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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女主穿越之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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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是刚沐浴过,身着常服,头发半湿,犹带水汽。他脸上挂着清浅的笑:“醒了?”

    她坐起来,呆呆地点头:“殿下,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她方才失礼得很,她应该下床行礼才是的。嬷嬷教过的,她心里也清楚。可是,见了他,什么都忘了。

    “既然醒了,那就把事儿办了吧!”

    顾嘉梦一听,心颤了一颤:“办事?什么事啊?”

    “结发啊。”

    “哦?哦哦。结发啊。”顾嘉梦松了一口气,心说,倒是忘了这个。她暗暗庆幸礼成之后,执事和嬷嬷们都已经退下。不然,若是当着她们的面结发,那多羞啊。

    正想着,姬央已拿过来一把精致的缠着红绳的小剪刀,剪下了他们各自的一绺头发,结在一起。

    顾嘉梦浅笑盈盈,待他放下剪刀后,将他们的头发男左女右共髻而束。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唯恐弄痛了他。

    红烛映照,顾嘉梦粉颈低垂,眉目如画。

    姬央静静地看着她,忽然伸出手制止了她的动作,低声道:“不必如此,本朝没有这样的规矩。待会儿反而不方便……”

    “哦。”顾嘉梦依言收了手,又顺手将他头发理了理。

    他忽然问道:“好姑娘,你还记得你那个梦么?”

    “哪个?”

    他笑了一笑,倾身上前,含住了她的耳朵,含糊不清:“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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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珠上湿热的触感传来,痒痒的,麻麻的。热气从耳朵开始蔓延,顷刻间遍布全身,连眼睛似乎也被融化,只看见一大片的炽热的红……

    第二天早晨,顾嘉梦醒来,映入眼帘的仍是铺天盖地的红。顾嘉梦呆了一呆,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愣了一会儿,她才想起她已经嫁到了东宫。

    回头去看,姬央却已经不见了。

    她拥被而起,身体的不适教她想起昨夜的画面,不由得红了脸。她静了静,高声咳了一下。

    有宫女鱼贯而入,打头的却是一身浅绿宫装的小七。她先行礼,继而笑容满面,眨了眨眼,“太子妃醒了?”

    顾嘉梦见到她,略心安了些,点一点头:“殿下呢?”话一出口,略感羞涩,微微偏过了头。

    “殿下也刚起身,约莫是在沐浴更衣。太子妃不用着急,时候还早,先梳洗吧。”

    小七言毕,她身后早有准备的宫女便上前服侍顾嘉梦起床沐浴穿衣。今日要去拜见太后与皇帝,所穿的服饰乃是太子妃翟衣,绾了一个庄重的发髻。

    顾嘉梦看着镜中的镜子,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是了,她已为人。妇。

    收拾停当,走出内殿,见到身着太子冕服的姬央,正微微含笑,向她走来。

    顾嘉梦只觉得眼前一亮,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女执事神情肃穆,奉上了枣栗膏。

    顾嘉梦也不清楚这一节是有何深意,但规矩如此。她按照女执事所说,拈了枣栗膏,小心放入口中。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确然美味。

    用毕枣栗膏,太子和太子妃这才前去拜见皇帝。

    顾嘉梦不是第一次见皇帝,不管是梦里,还是她做游魂时,她对皇帝都不陌生。但是今日一见皇帝,她不由得怔住了。

    皇帝比记忆中要精神许多。

    她今年十七岁,梦中皇帝崩逝于两年后。可看皇帝身材奕奕,精力充沛,与梦中全然不同。

    她心下暗暗纳罕,却不敢流露出来。

    皇帝看看姬央,再看看顾嘉梦,半晌方命王公公宣了赏赐之物,口中夸两句佳儿佳妇,叮嘱他们日后要夫妻一心之类的。

    他对姬央的感觉一向微妙,对顾嘉梦则更是觉得一言难尽。细细打量了她两眼,见她身穿翟衣,大约是要面圣,只浅浅敷了一些胭脂,美则美矣,却总让他想起闲云道长的话来。

    这个女子,易招鬼物。

    这么一想,他也不大乐意看到她了,勉强又勉励祝福了几句,教他们夫妻退下。

    皇帝近两年对闲云道长是极为信服的,自从用了他的法子,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精神愈发好了,夜御数女也不成问题。

    只是他有一点不解,姬央同闲云道长一向交好,怎么闲云道长明知那女子易招惹鬼物,还不劝阻他们的婚事?难道他们真的八字相配,天作之合,姬央就一点也不顾忌?还是看上了那前半句“贵不可言”?——那弘明法师跟姬央可走得也很近啊……

    正想着,王公公来报,说是景王来请安。

    皇帝精神一震,忙命人宣景王进来。他心中暗叹,姬然也不小了,可惜他答应了姬然许他婚事自定。也不知他将来要娶个什么样的妻子。

    ……

    姬央略微停了停脚步,等顾嘉梦上前,只落后他半步,才低声说道:“皇祖母你也见过,最是慈爱不过的。”

    顾嘉梦点头,她知道的。他们婚事能成,可离不开这个慈爱的老太太。

    太后等待这一日,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们两人向她叩头行礼时,老太太红着眼圈,连连说好。

    太后拉着顾嘉梦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通,又温和地问了许多问题。

    有些顾嘉梦能答,就答了。有些不能答的,她就含笑看着姬央,向他求助。

    太后忽道:“听说你进宫没带几个人?”

    顾嘉梦瞧了姬央一眼,答道:“宫中有殿下,不用带太多的人。”

    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哀家身边还有些人,算是有点本事的。跟在老人家身边,不免屈才。给了太子妃可好?”

    顾嘉梦连忙推辞,口称不敢。

    太后故意板了脸:“太子妃莫不是不曾听过‘长者赐,不敢辞’?”

    太子忽道:“皇祖母是好意,快谢皇祖母。”

    顾嘉梦忙起身道谢。

    太后这才露出了笑颜:“你刚进宫,肯定不熟悉。有人帮衬着,会轻松很多。你也不必道谢,早些给哀家生了曾孙,才是正理。”

    顾嘉梦红了脸,羞不能抑。

    姬央却正色道:“皇祖母放心,孙儿自当尽力。”

    顾嘉梦飞了他一眼,心说也不知羞。你尽力,你能生,你倒是生啊。

    ……

    姬央的生母先皇后费氏早逝,宫中后位悬空。故此,他们要拜见的也只皇帝和太后两人。

    从太后处出来,时候尚早,他们回东宫换了常服,只等待晚间皇帝的赐宴。

    期间,东宫诸人拜见太子妃。这些人顾嘉梦在做游魂的时候,大多已经见过。偶尔有几个面生的,她多瞧了两眼,暗暗记在心里。

    进宫前,她帮姚氏理家多时,此刻倒也不觉得困窘,落落大方,甚是得体。

    姬央只含笑望着她,时不时开口说上一两句。末了,才道:“太子妃亦是东宫之主,尔等要尽心尽力,切不可怠慢半分。”

    众人连忙称是。

    东宫大婚,太子与太子妃皆有赏赐。少时,宫女内监得了赏赐之物后退下。

    顾嘉梦换了一身衣裳,大红的衣裙,发髻庄重,明艳惊人。她款步走向姬央,盈盈施礼:“殿下。”

    姬央放下手中的书卷,冲她招招手:“过来坐。”

    他们身在内殿,原不必太过拘泥。

    顾嘉梦笑笑,依言上前。他们已是夫妻,朝夕相对,名正言顺。

    “你穿这身衣裳,很好看。”

    顾嘉梦浅笑盈盈:“殿下怎么不说,这衣衫配色新奇呢?”

    想起他们的初遇,两人对视一眼,一同笑出声来。

    笑声偶尔传到外殿,宫女内监皆面无表情,只做未曾听到。

    在内殿,姬央又将东宫诸事细细分说给她听。顾嘉梦对宫里本就不陌生。有些话,他只略微提点一下,她就瞬间明白过来。

    听姬央话中的意思,对于皇帝和皇贵妃,只尽了自己的本分即可,除此之外,能避则避。如果有事,可寻求太后的帮助。

    东宫里的宫女内监,她大可放心。小七会作为贴身宫女,伴在她左右。顿了一顿,姬央又道:“除了小七,你还另有暗卫,不必担心安全。”

    顾嘉梦点头。

    姬央执了她手,温声说道:“有些话本该昨夜就说的。”他笑了一笑:“只是那时你太累了。也罢,孤与你既成夫妻,今后自是一体。你放心,你的那个梦不过是梦,孤定然不会教你梦中的事情重现。”

    “殿下……”顾嘉梦起先还在微笑,待听得最后一句,面色由红转白,继而恢复如常。她反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无论如何,我与殿下共进退就是了。”

    “好姑娘,你……”

    顾嘉梦另一只手的食指点在他唇上,笑道:“可是,我知道,殿下一定会努力好好活下去的。我还等着变成老婆婆的时候,跟殿下一起切磋棋艺呢。”

    姬央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许久之后,才道:“孤记下了。”

    他们已经成亲,他们还会有孩子。她既然将终身托付给了他,他自然要许她一世幸福。

    ……

    因为皇贵妃身体有恙,皇帝便命王公公直接安排了这次晚宴。本来只赐宴给太子太子妃即可。可是皇帝想了一想,单独面对他们夫妇能有什么趣味?干脆叫了一干儿女,又请了太后过来,只当是家宴,顺带认了亲,省得以后麻烦。

    然而信王府却递来消息,说是王妃今日查出有孕,信王正欢天喜地在府里陪王妃呢。这晚宴,怕是不能来了。

    “咦?老二媳妇儿有喜了?”皇帝愣了愣,“赏!”

    信王妃进府已经数年,终于有了喜讯。皇室添丁,总归是好事。皇帝想了一下,又道:“去向太后报喜吧。太后天天念叨着曾孙,这下曾孙来了。”

    顾氏刚进宫,老二媳妇儿就有了身孕,还不算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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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信王夫妇果然未曾亲至。皇贵妃带病出席,略微施了脂粉,伴在皇帝身侧。她本比皇帝年幼许多,近来身体有恙,而皇帝却愈渐精神。此刻看起来倒依稀仿佛是同龄人了。

    除却信王夫妇,太后、含山公主、英王夫妇、景王以及一些年幼的皇子公主,均在席上。

    皇帝赐宴太子与太子妃夫妇,菜肴规格皆有规矩。待国礼行毕,才开始了真正的家宴。

    顾嘉梦与姬央座位相邻,来之前,他们已经稍微用了些东西。御赐之物寓意美好,看着鲜亮,但味道却不一定合口味。

    太后上了年纪,小坐了一会儿,就由宫人搀扶着离开。

    太后刚走,皇帝便放下了箸,开口夸赞了太子妃几句,再次劝勉太子妃要贤良温婉,襄助太子,早日诞下皇孙云云。

    顾嘉梦连忙行礼称是,谨遵教诲。

    皇帝点一点头,自称乏了,便偕同皇贵妃离开。他委实没有兴致留在这里,面子上过得去也就是了。

    此地只剩下一众皇子皇女。没了长辈约束,反而更自在了些。

    姬央带着顾嘉梦走到了含山公主面前,正式见过皇姐。

    含山公主早就识得顾嘉梦,也知道弟弟的心思,见他们鸳梦能偕,喜不自胜,连连说好,眼中竟是沾染了泪花。她低声说道:“央儿要担负起丈夫的责任,护妻儿周全。”

    姬央瞧了顾嘉梦一眼,微微一笑,点头道:“皇姐说的是。”

    含山公主又对顾嘉梦道:“央儿若是欺负了你,尽管跟皇姐说。本宫替你做主。”

    顾嘉梦看看姬央,见他将眉一挑,似笑非笑,她也笑了:“皇姐说笑了,殿下不会欺负我的。”

    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哪里舍得欺负她?

    自含山公主以下,众皇子皇女都来拜见皇嫂。

    众人都恪守礼仪,格外尊重,偶尔有性子活络的,也会趁势开句玩笑,一派和乐。他们都很聪明,避过了许多敏感话题。

    甚至是连女色一道上素来上心的英王,也只是在心里大呼可惜。太子妃容貌美丽,举止大方,可惜嫁给了老大,这命也忒差了些。

    太子妃曾是景王的未婚妻。今日景王在侧,日后还少不得有相见的机会。这尴尬只怕是免不了了。有那些好事的,面上不显,可心里却在暗暗期盼,想看好戏。

    不多时,众多皇子皇女均已见过太子妃。独独剩下一个景王姬然。

    姬然看看四周,面上含笑,只那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他越众上前,举着酒杯,一字一字说道:“皇兄,皇嫂。臣弟祝你们夫妻和美,早生贵子。”

    他将目光从姬央脸上,转到了顾嘉梦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迅速移开。

    因为梦中的缘故,顾嘉梦对景王的神情异常敏感。她略垂眼,就捕捉到了他另一只手上突起的青筋。

    她暗暗叹了口气,耳中听姬央正答谢景王好意。她冲景王点一点头,也低声道谢:“多谢四弟。”

    景王却挑了挑眉:“皇兄皇嫂不喝一杯么?”

    姬央看看顾嘉梦,含笑答道:“你嫂子她,不擅长饮酒。这一杯,就由孤代她喝吧。”

    “皇兄和皇嫂感情真好,一杯酒都不舍得她喝。”

    顾嘉梦暗暗捏了捏姬央的手,笑道:“我来吧。不过是一杯酒罢了,没有大碍的。”她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英王见状,当即说道:“皇嫂可真偏心,只喝了老四这一杯。莫不是还记着往日的……”

    “老三!”含山公主知道他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冷声喝斥,打断了他的话。

    顾嘉梦只得又端起一杯酒,笑道:“这杯是敬三弟的。”

    英王摸摸鼻子,似笑非笑,击掌赞道:“皇嫂果真是爽快人!”

    他冷眼看看太子,云淡风轻又怎样?又不是真的谪仙,神仙还有动怒的时候,绿帽子在眼前晃动,这谪仙真能沉得住气?再瞧瞧老四,这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顾嘉梦勉强一笑:“可以了么?”

    景王抿唇,也觉得没意思起来。若那天大哥说的是真的,那她又有什么错?他堂堂七尺男儿,何必为难于她一个小女子?

    只是看她和大哥,相偕而立,真是一对璧人。原本想好的祝福的话,却全然说不出口了。他知道,他对她未必是男女情意,可是到底是意难平。

    世事难料,他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景王洒然一笑,对姬央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府中还有些事,臣弟这就先行告退了。”姬央刚一点头,他便转身离去。

    原想看热闹的人,如英王,见景王都走了,知道不会有什么热闹可看了,干脆提议散了各回各处。

    顾嘉梦饮了酒,初时还好,但不多时,红晕就慢慢爬上了脸颊,眼中也渐渐沾染了一层雾气。她回过头,冲姬央娇憨一笑:“殿下……”

    姬央心底暗叹一声,知道她是醉了。他轻轻揽住她,点一点头,任众人散了。——皇帝赐宴,皇帝早就先行离开了。他们余下的这些人其实也没必要久留。

    早有宫人准备了轿辇,扶微醺的太子妃上轿,前往东宫。

    姬央任由顾嘉梦枕着他的腿,心说,这姑娘的酒量也太差些。虽说日后不用她喝酒应酬,可她这两杯就倒的酒量,的确是太浅了。

    轿辇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突然停了下来。有宫人上前禀道:“殿下,景王殿下求见。”

    姬央讶然:“四弟?”他不是刚回去么?

    姬然方才的确是要出宫回府,只是行到途中,还未出宫门,忽的想起一事,这才返回,却不料众人已经散了。

    他行得急,发髻微乱,玉冠也有些歪了。他略微整了一下发冠,也没行礼,匆忙说道:“大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想来想去,还是跟大哥说一声的好。”

    姬央听出了他话里的急切,忙道:“四弟请讲。”

    景王又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前些日子的事了,那位顾姑娘,她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跟顾小姐,她跟皇嫂关系匪浅,大哥还是注意一些吧。”

    他也是突然想到这一点的。按说,顾九九与顾嘉梦已经没了关系,可他无端的,感到担忧。这担忧,甚至盖过了他心里各种莫名的情绪,只希望一切安好吧。

    姬央施礼道谢:“多谢四弟提醒。”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景王点一点头,转身离去。

    姬央重回轿辇,轻轻摸了摸妻子酡红的脸颊,良久,才道:“好姑娘,四弟也盼着你好呢。”

    不管是不是故意,说到底,他们对景王有所亏欠。前一阵子,听暗探说,姬然常常出入九里巷,已经与那位顾姑娘相遇。本以为他们可以重续前缘,却不料,顾九九不见了。

    找不到?她能去了哪里?

    顾嘉梦迷迷糊糊,似醉非醉,恍惚间,又做了个梦。梦里,眼下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并没有回到她的身体里,她甚至连太子都不识得。可梦里的她竟是嫁给了太子,她魂魄飘在空中,看着另一个她用着她的身体,与她的丈夫相亲相爱,与她的父母家人和睦相处……

    她从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看到坐在她身侧的姬央。她呆了一呆,紧紧抱住了他:“殿下,我是在做梦么?”

    这时,他们已经回到了东宫。姬央早沐浴过换上了常服。他愣了愣,反抱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脊背,温声说道:“不是,这是真的。”他拿起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诱哄般道:“你瞧,是真的,都是真的。我们已经成亲了……”

    顾嘉梦眨了眨眼,目中雾气一片:“是,我不是做梦,我回来了,我还在。”她紧紧抱着他,告诉自己,那都是梦。

    她已经许久没做那个梦了,再次做这种梦,是因为喝了点酒么?

    姬央温声安抚着她,终究是没把顾九九失踪的事情告诉她。

    皇太子大婚,规矩步骤极多。新婚数日,他们每日都要忙碌。等回门时,已经是第七日。

    顾嘉梦再与父母家人见面时,已是君臣有别,远不如未出阁时随意自在。至于大哥顾彦琛,在她出嫁后第二天就离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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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尚书一家按照规矩招待新婚的太子与太子妃,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顾嘉梦几次开口,姚氏才渐渐恢复了几分旧时模样。

    无论如何,顾嘉梦顺利出嫁,成为太子妃,对姚氏的两个女儿而言,不是坏事。她真心实意期盼顾嘉梦,在东宫事事顺遂。

    反而是顾尚书,看起来冷冷清清,也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连对待太子,也很少展露出笑颜来。

    他私下叮嘱女儿在宫中好生照顾自己,不必担心家中的父母亲人。

    顾嘉梦鼻子一酸,眼泪几欲落下。

    顾尚书又暗示她,太子是中宫嫡子,元后所出,只要行事妥当,想来应无性命之虞。

    ——其实,如果女儿能远远地嫁了,与皇室毫无牵连,是再好不过了。可惜,她被皇家退婚一次,又指婚另一次。太子能稳稳当当继承大统便罢,若是不能,梦儿恐也难活命。

    少不得,那就只能以后见机行事。

    沉默了好一会儿,顾尚书才问女儿:“他待你好吗?”尽管早知道女儿与太子相识已久,可这个问题不能不问。

    顾嘉梦点头:“很好。他待我很好。”想了一想,她又低声补充道:“我们很早以前就,就认识了……”

    顾尚书嘿然不语。待她好就成。

    回宫时,两个妹妹颇为不舍,待顾嘉梦再三答应会常与她们相聚,她们才展露笑颜。

    顾嘉梦与姬央同乘一车,说起家中诸人,不免心生感叹。她幼时和家人不大亲近,以至于她被人穿越后无一人发现,人人都喜欢顾九九而非她,她为此耿耿于怀多年。

    如今年岁渐长,回首往事,心酸怅惘之余,仍有几分犹有余悸的庆幸。若是真的如梦中那般,她再无回转的机会,那她又当如何?她又能怎样?她家中父母亲人,身旁的夫婿,她岂不是永远都没了再与他们相见相亲的机会?

    忆起前几日那个梦,她心中一凛,隐隐不安,低声说道:“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去趟慈恩寺吧?”

    “唔,带新妇拜见长者,理当如此。”姬央微笑,轻轻握着她的手,“听梦儿的。”

    他也是今日到了顾府,才知道她的父亲是这般唤她的。他试了试,也挺好。

    太子向来不受重用,他新近成了亲,皇帝也没指派给他更多的差使。他现下唯一的任务,仍是主持文典编纂一事。

    不过,这也有一定的好处,至少士子对他格外尊崇。

    他本以为民间会有他强占弟媳的传言,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太子姬央尊贵出尘,不似凡尘中人的说法由来已久,又有他当日发梦得粮救济灾区一事。人人只说是皇帝下旨,是天作之合,竟无人非议,也是奇事一桩。

    挑了一个合适的日子,姬央与顾嘉梦一同前往慈恩寺。

    这是他们婚后第一次拜访弘明法师。他们大婚之前,弘明法师还特意命小沙弥送去了他的亲笔手书。

    他们夫妇能走到今日,不能不感谢弘明法师。

    三月里风光甚好,弘明法师热情招待了他们,满面笑容。

    两人道谢,顾嘉梦思索了片刻,站起身来,施了一礼,委婉讲起了自己前不久的那个梦,她苦笑道:“大师,我以为我已经看开了。可我还是会做这样的梦,心中不安,走不出来。还请大师教我。”

    弘明法师还礼,宣了一声佛号:“女施主还是往前看吧。女施主是聪明人,自当明白‘一念放下,万般自在’的道理。不再执著于往事,对所有人都好。”

    顾嘉梦摇头:“我不想执著往事,我也以为我放下了,但那个梦教我不安。大师有所不知,当年,我被穿越的数月前,我曾经做过有预言的梦。我不是望不到过去,我只是怕梦里的事情再次成为现实……”

    她看了看姬央,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怕有一天,我现在的这一切还会成为别人的……”

    她为自己感到悲哀。也许是她杞人忧天,可她真的担忧害怕。害怕她会突然有一天失去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幸福。

    ——她身上有符纸,有古玉,但这也只能减轻她的一点恐惧。

    姬央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傻姑娘,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再次发生?”他看着她的眼睛,心中蓦地一疼,她是从那夜发梦,就开始不安了么?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你不要担心,还有大师在呢。”

    弘明法师愕然,许久才道:“原来如此。”犹豫了一下,他才说道:“女施主不用担心,老衲保证,女施主再不会被人易魄。”

    他说的很笃定:“那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人每夜都要做梦,难道说每一个都会成真?非也。女施主之所以做这个梦,想来不过是因为偶然想起了前尘往事,并非是预言。”

    他笑了一笑,又道:“说起预言,老衲倒是想起女施主的一个旧梦来。如今看来,到也算是成真了。”

    弘明法师看看顾嘉梦,再看看姬央,笑得暧昧。

    顾嘉梦脑海里“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她知道弘明法师说的是哪一个梦了。她脸色微红,只装作不记得,再次站起身来,施礼道:“谢大师指点。”

    姬央握着她的手,笑笑:“大师所言甚是。”

    少时,弘明法师请顾嘉梦帮忙去照看一下他的花卉。顾嘉梦应下离开。

    等她走后,姬央才轻叩桌面,笑道:“大师今日莫不是有心事?”他才十余岁时,就与弘明法师相识。那时先皇后费氏犹在人世,慈恩寺还没建立。

    弘明法师宣了一声佛号,摇了摇头:“施主说笑了。”

    姬央笑了一笑,不置可否。过了片刻,他才将顾九九出走一事讲给了弘明法师听。——那日姬然拦着他,说了这件事后,他又派人查看了一下,确然如此。联系到妻子的梦,他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竟有此事?”弘明法师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未必是坏事,许是她已经想明白了,打算开始新生活。那位顾姑娘,原也是个有灵气的人。施主不要多虑。”

    姬央垂眸,似是细细思索了一番大师的话。良久,才笑道:“但愿如大师所言,一切安好。”

    弘明法师留他们夫妇在慈恩寺用了斋饭,与顾嘉梦对弈几局,才任他们离去。

    他们夫妇刚回到宫中,沐浴更衣,就隐隐听到消息,说是刘妃小产了。——这个新近得宠的年轻妃嫔,因有孕而备受关注。这已经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了,竟然在这个时候小产。

    皇帝惊怒交加,失望伤心,难以言说。他盼了许久的麟儿,能证明他不曾老去的孩子。好几个月了,怎么说没就没了!

    据太医所说,刘氏身子娇弱,这一胎本来就不大稳,先时他们努力保着,可近来她腹中的胎儿已经不再长了。

    而刘氏却面色苍白,满脸泪痕,向皇帝哭诉着说是老天残忍,肯定是有谁冲撞了小皇子。

    作为一个母亲,她实在是不愿意相信她的孩儿还没来到人世,就先没了性命。

    这不仅是她在后宫的依靠,这更是她肚子里的骨肉。

    皇帝初时还温声安慰,但是她越哭,他不耐烦安抚她,甚至觉得她的眼泪也可憎起来。仗着失去了孩子,想获得他的怜惜,着实可恶!以为他不心疼这个孩子么?

    不过,冲撞么?谁能冲撞了他的儿子?

    皇帝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他霍地站了起来,或许起身得急了些,他竟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大片墨色。他闭了闭眼,才恢复如初。

    他心头一阵惶急,方才怎么回事?他一向身体康健,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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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意识伸手一抓,也不知捉住了什么。自己闭上眼睛勉力站了一会儿,才恢复了正常。

    他心中大骇,面无表情。偶一低头,见他抓着的是身边宫人的胳膊。他哼了一声,松开手,大步离开。

    身后刘氏的低泣,令他心烦意乱。

    听身边的内监来报,东宫已协同太子妃归来。皇帝脚步一顿,静了片刻,才道:“教他们来见朕!”

    内监领命而去。刚走出两步,却被皇帝从背后叫住。

    皇帝面上闪过犹疑之色,一字一字地道:“罢了,你去吧。”他双手负后,嘿嘿一笑,沉默不语。

    少时,太子与太子妃得令前来。他们施了礼,站立一旁。

    皇帝不动声色,暗暗打量着他们,见他们神情平静,略带惶恐。他轻哼了一声,问他们今日去了何处。

    ——这些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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