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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卿不嫁(悠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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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夫人听见“岳楼”二字,眼皮动了一下,嘴角几不可见地笑了笑。
紫竹听了这二字惊了半晌,忽然产生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是啊,皇上御赐的字,这天大的福分,自己就这么把徐姑娘给卖了,好吗?若是夫人不处置徐姑娘,以自己对徐姑娘的了解,这姑娘以后只怕不会再用自己了!这一刻,她竟然期待夫人狠狠收拾下徐姑娘,为了她自己的前程。
袁京冲她灿烂一笑,这笑亮花了徐岳楼的眼。似是又回到二人初见的那日,不同的是,那时她觉得这笑危险,今日却是那般温暖。
“不用担心我,你也别怕,有我呢。”
杨夫人听到这笑道:“岳楼,这傻小子的意思是,最差他娶你,保你名声不损。你们如此情深意重,可见我没冤枉你们。”话锋一转,她冷声道:“行了,都别磨蹭了,回府!”
马车吱吱悠悠地转悠声中,徐岳楼百味陈杂地缩在一角,不言不语。耳畔,紫竹把她的所作所为娓娓道来。
“奴婢是在收徒礼后见您还要去做夫人不知道的事,这才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跟夫人说了的。包括三少爷的别院,我们要引董夏两位姑娘过去的事都说了。夫人责备了奴婢,还让奴婢要听你的吩咐做事。今儿姑娘告假后,夫人让我娘给我传了个话,说只要您和袁公子见面就派人告诉她,还要全力把你们引导别院去。”
徐岳楼听到这里才轻声问道:“随园有功夫在身,所以报信的那个是她?”
“不是,别院是三少的,也就是杨家的,夫人可以用的人很多。随园人已经让夫人遣回府了,夫人说她有时候傻得可爱,有时候却很会误事,只适合在家里呆着。”
徐岳楼因为有了袁京无底线的支持,她踏实马车后便已稳住了心神,这会儿想了很多,听了紫竹这话后面无表情地说了个事实:“紫竹,此事事了,静安院是没你位置了。”
紫竹得了杨夫人的命令跟徐岳楼同车,本想解释一番,给自己留个后路,没想到解释了半天,实话全说了,依然没获得徐岳楼半丝怜悯,她便不服道:“那等事了再说!不管怎么了,奴婢还能不能在静安苑都不重要,能在仙林,能在天波府就好!”
徐岳楼诡异一笑,没再跟她说话。自己所料不差,紫竹搞不好还得换个名字。
天波府仙林书阁内,杨夫人随意落座,看都不没看站在她面前的徐岳楼和袁京。随意翻着本账本,并问道:“你们三少还没回来?”
青荷道:“还没有。”
“你去门口等着,元栋来了后直接让他进来,你封门。”
“是。”
青荷步履如飞,眨眼便消失不见。徐岳楼见她人消失后,不等杨夫人吩咐,坐到了杨夫人身旁,问道:“师父,你今儿坑了我,好处呢?”
她速度太快,且只是坐到她面前的那张凳子,袁京根本来不及拉。听了她这话,他忙望着杨夫人。
杨夫人放下手中的账本,笑骂道:“恩,反应虽然慢半拍却不是傻子,孺子可教,尤其是好用。在别院那一幕,你们俩真实反应几近完美,是事先安排无法演出来的。至于坑——”她话锋一转:“那是因为你自己先做了错事!”
徐岳楼闻言终于松了口气,她不是真求补偿,只是要验证自己的想法。
二人这几句话,却让袁京觉得,自己那颗向来引以为傲的头脑,在眼前一老一少女子面前,似乎成了浆糊。不及他细问,杨元栋大步走了进来,气呼呼道:“娘,发生了什么事?你让人到国子监绑我作甚!”
☆、第七十五章 师爹知道吗
气势汹汹地杨元栋吼完这嗓子才看到徐岳楼裙下的双腿似乎交叉着,上身半伏在桌子上,十分不雅。他盯着徐岳楼的膝盖处,训道:“你,你这是什么仪态!还不快点坐好。”
徐岳楼白了他一眼,收起裙下翘起的二郎腿,回道:“师父都没说话呢,你着什么急!唉,要不是这碍事的长裙,就我这仪态那也是万千风情。”
对于她的自恋,杨元栋送上两枚白眼。忽的,白眼停住了!这丫头的姿势分明再向娘亲告密,我就说娘绑我做甚!他瞬移至徐岳楼面前,如同拎小鸡那般掐着她的脖子,厉声道:“你告密?我不是帮你把袁京喊出来了吗!”
“放手!你自己做得好事用得着她告密?她自己还是被我绑回来的!”杨夫人立刻喝道。
袁京冷冷补充道:“还给我们俩安了个私会的帽子!”
杨元栋愤愤不平的放开了手,徐岳楼重得呼吸,袁京第一个窜过去询问,杨夫人同他一左一右围着徐岳楼。徐岳楼呼吸顺畅后,一副要钱不要命的神情对杨夫人道:“师父,名声我不在乎,性命我在乎,这事,你得赔偿!”
正在闪着母爱光辉的杨夫人瞬间定住,她瞪了徐岳楼一眼,端坐回去对儿子道:“事是你做的,你自己赔。在这之前,咱们先好好算下账。你先是要给你二哥报仇,做了件没脑子的事;二是同京中那些名声极差的人来往;三是可以挣大钱的事你挣了个零头;最后,你刚才没控制好自己情绪,差点要了岳楼的小名,加起来已够得上大错。娘还记得你上次已经被罚到两千零四十八两了,翻一倍,这次是四千零九十六两,这是你得付给我的钱。”
噗!从这两个数字,徐岳楼推算出杨夫人前世的职业或者说专业,定然跟计算机有关,她的计算机老师就喜欢跟二相关的东西,呵呵……
杨元栋听到数字时,眼皮不停地跳动。怎么会这么多!头几次被罚的是几两而已,他一点都不当回事,这几次惩罚下来,他已经从掉皮到掉血。这次的四千多两!他有是有,但是一次拿这么多出来就跟直接吃他肉似的!
杨夫人装作没看见儿子脸上的菜色,直接吩咐道:“三日内把钱送我这来。你们三个都坐吧,这次你们搞的小动作,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不是我也想收拾下董家那小丫头,你们怎会做成!岳楼,去对面。”
被点名徐岳楼只得悻悻起身,坐到了袁京身侧的椅子上。
杨夫人道:“你这番动作,说你同袁京私会,也没冤枉你们。”
徐岳楼不干了:“师父,我们这一排只有四把椅子,他们俩坐了中间,我不坐袁京身旁,就得去你儿子身旁。他刚险些要了我的小命,除非我又让车撞了,否则不带做这么脑残的事!”
杨夫人闲适地押了口茶道:“你都升职了,要淡定从容。好了,说正事吧。只要不涉及钱,元栋的脑袋就跟木头似的;岳楼呢,戏份又少得可怜。因此,你们的计谋出自袁监生之手吧?”
袁京起身答道:“是的,夫人。”
杨夫人挥了挥手,道:“不用这么客气,照着岳楼做就行了。”
再次听到“岳楼”二字,袁京不置可否地挑眉,咽下心中疑问。“袁监生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筹谋已十分难得,你已经尽力将元栋排除在外,将我杨家排除在外。但是,你低估了杨家的财力。元栋是爱钱,他什么时候在乎过这点小钱了?我刚才翻了下那别院的收益,四五个月下来别说赚钱了,成本都没回来。元栋肯做这样的事吗?”
杨夫人把三人的表情扫了一遍,元栋羞愧、袁京一副长姿势的模样,以及幸灾乐祸的徐岳楼。她最后陈词道:“你们想做的事,我也想做,所以就助了你们一臂之力。出了这院子,我将放话出去,事情的起因是,袁监生和岳楼乃是同乡,感情不错,碍于京城规矩森严,不方便时常见面,这才拖了元栋帮忙,弄了这个院子掩人耳目。元栋呢,考虑到一来可以拉拢人才,二来是为了师妹,最后,顺便挣点小钱,也就同意了。这事却让我给发现了,罚了你们几个。至于以后,那别院归我管,袁监生我管不到,元栋和岳楼二人我还是要额外再罚的。”
杨元栋不甘道:“那我这院子归你,必须抵我欠的银子。”
徐岳楼同时道:“师父这是牺牲我们的名声,来保护三少和杨家的名声,得赔点银子,当然金子也行。”
袁京一左一右同时响起类似的话语,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不要点啥就太傻了似的,他在杨夫人柳眉直竖时,委婉地提了自己的要求:“这点名声不算什么,今后,只得委屈三少继续同我维持好友的关系了。”
杨夫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杨元栋却直直道:“这有什么委屈的!我好友不少,多你一个不多。互惠互利而已,说不定我是吕不韦,你是秦异人。”
杨夫人听了这话脸上换了喜色,温声道:“元栋说得有理,袁监生这么要求,还是我杨家占便宜了。好了,说惩罚吧。元栋,你私做主张就算了,开了个别院都不知道珍惜品的价!与其每天耗时耗力靠低价照顾人,不如十天半个月开一次,把价钱弄得高高的,却能赚相同的钱。你没意识到这个,是书念得太少之故,年前按日按时按点去国子监读书,正好同袁监生维持一下关系。”
杨元栋苦着脸应道:“是。”这么算下来,他今年至少有半年被罚……
杨夫人又对徐岳楼道:“最近西夏边疆不稳,你托我找你娘的事,暂时搁浅,算是惩罚。前些日子给你送去的两个妈妈我领回来,另派裕亲王府过来养老的明尚宫过去。你跟她学下基本礼仪,待你接手后,同礼部甚乃至帝王都有接触的机会,技多不压身。另外,以你的个性,只怕紫竹你容不下了。但是,身为上位者必须依照每个人的特点用人,紫竹的针线活很不错,你把她留下,把她的针线活学到手。这是我给你的惩罚,也是补偿。”
事情都解决后,杨元栋同袁京离去,徐岳楼见其二人离去,这才小步挪至杨夫人身后,问道:“师父,你这么厉害,师爹他老人家知道吗?”
☆、第七十六章 战争之于男女的不同
杨夫人见问骄傲道:“我做什么事都会知会你师爹一声,不是为了报备,是为了万一出事,他能有法子及时兜住。活在这世上,我只负责任性而为。”
徐岳楼震撼时,被杨夫人轰了出去。当日,杨夫人传达了对杨元栋和徐岳楼的惩罚。
杨夫人罚了儿子,这事太小了。杨元栋自十二岁拒入武营的那刻起,杨夫人隔三差五的就罚他一次,名目各不相同。而将徐岳楼锁在静安院,这个惩罚实在是太狠了!
按照世家观点,不经商对杨元栋来说,只有益处没有坏处;但对徐岳楼来说,不让她经商,那便如同夺了剑客的剑,这让她如何生存?奈何任凭人劝,杨夫人就是不听,连其生母王老夫人的规劝都无效。
至于已遭殃的董含灵,章夫人自然不愿吃这个亏!察觉到她意图的章大人,根本不允许她做什么,一声吩咐,一顶小轿把董含灵送进了勇靖侯府,章夫人则被章家老太太召回老宅尽孝道去了。
时进腊月,杨元栋忽然送了徐岳楼一份超级大礼,十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徐岳楼忙让随园去打听董含灵的消息,果然,董含灵死了。她知到“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但是仍然想知道杨夫人对此事的看法……
这日,她如往常那般给杨夫人请安过后,望着杨夫人久久不语。
杨夫人见她发愣,问道:“做什么!年不在我这过,我没红包给你,看多久都不给!”
徐岳楼回神,嗤笑道:“原来,三少的家学渊源在师父这那。徒儿现在是差钱的人吗?九月里,三少给我的定金就够我用两年的了。昨儿,三少让人送了十颗珍珠过来。师父,你看看这成色。”
徐岳楼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颗珍珠递了上去,杨夫人目光一深,却没说话,接过珍珠看了一眼道:“还不错,这品质在他那里虽不是顶尖的,却也是上等货色。他竟然大方了一次,奇了怪了。你那香囊自己做的吧?给我看看。唔,果然是生就一双巧手的人。这才几个月,赶上我九岁时的手艺了!”
这几个月,徐岳楼主修各式礼仪,辅修琴棋书画女工。画这一项当初就免了,请来的那个女画师甚至想拜她为师,让杨夫人拿钱砸走了;书即毛笔字,杨夫人见了她用炭笔写得字之后,便让她自己练,能回到硬笔字的水平也就够用了;琴嘛,她前世学过古筝,也能忽悠一二;女工是她花时间最多,也是进步最快的。
唯独棋。
徐岳楼那手臭棋,烂得杨夫人想拆开她的脑袋,看她大脑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就能那么二!不求她施展挖个活眼出来,但求她不往死眼里送!她好不容易围城的圈,她还得把中间那个得之不易的空白处拿子堵上!
鉴于这个缘故,她没少挨杨夫人酸,比如眼下,但徐岳楼的脸皮也已经练出来了,她笑道:“谢师父夸赞。听闻师父的针线在大恒是数得着的,岳楼今年十二,能有师父九岁水平,那也是相当厉害了!岳楼已心满意足。”
二人又扯了几句,无论徐岳楼怎么把话题往董含灵之事上领,杨夫人都能绕开。最后,她直言相问,杨夫人双眸含泪,恨声道:“不是我狠!有些事我今日不做,他日便会肝肠寸断!死了一个六娘不够,素云也死了,我儿又遭了那样的罪!我不狠,便不能保护我爱的人!”
徐岳楼默然。她不懂,然,随着年关将近,冷宫废后的嫡子从武营归来,朝野上下似乎很高兴。在当今圣上身子日渐衰弱之际,有个学成归来的皇子,实在是件安民心之事。母凭子贵,不少人开始上书,让皇上将皇上从冷宫里放出来,毕竟,皇后当年犯的也不是什么摇动国家根本的事,不过是死了个妃子罢了。
那个死去的岚妃,在群臣眼中的一个普通妃嫔,却是圣上爱之若命的人,更是杨夫人心尖上的肉!岚妃死去那日,杨夫人连同裕亲王妃大闹后--宫,若非圣上站在她们这边,那场事变,杨家从大恒历史上除名都是正常的。
徐岳楼不懂杨夫人的感受,但见她能为了那么一个女子做了那么疯狂的事,便不好说杨夫人心狠手辣,不好替董含灵辩解。算了,人都死了,说再多还有意义吗?
想到那场变故中杨将军力挺夫人的事,徐岳楼幽幽道:“若是只有师父这般容颜才能得师爹那般深情,样貌是不能变了,但是我可以向天祈祷,希望自己拥有比师父还要好的身段!”
本沉浸在悲伤中的杨夫人,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你就会哄我开心!你那是什么希望,那是奢望!滚回去好好学棋,别丢我的脸!”
徐岳楼笑眯眯地告退,朝自己的小窝行去。
路上,紫竹尽量掩饰住心中的慌乱,边走边道:“奴婢本来以为姑娘会跟夫人提下过年回乡的人选呢。”
徐岳楼只当没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不咸不淡道:“提这个做什么!夫人指派谁,我就带谁呗,不会像上次那样自作主张了。”
她做不到杨夫人说的那般毫无芥蒂,那么具有领导者的威严,她就是小心眼!她坏坏地想着:就不告诉你人选已经定了,而且,没有你!
小年将至,徐岳楼还未动身呢,在等袁京放假期间,西夏正式宣战。准确地说,是不宣而战,杨大将军领命出征。
因为杨大将军的授业恩师便是死在西夏人手中,因此,他得令后慷慨激昂地上阵杀仇去了。杨夫人领着家中幼子幼女送走杨将军那日,在大门处呢喃了句:“你豪情万丈,我却心如火焚。”之后,一连二日都不曾进食。
徐岳楼打听到,小仙女似的大小姐悠悠不好使,古灵精怪的二小姐容容也不好用,四少爷就是个书呆子,五少爷年纪不大,却展露了武夫的潜质,也是个不顶事的。她有心想去,却知道自己位分不足,只得暗暗心焦,连回孟家都顾不得了。不曾想,杨元栋找上门来。
“徐月,你去劝劝我娘。”
徐岳楼怯弱道:“三少,你知道的,我时常说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还有啊,你们这些嫡亲的人都不好使,我能行吗?”
杨元栋比她心焦,身在战场上的不仅有他爹,还有他自小仰慕的大哥!亲娘现在又这样,他能不上火吗?他烦躁道:“总不能比现在还差吧?天在上,地在下,你直挺挺地站在这天地间,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你若不行,我再去把外祖母请来。”
这话十分假……方便的话,他一定先找外祖母而不是徐岳楼,只是徐岳楼让他的话给说得一愣一愣的,从而失去了判断力。
王安石嫡长女王霖生产在即,这是她头一次生产,她怕的不行。吴夫人的话她听不进去,而王安石夫人吴氏每次生产都跟要命似的,她去开道女儿,还不如说是去火上浇油的。王老夫人三十余岁还生了个儿子不说,她唯一的女儿杨夫人又是连生七个儿女的人,见儿媳妇这么不争气,她只得亲自上阵,充当孙女的娘家人。
徐岳楼却不知这层关系,只当后面还有个抗的,便把心一横,决定去毒舌一番!
☆、第七十七章 有了师父忘了娘
徐岳楼没有任何劝人的经验和主意,她想到的唯有见招拆招!她抵达仙林时,杨夫人正在发怒:“把东西拿走,我说了我不吃。”
屋内,沈妈妈正苦口婆心地劝着,最后只得摇摇头收了东西出去安排新年的事。院门处遇到徐岳楼时,她忙把她让了进去。听到徐岳楼清场的要求,她只犹豫了片刻便应了。
杨夫人见丫鬟突然都走了,轻嘘了口气,可算能清净清净了。刚这么想,便听见脚步声,她头都没回训斥道:“我不是说了吗!让我一个人静静!”
“师父,是我。”
杨夫人先是一愣,迅速起身,欣喜地拉着徐岳楼的手道:“哎呦,真是晕了,好岳楼,我怎么把你给忘了!你快想想,北宋同西夏之间的战争,谁输谁赢。”
徐岳楼眨了眨眼,恍惚一刻,清醒后道:“师父,你晕了?别说一场战役,就是近代史的战争大小那么多场,我们怎么会记住?记住结果是赢了,但是不见得知道谁是活着的啊。而师爹的名讳,史书上是没有的,你琢磨这个做什么?再说了,眼下这个大恒不是已经偏离了吗?你拿咱们那个时空的事来分析,有用吗?”
杨夫人急急道:“不是这样的!你看,王安石变法,有;变法有阻拦,不错。至于成功不成功,时间还没到呢!”
徐岳楼眨只眨眼不说话。如果注定不成功,您老跟着搀和做什么!国通号之所以拿钱充盈国库,就是为了支持王安石变法啊……
杨夫人没心情跟她打哑谜,急道:“看我做什么!有话直说。”
“师父,我是想问你点事儿。”
“问。”
“变法虽然还没结束,军法的改革似乎改进不少吧?杨大将军连咱们那个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辽都给打了,西夏似乎是个小国吧?咱不说大话,就说这种时候,你这么不理智,家里上下都看着你。如果我还不行,三少就要去找王老夫人的……然后再惊动裕亲王妃是吗?不是徒弟说你,身为军嫂,您可一点儿都不合格!”
杨夫人怒道:“我怎么不合格了!他杨允之离开前我表现得多好!我跟他说,打仗是要钱的,不要心疼钱,我会比过去赚更多的钱,大恒没钱,我有!我跟他说,士兵的命必须护,有了士兵才有他的安全!我,你可知道,我每说一句,我的心都在滴血……我,其实,最想说的是,他活,我活……反正,我,死过了……”说至此处,杨夫人已然泣不成声。
徐岳楼无法体会二人的感情,但见杨夫人哭得这么伤心,劝道:“是啊,我们已经死过了,还怕什么?师父,你若实在放不下,反正师爹才走了两天,你去追,跟他一起上战场!”
“我也想……但是,我去了就是他的累赘,还有这一家子人要管。我婆婆那性子不顶事,总不能让快六十的公公管家吧?允之会不喜欢的,他那么信任我,那么——”
“恩,师父,是信任。你为什么不就不能像师爹信你那样信他呢?你要相信,师爹一定会护你一生周全的。他要做到这个,首先要护的是自己啊!”
哭泣中的杨夫人一愣,原来是这么个不相信……怪不得,杨允之那个笨蛋老是说自己不信他。可是,这种事能说信不信的吗?
这时,徐岳楼又啰啰嗦嗦道:“哎哟,师父,你可真不够意思。相对老国公来说,师爹他太信任你了!家事一个不好,弄了个家丑,说出去只怕比丢了性命还严重。这么重要的事,师爹是那么信任你,再看看老国公,不是我背后说他坏话,他还真不如师爹!”
“不是那样——”但,似乎也是信不信任的事。
“师爹不止这个好呢,你看,你跟我说过,你任性而为就好,凡事都有师爹。你呢?师爹就算不为国不为民,为他自己任性一次,你看你,这么扶不起……”
半个时辰后,徐岳楼说得口干舌燥,走到仙林门外,对一群丫鬟婆子道:“行了,给师父弄点吃的吧,我得回去准备收拾回家的东西了。”
自此,杨夫人没恢复到往日那般精神熠熠,却也不再萎靡。徐岳楼收了国通号给她的巨额分红后,在等袁京的空闲里又做了件事,让杨夫人忙得顾不得记挂杨大将军的事。杨元栋送了全套珍珠头面给她,全套噢!比如那对簪子,明晃晃地金簪上镶嵌的是一颗顶级珍珠,徐岳楼打心眼里喜欢。她心安理得地收了礼物,带着碧痕和两个新进的小丫头,回孟家庄去了。杨元栋就是这点儿好,再怎么爱财,但坚持货银两讫,凡事都不会让人白忙活。唔,从董含灵之事和杨夫人这两件事的谢礼丰厚程度来看,他对二少和杨夫人那是极其喜爱的。
再说碧痕,她本是刘家庄普通的农夫之女,然这种地吧,雨水过多也是害。她家那会儿有兄妹五个,都还小。她十岁那年闹洪涝,碧痕的爹看着自己瘦弱的儿女们,心急火燎之下,只得日以夜继地堆土,指望着自家田地能保住。最后,田地没保住,他让自己堆的不结实的泥巴墙给砸伤了腿。眼看家中无粮度日,他忍痛把长女卖进高门做丫头。
要徐岳楼说,这就没知识的缘故……那田垄弄得再高有什么用,水可以从地下渗过去啊!唔,当然,这种不着调的话她没说出来。
杨夫人中秋那会儿训了她,私下里却让人拿了点钱给碧痕老爹,让他去孟家庄安家。这样一来,碧痕跟她一起去孟家庄就等于回家了。而另外俩小丫头,是杨夫人最近从人牙子手里买到的一匹十岁左右的小丫头,都是受西夏之乱而流离失所的小姑娘。
再说孟家,九月里孟大鹏收了庄稼,又得了徐岳楼送来的钱,加上云娘挣的,把家里的房子改建了一番,把院中的菜地也给分开了,把院子弄成前院和后院。前院种点菜将将够吃,后院养着鸡鸭什么的,也种了点菜,但那是专供鸡鸭啄的。除了正堂,前院可以住人的屋子有四间;西边原本矮小的厨房现在被盖成一间厨房,一间餐厅,孟家结束了在正堂吃饭的日子;东墙那是一溜四间稍微矮一些的房子,却也比老房子宽大明亮,算是孟家的客房。
徐岳楼一见前院崭新的,额,三合院因为西夏战乱而惴惴不安的心也安了些许。家就是这样的东西,不管外面如何风雨飘摇,总有她栖息之地。
徐岳楼正感慨着呢,还没进大门时,孟大鹏便着急问道:“月娘,你娘的事怎么样了?”
徐岳楼一愣,小脸一红,忙低下头妆模作样。国难之前,杨家不稳之际,那个可能跟妈妈很像的便宜娘,让她给忘了!
☆、第七十八章 我家门槛高
徐岳楼低头想说辞的空儿,徐氏推了孟大鹏一把,嗔道:“你急啥!怎么着也得等孩子进屋坐下,先把这些人啊、东西都安置下再说吧?大过年的,都站大门口叫个什么事。”
孟大鹏只得闭上嘴,耐着性子不言语。徐岳楼没了看看新家的心,进屋后先是利索地同徐氏交代了一番,把人和东西都安排了一下。马车进了后院,东西也跟了进去,由云娘负责安排;碧痕的家人都在,她自跟着爹娘暂去东厢那溜客房。
两个分来的小丫头的名字,是徐岳楼自己取的。她把杏眼那个取名为杏儿,另外一个毫不客气吃了她半盘冬枣的丫头取名为枣儿。这两个小丫头刚学了规矩,管事妈妈教的是“一步都不离开主子”,她们俩坚决不肯去休息,就站在徐岳楼身后,随时待命。
让两个十岁的小丫头一直站着是可怜,却比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强!没人天生喜欢当丫鬟,只是,她们不得不做。这俩人跟着徐岳楼不足一个月,却给她深深上了一课,让她平生有了“阶级不同”的感受。
一切安排妥当后,徐岳楼心中已有定论,她从带来的东西中翻出了一张画,对猛大鹏道:“舅舅,这些日子我师父罚了我,暂时没帮我找人。我这几个月把画好好学了一下,依着自己的那点儿记忆画了娘的画像,你看下。”
孟大鹏和徐氏纷纷上前,随徐岳楼一起看画。
孟大鹏唰一下地红了眼!他哀嚎着:“真娘离家的时候刚刚十七,这到底遇到了啥事,让她变得这么老气!”
噗!徐岳楼险些让自己口水呛死,又不是照片,怎么看出显老来了?最多带了点成熟-女人的韵味!等等!这意思是,便宜娘真的跟妈妈长得像?
徐氏本不欲吱声,但闻孟大鹏这话,不高兴道:“一张画像能看出什么!平时也没见你眼睛这么好使。只她跟我哥哥两个人在外面,能不吃苦头吗?她要是有点主意,把我哥给留在家里,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孟大鹏怒吼:“你怎么这么说!我要是做啥,你敢反对?”
徐氏气得胸部一巅,若是老娘不让你做的事,定然想法子毁了,才不会像你那么傻愣地说出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懒得理孟大鹏这厮,气哼哼地坐回凳子上。
孟大鹏见她服软,继续哀嚎自己的妹妹去了……
因徐氏坐下,徐岳楼身边空了一处,杏儿补了一个上来。她见到画像时,惊呼道:“枣儿,你快来看看,这是不是咱们在凤州见到的那个施粥的夫人?”
徐岳楼一听,忙让了地方,让枣儿也看画像。杏儿和枣儿都是凤州人,战事起后跟着家人去了当地首府——凤州。凤州养不了那么多人,只得把人往内陆输送,杏儿和枣儿两家和大多数人一样选择,进京!京城要是没了,这个天下就不稳了,老百姓心中,那是最可靠的地方。
枣儿看了会儿,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像是像,但是那个夫人好像胖点儿,还有啊,那个夫眼睛那里有颗痣呢。”
孟大鹏忙道:“是右眼那吗?”
枣儿不好意思道:“我当时觉得那夫人那个痣跟我粥里的红豆有点像,没注意那痣在哪只眼那里。”
杏儿训斥道:“我什么我!得说奴婢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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