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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身不由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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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爸爸怎么不再睡一会儿,听李嬷嬷说昨儿就没歇好,可是刚才我们闹得太厉害了?”
皇后招招手,把她叫到身边坐下:“没有的事,只是这会儿睡足了,夜里就太精神,索性不睡了。刚才宫里来人了,说是西三所出了事,你可知道?”
景娴笑容一滞,生怕跟自己有关,毕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心里便有些慌了。
“高氏假孕,西三所大乱,事情闹大了。”
景娴心里咯噔一下,连皇后都这样说,肯定是出了大事,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顾不得思考太多,景娴立马跪倒在地:“此事是奴才思虑不周,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没有立刻表态,只是静静的看着景娴跪伏在地上。她自诩眼光不差,大半辈子见了这么些人,好坏还是能分清的。从头一回见到景娴,即使因为皇上的态度多她多了两分关注,可后来的疼爱的确是因为实打实的喜欢这孩子。在宫里这么些年,皇后都快忘了,未出阁的姑娘家该是这样的单纯又快乐,仿佛未曾沾染世俗尘埃的仙女,活在自己单纯的世界里,与世无争,与人无怨。只可惜,这样一个心思剔透的孩子,终于还是进了宫,甚至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景娴一向是个守规矩的孩子,可那时在自己身边,可不像现在这样谨小慎微,一点点风吹草动便如临大敌。皇后明白,想要在后宫立足,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她虽然心疼,却也因景娴这样的成长而高兴。而那天,当景娴告诉她已经对高氏下手的时候,皇后心里竟透着一股欣慰,因为景娴终于不再傻傻的忍受着那些人的欺负了。
而今事情闹大,皇后突然又担心起来,难不成当初景娴的天真和单纯,都是伪装出来的,只是投她所好,找着一个靠山?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巧合,毕竟假孕可是大事,谁也没料到那高氏会把事情闹大。可转念一想,说不定景娴就是猜中了他们的心思,又或者高氏会这样坚信不疑,其中也有景娴的手笔?不管真相如何,这一回可以说是一石二鸟,富察氏和高氏一个也别想逃,而景娴身为侧福晋并不在宫中,岂非坐收渔翁之利还轻易的把自己撇开了?只是景娴又是如何料定能出宫养胎呢?
皇后思绪万千,一时理不出头绪来,景娴跪在下头也不好受。她当初之所以把对高氏下药的事直接告诉皇后,就是不想跟皇后生了嫌隙,更想让皇后明白她对皇后是毫无隐瞒对的。可现下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看起来除了下药处处是巧合,可偏偏太巧了,连她自己也不由得心生怀疑。
皇后思忖良久,终于开口问道:“你当时,可有想过后果?”
“娘娘明鉴,奴才当时只是气急了,想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得而复失的滋味,并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陈嬷嬷也说了,那药对身体无害,下的分量不过五六天就会自动失效,因此奴才才敢用呀。”
皇后斟酌一番,又道:“娴儿,并非本宫不信你,只是你要记住,你如今是宝亲王侧福晋,争风吃醋的事可以做,却不能太过,连累了你家王爷的名声。堂堂王爷,连后院都不太平,被外人知道了岂不没脸?这件事本宫已经让他们去处置了,好在还没传开来,若是传到宫外,你想想人家会怎么看弘历?”
景娴低着头,凄然一笑,她倒是忘了,皇后对她再好,也不可能越过王爷。更何况王爷小时候在皇后身边长大,眼看着又是铁定的储君,皇后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必然对他上心。从前皇后偏帮于她,是因为她的行为不曾伤及王爷,更因为皇后对从使女超拔为侧福晋的高氏原本就心有不满,更何况她一进宫就顶着皇后认的侄女的名头,若是轻易被人欺负了,也是落皇后的面子。如今却不同,这件事让西三所都乱了套,富察氏那样要强的性子也压不住,这不仅使宝亲王脸上无光,就连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在皇上那里恐怕也难辞其咎。
额头重重的撞在地上,即使隔着一层毯子,也着实有些闷痛:“奴才知错了,请娘娘责罚。”
景娴这样,皇后反倒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对高氏下药的事,她事先就已经知道了,况且这种事情闹出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只是若不给她一个教训,皇后怕日后真管不住景娴,便道:“有意也好,无心也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是该受罚。你怀有身孕,也不好总在外头走动,这几日便在房里安心抄经书吧,也是一件功德。”
“谢娘娘开恩,奴才告退。”
景娴跨出门槛,明白她和皇后之间,已经不仅仅是一扇门的距离。经此一事,她和皇后之间就隔了一堵墙。
☆、第028章 临盆
谁也没有料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高氏,这一次竟像着了魔似的,当着众人的面就指着嫡福晋的鼻子,说她心怀不轨,欲加害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饶是富察氏深谙内院争斗之道,奈何没遇到过这样直接又下面子的质问,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如何反应,以至于满院子的奴才都听到了高氏癫狂的叫骂,想再封口也难了。
弘历仔细的问过太医,方知晓高氏并非有喜,而是假孕。只因她自上次流产之后思子心切,又迟迟怀不上,便有了这样一出。虽然是亲自下的令,也知道高氏必定不能产子,可见了她如今这样狼狈而又憔悴的模样,弘历到底还是心软了。
众人听闻王爷对高侧福晋温言细语的安慰了一番,又赏赐了许多珍贵药材,福晋那里却是不冷不热的嘱咐了几句,要她管好西三所,便各自有了思量。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王爷对高侧福晋确实宠爱非常,不过小产便得了个侧福晋的封号,而对育有嫡子的福晋却是渐渐冷淡。那拉侧福晋如今又不在宫中,高侧福晋还需静养,可不就是争宠的好时机。几个格格也都不是吃素的,苏氏、金氏更不是省油的灯,一时间西三所倒是前所未有的百花齐放,雨露均沾。
景娴却是担心了好久,原以为皇后会即刻把她送回去,没想到堪堪过了半月还未有动静,对她也是一如往常。只是她并不认为皇后就此把这事儿揭过去了,这隔阂一旦形成,哪里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不过她道行还浅,猜不透也不足为奇。
别说景娴猜不透,就是皇后自己也弄不明白如今的状况。她们都以为高氏是因为景娴才闹出这么大动静,可太医那边传来的话却是高氏精神恍惚,即便没有那药,要会如此,可见是想儿子想魔怔了。另有一事,皇上向来不理这些事,这回却透出了一点意思,并不让她插手,只让她照看好景娴肚子里的孩子。
“娘娘,这是男是女,约莫五六个月的时候才能诊出来呢,您怎么这样着急。”
皇后扶着李嬷嬷的手坐下来,因没有外人在,脸上难得挂着愁容:“前儿皇上的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西三所看似平静下来了,可内里,就是那几个格格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偏这么些人,这几年竟也没能给弘历多添个一儿半女,若景娴能诞下一子,还真不知是好是坏。”
李嬷嬷自然知道皇后如今对这位侧福晋也有了些疑心,想了想便道:“按理,奴才不该说这话,可奴才冷眼看着,打从头一回进宫开始,侧福晋就同别个不一样。若换了他人,既入了您的眼,又被皇上亲封为宝亲王侧福晋,十五六岁的人,多半会恃宠而骄。便是懂事的,恐怕也不会如侧福晋这般处处忍让。恕奴才僭越,恐怕侧福晋心中未必喜欢这门婚事。”
皇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我自然明白,瞧瞧刚进西三所那会儿,哪里有从前的娇俏可人,这一年下来,总觉得她性子静了许多。只是我担心的却也是这个,你以为她同从前一样天真无邪,又怎知她没有丝毫改变呢?近墨者黑,我就怕她如今已经被逼得改了初心。”
这下倒是李嬷嬷有些不解,问道:“您不还时常劝她不能万事皆忍,怎么这会儿……”
“你也糊涂,我让她不能一味退让,一则是真心疼惜她,不愿她总受委屈。二来满宫里都知道我这个皇后十分偏爱她,若她真被人欺负到头上来,岂不是连带着我也没脸?比起那富察氏,我也的确更加属意景娴,可我不能让她为了自己而害了弘历。不管怎么说,后院的女人,身家性命乃至一生的荣辱兴衰都系在爷们儿身上。如今这个时候,她们的一举一动若是带累了弘历,必定引来皇上不满。弘历这孩子风流多情已经让皇上不喜,要是后院再接二连三的惹出祸端,恐怕也不只是训斥那么简单了。咱们这位爷从当年的贝勒府到如今的紫禁城,嬷嬷难道还看不出来,他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因此如今的后宫才这样简单。”
说到底,还是为了宝亲王。李嬷嬷知道自大阿哥去后,皇后娘娘心无牵挂,好容易后来将四阿哥抱在身边养着,真真是把他当做自己亲骨肉疼,如今这样真心实意的为他打算也是情理之中。李嬷嬷却还忘了一层,皇后对弘历好,弘历自然明白,不管是出于对皇后多年关怀的感恩还是对皇后这个身份的看中,他一向同皇后亲近更甚自己的亲额娘。若是弘历将来坐稳了那个位置,于皇后来说自然是最好的。
“那,娘娘的意思,侧福晋那边可要多加注意?”
皇后思忖半天,又摇摇头,道:“宋嬷嬷和陈嬷嬷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最是明白事理的,想必不会让她太出格。弘历子嗣不盛,这时候可不能再出差错了,便果真有什么事也等到孩子出生以后再说吧。”
皇后顾忌更多的是皇上的态度,当初富察氏指给弘历也是他拿的主意,可现在越发的看不上眼,更奇怪的是对景娴的态度。一个侧福晋明堂正道的从宫门抬了进来不说,就连大婚的规格也都是比照着嫡福晋的旧例来的,堪堪比富察氏当日低了一点点。有不知内情的自然说是她这个皇后偏心,又或者是皇上重视四阿哥,谁会想到一个佐领家的女儿能得皇上看重呢?想起皇上曾经隐隐透出来的景娴有宜男之相,皇后突然觉得,景娴这一胎至关重要!
在这样诡异的平静下,日子竟也快得很,一晃眼便到了初冬。
雍正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突然问道:“苏培盛,那边有消息了吗?”
“回皇上的话,奴才才遣人去问了,稳婆说才发动,侧福晋又是头一胎,恐怕得入夜才能生下来。”
雍正把玩着手里的一件玉雕,良久才吩咐道:“罢了,若是有了消息即刻禀告。”
“嗻。”苏培盛弓着腰,往后退了两步。
今天是万寿节,雍正素喜节俭,下令礼部不得铺张浪费,只在圆明园简单办了。只是毕竟是皇帝的寿辰,不说满朝文武大臣、功臣勋贵,还有番邦来的使臣,也是热闹的很。
景娴因快临盆了,并没有入席,只在房里待着。因这几个月提心吊胆,到了这一天越发有些不好,提前半个月便发动起来。好在接生嬷嬷和太医都在,坐胎日子也不算太短,只因是头一胎才有些费劲。
皇后得了消息,自然不会把一园子的人都撇下去看景娴,只派了李嬷嬷去看着,想了想又叫人去回了皇上和宝亲王。弘历也无法脱身,便吩咐吴书来去看看,自己耐着性子应付着大臣和使节,真有些坐立不安。雍正一贯是冷冷的神色,只给苏培盛使了个眼色,知道他能将事情办妥。只是一直过了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宴席也快结束了,那边还未有消息过来,知道消息的几人便都有些着急,因此才有了刚才那一问。
富察氏自然也得了消息,却比皇后那边晚了许久。听闻那拉氏要临盆了,正好这里也快结束了,便主动跟皇后告罪,说是要去看看侧福晋。原本她身为嫡福晋,这个时候自然要亲自坐镇,既是显出当家主母的风范,也让人知道她的贤惠大度。
谁知等富察氏说完,皇后还未表态,坐在下首的熹妃就迫不及待的说:“我就知道你是个贤惠的,既这样你就过去看着,好歹都是弘历的子嗣,千万不可大意。”
周围的忽然都静了下来,那些内命妇一脸怪异的表情,眼神从熹妃身上移到皇后那里,来回不断,脸都憋红了。
皇后原本也打算应下,富察氏这样是应当应分的,这么多人伺候着也不怕她闹出什么幺蛾子。可熹妃这样打她的脸,拿自己当盘菜,这口气皇后可不想就这么咽下去。原本这半年多她住在园子里,也隐隐听闻熹妃在宫里一方独大,裕妃是个本分的,自然不会跟她计较,其他人位分又不够,想来是这几个月的奉承让熹妃有些轻飘飘了。
不轻不重的一声冷哼,皇后挺直了腰板,在一身吉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端庄威仪。一双凤眸似笑非笑的乜了一眼熹妃,继而看了一圈,这才说道:“本宫已经让人去了,接生嬷嬷和太医早就派过去了,想来这时候正忙着呢。本宫知道你一向贤惠,不过这时候去了难免慌乱,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干等着,倒不如不添这个麻烦。你额娘倒是有些喝多了,你且扶了她下去歇着吧。”
富察氏心中恼怒这个不争气的婆婆又当众出丑,还连累了她,却也不能说什么,只好照着皇后的吩咐去做。熹妃被皇后一瞪也清醒过来,知道自己黄汤灌多了,坏了事,怯懦着站起来,行了礼,也不敢看其他人的神色,便下去了。
“今儿本就是个好日子,宝亲王府上又要添丁了,熹妃姐姐高兴才多了两杯,不想就醉了。”裕妃看着熹妃的背影,笑眯眯的跟皇后说。
“可不是,今儿真是个好日子。”说完,皇后又转过头同其他内命妇说话,几位外嫁的公主也都来了,可不能让这样一个糊涂人坏了气氛。
☆、第029章 长女
景娴脱力的躺在床上,满脸都是汗水,粘着几缕发丝,十分狼狈。她看到身旁的嬷嬷和宫女不断开合的嘴,却听不到一点声音。眼皮翻了两下,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嬷嬷,福晋晕过去了!”凝碧失声大叫。
宋嬷嬷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骂道:“还不快把参汤拿来给福晋喂下,瞎叫唤什么。一个个都停下来做什么,赶紧的!”
一阵慌乱中,陈嬷嬷从外边进来,在宋嬷嬷耳边说了什么,宋嬷嬷摇摇头,便弯下腰,在景娴耳边嘀咕了一阵。也不知是不是那些话起了作用,还是硬灌进去的参汤效力十足,不一会儿景娴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宋嬷嬷激动的抓着景娴的胳膊:“福晋,您可算是醒了,您再加把劲儿,小阿哥马上就出来了。才刚皇后娘娘派了李嬷嬷来看您,前头正乱着,不好亲自来,便是福晋也被皇后娘娘拦下了。这里里里外外早都安排好了,您可一定要争气啊!”
景娴无力的扯开一抹微笑,气若游丝的说道:“多谢嬷嬷费心了,我刚才瞧见了,她叫我额娘呢,是个漂亮的女儿,真好。”
接生嬷嬷惊喜的说道:“看见头了,就要出来了,福晋您再用力。”
景娴死死的抓住宋嬷嬷的手,狠狠咬住下嘴唇,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上。直到感觉整个身子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肚子上还有人在按压,也不知道疼,意识又一次远离她而去。在彻底晕过去的那一瞬间,景娴似乎听见了婴儿的啼哭。
宋嬷嬷和接生嬷嬷一对眼,见是个小格格,便有些遗憾的看了看景娴,又想起刚才她说过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儿女之事天注定,他们即使有心,也帮不上忙。
待景娴醒来已是第二日中午,饱饱的睡了一觉之后气色好了不少。打量了一下房间,景娴似乎才回忆起前一天发生的事,便问宋嬷嬷:“嬷嬷,孩子呢?”
“奶妈正在喂奶呢,都安排妥当了。”宋嬷嬷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是个漂亮的小格格。”
景娴听出了她的意思,便笑了:“嬷嬷也糊涂了,正是格格才好。一会儿等孩子吃过奶抱来我瞧瞧。”
宋嬷嬷略一思忖便明白了,笑道:“嗻,奴才这就去瞧瞧。对了,福晋,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派人来瞧过了,说是让您好好养身体。王爷也亲自来瞧过,见了小格格也十分欢喜,还说等您出了月子便来接您回宫。福晋倒是也派人来了,说是要伺候熹妃娘娘脱不开身,只让她身边的嬷嬷来看了看,只是熹妃娘娘那边却没什么表示。”
景娴毫不在意的笑道:“不过是因为生了个女儿的缘故,我自己欢喜便够了,横竖是我的女儿,又不让别人养着。嬷嬷亲自去皇后那里一趟,就说我已经醒了,请皇后娘娘放心,再替我谢恩,便是熹妃娘娘那里也是要去的。再让陈嬷嬷叫人去我家里说一声,我虽然不能亲自去,好歹叫我阿玛和哥哥告诉额娘一声,我如今也是当娘的人了。”
“哎,奴才这就去。”宋嬷嬷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这女人做了娘果真不一样,不过一晚上就觉得福晋长大了许多。从前虽然聪明,却对什么都淡淡的,有些人情往来上头也并不十分通晓。今儿这样的安排可算是面面俱到,叫人挑不出错来。
宋嬷嬷到皇后那里的时候,弘历正巧过去请安,听说景娴已然醒了,脸上浮现出喜色。
皇后随意问了两句,嘱咐一番,便轻笑着打发弘历过去瞧瞧女儿。只是等弘历一出门,脸上的笑容便瞬间就消失了。
“嬷嬷,看来是咱们一直以来看错了,弘历这样高兴,分明是把人放在心尖上了。”
李嬷嬷看的却比皇后明白,不过是因为之前的事令皇后对侧福晋有了些不满,如今便事事看不惯。只是在她看来,若是侧福晋真的如此得宠,将来也是皇后的一大助力,有益无害。
“想是王爷急着去瞧小格格呢,去岁三格格夭折的时候,王爷也着实伤了心,如今又得了个女儿,自然欢喜的。”
皇后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也是,竟是我想偏了。若果然是关心娴儿,倒也没什么不好。自打嫁入皇家到如今,这心思是越发的重了,竟连他们都不信了,赶明儿,怕是连嬷嬷你我都不信了,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李嬷嬷听她话中隐隐有颓废之意,吓得打了个冷战,道:“娘娘自来谨慎,事事周全,自然心思就重了。”
皇后斜倚着引枕不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景娴把女儿抱在怀里,仔细的看着她的眉眼,多半是随了她,只是鼻子却像她阿玛,可以想见长大以后必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
流朱从外头掀了帘子进来,后头跟着几个宫女提着饭盒,也不忙着将饭菜摆上来,回道:“福晋,王爷来了。”
景娴的动作一顿,继而说道:“王爷想是来见小格格的,奶娘,把孩子抱去给王爷看看,仔细一些,我瞧着今日有些冷,别让孩子着了风。”
“嗻。”奶娘上来接过孩子,小心的包裹号襁褓,抱在怀里给景娴看过,这才出去。
流朱指挥着宫女将炕桌摆上,一边布菜一边说道:“王爷很是关心福晋,问了奴才好多话,知道福晋已经没有大碍了,还要进食便很高兴,就让奴才先进来了,说是不能耽误您用膳。”
景娴未置可否,喝了一口鸡汤便皱眉:“这样淡,也太无味了。”
一旁的陈嬷嬷上来劝她:“福晋且忍忍吧,也是为了您的身子,都是这样的规矩,坐月子哪儿能吃盐呢。”
“我知道的,不过白抱怨一句。”景娴慢慢的喝着汤,尽管味道不如平时吃的,为了自己的身体就得忍着。
饭菜才撤下去,宋嬷嬷便进来禀告,说是小格格已经被奶妈抱着去吃奶了,王爷让福晋好生休养。说完便带着宫女们都下去了。
景娴心知有异,也不理她们,躺在床上假寐。果然不多时便有脚步声进来,在炕边停下。
“你倒是快活,吃完就睡下了,可是累狠了。”弘历轻声低语,竟以为景娴是真的睡着了。许是没有了顾虑,弘历索性在炕沿坐下,细细的看着景娴的脸,尽管有些憔悴,有些苍白,却比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多了一分人气。大手不由得抚上她的面颊,依旧是跟新婚时一样的细腻触感,都说高氏肤白,金氏肤柔,在弘历心中却都比不上景娴。“也不见你擦粉,怎么养的。”
景娴本不欲与他说话,只是他越发过分,还说这样的话,便有些忍不住,睁开眼睛直直的对上弘历,却是不开口。
弘历被她看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摸着鼻梁,说道:“你醒啦。”他知道景娴一向不喜这样孟浪的举动,这群妻妾中,也就只有在景娴那里他才不会有调戏之语。
“这么大动静,婢妾又不是死人。”话一出口景娴便后悔了,闭着眼平息着心中的怒气。尽管直到孤零零一个人病死在冷宫里,她也不曾恨过眼前这个男人,只是那一口怨气,终究消散不了,此刻便忍不住讽刺。从前的她多温顺听话,只是从那一回顶撞以后,才真正的找回了自己,一发不可收拾,把几十年来的苦和怨都倒了出来,最后落得个凄惨至极的下场。
弘历却是有些高兴的,这可是景娴嫁给他以后第一回冲他发脾气,多少有些从前的影子。要不怎么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呢,如今景娴正被弘历放在心尖上,就是她闹脾气也是好的。若是换了别人,恐怕他就要以为是恃宠生娇了。
弘历再开口时便多了三分宠溺:“原本打算那日晚上接你一同回宫,谁知道这样赶巧,如今反倒不好挪动了。皇额娘也是这个意思,你如今就在这里好生坐月子,待身子养好了我便来接你和女儿一同回去。皇阿玛年前才回宫,我每日要上朝,也就住在这里,若是政事不忙就来看你。你放宽心,一切有我呢。”
景娴看他一眼,满是诧异,她都快忘了曾经这位爷也有这样对她温柔小意的时候。那时她接连诞下一女二子,一时间风头无二,谁知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竟比顺治爷的静妃还不如。
弘历瞧她两颊绯红,只以为她害羞,忍不住低头偷香。几个月没亲近还真是想得紧,也只能在她唇边游移,不敢深入,只怕引火烧身。
景娴比他还担心,忍不住拿手推他,哀求道:“我的爷,若是叫人看见我可不用活了。”
弘历抓起胸前的柔荑,好一顿揉搓,狠狠道:“爷自有分寸,偏这双小手不乖,到处点火,很该好好收拾收拾。”说着又狠狠地亲了两口,才放开,“你放心,爷这就走了。”
“快些走吧,若是叫人知道了又是一番事。”景娴巴不得他赶紧消失,身为王爷之尊,竟然入了产房,说出去挨骂的只会是她。
弘历气道:“嘿,爷好心好意来瞧你,你倒好,一句好话没有,还赶人,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景娴无法,只得哄着他:“瞧爷说的话,竟让我委屈死了,若是外人知道了不定怎么编排您呢,还不是为了您的名声。虽说您就住在这里,可到底离的远着呢,又是为了上朝方便才得了皇上的恩典。婢妾这里许多人伺候着,不劳您操心,可千万别再来了。”
弘历这下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景娴一贯以来对他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可在他看来便有些令行禁止的意味,从不会主动关心他,即便有也不会这样明着告诉他。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她心里也是有自己的,便更加生出一丝不舍的情愫来。
好容易连哄带骗把这位爷送走,景娴彻底放松下来,沉沉的睡去,只是不知做了什么梦,眉头皱成一团,不一会儿连枕头也被泪水浸透了。
☆、第030章 归来
再次回到西三所的小院,这个景娴视为她一生噩梦开始的地方,这样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心里异常慌乱。时至今日她才明白,为什么大喜之日,花团锦簇之时,她会怕成那样,可不仅仅是因为中了毒,而是打从心底她就害怕这个地方。还记得曾经她连洞房都没能坚持到,几乎是被宫女架进去的,头一天就这样丢脸,以至于在往后的日子里也没能再找补回来。这回也不知托了谁的洪福,虽然没能躲过这一劫,却反倒意外获得了王爷的怜惜。其实从那次坠马开始,一切就都变了,曾经陪伴她一生的容嬷嬷也被额娘打发出去,却得了两个极好的帮手。
轻轻扫过底下跪着的众人,景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幽幽的开口说道:“我这几个月虽然不在宫里,可该知道的事一件没漏。往日我体谅你们在宫里当差不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们不该把客气当福气,偏要闹得大家没脸。春燕,小顺子,是哪两个?”
两人被点了名,哆哆嗦嗦的跪爬着到了前头,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倒真有几分可怜。被主子和几位嬷嬷盯着瞧,两人都吓得不行,连嘴都张不开了,只一个劲儿的磕头。
“罢了,我也见不得这样的景儿。按规矩,西三所的奴才自然是要王爷和福晋来处置的,陈嬷嬷,就把这两个不知规矩的奴才交给福晋处置,我这里地方小,可容不下这两尊大佛。”
陈嬷嬷狞笑着走下去,指着旁边的两个太监喝道:“都聋了吗,没听见福晋的吩咐,还不快把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叉出去!”
景娴素来宽厚待下,从未这样发作过,平日里这些奴才都交由陈嬷嬷管教,也没出过岔子,这回实在是离宫太久,才让人钻了空子。奴才们见她发了火,陈嬷嬷更是比平时恐怖十倍,连多言语一句都没有,赶紧照着吩咐把那两人拖了出去。都是做奴才的,这里头的道道谁不清楚,他们之中也有被各个主子的人接触过的,见了这番景象甚是后怕,若当初一时意志不坚,也要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不管那两个奴才被丢到富察氏那里会让她多生气,景娴敲打了院里的奴才,一心牵挂着孩子。今生变数太多,一觉醒来好似回到从前却又并非从前。曾经要在乾隆十八年才出生的女儿,如今已经躺在她怀里,嘬着小嘴,全然不知道她额娘心里有多纠结。
“福晋,奴才已经带人四处查看过了,小格格的屋子也重新布置过,都妥当了。”
景娴把孩子交给奶嬷嬷抱着,想了一会儿才道:“劳烦两位嬷嬷了,这回是我没考虑周详,出去好些时日,竟然连奴才都约束不住了。至于格格的住处,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先让她睡在我屋里吧。”
宋嬷嬷犹豫着开口:“福晋,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景娴讽刺一笑:“规矩?呵,嬷嬷不用担心,当日福晋还不是将三格格养在眼皮底下,做娘的有哪一个能放心的。若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我自然有应对之法。今日这一招敲山震虎看着厉害,恐怕别人并不当回事,我素日懒怠管这些,如今身子也并未大好,这些日子烦请两位嬷嬷多担待些。”
“这是奴才的本分,福晋言重了。”
“嬷嬷不必客气,你们知我的性子,这样是最好的。”景娴还要嘱咐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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