餐。山猪笑道:“好啊,在台子里也太闷,不如在茶楼透透气。”两个人竟然就有说有笑的去偷懒吃茶了。
林留名也不是没钱人,去偷懒歇着也挑了一家城里数一数二的茶楼,离广场不过几个街区而已,山猪自然也熟悉这里,非常满意。进去一看,因为不是热闹的点,大厅里就坐了三分之一的客人,有几个本地熟面孔,看林留名和山猪来了,立刻坐着亲热的打招呼。其他则是穿得人模狗样说外地话的,一概都是生面孔,看那做派就是记者。
因为这两天演“翁拳光双拳斗清妖,龙川堂义收小徒弟”的戏码,山猪最近也自觉变成新闻名角了,人家在那里喝茶抽烟嗑瓜子,他刻意凑上去,敲了敲桌子,满脸堆笑道:“哎呀,各位大记者怎么还闲着呢?那边李医生要去面圣了,你们也不采访呢?”让人去采访李医生是假,他其实想让这伙人看到自己眼睛一亮,来采访自己。
结果很多生面孔只是惊奇的看了看他,没人搭理他,更不要围上来采访一下,茶楼安静了好一会,山猪才悻悻的把扣在胸口的西洋圆礼帽捏在了手里,很尴尬的转身走开,嘴里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哪里的三流小报都往这里挤……一点新闻观念都没有……妈的,就会大白天混吃混喝,也不工作……你报纸倒闭做乞丐去吧……”
“哎呀,什么报纸都有啊,很多记者兼职做小偷的,山猪老弟别生气,坐这里,坐这里。”林留名已经站在了里面一个靠窗的桌子旁边,殷勤的招呼山猪。山猪没有坐,他气咻咻站着指着旁边红木门问伙计:“小包厢呢?我们去里面。”“抱歉,山猪大爷,已经有人在里面了。”伙计惊恐的回答。
“算了算了,都10点半了,别坐什么包厢了,那里闷,还不如这里穿堂风,在这里混一个小时就回去点卯了。”林留名拉着山猪背靠大门坐下,转头叫道:“最好的茶、最好的果盘、最好的瓜子、毛巾,都上来,快点。”“哎,我是为龙川名声着急啊,大报记者得多点啊,怎么都是这些不长眼的吃货来龙川?”山猪刚刚深感丢脸,又扭头用眼瞪了瞪那些外地人。
“没事,您这龙川堂刚进来,选几天就熟悉了。您看看我,从一开始选举就跟着掺和,记者也没见动不动找我的吧?都去找郑阿宝、易成、宋东升、方秉生他们。记者们眼睛毒着呢,嫌贫爱富、媚上欺下、狗眼看人低的,呵呵。”林留名从伙计手里接过茶碗,亲自给山猪倒茶。
听林留名这么一讲,山猪心里好受很多:记者没吊自己,也没吊林留名啊,确实,他们就喜欢围着大人物转悠。心情阴得快晴得就快,山猪也自己笑了起来:是啊,自己怎么能想着和京城那伙变态抢记者关注呢?在码头被记者围着采访了两次就上瘾了?
想到这里,山猪摇了摇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碗刚离嘴唇,他就笑着连说:“好茶好……”还没说完,就觉得有人猛撞了一下自己,抬起的胳膊肘,这关节被撞都是四两拨千斤的,一下胳膊就被撞到朝着身体另一边挺直了,那茶碗虽然差点没脱手,但是茶水结结实实的淋了一路,从西装袖子到前襟胸口的全是茶水。
山猪又惊又恨,身体一动没动,但是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谁啊?在龙川敢对自己这么无礼,眼珠子是吃饭用的吗?头顶一侧传来轻快的笑声,撞山猪的那人在大叫:“哎呀,这不是老林吗?这么巧啊?”
201、被骗
山猪扔了茶碗唰的站起来,转身瞪着那人,竟然是齐云璐这混子,今天穿得西装笔挺,头上还戴着圆礼帽,身后跟着四五个外地生面孔,表情都嘻嘻哈哈的,看来是跟着他来喝茶的,走过过道的时候身体撞了的胳膊。齐云璐本来满脸堆笑看着林留名,被突然站起的山猪吓了一跳,愣了下才笑道:“哎呀,这不是山猪大爷吗?两位今天有空在一起喝茶?”
“喝你个头,你没长眼啊!撞我胳膊,洒了我一身茶水。”山猪勃然大怒。齐云璐吃了一惊,低头看了看山猪半身的茶水,赶紧叫道:“山猪大爷,这真不好意思,我就看着老林坐在这里,我着急打招呼,谁想不撞了您,我真不是有意的。”“我给您赔不是了,给您擦擦。”说着齐云璐抽出西装上衣口袋里的白手绢就要擦山猪的衣服。山猪大吼一声:“擦你个屁,擦擦就行了?”
林留名站了起来,非常恼火的指着齐云璐叫道:“小齐,你这个混蛋就是毛躁,做事毛躁,连走路也毛躁,我家的那房子你盖半截不盖了,就给我扔西院了,我家现在还像个工地,下雨满地是泥,晴天全是土,给你说了多少次,你也不听,把我付的定金和工钱还来,信不信我去告你毁约啊!”
山猪还以为林留名要给齐云璐说好话劝呢,本来林留名不是惹事嚣张的性格,而且和齐云璐也有交往,但一听他也很不满意面前这个一脸轻佻的家伙,本能就有了同仇敌忾的感觉,这简直火上浇油,怒气更大。
齐云璐连看也不看山猪了,把手绢塞回口袋,还用手指弹了弹西装的灰,对林留名显得很不屑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说道:“老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在选举吗?告诉你,我现在也算自由党的人了,昨天宝少爷说让我帮忙联络选举事务,哈哈。”
一听对方算自由党登堂入室之人了,山猪的气焰顿时消了五分,人也矮了一头,这有后台了那确实不一样。没想到对面林留名“嗤”的一声冷笑,把手里的瓜子壳甩到桌子上,笑道:
“就你那样还入自由党?你们什么情况,我们民主党能不知道吗?你这人就是削尖脑壳往上爬,恨不得舔姓郑的和张其结的屁沟子,人家还不吊你,不就是看你腿脚利索,让你帮着搬家去纺织厂而已吗?还自由党呢?我草!”
又一听这话,“敢情这花生壳壳……装人啊”山猪怒火又起来了,人又高了一头,看着齐云璐眼珠子又瞪起来了,这是威慑。但是齐云璐和林留名好像有积怨了,此刻眨眼间两人就吵起来了,齐云璐当即怒道:“老林,你注意点,我不就是没给你做活吗?有你这样说话的吗?都老朋友了,一点情面不给?”
“谁给你老朋友?”林留名反唇相讥,他指着齐云璐叫道:“告诉你,姓齐的,你在龙川没有根,就许你耍我这一次,以后你别想在龙川混。”“别尼玛胡说八道,龙川你家开的吗?你抽鸦片抽多了。”齐云璐大吼起来。看着两人真火了,林留名在桌子后面指着齐云璐勃然大怒的叫道:“你再说一遍?”而齐云璐带来的几个外地人也开始拉齐云璐,意思是劝架熄火。
山猪愣了一下,刚刚还是他想和齐云璐搞事,没想到林留名倒是先和齐云璐干起来了,把他闪在一边,现在齐云璐就和他并肩站着,他伸手拉住了齐云璐的西装肩膀,意思是让这个混蛋好好下去,别再闹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齐云璐左手猛地一拨,极其嚣张的把他的手打开了………这一下可挑衅意味十足,别说他是山猪,龙川堂的打手头目,就算面对小流氓,在这样双方有火气的情况下,这一下足够引起一场斗殴了。
多少年没有被人这么不尊重过了?山猪都被齐云璐这一打弄懵了,站着瞠目结舌没有吭声,而齐云璐好像也气晕了,还不罢手,扭头冲山猪吼道:“不就是一杯茶吗?上次你弄脏我裤子我都没给你计较,你唧唧歪歪干什么?你他妈的算老几?”
不提裤子还好,一提裤子,山猪新仇旧恨一起来了:那天下雨,大家都去见宝少爷,一把把骑在门槛上要挤进李广西家门的齐云璐给推地上了,那一天这小子就像呲牙的疯狗一样咬了一口,当众撒泼闹事,竟然敢要挟龙川堂。因为记者太多、人多眼杂,不得不赔了他几元钱。这不因为事情太多太大,山猪还没来得及把齐云璐这小人物小事摆上报复和教训的日程,今天这混账居然又来了。
看着这最近好像疯了一样的混子指着林留名还想大骂,山猪一咬牙,一脚踹上了毫无防备的齐云璐,当即把他踹飞了出去,冲开身后两个,后背靠在了对面桌子上,当即叮叮当当的砸翻了这张桌子,坐在了地上。
“打得好,这畜生欠揍。”林留名第一个拍着桌子叫好,在叫好声中,山猪握着拳头又冲了两步,看爬起来的齐云璐竟然咬牙切齿还要挥拳打。“斗殴秀才”山猪会在乎这家伙的粉拳花腿,一拳一砸一摔,齐云璐就被打跪在地上。
看着他跪在那里,抱着头,露出礼帽圆顶。山猪不解气但也不想弄出事来,他下手很有分寸的,绝对不想打得齐云璐满脸青肿好让他对造谣,所以他就居高临下的对着齐云璐那礼帽圆顶咚咚咚的又是狠狠几拳,打你脑壳你总不至于剃光给记者看头皮青肿,这里还是人最硬的地方之一,用拳头力打一点事没有,还隔着个礼帽,顶多让你脑袋疼两天长个记性。
打了几拳,山猪就停了手,抬起头来四处查看局面,只见原来喝茶的顾客都站起来观望,只是观望而已,没有记者看见大新闻的激动和凑的意思,齐云璐的朋友也没有敢围上来的胆量,看起来这次惩罚行动很成功。
山猪他也并不想惹事,选举期间,慎言慎行是宋东升和翁拳光三令五申的命令,不过这慎言慎行可不是说有人欺负到你头上,你被打了左脸再把右脸凑,这事有个限度,对于齐云璐这种行为就是欠揍。
“老实点,这里是龙川。下次再不长记性就没这么轻易了。”根本没有打过瘾,但是也不敢再打了,山猪直起腰,两手拽住西装前襟同时一拽,潇洒的恢复了西装的平整,得意洋洋的转身往回走。
而且他没有先看林留名,而是霸气十足的转了一圈脖子,让那里出一阵轻响,然后才如同拍死土狗的雄狮那样威风凛凛的看林留名,眼神里满是得意和邀功:看看,我给你出气了?但是等他看到林留名的时候,没有看到高高竖起的拇指、殷勤倒茶表示笑意的神情,他看到的是一个腰朝前拱着,手扶着桌面,眼珠瞪得溜圆,嘴巴都合不拢的林留名,一脸白日见鬼的模样。
“坏了?那小子在我背后抽刀?枪?”山猪愣了刹那,闪电般的转身,手顺势抄进飞扬而起的西装后摆,朝后腰手枪摸去,但是这一非常专业和潇洒的动作就在目光先捉到那可能敌人的刹那,戛然而止,把这个帮会老二冻结在当地,他也目瞪口呆、眼珠子随时弹到地板上了。
齐云璐没有抽刀,更不要说拿枪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面朝山猪他们,两手还是仅仅捂着脑袋上的礼帽,然而礼帽下全是章鱼脚那样爬出来的红色血流,一道又一道的溪流一般顺着脸往下淌。乍一看去齐云璐好像在脸上罩了一个漆成红色的栅栏,劈头盖脸全是血了
“我……擦……”山猪已经彻底被惊傻了,以他多年的帮会生涯,棍击、刀砍、枪击都见过,但独独没见过一个人脸上流这么多血的,唯一可以比拟的,也许只有杀猪的时候。“齐哥,你怎么了啊!”有人一声吼,大家才全反应过来,齐云璐带来的人围上来了,把他遮蔽得看不到了,山猪瞠目结舌的扭头去看林留名,还保持着马步微弓抄枪的姿势,都忘了这茬了。
林留名也在看他,然后林留名问道:“你手里有铁块?”“铁块?没有啊!”山猪大吼一声,唰的一下原地跳了起来,把两只手摊开放到林留名面前,大叫道:“我就是用拳头打了他头两下,他可能出这么多血?”“头磕到桌子角了?”林留名歪着头问道。
“屁啊,他明明是后背撞到的……不,难道真是头磕着了?”面临如此可怕的现实,山猪突然无法自信,不能确定齐云璐是那撞翻那桌子的了,愣了片刻后,他一手捂住了脸,扭头去看那满脸血的倒霉蛋。齐云璐那些朋友在他被揍的时候,都袖手旁观,现在腿脚可快,有两人抱着齐云璐不往外走,反而朝里冲,有人大叫老板,“有个床板躺吗?”还有人大叫:“叫医生,谁去叫医生?”
这时候站在旁边包厢里有人站在门口,用外地口音招手叫道:“我懂点皮外伤,我看看。”两个人立刻抬着齐云璐冲进了那包厢。林留名惊恐的看了山猪一眼,走出桌子,顺着过道就往包厢跑,山猪咬了咬牙,唉了一声,也跟了上去。但是齐云璐的朋友在过道里堵住了他们,叫道:“干嘛?你们打了人还想干嘛?”
“我去看看啊!”林留名叫着,但被他们推开了。“滚开!”山猪挤开林留名吼叫着往前挤,但是现在和刚才不一样,刚才看起来这伙人都是软蛋,此刻却不同,当即有人揪住了山猪前襟和他对着推,大叫:“你还想干嘛?报警!”山猪一时也进退不得。
包厢里的地板上,齐云璐一被撂在地上就立刻坐了起来,摘下血沃透了的帽子,看了看里面已经被击破的猪膀胱还在淌血,满脸血迹的他小声笑道:“怎么样,我演技还可以?”“不。”抬他进来的一人蹲在他身边说着,在衣服上擦了擦蹭上的满手鸡血,伸手进了怀里掏。“放心,我一会继续装死,直到记者到来……”齐云璐满脸堆笑的说着。
不过他还没说完,蹲在他身边那人手猛地抽了出来,齐云璐还没看清是玩意,只觉眼前黑风掠过,接着咚的一声闷响,齐云璐两眼一黑直接晕死。那个人摸了摸齐云璐头皮,点头道:“伤口够大,可以了。”说着把手里的半截砖头重新塞回怀里,和两个人手脚麻利的又把齐云璐抬了出来,这次不是像抬死狗,是真的抬着死狗一般了,而且没有礼帽了,是脑袋对着过道抬出来的。
“看看这个口子,你们下手太毒了。”一个“朋友”拨开齐云璐血淋淋的头,把头皮上崭新的伤口摆开给山猪和林留名看。两人呆若木鸡。从选举开始,龙川绝不缺头条,而是头条爆般的出现,一天出两三条的都不稀罕。
这天周五晚上的头条新闻肯定是《龙川各界送别李约翰长老》,但是龙川不负众望,在中午的时候又出来一个突性爆炸新闻:《自由党候选人被殴至重伤、行凶者为皇恩候选人心腹》。自由党不干了,直接把头破血流的齐云璐扔上门板,在大太阳下抬着满城游街示众,郑阿宝亲自跟着喊口号:“严惩凶手!还我公平!皇恩大败类翁拳光黑帮会买凶杀人!”
群情激昂声中,门板上的齐云璐身体动了一下,他艰难的转头,非常艰难:脑袋疼得要死就不必说了,脸皮上那些真假人血都晒干巴了,简直和套了个面具壳一样难受。而且头上那太阳简直要晒死啊,渴得受不了了。转头成功后,他嗫嚅着干裂的嘴唇奄奄一息的朝旁边那位看去。
郑阿宝正在保镖遮阳伞下振臂狂呼要严惩凶手呢,齐云璐哀叹了一口气,使尽浑身力气却只发出小声:“宝少爷……宝少爷……”“你醒了?表现不错。”郑阿宝立刻窜到门板这里,笑着叫道。“给点水喝行不?”齐云璐觉的都要被头顶那太阳晃瞎晒成人干了。
“坚持住,马上就游街完毕,就给你两千元大赏。”郑阿宝奸笑着拍了拍这可怜人的身体,跳回保镖手里巨伞的阴影下,继续振臂狂呼“皇恩可耻、龙川堂是毒蛇”去了。门板上的齐云璐没有办法,只好把头转开,闭上眼睛感受活活被烧烤的滋味,肚里破口大骂:“草尼玛的郑阿宝,要是你打算拿真砖开我脑壳,给我两千我也不干,我被骗了!”
202、纯洁
“山猪按捺不住怒气,失手打伤了齐云璐”,这个消息是林留名一个人跑回三一广场报告的,一听他说完,台子里的茶杯当即摔了一地。林留名独自跑回来报信,是因为山猪压根就没能出那茶楼。对方给他看伤口之后,山猪是角色,当即觉察情况隐约有异:那“龙川神拳”练一千年也打不出这种钝器伤口,桌子也够呛,齐云璐一直戴着帽子的啊!
而且面前这伙齐云璐的“朋友”从开始的胆小怕事突然变成此刻的杀气腾腾,摆明有备而来。而且先前不鸟的那伙记者突然全部围上来,又是采访吓傻了的顾客、又是采访连说和此事无关的老板和伙计,听听他们问的什么样的问题:“山猪把齐云璐脑袋往桌子角上磕的时候,你害怕不害怕?”“你们看到山猪行凶,流血满地,有何感想?”“你本地人吗?叫什么?住哪里?作证吗?给钱。”
这是什么鸟问题?莫不是中了圈套?齐云璐就是故意来找打的?山猪想到这里,身为各种圈套、揩油、碰瓷、仙人跳祖师级人物的他立刻就想先脱身,被对方围住是有理说不清的。但是对方哪里容他脱身,几个人死死揪住山猪,山猪狗急跳墙也顾不上慎言慎行的禁令了,挥拳就打抬脚就踢。
然而对方竟然毫不畏惧,有个小子冲上来一下子就掀翻了山猪,几个人把他干净利索的摁在地上,把两手扭在背后,皮鞋踩在背心上,从后腰缴了手枪。对方身手这么利落、这么专业,整个县城怕都是不多见的,山猪突然想起其中一个人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用下巴擦着地板,满脸流汗的扭头去看那个人,惊骇的叫道:“我在李广西家远远见过你,你是郑阿宝的手下……”
“放屁!我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基督徒。”那人一点也不邀功。他不邀功,山猪哭了。用下巴擦着地板再转回脖子去,勉强抬高头,只见林留名正满头大汗,耗子一般后退着朝外溜,可惜刚到门口,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个屁股墩。张其结领着一伙人来了,他大吼着:“谁打了我们的党员?我们的党员谁打的?是不是你?”
林留名好像吓破胆一样,在地上坐着朝旁边挪了两步,一边叫着:“和我无关。”一边爬过小门门槛,出去之后才站起来撒丫子跑了。看着张其结绷着的脸上满眼都是得意之色,山猪啐了一口,大叫道:“草尼玛的自由党,有你们这么玩的吗?给爷爷来阴的?我草……”
还没骂完,只觉胳膊被拉,背心被踩,手臂疼得好像要脱臼一样,顿时不得不侧脸贴住了地。另外一人的皮鞋底立刻踩住了他的脸,他说不出话来了。随后脸贴着地板的山猪就听到人声沸腾,头前边咚咚的脚步声不断,一会是烂报记者高声喊叫,一会是欧杏孙惊讶的询问,以及中间没有停过的张其结的血泪控诉。
这一切结束还是因为身后传来了齐云璐奄奄一息的声音:“行行好,我要死了……”一听山猪打伤了齐云璐,民主党和皇恩将帅都是大吃一惊,宋东升和翁拳光更是一左一右揪住林留名的胳膊来对着吼叫着问,林留名就说好像是山猪踢了齐云璐朝头上打了几拳,他就脑壳被打破了。
“好像?他打的?拳头能打破头皮吗?”翁拳光很专业。林留名不得不演示了茶楼那一幕,摆出了个脚踢镇关西又来了几下武松打虎。“这能打破那家伙的头?他头是豆腐做的?”翁拳光瞪着眼大叫。“好像是头磕在了桌子角上。”林留名无奈的摊开手。
一听此话,大家都默不作声了,论到武术,翁拳光这“专家”认为不太可能,都是吹的。但要是论到桌子角、玻璃尖、绊倒人的小石头这些无所不在的“暗器”,别说一拳他脑袋流血了,他死了都有可能。接着民主党派出的耳目和本地人拥趸纷纷来报告齐云璐伤情:他们在对面的李医生诊所,听说是皮外伤,伤口也不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血流的看起来很多。
“擦!我说了让你们慎言慎行的,就是怕你们动不动就打架出事。”宋东升气得坐下后,连续大拍桌子,上面茶壶茶碗叮叮当当乱跳。“哎,这说呢?练武的都火气旺,昨天不是也动手了吗?还是几百人……”翁拳光无奈的给手下开脱。
“昨天能和今天比吗?昨天是贱民互殴,死了几个都无所谓。今天他打候选人,候选人和打手能一样吗?打就打了,不会给个内伤吗?还尼玛打得血流满面、皮外有伤,这是作死啊!”宋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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