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被女主穿越之后-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景王的妻子顾九九,即使不是顾九九,也会是别人。
她和景王,只是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小七点点头:“我猜也是。所有人都喜欢景王,你总不会落了俗套。”
顾嘉梦有点想笑,小七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却没有反驳。
她笑笑,是啊,很多人都喜欢景王的。
顾嘉梦转了话题,问起她近来看的话本子。
小七两眼放光,兴致勃勃,作势要讲给顾嘉梦听。她不大擅长讲故事,将好好的话本子讲的寡淡无味。
顾嘉梦含笑听着,从小七的话里抽丝剥茧,自己总结故事情节。
可是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怎么尽是狐仙报恩,花妖牵线之类的?狐仙化作人间美貌女子,与男子暗生情愫。待成亲之日,狐仙抽身离去,将新娘换成容貌相似的人间女子。夫妻两人感激狐仙……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小七注意到顾小姐沉了脸,她不明所以,停下来看向顾嘉梦:“怎么了?我讲的不对?”
顾嘉梦忙道:“没有,小七姑娘讲的很好,只是我自己想起了一点事情。你继续讲,不必我理会我,我听着呢。”
“我知道我讲的好。”小七小嘴微扁,“不早了,我不讲了,你自己看吧!”她将话本子放到了顾嘉梦面前。
顾嘉梦笑笑,她对小七的性子也有了几分了解,笑道:“那明日再劳烦小七姑娘讲给我听。”
小七得意一笑,也不说话,闪身离开。
顾嘉梦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在灯下,她随意打开话本子,一目十行,愈看愈惊,心也渐渐凉了起来。
她希望是她自己想多了,也许这些话本子只是巧合。若非如此,她真不知道她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大哥。
他就那么想让她感谢并接纳顾九九吗?在他的心里,她这个亲妹妹究竟有几分重?
后几日,大哥也时常过来,关切殷勤,更胜往日,他绝口不提顾九九。顾嘉梦几乎都要以为自己错想了大哥。然而,临别时,他又满怀期待地问起了话本子,问她可还喜欢。
顾嘉梦只作不知,笑道:“初看倒也罢了,看得多了,回想起来,这些故事好生不通。”
顾彦琛忙问:“哪里不通?”
“这个狐仙,扮作了阿绣,拆了阿绣原本的姻缘,硬将阿绣嫁与刘生。刘生心里的妻子明明是狐仙,如何能与阿绣长久?这阿绣也古怪,明知道刘生要娶的是狐仙,她怎么就能坦然接受安排,还将狐仙视作恩人?不通,不通至极。”
这故事顾彦琛也略略翻过,知道话本中的故事只是一些酸腐书生的意。淫之作,他取来不过是想暗暗影响妹妹。妹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愣了一愣,道:“故事罢了,本就是给妹妹解闷的。妹妹若不喜欢,下次大哥拿别的过来就是。”
顾嘉梦瞧了他一眼,只笑了一笑。父亲顾尚书是严禁他们兄妹几个看这一类书籍的,她幼时偷看野史逸闻还被处罚过。大哥瞒着父亲,特意带了话本子给她,真的是想给她解闷吗?
她记忆中的大哥,是顾家的骄傲,风流俊彦,年少有名,对她格外照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大哥之间变成这个样子的?
顾彦琛没有久留,面对熟悉又陌生的妹妹,他尴尬而不知该如何自处。走出妹妹的院子,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抬头看着天空。
他也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他们兄妹为什么会生疏至此?明明他们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他答应了母亲,要好好照顾她。母亲过世时,她才三岁,他们在母亲面前立誓,要一辈子,相扶相持。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
小七神秘兮兮地告诉顾嘉梦:“你大哥经常站在院子外面,也不进来,就那么站着,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顾嘉梦放下手里的笔,轻声道:“是么?”
“是啊是啊,你大哥很奇怪的。”
顾嘉梦笑了笑,继续拿起了笔。
小七扁扁嘴,没再说话。她没有告诉顾嘉梦,她跟踪过顾彦琛。她奉命保护顾家小姐,自然要注意她身边一切可疑人物。
原本顾彦琛是顾嘉梦的大哥,她不必起疑的。可是顾彦琛的表现,却仿佛是对顾小姐有所亏欠的模样。
然而得来的结果,却让她闹了个大红脸,对顾彦琛甚是鄙夷:堂堂尚书府的公子,竟然在外面养外室。——当然,这只是她的推断,不过她自认为她的推断一向很准。
她亲眼看到他走进一户人家,与一个姑娘打扮的女子甚是亲昵。
她因为话本而对他生出的那点好感也随着这件事烟消云散。难怪他探视妹妹时,眼神闪躲,魂不守舍。
小七琢磨着这种事情也不好告诉顾小姐,但是也不能瞒着别人,任顾彦琛逍遥快活。她觉得她得做点什么。
于是,她很委婉地问顾嘉梦:“如果有件事,我知道是对的,那么我要不要去做?”
顾嘉梦微感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既然是对的,自然可以去做。怎么了?”
小七一脸郑重:“我明白了。”
顾嘉梦待要再问,小七已经闪身离开了。她愣了一会儿,不明白这姑娘想做什么。
……
天还没大亮,顾尚书就起床了,穿戴整齐,梳洗完毕。偶一低头,门缝里竟有一张名剌。
顾尚书一怔,弯腰拾了起来,下意识打开。名剌上不是谁的名字,而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就着灯光看完名剌上的字,顾尚书怒不可遏,胸口起伏,半晌才平静下来,问一旁的小厮:“可知道这是谁递来的?”
小厮连连摇头。
顾尚书连问数人,无人知晓,这名剌似是从天而降,竟无人知晓来处。这也倒罢了,顾尚书瞧一眼名剌上的字,就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他抑制着怒气,尽量平静地道:“去把大少爷给我叫来!”
“是。”
顾彦琛早已收拾妥当,听到父亲传唤,惊诧不已。看小厮的模样,似乎父亲不悦,他想来想去,也不知是何缘故。
父子厮见,顾尚书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他让人退下,独留下儿子。
顾彦琛刚一施礼,父亲就将一张名剌,摔在了他身上:“你看这是什么?城南九里巷,养外室?”
一听到“九里巷”,顾彦琛心里就是一突,待听得父亲后半句是“养外室”,他松了一口气,哭笑不得,随口答道:“父亲明鉴,孩儿不曾。”
“确然不曾?”顾尚书的声音不辨喜怒,“连福伯都说,你近来流连九里巷,迟迟不归。”
顾尚书心中一紧,心说不好,若他此时说出那是九九,她曾做他两年的妹妹。以父亲的性格,定然不会相信他在这种情形下说的话,只会当作是他的推脱之词。
九九的身份本就敏感,妹妹已经不喜她,不能让父亲也失去对她的好感。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
他不能让九九冒险。
心念微转,顾彦琛已答道:“孩儿的确流连九里巷,不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帮景王殿下寻访一位故人。孩儿虽然不肖,但是规矩还是懂得的,必然不会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情。”他低下头,续道:“想来是有人恶意中伤儿子,借此调拨我们父子关系,想使顾家不宁。”
顾尚书也是一时气愤,他知晓儿子素来不爱女色,洁身自好,况且,儿子对与孙家的婚约也很满意,不会冒着得罪岳家的风险去养外室。
比起一张来路不明的名剌,顾尚书更愿意相信儿子,他点了点头,只叮嘱儿子,日后小心行事,莫落了把柄到旁人手上。
顾彦琛连忙保证会爱惜羽毛,洁身自好。
顾尚书这才稍微满意了些,复又提起和孙家的婚事。
顾彦琛忙打断了父亲的话,时候不早了,父亲可否改日再教导?
这算是告一段落。顾尚书让姚氏整顿内宅,却没揪出污蔑主子的奴才。好在府里没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来。顾尚书渐渐淡忘了此事。
顾彦琛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愤懑。他刚帮九九和罗员外夫妇从孙家搬出来,住到了九里巷的另外一处宅院。不过是这几日往那边去的勤快了些,是谁竟污言秽语,说他置办外室?将他置于何地?将九九置于何地?他暗地里也查,却没查出造谣的人。
……
小七左等右等,也没等来顾尚书教育儿子。她不解地问顾嘉梦:“你们家不管养外室的事吗?”
顾嘉梦一怔,诧异地问:“你说什么?”养外室?谁养外室?外室的意思,她还是明白的。小七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家啊,有人养外室啊!”小七翻着话本子,漫不经心地道。
顾嘉梦下意识摇头:“没有,我父亲对太太很敬重,不会养外室的。”顾家家风清白,纳妾的都少,哪里会有人养外室?
“我说的是你哥啊!”小七道白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怎么这么傻,“你爹那么大年纪了,养什么外室?”
“我大哥?”顾嘉梦更不相信了,“我大哥绝不会养外室。”
大哥顾彦琛不近女色,这一点她很确定。
“小七姑娘听谁说的?”
“什么听谁说的?我亲眼看见的啊。城南九里巷,你大哥置的外室就在那里,巴巴地等着你大哥去。你大哥也放不下她,这每隔三天去看她一次……”小七急了,脱口而出。
顾嘉梦摇头道:“你大概是看错了,我大哥……等等,小七姑娘,你说他每隔三天去看一次?”
“是啊,我亲眼见的。”
她身子微微发颤,她想她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65|9。23
她很清楚,大哥不慕女色,他对妻子也无甚要求,只需孝敬父母,友爱手足即可。能被他放在心上的女子不多,能让他牵肠挂肚的更是少见。
顾嘉梦叹了口气,联想到他那天说的话,以及近日莫名其妙的话本子,她已经能够确定,那个女子是换了身份的顾九九。
顾九九,顾九九……
顾嘉梦回了自己的身体,却还是难以完全摆脱顾九九。
“你不开心吗?”小七在一旁道,“唉,你爹也真是,你大哥养外室,这么大的事情,你爹竟然也不管一管!”
她本来准备好了看顾尚书教子呢,谁知白欢喜一场。
顾嘉梦摇头,勉强一笑。父亲不管,无非是因为他信得过大哥。大哥是父亲的骄傲,父亲肯定不认为大哥会做这样的事情。
只是也不知父亲是否知道顾九九的存在?若是知道,父亲又想如何处置?
……
次日,适逢顾尚书休沐,顾嘉梦向父母请安时,被留下用饭。饭后,姚氏关切地询问她现况,说着说着竟将话题引到了下棋上。
因为顾嘉梦几次去慈恩寺,顾尚书和姚氏都知她的棋艺得到了弘明法师的认可。
顾尚书一时兴起,笑道:“来,爹爹看你棋艺如何。”
顾嘉梦施礼道:“请父亲赐教。”听父亲的一句话,她能判断出来,父亲尚不知九九之事。父亲对她的态度,一如对顾九九时。
布好棋局,父女对弈。顾尚书少年时便有才名,擅长书法,精通棋艺。顾嘉梦最初学棋,就是因为父亲。
顾尚书起初漫不经心,走了几步,才惊异起来:“咦,梦儿棋艺大有进益!”犹记得去年与她对弈时,她虽然棋风诡异,但他心里清楚,她不过是在照搬前人棋谱。不到一年,不料她棋艺精进至此。
他原以为弘明法师欣赏不过是客气一下,却不知他女儿还真有两下子。
顾尚书拈须微笑,甚是自得。他顾某人的儿女,个个不凡。只是一想到她被皇家退婚,独居佛堂,他暗暗叹气,不无遗憾。
这是顾嘉梦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与父亲对弈。她全神贯注,既有夙愿得偿的满足,也有物是人非的怅然。
一局终了,顾尚书笑道:“你小小年纪,就有这等棋力,虽然输给爹爹,但也算难得了。”
顾嘉梦笑笑:“多谢父亲手下留情。”她知道父亲并未出全力。
顾尚书打量着女儿,这半年来,她沉静了不少。当时她不知怎么想的,非要跟景王解除婚约,他只当是小儿女玩闹,为此还训斥过她。没想到圣上竟真的下旨退了婚事,还将她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子安排到了佛堂。
他起初也愤怒,怨女儿胡闹。但数月过去,他的怒气也尽消了。他唯一庆幸的是顾家恩宠未断。
顾尚书接过女儿奉的茶水,看向侍立一旁的女儿,心中一动,笑道:“怎么不见你饮那花茶了?你不是还说什么小小女子,与花茶相得益彰吗?”
顾嘉梦笑了一笑,父亲的确不知道她身体里的魂魄曾经换过。她微笑道:“父亲如果喜欢,女儿可以一试。”
顾尚书摇摇头:“女人家喜欢的东西,爹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他饮了一口茶,赞道:“这茶泡得不错,比那劳什子花茶强多了。”
顾嘉梦微怔,点了点头,有点欢喜,有点惆怅。她小时候想得到父亲的关注,苦心学过很多东西,父亲却不曾注意。她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得到父亲的称赞。
可惜她已经不是小时候一心想引起父亲关爱的女童了。
这些日子,她给父母请安时,奉的茶水都是玉玦里的灵泉水。父亲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顾尚书难得今日无事,与女儿下棋品茶也轻松愉快。他难免就多看了女儿两眼,见她乖巧沉静,虽因退婚一事,不像两年前笑语如珠,娇美无匹,却也确确实实是个大姑娘了。
他素来政务繁忙,很少待在家中。即便是在府里,也多是待在书房。他的一子三女,顾彦琛是嫡长子,他自然会多留意一些,亲自教导。嘉荣和嘉敏因为姚氏的缘故,他相处的次数也多,感情自会深厚点。
唯独这个女儿,自幼低眉顺目,寡言少语,他很少关注她。三年前她突然开窍,笑语朗朗,活泼娇美。他也乐意陪她玩笑。如今,她似是成长起来,气质沉静。他也不知是喜是忧。
可惜了,原本她和景王是极相配的。
顾尚书自我安慰,罢了罢了,景王深得帝心,将来圣上老迈,定然有一番争斗。退婚了,将顾家摘出去也好。只是可怜了他的女儿……
顾嘉梦坐在父亲下手,听着他的询问,一一作答。
顾尚书听她轻描淡写讲述着佛堂生活,他也问过下人的,与女儿讲的并无出入。他心中有浓浓的心疼。
她才十六岁,碧玉年华,青灯古佛最是磋磨人,她的一生不应该在佛堂里度过。纵然他对她关爱不多,但毕竟是他女儿。她母亲病重时,殷殷叮嘱,切莫薄待了她……
顾嘉梦并不多言,父亲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顾尚书默默叹了口气,令女儿退了下去。
顾嘉梦行礼告退。
顾尚书记得,那次皇帝单独留下他,暗示他要解除婚约。他当日不知圣意,只得以女儿要替亡母念经为由,推拒婚事。皇帝则顺水推舟,解除婚约,并嘉奖顾嘉梦事母至孝,还特意赏赐。除了珠宝,竟有佛经。
这样一来,女儿想离开佛堂都难。
……
翌日,顾尚书求见皇帝。他在汇报了本职工作后,看皇帝的神情,知其心情尚好,便重重跪了下去。
皇帝眼睛微眯:“爱卿平身,有事尽管直说,无需多礼。”
顾尚书抬起头来,眼眶微红,说是昨夜梦见亡妻,问起女儿,说只愿女儿平安喜乐,不愿意她为一个过世了的人长居佛堂,蹉跎青春。她在地下,也会不安……
他心中惶恐,生怕一句话不对,得罪了皇帝。可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皇帝自诩有道明君,想来不会因为这件事为难他。
“原来如此……”皇帝很意外,顾尚书竟是为了女儿来求他。他慢慢地问道:“爱卿对令爱可真是疼惜啊……”
顾尚书不明所以,只含糊应了一句。
皇帝心说,看来顾尚书并不知道他女儿八字古怪,容易惹鬼上身。不然,也不敢请求将她放出去。
如果不是怕于名声不利,又有闲云道长多次保证,皇帝其实是想赐死顾家小姐的。这么一个女子,生死不定,贵不可言,留下来也是祸害。但闲云道长既然再三恳求,说她不会造成祸患。他不能不给道长面子。毕竟吃了道长给的方子,他精神大涨,自觉年轻了许多。
不过顾尚书提起女儿,真让他莫名火气。他不怀好意地问:“顾爱卿可知道令爱的生辰八字?”
顾尚书愣了愣,细细回忆了一下,大致是知道的。只是皇上问这个干什么?
皇帝一本正经地道:“令爱的八字,贵不可言,可惜她压不住。她易招鬼。”
顾尚书一脸茫然:“什么?”
“爱卿以为朕为何要她住在佛堂?为何独独赐她开了光的佛器?因为她易招异物,她自己又弹压不住啊……”皇帝一副朕是为你好的模样,“顾爱卿,听朕一句话,你若什么时候,见她大异于往日,那就一定是鬼上身了……”
顾尚书一脸“我很惶恐”的模样,认真听着,心里却暗骂皇帝胡说八道。他女儿怎么就易招鬼了?
皇帝叹了口气:“朕是天子,岂会欺你?爱卿若真放心不下,让她出去也好。切记,一定要让她身边跟几个会武的嬷嬷。闲来无事,让她多到佛堂走走……”
顾尚书瞠目结舌,皇帝笃信命运,朝中大臣尽皆知晓。他是真没想到,皇帝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当初皇帝莫名要解除婚约,也不肯说出缘由。顾尚书暗自猜测,大约是女儿和景王闹了矛盾的缘故。——他可是记得女儿上元节回来后,向他表明了要退婚的意愿。——但也只是猜测,他自己都不信的。皇帝九五至尊,怎可为了小儿女闹别扭,就解除既定的婚约?
顾尚书当时思来想去,从朝中势力想到皇位继承……
现在皇帝突然告诉他,退婚是因为他女儿的八字易招鬼?他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心头,憋了好一会儿,才闷声应了。
不管怎样,皇帝还是同意女儿离开佛堂的。皇帝既允了,她日后另行择婿也就不是难事了。
皇帝近一段时间,身体康健,能夜御数女,他心情很好,不跟顾尚书计较。
顾尚书退下,擦了擦额上的汗,真是莫名其妙。
……
皇帝将手头的折子批完,信步去了内殿。
近日他宠爱几个年轻的妃子,不免冷落了皇贵妃,心中甚是歉疚,多陪陪她也好。
66|9。23
顾彦琛漂浮在半空里,看着顶着他身躯的那个人。
昨夜中秋,他和几个同窗一起饮了些酒,回家又陪着家人用了几块月饼,稍一洗漱,便回房沉沉睡去。
再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漂浮在了半空中。
床上那个人翻身,磨牙,呼呼大睡。
他惶恐、讶异、不安。为什么会这样?他这是灵魂出窍了吗?他靠近自己的身体,想重新回到身体里去,却一次又一次穿过了他自己。
他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等天亮了,醒过来,就好了!他自我安慰,可心里着实没有底气。
日上三竿,床上那人揉揉眼睛,清醒过来:“咦,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难道天堂是这个样子的?”他看了看四周,又捏捏脸:“咦,这分明是穿越啊!啊啊啊啊啊,我竟然穿越了啊!”
顾彦琛心中一凛,巨大的不安笼罩着他,穿越,这,这,这是,夺舍!
他也被人穿越了!
不行,他得想办法回到自己身体里去!他的身体,绝对不能被旁人占有!他是顾家长子,谁知道进他身体里的是个什么人?
顾彦琛再次奔向自己,却再一次穿过。
他厉声喝道:“你这妖人!将我身体还我!”
那人却似不曾听见一般,不肯理会。那人拍了拍脑袋,叹道:“头疼,难道原主是个酒鬼?竟然是醉死的!可真是,咿呀,竟然穿越到一个酒鬼身上!”他很嫌弃地嗅了嗅胳膊:“还好,还好,没什么酒臭味!”
顾彦琛大怒:“你这妖人,休得胡说!”
那人也不理他,盯着胳膊出神,像是难以置信般,大叫道:“啊……啊……”
顾彦琛更怒了,也不管那是自己的身体,挥拳便打了过去。
当然,拳头再一次穿过了他的身体!
“天呐,难道说,我,我变成了一个男人!”那个人死命摇着脑袋,又猛抓头发。他闭上眼,掀开衣领,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偷偷睁开眼,往里瞧了一眼,随后发出高亢的叫声:“啊……”
“大少爷,怎么了?”小厮端砚匆忙过来问道,“可是有什么吩咐?”
那人黑了脸,匆忙掩住衣领:“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啊!出去啊!”最后竟隐隐带了哭腔。
端砚不明所以,一面告罪,一面退了出去。
“端砚,端砚……”顾彦琛连声呼唤端砚,端砚却似没听见一般,边走边感叹,大少爷今日可真奇怪。
顾彦琛这才不得不相信,他现在魂魄离体,无人看得见他。他自认为忠君爱国,孝顺父母,友爱手足,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那人掩面哇哇大哭,引起了顾彦琛的注意。顾彦琛说不出的难受,他堂堂七尺男儿,那人竟用他的身体做女儿悲态,真教人膈应。他哪怕是死无全尸,也好过被这样的人占了身体。
那人哭了一会儿,似是犹不死心,盯着下。体看了好一会儿,用手指戳了一戳,受惊一般,身子后倾,哇哇直叫:“啊啊啊啊,真的是男的啊啊!”
顾彦琛目瞪口呆,“真的是男的”?难道说占了他身体的,竟是个女人?呃,当然也有可能是太监。
不管是女人还是太监,都够让他恶心了。他现在唯一希望的是,他的家人能一眼认出这个妖孽,请高人做法,收了要妖物。
那个怪物抹了眼泪,豪情万丈:“男人就男人吧!只要活着就行!搞基还是百合,还不是任我选?我就说我失忆了,他们能奈我何?”
顾彦琛听不懂这怪物说的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他眼睁睁地看着妖人撸起袖子,赤着脚下床。
妖人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显尽女态,看得顾彦琛恨不得自戳双目。真是无耻!
“来人!来人!”妖人自己艰难地穿上了衣衫,蹬上鞋子,坐在床上,手托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彦琛看得心头窝火,想把这妖人赶出身体,却不能够。
端砚快步进来,施了一礼:“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妖人抬起头,眼睛湿漉漉地看着端砚,轻声道:“我失忆了,我不知道我是谁了。”
顾彦琛的容貌本就不错,一双眼睛深肖其母,甚是漂亮。
妖人这么一瞅,端砚呆愣了片刻,手足无措:“这,这,小的去禀告老爷……”
端砚正欲离开,他的衣角却被人揪住了。他一回头,堪堪撞进少爷的目光中。他脑海有点空白:“大少爷……”
顾彦琛大怒,眼前这一幕委实不堪,这妖人怎么可以?
妖人小声恳求:“你不要告诉旁人好不好?老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担心的。我不能让他担心。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你大致先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底。也许等过些时候,我这酒醒了,就能想起来了呢……”
端砚晕晕乎乎的,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详细地将顾彦琛的身份以及顾府的现状一点点全告诉了他。
顾彦琛又急又怒,连声大喝,试图阻止,却毫无结果。
端砚将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也都说了,直到那妖人满意,他才退下。
顾彦琛深吸一口气,端砚跟着他多年,平日里也是个机灵的,怎么今日这般呆傻?什么话都信?
那妖人坐在床上,长吁短叹,絮絮叨叨:“唉,顾彦琛,颜晨,这么说其实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难道说这是我的前世?我前世怎么着也不可能是个男的啊?那小厮说我还没娶妻,也没丫鬟小妾什么的?难道说我前世就是个同?啊啊啊,好有爱啊,好有爱啊……”
顾彦琛听得莫名其妙,却也知道妖人的意思是,她是他转世。呸,怎么可能!
颜晨寻了镜子,仔细打量着镜子里的面孔,铜镜模糊,看不清楚,但隐约可以看出容貌不错。她叹了口气,拍拍脸颊,有点遗憾:“唉,怎么这么老啊。这至少也有二十岁了吧!啊呀……我一下子老了这么多……”她摇摇头,扔下镜子,很不满意的模样。
顾彦琛气得“身体”发颤,这个妖人占了他的身体,竟还嫌弃他老?他……他想,这人与他言行举止,差距甚大,大家肯定能看出异样来。找了高人做法,哪怕是杀掉他,毁了他的身体,都比被这人强占强的多。
可惜,他的家人并未察觉出异样来,反而与这个冒牌货相处融洽。他急,他怒,可他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他想,至少妹妹应该能看出来,因为她不是也被人穿越过吗?只是她幸运,九九聪慧善良。而他,摊上的都是什么事儿?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他的妹妹并没有起疑。他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妹妹,因为那个妖人对外一直掩饰的很好。
因为端砚不知道九九的存在,那个妖人也没和九九联系。九九来找过她,竟被她给赶了出去。
顾彦琛很愤怒,很不甘,却无能为力。那妖人在他身体里待的时间渐长,越发如鱼得水。在翰林院,有同僚元策帮扶,在家中,有端砚提醒。几乎人人都要夸赞她一声少年英才。
顾彦琛渐渐发现,他能听见那个妖人的心声。他知道她是个女的,她叫颜晨,她才十四岁,与父母闹别扭,赌气自杀,谁知一睁眼竟然到了这里。她老在心里想着,穿成男人,不能坐拥美男,不能大建后宫,就只能搞基了……
他不明白她想的是什么,却能看出来,她的目光老盯着男人,而且是年轻俊美的男人。她会用懵懂而醉人的眼光看着他们。
那眼神让他羞惭地无地自容。他不好男风,他不能忍受有人用他的身体做这种事情。
颜晨似乎很依赖元策,顾彦琛的这个同年。有时候,她看元策的眼神,莫说元策,连顾彦琛自己,都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顾彦琛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转眼到了深冬,元策开始有意无意躲避着颜晨。偏偏颜晨还懵懂无知地问他为什么要躲她?元策避而不答,颜晨苦苦追问。
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