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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生存计划-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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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魅颜似乎没听出她话中的打趣之意,神色怔忡,转身前行。

萧轩宸随着端木皓穿过皇家御园,来到勤政大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吾朝与吴阳大萧王朝相交得而盟,双方愿世代永结秦晋之好,朕俱思而允,十三女端木晴嫁与大萧皇太子萧轩宸,责礼部择良辰吉日完婚,钦赐!”

大殿门口,老太监声嘶力竭地念完圣旨,抬眼笑眯眯地望着跪在地上的萧轩宸。

依照规矩,萧轩宸此时应该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太监手里的圣旨,然后进殿谢恩。然而跪在下面的人一动不动,从容地跪直了身子,却就是不肯伸出双手接旨。

起初,老太监还以为这位大萧太子殿下是因为不懂无双国的规矩才会无动于衷,他满脸堆笑地对萧轩宸说道:“萧太子殿下,您看皇恩浩荡,咱们皇上可是把无双国最好的宝贝赏赐给您了。这是多大的恩典啊!去年唐明国的五皇子带着南方五个城池的地图过来求亲,皇上可没舍得答应他啊!这位晴公主是皇上皇后的心头肉,最是疼爱。萧太子殿下您还不赶快接了圣旨,随着老奴进去给皇上谢恩哪!”

老太监掏心窝子的一番话并没有打动萧轩宸,他仍旧跪在原地,脸上挂着一丝冷冷的笑容。老太监有些诧异,又说道:“您还愣着干什么啊?”

他迎上萧轩宸的目光,一瞬间,他忽然打了个哆嗦。那个阴冷的目光让他终生难忘,即使只有短短的一瞬,却足以让人血液凝结,如坠冰窟。然而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瞬,短暂得让老太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当他重新审视萧轩宸时,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以往的玩世不恭,甚至还带着一丝不羁的笑意。

“皇上天恩,却不知此事是那位大人的提议?”萧轩宸笑着问道,不紧不慢。

老太监没留意到他的笑容越发深沉,欢喜地指着跪在他身边的端木皓低声道:“这可是瑞祥王爷的功劳,皇上原也是舍不得,瑞祥王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跟皇上促膝长谈,说了一整晚上呢。”

“哦?!”萧轩宸似笑非笑地盯了端木皓一眼,后者无动于衷。

“还有一件事情要请教公公,今日去庄府传的是什么旨意?”

这句话问得十分不妥,不过这位太子向来出手大方,在宫中人缘不错,老太监连连向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话,同时清了清嗓子喊道:“请萧太子接旨,进殿面君谢恩!”

身边端木皓缓缓道:“庄家三女庄魅颜贤德淑良,皇上赐她给本王做侧王妃。”

“好!很好!”萧轩宸笑意渐浓,眸中杀机隐现。

萧轩宸终于伸出双手,接下圣旨,老太监悬着的这颗心总算落了地,他弓着身子在前面指引着。

“萧太子殿下,请随老奴进殿吧!”

“王爷大恩,本太子铭记于心,昨夜王爷与本太子说过的话,本太子也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一份恩情,他日本太子一定会好好报答的。”萧轩宸斜睥了端木皓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后者正缓缓站起身来。

两人侧身而过,萧轩宸听到端木皓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他热血顿时涌进脑海,其他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他说:“昨夜,她也来见过本王。”

第十五章 一场情债

铜锣开道,鞭炮齐鸣,庄府今日接的可是喜旨。因为提前得了信,庄严元早就备下香烛香案等接旨的一应物件,沐浴更衣,带着全家人候在前厅。宣旨的太监念完圣旨,含笑看着庄严元无比郑重地叩头接旨,并且恭恭敬敬地把圣旨供奉在香案之上,焚香敬天。

庄府上下洋溢着一股喜气,唯独正主儿庄魅颜反应淡漠,借口说头痛,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后院的凉亭。如今她治家有方,权势已是如日中天,她说要静坐,庄府里没人敢来搅扰。

与瑞祥王府的“九曲十八弯”相比,庄府的长廊曲折就显得相形见拙,不过小巧中透着几分灵气,确有几分小家碧玉的韵味。园中湖泊此时已经铺满了荷叶,荷香馥郁,亭子下横着一个小划子,隐隐有点“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情趣。

午后无风,阳光静谧,庄魅颜静坐亭中,忽然她听到,或者说是感觉到,一处细微的声响,有人来了。

不需回头,庄魅颜只瞧着水里的两个倒影,那日她穿着素色薄衫,在水中的倒影宛如盛开的睡莲,清新怡人,身边的那个黑衣身影,英俊不凡,忽然湖中起了一片涟漪,圈圈散开,两人的影子霎时模糊不清,那个黑衣身影却像滴在宣纸旁边的一滩墨,浓得化都化不开。

“原来娘子最终选的人,并不是我!”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声音平和,像是在闲话家常。

“那日在雪地里,是你救了我;那日土匪要凌辱我,也是你救了我。”庄魅颜觉得自己的声调变得很奇怪,十分空旷,仿佛声音经过她大脑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是空的,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所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听到对方微笑着重复她的后半截话。

“无以为报,只能用清白身子抵了这场债。”

萧轩宸仍旧在笑,笑容里透出几分冷意,他的神情霎那之间变得无比寂寥,低声道:“原来娘子要偿还我的,不过是一场债,我救了娘子的时候,并没想到这一点,早知如此娘子心意如此,三年前我就可以帮助娘子了却心愿。”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好像在她的脑子里放进去了一个大蜂巢,那些字眼变成无数个黑乎乎的蜜蜂,飞来舞去,完全不知道停息。

“娘子心中念念不忘的始终是那个现在就高在云端的男子。”

“娘子你终于骗了我一次。此前我骗过娘子次次种种,全部加在一起,也只不过能勉强抵消,这样才算是两不相欠。”

那个无比喧闹的蜂巢终于彻底爆裂,好像有人放进去一个炸药,“嘭”的一声之后,一切归于虚无……什么都没有了!

那日在雪窟里,那个温热的怀抱,那男子轻声说道。

那日在悬崖处,那个热情的怀抱,那男子轻声喃呢。

“你我都是磊落之人,无需害怕!”

混沌深处的记忆被撕开一道裂口,雪窟里模糊的面孔,那夜迷乱中她摸过对方的脸,冰冷坚硬的银质面具。她毫不犹豫地摸向他脸上覆盖的面具。

“别乱动!”黑暗中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指。

她却固执起来,用力挣脱他受伤后无力的手指,随手打开火折子,在跳跃的火光下,她固执地揭开那个面具。即使眼睑合拢,睫毛轻垂,看到不那双清澈无痕的明眸,即使隔了三年的光阴,但是那张俊美而熟悉的脸庞仍旧和她心中层层叠叠无数个影像重合在了一起。

“小白。”

“娘子可知三年前娘子的清白我唾手可得,因何我弃之不取?”萧轩宸轻笑盈然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中。

这个问题昨天他也问过,她记得当时自己嗔道:“因为你是傻傻的小白。”

他不依不饶,两人闹做一团,这个话题也就撂下了,如今他重新提起,必有深意。

萧轩宸轻轻吁出一口气,背转身体,轻声道:“因为我知道娘子的心与别的女子不同。”

庄魅颜情不自禁侧过身,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她看到萧轩宸缓缓举起双手在做胸口处比划成一个心的形状,然后指了指头顶。

那日春天,桃花树下,那个狡童一般的俊俏男子立刻从她的记忆深处跳入脑海中,一袭白衣,笑容纯净,双手固执地在胸口比划着那个心的形状,他固执地用手指过的上方,是澄明如大海般蔚蓝的一片广袤天空,无边无际,无穷无尽。

“你怎么晓得我的心是什么样子?我的心便只有我自己晓得。”

那日是这么说的,今日还是这个回答,庄魅颜忍不住追加了一句。

“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说知道我的心,如今我的心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二月桃花,繁花似锦,凡事反常为妖,而妖终不可持久。

所有的回忆终于化为青烟,飘渺远去,当庄魅颜幽幽回过神时,她才发现亭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连萧轩宸也不知何时离去,不见踪影。她静坐亭中,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踏入亭中,脚步轻盈。庄魅颜知道是春菊过来了。

她的嘴角绽开一丝微笑,笑容如风中飘絮,捉摸不定。她梦吟一般说道:“春菊,我今日方知我是有心的。”

身后那人默然无语,庄魅颜微微皱眉,转头看去。这时她才知道是自己猜错了,来的人并不是春菊,而是大姐庄美玉。庄美玉面色阴沉,美丽的面孔上涂抹着有些夸张的浓香艳粉,尤其是一张嘴唇,涂了特别多的胭红,以至于看上去像淌着鲜血一般透着恐怖。

庄美玉上一次在长信侯爷府,暗中算计庄魅颜,想毁了她的清白,然后让曾世藩收进身边做个姨娘,可惜,庄魅颜识破她的诡计,反而让她的亲妹妹庄美仪做了自己的替代品。曾世藩也是个色中饿狼,看到美女不择而食。庄美玉陪着自己的婆婆还有太夫人身边的亲信丫鬟,信心满满想来个捉奸在床,没曾想,推开门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庄美仪与丈夫在床上的不堪景象。

“你们——”

“你?怎么是你?你这个荡妇!”庄美玉像疯子一样扑上去,对庄美仪又撕又打,恨不得把她吞进肚里,她恨恨地骂道:“我早就知道你对你姐夫心存不轨,当初我嫁入曾家,出嫁之时你就硬是要跟我来京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心怀不轨,想不到你们竟然背着我——”

曾世藩不满地推了她一把,轻蔑地道:“你疯了!”

看到自己的丈夫竟然当众人的面维护庄美仪,庄美玉心凉如水,转身看着自己的婆婆,目光可怜。

庄美仪起初有些慌乱,看到曾世藩也在维护自己,立刻有了底气,她冷笑道:“你也别跟我说这个,姐夫在外面闯祸,哪次不是你托我出去周旋的,上回喝醉了酒跟京城护城提督撕破了脸,还不是我撮合他们和好的。哪一回是我愿意去的,这会子又说我没脸,真不知是谁当初不要脸求着我的。”

“你——”庄美玉没想到庄美仪竟然在众人面前说起这些,面色涨红,只能低头垂泪,期望用眼泪博得同情。

曾夫人的脸红一阵子白一阵子,她恶狠狠地剜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转脸对丫鬟灵舞陪笑道:“灵舞姑娘你去回了太夫人,就说是一场误会,叫她老人家不要担心。”

灵舞心领神会,转身离去。

灵舞走后,庄美玉越发闹得厉害,抱着曾夫人哭哭啼啼。曾夫人无法,一边数落着儿子,一边劝慰着媳妇,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自然是想息事宁人,如今也只能让曾世藩把庄美仪收进房里,日后再作打算。

庄美玉哪里肯依,又哭又闹,曾夫人被她闹得不行,只是可怜她带着孩子,便叫莺儿把她扶起来。莺儿刚挨着她的身子,脸上就挨了一下。

庄美玉红着眼睛问道:“你说,你这小蹄子是不是与他们串通一气来哄我的?你原先说的可不是这样,你眼睛瞎了,心也瞎了。留着你这样的东西有什么用?”

庄美玉上了脾气,又掐又拧,最后觉得不解气竟然拔下头簪往莺儿脸上乱扎,嘴里说道:“这眼睛撒谎留着有什么用。”

莺儿开始躲避求饶,后来逼得急了,跳脚叫道:“这还不是您的主意,您自己安排好了,不过叫我去传个话,回头全成了我的不是了!奴婢可担不起!”

庄美玉被莺儿推倒在地,面色大怔。曾夫人有些着急,扶着庄美玉,呵斥道:“反了你了,竟敢欺辱主母。”

紧接着她紧张地看着庄美玉,道:“孩子没事吧?”

莺儿见已经撕破了脸,自己横竖都是一死,索性横下心说道:“少夫人也不用装了,今日腹中的枕头还是奴婢帮您装好的,结实着呢,就算撞到石头上也撞不坏。”

曾夫人大惊失色,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庄美玉,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曾世藩耷拉着脑袋,看来也是个知情人。曾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气得浑身哆嗦,手指乱颤。

莺儿还在继续说道:“少夫人您前几回的孩子不也是这样,失手倒在地上便‘不小心’滑掉了么?前几回,你掉一次胎,爷身边的侍妾就有人受累,这一次想必是要轮到奴婢了。”

庄美玉面如白纸,一声分辨不得。

当天,庄美玉就被送回庄府,外面只知道长信侯爷府的少夫人得了急病,要回娘家休养,具体内情无人知晓。

如今,在庄府的凉亭中,庄美玉静静地看着庄魅颜,一言不发。庄魅颜觉得她的神情有些可怖,尤其是一双眼睛像失了魂似的直勾勾盯着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畏惧,微微退了一步,后面就是亭子的栏杆,在下面就是清澈的湖水,所处之地竟是一处死角。

“好妹妹,姐姐在一旁听了许久。”庄美玉的笑容透着阴冷的恶毒,一字一句说道:“原来你已经不是清白的身子了!”

第十六章 忘情之酒(万更)

庄美玉的笑容变得可怕起来,一双眼睛染了赤红,嘴唇上鲜红的胭红更像残留的血渍,她喃喃地重复着。

“你已经不是清白的身子了!哈哈哈!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荡妇!不要脸,荡妇!”

语气神态都十分凶狠,仿佛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她。庄魅颜怜悯地望了她一眼,自从庄美玉因为那桩丑事被赶出长信侯爷府,搬回娘家,意志消沉,整个人也变得神经兮兮。庄魅颜知道她深恨自己,现在这个把柄被她抓在手里,心中必定欣喜若狂。庄魅颜已经恢复冷静,面色如常,对她近乎疯癫的行为视若未睹。

“荡妇!荡妇!”庄美玉咬牙切齿地重复着,狂笑道:“我要告诉王爷,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我要你身败名裂,你想做侧王妃,你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做梦!只要我庄美玉有一口气在,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爬到我头顶上作威作福。你这个小贱货,你以为你有曾世藩喜欢你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跟我一样也生不出孩子……哈哈哈!”

庄美玉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听她话里的后半截,似乎又把自己当成庄美仪。庄魅颜不想跟一个已经失去心智的人纠缠,侧身想要离开。庄美玉抢前一步揪住她的衣角,逼问道:“你怕了是不是?你怕了,哈哈,你怕了。你是我亲妹妹,你竟然要跟我争丈夫,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他费了多少心力?我是不会把他给你的。你以为你得到他了?哈哈哈,你这个蠢女人!”

“你一样也生不出孩子的,他曾世藩是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

“你知不知道,世藩特别喜欢我兑的一种酒,他总说那酒的味道特别甜,特别香,他说喝了那个就会让他忘记别的女人,只想留在我身边。可惜他不知道,那酒里我加了一点特别的东西。”庄美玉鬼鬼祟祟地贴进庄魅颜的脸,神秘地说道:“我加了一点香魂粉。”

庄魅颜悚然而惊。香魂粉是南国的一种秘药,传说南国的海边有一种虫,它在发情期会散发出一种异样的香气吸引异性,这种虫尸做出来的干粉给人服下之后,可以让人的感觉异常敏感,因此觉得味道十分浓郁,而且会对施毒者的气息格外迷恋。这种药如果持续服用会让男子慢慢失去生育的能力,难怪曾世藩侍妾众多,竟然没有一个人可能给他生育子女,原因竟是如此。

庄魅颜终于感觉到那张精致的面孔上的笑容是多么可怕!她不像自己的姐姐,她也不像庄美仪的姐姐,她甚至不像一个人了。

“你疯了!”庄魅颜冷冷的说道,她有些厌恶地推开庄美玉的手指。

庄美玉步伐踉跄,怔了怔,歪头看着庄魅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她笑得太厉害,眼泪都流了出来,用手指点着庄魅颜,说道:“你说我疯了?你以为你说我疯了就能掩饰你的丑事?你做梦!我知道你嫉妒我抢了你的位子,占了你的夫君,是世藩不喜欢你呀!”

庄美玉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庄魅颜不想跟她纠缠,闪身躲开,微微摇头道:“姐姐,机关算尽,何苦呢?到头来,你又得到了什么?”

庄美玉神色迷茫,呐呐说了几句什么,忽然又暴跳如雷。

“小贱人,你不要猖狂!我现在就去告诉王爷。我要告诉王爷,你是个荡妇,你根本配不上他。对了,你这是抗旨不遵,你这是欺君,是大不敬!你要杀头,要杀头--哈哈哈!”

庄魅颜冷冷地注视着已经完全陷入癫狂状态的庄美玉,心中最后一点怜悯荡然无存。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人已经到了如斯地步仍旧不思悔改,只想着如何害人。

庄美玉手舞足蹈,离开亭子,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忽然一个伟岸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庄美玉慢慢抬起头,打量着对方。

“爹爹!”庄魅颜也看清楚来人,不由一愣。

“爹爹!爹爹!”庄美玉欣喜若狂,拉着庄严元的胳膊,左右摇晃道:“爹爹,魅颜她做出有辱家门的事情,您快把她杀了,免得带累全家人。”

庄严元面若冰霜,冷冷地望着庄美玉,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亭中的庄魅颜。

庄美玉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嘴里犹自不肯罢休似的重复着“荡妇,贱人”之类的言辞。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打在皮肉上,这声音在寂静的午后有种惊心动魄的快感。

庄美玉哭丧着脸,用手摸着被打疼的左脸,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她不晓得一向疼爱自己,且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父亲今日为何变了颜色,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仿佛眼前这个男人是个陌生人。

庄严元铁青着脸呵斥道:“你疯了!你在婆家不尽妇道,做下许多丑事,已经害了一个妹妹。为父不与你计较也就罢了,现在又风言风语,想要害谁?”

“我没有啊!爹爹,我没有害人啊!”庄美玉惊慌起来,辩解道:“是她,是她们想要害我。我做这些都是被她们逼的,女儿不想失去世藩,女儿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丈夫的前途,我是为了要世藩当上侯爷。我是侯爷夫人,爹爹你也不能打我,我是侯爷夫人。”

庄魅颜看到庄美玉两眼放光,形态疯癫,已经不成人形,说出来的话更加没有逻辑,心中慨然。

“庄侍郎,你女儿病了,还是请一位好郎中帮她看看吧!本王府上的江玉堂乃是前太医院的医正之子,他深得其父精髓,医道高深,随后本王叫他过来给令嫒探脉。”

声音温润,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叫人听着舒服。

阳光下,那名白衣男子的样貌粲然生辉,周围一切的景致都黯然失色。原来端木皓是跟着庄严元一同进来的,只是刚才一直没有现身。

庄严元闻言慌忙拱手道:“贤王客气!如此严元也不推辞了,多谢照应!”

他有心叫一声“贤婿”,终于还是不敢,这一声“贤王”的称呼显得不伦不类。端木皓并不介意,温存的眸光始终停留在庄魅颜身上。

“王爷!王爷明察!”庄美玉跪在地上胡乱求饶道:“不管我们的事啊,是她,她--唔唔。”

庄严元怕这个疯癫的女儿再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不顾身份地上前捂住庄美玉的嘴巴,拉着她强行往园外走去,庄美玉挣扎不止,两人都非常狼狈。

“庄侍郎,你这个女儿实在疯癫的厉害,有些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如果她在别处仍旧乱说,怕到时本王出面也不一定保得住你们庄府,还请庄侍郎好生照看。”

这番温润的话语让庄严元的背影顿时变得有些僵硬,他犹豫片刻,道:“王爷放心!严元自会处置!”

庄严元与庄美玉拖拖拉拉离开花园,亭中只剩下端木皓和庄魅颜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语,显得十分寂静。

“生与死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分别,就留她一条命吧。”庄魅颜疲倦地垂着眼睛,专注地望着亭边的荷叶,低声道。

端木皓来到她身边,微微颌首,淡然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吧。”

“王爷今日来庄府所为何事?”庄魅颜并未道谢,而是反问道。

在平时都称呼端木皓为公子,如今叫起王爷,其中自然透出几分生疏之意。

端木皓眉头微挑,平静地道:“我是来告诉你,昨晚你求我的事情,今日已经全部兑现。最多七日,吴阳国的萧轩宸太子就会正式迎娶我无双国的十三皇女端木晴公主,两人即将回到吴阳国举行正式的大婚仪式。吴阳国的国主陛下已经病入膏肓,希望这对新人的喜庆会给他带来一丝好运。”

“他们会顺利地回到温阔尔的王庭,而不受任何阻拦?”庄魅颜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场梦吟。

“不错,凡是阻拦他们的,都是我无双国的敌人。”端木皓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王爷,您现在可以说出您此行的目的了。”

端木皓定定地望着她,轻声道:“其实我来只是想问魅颜一句话,我还是不是你的公子?”

昨日此时夕阳如血,今日此时日暮如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如果只是看着时间,仿佛没有任何变化,不过是一场循环。

一名黑袍男子坐在高高的城楼一角,斜靠着墙垛,两条好看的长腿交叠在一起伸得笔直,手里拎着一袋酒,头微微后仰,酒水倾泻而下,姿态潇洒。来来往往进出城门的人忍不住都要看他两眼,这样好看的男子坐在那里喝闷酒,竟然还没人陪伴,谁不觉得奇怪呢?况且人人都认得出来,那是名满京城,最是风流第一少的吴阳太子,萧轩宸。

“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呢?不如我来陪你?”

萧轩宸醉眼斜乜,只瞧见对面站着一名男子,他稳稳当当站在城墙边,双臂环抱,显得很是悠闲。下面的人不由也多看了两眼,指着这两名英俊的男子低声议论了两句。这不能怪人们嘴杂,要怪也只能怪他们两个人喝酒也不挑个地方,居然在城门楼上你一口我一口就喝上了,而且两个人喝的是同一袋酒,这两人也太放肆了吧!可是看守城门的士兵居然视若无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更别说督促他们离开。

笑话!他们俩一个是吴阳太子,虽然是客居身份,可现在已经是皇上最宠爱的晴公主的夫婿了;另一位的身份更是叫人头疼,他官位不高,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刑部捕头,可是他的家世骇人,他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秦风扬。当兵的不过是看守城门混碗饭吃,犯得着跟这些公子哥儿较真么?在城墙上喝喝小酒又不会要了谁的命。

“喂!给我留一口!”萧轩宸眼睁睁看到酒袋一口气那家伙喝了个底朝天,喊都喊不住。

“好香啊!”秦飞扬意犹未尽地抹着嘴角的酒渍,惋惜地道:“若我没猜错的话,这可是三姑娘私家酿制的‘百花香’,三姑娘的酿酒技术越发娴熟,不愧为‘女酒仙’。这份酒似是三年的陈酿,据说京城最著名的酒肆每日只卖一壶,你如何弄来一整袋?就剩这么几口,太可惜了!”

秦飞扬连连摇头,道:“我上一次喝到这个酒还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那时我去排了三天队,总算买到了半壶。”

他笑嘻嘻地咧着嘴巴说道:“想不到那么贵,我一个月的银子才够买半壶,只好跟排在我身后的老兄两人一起分着喝。”

他脸上的神情似乎对自己描述的困窘毫不介意。萧轩宸瞟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很有趣,财富和权势,美酒或者其他,他想要的的一切,明明都是只要伸伸手指就能得到的,可他偏偏要用这种最笨的方式得到,而且甘之若怡。

“最近在查什么有趣的案子?”萧轩宸眯起眼睛问道。

秦飞扬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没什么有趣的,无非是偷鸡摸狗的小案子。”

萧轩宸知道,前段时间,秦飞扬查了一桩富家公子斗殴致死的案件,顺藤摸瓜居然让他查处出十几贪官腐败的确凿证据,他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员名单连同证据一块呈送大理寺。这么大的案子大理寺不敢接,这家伙居然擅自做主,利用自己御前侍卫的身份潜入皇宫,把案子的卷宗送到皇帝的的案头,直接把案子捅到了顶。

皇帝下旨严查严办,许多官员受了牵连,这下得罪了不少人,秦丞相和秦皇后极为恼火,皇后娘娘干脆就对秦飞扬的上司下了懿旨,不许再让这个弟弟查案。秦飞扬的上司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管着这样一名下属,算是他倒了八辈子霉。不得以之下,上司只好给他许多偷鸡摸狗的小案子,大案一件也不让他摸到。

萧轩宸似乎对这种差别待遇还是不介意,这个男人最大的好处就是随遇而安。偷鸡摸狗的案子他也是规规矩矩地去做。

“你等一下啊。我办个案子,再回来跟你说。”

秦飞扬忽然跳下城头,萧轩宸觉得有些奇怪,俯身看去。只见秦飞扬从人群中揪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孩子身上脏兮兮的,有些紧张地拼命挣扎,可惜落在秦大捕头的铁掌里,他怎么可能逃脱?秦飞扬揪着他的衣领把他的身体提离地面,用力摇晃了一阵子。

“啪!”从那孩子身上掉下一个钱袋。

秦飞扬把钱袋拣起来抛给蹲在城门口的一名老汉,说道:“喏,老伯,你数数吧。”

老汉的打扮是个乡下人的模样,千恩万谢接过钱袋,数了又数,最后为难地说:“秦爷,少了八个钱。”

秦飞扬搔搔头皮,瞪着眼前那个孩子,那孩子垂头道:“秦爷,我妹妹想吃糖球,我买了一根给她。”

秦飞扬在身上摸了一阵子,摸出一把铜钱放在老汉手里,后者又是千恩万谢笑呵呵地回家去了。那孩子还是不肯走,赖在秦飞扬身后,沉着脸。秦飞扬叹了口气,说道:“我上次不就跟你说了吗?不要偷人家的钱!尤其不要偷穷人的钱。那老汉卖柴一天的几个辛苦钱,你偷他做什么?你要偷你就偷像他那样的。”

秦飞扬指了指城墙上的萧轩宸,那孩子嗫嚅几句,终于不敢吭声。身边经过的人连连摇头,这男人前半句说的义正言辞,后半句越发不像话,简直是误人子弟。

“你怎么还不走?”

见孩子倔强地来在原地,秦飞扬奇怪地问道。

“我娘病了!”那孩子小声说道。

秦飞扬在身上摸了个遍,面露难色。一声轻响,一锭小金裸子落在那孩子面前。他们抬起头看了看城楼上的萧轩宸,后者悠闲自得地仰头望天,仿佛刚才的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那孩子有点不知所措,秦飞扬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话。 那孩子兴高采烈地捡起银子,一溜烟跑得老远,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远远站定,冲着秦风扬和萧轩宸各鞠了个躬,然后撒开脚丫子向家的方向跑去。

“你真有钱?”秦飞扬啧啧称叹。

“你是说,金子?”萧轩宸问道,然后他愉快地笑了起来。

“你也喜欢这个东西?金子在我们吴阳国遍地都是,你要是喜欢就跟我去吴阳国,本太子可以给你一个金矿,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吴阳矿藏资源丰富,盛产玉石和各种矿物,金银铜铁锡一应俱全,因此金子对这位吴阳国的太子来说跟石头没什么区别。

“你心情看起来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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