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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卿不嫁(悠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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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屋内之人齐齐地瞪向孟文。
  咳咳,但这话的作用还是有的,徐岳楼忘了哭,轻轻推了徐氏一下,仍然见不到光亮,便对堵在门口的孟大鹏道:“舅舅,你让开些。”
  那边,孟大鹏侧了侧身,有些多余地说道:“是下午,但是你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天了,今天是初二。”
  徐岳楼有些愣愣道:“初二啊。算了,初几不重要,我有点累,先睡会儿。”
  孟家人一听这话,吓的紧,生怕她再睡就起不来了。
  徐氏忙道:“咱不睡了,趁这会儿天还没黑,你在院里呆会。”
  可是徐岳楼真的是很累,架不住徐氏强拉她出去,她只得对付吃了点东西,拿了个小椅子做在院中,不一会儿,便又打起盹来。
  这一睡,又是到第二天才醒。让孟大鹏夫妇放心的是,这日后,徐岳楼便不再贪睡,饭量也有所增加,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不知道是心理作业还是适应了这里,屋子的味道似乎也没那么难闻了,各种生活的不方便也都适应了起来,或者说,她已心无芥蒂。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孟文也已又开始了念书生活,日日都去夫子那里读书。家里穷顿,孟大鹏和徐氏二人日日去镇上找点零活做做。运气好的话,夫妻二人能挣个三五十文,没活计的时候,一个子不挣不说,还得花两文钱买个玉米饼饼吃吃。
  这日,夫妻二人又出门后,徐岳楼把孟曲哄睡了后,见云娘停下打草鞋,似有所思,便走了过去,问道:“大姐姐想什么呢?”
  云娘被唤醒后,第一动作是十分厌恶地瞪了徐岳楼一眼,接着背过脸,继续打草鞋。
  云娘进来待徐岳楼忽冷忽热,当她觉得徐岳楼可怜的时候,便对徐岳楼好上许多,可每当她想到袁京时,便不喜徐岳楼七分。就这七分,还是看见徐岳楼可怜的份上,要不,该是十分的!
  徐岳楼猜出其中道道,深知自己说啥都没用,便故意道:“大姐姐,这个草鞋好像不难,你教我呗。”
  云娘嗤笑:“你那么笨,怎么会学得来?”
  徐岳楼伸出自己的鸡爪子,得意道:“我跟你说噢,我其他的可能不行,但我这双手巧的很。不信的话,咱试试?”
  云娘怎会被她激怒?只是架不住她罗里啰嗦地说,最后只得教她。其实打草鞋不难,那手法简单的很,徐岳楼看了这两日早就会了。不曾想做起来时,却是力不从心。打草鞋,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结实,力度必须足,这恰恰是徐岳楼所没有的。因此,试了半晌后,她勉强做了一只出来,却是松松垮垮的。
  若是换做旁人,云娘必然夸赞一番。说实话,第一次打草鞋,能做成这样,实属难得。但刚才徐岳楼大吹大擂的,云娘便道:“我说你笨吧,你非要逞强!这双鞋算是费了,一文钱没了。”
  徐岳楼本意就不是弄这鞋子,因此故意道:“哪有那么多!这鞋子两双才值一文,你当我不知道啊。”
  要是一只就一文,徐氏的手速,一天做个七八双还是没问题的。有保证的七八文收入,她也就不会出去找活做了。
  不大会儿,隔壁吴水的媳妇来借扫帚。这里的大扫帚,是用来扫院子的。其他人做起来,动作流畅,富有节奏感,不仅没有飞尘乱飞,还很好看。徐岳楼扫不动不说,每次扫的时候都是尘土飞扬。
  这是徐岳楼得知她是吴水媳妇后第一次见她,在云娘去扫帚时,不免多看了小娘子两眼。那小娘子被看的不适,搭话道:“月娘这是在做草鞋呢?”
  徐岳楼收回目光,边做活边应道:“是啊,刚刚学的,做的不好,还挨大姐姐说呢。”
  小娘子不语,看了几眼后,惊讶道:“咦?这手?”
  徐岳楼不解,停下动作望着她。
  小娘子却催促道:“别停,你继续做。”徐岳楼只得又编了起来。
  说话间云娘取了扫帚过来,小娘子却不接,又看了几眼后,忽然飞奔而去,空中留下一句:“先别关门,我去喊我家相公。”

☆、第十四章 希望

  云娘奇道:“你们俩说了什么?”
  徐岳楼也不解:“没有说什么啊。我就是觉得她是吴水的媳妇,好奇的看了几眼;她呢,就看着我做了半只鞋。”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鞋子。
  “你做的是不错,但不至于好到让她这样吧?难不成,你的手真的是巧的很?”
  话到这,徐岳楼自信接道:“我说了,我的手巧得很。”
  她这双手,以前不仅能拿来画画,她还会做不少针织品。可惜的是,这里没有不会织东西的女子,她那手艺即使拿出去卖,那也不是卖在这里的,暂时只能作罢。
  不一会儿,来的不仅有吴水,还有吴水的爹。吴老爹领头,进院后直接道:“月娘,你做只鞋子来看看。”
  徐岳楼依言而行,直到这只鞋子完工,吴老爹赞道:“好一双巧手!手腕灵活,手指灵动!”
  玉娘嘟囔道:“怎么就好了?”
  吴老爹不恼,满意地看了下自家儿媳。眼睛这东西,同手艺一样,不是天生就带来的。
  吴水解释道:“月娘虽然力气不足,但手腕动得很自然。你看她草鞋掉头的时候,一般人都是掉整个,她则是手腕用力,鞋子平稳地掉头;再看她从草缝里拽草的时候,她是手指一弯,就把草勾了出来。她现在做的不熟,多做些日子,速度会比一般人快上很多。”
  云娘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个样子。徐岳楼被夸赞了几声,谦虚道:“我没力气,这样省劲,我这是偷懒的法子。”
  云娘不喜她这种人前人后不一样的行径:“你自夸了一上午,怎么别人一夸你,你就这个样子了?”
  徐岳楼有心不理,但想起自己按说比云娘还小,便故意嚷道:“我那还不是为了跟你搭话?再说,我敢说自己比你手巧,却不敢跟吴大叔、吴大哥比呢。”
  吴老爹笑道:“不必自谦。你这手比吴水的要强上很多,只是你这岁数不算小了,日后成就抵不过他的。你可愿意跟着我学点手艺?”
  徐岳楼一喜:“我也能学手艺?”
  吴老爹接下来的话浇了她一盆冷水:“当然不能。我只教你些基本功,跟吴水一样,你就能帮我打打下手,我做活就会快些。不让你白做,你做一日,给你一日钱,可好?”
  这样啊……给人当小工,她又是个小孩子,人家能给她几个钱?不过,总是好过吃白饭。想了想,她认真道:“等舅舅和姑姑回来,我同他们商量下,再给吴大叔答复,成吗?”
  “成,这是应该的。”
  吴老爹离去前,看了眼儿媳手中的扫帚,对徐岳楼道:“月娘,要是做的好,三天就能给家里换个比这好的大扫帚。”
  徐岳楼知他看出自己兴趣缺缺,便道:“知道了,吴大叔,我会仔细想想的。”
  云娘不知怎么想的,嘟着嘴道:“换个好的扫帚让人偷吗?”
  吴家来借扫帚,正是因为自家的好扫帚被人顺走了。而想要买扫帚,要么去镇上,要么等到五日一次的集市才有的买,孟家庄无人有这手艺。因此,吴水媳妇才来借用。
  吴老爹年岁摆那,不会同小辈计较,小娘子温婉,也不带说啥的。到是吴水气哼哼道:“你这是穿不起绸缎,却说绸缎拔丝!”
  云娘气呼呼半晌,对走到大门口的吴水道:“你也没穿过绸缎!”
  吴水身子被小娘子拽着,仍然探头回道:“但我不会嫌绸缎拔丝的。”门口,还传来小娘子的规劝:“云娘是个小姑娘,你少说点啊,咱这是来借东西使的。”
  徐岳楼调皮地追了过去,对小娘子道:“嫂子放心,我们都知道吴水哥的嘴巴,不会不借的。”
  云娘看着笑眯眯地徐岳楼,嗤笑道:“之前怎么不见你对人家这么热情?钱这么好使?”
  徐岳楼神情自若:“钱当然好使,但不是最根本的。你们不是说我三堂姐月钱至少一两银子吗?我会去挣那一两吗?吴家是邻居,有情分在的,我去帮工之后,总会更熟悉的。对了,咱家扫帚多少钱买的?”
  “十文。刚才我都看出你来你不想去了,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十文!这种算术题她还是会的!三天她才挣十文,跟云娘抽空打草鞋挣的差不多而已。她呢喃道:“算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这话,mm论坛常见那,2333)
  这话惹得云娘噗嗤一声笑出来了,不过却赞道:“恩,这比方挺好的。”因此,当孟大鹏夫妇归家时,云娘便抢着道出今日的事,并着重道:“月娘嫌蚊子腿肉少呢。”
  徐氏喜滋滋道:“不少,不少,你一天也就能挣个蚊子腿回来。”
  徐岳楼道:“虽然少点,我觉得行呢。舅舅,你看呢?”
  孟大鹏担忧道:“你身子骨行吗?”
  经过月娘一事,徐岳楼自信身体不会有大问题了,于是道:“当然行啊。我力气小,吴大叔也是知道的,但他还要用我,说明他那活计不要力气呗。”
  孟大鹏又和徐氏嘀咕了会,最后同意月娘过去吴家帮忙,还决定明日不出门,专程送月娘过去。
  徐岳楼信心满满道:“我一定努力,让蚊子腿,变成苍蝇腿,再变成蚂蚱腿!”
  云娘嫌弃道:“你能不能换点好的形容?一个比一个讨厌。”那表情不知道是嫌弃那些动物,还是嫌弃徐岳楼的。
  徐岳楼但笑不语。云娘得空还是针对她,其实,眼下这事,即使一日只有三文,那也是希望不是?连孟文都很开心的事,云娘却非得挑上几句。叹,同一屋檐下,老这么着也不是个法子,何况云娘还是孟家的亲闺女。看来,得想个法子解决解开这隔阂。
  别的且不论,第二日起徐岳楼便在吴家打杂。吴家的手艺活交给徐岳楼的,有雕刻大物件上的配图,比如衣柜;有用各色工具编制小物件,比如精致的篮子等等。虽说不是很耗力气,但对徐岳楼来说,也是件费力的事,因此起初两天做的很吃力。吴老爹却夸她天分足,连吴水都向她投来羡慕之色。
  这日晚间归家时,在孟家门口见到学里归来的孟文。她拉住孟文行至一旁,神秘兮兮道:“帮个忙呗。”

☆、第十五章 绝望

  孟文没急着答应,先问道:“你先说什么事。”
  “噢,你不是跟袁京关系不错吗?你去让他来帮个忙呗。”
  孟文急道:“你不要乱说!”
  徐岳楼冷冷道:“那日不是你请他过来帮忙的?你当我身残,眼睛也瞎了?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如今舅舅是高兴你和他来往的。”
  孟文别扭道:“我不要。”
  徐岳楼略一思索,便明白少年心思,劝道:“你本来就喜袁京嘛,即使同他相交,也是心甘情愿的,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呢?”
  “我又没你脸皮厚。你就说你要我做什么吧?”
  徐岳楼道:“也没啥,大姐姐的事,解铃还须系铃人那。”
  “不去!”
  “原因。”徐岳楼同样扔下简洁的两个字后,就这么堵着孟文。
  僵持半晌,眼见太阳越来越远,孟文只得道:“我是男子。”
  徐岳楼怒瞪:“难道我去比你去合适吗?让大姐姐知道了,她只怕想的更多!”
  孟文歇菜,问道:“让袁京明白拒绝大姐姐?”
  “废话!就这么定了啊,回去吧。”
  徐岳楼走出去七八步后,发现孟文没跟上来,回头喝道:“走啊。说在门口遇到的,一起到家不就好了吗?干嘛装一前一后。”
  夕阳下,孟文清明的眼中都染上了一丝红,他犹豫道:“你,是因为大姐姐才不去谢袁京的?”
  徐岳楼扬颜轻笑:“当然不是啊。你可以问问袁京,是不是我不去谢他,他更喜欢。他肯帮忙,一定有我不会腻着他的成分。”
  第二日午后,袁家大门前,孟文举起手又落下。这种事,还真不好说啊……犹豫半晌,孟文想起大姐姐对徐岳楼的态度,便咬牙敲了敲门。
  袁家,袁京热情招呼孟文,待孟文说明来意后,袁京的笑淡到看不见。孟文隐约觉得拿徐岳楼说话好使,便道:“这事是月娘让我来跟你说的。你说了,我姐姐就不会怪月娘了,她就能好过点。”
  袁京闻言道:“月娘在你们家过得不开心?”
  “没有,就只有我姐姐时不时酸她几句。”
  “嗯,我知道了。我回头让黄妈请你姐姐过来,会跟她说清楚的。”
  见他同意,孟文想起徐岳楼的话,便又问道:“月娘说,她不来谢你,你会更欢喜,是吗?”
  这话让袁京皱眉半晌,最后指着他刚种的山茶道:“我不知道。她来了,我不喜;不来,我亦高兴不起来。她呢,就像是那株山茶。我现在觉得新奇,非让我娘花高价买来。但我今春喜欢的是木兰,去岁喜欢的荼蘼。”
  袁家最富有的不在那片土地上,而是袁京手下的花。只那一株,便比孟家所有财产还多。
  孟文闻言心下一喜,月娘,是不会允许自己只被人珍惜一季的!
  这一日,黄妈奉命来请云娘和孟文去赏花。云娘雀跃,下一刻看了眼孟大鹏,见他怒瞪自己,忙收敛神色。头几天因为袁京,她不过是顺口说了月娘几句,就换得亲爹抽了自己好几棍子!(其实只是农家编筐的荆条而已)
  孟大鹏瞪完闺女,没好气对黄妈道:“干嘛?咱是小门小户不讲究男女大防,你们大户人家怎能不讲究?”
  黄妈走到徐氏身旁,悄声道:“少爷说,如果云娘去的话,就不会对想做袁家的媳妇了。”
  徐氏一喜,这是袁京要让云娘死心的意思?忙点了点头。孟文趁在一旁道:“去了就知道差距了。”
  孟大鹏本来因为徐氏的同意有些不高兴,但见儿子也是同意的意思。他对儿子还是很信任的,于是道:“那你领着去吧,照看好你姐姐。”
  孟文应允。
  尽管如此,孟大鹏还是不放心。恰因这几日都没打到零工,同徐氏商议了一下,决定停工一日。出乎意料的,一个时辰不到,孟文姐弟俩就回来了,是姐姐在前面跑,弟弟在后面追。
  孟大鹏见唯一的闺女一边跑,一边眼泪四飞,心急道:“云娘,咋了?”
  云娘却似没听见似的,只躲到自己屋里哭。孟大鹏催促道:“她娘,你快去看看。”又追着孟文问:“袁京那臭小子怎么着你姐姐了?他要是敢欺负玉娘,看我怎么收拾他!”
  孟文张了张嘴,似乎是在组织用词,眉头打了十来个结后道:“我听见袁京说,姐姐不懂花,不懂诗词,不会弹琴。”似乎还有更多,但是孟文决定不说了,总结道:“就是什么都不会。姐姐会的,那是丫鬟就能做的事,他看不上。连当个妾,都看不上。”
  “姐姐问他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对她笑,为什么之前不救她……,还有一堆,我记住的就是这三个。”
  孟大鹏嚷道:“袁京什么时候救过你姐姐?”
  孟文干瞪眼不语。
  孟大鹏挥手道:“行了,你继续说,你也不知道的。”
  孟文磕磕绊绊讲了半晌,结论是云娘自作多情,误会了袁京的意思。而今,袁京把事情说清楚了。
  徐岳楼刚要嫌弃孟文的语言组织能力,却见孟大鹏怒气冲冲地往云娘屋里跑,忙拦道:“舅舅等等!大姐姐才十四,看人有偏差也是正常的。要不是我在外面见过的事物多了写,说不定也会像她那样。还有啊,今天被人家那么抢白,我会觉得很丢脸,不好意思见人呢。”
  盛怒的孟大鹏根本听不得劝,气道:“你才十一,你怎么不像她那样!”
  云娘房内,徐氏同样没有劝住,只听孟大鹏吼道:“别这么丢人!这有什么好哭的?我早跟你说过我跟你娘不会同意的!姓袁的婆娘不仅不好相处,她还不喜欢你!咱跟他们家也不相配!你以前就是在做白日梦,现在醒了正好……”
  接下来几日云娘精神一直恹恹的,不言不语的她,默默地总结着婆婆不喜,门第不配,还有,对方无意都不是良配!
  他日,再恢复正常的云娘明显成长了很多,家事上,她草鞋打的更快,针线做的更好,饭也越来越美味。其他的什么都好,对徐岳楼来说有一点很让人忧伤——云娘不再与她作对,但也不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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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儿公司组织爬山,悠悠去了。归来时,京城下起了雷阵雨。悠悠家里的网络别名“小脆”!竟然忽然上不去了……今儿会补更!

☆、第十六章 无钱

  闰九月的倒数第三日傍晚,徐岳楼归家前,吴老爹给了她个整数工钱,一百文。本月虽然还有两日,但吴家要去吴水的外祖家,来回得三日,是以,提前给徐岳楼放了假。
  徐岳楼把钱如数交给了徐氏,徐氏没有推脱,笑道:“我给你攒着,攒嫁妆。”
  徐岳楼小脸一垮,可怜兮兮道:“姑姑,不要嘛!靠这钱,我估计嫁不出去了,你就得养我一辈子了。”
  徐氏指了指徐岳楼额头,无奈道:“你啊!”
  这时,有人道:“养着呗。”
  徐氏和徐岳楼纷纷回头,见孟文嘴巴紧闭走了进来。尽管如此,刚才的三个字出自他口中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徐氏扳着脸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说吧,你来找娘什么事?”
  孟文扫了一下,问道:“爹没在?”
  徐氏道:“吴水他们要去外祖家,要帮我们捎点东西到尉县卖。你爹把稻子和玉米准备了一些,刚送过去。能多卖点钱,你的束脩就能多攒点,争取早日把你送到县学里去念书。”
  孟文闻言眉头紧锁:“大概,还差多少?”
  徐氏眉头更紧:“家里这几个月紧张,你也知道的。你到底有什么事吧?”
  孟文道:“孟夫子找到举荐人了。”
  徐氏心里一阵翻腾!这叫啥命啊!月娘没来之前,家里攒足了钱,孟夫子寻不到举荐人;把钱花了,举荐人又有了。
  眼见二人发愁,徐岳楼问道:“大弟弟去县学,一年要多少钱?什么时候去?”
  徐氏打发道:“行了,你一小孩子就别操这心了。小文,你也不用担心,你爹回来我就跟他讲。”
  孟文点了点头,扭头对徐岳楼道:“钱够的话,来年开春就去。一个月的束脩三百文,其他的使用好说,就是束脩一次要交一年的。”
  徐岳楼笑着谢了他,心算了下,也就是说开春孟家至少得拿出四贯钱出来,才能供孟文吃喝一个月,外加一年的束脩。
  她那便宜爹的丧事花的钱,外加自己生病这几次,估计够四贯了,孟家,本来是有这个钱的。她现在一个月一百文,到四贯钱,还得挣三四年……现在到过年还有三个月,不行,她得想点别的法子,争取把这钱能补回来!
  孟大鹏回来后,夫妻俩一合计,眼下离过年还有三个月,就算袁京的二两银子不还,加上吴家能帮忙卖的粮食,也还差两贯钱。二人只得想法子弄钱,第二日,天刚亮夫妻俩就早早出门去了,徐氏还拿了两个窝窝头放在袖间。
  家里,徐岳楼给孟曲用泥巴做了点小玩意,任他自己玩。她则和云娘搭配,由她来操作,云娘用力拉,两人合作做草鞋。不过两柱香时间,便完成了一双。两人合作的鞋子结实不说,徐岳楼的小手在编织的时候把草儿捋的很顺,穿起来很舒服。
  末了,徐岳楼叹道:“要是做的漂亮点能多卖钱就好了!”这种鞋子是走泥土路穿的,通常用再丧事以及下地干活时穿。大家图的便宜又耐脏,做的跟绣花鞋似的,反而没人要了。
  云娘一边做活一边道:“你这么着急赚钱做什么?”
  趁着云娘干活时,徐岳楼望着蓝天休息会眼睛。“不挣钱,钱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虽然我跟我爹不是外人,但要是因为我们的缘故,大弟没法按时去县学,那我们就会是外人了。”
  云娘没听懂她这绕来绕去的话,但见她说自己是外人,便不满道:“你来了后,我们家有好吃的,让你和小弟弟先挑;衣服你穿补丁少的,我穿多的;干活时,你要么不干,要么捡轻的给你做。你怎么能说出自己是外人这种话?”
  徐岳楼心里一阵难过:是啊,正因为我是外人,你才会生气嘛。“我知道大家对我好,我就更愧疚,好像抢了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得还回去似的。是我有点别扭吧,我不想欠别人什么。”
  云娘顿了顿,问道:“那你不是欠着袁京的吗?”
  “他?救了我吗?我宁愿他不救,那样,说不定我就能在别处逍遥。呵呵,这是玩笑话,你别当真。不过,月前他来帮忙的事,我觉得那更像是他们袁家在立威。总归,你们觉得他不差,让他娘给拖累了。我却一直认为他比他娘还难缠!再者,不管他到底怎么想,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得先活下去,然后找我娘。”
  “姑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去哪里找?你要找姑姑,是因为我们家人对你不够好吗?”
  说话间,活计换徐岳楼来做了。“唔,你去问问舅舅,看他想不想找我娘;你替我想想,我会不会想我娘?这跟这个家好不好没关系。大姐姐,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听着就是了。”
  “你说。”
  “我呢,因为自身的一些经历,我要嫁的人,哪怕是瞎了瘸了,他都必须跟我是门当户对,他的家人不反对,还只能娶我一个。否则,那我就好好挣钱,自己养活自己。袁京那种人,即使他娶我为妻,我都不会嫁的。你懂吗?”
  云娘低下了头,她懂。袁京也跟她说过,他不仅会有妻子,还会有妾、有通房。孟家庄所见所闻,除了诡异的徐家,哪家哪户不是一夫一妻的?她听了袁京的话心里很难受,更难受的是,袁京说她连做他的妾都不配!
  泪,瞬间迷糊了双眼。
  徐岳楼忽道:“大姐姐你不用哭。袁家会认为咱们配不上他们,其实,他们也配不上我们。不过,咱们回头也识字吧。认字,总没坏处的。我告诉你噢,我跟大弟要了本书,背了十来页了,我是要识字的!”
  云娘看着徐岳楼不语,徐岳楼也不再说话。二人默默合作,眼见日头快到了正上头,云娘起身要去做饭。临行前,她问道:“月娘,你说,如果徐家还是要来下聘,怎么办?”
  “那日,不是解决这个事了吗?”
  云娘摇头道:“那日解决的是,你回不回徐家,我的亲事,徐家没说完呢。徐家,是门当户对吗?”

☆、第十七章 家和

  徐岳楼扶额:“大姐姐,你别自暴自弃啊。门当户对是条件,然后还要选人那。不过,我没嫁过人,都是听戏听的,你自己看着吧。”
  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着厨房走去。
  徐岳楼心下一松,这番情景云娘友善了许多。她不指望云娘立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不要一直惦记那种破事就行。想起徐家的事,她拉着孟曲跟到厨房。问道:“大姐姐,要是徐家像你说的那样,他们怎么没来人呢?在等啥?”
  云娘没好气道:“我哪里知道!你也别闲着,洗菜去!”
  徐岳楼接过白菜往井边走去,孟曲迈着小短腿,跟在徐岳楼后面,嚷道:“洗菜。”徐岳楼也不拒绝,带着他一起洗菜去。
  不一会儿,云娘在厨房隐约听见幼弟的高喊,以及徐岳楼的尖叫,忙跑了出去。见孟曲湿着上半身,还喊着“好玩”;徐岳楼手忙脚乱地给他脱衣裳,白菜不知去了哪里。
  徐岳楼见她过来,红着脸解释道:“那个,小曲不小心掉水盆里了。我吓了一跳,着急去捞他,顺手把白菜给抛到井底了……”
  孟曲小脸满是兴奋,磕磕绊绊道:“水里,好玩,还玩。”
  云娘俏脸一黑,给孟曲换衣服的空儿,责备道:“月娘,小曲说是三岁,其实才两岁。爹娘这么多年才又有了这么一个儿子,他们疼着呢。你能带他来玩水吗……”
  徐岳楼默默承受着批评,孟大鹏夫妇回来后,这些罪名换个主语,便会再被说一遍。过了会儿,云娘说累了,嘘了口气,对徐岳楼道:“不说你不行啊!我娘回来会说我的。”
  徐岳楼适时递给云娘一舀水,笑道:“我知道,大姐姐先喝点井水解解渴吧。”
  二人相视而笑,一旁,孟曲开心的玩着盆中的水,直到,又掉了进去。云娘慌忙抓起弟弟,给他换了干衣,生怕他得病。
  这日傍晚,孟氏夫妇乐呵呵地回家,夫妻俩今日紧张四十文。却见幼子鼻子有点不对劲,问明今儿发生的事,徐氏顿时气红了脖子:“云娘,小曲是我跟你爹十年才生的孩子……”
  耳听这些大同小异的话,徐岳楼冲云娘作了个鬼脸,云娘鼻子皱了皱,小嘴嘟了嘟。徐氏见二人如此互动,责骂停了下来,问道:“你们俩和好了?”
  徐岳楼趁机猴过去,抱着徐氏胳膊道:“我们俩本来就是好好的嘛。姑姑,你得拿我当闺女啊。这事,明明是我的错,你干嘛老训大姐姐?”
  徐氏见云娘没有出现往日愤愤不平的表情,心下欢喜,笑道:“真是的,姑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有人找骂的!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平日你不在家的时候,云娘把小曲照顾的好好的。你得空不休息,打两双草垫子也好啊。要不,认字也成,你添什么乱啊你!”
  言罢,自己先笑作一团,接着,一室欢声笑语。末了,徐氏正色道:“小曲没事才行,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们俩!”
  云娘和徐岳楼同异口同声道:“知道了。”
  这日晚间,云娘又把徐家那边的情况问了一下。徐氏怎会没有打算?徐家七姑奶奶那边一直盯着呢。徐家大房那边先是折腾了七八日,忽有一日有人来接了他们一家离开,这都大半个月了,也没见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云娘松了一口气;徐岳楼却有些担忧,眼前似乎有人钳制了徐老大一家,若是那人不钳了呢?未来掌握在别人手中,没法安心入睡那。
  惴惴不安间,吴家归来。把卖粮食的钱给了孟大鹏后,孟大鹏开了个家庭小会议。当听到家中现有余钱两贯三百文时,徐岳楼惊讶道:“这么多钱?”
  见问,孟大鹏嘴巴收的紧紧的,云娘别过了头,孟文欲言又止,只有徐氏道:“前些日子你病的时候,袁京借了二两银子,暂时没还呢。”
  徐岳楼默默心算,当下的兑换比例是一两对九百贯,家里现在一共才多了五百文出来,也就是说她生病没少花钱就是了。算了,管他欠谁的呢,她总归要把这些钱都还上的。少想其他的,专心挣钱吧。
  这次家庭会议结束后,孟家人都充满了希望。还差一贯来钱,虽然没什么粮食好卖了。但是,还有三个月,多打打工,做些零活,过年时再紧巴点,这钱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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